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胸部受伤了呢?”他神色除了失落,剩下的便是担忧了,慌忙从宋希濂身上下来,生怕自己手不稳,万一压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办。
看他松开了她,宋希濂飞快扯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住,随即摇了摇头。
“解开吧,我还是看看到底伤的有多严重。”他掀开她的被子,打算拆开那纱布,却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了一声轻咳声。
一回头,看见南宫令一脸尴尬的站在了身后,幕容池一惊,慌忙的站起来,扯过所有的被子将宋希濂盖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师兄……”他脸一红,将宋希濂挡在了身后,又不由的回头看看她还有没有什幺地方没有被遮住。
“师兄,宋公子受伤了”
“哦。”南宫令脸色也不好看,悄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希濂一眼,眉宇也拧了起来,“宋公子似乎伤势不轻。”
“是啊。”他应了一声,却没有让南宫々过来诊断的意思。
过去还有很多事情历历在目,在他心里始终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自己也深知,宋希濂最先喜欢的是南宫令,而且,南宫令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鬼面。
如今,宋希濂就躺在自己身后,若不是情非得己,他断然不会让南宫令来为她医治。
“皇上,若果再不给宋公子医牿,可能……”南宫令小心的提醒道。
“哦,她现在不能说话。”给南宫令让出了半个位置,幕窖池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还俯身将宋希濂的被子掖好。
看到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却强颜欢笑的人,南宫令眼眸一酸,别了一下头,有些看不下去。
宋希濂,你怎么还是这么逞强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皇上,我要为宋公子把脉。”南宫令轻声的说道。
慕容池有些不情愿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将宋希濂的手腕放在外面,看到南宫令把脉,将手指放在宋希濂的手腕处时,他的眉宇再次拧紧,薄唇紧抿,嘴角有一抹淡淡的醋意。
替宋希濂把完脉,起身看了看宋希濂的喉咙,南宫令本来苍白的脸,此时更加的难看,长叹了一声,转身看向慕容池,“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有,只是……”慕容池顿了顿,低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宋希濂,憋了一下嘴,掀开了一点点被子,刚好露出了宋希濂腰间的伤口,还小心翼翼的将其他地方遮好。
看到慕容池这个动作,宋希濂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却是哭笑不得。
慕容池,你不至于这样吧!
显然南宫令也注意到了慕容池的忌讳,不由的退了一步,正了脸色说道,“皇上,腰间的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什么大碍,上药一两天即可。至于宋公子的嗓子,”他顿了顿,看向宋希濂,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很可能会永久失声。”
“你说什么,南宫令!”慕容池上前一把抓住南宫令的肩膀,激动的问道,余光却不安的瞟向宋希濂。
此刻的她,似乎没有多大惊讶,仍旧一脸平静,只是眉间原来流露出的淡淡的笑容,早就已经不复存在,黑瞳中多了一时淡淡的惆怅,却被她深深掩埋。
“南宫令,你乱说!”
“我没有乱说,她能恢复声音是几率几乎为零。”南宫令低头看向宋希濂,心里划过一丝钝痛。今天早上去客栈找她也不见了人影,得到的消息这是皇宫一律不得进出。等他进来的时候,却看到的这番让他痛心的一幕。
慕容池,你怎么能带给她幸福,你给于她的只是伤害和更多的痛苦。若是我,我另肯不去相认她,让她快乐的过一生。
一直以为,以为你醒了,你清醒她需要什么,可是,到底,你一遇见她,又开始想尽办法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不顾她的生命危险。
宋希濂没有在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别过头,看着苏州帷幔帐子轻轻的摇曳,希望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起,次日醒来,发现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一样。
不能说话,意味着什么?不能骂人,不能的哈哈大笑了,也不能唱歌了,这怎么能行呢,她情愿死,也不愿意失去声音。
“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吗?”慕容池的声音低软了下来,一脸的内疚。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那么自私的将她困住,却让她进另一个如此危险的地方。
才开始,他说服过自己,不要在用以前的方式逼迫她做任何。但是他还是怕她离开,而事实上,她也真的要打算离开,所以,他不得不在使用一些被逼的手段将她留下,然后再次自己其他的方式感动她,希望她自动留下。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是不是错了。
“有其他办法吗?”
“有,但是她必须离开这里。”
“不行。”他断然的说。
“慕容池……”南宫令压了一口气说,“你考虑一下吧,我现在给她脸上的伤口和腰上上药,明日伤口即好,只是关于她的嗓子,你自作定夺吧。”
慕容池垂下眉,坐在宋希濂的身旁,将她的手噙在手心里,久久不放开,轻轻的叹了一息。
见到这一幕,南宫令放下了药,自觉的退了出去,走在门口时,却又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等等。”慕容池突然唤住南宫令,想起了宋希濂胸前的伤口,思量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了。”
“宋希濂,是你对不对?”握着宋希濂的手,慕容池轻声的问道,另外一只手,端正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他需要她给他答案,而不是他一味的猜测。
宋希濂心里一惊,张了张嘴,又合上。
再次遇见慕容池的时候,他已经是皇上了,被责任禁足在了皇宫里,而作为他的女人,定是能为他付出一生,也甘愿寂寞一生,默默的为他守在这深宫大院。而她宋希濂,你能做到吗?
