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只有此时此刻,君上的结界才会展开。
“可是,你抱了我好久了。”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脸比先前还红。
注意到她的羞涩,他身子微微一僵,觉得腹部灼热,就如刚才她生涩回应他时,他觉得全身冰凉的血液竟然在翻腾涓涌。
根本就像招架不住,面对她偶尔仅存的理智瞬间轰塌,他低下头再度覆盖上了她的唇,眼底有从未见过的欲望,这种情况,就如当时在客栈,面对她会起反应,当时他责怪懊恼。
然而此时,他不会,理应的,她就属于她。
因为,她是汮兮…他告诉自己,眼前的不是路乐乐,是汮兮。
空气有欲望的味道在燃烧,他铺天盖地吻,席卷而来,当他冰凉的手探进她衣服的时候,触摸到自己滚烫的皮肤时,她身子一颤,忙止住他,想要慌忙避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个…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做好献身的准备!
更何况这里是哪里啊,是别人的眼皮底下,大有一种偷情的恐慌,而且,她心里也是昨天才接受他。
更重要的她没有准备好…
然而他眼底漾起漂亮的金色,根本就难以控制,像饿慌了的孩子,呼吸都亦然比她还慌乱,模糊中,她不小心撇见他的脸亦是通红。
在他的手有些慌里慌张的褪去她衣衫时,她突然忍不住想问,莫非你也是第一次?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问如此大煞风景的话,因为她要做更大煞风景的事情。
不知道何事他将她放在床上,欺身负压而上,脑中是一片绚丽的空白,手探向她后背,然而那一刻——他手猛的停住。
那粒朱砂,那粒在背部心口位置的朱砂犹如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他头顶,让他顿时惊醒,于此同时,身下的女子一口咬住了他手臂,疼得他微微蹙眉。
感到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路乐乐松开牙齿,看向他,发现他眼中有一抹痛楚和挣扎。此时,她不由的一慌,这泱小受毕竟是一病秧子,身子薄弱得狠,她这一咬,会不会给咬疼了他,然后又伤了他的自尊。
撩开起他的长袖,她抽了一口凉气!果真咬得太厉害了,那两排小小的牙印,竟然都渗出疯了血丝。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解释道,看见他懊恼的坐起来,衣衫发丝凌乱,微微低下头,脸上红里透着惨白,一副被人揉虐过的模样。
“我还真不是故意的。”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再作解释,然而对上对方那双眸子,她生生吞了下去。
那目光,此刻竟然带着点敌意和愤怒。
“算了!”她摆摆手,“你就当我是故意的。”其实吧,她就是故意的。
但是她心里也懊恼不已,明明有不是她的错,虽然的行为让他欲求不满,中途打断,又可能会发生永久不举的状态——然而,他也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啊。
“对不起。”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路乐乐一惊,已经被他揽在怀里,墨色的发丝拂过她的面颊,连那熟悉的墨香不再了,看来许真是气了。
“我刚才唐突了。”他垂下眸子,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将她的衣服穿好,最后,手落在她心口时,他面色一沉,长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快些离开…待会儿让人发现了。”
“不要怕。”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虽然看起来有些苦涩,然而转身还算潇洒,身形如燕,跃出窗户,便即刻消失不见,速度快得让路乐乐咂舌。
整理好衣服,路乐乐才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仍旧绯红的脸,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丝笑容。
“娘娘,可以沐浴好?”门口又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没有。”
“女婢给您送东西。”
“进来吧。”路乐乐飞快的将有些凌乱的头发也弄好好,然后坐得端直的看着走进来的宫女。
宫女颔着首,手上端着一长长的托盘,上面用精致的篮子盛满了各色的花瓣,路路乐乐踩那估计是沐浴用的撒花。
不错,在这里还可以做SPA。
以为那宫女就要走开,然而,却见她将门管好,过着盘子走了过来。
“轻歌。”等看清宫女的面容时,路乐乐不由惊呼。
“娘娘。”
“轻歌,你怎么来了?怪不得我刚才觉得声音熟悉啊。”路乐乐激动上前将轻歌抱住,“这里很危险,你怎么也来了?哦,小鸡。小鸡少爷呢?它可有哭闹?”
