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次他们也算有君子协议,彼此虽然讨厌憎恨对方,但是当年,却不知道谁提出一个千年对决协议,需要一千年再大战一场,那也得半年之后。
“不过,姬魅夜,你也不要忘记了,那什么汮兮还在本尊手里。”当年他惨败,只剩下冥体,虚弱的不能来到人间,却不想随后,南疆竟然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内战,而祸端竟然是姬魅夜。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个叫汮兮的女人因他被烧死,而刚好灵魂落在他君上手里,处于泄恨,他干脆将她囚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在圣湖边发誓,要用一生却爱护那个女人,并还要打开他地狱之门,将那女人给救了出来。
好长一段时间,他根本就想不通,为何姬魅夜会因为这个汮兮的女子而这样…因为在之前,他们当时发生冲突,拼的你死我活,并非因为汮兮,而是另外一个女子。
那女子叫什么?舞飞天,踏云来,携风去,天上神乐,悠知我心?!
对了,当年姬魅夜这个痴儿还作了一首歌,那个女子叫——神乐。是的,叫神乐的女子。
韭“汮兮要是有什么事情,本宫会让知道后果的。”一时间,他的笑容慢慢淡去,脸上浮起厚厚的冷霜,杀气映着幽冷诡异的金瞳。
“啧!”注意到他金色的瞳孔和瞬间聚齐的杀气,即便是君上,神色也微微愣住,这才想起清语谈到的关于姬魅夜的一些事情,也学着他之前讥诮的口气说,“喂!傻子,你的眼睛还真的变成了金色了,还听说你金针封闹给失忆了,本尊还以为传言,今日看来。也是事实了。”
“你刚刚说谁是傻子?”他眸光一潋,眼底寒意骇人。
“本尊自然说的是你!”君上笑了笑,只有影子的身体走到林子中央,“难道你失忆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自己以前可是在南疆出来命的痴傻疯癫之人,而且,以前你还是半个瞎子呢。”
银发之下,那没银子突然动了起来,深深的入了脑门又一份,于此同时,太阳穴竟然突突的疼了起来,暗红色的血液再度从银针封口溢出,修长漂亮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了手中的玉笛。
为何听了痴傻这两个个字,他会有如此的反映?而君上口中的半个瞎子又是何意思?
“啧啧,看你的表情,果然是忘记了。”
“本宫看你是在地下呆太久,说话语无伦次了吧。”稍后,他亦恢复了一贯的邪魅笑容,眼神轻蔑的看着君上。
君上环着手臂,幽幽叹息道,“是啊,本尊在地下呆太久闷得慌,无聊得慌,又出来寻寻乐子。没想到,哦…对了,本尊找到了你所谓的命定之人,真是又可爱,又有趣呢,本尊对她可十分的欢喜呢!”
“轰!”没等君上将话说完,一道红光掠空而来,急如闪电,凌厉刺来,君上心里当时一怔,虽然知道在期限到来之前,姬魅夜伤不了自己,然而这强大的杀气,还是让他掠起后退了几步。
再看他的人,此时,他身形长立,银丝白袍猎猎飞扬,妖邪的脸上没有刚才的冷静和肃杀的凌然,而是眉宇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暴戾,那薄唇也抿成了危险的幅度,而他手里已经再次聚集强大的力量打算进攻。
动怒了?就算刚才说他是癫狂傻子的时候,都没有见他如此激动。
此时他的表情,让君上不由的想起他一千年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们实力旗鼓相当,而他败下来就是被他这种不合常理的疯狂给吓到了。据说失去记忆的他性情大变,完全变了一个人,冷漠残忍,而且做事依旧不择手段,可现在,竟然真的轻易动怒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看来,果真如清语所说的那样,汮兮或许不是姬魅夜的克星,真正能压住她是应该是这个所谓的命定之人——路乐乐。
“如此激动?本尊没有记错,这个女子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路乐乐,是么?乐乐,呵呵,连名字都可爱的打紧啊,这一趟本尊算是没有白来。”
“你配叫她名字么?你要是敢碰她,本宫就算现在毁约亦会让你冥体都灰飞烟灭,甚至让你的冥府也变成灰烬。”
“难道你忘记了。本尊跟你也是同一类型的,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永远都会不择手段。只是,本尊会更加卑鄙无耻一些,而现在,路乐乐已经成了本尊的猎物了。当然,此时她作为你的命定之人,本尊懒得和你抢,反正她也要被你杀死,到时候她也终究落在了本尊手里,好好玩弄宠爱。但愿,她会一直如此有趣下去,至少在本尊找到新的猎物之前,不会玩腻了她。”
他言语轻佻下流,一千年前就不是什么好人,好美色,淫欲无度这可是众所周知的,然而君上他却从来不以为然,这本来就是人的本欲,没有什么好节制。
可恶的是,一千年前,遇到了姬魅夜这个疯子,他的身体被生生的打碎,成了意能欲,却不敏于行的影子,还生生冷落了他放在冥府的一干美人。一千年都没有有欲不可泄的滋味,真是难受。以至于这些年来,看到那些美人人偶,他都觉得索然无趣,心里还担忧他有了正常身体,到底还能不能恢复以往的性趣。
也就是这个原因,他才选择了泱莫辰作为新的身体!