而且,即便是她相信慕容池的真心,整个后宫只为她一人,可是,其他的女人呢?柳若即便是被打入冷冻,但是终究还是他慕容池的女人,还有韦思思,苏秦,以及其他女人。她们改作何处理?
“告诉我!”手温柔的府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慕容池心里一阵荒凉,他无法理解为何宋希濂不回答他。
“……”她又张了张嘴,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
“皇上。”徐安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徐安,什么事。”
“太后醒了,柳丞相他们也入宫了,三公主也在外面呢。”徐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说道,脸上却一丝忧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宋希濂一听,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开始闹了起来吧,心也不由的跳了一下,毕竟柳若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突然就被打入了冷宫,再加上太后突然被禁足,必有人有异议,说不定还会在朝中掀起一阵风波。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加慌乱起来,担心自己给慕容池带来什么麻烦。
“他们闹就由着他们闹!但是,谁都不准踏进雨濂阁。”他脸色一沉,眉目见闪过一丝冷冽。
感觉到手里的那只手在动,慕容池低头一看,将它紧紧的握紧,微笑的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慕容池,不是要你保护我,我是在担心你,你知道吗?
感到他手掌微微的用力,那火热的温度通过手臂传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由的眼角一酸,清澈的眸子里雾气氤氲。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个擦肩而过。
慕容池,是不是我太不够珍惜了,为了所谓的自由,我一次一次的逃离你,可是,真正的自由又是什么呢?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每次看见你的时候,心里有东西一块一块的倒塌,却又被我的虚伪填堵起来。
以前,我也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你的爱,也稀罕你的爱,更不屑于你对我的保护,可是,今天我却无比狼狈的倒在别人的威胁下,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脆弱,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你。
在回来之前,我告诉自己爱是放手,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对我放手然给我自己的离开。事实上,因为那个时候袁兮怜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宋希濂了,我是害怕在你面前离开那个世界。
事实上,有时候爱不是放手,更多的懂得包容和牺牲。你甘愿为何承受众人的舆论和自责,甘愿接受自己有短袖之嫌的可耻行为,都要接受现在的我。
而我为你做过什么?她晶莹的眸子凝视着头上那张俊逸的脸,微微扬起嘴角,苦涩的一笑,眼泪终究还是滚落,跌在她墨色的头发中,染湿了千丝。
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但是,我会的,慕容池,她挣脱了他的手,反手将他握住,我会试着去做,只是给我点时间。
后天,后天会有一个健康的宋希濂站在你的面前,不再是黑风寨的宋二,而是那个活脱脱的宋希濂。
我要亲自告诉你,我是谁。
“你怎么哭了呢?”慕容池惊了一跳,忙替宋希濂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帮她也好了被子,小声说,“你先休息吧,我待会儿来看你。”
“嗯。”她朝他点了点头,轻轻的闭上眼睛,听着他迈着沉重的步履走出去,走到门口还听到他吩咐,“若有什么情况,即可通知朕。”
入夜,四下一片漆黑和寂静,宋希濂微微睁开眼,觉得身边躺了一个人,昏暗的月色中,她看不清那人的面目,恍惚中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慕容池,是你吗?她鼻子里面嗯了一声,随即伸手去摸那人。这么晚了,能到这里来的人,也就只有慕容池了。
“……”因为无法说话,她鼻子又发出了一声询问的嗯,摸到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晃了晃。
“嗯。”她恼了,发出有些不满的哼哼声,却突然感觉到手上的那人身子僵了一下。
随即那人俯下身,伸出另外一只手,俯在宋希濂的脸上,轻轻的抚摸,像是在探索。
也在同时,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公公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那悠长的声音却又戛然而止,接着是慕容池略带责备低哑的呵斥声。
这突来的变动,让宋希濂惊得慌忙的坐了起来,捡起旁边的枕头朝黑暗中那人扔去,飞快的跳下了床,朝门口跑去。
那人,竟不是慕容池!
