只是苏老爷一想到两人在信上露骨的话,就止不住的恶心。
王秀咏给摔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喊冤道:“老爷,这信不是我的,我跟家里断绝关系后,就再没跟任何人来往了,这是诬陷…”
“诬陷?”苏老爷打断她的话,冷笑道:“看看信笺上的字迹,就算化成灰我也是认的,都是你的字迹,你敢说不是你写的?”
不是王秀咏,谁能写出这些字迹来?
王秀咏慌忙把信笺捡起来一看,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这些信笺上的字迹跟她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些信笺陌生得很,自己根本就没写过这样的信。
王秀咏素来谨慎,就算有这样的信笺,看完肯定烧掉,哪里会留下来成为别人的把柄?
所以说这分明是陷阱,还是精心布下的,要置她于死地的铁证!
“老爷,我冤枉啊。我对老爷忠心耿耿的,哪里会对别人有心思?这表哥离开自我出嫁后就离开京中,再也没回来过,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何能联系上?”王秀咏咬死不认,根本不是她做下的事,如何能认?
谁知道苏老爷根本听不进去,怒气冲冲地道:“就是你表哥走了,联系不上,你就写这些信笺来对他表达思念。若非婆子打扫的时候发现这些信笺,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他越想越是不痛快,枕边人的心里居然想着别的男人,还是一想就十年。
王秀咏会嫁给他,分明是不情愿的,看上的不过是苏府的门第!
想到这里,苏老爷只觉得被落了脸面,看着王秀咏就像把她给撕了!
王秀咏真是比窦娥还冤,看向陪房嬷嬷,又急着道:“嬷嬷能作证,她从来都在我身边伺候,我哪里写过这样的信笺?”
苏老爷听了,冷哼道:“她是你的嬷嬷,自然你说什么就是还没。行了,府里出了丧事,暂时也不能再闹出什么来。我姑且留着你和孩子,若是孩子能平安生下来,也就罢了。若是孩子没了,夫人也不必继续留下的。”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王秀咏的头上,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个十年的枕边人,尖叫道:“老爷怎能如此待我?这分明是陷害,我没做过的事如何能硬生生扣到我头上来?”
她说完,又震惊地看向苏老爷,喃喃道:“莫非老爷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这是厌弃了我,想要我让出主母的位置来了?老爷好狠的心,若是如此,只管跟我说一声,我直接剪了头去庙里当尼姑就好了,何必在我身上泼脏水?”
苏老爷听得脸上一冷,嗤笑道:“夫人自己做下的事,却露出无辜的模样来。这些都是你的字迹,夫人却不肯认,口口声声说是陷害。夫人倒是说说,究竟谁要费尽心思来陷害你?是已经被打杀的彩晴,还是你身边这个陪房嬷嬷?”
王秀咏皱眉,她还真想不到府里究竟谁能有这个本事,在柳绣苑里藏着这样的东西来。
柳绣苑的丫鬟婆子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忠心耿耿的,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怎的忽然会闹出这样的纰漏来?
因为苏老爷的话,她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陪房嬷嬷。
除了这位嬷嬷,还真的没有人能在柳绣苑自由进出,能藏下信笺,真可能是自己身边人动的手脚。
陪房嬷嬷被王秀咏一瞥,吓得面如死灰地跪下来:“老奴对夫人忠心一片,绝不会做下这样叛主的事来。老奴可以发誓,若是背叛了夫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王秀咏还没问罪,她就哭叫一番,分明是心虚。
“我还没说什么,嬷嬷倒是激动得很。我这柳绣苑不大,你们都是我亲自挑来伺候的下人,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陷我于不义。老爷待我这么好,我恨不能跟老爷白头到头,哪里会有别的心思?老爷可别被这些黑心肝的下人给骗了去,伤了你我夫妻之间的感情。”
她说得情真意切,苏老爷顿时有些动摇。
毕竟这些年王秀咏待他是一心一意,真要有别的心思,也不可能尽心尽力经营着苏府,让他能够肆意挥霍。
“行了,既然是你院子里出了差错,这些下人也不必留下了。”不管真假,苏老爷是不会让这些人把事情泄露出去。
不然自家夫人可能跟别的男人私下来往,光是流言蜚语就让苏老爷出门都没脸了。
陪房嬷嬷不可置信地看向王秀咏,没想到自家夫人如此狠心,为了能撇清关系,直接就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
她没做过的事,王秀咏这是逼着陪房嬷嬷应下了。
想到还在王秀咏手里的孙儿,陪房嬷嬷却也不敢再辩解,一脸死灰地被护院押下去。
只盼着看在她愿意给王秀咏挡在的面上,能够待自己的孙儿好一些。
可是这点愿望,在庆元过来的时候,却被彻底打破了。
庆元带着一个荷包过来,荷包上是熟悉的图案,分明是陪房嬷嬷特地给自家孙儿绣的图样。
花费了足足半月的功夫,就算化成灰,陪房嬷嬷也能一眼认出来。
她慌张地把荷包捏在手里,急急问道:“庆元小哥,这是老奴孙儿的东西,怎的会到你的手上去?”
