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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是要我?”
君斐争勾唇一笑,从旁边拿出火折子,听的啪的一声,蓝色的火光从寒眼前扫过,“你可以知道,苏眉被君卿舞送出了宫?”
苏眉!寒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吧,不仅如此,后宫现在大批妃嫔都回到了祖籍。三千弱水只为一瓢,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情感,和谬论。可,那小子就这么做了!所以,你该明白,今晚你要做的是什么。”
三千弱水只为一瓢这的确是谬论,谁家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
十六岁登基,封莫海棠为妃,接下来的几年三月便选妃一次——甚至几个月之前,世人还有荒淫的傀儡皇帝来形容这帝王。
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金水之战,想起了战场上那个风华绝代一身骄傲贵气的皇帝,悲伤而深情的凝望着那个叫阿九的女子的眼神……寒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倒门口却忍不住顿下步子,道,“王爷,其实那不可笑。因为,那个女子值得让君卿舞这么做。”
恐怕,这天下,也就只有她才值得一个君王这么做吧。是的,从内心她憎恨着这个女人,因为金水本来可以让他功成名就,扬名天下,可他败在了她手里。
然而,从另外一方面,他却不得不佩服她的谋略和勇气。
可又如何?到底他们是对手……而且君斐争的意思,今晚阿九要死于火海中。
君卿舞身体有剧毒,一直被克制,然而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崩血而亡。而他的软肋是让他甘愿放弃三千佳丽的女子,更何况,十二年前,君卿舞的母亲,死于火海。
“王爷,苏小姐的马车已经出帝都,需要卑职去将她安置在东郊客栈吗?”刚出门,隐隐传来管家的声音。
“没用的棋子,你知道,该如何处理。”
冷漠的声音传来,寒抬头看向夕阳,眼底浮起一丝讥笑。
要知道,苏眉可是君斐争最重要的棋子,十几年的用心培养……
暗卫悄然上来,将一份密信递到手中,拆开一看,寒眼底掠过一丝异光。
其实这不是一份信,而是一份药物单子。
之前在金水他就知道阿九体质虚弱,身体有寒毒,然而腹中胎儿却十分的健康,后面才得知因为有圣手右名的治疗。
而君卿舞中毒之事,他亦有所了解,据说那是无解之毒,但是这么多年,君卿舞看起来依然健康,因此更让他好奇,右家到底何种医术。
于是,回帝都之后,他秘密派人监视了药房。
只可惜,药房并没有关于皇帝用药的任何记录,只要妃嫔们的出药记录,不过,每日都会有一味药拿出。
而这五日的单子,竟然少了一味药。
这味药很平淡,然而,配上其他的,却独独是驱寒的奇药。
君卿舞卧病五日,不曾上朝,亦不接见任何人,而此时,清河殿去少了每日必须的药材。
这……
难道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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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仅仅有一盏琉璃灯,显地有些昏暗,空气中虽然有浓郁的香气,然而还是掩盖不住隐隐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味。
塌上之人,双目紧闭,面无血色,薄唇惨白,然而不过淡淡看去,却仍旧觉得那张脸有一种芳华绝代的美。
不同于景一碧的那种出尘和干净,这张脸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绝艳和与生俱来的贵气。
整整六日,中途就醒过几次,脉象极其的虚弱,甚至呼吸都若有若无。
而他体内压制多年的毒素在那一瞬间,彻底的复发了,而自己作为神医的后代,面对这样的情况,亦手足无措。
因为,所以的方法都用尽了,右名,眼底露出一丝绝望。
以前君卿舞就问过他,自己能活多久?
