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忘记了,她只有路乐乐的记忆,怎么会用从前花葬礼的记忆呢?
“好了!王妃先下去准备吧,要知道,今天可是我们新婚的日子,洞房花烛夜这道程序,我们也不能忘记的。”
第二十一章
“洞房花烛夜?”路乐乐忍不住想笑,目光游离的打量起身前这张清美的脸,心里还真是好奇,和一个零号会洞出给什么房事来。
反正,之前她还抱有小小的或许能改造零号的希望,此刻已经完全破灭了。
甚至,能在这地处偏远,居于冥山之下的正王府好好活上半年已经不错了。
此刻,也入了王府,堂也拜了,昔日的贵妃娘娘落成不受宠不被待见的正王妃,而花家还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走出大厅的时候,轻歌正安静的站在红漆柱子前,初夏的槐花从天空飘落,洒在万紫千红的院子里,然而一切路乐乐却觉得凄凉无比。
目光瞥见远处站着的一群男子,他们身著统一的绛红色的袍子,头发整齐的绾起来,面容俊美,看到路乐乐出来,都同时笑了起来——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泱未然的男宠。
这比皇宫小不了多少的正王府,除了莫管家,几乎就是男丁。
泱莫辰是后宫佳丽三千,这泱未然是后院男宠三千,谁也差谁啊!
“轻歌,我们先回房,将你的伤口处理一下。”轻歌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略带稚气的脸庞,只觉得,这和传说中的贵妃娘娘完全不一样。
泱国大历五年,花葬礼直接被皇上钦点入宫,凭借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当即跻身贵妃之位,被皇帝捧在手心一样宠爱。然而长得如娃娃般纯洁的贵妃娘娘,却不爱言辞,性格异常冷漠,却攻于心计和手段,曾在和她发生过冲突的后妃几乎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而且据说对手下的宫女也极其严厉苛刻。
然而一路上看到的却并非这样,她健谈,爱笑,而且问题一大堆,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禁卫军,甚至背着她逃跑,以至于最后遇到了鬼姬。
鬼姬?轻歌手突然一抖,脸色顿时苍白,忙看向路乐乐,发现那块玉佩藏得很好,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然而,花清语哪里该如何交代?她潜伏在路乐乐身边,目的就是要将她送到鬼姬身边,然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王府。
夜幕落下,回廊处灯笼摇曳,一弯月牙已挂上天空,一抹黑影跃上屋顶,然后消失在暗处。
“羽见,看清了吗?”泱未然站在灯笼下面,脸色忽明忽暗。
“回王爷,那是王妃身边的侍女——轻歌。”
“好!”灯笼下,他薄唇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泱莫辰,这便是你送给我回大泱的‘礼物’?既然这样,那我不好好‘享受’还真是白费了你一番苦心。羽见。”泱未然回头看向身后的男子,温婉的笑道,“今晚可是本王和‘王妃’的新婚夜,你现在去把我送给她的见面礼带来。”
“王爷,您真要这么做?”羽见不安的问道。
“这个不过是见面礼而已,以后还有的是。花葬礼当初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她就该料到有今天!”泱未然向前跨出一步,走下石阶,朝婚房走去,淡蓝色的袍子在月光下显得若隐若无。
第二十二章
路乐乐趴在床上睡得正酣,突然觉得头上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恍惚的睁开眼,便对上一张笑得极其妖媚的脸。
“泱未然,你来干什么?”一时间,忘记了礼节,路乐乐抱起被子滚到床铺里面,警惕的瞪着挂着诡异笑容的泱未然。
“咦?”泱未然手里拿着两只杯子,凑近路乐乐,笑嘻嘻道,“难道王妃忘记了,今晚可是我们俩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
“谁和你洞房啊?你一个零号,动也动不起来!”被吵醒的路乐乐一脸不耐烦,她生平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睡觉不好。
“零号?”泱未然娟秀的眉不由的拧了起来,“王妃,什么是零号?”