“小鸡少爷一直都很听话,昨晚很早就睡了,今天奴婢来的时候,它还没有起床。”
“啊?”路乐乐脸上有一些失落,忍不住骂道,“真是没有良心的家伙。”以前给它小鸡做暖床的,好了,暖床都被抓了,它竟然还好吃好住。
此时,手握成拳头,恨不得回家揍一顿它。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轻歌,你是怎么来的啊?”
“我是易容进来的,以前轻歌在宫里呆过,对这里还算熟悉。”
“你回去告诉泱未然,刚才他走得匆忙,我正打算告诉他,让他不要管我,我自己能想办法的。而且千万不要被泱莫辰给威胁了。”
“刚才…”轻歌楞了楞,没有多想,将藏在盘在下的一样东西拿出来,“娘娘,这里奴婢不易久留,这个是王爷让女婢带来的,说,夜里这里有一张诡异的结界,希望你能用剑将它斩开,而且,如果有人要欺负你,你也可以防身。”
“这不是未然防身的剑吗?他给了我,他怎么办?”看着手里突然变轻了剑,路乐乐眼里有一丝疑惑。这把剑明明很重啊。
“王爷让你不要担心他,他一切也自然有安排。现在娘娘你先将剑藏起来,奴婢也要先离开了。”轻歌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却又返回来,拉住路乐乐的手,“娘娘,你相信轻歌吗?”
“信!”路乐乐坚定的点点头。
“如果您信轻歌,就千万不要相信花清语。如果她要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这把剑也能帮你。
“轻歌,她到底是谁?”
“奴婢…”
“语贵妃…”门口突然传来其他宫女的通报声,路乐乐将剑藏在桌子下面,而轻歌也端着盘子低着头,慢慢走出去。
门口处,金步摇相互撞击的脆耳声响伴着一道华丽的紫色倩影走了进来,花清语仍旧是一脸笑意,和初见时一摸一样,然而眼底是寒冷比冰。
走进房间,她微微停驻,目光扫了一眼从身边走过的宫女装扮的轻歌,才将目光落在路乐乐身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走进房间,她微微停驻,目光扫了一眼从身边走过的宫女装扮的轻歌,才将目光落在路乐乐身上。
身后的门,轻轻的关上,诺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两人相视而立。
“姐姐。”路乐乐礼貌的颔首行礼。
“妹妹,如此行大礼,和姐姐见外起来了。”花清语走上前,握着路乐乐的手腕将她扶起来。
“唔。”手腕被花清语捏着的地方一阵剧痛,路乐乐身子下意识的往下一压,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疼痛都跌坐在地上,手腕几乎就在那一刻快要碎了。
路乐乐抬起头,手在颤抖,殷红的血丝竟然沿着手腕溢出,甚至诡异的看不到伤口。望向花清语,在对上她冷毒的目光时,她心里不由的一惊,刚才那力道,竟然生生的想将她手腕捏断,那绝不是一个平常女子做的事情。
“怎么了妹妹?大夏天的坐在地上,身子亦会着凉哦。”花清语亦俯瞰的姿态瞧着路乐乐,脸上笑颜如花,声音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是花清语,是吗?”路乐乐深吸了一口气,花葬礼和花清语两家都出自书香名门,生于闺中,哪懂武功之类。
“你也不是花葬礼,对吗?”
听到路乐乐的质问,花清语脸上笑容没变,反而更俯下身子,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一把捏着路乐乐的下颚,冷声道,“路乐乐,你原来的真名叫路乐乐是吗?”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路乐乐浑身一个激灵,盯着花清语的脸想在她眉眼中找到一丝讯息。
“呵呵呵…我是谁?你当然不记得我是谁?”奈何桥边,一碗孟婆汤前世的记忆都化成了灰烬,神乐她在过奈何桥的时候,甚至回头又讨要了一碗,不给自己留下一点退路,甚至要求到畜牲界,不要为人。
在花清语成为掌灯人的时候很久前,神乐就已经死了,同时南疆关于她一切,不论是月重宫和皇室都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甚至神乐这个名字,都从未在南疆出现过。
若不是瞧见有一人有个女人不愿意喝孟婆汤,旁边有人讥笑谈到了很久之前有个女子喝了两碗甚至要不愿投胎做人的事情,她花清语也不会根据线索背着君上找到此时的路乐乐。
“你可知道,是我将你带到这里来的?”