庆元叹气道:“我也不清楚,仿佛是你家孙儿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夫人便派人把他拿下打了板子。这会儿是只剩一口气了,求着我把荷包送出来,我怜他年幼,这才冒着得罪夫人的危险把荷包送到你手上。”
见陪房嬷嬷怔忪在原地,似乎半信半疑,庆元又道:“荷包已经送到了,好歹全了你家孙儿的念想,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爷没见着我,该不高兴的。”
陪房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抓住他的袖子哀求道:“还请庆元小哥帮老奴在老爷面前求一求,老奴家就剩下孙儿这么一个男丁了,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若是没了,她家岂不是要在这一代断了香火,后继无人?
要是到了阴曹地府,陪房嬷嬷还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第131章 投明
庆元摇头,无奈道:“我们做奴才的,如何能违逆主子的意思?主子要我们死,我们就得死。我已经犯了忌讳,答应了你家孙儿,如今可不能再耽误了。”
陪房嬷嬷跌坐在地上,他又道:“我看着你家孙儿快不行了,好歹他给你带了信物,以后在黄泉路上也能作伴,不至于孤单寂寞了。”
闻言,陪房嬷嬷知道自己也是要活不下去的。
庆元仁义,好歹她家孙儿快死了,还愿意完成他最后的念想。
陪房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庆元说道:“还请小哥跟老爷递个话,老奴有事禀报,是关于夫人的。”
庆元面露为难,陪房嬷嬷求了又求,就差给他磕头了,他这才勉强应道:“我给老爷递个话,若是老爷点头了才好。”
“小哥大恩大德,老奴是没齿难忘,不管成不成,好歹小哥帮了忙。”陪房嬷嬷也是孤注一掷,说什么都要把自家孙儿给救下来。
王秀咏不厚道,把她当作替罪羔羊就罢了,居然要赶尽杀绝,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庆元很快就回来了,把陪房嬷嬷悄悄带到苏老爷的书房去。
苏老爷原本对这个老嬷嬷没什么放在眼内,她想求见,根本就没想答应。
是庆元说了,陪房嬷嬷可能知道不少关于夫人的事。
王秀咏到底有没跟外人来往,苏老爷还是不确定。
为了心安,他到底把陪房嬷嬷叫进书房里来了。
陪房嬷嬷也没让苏老爷失望,直接说道:“大夫人留下的铺面,挣的银钱有一半进了夫人的私房,余下一半又留下部分给老奴的侄儿,再放在公中的账目上的。”
言下之意,苏府这些年收回来的银钱,就连一半都没有。
苏老爷勃然大怒,却依旧冷静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夫人吞了这笔银钱?”
“老爷打开夫人在柳绣苑后院的库房就明白,上月送来的银钱还在,都是一个个的金元宝放在箱子里。因为夫人身子不便,这些日子又不爽利,迟迟没核对账本,这才没把金元宝送到钱庄去存起来。”陪房嬷嬷作为王秀咏的身边人,自然对这些人了若指掌。
闻言,苏老爷吩咐庆元道:“去柳绣苑,打开后院的库房瞧瞧。若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就饶了你一回。若是没找到东西,你跟你孙儿就别想要活命了。”
陪房嬷嬷自然答应下来,她亲眼看着箱子送进后院的库房,绝不会有错的。
果真庆元带着几个护院闯进柳绣苑,不顾王秀咏身边两个婆子的阻拦,硬是把后院的库房打开了。
三四个箱子被抬到前院,苏老爷看着打开的箱子里一个个金元宝,不由冷笑:“夫人瞒得真深,之前贪了多少银钱,苏府才败落至此?”