那会是谁?皇宫戒备森严,而且此时的雨濂阁更是守卫森严,竟有人进了寝殿,难道,会是刺客。
想到这里,宋希濂额头上不由的涔出了汗水,听到门外慕容池越来越近,她的心开始恐慌,这个人,目标应该不是她本人,不然刚才他已经对她下手了。
慕容池!宋希濂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张凳子,后退到门口,将门反扣,抵在上面,如果这个人的目标是慕容池,那她一定不让他得逞。
那人仍旧立在黑暗中,对宋希濂的此举动没有做出丝毫行动。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了一下,宋希濂一惊,又死命抵住。慕容池,你不要进来,她哼了哼,开始着急为什么说不出话了!该死的。
门再次被推了一下,接着传来慕容池焦急的声音,“宋希濂,宋希濂,你怎么了。来人啊……”
黑暗中那人突然动了动,往前走了一步,却有停了下来。
“宋希濂。”门外那担忧的声音唤得宋希濂心里揪了一下,“你若不开门,我就踢门了。”
靠!宋希濂心里低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不能说话,还是在骂慕容池急着要踢门进来送死,只是她下一句在心里还没与骂完,突然感到后背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冲了起来,身子一轻,落在空中。
慕容池,你……如果她现在能说话,真的想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身子即将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那黑衣人突然身子一跃,接住了宋希濂,又是一个旋转,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床上,随即,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宋希濂只觉得呼吸抑制,呆呆的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心里慌乱无际。
好生面熟的背影,却又一时怎么都想不去来,脑中一片纠结。
收回目光,身边突然一道温柔的气息,随即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头上传来他焦虑的声音。
她仰起头,看着他俊逸依旧的脸庞,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她问怎么了,也许……
她浅浅一笑,如果时光再次倒流,她还是愿意逃婚,不然怎么认识他呢。
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慕容池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问“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却突然发现他仍旧穿着白天的那件衣服,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休息,是因为柳若和太后吗。
伸出手指指了指慕容池,又将双手合掌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动作很别扭也很丑,可是她不懂哑语啊。
“你问我睡觉吗?”他顿时明了她的想法,“我不困呢,天快亮了,要早朝呢。”
宋希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慕容池在登基之前,每日都会来宫中上早朝的,常常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如今当了皇上,应该是更忙了吧。况且,自己还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希濂,你愿意呆在宫中吗?”他捧起她的脸,小声的问道。
“……”她凝视着他,不知道作何开口,她愿意的,只是,需要些时间,就算为一个改变,也不说一朝一夕的时间。
他垂眉,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惆怅,说道,“我想通了,明天我送你去师兄那里,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让你失去声音。”说罢,他再次将她拥在怀里。
靠在她的怀里,她安心的再次睡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自己才同意让她去南宫令那里,要知道几个时辰前,南宫令为她把脉的时候,慕容池的眉就已经纠结成了一个蝴蝶结。
原来,男人吃醋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次日醒来时,太阳已经过了头顶,宋希濂伸了伸懒腰,慢腾腾的爬下了床,身体的伤口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是,这嗓子……
她试着咳了咳,却到底还是发不出声音,走到门口,却听到守在门外的丫头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可不知道,太后在闹自杀呢,让宫人将白绫都准备好了。那柳丞相和一干大人也在闹……”
“是啊,小路子刚回来还说皇上眉都拧紧了,就是一言不发,昨晚因为这个事儿一宿都没有合眼呢。”
“对啊,说皇上为了一个……”那丫头顿了顿,抬眉瞧了瞧屋子,叹了一口气,“哎,当初的兮怜王妃多好啊,却偏偏……红颜薄命。现在皇上竟因为这个人,而转了性。”
“小桃,你可别说,这个公子可长得确实是好看,而且有时候眉目还真的像极了王妃。如果他生得是个女子,那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也不会让皇上为难了。”
“对啊,太后也在那里骂着呢,如果她是个女子,将她纳为妃子生个太子公主的多好啊,可,这……”
那小桃的话一落,身后的门噶的一声被打开,吓得两人慌忙的跪在地上哆嗦。
宋希濂俯身将两人扶起,微微一笑,抬手画了画,这小桃她们原是伺候过她的,很快就懂了宋希濂要做什么。
是的,她要洗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如果,自己成了女儿身,就不会给他造成这么都的麻烦,她愿意这么做。
小桃诧异的将女装的衣服放在了木桶旁边,慢慢的退了下去。
褪去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腰间的伤口,虽然伤口不能泡水,但是短时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一点对她来说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将身子慢慢倾入洒满花瓣的木桶中,宋希濂靠着木桶的边缘,将头上的丝带解开,瞬间,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裹住了她精致的脸。缓缓的闭上眼,她抬手撩起水和花瓣涂抹在洁白的手臂上,轻轻一挥,便扬起了红色的水纹,妖娆而美丽,那瑰丽的红色迎的她的脸一阵粉白。
慵懒的掀起眼皮,看向淌满红色花瓣的水面,那温热的水过着她的整个身子,久久的让她的身体一阵酥软,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那诡异的红色中,出现了一张绝色的容颜,黛眉如花,凤眼如斯,薄唇如樱,下颚尖尖……好面熟的一张脸!宋希濂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水面出了花瓣却再无其他。
靠,见鬼了!她心里低骂的了一声,怎么会看到那个死人妖呢!
