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耳边传来风尽惊讶的声音,十五被他怪异的声音陡然惊醒,却发现对方正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尚秋水死前对你做了什么?”
十五眼眸一眯,“你懂巫术?”
风尽面色微微一白,正色道,“好歹在南疆呆了五年,多少懂点?”
“你撒谎!莲降也呆了五年,他虽然会种蛊毒,却不懂巫术。巫术是诅咒之术,据说一般只传血脉相亲之人。风尽,你和蓝禾到底什么关系?”十五盯着风尽,目光锐利,风尽往后一缩,只觉得这个女人目光似刀锋,要将自己一点点的剖开,看过通彻。
“你管我!”风尽反而怒目瞪着十五,“倒是你,平白无故惹什么尚秋水。害自己不说,还要连累别人。”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是庆幸,幸好你没有心,没法爱上莲降,否则,他真的要被你折磨死。”
十五瞪大了眼睛,望着风尽。
“尚秋水付出什么代价,竟然对你下这种诅咒…”
“她用两世轮回换我十年寿命,要我护一人安危,且不得背叛他甚至不能爱上其他人。至于诅咒的结果是什么,她没有说。”
“那个人?是指的沐色?”风尽看着十五,低声诡异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尚秋水据说爱恋那沐色多年,可沐色却是一个无情无欲,不生不死的魅。她放弃轮回,那么灵魂就滞留在人间,那么强烈的怨念,十年之后,说不定她也会变成厉鬼或者魅呢。这尚秋水可真厉害,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竟然用这种方式一箭三雕,既护住了沐色,又报复了你,最后说不定还能和沐色再聚一起。你们这些女人哪,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疯狂!”
既然怀疑风尽和蓝禾的关系,那么他能猜到以上内容,甚至沐色是一只魅,那也是情理之中了。
“那后果会是怎样?”
“哦,你说背叛沐色么?”风尽微微一笑,“这我真不知道了。不过,你知道尚秋水的娘亲是怎么死的?据说那女人移情别恋,有一日她去约见情夫,发现那男人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心挖来吃了…”
他顿了许久,“你也懂,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心,能活。其实,十五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小鱼儿体内有再生蛊,那蛊虫代替心脏能活十年,因此延续了他十年寿命。可你呢?”风尽目光森森的盯着十五,这是困扰了他半年的问题。小鱼儿即便活着,不出半年,小东西身体就会快速衰退,所谓的十年,不过是吊了一口气。
当日莲降心疼十五,才没有将这个真相告诉她。
“你没有心,为什么还活着?棺中八年,你怎么度过的?难道说,你也是魅?”
“胡说!”
十五厉声打断!
魅是没有过去的,魅是厉鬼炼化而成,她是师傅在昆仑冰原拾到的幼儿,她有关于童年的一切。
但是为什么活着,她也不懂。
外面曲声已不知道何时停了,传来的却是那悲凉的陶笛声。
她记得独孤镇第二日,她从睡梦中醒来,天边花瓣翻飞,他就坐在马车前面,如玉的手指爱捧着陶笛,认真的吹着那个笛子。
那个时候,她不懂得为何他会吹出这般深情悲凉的曲子,到今时今日,她才懂得。
情到深处自然浓。
想起扮成风尽的样子,在皇宫里与她说:时光静好,与君老。
想着他端着阳春面,亲自送到她手里,她说:以后我都为你做。
想着他站在长安大街上,拉住她说,“难道,说话都不算话么?”
一个人,穿越千山万水捧着一颗真心前来。
她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诅咒而后退,为什么要懦弱,为什么要逃避!
上天要她胭脂浓死,可在棺材中八年她都活过来了,一个小小的诅咒算什么?
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比得过他一颗真心,比得过他对自己的宠爱。
十五走到另外一扇窗边,看着夜色中的万里苍穹,勾唇一笑,那漆黑的双瞳陡然璀璨,好似聚集了银河中所有星辰。
她,十五,像一个鬼从地狱爬出来!那么,她就要像神一样活着。
有人说她逃不过宿命,那,她偏要逆天而活。
天要毁他,她来挡,地要灭他,她来护!