王秀咏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她没料到陪房嬷嬷居然为了活命把此事供出来了,如今苏老爷抓了个先行,自己还如何能脱身?
王秀咏环顾一周,只觉得茫然。
身边已经没有替罪的人能推出去,难道她就这么栽了吗?
“老爷,账目不曾看过,我正打算把箱子送去公中的库房里收好…”
她这解释苍白无力,苏老爷是一个字都不信,冷哼道:“夫人的心越发大了,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内。苏府多少银钱,竟然都被夫人独自吞下了。”
想到王秀咏整天跟他喊穷,让苏老爷花用起来还束手束脚的,他就满心不痛快。
“你们两个伺候好夫人,其余人等都不必留下了。夫人只管好好养胎,其他事都不必沾手忧心来着。”苏老爷直接软禁了王秀咏,带着庆元气冲冲地走了。
庆元走在最后面,看着面如死灰的王秀咏,在没人注意的位子,对她露出一个得逞的浅笑来,一闪而过的笑意依旧被王秀咏看见。
她睁大眼想要说什么,只是苏老爷已经走得远了,柳绣苑的院门被护院重重关上,再也看不见外头的景色来。
苏怀云没想到前后才几天的功夫,庆元已经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三两下的,竟然让王秀咏毫无招架之力。
莲玉听着就觉得忧心,皱眉道:“大姑娘,庆元这人实在手段厉害得很,尤其太明白人心了。看看连夫人都栽了,若是以后留在姑娘身边,哪天对姑娘不满,岂不是也会下狠手,简直就是个祸根。”
莲媛却不赞同她的说法,就连时常沉默的霍嬷嬷也难得开口了:“这等小人最是忽视不得,用得好,他们就是一把利刃。用得不好,就会伤了自己。”
能不能用好,就看苏怀云自己了。
苏怀云倒是十分心上庆元的做法,有仇报仇,丝毫没给王秀咏任何喘息的机会。
正如霍嬷嬷所言,庆元这颗棋子用得好,她就是如虎添翼。
若是苏怀云压不住,那就是留在身边的祸害,哪天突然从身后捅刀子,也是防不胜防的。
她对莲玉笑笑,不在意地道:“总不能因为害怕被刀子割伤,这辈子就不敢拿起刀子来了。庆元此人也是如此,难道害怕他以后对我不利,就不敢用他了吗?相反的,有他在,很多事都能事半功倍。”
苏怀云明显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收了庆元在麾下,莲玉虽说有些担心,却没有质疑她的话。
再说,莲媛和霍嬷嬷也是赞同的,莲玉也不好再说什么丧气话来了。
“你也别担心,这只是第一个考验,还有第二个。”
莲玉满脸诧异,问道:“大姑娘原来还没决定要不要收下庆元,准备再考验一回?”
“对待不喜欢的人,他能毫不犹豫地下手。对待一直侍奉的主子,他会不会也是如此?”苏怀云决心给我庆元出个难题,对待王秀咏他是不客气,那么苏老爷呢?
莲媛点头,赞赏道:“姑娘这话说得对,若说庆元能毫不犹豫对苏老爷下手,以后肯定也是能背叛新主子的。若是庆元迟迟不肯下手,甚至在苏老爷面前把姑娘供出来,那么就不值得姑娘在他身上多费心思了。”
莲玉听得惊讶,皱眉道:“庆元下手不行,不下手也不行…”
这分明是为难人,庆元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选择来。
显然苏怀云到底不喜欢庆元,打算让他知难而退了。
莲姝转达了苏怀云的话,庆元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难题。
“怎么,你打算放弃了吗?”知道他没被自己的美貌蛊惑,莲姝对庆元说话就越发不客气,懒得再装模作样了。
“不,我从来不会放弃,姑娘只管静候佳音就好。”庆元垂下眼帘,又道:“若是老爷倒了,苏家也得跟着倒下。姑娘跟温国公府的亲事,或许会有变数。姑娘要不要暂时先搁下,先出嫁后再说?”
这倒是替苏怀云考虑了,莲姝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不劳你担心,姑娘无论什么样,凤大人都不会食言的。”
庆元听出她语气中的笃定,挑眉道:“看来莲姝很了解凤大人,这是替姑娘未来姑爷说好话了?”