“零号就是被男人压在下面的那个!”路乐乐睨了泱未然,突然发现他脸色变了,蓝色的眼底渐渐的涌起冷意,忙讪笑的改口道,“王爷,您不是喜欢男人吗?这个洞房就算了吧。别浪费您的时间了。”
“浪费时间?!”泱未然突然抓住路乐乐的手腕,拖至自己身前,逐而俯身欺压而上,顺势捏着她的下巴,厉声道,“是浪费本王的时间,还浪费花葬礼你的时间?”
这一刻,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清美男子,完全不见了白日的优雅和娇弱,他苍白秀美的手指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似乎一用力就会捏碎,而那双眼睛,不再是如海的宁静,而是焚烧的怒火!
“如果王妃嫌弃浪费时间,那本王今晚可以‘快’点!”
“快点?”下巴被捏得生疼,路乐乐有些疑惑,试图挣扎脱离这个不适合她的‘欺压’姿势,却听到泱未然低头在她耳边呵气道,“花葬礼,七年不见,没想到,一见面竟然是我们的花烛夜!时过境迁,命运竟然如此安排,你说,我们是不是快点享受这‘良辰美景呢?’”
说着,突然抬起路乐乐的下巴,将杯子的里酒强行灌入她的唇里。
“泱未然,你给我喝的什么?咳咳咳…”辛辣的酒沿着喉咙灌入体力,没有丝毫甘甜和醇香,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受,身体发热,面部酡红,手脚发软,而且口干舌燥,心里突然空寂难耐。
看着路乐乐难受的趴在床上,原本瓷白的脸上泛起酒色的酡红,就连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也浮上一层迷离的氤氲,一旁的泱未然笑得一脸狡黠,柔声道,“哎呦!王妃,本王往了告诉你,这个不是百年花雕,而是催情的媚药。”说着,秀美的手指还暧昧的游走在路乐乐滚烫的脸上,甚至移向她的微微常开的领口。
“媚药?”路乐乐大惊,啪的用力打开泱未然的手,吃力的翻下床,跌跌撞撞的冲向桌子,拿起茶杯就往嘴里倒,然而,冰凉的苦涩的茶水丝毫不能消除身体的灼热,反而让她心里烦躁不安,觉得身上仅有的几件单衣都缠着她,让她难以呼吸,想要一一撕碎的冲动。
然而,看着靠在床边,望着自己笑得得意的泱未然,路乐乐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不能脱!
“王妃,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本王帮你脱衣服?”
“泱未然,你这个混蛋!”颤抖道声音,却是倔强的口气,路乐乐紧咬着唇,抑制着那要吞噬她理智的灼热,“把解药给我!”
第二十三章
“解药吗?”泱未然扬起漂亮的下颚,轻启薄唇,将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入自己嘴里,舌头舔过唇角,朝路乐乐勾了勾手指,媚笑道,“过来,到这里来,本王给你解药。”
“哄…”那柔美的勾指动作,是纯粹的勾-引,让路乐乐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直望着床上那美得不可思议的人不敢眨眼睛,那一瞬,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魂儿的嫖-客,遇到了了一位千娇百媚,又风情万种的妓-女,不可自主。
呼吸越加的急促,双腿无力又酥软,然而还是控制不住想要走进床上那望着自己微笑的清美男子,心里的渴望像突然翻腾的大海,理智已经如溺水的人一样渐渐消失。
那样的渴望,让她忍不住向他伸出手,像奴隶祈求主人的大赦似的。几乎就要在彻底堕落的时候,那湛蓝色眸子底下流露出的轻蔑和讥笑,嘲弄还有深深的厌恶,让她浑身一颤。是的,怎么给忘记了呢?一进门就开始相反设法羞辱她的男人,会如此好心?
“泱未然,难道你就是这样勾-引你的男宠的吗?”苍白的唇角轻轻勾起,路乐乐看似迷离的眼底,却有一种坚决,而那伸向泱未然祈求帮助的手也慢慢捏紧,收了回去,逐而转身,跌跌撞撞的奔向门口。
“站住!”床榻上的人,宛若疾风一样掠起,揪住路乐乐的头发,将她扯了回来,碧蓝色的眸子寒意猛的加深,“花葬礼,你刚才说什么?给本王重复一遍!”