而这一切都是姬魅夜这个傻子给弄的,所以,他一定会以千百倍的方式让他偿还。
“那你就想都别想!本宫杀她之日,也会让她灰飞烟灭之时,别说她身体,就是连一个碎影本宫都不会留下让你碰!难道你忘记了,这世上的东西,要不就是被本宫需要,要不就是被本宫毁灭。”清晨第一缕白光落在他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那双羁傲的眸子此时用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看着君上,而眉眼的笑容却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心寒和残忍。
此时,君上心里又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仅仅失忆,整个人都变了,甚至,现在他除了刚才无意间暴露的狂性,他身上再也没有以前姬魅夜身上的感觉了和影子了。
神乐口中的小夜,看来真的已经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康安八年,六月,耀日殿内气氛凝重,御医蹲坐在殿内的一处,低头慢慢写着什么,而其他的御医也是一脸愁容,不过又有几位眼神诡异瞅着内殿那一抹有些熟悉的红色身影,嘴角偶尔讥诮的勾起
珍珠帘子从雕花门框上垂落,泱莫辰一身明黄色的衣衫,斜靠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神色有些疲惫,他左边坐着一脸焦虑的花清语,而路乐乐则一脸漠然的站在另外一边,卷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墨色的深瞳,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
而花清语的冰凉探究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的锁在路乐乐。
君上临行前,声音有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笑意,却并没有说昨晚泱莫辰到底和路乐乐发生了什么事。
韭然而她到了寝殿,却发现,泱莫辰一直昏睡,身子出于嫉妒疲惫的状态,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此时,已经在软榻上躺了一上午了,而且一直没有上早朝。
作为被选择的人,泱莫辰以后的身体将属于君上,因为,对他的健康状况,花清语亦是十分的了然。
可是现在,御医竟然素手无策。
上午,泱莫辰也大发了一顿脾气,意下指责花清语不该在路乐乐的所居住的寝殿点那什么白露香,因为大夫说,目前皇上的病症恐怕是对那白露香有些过敏。
这还是泱莫辰第一次对她发脾气。此时,花清语的眼神不由的又凌厉了一些,而感受到到她目光的路乐乐也顺时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无辜又清澈的大眼睛,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妹妹,听说你精通医术,其针灸之术尤为精湛,对皇上的身体你有什么看法。花清语脸上挂着独有的温和笑容。
“姐姐,妹妹至小在您身边长大,你也知道,对医术不过是懂得皮毛,哪里敢拿皇上龙体说事。”路乐乐迎上花清语冷厉的目光,唇边勾起一丝浅笑,眼神仍旧看起来,纯真无邪,“不过,若我看,皇上也不过是疲劳过度,加上可能真的对某种香味过敏,才造成给头晕目眩?”
“香味?”
