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慌张的喊.
“别闹,她只是醉了。”
风尽的声音冷厉而霸道,三娘忙止声,又听到他说,“你们去准备好热水,然后下去休息吧。”
“咦…”三娘惊讶的看着风尽,只觉得他说话的口吻怎么这么熟悉,可闻到十五一身酒气,她忙让人准备了水送进了寝殿。
满满的几桶水放在那儿,十五躺在床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三娘正打算要去替她把衣服脱掉,哪知道风尽却走过来道,“你下去吧。”
那口气,没有任何反驳可言。
三娘闷沉沉的下去,走回自己的宫殿,却在转角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谁?”她飞奔过去,待看清那个人的容颜,“风尽?你…你不是在十五寝宫么?”
此时的风尽却是露出诡异的笑容,将身子隐入暗处,幽幽道,“其中奥妙,三娘自然不懂。”
说完,转身入房间,门轰然关上。
三娘皱了皱眉头,突然发现这个院子里有股腐朽难闻的味道,赶紧抬脚离去。
屋子里,灯光暧昧十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完全一副身负昏迷的样子,“十五…”
任由他怎么唤,她都没有一点动静。
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解开她头上的布带,如墨长发落在肩头,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间了,虽然此时有些凌乱湿润,却已不忍放开。
“我替你宽衣。”
他轻轻咳了一声,慢慢解开她的腰带,然后褪去外套,开始解白色中衣,刚解开带子,一方白色物体从腰间滑落。
那是一张白色的丝绢,叠得十分工整,即便此时她浑身酒气,可那丝绢却带着一股清香,显然是认真保存。
他不由见那丝绢展开,发现,那丝绢一角是重新补上去的,接缝的针线歪歪扭扭,看样子十分的不熟悉针线,而那补上去的一角好像在绣着一朵莲花,只是一个轮廓,那针线已经走不过去了。
他握着丝绢的手一抖,猛然将头埋在她脖子里,轻吻着酒后滚烫的皮肤。
他自然认得,那是那晚她陪他看雪时自己给她的丝绢。
他早就将这方丝绢忘记了,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保存着。
看着那些针脚,他突然想起昨晚见她屋子彻夜亮灯,那个时候进来,变瞧着她在绣东西,原来…原来是因为弄坏了丝绢,而自己修补么?
“十五…”
注意到她指尖的伤口,他顿觉得所有的针都密集落在心尖上,疼。
他抱起她,将她放入水中,轻轻替她擦拭,却总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轻吻着她的唇,“十五,其实,你应该喜欢我吧?”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好他的东西。
不过一张丝绢,就如此爱惜。
他抱着她的头,深深吻下去,而水里的人本能动了一下,掀起一阵水花,将他衣衫打湿,他浑身一颤,反而是吻得更深。
木桶中,两人都进入水里,只得紧紧相贴方能容纳.
她全身柔软浑身滚烫的靠在他怀里,皮肤相贴着的地方带起一簇簇的火焰,两人头发都散落水中,宛如水藻交织在一起进,分不清你我。
他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一遍遍的轻吻她脖子,很轻,很轻,如羽毛掠过,而她时不时发出抗拒的呢喃,却更深刻的挑拨他浑身紧绷的弦。
“十五你别动…”明明背回来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到了水里面她就乱动。
真担心会把持不住自己,可她手一拍,水直接溅落在他脸上,他无奈叹口气,只得又将面具撕掉,露出倾城绝色容颜,碧色的眼底燃着欲火,整个脸都被憋得通红,隐忍中竟有如丝的媚态。
莲降心里清楚,自己只要离开这狭小的空间便可以得到解脱。
可偏生,他舍不得怀里的人,舍不得放手,真怕一放手,两人再也无机会如此亲昵相处。
就像他明明离开了长安,可当听说她去睿亲王府跌入了池水中,他又跑了回来。
明知道,她无心,明知道,她脑子里只有复仇,明知道她说话那样绝情伤人甚至避开他。
他还回到他身边,用风尽的身份接近她,靠近她…有时候,远远看着她,不说话也罢。
他不知道,在梅林中,她送的那场梅林落雪,是属于莲降的,还是风尽的
但是,总归是望着他,将那鲜红的梅花碰到他了身前.