那个时候,还是阿九才入宫的时候。在之前,君卿舞一向性情冷淡,个性城府极深,天下难有事情能激起他的喜怒哀乐。
纵然他面上在笑,但是他眼底却波澜无惊,好似凝结多年的冰面。
而亦是那样的个性和抑制力,他病情一向往好的方面发展,甚至,当时的右名都以为,这天下无人可解的狼毒,说不定慢慢的被陈定下去。
然后,那个叫阿九的女子出现了。
那个时候,阿九离开了帝都,君卿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悲伤的问右名自己到底能活多久。
那一刻,右名心理咯噔一跳,这些年来,皇上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体内陈定多年的毒素已经复发,后面,金水之战,得知阿九被抓,君卿舞毒发攻心,连续的咳血几日,已经在鬼门关上徘徊。
而这一次,看着他晕倒之前眼底那种难以复加的痛恨还有绝望,右名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到来。
现在,亦希望快点找到阿九。“右名,可有消息?”
“很快就有了,目前,卑职已经送信给碧公子让他速速回京。”
“呵呵呵呵……”
榻上的人闭目发出一声虚弱的讥笑。
悲哀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又要再度用景一碧为诱饵,将她引回来。
阿九……你道你爱的人是我,可是你做是什么?
当我看清自己,愿意携手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时,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报复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到哪里了?”
“三日之后,就该到帝都了。”
“恩。”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因为此时甚至多说几句话,都会引得肺部剧痛,不由的蹙眉咳嗽起来。
右名慌忙拿起用药浸泡过然后晒干丝绢,登时落得一口污血。
门口有细细的通报声,右名看了一眼,忙要出去,却被君卿舞喊住,“让他进来说。”
“皇上,今晚清河殿恐怕有异动。”暗卫道,“太后娘娘的宫中多了几个女眷,属下尚未查清身份,但是,清河殿莲台池的水有有焦油异味,帝都练习干燥半月,今晚是东南风,卑职估计有人会对清河殿动手。”
右名扶着君卿舞靠在软垫上,他穿着简单的雪绸中衣,青丝散落,恍然看去,竟似女子靠在那儿。
“朕知道了,今晚不管对方做什么,你们都想办法配合。”
暗卫一怔,方明白,然后飞快的赶了下去。
“右名,扶朕起来,今日,该去看看太后了。”
紫色的眼瞳终于睁开,那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寒光,凌厉慑人。薄唇勾起,他苍白的脸色笑容慢慢漾开,带着几分妖娆和邪魅,然而,却看得人心惊胆战,好似看到地狱的修罗正踏着血池走过来般。
“皇上,您这是?”
“阿九怀孕之事,太后和君斐争早已知晓,现下朕卧病几日不上早朝,这对他们来说,正是除掉朕的一个好机会。”他轻笑了起来,拖着长发慢慢走到案桌前,拔剑出鞘,寒光映出他的脸,绝美异常。
好似这一刻,他亦等待多年。
“十二年前的大火蔓延了整个西街,而今日,不妨让他重演一次。”
经他这么一说,右名才彻底明白,今晚他们所谓的行动是什么。
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君卿舞母妃尸骨无存,而进宫后,他当即被封为太子,却整整病了三个月。
而世上少有几人知道,君卿舞的弱点在于那场大火——除了太后和十二王爷。
此时,天下皆知君卿舞另外一个弱点,那就是荣华夫人。
若是,荣华夫人连带未出生的胎儿死于火海之中……对本就病中的君卿舞来说,会是怎样的后果?
手心溢出了冷汗,他们竟然想出这么歹毒的方式!
若大火烧过,阿九和皇子真的死于火海中,那就等同于十二年前的噩梦再度上演,任谁,面对这个都会崩溃,更何况,因为中毒根本就不能受刺激的君卿舞。
右名突然有些庆幸阿九的离开,更是惊叹,病中的君卿舞竟然心思如此明锐冷静,不过几句话就猜透了对方的目的。
是啊……只要不是关于阿九,不管何时何事,他总有着常人所不具有的冷静。
这……不过二十岁的帝王,已经有君临六国的魄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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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异常地安静,偶尔风吹过带起珍珠帘子发出脆耳声音。
殿内琉璃灯上面摆放着硕大的珍珠,衬着殿内玫瑰红的主色调多了一份温润,使得整个殿更为华丽。
而贵妃椅子上坐着一个神态慵懒,长相妩媚的女子,高耸的云髻带着精致的朱钗,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富贵之气。
而前面红色的地毯上则跪着几个女子,不安的低垂着眉眼。
位置上的女子目光冷冷的落来,道,“是十二王爷让你们入宫的?”