手下的人,身形娇小,颤抖的身体若不是被他揪住头发,估计已经倒在地上,然而,她却倔强的仰起头,盯着他,毫不畏惧的一字一顿道,“我说,你那一招是勾引你的男宠的,不要用在我的身上!我,不是你的玩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房间里响起,路乐乐只觉的天旋地转,脸上如火烧一样疼痛,嘴角溢出铁锈的味道,然而,她却仍旧扬起下颚,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目光一瞬不瞬的迎上泱未然暴露的脸庞,还有他眼中那难以描述的憎恨和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笑,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只会让她在意识上清晰一分。
“花葬礼!你应该求我,求我给你解药,求我满足你!不然,这媚药会让你七窍流血而死!”泱未然揪着她的头发,往上一提,迫使她贴的自己更紧,那一刻,路乐乐感觉头发和头皮分离所渗出的鲜血沿着自己的额头流下。
“呵呵…”她笑出了声,“泱未然,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媚药不过是一时的催情,促使身体血液过速流动,意识迷幻,却不足以死亡。”真搞笑,她可是学医的。
“这可不见得?”泱未然目光一冷,手覆上了她胸脯,扯掉了她第一件衣衫,肆笑道,“如果我脱完你的衣服,不停的抚摸你,你还能如此坦然的,冷静的说出这些话吗?”
“泱未然,你王八蛋!放开我,不要碰我!”彻底的失去理智般,路乐乐失声尖叫,身体不停的扭动以躲开泱未然,而头皮却只会因为这样的反抗,伤得更厉害。
第二十四章
“不要碰你?呵呵呵。”泱未然低笑出声,眼底的讥笑之意犹如燃烧的烈火,灼痛了路乐乐,“是的!本王本不该碰你,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也没有资格让本王碰你!”说着,用力一推,将路乐乐丢在床榻之上,转身看向门口,厉声道,“羽见,将本王送给王妃的礼物带进来。”
羽见的声音有些低沉,随即,门被打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乐乐抬头看向门口,便看见走进来十几个男子,个个面容俊美,然而含笑间却有一种让人极为不舒服的轻佻。想起来了,这不是白天看到的泱未然的男宠吗?
路乐乐趴在床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迹,咬牙看向再度逼近自己的泱未然,眼中充满了敌意。  
对路乐乐的目光,泱未然似乎不再觉得意外,只是笑着指着前面的男子道,“花葬礼,你不要本王碰你,本王也不屑于碰你。不过,夫妻一场,看你被这药折磨得如此痛苦,本王也于心不忍。你看,本王给你带了十个男人,应该能满足了你了吧…”
“泱未然!”路乐乐厉声打断他,一双墨色水眸因为愤怒和药物而充满了血丝,发白的唇上落下了一排牙印,“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生,要我死,直接说了是!不要给我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泱莫辰要帐毙她,花家的人追杀他,泱未然也折磨她…呵呵呵…她难道怕死吗?
“呵!”这下,泱未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逐而掩嘴轻笑,眉眼闪烁,“原来我还不知道王妃是贞洁烈女啊!要你生,要你死,可惜,本王都不要!本王要的是,生不如死。”
“据说你刚入宫的泱莫辰对你的宠幸有加,曾连续七日居于你的寝宫,淫乐无度,为何此时就假装贞女了呢?本王可是调查了一番,才为王妃准备了如此大礼,你若是回绝了,岂不是不给本王面子。”
睨了一眼那些男宠,路乐乐轻笑,“泱未然,你要我生不如死。那你给我一个生不如死的理由啊!”苍白的手,悄然的摸向头顶,探寻着那几根固定发髻的细针,夹在指缝间。
“理由就是,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东西。在大厅本王就警告过你,只须改变,不可忘记!而你,花葬礼,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着,泱未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些男宠上去。
“不要过来。”惊恐的望着那些男人,路乐乐不停的挥动着手臂,也因为药效的发作险些握不住藏在手心的发针,“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不会客气的。”
“好好的伺候王妃,不然,谁也别想竖着走出!”泱未然侧身做到桌子前,悠闲的倒了一杯茶。
“泱未然,我发誓和你没完!”凄然的哭叫,和衣服的撕扯声中,传来路乐乐的咒骂。
倒水的手停滞了一下,蓝色的眼底似有什么涌起,然而他却并没有阻止,只是垂眉,像是不愿意看清接下来要发生第一幕似的,“谁允许你忘记了!。”
第二十五章
“是的,我忘记了!我就是忘记了,什么狗屁都不记得了!”