知道她露馅了,莲姝不慌不忙地道:“只管做好你的本分就行,我等着你失败了,没脸再求姑娘收留你。”
庆元扯了扯嘴角,笑道:“就当莲姝姑娘是在担心我了,我更加不能失败才是。”
莲姝淬了他一口,谁要担心这人?
她气得转身就跑,庆元看着莲姝的背影无奈地笑笑。
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好在大姑娘宠着,不然在别的人家恐怕要被呵责和冷待的。
想到这里,庆元更是下定决心要到苏怀云身边去。


第132章 相见
苏老爷让庆元把钱庄里王秀咏存进去的银子都一并取出来,却被他阻拦了:“老爷,小的拿着契书去钱庄问过了,银钱太多,一时半会实在拿不完,掌柜请老爷能否宽限一段时日,免得钱庄周转不了。”
闻言,苏老爷更加生气了:“这得有多少银钱,让钱庄一下子都拿不出来?亏我宠着夫人这么多年,她转过身就这般不仁不义。”
“老爷息怒,顾着自己的身子骨才是。”庆元一句没说诋毁王秀咏的话,甚至没有半点附和。
苏老爷埋怨了几句,这才压下火气:“行了,别让钱庄难做,但是让他们也尽早把银钱都准备好。”
有了这些银钱,再打点打点,评定下来的结果肯定能更好。
庆元应下,转身去钱庄见掌柜。
掌柜笑眯眯塞了一个荷包过来,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庆元收下后脸色都没多少变化,说道:“我已经劝着老爷暂时缓一缓,只是老爷手头紧,让掌柜尽快准备妥当才是,别让老爷久等了。”
“这是自然,一定尽快,尽快办妥。”掌柜满头是汗,他看着王秀咏一次又一次存了银钱进来,旁敲侧击一番,知道她是偷偷摸摸背着苏老爷做下的,自然没客气,偷偷挪用了不少。
如今苏老爷忽然发现了,还要全部讨要过来,掌柜真是下破了胆子。
还以为王秀咏能遮掩得更好,谁知道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那些银钱都被花掉买了宅子,还养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妇,暂时哪能卖掉,掌柜可舍不得这温柔乡。
庆元掂量着手里的荷包,掌柜会意,又忍痛塞了一个轻薄许多的荷包来。
见状,庆元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掌柜无需担心,我会劝着老爷把时间往后拖一拖。不过再怎么拖下去,掌柜恐怕也很难把银钱凑齐。我也是见掌柜为难,这才好心建议,有时候就得用非常方法来解决,掌柜说是不是?”
掌柜是个精明的,一听庆元的话就明白了,搓着手道:“小哥,咱们二八,你二我八?”
“掌柜就不厚道了,我可是冒着风险的,要是被老爷知道,那是吃不了兜着走。暂时我还不打算换差事,在老爷身边吃香喝辣的,若是掌柜如此没诚意,我还是就此罢手为好。”庆元说完,转身就就要走。
掌柜哪里肯,连忙让步道:“三七,怎么样?”
庆元的脚步压根没停顿,就快要走到门口了,掌柜急急道:“四六,可以了吧?”
见庆元还没停下,就要跨出门槛了,掌柜咬咬牙狠下心来:“五五,再不能多了。”
听罢,庆元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对掌柜笑了:“那么,就有劳掌柜费心了。”
掌柜恨不能在把他脸上的笑容给撕了,这小子实在是个狠角色,一开口就要了一半。
他肉疼得不行,却也知道没庆元帮忙,这笔钱交不出来,自己得罪了苏老爷,就得吃牢狱官司的。
说好价钱,掌柜也放下心头大石。
庆元的还能拖,苏老爷的却是不能够的。
暂时把一部分还上,就说王秀咏存进来后又拿出去花用了大半,苏老爷有庆元哄着也不会怀疑。
至于剩下来的,分给庆元之后,他留着也能给小妇买些首饰衣裳,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了。
苏老爷听说钱庄里没剩下多少银钱,不由怀疑道:“这么多年来铺面挣得不少,怎会就余下这么一点?”