婢女应了声,将头压得更低,“王爷说,让奴婢们来伺候太后娘娘。”
“啧……他到真是孝顺。”太后勾唇一笑,抬手示意旁边的宫女将自己扶起来,然后,慢慢走下去,“这么久了,倒终于想起了哀家。”
“王爷一直都惦记着太后,前段时间,因为事出繁忙,所以极少进宫。
不过,王爷都为太后准备了礼物,今日便让奴婢带来。”
太后依旧保持着笑容,命人打开了锦盒,红绸面上放着一串通体碧绿的翡翠佛珠,不过一眼,便知道此物天下罕有,价值连城。
莹白的手指抚摸上去,温润的感觉从指间传来,碧绿映得太后精心保养的手,更是美了几分。
笑容从眼底漾开,去不免有一丝没落,“你们王爷这么忙,也难得抽空有心给哀家送东西。
不过,回京多日,也听闻他进宫几次,却不见得有孝心的来看看哀家。”话一落,跪着的女子当下不敢接话,只觉得太后的话冷得刺人。
一时间,殿内有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而太后则站在殿中间,拿着翡翠佛珠在手中把玩。
“既然太后如此挂念十二皇叔,不妨朕这就宣他进宫?”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传来,当下让殿内的宫女都是一惊。
太后亦没有反应过来,循声看去,瞧见君卿舞一身黑发白衣款款而来。
比女子还好看几分的下颚,勾起的薄唇,直挺的鼻翼,以及一双常年含笑带着几分慵懒妖娆的凤目……
皮肤过度的白皙,隐有病态,然而,那举手投足间却有着皇家才有的独有贵气。那一瞬间,太后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在落花楼看到的一个女子。
心口隐隐的刺痛,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珠子,而君卿舞已经翩然走到身前。
“皇上……你身子好些了?”
这个传言卧榻五日不起的皇帝,正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冷冷的盯着自己。
“朕身子好了,太后似乎很失望?”
太后一愣,眼神示意那个几个宫女出去,自己则款款回到位置上,面目带着凝肃,“前几天,听闻皇儿身子不适,连续五日都未上朝,哀家心里放心不下。如此看来,也是哀家担心了。”
君卿舞叹了一口气,“今儿后,太后也就没有机会担心了。”“
皇上何出此言?”
“皇上!”正当这时,大殿门口传来了右名焦急的声音,“皇上,夫人……夫人刚才晕倒了。”
“夫人?”太后诧异的抬头看向君卿舞,看君卿舞脸色当即一白,才想起,那个一直被囚禁在清河殿的女子。
“太后亦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吧。”
君卿舞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眼底深幽如潭。“的确,那哀家也随皇上去看看吧。”到这个份上,太后亦只得这般说。
清河殿一如既往的守卫森严,而这亦是太后第一次到这里,对于那个女人,她根本不想见。
金水,莫家大败,至此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当初只觉得,那个叫梅思暖的女子不过是有一些小手段,而今,却不想养成了大患。
贴身的侍女也不得入内,只能在门口等候,进去之后,变闻到浓浓药味,太后不悦的皱起眉头,却没有说什么,跟着君卿舞进了寝殿。
然而,就在进门的瞬间,太后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一样惊在了原地,随即,她眼瞳放大,面如灰白,犹如一个将死之人无力的挣扎。
清河殿的布置,竟然和十二年前西街某个房子里的布置几乎一致,简单而清雅,。而她的正面屏风上,争挂着一幅画像,一个面容绝色的女子正面带微笑的看来,她双目清澈,眼神温柔,似有深情从眼底流过。
“你……你要做什么?”
那一瞬,太后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
双腿突然无力,太后整个人都跪在地上,膝盖犹如针扎一样疼,想撑着爬也爬不起来,全身没有任何力气。
而抬头看向君卿舞,这个和画中女子有着七分相似的漂亮男子亦美目含笑,邪魅而冷厉,勾起的薄唇有淡淡的嘲讽。
“太后,你觉得,朕想做什么?”