“你?!”
“当然,是我将你从那个世界带来这里的,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那双杏眼犹如毒蛇芯子,落在她脸上,让路乐乐不由的发毛。
“我为什么要感谢你?我根本就不想来这里,我想回去!”路乐乐别过头,躲开她如强制一样的手指,此时自己垂在地上的手腕扔在流血,衬着血丝的肌肤,看起来竟然触目惊心。
“想回去,你当然可以回去啊!”看到她绝强的神情,花清语蹲下身子,照旧掰过她的脸,与她眼眸平视“只要你杀了某个人,自然可以回去,回到你原来的家人和朋友身边。”花清语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身上的芬芳越加的浓郁。
“杀了谁?”
“鬼姬。”
“鬼姬?”寒意从心底猛的窜起来,直达四肢百骸,就连血液也在听闻着名字之后,几乎是瞬间凝结了。
为何,又是那个变态?为什么到到哪里都要和他扯上关系,甚至连花清语都和他有渊源。
难不成自己,和那人前世有仇?到哪里都甩不开。
“是的,杀了他,你就能重新回去。他不是吸食过你的血吗?难道你不恨他?”她幽幽的说道,语调轻缓,犹如催眠师在平复病人焦躁的情绪。
“姐姐,你是不是很恨他?”路乐乐突而也是一笑,“而且我为何要杀他,将我带到这个对地方来的人你,而不是他!如果要回去,我是不是该杀了你?”说罢,路乐乐飞快的抬起手,指尖的银针闪电般的掠起,从花清语的手腕处飞出。
从花清语进来的那一刻,路乐乐就问她身上的香味又有些改变,迷粉的气息比先前还浓烈,而且,轻歌也一再叮嘱她千万不要相信花清语。
虽然不知道花清语和鬼姬到底有什么仇,将她牵扯进去,让她作为一个杀人的武器,想都不要想。
鬼姬是什么人?她可不想和他沾上任何关系。
就在银针飞出的片刻,花清语似乎也没有料到药效对路乐乐竟然失去了作用,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银针已经划过她的皮肤,如红丝的鲜血溢出,落成伤口——三枚银针,三条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然而不过一秒,那伤口竟然在肉眼看得见的情况下,慢慢的复合了起来,
这个状况,让路乐乐登时惊恐的睁大了眼。这个情景让不由的让她想起欧美一步恐怖片,男坏每次被杀死的时候,身体都会慢慢的复原,过程血腥令人作呕,而且力量还会一次比一次强大。
此时眼前的笑颜如花眼神如蛇蝎的女子?
路乐乐还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心里一阵哀嚎,她到底都遇到了些什么怪人啊。
“嘎!”虽然伤口复合了,然而花清语却顿时恼羞成怒了起来,手腕离开掐住路乐乐的脖子,“你想伤我?你知不知道,我手指稍微用力,就会把你捏得粉碎。”
“咳咳咳…”路乐乐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受伤的手腕此时根本就连抬起来都困难,几乎就是完全失去了反抗的作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呼吸被掐断,她苍白的脸慢慢变紫,然而就在那一刻,花清语却突然轻笑了几声,放开了她。
“你以为我要杀你?”她指甲从她脸上滑下,落在了她受伤的手腕处,用力往下一摁,疼得路乐乐连连抽气,冷汗盈盈,然而无论怎样,她都不哼一声。
“你比我想象的要倔强啊。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应该知道,你是由我带来的,忤逆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甚至你死了,我会如你所愿,让你投胎作为畜牲。”
花清语笑嘻嘻的说道,然后从旁边拿来两张丝绢,低头将路乐乐的手腕包扎起来。
路乐乐下意识的躲开,警惕愤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仍旧有一丝轻蔑,真是搞笑,难道她以为就能威胁到她自己了。
“难道你想拖着这双残废的手跑去见泱未然?想让他看都你在宫里的样子吗?”其实,她只是不想现在惊扰了泱莫辰,刚才出手,不过是因为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上午离间了她和泱莫辰,而且,花清语明白,这个女人一定会泱莫辰做了什么手脚。
