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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陆落这样的术士,可以逆天改命,甚至可以牵动国运,不好好巴结她怎么行?
方家特别信这些术士,要不然他们家的宅子,也不会专门布置风水阵,方老夫人尤其相信。
至于为什么相信,就说来话长了。
方老夫人正跟管事吩咐,就远远听到了方家二公子的声音:“祖母,祖母!您快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方老夫人不明所以,让丫鬟搀扶着她,准备出去看看。
尚未走到门口,帘栊一挑,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
他穿着玄色盔甲,腰佩长剑,脚踏牛皮长靴,落地声音清脆响亮。他一进门,就给老夫人跪下行礼:“外祖母,我回来了!”
这孩子连夜赶路,满脸的胡子没刮,差点遮住了半边脸,但仍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
他不管什么样子,方老夫人都认识。方老夫人眼睛立马就湿了:“浧儿啊,好孩子,你回来了?”
这就是方老夫人最近日日夜夜念叨的外孙,永熹侯府颜氏三少爷颜浧。他父亲去世之后,他一直接替父亲的职务,在西北戍守,每隔两年回京一次。
最近几年,西边安宁,鞑靼人也建立了统一的小朝廷,自愿臣服,每年纳贡。
朝臣见西北好几年无战事了,主张从西北撤军。特别是威震西北、功高盖主的大将颜浧,是一只猛虎,让朝臣很不放心他。
颜浧久放于外,而人主又年幼,朝臣怕他生异心,所以要招他回京。
朝廷的旨意,前不久才发往西北。方家老夫人知道颜浧即将要回京,整日整夜的盼!
老夫人不关心政治,只盼着自己的外孙能早日回京,离开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回来娶妻生子。
颜浧的母亲是方老夫人唯一的女儿,可惜也去世十年了。
老夫人特别疼颜浧兄弟几个。
第026章相中
第026章相中
颜浧回京,先去了宫里,拜见了皇帝。才九岁的小皇帝,好奇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对他的盔甲很感兴趣。
而后,他又去了内阁,见了首辅等人。
一通事务忙完了,颜浧也顾不上回家,先来看他的外祖母。
颜浧的父亲在十年前战死疆场,母亲接到消息后一蹶不振,从此就缠绵病榻,病了三个月就跟着去了。
从此,颜浧接过父亲的盔甲,不管是仰承先志,还是保家卫国,他都义不容辞。
他常年征战在外,没有成家。他是永熹侯的第三个孙儿,家里多文臣,只有他们长房是武将。
他们永熹侯府,地位显赫。太皇太后就是颜浧的亲姑姑,楚王是颜浧的发小。
以前每次回京,颜浧第一要见自己是外祖母。他父母去世之后,外祖母他最亲的人。
颜浧三岁的时候,因为特殊的缘故,被抱到外祖母身边养,养了五年,八岁才回家。
童年的记忆最深刻,所以他最亲的人,永远都是他的外祖母,比他母亲还要亲。
第二要见的,就是楚王溶泉了,那是他的表弟。
不过,这次例外,他不打算再见楚王了。他和楚王两年前闹翻了,现在他都不愿意跟楚王说话。
“…脏兮兮的,快去换身衣裳,梳洗梳洗!”方老夫人牵着颜浧的手,问了半天的话,抬头瞧见他胡子拉碴的,似老了十来岁,很是心疼,当即就喊了丫鬟,去准备热水给他沐浴。
方老夫人这边,有颜浧成套的衣裳,他在京的时候,不是混在楚王那边,就是混在外祖母这边,很少在家里呆。
所以,他的衣物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楚王府上,一部分放在外祖母身边。
“是!”颜浧笑道。
他解下了佩剑,放在外祖母的炕几上,又把盔甲脱了,这才进了净房。
方家上下,都知道颜浧回来了,故而舅舅、舅母、表兄弟姊妹,全部拥到了老夫人这边,等着见颜浧。
等颜浧沐浴出来,已经剃干净了胡子,露出新净的肌肤。他后背笔直,故而伟岸挺拔,英勇俊朗。
他古铜色的肌肤,面部的轮廓深邃坚毅,剑眉星目,悬鼻薄唇,眉梢挑锐,眼风带锐,有种万军不敌的冷酷威严。
乱糟糟的屋子里,突然静了下。
“二舅舅,大舅母…”颜浧态度很好,给长辈见礼
众人这才回神,跟他见礼。
他们七嘴八舌,问什么的都有,客气话、吹捧他的话,说了一大堆。
约莫说了半个时辰,颜浧脑袋都大了,老夫人见他脸上渐渐露出不悦,这才把众人打发走。
方尚书还没有回家,故而屋子里只有颜浧和老夫人说悄悄话。
“这次回来,听说不用再去了,要在京里任职,可是真的?”老夫人悄声问颜浧。
颜浧点点头,道:“是真的,外祖母,这次回来,估计是不可能再去西北戍守了。首辅想让我任兵部尚书,我暂时推却了…”
老夫人想了想,对他道:“也对,你们家已经如此显赫,招来诸多不满。内阁要招你回京,无疑也是对你们家的提防。那个兵部尚书也是烫手的山芋。”
颜浧点点头:“这是一方面的顾虑。另一方面,我也没空留在京里。我把事情办完了,还要去趟赵州。”
方老夫人吓了一跳:“还要走?”