“香味?”花清语笑容凝注,而此时,泱莫辰也掀开眼,看向路乐乐。
“是啊。”路乐乐甜甜一笑,朝泱莫辰行了一个礼,“此时皇上醒了,倒不如臣妾为皇上施上几针,如果皇上感觉四肢通畅,精神稍振作,那就看得出根源再对症下药。”
“准。”泱莫辰抬了抬手,而花清语则站了起来,双手挵在袖中,目光幽深冷厉。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像当日哭哭啼啼嫁到正王府的那个女子了,此时,她仍旧一张看似无邪的脸,眼眸亦纯真,然而眼底却犹如深潭,看不清。
路乐乐拿出银针,五指并拢,手腕稍微用力,银针飞快精准的刺向几个重要的穴位,甚至都不用调节位置和深度,那一刻,泱莫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然睁开眼,觉得全身凝聚的血脉畅通无阻。
“皇上果然的对香味过敏啊。”见此,路乐乐装作无意的说道,随即收好银针,“看来,左御医果真医术高明,竟然未施针就能看的出症状。”说罢,路乐乐回头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御医,其实在花清语来之前,她就用言语无意识的提点百愁莫展的大夫。
“那王妃说的香味是什么味道?”泱莫辰问道,
“据说曼陀罗提炼的香精涎香混合在一切,就会使人疲惫不堪,我刚才在这屋子也闻到了那种香味,不知道…”路乐乐皱了皱鼻子,走到花清语的身前,微微惊讶,“哎呀,姐姐,您身上的应该是黑色曼陀罗吧。”
“曼陀罗?”泱莫辰微微一惊,回头看向花清语,脸色冰冷如霜,薄唇也轻轻的抿了起来。
“皇上,是臣妾的。臣妾喜爱曼陀罗…”
“你先退下。”没等花清语说完,泱莫辰不耐发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花清语面色当即苍白,看了路乐乐一眼,欠身走了出去,然而走到门口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路乐乐一眼。
她不相信,这个女人说这么一大套,就是为了赶她走!而且,她身上的香味,她怎么可能闻得出来。
“皇上,其实您日夜操劳,其实不管是什么香味,都会让你觉得疲乏,如今臣妾帮你施了几针,让你的血脉畅通,不过,要远离刺鼻的香气,不然会适得其反。”
突然来了精神,泱莫辰看起来心情也突然好了,看向路乐乐时,眼里有多了一分赞许,然而嘴角的笑意却又十分的诡异,“王妃还真神医再世,不过几针就解决了朕的疲乏痛苦,看来以后朕身边还缺不了你了。”
伸手要拉路乐乐,却被路乐乐巧妙的躲开,“皇上,还是保持空气通畅为好,而且臣妾身上还有白露香,恐怕对皇上不好。”
“哦…”他有些失落的收回手,靠在椅子上,看见帘子外走进一个供人。
“皇上,七王爷泱未然在宫外求见。”
“人在哪里?”泱莫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瞟向路乐乐,却发现,她脸上却出奇的淡漠,就如当日在正王府的时候,像的听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在菁华殿外。”
“哦,不过朕此刻有些疲乏,先让他候着吧。”
“是”那小宫人喏了一声,低着头慢慢的退了出去,路乐乐悄然看去,突然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正要看清,就听到耳边传来泱莫辰肆意的笑声,
“据宫人说,朕那病秧子七弟从昨儿深夜等到现在,可见,他对王妃你的重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袖中的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路乐乐表情人仍旧没有一丝任何变化,然而听到泱未然三个字的时候,瞬间的欣喜之后,心口犹如被人用钝刀划过般。
欣喜的是,他终于赶回来了,而且彻夜在皇宫等着她,心里女人小小的自私和甜蜜被他填满,仍然记得在拥挤的人群中,他捧着她的脸,“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心痛的是,他不该来。明知道这里是专门为他设置的陷进,可他为何偏偏要赶来?
而且,她多想告诉他,她一定会自己回去的。
韭“听闻,皇上身体抱恙,臣妾想,七王爷如此焦急的赶来,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来探望皇上的。”此时,泱莫辰这个混蛋的眼神让路乐乐觉得犹如锋芒刺背。
“哦,何以见得?难道你不觉得,他是为你而来?”
“皇上为何要觉得,他是为臣妾而来?”路乐乐唇角一勾,“如果皇上非要这么认定,那臣妾只能认为,他来还是为了正王妃三个字,而非花葬礼。”
“朕不明白!”
