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宫尧见他们安然无恙,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正阳呢?”言泽舟问。
“出来的时候被砸到肩膀,送医院了。”徐宫尧指了指这消防气垫:“不过,是他交代你们会从窗口跳出来的。”
言泽舟点了点头。
“来来来,都别挡着了,让开,伤者要送医院。”
医生把罗东生和徐宫尧拨开了。
可安和言泽舟一起被抬向救护车。
“可安。”言泽舟忽然伸手,隔着担架握住了可安的手。
“嗯?”可安撇头看他。
“嫁给我好不好?”他冷不丁地说。
可安一怔。
“干嘛突然要娶我?”
“娶你为妻,从今以后,名正言顺地护你。”他的声音穿过呼啸的警笛,稳稳地传进她的耳朵。
可安眼眶一热。
“躺在担架上求婚,亏你想得出来,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但是,我愿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良人可安【正文完】

蓝雨招供后,宁容成案彻底水落石出,以宁稼孟和谢竹明为首的制假药售假药团伙一举被端灭。
宁家大宅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宁稼孟戴罪与这个“家”一同消失。
一切,似乎都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
可安因为在火灾中吸入了浓烟,在医院住院观察了几天,好在并无大碍。
这期间,宁正瑜来看过她一次撄。
宁正瑜的棱角已经在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彻底被磨平,只是,她看到可安的时候,依旧有些尴尬。
可安倒是心平气和,因为,她知道,这或许会是她们之间最后一次谈话偿。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落在病房里,她们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立在窗边,遥遥相望,却许久无言。
宁正瑜的眼睛有些肿。
听说,宁稼孟去世之后,宁正瑜在医院大哭了一场。
虽然,这中间曲曲折折恩恩怨怨,但到头来,他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爱终归多于恨。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不喜欢你吗?”宁正瑜问。
“性格不和。”
“是吧。”宁正瑜点点头:“还有,大概就是你从小就比我讨喜。大哥和正阳都比较喜欢你,对我,却永远没有像对你那么上心。”
可安不语。
她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宁正瑜,原来还会吃这样的醋。
“或许,我骨子里对嫉妒的理解随我爸,所以,后来的我变得越来越偏执。”宁正瑜苦笑:“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变得如此可怕。”
“就算走上了歪路,也有机会回归正途。”
宁正瑜敛眉。
“我和我爸做了很多错事,如今他不在了,该由我来承担的法律责任我都会承担,该由我说的抱歉,我也想向你传达。”
可安看着她。
宁正瑜神情诚恳:“对不起可安。”
可安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却飘向了窗外。
纵然这一切都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挽回和磨灭的,但是,她收下这句抱歉。
“我多想像穆厂长那样,向你跪下忏悔,可是现在的我,连下跪,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希望,过往的所有罪恶,都不要给你的未来造成影响。你和正阳是宁家唯一的光,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我们会好好的。”
宁正瑜笑着点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检察院的人还在等我。”
可安走过去,握住了她轮椅的扶手。
“不用了。”宁正瑜有些局促:“我自己可以。”
“没关系,我送你出去。顺便,我还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
“你还记得于佳吗?”
“记得,当然记得。”宁正瑜伸手,摸了摸她形同虚设地双腿:“我最近经常在想,我失去双腿的报应,是不是来自于佳的愤恨。”
“于佳的死与你有关?”
“虽然不是我直接杀害了她,但是,我终究是逃不了干系的。”
宁正瑜记得,当时于佳鬼鬼祟祟地从可安办公室里走出来,她不过是喝了她一声,她就做贼心虚地跑了。
她跑,宁正瑜就在后面追。
宁正瑜和父亲宁稼孟的原本只是想让于佳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她挪用公款的事情,想借此来控制她和宁子季,将这两人收为己用。
可没想到,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于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尸两命。
“如果,当初我不追她,或许,她也不会从楼上摔下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而我现在失去了这双曾追过她的腿,或许,就是她给我的惩罚。”
可安掩住了内心的唏嘘,只是觉得无力。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走出了病房,可安看到走廊里那几个穿着检察院制服的男人。
言泽舟正站在他们中间和他们聊着什么。
可安叫了他一声。
言泽舟回头,看到宁正瑜从可安的病房里出来,他抬手拍了拍其中一个检察官的肩膀,道了别,就朝可安走了过来。
宁正瑜跟着检察院的人离开了。
言泽舟拥着可安回房。
“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可以出院了。”可安舒展了一下四肢,又看向言泽舟:“你觉得呢?”
“我看着也挺精神的。”
“那让我出院吧好不好?”她缠着他的胳膊,撒娇。
“好。”他把她揽过来,“不仅让你出院,还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去洛疆。”
她眼里闪过光芒。
“算婚前旅行吗?”