她明亮的双眼无所畏惧的盯着苍穹,唇边笑容冷厉,刹那间,天空黑云似海潮翻卷来,一道闪电将整个天幕撕开,迎着十五的脸更加坚定。
风尽站在身侧,不明白刚才还一脸痛苦的十五,怎的突然起身,定定望着那天空。
外面闪电雪亮,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似瞬间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正当这时,窗前的女子突然回头,对他一笑,“今晚,你助我离开。”
那双的黑瞳,没有丝毫先前那般迷茫和无助,反而清澈明亮,眉色间更是溢出让人惊叹的艳色,让她原本呆滞的脸,顿时徐徐生辉起来,竟有一种难言的自信之美。
让风尽微微一怔,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要做什么?”
“给莲降一个交代。”
她笑道。
今晚必须要去确认那个白袍人的身份,如果他是沐色,将他带回里,告诉莲降沐色的身份,告诉莲降沐色对她的意义。莲降既然能接纳小鱼儿,那,一定不会建议沐色。
如果不是沐色,杀之,报三娘之仇。
碧萝企图用媚术杀她那日,手里就拿着沐色的头发,栗色,微微卷曲。
如果沐色活着,那必然落在了碧萝手里。
十五眯着双瞳,那女人,都如此德性了,还不消停!
风尽不明白她所谓的交代是什么,“难道你不怕尚秋水的诅咒?”
“呵呵呵…”十五毫不在意的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般,那十年后,尚秋水成了厉鬼或者魅,我会再次亲手杀了她!”
。
第一百一十一章:情到深处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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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自信,如当日一举斩杀妙水那般,不同的是,她浑身都流淌着夺目的光芒,眉目含笑间,竟然有天下皆尘埃的傲气。
她身着白色的单衣,长发齐腰,负手而立。
昔日为了复仇,为了留在长生楼,将傲骨藏在骨子里,将尊严踩脚下忍气吞声的十五完全不在了,她似一枚经过时光打磨,掩藏在河沙里的钻石,流光四射,芳华自来。
那份璀璨夺目,已经无法掩藏了。
光芒中流转的冷冽之气,让风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嬖。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可怕。不是因为她身份神秘,而是因为她眼底闪烁的那份执着,让他心惊胆战。
那份执着里蕴藏着让人畏惧的疯狂,若是她要灭天,怕也干得出来。
外面陶笛声已停,只有寒风吹动这灯笼摇晃的声音酪。
“我做不到。”他将药箱抱在手里,“莲降就在楼下,有他亲自守着,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那你给我软筋散的解药。”她伸出手。
“莲降知道不会放过我。”
他凭什么要给这个女人,他一次次的救她,她却一次次的威胁自己。
“是么?”十五收回手,走向风尽,眼底清光宛如碎冰。
“你现在使不出内力,根本威胁不到我。”
十五唇一勾,微微眯眼,低声道,“瞳术可不需要什么内力,靠的是意识?难道你不怕中了我的瞳术,挖出你内心的秘密么?”
风尽来大燕之后,举止十分异常,但他身份特殊,莲降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十五也懒得再管。
抱着箱子的手微微一抖,风尽看着窗外沉了半响,道,“莲降怕你逃,所有的解药都放在了他身上。你就算杀了我,也找不到点解药。”
“我的剑在哪儿?”
“怕也在他身上。”
说完,风尽不再停留,飞快的走了出去。
门轰然关上,十五往门口走去,临窗而立,院中有一个黑影走过,背上一把清风剑。
十五微微眯眼,那女子是流水?看样子弱水已经离开了?
但是那小桥榭里,却已经没有了莲降的身影。
疑惑间,门突然推开,莲降依在门框上,眼眸望着十五,碧色的瞳里流淌着不明的光,似悲伤,似惆怅,却又带着几分不甘。
长发湿润,散落在肩头,映着那如雪容颜,落出几分落魄和凄艳。
寒风刮过长廊,屋檐上的灯笼随风而动,将他的影子照得十分的淡,好似飘渺青烟,你若拂袖,他便被吹走。
他伸手将门合上,目光扫过屋子最后走向屏风旁边的梳妆台,似有些疲惫的坐在梨花凳上。
屋子里灯光晦涩,将镜子里的他照出几分神秘却让人心动的美。
他隔着镜子看着十五,有着美人裂的漂亮唇,轻轻一勾,用略轻浮的语气道,“刚刚你听到了吗?我在教弱水奏曲。”
“听到了。”
十五看着莲降。
“你有什么想说的?”