不知道是甜蜜还是苦涩,他忍不住将她反过来,额头抵着她眉心.
突然,十五睁开了醉意朦胧的眼,眨着眼睛看着他几秒,然后打了个酒嗝,抬手指着莲降,“你的眼睛好面熟…”
他身体一下紧绷,她竟然一下坐在了他下腹上,隐忍的道,“别动,洗了休息。”
十五半眯着眼睛,然后突然将手伸向了莲降那憋得绯红的脸,莲降咬着唇,任由她摸过来,哪知道,她手往上移,竟然一下覆盖住了他双眼。
那手滚烫,带起火一样的炙热,可是他身体去是顿然一颤,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那个新月之日…有人就蒙了他眼睛,然后将他非礼。
他忙将十五手挡开,盯着十五的双眼,心里茫然不知所措,却是心跳如雷。
十五又对上那双欲蛊惑自己的碧色双瞳,目光看向木桶旁边,发现一条发带,伸手就抓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又将莲降双眼蒙起来。
那动作,分外的娴熟,和那晚一模一样。一时间,他竟也忘记了反抗,干脆温顺配合十五的动作,手却慢慢滑向十五的后背,握住她湿漉漉的长发。
那晚,那女子长发如段,像一张温暖的网将他包裹住。
“原来…真是十五你啊。”
他怒极之下,去长生楼寻找长发的女子,可十五竟然从火里面冲了出来,头发最后被他的剑削断。
妖娆的红唇勾起一丝妩媚的笑,他双手一下握住十五的腰肢,发出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吟,翻身将她压下。
“唔…”
炙热抵着柔软,手流连的滑过她寸寸皮肤,虽然蒙着眼睛,但他唇却熟练的寻找到她的眉眼。
“十五,这是你欠我的。”他在她耳边,如魅轻言蛊惑,“你竟然,用那种方式夺了我第一次。”
水在两人的体温被撩拨更加滚烫,长发交织,十指相扣,他次次都霸道掠夺,可她偏生醒不来,只得无法浅浅的呻吟,亦颤抖回示他。
可这偏生又更撩拨他的血性,“我的心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你这女人,竟然避我,躲我,还不要我!”说着,他更用力的进入。
而她偏生像一条鱼,在水里因为强力的撞击,她不停的扭动,游曳想要逃跑。而他追逐其后,回敬她更多的颤意和战栗。
白色帷幔,层层叠叠,晨风徐徐犹如一只手那样轻柔的拂过那层层帷幔。
帷幔帐子中,女子因为醉酒亦或因为身体极致的疲惫,完全陷入深睡,长发如缎的扑在身下,眉目清淡,皮肤白皙,清秀纯良,似乎习惯了八年棺中生活,她几个时辰以来,一动未动,一直保持着笔挺的睡姿。
而她旁边,正有一个人姿态慵懒,勾着如丝媚眼趴在她身边。红唇如凝,宛如缀着晨露的玫瑰。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的玩弄她发丝。还时不时的凑上去,在她脸上啄上一口,若是没有反应,又轻轻的在唇上品尝一下。
若非怕她体力不支,此时他仍旧不想放开她。
虽然如此,可屋子里却依旧透着一股暧昧的情欲。
没办法,这女人当时差点给他造成一生的阴影,这个惩罚不来重些,他心里如何都不舒坦。
吃干抹净的人,侧身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腰肢一脸餍足的闭眼睡去。
女巫の猫
防风站在院中中,不停的咳嗽,可每次,都会吐出一些乌血。
他手里端着养颜的汤进了屋子里,此时的碧萝面容枯槁,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她原本艳丽的肤色,此时也灰白一片。往日那蛮横的杏眼也暗淡无光,就如被人挖去了眼瞳一样。
秋叶一澈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来看过她了。
“这是极品血燕,快些喝了。”
防风捂住胸口,坐在她旁边,轻声道。
“王来了么?”
