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宋希濂怔怔的看着床榻上那个人,胸口疼得一热,一股暖流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宛若妖媚的曼陀罗花,在她白色的衣服盛开。
“人妖。”在她即将难以承受胸口的绞痛时,她终于念出了那个名字。
“宋希濂,宋希濂,宋希濂,你怎么了?”三公主将宋希濂扶起来,用力的摇晃她,哽咽着唤着她的名字,“宋希濂,你怎么了啊?”
“我……”宋希濂睁开眼,看向三公主,虚弱的笑道,“没事,作梦而已。”
三公主掏出手绢,替宋希濂擦去胸口的鲜血,小声的问,“你是不是心痛又犯了吗?是不是梦到我皇兄了?”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看着胸口的血渍,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我只是做恶梦,猛到了怪物而已。”
“可是,你怎么哭了?”
“哭了?”宋希濂瞧着三公主焦急的样子,伸手一摸,人顿时僵住了,那眼角残留的泪痕,是什么?那心痛是什么?为什么会连连的梦到人妖?
“呵呵呵,我被吓哭了。”她勉强一笑,侧头看了看窗外,仍是一片漆黑,“睡吧,还没有天亮呢。”
慕容雪注视着宋希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宋希濂褪去沾血的衣服,便继续倒下去,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跑到嘴里的话还是被她吞咽了下去。
——
世界一片雪白,慕容池缓缓的前行,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女子,背对着他立在雪地里,扬起头,看着银装素裹的青山。
“宋希濂,宋希濂,是你吗?”他飞快的走上去,可是,他的面前却突然多了一条浮着冰块的河水,阻止了他的步子。
“宋希濂,我是慕容池啊,你能听到我吗?”他用力的呼唤,可是,对面那个女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仍旧保持眺望的姿势,倒是,她的肩上却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他定睛一看,是一只长着菱角的青白小蛇,样子看起来有些丑陋。
那小蛇的眸子漆黑如夜,竟有说不出的灵气,它扭了扭身子,目光也投向了慕容池,在大眼对上小眼的那一刻,慕容池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的直觉。
那小蛇定定的看了慕容池一会儿,那奇怪的鼻孔突然发出一声冷哼,随即不屑的再扫视了慕容池一眼,一扭纤细的蛇腰,将头靠在那女子的耳边,用讥笑的口气说,“傻了吧,你!没见过美男子吗?等我及笄的时候,一定比他好看,到时候你不要流口水就可以了。”
慕容池心里皱了皱眉,怎么就觉得那小蛇说的话如此耳熟,顿时脑子里又浮现出一句话,。
“哼!反正你看过我的身子了,等我及笄了,你就收了那一颗心,要对我负责。”慕容池刚要念,突然又听得那小蛇说,“哼!反正你看过我的身子了,等我及笄了,你就收了那一颗心,要对我负责。”
那小蛇的话一落,慕容池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心里也有些不安,如果这是梦,那也太奇怪了,连蛇都能说话,最可恨的是,那小蛇似乎还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而且他似乎能猜到那小蛇要说的话。
“宋希濂……”他撇开那小蛇,又大声的唤着宋希濂,却不想那小蛇突然又回头瞪着慕容池,眼神带着点挑衅和杀气,仿似在守护自己的猎物一样。
一蛇一人再次仇视了一番,却突然看见远远的走来了一拨人,一蛇一人都同时朝那边看去。
一匹白色的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鲜绿色衣服的人,那突兀的颜色和周围的一片雪白比起来,格外风撩人,但是穿在那人身上,以及配上他本身倾国倾城的外表,却让人看得清丽,不由的眼前一亮。
目光上移到那人的脸上,慕容池的脸顿时僵住,袖中的手,不由的也紧紧握住了一起。
“赫连君亦,不准你过去。”他站在对岸,无助的喊道,又看了看那浮着冰的河,却怎么也找不到过去的桥或船。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但是不管慕容池怎么呼唤,对面的那个女子就是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倒是她身上的那一条小蛇回过头来望着慕容池。
一蛇一人第三次对视,只是这一次那小蛇眼中没有了挑衅,却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还有看似对慕容池一丝怜悯。瞧了一会儿,那小蛇长叹了一口气,拉耸这那长着菱角的脑袋,躲了起来。
看那小蛇颓靡的样,慕容池心里突然一酸,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再看向那穿着绿衣的赫连君亦,心再度提了起来。
“赫连君亦。”慕容池扯着嗓子继续喊,试图引开赫连君亦。如果可以,他这个时侯,真的想提一把剑将赫连君亦大卸八块,
只是,除了那条小蛇,所以的东西都仿佛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那骑白马穿绿衣的赫连君亦,却悄然的从那个女子身边走开了,清冷高傲的目光,并没有从她身上停留,。
见此,慕容池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看到赫连君亦远去的身影,他的心里竟然有一抹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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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布置高雅的大殿里,突然闯进了一个穿着华丽的红衣女子,精致美丽的妆容也无法掩饰她此刻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私自托梦给濂和慕慕有反规矩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亦儿现在正要走上世的老路。我不能让他这一世也郁郁而终。”白衣女子无力的靠在软榻上,拿出丝绢轻轻的将眼睛溢出的泪痕擦去。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你明明知道,莲花本来就是该长在池子里的。”
“莲花和莲花不也应该是长在一起的吗?”