沉吟了片刻,十五道,“没什么。”
“啪!”
刚说完,就看到莲降手一甩,一个东西从他手心飞出来,直直的飞向十五。
十五内力被封,根本躲闪不开,脚下啪一声,陶片四溅开来。
低头一看,是莲降随身携带的那只陶笛,竟然被他砸得粉碎。
十五茫然的看着莲降,而镜中的他狠狠盯着十五,眼底那不明的光竟似暗火慢慢燃烧起来,却是怒气,“你是眼盲吗?看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你很开心吗?”
“不开心。”十五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说?还要看着我去亲自教她,夸奖她,指导她,看着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不满意?”
“那你为什么不说!”镜中的莲降燃着熊熊怒火的美眸突然一闪,竟然多了一层氤氲,旋即,他一扬手,又是一个东西飞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砸在十五脚下,而直接是丢在了十五脸上。
十五伸手一抓,竟然是莲降的丝绢,之前他明明还给了她,为何心在又在他手里?
“你什么都不说是不是?”这一下,莲降终于忍不住回头盯着十五,碧波流转,似一层不甘的泪雾,“你不开心,不说!你不满意,你也不说!那你喜欢的呢?你怎么不说?!”
手里的丝绢温热,带着他的体温和独有的香气,角落的莲花颜色艳丽,宛如他本人一样。
“你还敢说不喜欢我?”他声音颤抖,像一个被剥夺一切的人,挣扎要为自己夺得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若不喜欢我?你怎么不把这条丝绢扔了?不过一条烂丝绢,那你就扔了啊?像藏宝贝一样藏着,还学着刺绣?你这种么笨的人,你能学会么?”
“啪!”
又一个东西扔了过来,这一次,是梳妆台上的香粉,几乎将十五洒了透。
“在睿亲王府,当着这么多人亲我,你敢说,不是你自愿的?”
说道这里,莲降许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直接站起来,像一个泼妇一样抓起东西霹雳啪啪的就往十五身上砸,“我从回楼淋雪高烧,你敢说,不是你指使小鱼儿送来糖葫芦哄我吃药?”
一把梳子仍在了十五脸上,十五躲也不敢躲,也没法躲,只能抓着丝绢站在原地。
“你敢说,你用那段红梅落雪勾搭我的时候,把我当成了风尽了?”
说完这句,砸过来的一盒胭脂,红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扬扬洒洒,竟然真似那红梅落雪。
但是…十五嘴角稍微不满的抿了一下,暗道:我没有勾搭。
“到这里你还不承认是吧?”莲降挽袖叉腰,气喘吁吁盯着十五,眼中氤氲更浓,“你怎么说的,你说你师傅曾经喜欢了一个女子,替他舞剑一曲。然后你说送我红梅落雪?那不是喜欢我是什么?怎么,现在你不承认了啊?”
十五垂着头,被直接说破,终究几分面色尴尬。
莲降一见她这个表情,气得更厉害,那氤氲快凝结成泪水滚了出来,却是强忍着用贝齿咬着红唇,然后看向四周,似乎在找还有什么能砸的。
可周围除了屏风,什么都没有,十五有些心惊胆战的瞟了一眼那屏风,暗想:他该不会是要用屏风砸我吧?莲降顺着十五的目光,果然看到了那屏风。
正当十五以为他要抓那屏风时,莲降却是把衣服一脱,砸在了十五身上,然后指着十五的鼻子大骂,“你装傻充愣,死不承认,那你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把我睡了的事情啊?”
十五抱着衣服的手在发抖,整个脸烧得通红,那莲降又脱掉第二件衣服砸了过来,根本不给十五说话的机会。
继续破口大骂,“既然不喜欢我?你睡我做什么?隔壁烟花楼的恩客好歹会给银子给钱?你的钱呢?你的银子呢?你不给钱算了,哪次不是我倒贴?”