那无助的哭泣声,突然尖锐起来,泱未然还没有抬头,便听得羽见一声惊呼,随即是那些男宠发出的凄厉惨叫,和痛苦的呻吟。
“王妃…”羽见率先冲上去,想要阻止,然而却已路乐乐衣不遮体的跪在一堆男人中,那张娃娃般清纯无邪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让人寒颤的冷笑,而她苍白的手指上,竟然握着几根尖细的发针,几乎每一根上都滴着艳红的鲜血,在琉璃光下,发出灼人的光芒。
“你!”再看倒在她身边那些男宠,个个面露痛苦之色,身体蜷曲,紧紧的捂住**,依稀间,似有红色从他们手缝隙间溢了出来。
这突来的变故,让泱未然和羽见一时反应不过来,事实上,他们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羽见冲上前,将一个跌落在地上的男宠扶起来,拉开他的手,竟然看见男宠那里溢满了鲜血。
十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她路乐乐永生记得泱未然送给她的这个大礼,而她,自然应当回敬一个更大的礼。 
在曲谷和气冲两个穴位之间还有一个一直不被人发现的穴位,针刺其中,入三分,可制欲,然而,针入七分,再强行拔出,就会血喷,并且永远举不起来。 
曾因为高度精神和紧张,她连续落考六次,但是谁知道为了第七次考试,就为精准度她练习了多少个通宵。对付这几个人,用了二十秒钟!
“花葬礼,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半响,泱未然才艰难开口问道。
“呵呵…心疼了吗?”路乐乐捡起一件衣服裹着自己的身体,笑了起来,明晃晃的灯光下,那双像婴儿般干净清澈的大眼睛里寒光闪闪,“抱歉了。我刚刚不小心废了你的男宠。”淡漠的话语间,她手里的针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位。
泱未然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墨色的头发完全散落,裹着她娇小的身体,露出那精致而稚气的脸庞,若不是她眼中的寒光,和嘴角的轻笑,他一定会误以为那是店铺中摆放的瓷器娃娃。
变了,真的是变了!他在她身上早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眼神,表情,语气!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花葬礼…”他咬牙,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 
“泱未然。我也是那句话,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我。但是,你若想我生不如死,若想折磨我,羞辱我,想要我向你低头,门都没有!”路乐乐将发针上的血在衣服上擦干,然后若无其事的插在头发上,继续道,“我还偏要在你面前活得好好的!还有!”
此时,路乐乐顿了一下,用宣布的口气道,“我就是什么都忘记了!而且是一干二净!”
“一干二净?”消瘦的身影晃了一下,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蹲在一旁的羽见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起身刚唤了一声,“王爷。”便感到泱未然的身影闪电掠过,奔向路乐乐。
而也预感到这一切的路乐乐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胆怯之意,举起最后一根藏在指缝间的针,毫不客气的朝逼近的泱未然扎去。
第二十六章
眼前闪过一丝银光,泱未然身形微微一滞,随即飞快的侧身,用力的扣住路乐乐的手腕,然而那根银色发针却依旧飞扑而来。
“唔。”
“唔。”
床榻之上,同时发出两声低沉的闷哼。路乐乐的手腕死死的被泱未然扣住,脸色顿时变青,那力道,足以痛得让她昏厥。而泱未然似乎神色也不好看,尽管压制住了路乐乐,他自己身子却往后退一步,发白的脸上竟有些许汗珠,胸口处,还有细微的隐痛。
低头一看,一只珍珠发针刚好插在他胸口的上方,淡蓝色的袍子隐隐见血,刚才若不是他眼疾躲得快,这跟针无疑是插在了他心脏处。
想到此处,泱未然扣住路乐乐的手瞬间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你竟然敢下手伤本王!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一针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你会当场毙命。”她迎着他惊骇的目光,冷静的说道。
“你竟然知道?”他声音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竟然知道,还敢对本王下手?花葬礼!”