“濂的心,上世就已经给了慕慕。所以这一世的濂,在遇到亦儿到现在都一直从心底抵触和抗拒他!这个,姐姐你比谁都明白。”红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平复心里的怒火。
白衣女子神色微微一怔,扭头看着红衣女子,“昨日我去找了月老。他说慕慕他们几人的红线中间死结太多,所以,濂最后到底和谁走,他也无法知道。我托梦给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看清上世……”
“不!”红衣女子打断了她,“姐姐!为什么你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上世若不是你强硬插手,亦儿至于这样吗?这一世,你若再插手,就真的不要怪妹妹翻脸不认人了!”说罢,红衣女子生气的拂袖而去。
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亦儿如此偏执,都是因为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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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濂牵着马,看了看依然没有停止的大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到达临安。
“三公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找一辆马车。”
“可是。”三公主窘迫的红了脸说,纤细的手指绞着绣帕,小声的说,“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钱……”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宋希濂微微一笑,将马绳递给慕容雪,搓了搓冰凉的手指,带着她便往熙攘的人群走去。
好几天没有活动筋骨了,大冷天的,要觅食还真不容易。
走了一圈,宋希濂也没有看到合适的目标,一回头,竟瞟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三公主,我们被跟踪了,你先回客栈,哪里也别去,我回来找你的。”
“那你呢?”
宋希濂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说,“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看着慕容雪回了客栈,宋希濂又瞟了瞟还在远处的黑衣人,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便朝人烟稀少的街道走去,没走几步,那黑衣人果真跟了上来。
手上的匕首还没有出鞘,那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从背后抱起宋希濂,将她带到了黑暗的巷子里。
“放开我。”宋希濂一面挣扎一面呼救,却突然听到那黑衣人微微颤抖的声音,“希濂,宋希濂,是你吗?”
宋希濂身子一怔,慢慢的回过头来,在看清身后的那个人时,眼角不由的一湿,“南宫令。”
南宫令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惨白下颚埋在她的脖子处,几乎哽咽着问,“真的是你?还是我看错了,还是我又做梦了。”
“是我,你的伤势好了吗?”
“真的是你。”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抚过她冰凉的肌肤,南宫令的脸上既是欣喜又是害怕,“你真的活着,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
“我……我就知道。”他再度将她搂紧,深怕一松手,这个人,又不在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了呢。”
“我还好好的。”他的拥抱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宋希濂试图抬手推开他,一抬头,他的吻,宛若清风一样,落在了她的唇上。
捧着她的脸,他冰凉的唇,刚刚触及到她的柔软,便又移开了。
“对不起。”他垂眉,修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清澈的眸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对不起。”他苍白的脸顿时一片通红,捧着她脸的手,却没有放开。
宋希濂微微一笑,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将他手拿了下来,“你的伤好了吗?”
“没有什么大碍了。”他尴尬的收回了手,目光不敢与她对峙。
“但是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那日,三公主说你没法下床。”她顿了顿,脸上有一抹担忧,“现在看到你,心里也安心了很多了。”
“都好了,真的。”南宫令笑了笑,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心里已经满足了。
“好了,这里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客栈吧。三公主在等我呢,你出来找她也不容易,她也很想看到你。”
“希濂。”南宫令拉着她,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们再逛逛好嘛?”
“逛?”宋希濂吞了吞口水,抬头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讪讪的说,“你指的是这个天气?”
她目前为止,还不想被冻成冰雕!而且,她非常的讨厌冬天!
“那我们走吧。”说着,南宫令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手在掠过她手腕的时候,南宫令身子顿时颤了一下,“你中毒了?”
“到底是谁做的?”他焦急的问。
宋希濂深吸就了一口气,一闭眼,就想起梦里的那张宛若桃花般妖娆的容颜,心里顿时一痛,咬着牙道,“赫连君亦!”