骂道这里,莲降好似完全已经收不住那份气势,直接脱掉中衣,又扔了过来。
“你自己说,你睡我几次了?”
十五自然知道他骂起人来可以说和他的脸一样,惊艳天下。
但是骂词,全完全艳不起来,全是惊。
她此番被他连番轰炸,生怕一开口,他就失去理智的冲上来,把她撕烂,剁碎。
而莲降现在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凌乱,真的很有可能这么做。
“不给钱是吧?你以为白睡吗?不给钱就负责!”莲降手抓向身上,却已经是最后一件衣服了,十五看着他,暗道:难道要脱光?
莲降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手顿时尴尬的收了回来,却是不甘的四下寻找。
那摸样甚至可爱,十五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你不喜欢,你睡我?你还笑我?”莲降突然摸到怀里,碧色眼底闪过难言钝痛,盯着十五许久,又将最后一一样东西砸了过来。
“哐。”
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十五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木簪子。
十五大吃一惊,忙顿时将那簪子捡起来。这可是他父母千叮万嘱说要交给他的东西啊。
莲降长袖一挥,那门突然打开,阴冷的风灌了进来,地上的衣服被卷到一边,十五抬头看到,看着莲降碧波潋滟,流转的水雾凝结成珠缀在他卷长的睫毛上。
“带着它,滚!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惹我。”
“这不是我的.”
这一下十五终于开口。
“管你谁的?带着走!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要!”
说完,他回身坐在了镜子前面,长发在风中飞舞,显得格外悲凉。
十五顺手捡起旁边的梳子,起身,跨过地上的残渣,慢慢的走向莲降,然后捧着他的青丝。
“不喜欢我,还想碰我?”他抬头,碧眸怨恨的盯着十五,那漂亮的唇,被他自己咬出几个牙印。
十五未作声,而是轻轻地替他梳理起头发来。
她动作十分轻柔,一边梳理,一边说,“十六岁那年,我游历到了大燕,遇到了一堆夫妻,女子面容端庄,男子美艳天下,我未曾见过那样好看的男子,以为是见到了鬼魅。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剑,又说我灵气非凡,愿意授我瞳术,但要求是要我去找一个叫颜碧瞳的少年,将一只木簪交给他,且护他三年安危。”
十五顿了一下,掬起一屡已经梳理好的头发,轻轻一绾,将木簪插了进去,继续道,“于是我赶往龙门,却在那里…遇到了秋叶一澈。结果,我寻错了人,也送错了人。好在,九年之后,还是物归原主了。”
“九年?”莲降回盯着十五,却是盛怒的一把扯下发簪,那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全部散落,“你好意思说好在九年?你错过我九年了,你还觉得幸运?难道你还想再错过我?”
“我…”
他豁的起身,将簪子举在她面前,声音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知道这是什么?你以为这是普通簪子么?这是当年我父亲送给我娘亲的定情信物!你以为为什么给你?你以为他们真的让你跋涉千里来让你做奴做婢的伺候我,保护我?你真觉得我缺少婢女,缺少护卫?要你来守着我,护着我?”
他向来口才极其的好,特别是骂人吵架,总能炮语连珠,逼得对方瞠目结舌,硬是开口回不了一个字。
十五如今即使一副纯粹被骂傻了的状态。
这时,他将簪子塞回到她手里,狠狠道,“想知道么?那我就告诉你?这个簪子是给我们颜家媳妇的!拿了这个簪子的,就是我颜家的人!”
“九年前,你拿着我们颜家的簪子是来回楼给我做媳妇的!你却带着它半路跟别人男人跑了!一跑就是九年,你以为你跑得掉,你从棺材里爬起来,遇到的还不是我!十五看到了么?这是上天注定的!你欠了我九年,九年后,你还是要回来给我做媳妇!”
十五震惊的望着莲降,她真的不知道这是…这是定情信物。
“还有!”他揪住她衣服,凶残的用力一扯,将她衣服撕开,“几个月前,在南疆月重宫寒池,像这样脱我衣服的是你吧?”