他不得不怀疑,钱庄的掌柜是不是把前自己偷偷昧下了,狐疑地看向庆元。
庆元脸色不变,答道:“小的特地查探过了,夫人去钱庄取钱,正是二少爷在学堂出事的时候。”
王秀咏必定是给苏怀斐遮掩,送礼去各个同窗的府里,自然花用不少。
苏老爷一听,这才信了,皱了皱眉头:“余下的银钱,你去买一株红珊瑚,正好路老夫人大寿就在几天之后。”
路大人是他上峰的上峰,越过上峰去送礼,这是官场里的大忌。
但是苏老爷的上峰实在太贪了,收礼一点没手软,可是办事却一点都不用心。
他不知道送了多少礼物来打点,却跟丢在海里,连个声都没,自然只能另辟蹊径了。
庆元应了,转身就把钱庄掌柜送来的银钱换成银票,装在巴掌大的锦盒里,让莲姝呈给苏怀云。
莲姝没打开,直到苏怀云亲自打开锦盒,看着里面厚厚一大叠的银票,她不由挑眉:“庆元真是个上道的,知道姑娘最缺这银钱,苏老爷最想要的就是这银钱,却全部送来给姑娘了。”
苏老爷那里,估计没剩下多少能用的了。
庆元心真黑,这贪下的起码大半的银钱,苏老爷知道肯定要跳脚的。
苏怀云看着一盒子的银票也颇为满意,又道:“爹爹不是要买一株红珊瑚,这笔生意自然要给风老板才是。”
莲姝眯着眼笑了,自家主子出马,不宰苏老爷一顿,那是不可能的。
苏老爷是个不识货的,凤乾辰出手卖的红珊瑚,成色自然不差,价钱可不就是他随便报?
尤其苏老爷是用来送礼的,更加不能送差的。
红珊瑚越大越贵,凤乾辰这回能做一笔大生意了。
苏怀云把锦盒让莲玉收好,笑道:“看来没多久,我就能把娘亲的铺面通通买回来了。”
莲玉抱着锦盒也是欢喜,却又疑惑道:“这些铺面暂时还挣钱,老爷怎会随便卖掉?”
“没母亲帮着筹谋,爹爹哪里会管家?府里的支出大着呢,母亲以前小心翼翼的,恨不能把铜钱掰开两半来花用。如今爹爹肯定不耐烦管家,后院也没个女主子能立起来,可不就要庆元来代劳?”
有庆元在,再好的铺面也得给亏了去。
最后苏老爷为了维持表面的光鲜,也只能把这些铺面通通卖掉换个好价钱来。
苏怀云越发觉得,招安庆元,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一手暗度成仓,很快就要把苏府给掏空了。
到时候,苏老爷拿什么再来装点自己门面?
没让苏怀云等多久,苏老爷已经打算把铺面出手了。
一来是管事被他弄死了,一时半会找不到适合的人来盯着。
若是找个不知根知底的,到时候依旧会把铺面的银钱都自己藏起来,到时候苏老爷可不就便宜了外人?
索性把铺面卖了,得的银钱也能给他花用。
这是庆元的提议,苏老爷觉得不错,也就点头了,还把卖铺面的事交给了他。
庆元一得到消息,拿到铺面的房契,立刻就能找苏怀云了。
苏怀云却是不方便亲自出面,总要把苏老爷给忽悠了去。
她想了想,只得求助于凤乾辰。
自从上回凤乾辰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就再也没上门来。
苏怀云思前想后,便打算去护国寺附近,去信请他相见。
凤乾辰的亲笔信是墨言送来的,说是应了她,明天午时在护国寺的后门见面。
苏怀云禀了苏老爷说要出门,点名是护国寺,又低着头衣服羞涩的模样,苏老爷哪里能猜不出来是去见凤乾辰?
他是巴不得小两口感情好,才能让凤乾辰心甘情愿做苏府的靠山,便点头应了,还让庆元准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生怕苏怀云出门在路上不爽利。
苏怀云没拒绝,带着莲玉上了马车,直奔护国寺。
等到了护国寺,看见凤乾辰,她不由有些吃惊。
凤乾辰明显比之前要消瘦了不少,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罢了,难不成他病了吗?


第133章 下毒
苏怀云不免有些担忧,上前道:“辰公子要是身子骨微恙,不必亲自来接我的,让墨言来带路就好。”
“不妨事,只是老毛病罢了。”凤乾辰对她笑笑,答得轻描淡写。
“就是老毛病,也得小心养着才是。”想到凤乾辰会到护国寺来,也是为了养病,苏怀云皱了皱眉头。
他在护国寺住了有半年吧,一直没回温国公府,身边却竟然只有墨言一个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