她抬起眼睛,看着门口,打算起来,却被防风一把摁住,“你才流产,除非你不要你身体了。”
“呵呵呵…我这身体…”碧萝捂住自己的脸,“我留着身体又有何用,他四日都不曾来。以后登基,后宫佳丽三千,哪怕我做了皇后,可我永无子嗣。”
那个时候,她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比她年轻,如画似玉的女人涌向秋叶一澈。
没有宠,那…皇后也是空位,谁还会将她放在眼里。
“流水和尚秋水呢?”
她声音阴狠,这一次知道她假怀孕人,只有流水和尚秋水,必是其中一人动了手脚。
“流水刚刚完成任务,站在走廊上等你醒了来复命。”防风吹了吹手里的燕窝,道,”尚秋水,这几日没有见来碧萝殿。倒是好几次无意中看到她出入南苑。”
“什么?”碧萝眼底凶光一闪,那南苑是秋叶一澈书房重地,平时她都极少允许出入。
“这桃花门主一位悬空,也不知道多少人此时盯着。”
防风随意叹了一口,“赶紧喝了,在生气身体还得保养,昨日我已经让人磨了许多珍珠粉,随后给你送来。”
听防风这么叹气,碧萝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忙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也怀疑流产一事是尚秋水搞的?”
“这个…”防风轻柔的拂开碧额头上掉落的发丝,“流水是我看着进入桃花门的,做事沉稳,但武功仅排名第六。若王要选新门主,在怎么也轮不到她。对于医药,她更是不懂,能在你药里面做手脚,甚至避开了我和太医的眼线,流水根本做不到。更何况,她一直在听命于你,你若有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尚秋水,是王提出要她出山,还是是你亲自去请的。但是,她性格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防风点到为止,却是忍不住咳了几下,碧萝见他面色苍白最近又忙着照顾自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我看你把燕窝吃了。”碧萝无奈只得吃了下去,防风这才满意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碧萝吩咐,“流水,却叫尚秋水。”
防风垂眸看着手里的碗,眼底掠过谁也不曾见过的笑意,可很快,他灰色眼底又恢复了平静。
尚秋水正在郁闷之中,她的蛊笛坏了,而昨晚秋叶一澈让她任务子,却没想道路上被陌生人拦住,她晚了一步。
任务竟然让流水完成。
更重要的是,最近她一直想避开碧萝,对方却主动唤她。
刚进屋子,就看着碧萝靠在芙蓉塌上,虽然流产后面色苍白,但是眼底还是有着当年的狠戾。
尚秋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可碧萝手腕一甩,一条菱带仍了过来,缠着尚秋水的脖子。
尚秋水没想到碧萝出手,避闪不及,直接被拽在地上,拖了过去。
“尚秋水,你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是门主,我就收拾不了你!”
“碧萝,你…”
尚秋水拼命针扎,碧萝俯身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沐色来威胁你。但是你竟然想反咬我,在我身上动手脚,你以为,我倒下了,那桃花门主就是你?”
“我是恨你,但是我才不屑拿到门主。”尚秋水用力的撕扯那菱带,“我若是想要那门主之位,你以为还轮得到你碧萝。”“啪!”碧萝一耳光直接抽了过去。
九年前她找尚秋水合作时,最讨厌的便是她这幅自以为是的德行。
“我看你活腻了。”
“呵呵呵…你此时一败涂地,敢杀我?”尚秋水毫不示弱。
“我杀不了你,你以为我折磨不了你?我们统一战线,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是帮助我还是毁灭我。”说着,对着门口的流水道,“将拖到刑房。若是王问起,就说她感染了风寒。”
说着一掌击晕了尚秋水。
流水默然进来,将尚秋水拖了出去。此时的碧萝如此虚弱,她刚刚也差点想动手杀了碧萝,但是一想到,一旦暴露,那么,她再也没有杀秋叶一澈的机会了。
“等等…”看到流水走到门口,碧萝抬起眼睛,“回来的时候,你去南苑请王来用晚膳。”
流水低头看着自己着了梨花图案的衣服,然后点了点头。
碧萝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利,如杀了尚秋水,反而会激怒秋叶一澈。
可是,尚秋水能控制蛊毒,身手一直不错,如今竟然常出入南苑,她不得不防。
她宁肯全都毁灭,但是也不会允许尚秋水做到门主,或者得到秋叶一澈。
为此,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尚秋水暂时消失,而自己也必须重新振作起来。
“啊啊!”