十五握着那簪子,全身都被火烧,脑子一片混乱,他何时知道的?
“之前被你睡,你不给钱算了,大不了我自愿送的,那天晚上呢?”他声音越发的激动,漂亮的睫毛泪珠轻颤,双唇溢着血丝,却别有一番妖冶,“你敢说,你十五没有贪恋过我的美色?你敢说那晚你没有强暴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
十五抬起左手,却被他反捏住,他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你不回答,那么这一生我都不会再纠缠你,你拿着簪子走,就当没有找到过我。”
“你,喜欢我吗?”
十五慢慢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轻轻的落在他脸上,颤抖的指尖落在他睫毛处,那水珠沿着她指甲滴落。
“莲降。”她深凝望着他,打开喉咙,用自己的原声,吃力却认真的道,“我爱你!”
喉咙被硫酸完全损坏,发出的声音,像钝刀擦过粗糙的墙,粗粝难听。
他怔怔的望着她,眸光闪烁,震惊且不敢相信,直到心脏处传来钝痛,他才知道,这不是做梦。双手微微颤颤的捧着她脸,就在刚才,在等她答案时,他似煎熬过了一千年,“你终于肯说了?”
突来的幸福像潮水一样包围着自己,心脏剧痛,但是,比起她来,算得了什么。
她说的是,莲降,我爱你。
“是不是我不逼你,你要藏着一辈子不说,让我痛苦,煎熬,猜忌一辈子?”
“不是,本来你进来我就要说的。”十五低声开口。
“那你怎么不说?”他盯着她的脸,恨不得将她此时的害羞但坚定的神情,刻在脑海里。
“你没有给我机会说。”十五绯红着脸,这人一进屋,就像泼妇一样把这里砸了一通。
第一百一十二章:情到深处 三十七
9-27 2:0:19 5390
流水站在走廊上,突然听到一片打砸声音,抬头看去,却是顶楼最靠右的那间屋子。
刚刚,莲降似乎进入那个房间。
皇宫被人一夜屠杀,三娘不幸去世,据说十五也受了伤,所以,她恢复了自己的身份,重新回到了睿亲王府,紧盯着秋叶一澈和碧萝的行动。
回到王府之后,她才震惊的发现,十五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竟然完全掌控了整个暗鬼部门。
她虽然接受,但是十五没有将印章交出来。所以她不敢妄动,但是又找不到十五嬖。
今晚却是莲降大人亲自召唤她,命她去找那晚血洗皇宫的白袍男子。来的时候,他莲绛一个人正坐在小谢里,面容如雪,姿态一如既往的雍容,可却更多了一份冷厉和杀意。
“流水还没有走?”
耳边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流水回头,看到一个男子抱着药箱,一双桃花眼正上下的打量自己涝。
“风尽大人。”
流水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流水客气了。”
风尽微微一笑。这是真的流水,是和十五三分相似,但是没有十五那种骨子里的霸气和锐不可当的锋芒。十五哪怕隐忍,可骨子里却有一股让人难以忘记的傲气。这个女子,没有。
“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流水面露担忧,“那个房间有人砸东西。”
风尽随着她目光看去,了然一笑,“啊,没什么,不过是莲降大人在闹脾气使性子而已。”
“闹脾气?使性子?”流水震惊的看着风尽,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莲降大人宛如雪巅上的雪莲,冷清而高贵。那样雍容贵雅的男子,风尽怎么会说他闹脾气,使性子?
“啪!”
正当这时,那房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呵呵呵。”风尽唇一勾,笑容变得莫测,“怕是十五把他逼疯了吧。”
“啊?十五大人在里面?”
这下,流水的脸微微露出几分惨白。
“哼你以为呢?”风尽扫了一眼流水,“更何况,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不知道想起什么,他补上了一句,“幼稚。”
流水呆呆的望着那个屋子,她几乎不敢想象那么一个高贵的男子,怎么会使性子?
脑子里突然浮现秋叶一澈大婚的那晚,他和十五牵手站在睿亲王府高楼上,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的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