这是君上的身体,她必须保证他的一切。
“泱未然?”听到这个名字,路乐乐的眼神不由的闪了一下,拿过丝巾,自己忍痛包扎了起来,然后放下衣服遮住伤口站了起来。
花清语满意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不忘回头看向路乐乐,“时候不早了,皇上还在那里等你。当然,你若真的想要回去,还真的只有杀了鬼姬,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自己到底会多恨他的。
路乐乐回头看了看镜子的自己,有些空洞的大眼睛,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如果这样去见泱未然,他一定会担心的吧。
手伸向梳妆台的胭脂,却发现自己几乎就拿不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胭脂盒打开,指尖颤抖点了写红粉涂在唇上和脸上,片刻之后,镜中的女子变得有生气了起来。
由宫人领着进了一出大殿,泱莫辰一声紫色的衣衫坐在小几前,上面上了好些精致的小菜,神情惬意。看到路乐乐,便示意她坐在他身边,脸上笑容复杂。
“皇上不该好好休息吗?”路乐乐轻声的问道。
“是啊,但是,朕觉得无论如何也该召见泱未然了,在外面侯了一天,朕担心他身子承受不住。”
路乐乐低头,嘴角赔笑,眼眸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
片刻之后,便听到了宫人的传报声。
就那一声七王爷,路乐乐就下意识的将揪住自己的衣服,掩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慌乱。
广袖长衫,青丝如墨,依旧是用上午看到的那根白玉簪子绾起来,几缕落在肩头,让他本就清美秀致的脸看起来更为出众,干净清澈的蓝色眸子,线条优美的鼻翼,和淡色的薄唇——果然不愧大泱的第一美男,那张完美的脸让她旁边候着的几位小宫女都忍不住抬眼偷看。
“臣弟泱未然参见皇兄。”泱未然的声音非常干净,听起来犹如他人一样温和,而目光却直言不讳担忧的看向路乐乐。
“呵呵呵…七弟,如果朕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你回大泱第一次主动进宫吧。”说着,让他坐在左下角的早就准备好的小几之前。
“臣问题身体皇兄身体抱恙,前来探望。”
“无碍!悻得礼儿再此,她医术高明可谓神医,不过几下便去了朕的不适,是吗?而且,朕还打算封她为大泱第一位女医官。”说着泱莫辰便转头看向路乐乐,顺势还牵着她的手,路乐乐借机斟酒躲开了他,然而因为伤痛,手里的碧玉酒壶竟然握不稳。
看到这里,泱未然眼眸一闪,注意到路乐乐手腕处的丝绢,修长的的玉指也握紧了酒杯。
“皇上赞过了,臣妾不过是略懂罢了,不足为赞,其实都都是太医的功劳。”如果封她为医官,就是另一种冠冕堂皇的将她留在了宫里。
“礼儿,是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了?还是不相信朕的眼光?”泱莫辰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眼眸犀利,直直的盯着路乐乐。
“皇上误会了,礼儿如此说,是真的没有能力担待这个神医的称谓。”
“礼儿如此没有自信?”泱莫辰,嘴角一勾,看向泱未然,“倒不如这样。前些日子西域进贡另一种毒蛇,据说将它泡制成酒不仅能解百毒,甚至还能百毒不侵,然而,时间把握非常的精准,如不准,就会称谓烈性毒酒,轻者中毒之人会慢慢的丧失记忆,变瞎,而重则就会。我相信礼儿有能力一眼辨出它此时到底是毒酒还是药酒。为了证明做朕的眼光,就由朕来试酒。”话落时,一个小宫人已经端了两杯酒进来。
“皇兄,万万不可,您是九五之尊,这酒还是有臣弟来代劳吧。”泱未然阻止道,眼眸深深的望了一眼路乐乐。
路乐乐脸色苍白,恍然明了这是泱莫辰给泱未然设置的鸿门宴。
不管从哪方面,他都不会放过泱未然,当年作为质子将他送到大泱,恐怕就是担心这个唯一的弟弟会对自己的皇位产生威胁。如今,自己喜欢的女子,却单单新欢他…
是啊,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呢,上回泱未然从宫里回来,就已然中毒。而得知他毒性被她祛除,泱莫辰怎么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他是要当着她的面杀了泱未然。