“您放心,这次不是去打仗,也不是去戍守,我是去迎亲。”颜浧道。
“什么?”
“迎亲,迎娶我的妻子!”颜浧解释,“两年前,我遇到一个姑娘,送了她定亲礼。可是,后来失去了消息,我派人找了两年,手下都是饭桶,没有找到。现在我有空了,我要亲自去找,然后迎娶她过门。”
老夫人目瞪口呆:“你…你愿意娶亲了?”
方老夫人之所以如此意外,也是有缘故的。
颜浧的父母还在世时,就要张罗着给他定亲。定亲之前,他是要相看的。京里也有这样的规矩,可以偷偷去看。
结果,颜浧回来说:“不要这个女的!”
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不好,却不肯说哪里不好。他母亲猜测他不愿意批判女孩子,颇有涵养,故而没有深问。
打那之后,他母亲又给他寻了两户贵胄千金,女方家里同意相看。结果他去偷偷相看之后,回来仍是那句话:“不要。”
而后,他父母去世,他守孝三年。孝期过后,他回到京里,方老夫人也张罗给他娶亲,他仍是要去相看。
看完之后,他还是那句话:“不要。”
问他为什么不要,是姑娘不好看,还是家世不满意,他总是说:“都不是,姑娘很好看,家世也很好,但是她不是我妻子。”
“现在当然不是。定了亲,那就是了。”
“不,我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定了亲也没用!”颜浧说。
“那你要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我瞧见了,我自然就明白了。”颜浧回答。
他这些奇怪的言语,叫人摸不着头脑,所以老夫人猜测他是根本不想娶亲,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现在,他居然说他要娶亲了。
老夫人着实吓了一跳,顽石开窍了?!
就是因为他这脾气,婚事拖来拖去,至今还没个着落。
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与他同龄又出身名门的男人们,儿女都快要定亲了,他还是光棍一条。
老夫人想起颜浧的婚事,夜里就睡不着。颜浧在外领军打仗,若是有个万一,都不能留下半点血脉,就要断子绝孙了。
这怎么对得起他的父母和颜家的列祖列宗?
现在,他跟老夫人说他定亲了,他是真遇到了,还是开窍了?
女方是谁?为什么会失去了消息,还要去找?