碧萝扑到铜镜前,虽然防风用尽了各种方式,甚至各种送来了世间最贵的珍珠粉,然而,脸上那个十字却因为落水,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碧萝拧着血红的双眼,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抓起旁边的化妆盒砸在了铜镜上面。
顿时,碧萝殿里面一片杂乱声音,而不远处的角落,防风捂住伤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唯有转身时,唇边却划过一抹一瞬即逝的笑意。
“王,这是碧萝殿第五次来请你用晚膳了。”
明一小声道回答,秋叶一澈这才抬起头,看着门口立着一个身影。
这些天,他一直在命影卫查名单的事情,虽然上次名单被十五拿走了,但是,总有其他消息。而最近收集到的讯息,他手上有二十个名单…
“外面的是谁?”
“是流水。她今天刚任务了回来了。”
“哦?”本就头疼做事稳重的尚秋水任务失败,好在有一个好消息,他放下手里的残缺的名单,靠在椅子上,“让她进来。”
进来的女子穿着浅绿色长衫,头发简单的挽起,发尾别着一枚碧玉于浅碧色的衣衫相呼应,而她耳边*两朵茉莉,衬着面容白玉,发黑如墨,淡雅而清丽。
“抬起头来。”
秋叶一澈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流水握紧拳头,半响,才抬起脸来。
冷静的容颜,眉目坚定…那么片刻,秋叶一澈想起了胭脂浓。
“起来。”
他沉了片刻,道。
“是。”
流水淡淡的回答,秋叶一澈不由动容,一时间亦觉得她连语调都有了那么几分相似。
“听说今晚完成刺杀任务?”
“是的。”
“可有什么发现?”
“其府邸上无意中看到了九王爷的身影。”
秋叶一澈点点头,“孤怀疑,九王爷身边那里也有一份名册."
“上次流水任务失败,还请睿亲王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重新拿回名册。”
“若你再拿不道呢?”
“卑职愿以死谢罪。”
流水恭谨的跪在地上,此时,尚秋水被碧萝关起来,没有半个月恐怕难以出来,至于碧萝身体尚未复原,她必须要抓紧这个半个月的时间。
“孤,允了。”
流水转身离开,月色下身影俏丽,秋叶一澈叹了一口气。
女巫の猫
“十五。”
门口传来三娘的声音。
“什么事儿?”
殿内传来一个慵懒且不耐烦的声音,“她还在休息。”
“这是刚刚收到的一份信。”如今三娘掌管长生楼所有的讯息,今日早上,有人送了一份神秘的信。
“放门口。”
三娘应了声,将信放在门口,缓缓的退下。
“十五,你还真能睡啊。”莲降低头在十五面上啄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拆开了信—流水。
看样子,流水是有动静了?
他回身,碧色媚眼温和落在熟睡的十五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出了门。
莲降刚走到拐角处,看到风尽抱着药箱站在长廊的尽头,双眼隔着面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白天不是不出现?”莲降走了过去,负手立于风尽身前。
他命人将风尽从圣湖中放出来后,风尽一度出现了畏光,别说白日出现,哪怕晚上有明亮的灯火,风尽都会出现百般不适。
而此时的他,虽然出现了,却是站在阴暗处。
“燕成亦今日也需要换一次血。”
莲降眯起漂亮的双眸,“风尽,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鬼把戏,否则,我可以一辈子把你关在圣湖下面,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风尽垂眸,却是没有答话。
莲降错身从他身边走过,临走时,道,“暮王爷很挂念你?”
此时的风尽手指下意思的抱紧了药箱,面纱下的脸浮起一丝讥笑,冷冷吐出两个字:挂念?