“你说算什么,就是什么。”
她拍怕他的肩:“这态度不错,结婚后继续保持。”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领导说要保持,就一定保持。”

言泽舟安排好了行程之后,陪可安一起飞洛疆。
正如龚小山所言,洛疆是个很美的地方。
可安坐在高高的越野车上,好像伸手就可触到湛蓝如洗的天空和连绵不绝的远山。
她拨了拨耳边的发,觉得这里的风都会唱歌。
进了小城,淳淳的乡土风情扑面而至。
可安兴奋地蹿进这热闹的大街,她摸摸这摊儿的彩陶,试试那摊儿的丝巾。街边商贩唠嗑的土话她学得不亦乐乎,附近居民热情地要她尝尝奇怪的特产她也毫不不扭捏。
言泽舟跟在她身后,像是个看着小孩的家长,不仅要替她拦着往来车辆,还要时不时提醒她看路。
“诶诶诶!”她忽然指着前面一个小卖部停下来。
“渴了吗?”言泽舟问。
她还没回答就跑了进去。
言泽舟揉着太阳穴跟着。
店家是个老太太,带着老花眼镜,他们进去的时候,她正低头穿针线,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穿进去。
可安帮了忙,惹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姑娘,你要买什么啊?”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卖火柴啊?”可安比划着:“就是叫可安的火柴。”
言泽舟怔了一下,随即眸间涌出笑意。
“你是说这个吧。”老太太递过一个小盒子。
可安低头扫了一眼,这方方正正的小纸盒上,标签还在。
果然,它的名字也叫“可安”。
“找到了!”她扬了扬火柴盒,对言泽舟笑。
言泽舟耸耸肩,走过去掏钱付款。
她拿着火柴盒心满意足地走出小卖部。
外面阳光灿烂,她的影子在他眼前跳动,忽而停下来,转头看着他。
“大爷,要点烟吗?”
他知道她只是想要玩火柴,却仍顺意,伸手摸到了烟盒,夹了一根烟,勾勾手指。
“来。”
可安乐颠颠地跑到他面前,推了一下火柴盒。她捻住火柴棒,在盒边的摩擦层上轻轻一扫。
火苗乍现,在风里晃动。
她的长发被撩起又落下,如彩旗飞扬。
言泽舟一边替她挡风,一边含着烟头凑过去,只见她嫣然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快速地吹灭了火光。
“瞧瞧瞧,不是说了准备怀孕之前要戒烟戒酒吗?”
言泽舟懵了片刻。
“这不是你让我抽的吗?”
她夺下他的烟,对折扔进垃圾桶。
“你怎么这么经不起诱惑呢?”
“…”这样也可以?

中午在附近寻了一个摊儿吃面。
言泽舟本来还怕可安吃不惯,可没想到,她“哧溜哧溜”吃得比他还要快。
“你回来了,不打算去看看你的战友吗?不打算把我这么漂亮的老婆介绍给你的战友认识认识吗?”
言泽舟笑了,不顾这街上人来人往,伸手就把她揉进怀里。
“想去看战友,却不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为什么?”
“怕被抢。”
“你这么厉害,谁能抢得过你啊。”
“他们有枪。”
“…”
言泽舟工作的地方就是县城的公安局。
听说这几天附近又出现了个匪窝,他们去的时候,局里没什么人,就剩一个小兵在看家。
“言哥!”那小兵一见言泽舟,顿时瞌睡都醒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跑到言泽舟面前时,忽而稳稳地停住,庄重无比地行了一个军礼。
言泽舟拍了拍他的肩。
“阿灿。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啊言哥!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早上局长还在说起你,你下午就来了。怎么那么巧啊!”
“局长说我什么了?”
被叫做阿灿的小兵嘿嘿地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就是拿你给我们做榜样呢。”
“你们又闯祸了?”
“也没闯祸,就是天冷,起不来,迟了几分钟。”
言泽舟往阿灿脑门上一弹:“该!”
阿灿更不好意思了,他一侧头,看到可安:“咦?这姑娘是谁啊?”
“叫嫂子。”言泽舟又弹了一下。
阿灿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嫂子啊。前段时间大郑哥回来过,他和我们说起过这嫂子,哎哟,大郑哥说美,可没说有这样美啊。”
“大郑夸我了?”可安不信,大郑可没见有多喜欢她。
“可不。我没见大郑哥这么夸过一个女人,他说他们全家都很喜欢你呢。要不是言哥先下手为强,他…”
“他怎么着?”言泽舟瞪了阿灿一眼。
阿灿赶忙摇摇头:“没怎么没怎么,我们怎么敢往言哥手里抢人呢。”
三人进了屋,屋里可暖和许多。
阿灿给他们泡了茶,茶水氤氲的热气糊了窗玻璃。
可安的目光扫到了角落里那束风干了来不及处理的大岩桐,花瓣变了色,好像一个姑娘的芳心蒙了尘埃。
“你们这儿哪个警官最受姑娘欢迎啊?”