“浧儿,是谁家的姑娘,多大年纪,父亲是什么官职?”老夫人问颜浧。
颜浧准备仔细回答外祖母,说他也不知道,二门上的小丫鬟却进来,对老夫人和颜浧道:“楚王爷来了…”
“让他滚!”颜浧脸色一落,面覆青霜。
小丫鬟吓得不轻,连忙跪下。
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小丫鬟先出去,把楚王请到外院的中堂,坐下喝茶。
“…还跟楚王怄气?你们虽然是表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何必跟他如此翻脸?都是过去的事,生气也于事无补。”老夫人柔声劝慰颜浧。
“外祖母,都是因为他,我的人陷在那个诡异的阵法里,死了十三个副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才是他们的归宿,而不是为了护送楚王那个狗屁王爷回京,误葬了性命!”颜浧深吸一口气,压制胸口反冲的怒血,对老夫人道。
这件事,颜浧深感自责,同时也怪楚王,两年没搭理楚王了。
老夫人顿时不再说什么,怕引得颜浧更加伤心。
这时候,那个小丫鬟,又去而复返,战战兢兢对颜浧道:“…楚、楚王爷说,他找到了匕首。您如果见他,他就告诉您拿着匕首的人在哪里,否则他把人藏起来,叫您永远找不到…”
老夫人一头雾水。
颜浧却蹭的一声站起来,飞奔着出去见楚王了。
“什么匕首啊?”老夫人莫名其妙。
第027章登门
第027章登门
闻乐喜的安排之下,陆落见到了楚王。
楚王派人跟踪陆落,就是怕陆落再次消失了,寻不到人影。他派人盯住闻乐喜的宅子,千叮嘱万嘱咐要机灵些,不成想很快就露出了马脚,被陆落抓了个现行。
楚王很尴尬。
在闻乐喜的中堂见面,陆落大大方方的,反而是楚王有点不自然。
陆落问他,为什么索要她的匕首,那个匕首并不是他的,而是很值钱。
“我给姑娘一万两银子,那匕首能给我吗?”楚王问,就是不肯说理由,反正他非要不可。
陆落眼睛转了转,心想卖个人情,楚王的人情倒也不差。
于是,她答应了。
她当场把匕首给了楚王,并且提醒楚王记住她的人情,楚王欢天喜地的同意了。回府之后,楚王很快就派人送了银票过来。
陆落收下银票,去了趟她师父的家里。
石庭号称在京城万事通,陆落就让他派几个人,跟踪楚王,看看他最近这些日子都去哪里,和什么人来往。
很快,陆落就知道,楚王去了好几趟方尚书府。
方家是文臣,应该没有陆落救下的那个武将。
不过,朝廷最近有件大事,陆落也听说了,凑巧这件事跟方家也有点关系。
大将颜浧班师回京,只带了八千铁卫,全部在城郊扎营。他向朝廷请命,让皇帝封他为万户侯,他的八千铁卫,他要留做护卫。
朝中炸开了锅。
而颜浧的先母,就是方尚书的妹妹,颜浧和方尚书府邸来往密切。
楚王和颜浧是表兄弟,两人自|幼|交|好。
到了这里,陆落大概就全部明白:当初送给她匕首的,必是颜浧无疑了。
“这个颜浧很嚣张啊,藩王府的护卫最多也只有两千,他居然请封侯,且要八千护卫。”陆落心想,“谁能容他?如此嚣张,迟早是个死。”
不过,听闻颜浧很年轻,和陆落记忆中那个大胡子男人不符合。转念再想,军旅之人,成天风吹日晒,显老也是很平常。
陆落大概清楚了,就对楚王为什么索要匕首没了兴趣,反正她骗到了楚王的一万两银子。
这是收获。
至于颜浧,能不能和他结交上,陆落不太在意。
朝廷和边疆不同。边疆是战场,残酷严峻,可是京里的政治,往往是更残酷且不见血的战场。
习惯了杀戮的武将,未必能适应朝中的倾轧,颜浧又如此嚣张,陆落总觉得他活不了几年。
所以,能结交上他自然不错,结交不上也无所谓。
“娘,我和师父推演了日子,初八宜出行,咱们初八动身回湖州府吧。”陆落道。
陆落此生,并不远志。能守住她母亲,能有万贯家财,能有个贴心的丈夫,将来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就足矣。
她仍想回到湖州府去。
“行啊。”闻氏笑道,“你叔公这里也安置得差不多,该回去了。”
闻氏到京里,就是来走亲戚,看看她叔父的。
如今都瞧见了,也该回家了。
而且,闻乐喜告诉闻氏和陆落,他将来告老还乡,也想去湖州府。
闻氏先回去,替他看一处风水好的宅子,把庭院盖好,种上花草。等过了几年,等闻乐喜去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住下。
那时候,陆落成亲了,生了小外孙;闻乐喜也到了湖州府,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陆落也把要回去的话,告诉她师父。
“回去?”石庭在一旁插嘴,笑道,“小落落,知道我们为什么跟着你上京?因为你回不去了。”
“胡说八道!”陆落笑了,对石庭的话向来不以为意,“难道我要死在京里?只要活着,就回得去。”
“不仅仅要死在京里,还要埋在京里呢。”石庭感叹,似遥望未来,“等你死了,你师父不知道又要等几百年,才能等到你投胎…”
千衍使劲咳了咳,瞪了石庭一眼。
石庭也自觉说多了,连忙打住了话题。
陆落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眼石庭,心里微微有点异样。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莫名乱了下。
她想起石庭的话,荒诞却总是略有所指。
他到底想说什么?