“你想杀哀家,还没有那个本事!”太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冷声道,“谁都知道,哀家随着你来了清河殿……”
“哦?”君卿舞挑眉的看向门口,“可是,明明有人看到,我们已经出了清河殿了。”
“什么?”太后先是一惊,看向君卿舞身后,赫然发现一个男一女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走了出来,然后悄然的出了寝殿。
替身……
“哀家若是死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一死尚有一半的兵力在君斐争手上,你可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呵呵……”
君卿舞冷笑了起来,“看来太后,您还是不知道这里要发生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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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地瞳孔顿时一缩,不安的抬头看向头顶那面容邪魅但是眼神冷厉的男子。
膝盖上的疼痛让她不得已的跪在地上,而且前面是那个女人的画像,似乎……预示着这一刻,她到底还是败了,屈辱的跪在她身前。
要知道,十二年前,这个女子是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放过年幼的孩
子。
大火焚烧而过,女子化成灰烬,而那个长的十分漂亮的男孩儿逃过一劫。
如今,正以如此高傲胜利姿态俯瞰着他。
“你想杀哀家?”冷笑一声,她不信,此时的君卿舞真敢动手。
“杀你?还费不着朕亲自动手。而且若朕动手,恐怕你已经化为尸骨。”君卿舞淡淡一笑,声音带着惯有的低压慵懒,“更何况,就算让你死,自然也不会给你痛快些。”
“你……”太后声音突然顿住,感觉屋子里有怪异的气味。
“知道为何,十二王爷今晚给你送来东西吗?还附带五个宫女?”
这一问,太后脸色掠过机不可见的凄凉,然后看向不远处,突然听闻有人喊失火了。
火势正巡山蔓延,胸口突然被堵住,太后大骇,那火的源头竟然是清河殿,而这里……
“是的,这清河殿很快就会被焚为灰烬,一如十二年前一样。”
君卿舞幽幽转身,将屏风是母亲的画取了下来,然后仔细的卷起来。
他不会让这画再度焚烧在火里。
听君卿舞这么一说,太后眼底掠过一丝震惊和绝望。
她亦突然明白了为何君斐争为何突然让五个宫女送来翡翠,因为他要焚烧清河殿,送人来,让君卿舞知道他们一直联系,此事定然和她逃脱不了干系。
一种悲凉从心底蔓延,君卿舞的笑声传来。
“太后你也知道,有一半的兵力在他手上,其实,你若死了,应该更合十二皇叔的心意。”
太后双唇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
火势蔓延而来,看着浓烟滚滚的外面,她知道君卿舞等候多年的报仇终于如愿,而……
“哀家死了,你不见得能向天下人交代……”
“为何朕要交代。”
君卿舞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眼底有深深的厌恶,“有人故意放火烧清河殿,而且太后正巧赶来探望病中的荣华夫人……双双去世。该交代的应该是纵火之人。”
太后身子一软,彻底明白了在,这到底还是君卿舞的一绝双雕之策。
纵火之人迟早会被查出来,而,就如当初对待莫家一样,有了讨伐的借口。
火蔓延过来,君卿舞唇角带笑,拿起画卷抬步走出去。
“我不要死……”
地上的女人突然使出力气,仅仅的抓住君卿舞的衣角,“我不要这样死。”
她不甘的抬起头,那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被泪水冲过,虽然精心保养,然而到底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已经有了细纹。
“你想怎么死?”君卿舞笑容依旧,“是不是觉得火烧过皮肤会很疼,很可怕……你的头发,皮肤,身体都会被烧焦,发出恶心的味道……”
“被火一点点的烧死,在死亡中体会极致的痛苦,本该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他一脚踹开女人,头也不回的将门合上。
火焰在风的催动下发出呼啸的声音,而背后那个女人凄惨的尖叫传来。