“以前是言哥,现在嘛!我也说不好。”阿灿指了指花瓶里的大岩桐:“那花还是上次大郑哥来的时候收到的呢,我们现在这帮哥们,没有姑娘追,都是我们主动追姑娘的。”
“你们怎么追啊?”可安问。
“写情书啊。照着以前刘叙哥给龚姐写情书那样写。”阿灿走到储物柜那里,随手打开了柜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噢,这里还有言哥以前写过的情书呢。”
可安抽了口凉气,瞪着言泽舟。
“你不是说你不会写情书吗?”
言泽舟有些无辜地摊手:“我不记得了。”
阿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陈旧的笔记本:“这本子是言哥你的没错吧。”
可安跑过去看了一眼。
本子上写着言泽舟的名字。
“情书呢?”
“夹本子里呢,我们之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一直都没丢。”
可安翻开本子。
果然,这笔记本里夹着一个信封。
信封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
“要寄给谁的?”可安回头问。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才怪。”
可安拆了信封,抖开了信封里的那张泛黄的信纸。
她扫了一眼,忽然不再说话。
言泽舟朝她走过来,那身影,如一株白杨,高大挺拔。他在笑,笑得她满眼泪花。
可安张开双臂,却被言泽舟拥进了怀里。
那张信笺在可安手里摇曳。
阿灿好奇地扫了一眼。
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
良人可安。
---题外话---我想把故事停在最美好的时刻,所以,正文到这里正式结束。
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与陪伴,理解与宽容。
你们都是最美好的姑娘,我很爱你们。
接下来,是这个故事的番外。
番外有你们期待的一切,言检和可安的婚礼,他们的小宝宝…
明天我和朋友有个聚会,请一天假。
后天,28号,正式更新番外,希望你们还在。
晚安~~


第一百六十五章 番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1

当晚,洛疆下雪了。
这里的雪比起海城的雪似乎更轻更柔,它成片成片的落下,将这个小镇的热闹都覆盖了。
当晚,言泽舟带着可安入住镇上的旅店。
旅店很干净,从上到下纤尘不染,让人觉得舒服放心。老板娘的健谈让可安想起龚姐。
言泽舟上楼放行李的时候,可安就和老板娘在楼下聊天。
“你男朋友?逼”
“我未婚夫。”
“看着挺眼熟的。”
“大众脸。”
“哪个地方的大众脸等级能有那么高?你给介绍介绍,我上那开店去。”
可安笑起来。
老板娘嗑着瓜子,把瓜子壳准确无误的丢进垃圾桶。
“来玩?”
“是啊。”
“还有小年轻喜欢来洛疆玩,倒是新鲜。”
可安还未回答,就见门口涌进了几个男人。雪变大了,他们一边走进来,一边甩着头上的雪花。
老板娘看清楚来人,将手里那把瓜子拍在桌面上,“哗”的一下站了起来。
“各位警官,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老板娘没看外头刮西北风啊。”走在最前头的男人答,他身后跟着的人都笑起来,笑声朗朗。
老板娘干笑几声,有些紧张地问:“几位警官是来吃饭喝酒呢还是…”
“我们来找人。”
“找人?”老板娘更紧张了:“我这里入住的可都是好人啊。”
“哟,老板娘的眼睛还能分辨出好人坏人啊。”为首的那个男人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
老板娘抿着唇不语。
“别紧张,谁说住的不是好人呢。”
“那你们找人干什么?”
二楼有人下来了,可安听着脚步声也知道,那是言泽舟的。
为首的那个男人好像也是听出来了。
他抬头:“找人请我们吃饭喝酒啊!”
“楼上就听到你在说话。”言泽舟在笑:“知道的是警察,不知道还以为是流mang。”
那个男人笑着大步上前,朝言泽舟张开了怀抱:“泽舟!”
言泽舟一把抱住了那男人。
几个男人都围上去,握手的握手,击掌的击掌,碰拳的碰拳,可安光是看着,都觉得这画面荷尔蒙爆棚。
尤其,是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言泽舟。
“听阿灿说你带未婚妻一起来的?”
“听阿灿说美得冒泡?”
“听阿灿说身材还很好?”
“…”
“可安。”言泽舟目光一跳。
众人顺着言泽舟的视线回过头来,就见吧台处靠了一个人,她坐在高脚凳上,听到叫声盈盈一跳,她大衣帽沿上的那束毛扫过她精致的腮帮子,随着她的步伐跳动着,让她看起来朝气蓬勃又美不胜收。
“原来这就是嫂子啊!”
“我进门就在想,那个美女是谁啊!”