回到家里,陆落立马搬出了自己的罗盘。
“算什么?”闻氏瞧见了,问陆落。
“给我师父算一卦。”陆落道。
闻氏不明,道:“平白无故的,给你师父算什么呢?”
陆落咬唇不语,拿出了罗盘和六爻。陆落记得,曾经她的太师父告诉她说:“玄术传至今日,只剩下皮毛了。古时真正强大的术士,他们能逆天改命,甚至可以蒙蔽天机,获得数之不尽的岁月。”
若千衍真的能蒙蔽天机,他的命数和生平,不过是自己随手篡改的,陆落算出来的,都是他想给陆落看到的。
假如是真的,那么之前陆落算命找到了他,更准确的说,是他希望陆落能找到他!
这个怀疑,并非无端。陆落每次给千衍推演,都像是隔了一层。
陆落重新起了六爻,给千衍算了一卦。与从前无异,千衍的一切都没什么改变。
陆落沉思了良久。
翌日,陆落收到了方家的请柬,请她和她母亲去尚书府赴宴。
“不去!”陆落立马对闻氏道,“娘,咱们不去了吧?没几天就要离京了,多陪陪叔公。”
方家知道了陆落的身份,陆落并不意外。
跟在湖州府一样,陆落从来不加遮掩,旁人有心一查,就能查到她。但是,问到了她头上,她又不承认,甚至不会默认。
越是这样,越是有人信奉她。
到了京城也是一样。
“也是呢,端阳节还要请广谱和宋先生,也没空去。”闻氏道。
闻氏准备写回帖,顺便把方家老夫人送给陆落的首饰,还给方家,然后送上自家的礼物,亦是敬重。
陆落帮母亲磨墨。
闻氏刚刚落笔,一清急匆匆跑了进来。
“怎么了?”陆落忙站起来,“出了什么事?”
她还以为是她叔公出事了。
一清气喘吁吁,上接不接下气:“姑奶奶,五姑娘,颜将军来了,正在门口呢。”
陆落没想到,颜将军这么快找来了。
“什么颜将军?”闻氏则不解。
“就是颜浧啊。”陆落悄声跟她母亲解释,“我在赵州救下的那位…”
楚王来拿匕首,陆落就把事情都和闻氏说清楚了。
“他来干嘛?”闻氏问,“道谢么?”
“应该是。”陆落道,除了道谢还能干嘛啊?
不过,陆落救了他几百人,登门道个谢也是应该的。
第028章定帖
颜浧来拜访,点明是拜访陆五娘。而闻乐喜此刻仍在宫中,没人替陆落做挡箭牌。
陆落和闻氏一商量,决定请颜浧进来,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陆落和闻氏换了件体面的褙子,到外院的中堂,见了颜浧。
颜浧正坐着喝茶,见丫鬟妇人们拥簇着姑娘和夫人进来,立马站起身,态度恭谦。
“颜将军。”闻氏给颜浧见礼。
陆落跟在后面,也给颜浧见礼。
颜浧还礼。
彼此对面坐下,陆落和颜浧就开始堂而皇之打量对方。
陆落得到的第一印象,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眉骨高,故而显得眼窝很深邃,明亮有神;浓眉横卧,鼻梁高耸,嘴唇微薄。
他的肌肤是古铜色,却紧致光洁,看上去很年轻,不太像二十七岁的人,更像是二十出头。
他的眉眼,陆落还记得,仍是当初那个将领。不过,在赵州遇到他的时候,他真是狼狈不堪,精神状态比现在老十来岁,又满面胡子,让陆落以为他三四十岁了。
陆落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眼神微闪,微微撇开了头,佯装喝茶端起了茶盅。
这样,陆落就看到了他的侧面。他的侧面非常立体好看,似雕刻一样完美。
同时,陆落也看到了他…他的耳朵,从耳根慢慢变红,莫名其妙红到了耳尖,整个耳朵红透了,面颊也有点异色。
“是我看得太久了吗,古代人这么保守?”陆落心想。
她原本没什么,而且也没有看太长的时间,仅仅是很正常的对视,把对方的容貌扫视清楚,目光停留不长。
但是,颜浧突然脸红了,导致陆落也有点尴尬。
他不是将军吗,还怕人看啊?