南宫令到抽了一口凉气,看着宋希濂痛苦的脸,不忍的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赫连君亦说没有解药,除非慕……”慕容池……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唔。”胸口的疼痛让她身子不由的一缩,整个人就顿在了地上,试图缓解那无形的疼痛。
将她拦腰抱起,南宫令一边安慰一边抱着宋希濂往客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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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回了客栈,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宋希濂,刚推开门,便看到南宫令抱着宋希濂走来进来。
“南……”她张了张嘴,将眼泪和所有的话语都吞了起来,悄然的退到了一边。
“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看到慕容雪,宋希濂一脸尴尬,忍着疼痛,挣开了南宫令。
“我替你施几针,控制一下毒素的蔓延,只要你情绪不要太过激动,就没有什么大碍。”南宫令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出格,脸色有些难堪。
“三公主,你过来吧。”宋希濂一把将慕容雪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伸出手让南宫令施针。
南宫令拿针的手恍然的抖了一下,他自然是明了宋希濂的意思。
“你已经发了三次毒了?”看着手上发黑的针,南宫令的眉不由的再次拧紧。
“三次?”
第一次是看到慕容池的时候,第二次是昨晚梦到赫连君亦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刚才。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或者是等我替你找到解药了才回去。”他站起来收好针,给慕容雪使了一个眼色,便出了房间。
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宋希濂并没有打算偷看,却还是不经意的扑住到了,原因,就是因为南宫令的脸上太难看,言语中掩藏了很多东西。
找到了解药才会去?他明明知道,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
宋希濂点了点,在慕容雪的照顾下,躺在了床上,只是,一看慕容雪走了出去,她也起了床,跟在了她后面。
“怎么了?”慕容雪追上了南宫令,“刚才你的脸上很难看,是不是伤没有好啊。”
“我的伤是小事,但是,慕容池那边有事了。”南宫令看了看慕容雪身后,确定了宋希濂没有跟上来,才小声的说道,“今天之前我们都以为宋希濂死了,那赫连君亦哄骗慕容池说希濂的尸体在他手上,他一次要挟慕容池和他在战场上决一死战。”
“什么?那怎么办?皇兄答应了吗?”
“他已经去了隋安了!”南宫令叹了一口气。
“那你可不可以给他飞鸽传书说希濂还活着啊。那赫连君亦沉城府极深,手段阴险,其中定然有诈!”
“现在飞鸽传书估计也赶不上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我快马加鞭的赶去阻止他们两个人,你就在这里照顾她,千万别让她知道了此时,而且,你一定要想办法拖着她不要回临安。”
“嗯,可是你身上的伤怎么办?”慕容雪瞧着面目憔悴的南宫令,心里好生的心疼。
“我自己是大夫,自然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内疚和感激在他心间弥漫,“三……雪儿,谢谢你了。我现在先替她抓几幅药然后去隋安。”说着,南宫令飞快的出了客栈。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慕容雪到底还是忍不住顿在原地哭了出来。自己爱的人,一心向着别人,可是,他一心付出的女子,又更本不爱他!南宫令,为何你也要这么痛苦的坚持下去。
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慕容雪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才推门进去,只是,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那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经不知所踪!
第二百七十七章
慕容雪心里一下就提起来,飞快出了房间,朝楼下奔去,却没有找到任何影子。在看看客栈的后院,那一匹马,也没有踪影。
“大叔,去隋安的路怎么走?”宋希濂掏出一定碎银,递给一位挑担买菜的老人,急切的问道。
“小姑娘,你去隋安做什么?现在那里要打仗了,你还是不要去吧。”
老人抬起头,看着马背上那个穿着披风人,那白色的披风帽子和落下的头发着遮住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就是因为要打仗了,所以我才要去。有没有最近的路?”
“哎!有是有。”老人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几座高上,“翻过那几座高山,有一条小路直达隋安。只是,这个雪下得这么大,根本就无法上山啊。上去了都下不来。”
“谢了。”宋希濂拱手做了一个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一挥马鞭,踏雪而去。
精致的脸上,那一抹怒气和恨意没有因为刺骨的寒冷和褪去半分,相反的还越加的浓烈。
赫连君亦,如果慕容池出了半点差池,我一定不会对你手软了!