“阿灿果然不是瞎说的。”
“…”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赞美声,听得可安脸都烫了。
言泽舟揽着可安的肩膀,挨个给他介绍。
刚才为首的男人是言泽舟当年的战友冯列,冯列是和刘叙同一年的,年纪最大。而其余那几个小伙子,都是后来调到洛疆来的。
老板娘给大家找了个桌子坐下,上酒上菜,满满一桌。
因为下雪,店里没有其他人,可就他们一桌,也显得极为热闹。
冯列兴致高昂,拉着可安几乎把言泽舟这些年在洛疆的事情都说了个遍。
“他是个英雄啊,和刘叙他们一样,都是英雄。”冯列喝了一杯,把酒杯搁在桌面上,手掌一拍:“就现在,你拉他去大街上走一圈,都有不少人能将他认出来你信不信?”
可安点点头。
她信。
刚才这家酒店的老板娘,不就说他眼熟嘛。
言泽舟是洛疆的一代英雄,也是海城的一代英雄。虽然最后他卸下了这一身的光环,但他永远会被这个时代铭记。
“弟妹,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吗?”冯列有些喝多了,喝多了的人话也会变多,“这小子,就是铁打的义气。”
可安看了言泽舟一眼。
他默默倒了一杯水,换下了冯列手边的酒杯。
“就拿上次来说,泽舟他都早不是洛疆的警察了,可我一个电话,他还是愿意赶过来帮我,那次,我们也是在龙潭虎穴里拼命啊,泽舟最后还受了伤。”
可安记得。
那次言泽舟说要去出个任务,原来只说三天,一去去了很久,回来还受了枪伤。
原来,是为了冯列。
冯列打了个酒嗝,垂了垂自己的胸膛:“我现在还觉得过意不去,那可是男人的腰啊,你说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他未来老婆交代是不是?”
“列哥。”言泽舟意识到了什么,他拉了冯列一下。
冯列挥挥手:“你你别吵吵,我得向弟妹证实一下。”
可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冯列凑过来,压低了声调小声地问她:“泽舟这腰,没什么影响吧?”
“啊?”
可安一怔,脸又热了。
“不好?”冯列追问一句。
言泽舟把东倒西歪的冯列揽过去,顺手拍了拍他的肩:“哥你就放心,我那腰生一个足球队都没有问题。”
“谁要给你生一个足球队了?”可安白了言泽舟一眼。
“那一个舞蹈队也好。”
“美得你。”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冯列大笑,笑着笑着站了起来:“孩子们,今晚吃饱喝足,我们也该撤了,你们言哥和你嫂子任务艰巨啊。”
几个小伙子没反应过来,愣头愣脑地问:“怎么任务?”
“超生任务。”
“…”
大伙又笑闹了一阵才散。
门外的雪已经停了,因为下得时间不长,雪并没有积起来,夜空很亮,看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送走了大家,言泽舟牵着可安上楼。
房间是今天来订的,不算特别大但也宽敞干净。
可安闹腾了一阵有些累了,倒头就躺床上一动不动了。
“起来。”言泽舟将她反了个身,拍了拍她的脸:“去洗澡。”
可安靠在他身上,依旧没有动作。
言泽舟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愿意代劳。”
可安顿时就清醒过来了。
“我自己来。”她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却已经是徒劳。
浴室就在房间里,空间虽小,但一应俱全。
言泽舟娴熟的替可安脱了衣服,脱完了她的又脱自己的。
“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他坦然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不是给我洗吗?你脱什么?”
“地方这么小,会溅到。”他走过来,长长的胳膊一揽,搂着她一起走到淋浴头下面:“既然左右都是湿,不如一起洗。”
“…”
水温正好,言泽舟认真地就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可安则玩性大发,拿手搓了沐浴露在言泽舟的身上抹来抹去。他麦色的皮肤上,披了一圈白色的泡沫。
“你别动。”言泽舟擒住了她的手:“不然我在这里办了你。”
可安乖乖听话。
言泽舟开了水龙头,将两人都冲洗干净,自己披了件浴袍,又找来一块大浴巾,将她整个裹住,然后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你能不能温柔点!”可安锤着他的后背大叫。
他点头,将她扔在床上。
可安还未缓过神来,就见他欺身上来。
他的浴袍从上到下都是敞开的,那一身健硕的肌肉看得人血脉膨胀。
可安舔了舔唇,就被他低头吻住了。
“放心,我会温柔的。”
言泽舟一边吻她,一边褪了自己身上的浴袍。
浴袍落在地上,她身上的浴巾也很快被他抽落。
他在她身上驰骋,称霸。
“喜欢洛疆吗?”
中途,他问她。
“喜…欢。”
可安的声音随着他的频率支离破碎,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可身上的男人却已经精力无限。这一点都不公平。
“喜欢这里什么?”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她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