闻氏也发现了,颜浧突然一双耳朵红透了,她还以为是陆落捉弄了人家,故而转颐瞪了眼陆落。
陆落忒无辜。
颜浧一口气把茶盅里的热茶喝完了,这才放下了茶盏,和闻氏说起了来意。
“…当初在赵州的外溪山,假如没有陆姑娘相助,我等皆要困死林中。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颜浧正色道。
他说罢,站起来又给陆落施礼。
当初他们被困了七天,那片深林没有水和食物。因为阵法布置了很久,林中的飞禽走兽要么早饿死烂掉了,要么逃走了,没有任何补给他们。
他们是匆忙赶路,水粮带得不足,第四天的时候就断水了,靠嚼树皮维持。
再熬一两天,他们全部都要渴死。
陆落对他们而言,的确是救命之恩。
“将军无需多礼,不过是正巧遇着了。”陆落笑道,然后请颜浧坐下,慢慢说话。
颜浧仍是再三感激。
在说话的过程中,颜浧也把陆落看了好几回,确定她就是两年前那个少女,只是长开了些,脸没有那么瘦了,圆润可爱。
“此物,当初赠与姑娘的,是我的诚意,还请姑娘收下,莫要遗失。”颜浧从袖子里,拿出那把匕首。
红色的宝石璀璨,放出谲滟的光。
很值钱。
而且,陆落将它制成了法器,就更值钱了。当初一万两给楚王,也是多方面考虑,其实是亏了的。
陆落很爱财,不过她爱却不贪婪,不属于她的,她分文不取。
“颜将军误会了,这匕首已经被楚王买走了,您还给楚王即可。倘或颜将军再次给我,就是另赠。无功不受禄,我不敢要将军如此重礼。”陆落笑道。
闻氏也在一旁道:“颜将军莫要客气,我们并非贪婪之辈。”
她这话一说,颜浧再也不好意思硬送了。
他将匕首收起来。
颜浧眼睛转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特别明亮好看。
简单的见面,说完几句话,颜浧有点沉默了。
陆落和闻氏借口内院还有事,颜浧这才起身告辞。
这场见面,前后不过一刻钟。
送走了颜浧,陆落和闻氏回到了内院。
“颜将军身上,并无凶煞之气,反而是俊朗不凡。”闻氏对陆落道,“听闻他嚣张跋扈,从面上倒是看不出来,只觉涵养很好。”
颜浧身上,阳刚之气十足,也带着凶煞,手上没少染血。像他这样的人,阴煞之气最难近,带他在身边,比一般的法器都能保佑平安。
陆落突然想到了这点。
“…你方才偷偷对他做了什么?我瞧着他脸都红了。”闻氏逼问陆落,“京里人讲究多,不比湖州府,你且得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叫人挑出毛病来。”
“没有,他看我,我就看他。”陆落笑道,“他那个人…”
陆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
他突然红了脸,让陆落印象深刻。她似乎从未见过被女孩子看得脸红耳赤的男人。
第二天,颜浧叫人送了些薄礼,给陆落,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看他的样子,昨天竟是来认人的。
哪怕拿到了匕首,他也未必相信陆落就是当初那个女孩子。
等亲眼确认了,他这才送礼过来。
陆落觉得他很慎重。
礼物不多,有些绸缎和银子,闻氏过目之后,收下了。
闻氏也给方家回了帖子,拒绝了方家的邀请。
同时,闻氏开始准备端阳节。往年过端阳节,都是一大家子人,出去踏青。河边租了画舫,岸上围了幔帐,陆府上上下下女眷三四十人,热闹非凡。
那是难得一次的盛况。
今年在京里过节,简简单单的。
闻氏也很尽心。
端午,也被称为重午,是个犯忌讳的日子,五毒尽出,故而需要趋吉避凶。
陆落和闻氏开始准备天师符、五毒图、菖蒲、艾草、五彩线编制的络子、五毒饼、粽子等。这些,端午节当天都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