她是存心要他的命,那冰凉的眼神,那疾飞而下的银针,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犯人!是你先对我下手的。”她不是狡辩,她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抬眼看了看被渐渐抬下去的男宠,看着那些流了一低的鲜血,再低头看着自己胸膛的伤,泱未然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花葬礼,本王熟不知,你竟然是这番决绝和狠心的人!你说你忘记了,那本王偏不让你忘记!我会让你将过去的一切,全都一一的记起来!”
“羽见,开后院!”说着,他转身朝羽见吩咐道。 
“王爷,您消消气。”羽见一听开后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怜惜的看了看路乐乐。 
“本王再说一次,开后院!”命令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根本就不敢反抗的霸气,羽见起身,忙退出正院,而泱未然随即拖着路乐乐跟了上去。 
“放开,不要扯我的头发。”头皮疼痛,让她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纸条,发根处宛若烈火焚烧,她慌乱的伸出手,想要再去抓那些发针,然而这个小伎俩,早已经落入他眼中。  
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拖着她走过迂回的长廊,朝后院走去,一路上,守夜的家丁和路过的下人,都惊恐的底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脱漆的大门缓缓打开,腐朽让人作呕的气息迎面扑来,明明是夏日,周遭的空气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感觉到泱未然的步子慢了下来,路乐乐极力的稳住身子,手紧紧的扣住裹着自己身子的衣衫,却不料,脚下突然腾空,腰间一只手用力的拖着她,然而另一只手仍旧扯着他的头发,往空中一拖。  
“啊!”那刺骨的冰凉瞬间席卷着她,犹如细密的针尖刺进她的皮肤,在尖叫的那一刻,冰凉的水迅速灌入她口中,几乎同时,她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双手无助的在水中抓扯,赤脚踩着水,她极力的想冒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而头顶那揪着她头发的手,却压着她,让她困在冰凉的水下面。
“花葬礼,告诉本王,你想起了什么?”他跪在池子的边上,将她提起来,露出水面,质问道。
第二十七章
或许是因为动怒,幽白的月光下他蓝色的袍子竟然猩红一片,那个穴位,本该不会溢血而出,却不想,沾染了整个袍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声音因为那刺骨的冰凉而断断续续。
也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黑漆漆的落院,除了这一汪冰凉刺骨的池子,其他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却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而黑暗响动。
“那继续想!”他声音一冷,将她再度摁在水中,“想不起来,你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呜呜…”空气又一次被切断,意识似乎也在模糊,那晃动的水中,她看到大片大片火猎艳燃烧,有一个女子被绑在火堆上面,绝美的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然后是另外一个人,银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
好熟悉,为何这个银发金瞳的人,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意识越加涣散,就在她试图放弃挣扎的时候,头顶上的人再次将她拧了起来,与此同时,门口的羽见慌张的跑了进去,俯身在泱未然耳边说了什么。
抓住这个空挡,路乐乐慌忙攀住水池的边缘,而泱未然也放开了她,脸色凝重。  
等羽见禀告完之后,泱未然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路乐乐脸上,竟发现她眼中虽然还余有惊恐之色,不过,眉间的倔强却没有丝毫锐减。
见此,泱未然心里一阵懊恼,再看她浑身冻得轻微颤抖,便不由开头道,“怎样,这寒冰池的味道如何?想上来吗?”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他还有下句。
果然,半响之后,便听得他又道,“今日你伤本王,还伤了本王的十个男宠。本王自然不能轻易放了你,但若你态度良好,向本王以及那些男宠道歉,本王那个可以考虑…”
“泱未然。”喘过气来的路乐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泱未然,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你是开玩笑吗?是你伤了我,也是你的那些男宠惹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凭什么要我道歉?”一想到,那些人的手触摸着她的皮肤,她心里就阵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