“皇上明白!在大泱,很多人可以糊涂,但是唯有皇上却心明如镜。当初您一道圣旨将臣妾以罪妃之名赐给泱未然,并令若半年内臣妾没有子嗣,将被杖弊于集市。”她一字一顿,语气轻缓,听不出任何情绪,“那个时候,皇上就知道,泱未然不仅不喜欢女人,还对我这种女人厌恶之极。而昨日,您也看到了,我身上的守宫砂依旧在,有的不过是他憎恶我的痕迹。”
话一落,半躺在榻上的泱莫辰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越加陌生的女子。以前的花葬礼,嘴巴乖巧,让他会忍不住捧在手心以至于一次次的纵容她。而此时的女子,眉宇间有一种淡然,语气不卑不亢,言语逻辑清晰,却让人觉得她比以前更加吸引人,让人忍不住为她的冷静而赞叹。
“那你说,他为何来?”
“刚才臣妾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路乐乐颔首一笑,尽量让言语模糊,不让他泱莫辰看出她的心思,极力在同他迂回。
“既然这样,那朕就看看,泱未然的赤子之心到底是如何的。”
“那臣妾是不是该告退了?臣妾身上的百露香一时散不去,皇上此时筋脉络通,若再闻到这个味道,以后会这种香味更加敏感。此时皇上该还是该好生休息。”
“唔…”话一落,泱莫辰果真下意识的扶着额头,“那你先下去吧。”
路乐乐俯身行礼,由宫人带着她出了大殿,此时,若泱莫辰再不放她走,她敢保证,以后他一见到她就头疼,甚至看到女人就头疼。
此刻,已然烈日当空,就便在走在花草浓郁的长廊上,仍旧可以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而泱莫辰所在的大殿,为了显示出帝王的高贵的气质,位置居高。所以,微微侧头,便看见白玉砌成的院子中,站着一抹纤长的淡蓝色影子。
那一瞬,心口再次被什么猛的撞击,路乐乐的步子也下意识的慢了下来,却又不敢直直的望着那个人。
而远处的那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慌忙上前几步,又停驻在原处。
他们彼此的距离,只能依稀看清对方的影子和轮廓,然而,不知为何,路乐乐却能看到那双碧蓝色眸子,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看来,遥远而真切,如梦似幻,让人心动不已。
等回到自己的生花殿,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路乐乐觉得几乎整个人就要虚脱,将头埋在手臂间,几近要哭出来。
她隐隐觉得,泱莫辰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天气酷暑难耐,泱莫辰既不让泱未然退下,也不召见他,明白的故意在为难的他。
此时,想好的离开的对策,在想到泱未然的时候,瞬间乱了起来。
迷糊中,路乐乐突然感觉有一冰凉的手正轻柔的放在自己的肩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是为何的理顺着她的头发,同时一双深切的眸子真笼着自己,这种感觉如此熟悉。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身站起来,在看清身前的人时,她险些尖叫,然而却是捂着唇,甚至咬着自己的手,以免引来宫女的注意。
墨色的头发,懒散用白玉簪子挽起,露出清美秀丽的轮廓,还是昨晚那张白玉面具,挡住了半张脸,露出那妖娆的唇瓣和那双好看明朗的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的唇都在哆嗦。
那双比白玉还好看的双手仍旧是刺骨的冰凉,然而却轻柔的捧起她的脸,用宠溺的口气道,“难道你忘记了,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吗?”他的声线干净却充满了诱惑。
心口的震惊和喜悦瞬间化成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在进王府之后,她就发誓不哭,羞辱的时候不哭,挨打的时候不哭,每次都将泪水强忍着,而此时,不知为何,再次听到这句让她沦陷爱上他的话时,她却抑制不住的哭了。
白玉面具下的那双眸子顿然一闪,有一丝惊慌溢过,他摸着她滚烫的泪水,用小孩子惹了大人生气的讨好语气问,“这是在为我哭吗?”