笑完,他抬头看着十五的寝殿。
殿内的青铜炉子点着安神的香,里面摆设简洁,帷幔床榻上十五深睡,白皙的面容透着几分安宁,长发整整齐齐的铺开,褥子也盖的贴贴实实。
看样子,莲降走时还小心翼翼替她整理了一番。
风尽坐在十五身边,伸出手指划过她面颊,“十五,抱歉了…这就是命运。”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打开,两只红色瓶子放在里面,他激动的打开,双手果然兴奋的发抖:是莲降的鲜血。
莲降为了给十五解毒留下的鲜血,重新替换了两个瓶子,风尽回身又看了熟睡的十五,转身离开。
流水找到了挂着狼头的地方,却惊讶于这是一家酒楼,她迟疑一会儿,还是上了楼。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了散漫慵懒的声调,“进来。”
不是十五?流水怔了片刻,还是进去,却看到是那晚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面纱,却遮不住一身清华高贵气质的男子。
男子此时斜靠在位置上,一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骷髅头,一手捻着一只翠绿色的玉杯把玩。
而那手——纤白如玉,修长的手指没有一丝皱纹,指甲更是在玉杯的衬托下泛着莹润粉白的光泽,宛如出水珍珠。
虽不见面容,可但是这双手,亦觉得倾国倾城。
十五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落在了装满酒的鱼缸里,怎么游都游不出去,直到精疲力竭。
又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追赶自己,不断的啃食自己,分离剖开只的身体。
可偏偏那酒让她醉的毫无反抗之力。
十五是在一阵暖人脾胃的香气中睁开的眼睛。
“啊哟,你可真能睡啊,猪看到了你,都得向你跪拜。”一个揶揄但是温柔的笑声传来,十五被那人扶起来,然后清淡的茶水灌入口中。
茶水温热,带着一股茉莉和柑橘气息,瞬间让她清醒。
她不由抬起头来,对上一身白衣头戴面纱的他。
她再度缓不过神来.
“愣着干嘛?这水漱口的,赶紧吐掉。”他拿出精致的痰盂,十五这才反应过来,将水吐了出去,对方又喂了几次,直到满意为止。
嘴里是阵阵清香,她茫然的望着他,他则一边扶着她一边贴心的将靠枕放在后背,让她坐的舒适些。
“饿不饿?”
待做完这一切,他小声的问。
十五点了点头,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十五这才缓过来神来,然后狠狠恰了一下手背:啊哟!
疼得厉害,果然是不是做梦。
可是,自己一身干净,头发也没有一点气味,哪里像是醉酒后的狼狈样子啊。
可是,她只记得进入酒楼,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果然是酒品不好,以后千万不好喝酒了。”
她叹了一口气,听到那门被推开,忙坐直身子脸上又露出往日那般恒古漠然的深情。
余光撇到那人靠近,十五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脑子混乱不安,手指也下意识的绞着褥子。
“哎,终于知道你为何爱吃阳春面了。”
“啊??”
看着眼前刚起锅的阳春面,十五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黑纱上竟然又些许面粉。
刚刚出去,是给她做阳春面了?
“因为你经常喝醉啊,阳春面刚好给醉酒的人吃。”说着,把面碗放在她手心里。
看她一副呆愣的标明,他忍不住道,“我帮你清理酒后残局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吃面。”
十五一听,面上绯红,她都不敢问那晚喝醉发什么了事情,只得埋头挑面就要吃。
“说你是猪吧!先喝汤!”
“咦…”
“你空腹了几日,先喝点汤暖胃。”
虽然不耐烦又一副嫌弃的声音,却那么的温柔。
十五埋着头,乖乖的喝了一口,可是汤却刚到嘴里,胸口某个地方却已经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面汤的热气,她总觉得眼光有点烫,也有点热。
浑身又不自在,但是又觉得…一切都美好。
身边的人从旁边找来一件外衣,替她披上,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盯着她吃面。
那目光灼热在身上扫来扫去,十五悄然侧身,试图避开他目光。
可那人,完全一副不知好歹,干脆坐在床边盯着她看,那面纱下的一双碧色眼瞳流转着餍足的溢彩。
“好了,我出去走走。小心你的脸都藏在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