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卑鄙到用这种手段去要挟慕容池。
宛若刀锋一样的风,冷厉的刮在宋希濂的脸上,身下的马突然发出一声嘶叫,随即不安的放下了步子,在原地打转。
“马,靠你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帮姐姐。”宋希濂一边抚摸着马的脖子一边用魅惑的口气说,“你若是将姐姐平安带到隋安,我回头就给你找一个老婆。”
那马低着头,添了添蹄子,就是不走。
“那我给你找两个……三个……”宋希濂干脆跳下马,扯着缰绳,将那马硬往山上拖,看那马死活不动,有看了看天色,宋希濂掏出匕首,往马脖子上一放凶狠的说道,“反正你不走,那就把你剁了填姑奶奶的肚子。”
话一落,那马抬起头,瞧了瞧宋希濂,甚是不情愿的朝山上走去。
“谢谢你了,马兄!”宋希濂牵着马,踩着厚厚的雪,艰难的迈着每一步。她必须在天黑以前翻过这一座上,不然,人和马都会被冻死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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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慕容池剑眉轻蹙,目光深邃如昔,紧紧的锁着身前的地图,手里端着的茶水,早已经冰凉。
“皇上。”徐安走了进来,身上的雪花还没有融化。
“外面还在下雪?”目光扫了一眼徐安身上的雪花,他修长干净的手往地图上一放,指着大都,“三日后,兵分三路,直奔大都。剩下的,都安排在两军交锋之地。那时候。赫连君亦定然会派兵埋伏在哪里,你就派人,将他的人,全部换掉!朕要给他来个临时掉包!”
“是,徐安遵命!”
“还有,先派一小拨人扰乱他的视线。赫连君亦之所以提出三日之后才决战,他就是想看看我们这边有什么动静,他竟然想看,那朕就做给他看!”
说完,慕容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将心里的伤痛全部掩藏。
“徐安啊……”
“属下在。”
“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徐安已经带来了。”说罢,徐安转身出了帐子,将一个做工精致镶着金玉的锦盒呈在慕容池面前。
掀开盒子,两件大红色披风赫然放在盒子里,一条金丝绣龙,另一条金丝绣凤,那鲜艳的颜色顿时宛若一族火一样,在慕容池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燃尽的却是他的希望。
将披风放在手里,细细的抚摸,他眸子里的染起一层氤氲,思绪回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那个新婚之夜。
那一年的她,穿着凤冠霞帔坐在他的身前,可是他,却是那么的不珍惜。现如今,当他想亲自为她穿戴的时候,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朕会亲自替她穿上。封后的圣旨拟好了么?”
“已经拟好了,只是,太后和各大臣那儿不知道怎么交代啊。”
“朕要封后,哪由得他们来说!”他清眉一扫,语气凌厉不可抗拒。
“是!”
“赫连君亦那边如何,有看到吗?”
“刚才那边来了消息。看见赫连君亦已经来了,随行的还有一座红棺!”
“什么?”慕容池赫然的起身,手掌用力的拍在案桌上,“他怎么配用红色的,他有什么资格。不准!”
“皇上。”徐安瞧着那慕容池憔悴的面容小声的道,“皇上您还是歇息一下吧,来隋安到现在皇上都没有休息,若是王妃看了,定也心疼啊。”
重新做回椅子上,摆手示意徐安退下,慕容池低头注视着手里的披风,心里一阵酸痛。
“宋希濂,宋希濂,宋希濂。宋朝的宋,希望的希,雨濂初照的濂。”抱着那金丝龙凤披风,他念着她的名字,疲惫的睡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赫连君亦站在那棺木前,那血一般的颜色,染红了他的眸子,映得他脸上的笑容,宛若鬼魅般恐怖。
青葱般细长的慢慢的覆盖在那棺木上,抚摸着它冰凉光滑的表面,手腕一用力,棺盖被推开了,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棺木中的人,头发自然散落铺开,像一朵黑色的睡莲,光洁的额头,翘挺的鼻子,紧闭的苍白的唇。
“百合,朱砂呢。”目光停留在那苍白的唇上,赫连君亦的眉不由的拧了起来。
他喜欢红色,不喜欢苍白。
接过百合递上来的朱砂,他手指轻轻一捻,仔细的涂在女子的薄唇上。
“主。”百合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回国后的赫连君亦完全就疯了,他痴狂的派人去寻找宋希濂尸体的同时又派人去寻找和她貌似的女子。
“百合,你说她们像吗?”赫连君亦瞧了瞧那女子殷红的唇,不由的满意笑了起来。
“主,百合不知。”
“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她。这女人怕我的同时,眼中又有一抹痴傻。可是,她不同。她从来不怕我,她看我的眼神只有不屑和讥讽,没有那种崇拜的痴傻。”他绝美的容颜黯然下来,漂亮的薄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你看,这个女人死了的样子倒很像她!”
百合走近棺木前,看着眼前那个和宋希濂面容几乎一样的女子,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永远也无法忘记昨日,才将这个女子带到赫连君亦面前的情景。
他宛若发现珍宝一样,一把将她拉住,抱在了怀里。
他说,“宋希濂,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那女子却只是惊恐看着他,恐惧迷茫的眸子映照出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你爱我吗?”他微微一笑,抬起那女子的下巴,轻声问道。
女子先是一怔,眼睛里闪过一抹欣喜,最后红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