路乐乐这才敢看向泱未然,四目相对,那湛蓝色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眷恋和悲戚,然而他还是对她微微一笑,明媚的如破碎的阳光。
第一百四十章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头,路乐乐觉得心口到喉咙都是痛得发紧,生生的咬着唇不让眼泪涌出来,甚至逼着自己也笑出来。然而,这一刻,她竟然不敢看泱未然那张宛若碧玉般温和的容颜,真怕,此时一见,将是永别。
而且,她更害怕的是他那看破生死些许淡漠些许惆怅的眼神。
“皇上,礼儿身体不佳,若是不才,没有将酒辨认出来,那臣弟今日就带她回府。”泱未然起身,唇角勾起浅笑,走到小宫人前,看了一眼那盘子上酒,目光直直的落在路乐乐身上。
那口气虽然温和,但却不吭不备,俨然中还有一股让人畏惧的坚决和霸气,纤长的身形站在殿中,眉眼处的淡然和冷静,竟然他看起来风姿卓然。
“礼儿,你尚且看看。朕可是相信你的医术,定然能一眼辨清。”泱莫辰身子往后一扬,笑着靠在宫人递上来的椅背上,眼底却有一丝嘲弄。
路乐乐脸色惨白。
不管她能不能认出来,这泱莫辰最终都是赢家。
她将毒酒认出来,那就会被泱莫辰以女医的名义留在宫中。
如果他没有认出来,那泱未然喝下的那杯必然的毒酒。
路乐乐起身,泱莫辰的话犹如带毒的针继续刺来,“礼儿,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臣妾知道。”路乐乐有些愤怒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宫人前,面对着泱未然。
两人隔得如此之近,他的目光灼热而深切,那双犹如深海半宁静而深邃的蓝眸中似有千言万语,然而此时,彼此相看,却化成了眼底的暗涌,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鼻息间他身上独有的墨香传来,让她微微一惊,刚才为何在生花殿没有闻到。
“王妃,请。”阉奴尖锐的声音惊了路乐乐的思绪。
路乐乐底下头,看着那几杯琉璃色的酒,太阳穴不由的一疼。
几精致的杯子,里面的液体颜色几乎无异,然而气味却是各自不同,路乐乐深思了片刻指着最中间那只杯子,道,“皇上,臣妾看来,除了中间这只乃桂花纯酿,其它都是您说的西域贡酒吧。”
“哦。”泱莫辰眉当即挑了起来甚至坐直了身子,眼神复杂的看向路乐乐,“礼儿,你确定?”
“臣妾万分肯定。”路乐乐坚定的答道,即便是自己被囚在宫中,也不能再让泱未然再因她而收到伤害。
“既然礼儿这么肯定,那七弟…”
“臣弟明白。”泱未然笑了笑,随即有看了路乐乐一眼,伸手拿起杯子。
“慢着!”在泱未然执起杯子的瞬间,路乐乐突然拉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背,看向泱未然,“皇上,在我夫君喝这杯酒之前,臣妾可否说几句话。”
“你夫君?”泱莫辰眸光一敛,冷冷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的笑容深了起来,“那你要说什么?”
而此时,被她紧紧握着的泱未然身形也是微微一僵,看着路乐乐的深蓝色的眼底溢彩琉璃,似乎根本就没有料到路乐乐此时会说出这句话。
“若花葬礼有幸成为女医,妾身万分荣幸,会尽此生最大的力保证皇上的龙体安康。然,我终究是一个妇人,遵三从四德,若有一日,我夫君倘有不幸,作为其妻子,必当跟随而去。”说罢,路乐乐抬头望向泱未然,在他的震惊对他微微一笑,随即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言下之意非常明了,她可以成为女医馆,被囚在宫里,但是,半年后一旦泱未然有什么事,那她必不离不弃,也如现在,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也死。
泱莫辰看着殿内的红衣女子,手不由的紧握成拳头,“好!朕准你。”一旦她入宫,生死岂能由了她,那还得他泱莫辰决定。
“臣妾还有话。”反正都此时话已经说开,泱莫辰无论如何都要置泱未然于死地,那她也没有必要周旋纡回,“不知道皇上可曾听过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