手紧紧的握着母亲的画,十二年来,复仇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可此刻,却是无尽的苍凉和孤寂。
新帝登基四年,又一场大火焚烧过清河殿,荣华夫人以及太后都双双死于大火之中,火势蔓延了一天一夜,因为风向,一直都控制不住。
众大臣们亲眼看着皇上冲进火场,然而火势太大,已经没有回天之力,当下气血攻心,血撒太液池,昏迷了过去。
一时间,举国悲恸,白色的灯挂满了帝都,犹如深冬漫天纷飞的雪,悲伤而凄凉。
连续七日的国葬,皇上因为悲伤过度,依旧昏迷不醒,朝中一切事宜,都有刚赶回帝都的丞相景一碧代任。
第八日,皇上病情恶化,朝中情绪不稳,有人传出,皇上已拟好谕旨。
第八日晚,第一份谕旨搬出,竟然是君国从此永不立后,夫人居高,乃后宫之主。
皇上病重期间,十二王爷常出入宫中,民间已经有人传出下一个帝王将是君斐争。
就在岭南的府邸里,一个女子靠在椅子上,正默默的看着手里的一份刚从帝都传来的一份密函。
她眉目清冷,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夫人……”
旁边的侍卫小声的道,“此事有蹊跷,王爷说,若您方便,还是离开君国。”
“此事的确是有蹊跷。不过,你王爷再次让我离开,莫非是担心我会回帝都?”
阿九收起信,“我明明离开了帝都,到底他还是传出荣华夫人葬身火中,并快速的传回了景一碧。很显然的演戏,虽然不知道他目的到底在哪里,但是,这样的诱饵也不足以让我冒险回帝都的。”
他君卿舞,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也太相信她阿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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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暗自地低下头,“属下明白,可是,夫人您要对付十二王爷,可他人如今在帝都,那?”
阿九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湖边,看着清澈的水在扶风中慢慢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周围干枯的树都突出嫩绿。
一切都焕然一新,仿佛希望就在前方。
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阿九深吸了一口气,“他人在帝都,可是,他的家产不在帝都。君斐争实力多大,我们并不是不知道。在军事上,现如今君卿舞早就日益强大,就当时从莫家收回的兵权,就完全可以控君斐争。”
“江南一带,茶盐有一半正在被朱家慢慢吞噬,君斐争已经力不从心,毕竟,从帝都失火的事情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谋权串位,无暇顾及江南。而刚才从西北得来的消息,他十几个金矿都在连夜的开采,并且有意联络北厥,看样子是继续钱财购买北厥的战马和武器了。”
“那夫人打算?”
“去北厥。”阿九回身一笑,“我们需要同君斐争做生意,他的钱,我可是想念的紧。”
护卫怔了怔,不由看向女子。
她正在在临湖的亭子里,阳光从水面反射过来,刚好为她的侧影镀上一层薄的光晕,让她看起来,祥和而安静。
然而,她声音坚定,透着某种能鼓动人心的力量,甚至让你不由自主的听命于她。
好似那种强势与生俱来,容不得你违背和反抗。
““属下这就去安排。”
护卫转身欲走,却被阿九突然叫住。
“我知道,碧公子正在打听我在哪里。因此我有一个请求,请三皇子务必不要告诉他我去了哪里,只用告诉他我离开了君国,一切都很顺利,无需牵挂。”
是的,从烟雨山庄出来之后,她行踪几度变化,甚至瞒住了景一碧。
这个时候,帝都亦水深火热,她想做后援帮助他,自然不敢跟他添乱,亦更加不能让他操心。
所以隐瞒了行踪。
至于三皇子那边,她亦想到做到保密,但显然是不可能。
这人情,欠得太多了。
若是说这么久来,她欠过的,恐怕也就慕容屿苏吧。
风清凉,亭子里就剩下她一人,水中阳光破碎,映着她眼底,看起来落寞涣散。
太后亦死了……阿九唇边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讥笑。
君卿舞,对你来说,任何一个人牺牲,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永远都如何运用一箭双雕。
他永远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