滚烫的泪水,从指尖淌过,却流进了他心底。
“恩。”被对方如此深切的注视,路乐乐脸不由的一红,觉得自己格外的不争气,想要躲开对方越见灼热的目光,然而感觉眼前的阴影压下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冰凉且妖娆的唇,竟然落在了她眼眸处,细细舔吻她的泪水,一点点的,像是品尝某种绝美的食物。
他的唇明明是冰凉的,然而吻过的地方,却留下一抹红霞,犹如燃烧的花朵,让她全身一阵战栗。
于此同时,他柔软的唇缓缓下移,最后覆盖在她的唇上,她微微一愣,便听到他邪气的说,“昨晚,你还欠我一个吻呢。”
韭话一落,他灵活的舌便撬开她的唇齿,擒住了她,容不得她丝毫挣扎,双臂用力的将她圈住,而那吻也有先前的温柔变得霸道起来,掠池攻城,而且急剧挑逗,还有一种像是压迫在他心间的贪婪,恨不得将她都吞下去似的。
这个吻,和那晚替泱未然逼毒时的完全不一样,呼吸同样被掠夺,心跳却急剧加速,而她亦没有反抗反而犹如溺水一样沉溺——这个吻深切的让她觉得,一千年的时间,不过恍惚一刹那。
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她微微踮起脚尖生涩的回应着他,这换来了对方更霸道的深吻。
时间恍然停止,甚至她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遍地盛开的西番莲,犹如酴醾的火蔓延着整个大地,一片旖旎绚烂,美不胜收。而有一个人,跌跌撞撞而来,青丝飞舞,白袍如雪…然后用欢快且得意的语气道,‘谁说我看不到,我就说了,无论你到哪里,我都找得到你。’
手下意识的攀着他的背,不知为何,她竟然也害怕失去了他。
好半响,感觉到缺氧的她呼吸不顺畅,对方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眸子却依旧深深的绞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啊?”看着紧闭的门窗,她突然疑惑的问道。
“嘘!偷偷进来的。”他红唇扬起孩童般得意的笑容。
“这样很危险的,在宫里到处是泱莫辰的人。”
“不要怕,我会带你出去的。”他手指仍旧留恋在她唇上,那一声不要怕,也是让她微微一震——这口气,为何听起来休想小鸡少爷呢。
“未…”刚要开口,他冰凉的手指压住她的唇,阻止了她说下去。
“不要叫这个名字,我不喜欢。”说着,他又执起她手,低头仔细的看着,像是在检验一件稀世珍宝似的,半响,突然头再度一低,他竟然含住了她的手指,咬了起来。
“恩…”她刚想要叫疼,他却邪恶的松开,咬住另一只手指,于此同时,又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梳妆桌上,好像这个姿势更方便吃她的手一样。
轻微的疼痛,他细长的睫毛,白玉面具,如玫的薄唇,还拿似吻似咬的邪恶动作,竟然拿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我终于知道为何第一次看见你,会做出那样让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举动。”他一边咬着她的手指,一边自顾的低喃,说了一些让她听不懂的词汇。
“也在此时,我才深知,喜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原本以为至少一个誓言,是对你的内疚,是告诫自己要对你负责,不得负心于你…然而现在看来,并非是这样。”
说完这一切,他吃抬起头,默默注视着她,眼神迷恋。
“原本以为我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甚至看着你离开前,我也是这样认为,而现在,一切都不是。”双手搂住她的腰,他们额头相互抵触在一切,鼻嗅着她的味道,“此时,竟然有一种想将你吃掉的冲动。”
如此火辣的话,让她脸绯红,闭上眼,根本就不敢看他。
而此时,门口突然想起宫女的禀告声,“娘娘,洗浴的水已经备好了。”
她一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而他却丝毫不在意,抱住她身子一闪,躲在了屏风后面,将她抵在雕花床架上,
“恩,知…知道了。你们下去下。”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是。”宫女喏了一声,然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快出去吧,你这样来很危险的。”她担忧的说道,手指摸上了他的面具,“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你戴什么面具。”
“咦…”他微微偏头,“我是怕他们看见啊。所以就戴了。”
“可是,你不是在殿外吗?泱莫辰那个混蛋不是让你候着吗?你还是快些离去,免得他突然召见你。”
“不要赶我走,我只想抱抱你,一会儿就离开。”他用央求的口气说道。即便是灵力多强大,然而在白天,也是他极其虚弱的时候,平时也不敢贸然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