再看看周围,不知为何,这气氛突然一下变得诡异起来,至从那人妖说要将宋希濂抓回去,然后杀掉之后,对他,宋希濂坚决保持距离。
那万一被他识破了,那个人也是个疯子,一定会把他抓回去,那她就真的完了!而且,他们家族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好色的赫连卫卓,变态的人妖,还有那漂亮的红豆也疯疯癫癫的。
想到这里,她慌忙的坐起来,伸手去抓衣服,却发现衣服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衣服呢?宋希濂呆坐在木桶里,眼角不安的抽搐了一番,那衣服,小桃就明明放在了旁边啊,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子夜般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将四下瞧了一番,宋希濂整张脸都纠结发白,靠,这里不会闹鬼吧。
“…………”她张着嘴,呜呜的发出点自己都听出清的声音,手用力的拍打着水,希望守在外面的小桃有些反应,可是,显然,她宋希濂现在的力量是弱小的。
天啊,小桃,你们这里闹鬼啊。
宋希濂喘着气,又四下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魂再次被吓散了,那衣衫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顾不得这是怎么回事,宋希濂爬出水桶,胡乱的套上那衣衫,便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竟发现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守着的宫女竟一个也不知道去向。
嘎——难道,大白天也撞鬼,宋希濂翻了一个白眼,疾步的朝寝殿走去。
——————分割线——————
一件绛红色的精致绣衣外面,套上了一件短短的百合苏绣小外套,将瘦小的身子裹得玲珑有致,宋希濂又看了一番,心里很是没底,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女装呢,竟是那么的不适,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捂嘴笑了笑,恍然抬头,才发现,头发仍旧凌乱的披在肩上,脸色也微显苍白。
纤长的青葱手指,打开面前的梳妆盒,心间又有暖流淌过,冲去了刚才的阴霾,只剩下感动,这个可是她原来用过的么。
捻起牛角梳,轻轻的理顺那如墨的三千发丝,闻着发间传来的淡淡清香,她麻利的梳了一个简单的玲珑髻,简洁又大方,露出她光洁漂亮的额头。
放下丝绵胭脂,,看着镜中那个看似妖娆却又清丽脱俗的女子,身子陡然一晃,这真的是自己吗?色若梨花的面庞上,胭脂点点,黛眉轻描,眸子清澈如水,却又涟漪绕绕,波光连连,小巧的鼻翼下,红唇轻点,饱满如凝……
原来,自己也是个年华绝色的女子。
她微微一笑,酒窝甜蜜,让她妖娆中添了一份孩童般的纯真,宛若罂粟花般中那一滴晶莹透亮的露珠,而镜中那个绝伦的女子亦是一笑。
慕容池……如果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认得我吗?
美丽的眸子中,扬起一抹得意,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到时候的表情。慕容池,从未为你做过什么?希望今天,他们不会在为难你。
低头专注的收拾好那首饰盒,宋希濂全然不知身后站着的那一抹人影。
“宋希濂。”那人轻声的唤道,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本能的回头看去,扬起精致的下颚,四下看去,却发现仍是空无一人,回头再次专注手中事,不想身后又传来了低低的呼唤声,“宋希濂。”
靠,谁这么无聊,喊着来玩吗?她愤怒的将手中的盒子一扔,不耐烦的转过头,却再次什么也没有发现,为此,她心里突然涌起一抹恐慌和一抹羞怒。
还未转头,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薄凉的气息,绕着她洁白的颈项,却让她心里不由的咯噔跳了一下,随即耳边又吹起了一道热气,传来了那低压鬼魅的声音,“原来,你果真是宋希濂!”
这个声音……宋希濂恍然的一回头,险些摔在了地上,清亮的眸子里折射出另一张美丽绝伦容颜,凤眼如斯,桃花三月擅自开……
人妖!
“呃……”她吼不出这两个字,一张嘴,声音就被卡住,随即传来尖锐的疼痛。
“怎么?看到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身子一倾,将宋希濂身子板正,面朝着自己,俯身看着她,加重了最后是三字的语调,“宋希濂!”
滚!死人妖!她瞪了赫连君亦一眼,伸手要推他,却被他牢牢的擒住。
“我还真以为世界上有这般摸样的男人呢?”他浅浅一笑,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肆意在她光洁的脸上滑落,最后落在她脸上那道浅浅的伤口上,黛眉不由的皱了一下,“听说,你把皇宫闹翻了!不错,不错。”
他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深邃,将她紧紧的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