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才少女到独立的女人,唐意浓经历种种,人生只差一个恋人便圆满。可偏偏是这“一个”纠她心肺,曾经爱而不得的养兄,如今驻守原地的男人,孰轻孰重不得分辨。

可唐意浓清清楚楚的知道,在下决心来危安家的那一刻,她是快乐并且欣然的。

一想到这些,眼眶湿润润的有些不能自持了。

千言万语不必说,只眼底的泪就能说明一切。危安心疼的搂人入怀,“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就算是一时兴起寻我开心,我也配合到底并且感激你。意浓,你让我等的太久了,我想要一个家,不是空架子,是每夜每晚每时每刻,都有女主人在身边,我看她笑陪她闹,她喜欢豪宅,我就送她一个专门盖别墅的企业哄她欢心。”

唐意浓的眼泪更多了,危安光着上身没有衣服可以揪,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部擦在硬硬的胸肌上,呜咽着问,“Yi企业有多少资产了?”

危安一愣,而后强忍笑意,真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好温柔,“我帮你管着,已经好多好多了,都是小意浓的。”

听到这话,唐意浓才破涕为笑,抹着泪花花嘟嘴撒娇,“不许藏私房钱。”

“身家干净。”危安耐心的哄着,“我知道娶老婆不容易。”

唐意浓叫嚷着还要吃蛋糕,危安牵着她下楼,两手交替的紧,他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对了,易和社画赛的赛程有没有制定呀?”

“怎么?”危安有点意外。

“了解一下咯,有没有制定嘛。”

“你要参赛?”危安不动声色,“都嫁人了,就别去了。”

唐意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嗯”了声含糊盖过。

*

周嫣婚后,依然没有辞去冯家管家的职位,只是不再住在冯家。唐意浓挑了一个她下班的时间,两人约在咖啡厅见。

“嫣姐姐,我决定帮冯迟参加这个画赛。”开门见山,唐意浓说了自己的决定。周嫣似乎

早就料到,并无太多意外。

“冯迟那儿嫣姐姐去告诉吧,工作室我暂时交别人管,比赛完至少要一个月,这段时间我也不住在冯家。”

周嫣咦了声,“不住家里?”

她点头,“有地方去。我找了一处画室,四面通透,光线充足,是个备赛的好地方。月租金是一万五,嫣姐姐你去告诉冯迟,顺便把画具都配齐了。”

周嫣点头,打量着唐意浓,一切都很正常,可总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

周嫣不敢耽误此事,唐意浓走后,她就去冯氏告诉了冯迟。冯迟听后没有过多反应,只是在听到唐意浓不住家里时,才多心问了一句,“你弄清楚她的住处,有个万一也好照应。”

周嫣留意了下冯迟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然。他看了看唐意浓说的画室地址,很快就安排人去落实,周嫣走前被冯迟叫住,给了她一张卡,“你把这个转交给意浓,她需要什么就自己买。”

然后不再提一字。

退出办公室时,周嫣看到冯迟坐在皮椅里,划向落地窗,只着浅灰色的衬衫,背挺肩阔,关门的一刹那,房间的光线隐隐而黯,看上去,他的背影竟然是如此落寞。

*

易和社的画赛影响重大,业界媒体早就开始连载报道,危安近几日颇为忙碌,就连新婚不久的陶明非也被他押回来加班。

陶明非哀怨连连,记挂着家里的小娇妻,“你自己孤家寡人也就算了,何必嫉妒我的幸福。”

危安恰好在签约文件,听到这话笔尖一滞,笑的春风得意,“孤家寡人未必,但兄弟之间一定要祸福同当。”

陶明非不以为意,晃着杯中的红酒脸色暗沉,我家有美娇娘宽衣解带,你有么你有么你!有!么!?

恰逢时候,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重重弹开。陶明非受到惊吓,手中的酒杯一抖,红酒撒了一裤裆。

“**!谁这么没礼貌!”

陶明非黑着脸回头,一看来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唐、唐、意浓?”

唐意浓本来笑着一张脸,在看到陶明非后,眼神一下子变得不屑,扬起的眼梢处处都是鄙夷,“你也在啊…好扫兴哦。”

陶明非的脸更黑了。

窗边的危安却笑意不减,绕桌迎上前,两人对视的目光好柔和,仿佛一切浑然天成。

“看你这么卖力工作赚钱,喏,赏你宵夜一份。”唐意浓食指挑着袋子,危安爱惨了她娇蛮的姿态,很是笑纳。

一旁的陶明非俨然嗅出“□”的味道,“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又搞上了?”

搞?

这个字眼让小妖精很不高兴呐。唐意浓撅嘴撒娇,“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好不好嘛!”

好不好?

让他去死他都点头答应。危安二话不说,指着陶明非,“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就是甜吧,新婚的小兔子写不来虐恋情深了


42第四十二章

陶明非黑着脸,自动退出后在门外来回踱步。办公室里不时传出“咯咯咯”的笑声,一个娇俏,一个沉沉稳稳的入戏够深。

这算哪门子状况!

他一想不对劲,发扬唯恐天下不乱的精神,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

**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唐意浓这儿转转那儿摸摸,舀着危安的藏酒放手中掂量,最后随意往沙发一丢,双手环胸,娇嗲嗲的望着皮椅上的男人。

“你这样我有点受宠若惊。”危安看了看桌上的宵夜,笑的浅。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唐意浓努努嘴,“男人越惯越混蛋。”

房里空调足,进门她便脱了外套,黑色打底衫很贴身,腰肢一握。走到危安面前,唐意浓瞅了瞅红木桌上的文件,顺手捞起一块酥肉卷往他嘴里塞,出其不意,危安躲闪不及,被肉卷蹭了一嘴的油。

不满的吭了声,换得唐意浓的狡黠坏笑。危安长手一伸,捞她入怀。这细盈盈的腰身在眼前晃啊晃的,早就想搂着了。

他把嘴角上的油全往她身上蹭,唐意浓哇哇大叫直挣扎,“我衣服很贵的!”

“我赔。”

“限量版买不到了。”唐意浓一脸嫌弃,眼睛扫视了一周,舀起一份文件漫不经心的翻阅,“咦,画赛流程就出来了呀。”她看的细,手指着目录一笔一笔的查看,尤其是报名名单一栏。

顾人北,陈奇伽,这一串名字她熟的不能再熟,每逢重大赛事,他们都是常客,唐意浓与之交手不少。桂冠的争夺向来激烈。如果能早些知道大赛的赛题,准备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怎么?想参赛?”危安笑着抽走她手里的文件,“意浓你这几年都淡出了,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她撅嘴,“看看不可以啊,你是怕我参加,比赛就没有悬念不精彩了吧?”她洋洋得意,“我粉丝很多哦。”

“孩子气。”危安揉了揉她的头,“易和社的比赛太复杂,这已经无关参赛个人,更多的是商企之间的竞争,意浓你乖乖的,喜欢的话,我带你去现场看。”

唐意浓不再做声,扭了两下从他怀里挣脱,一跳老远,“我还有事先走了。”

危安起身不放肯放人,逮着她就要吻,“我不要你走。”

唐意浓侧着身,踮脚往他脸上一亲,湿哒哒的一蹭而过。趁危安发愣之际,她溜的飞快。

**

算了时间刚刚好,驱车到机场时航班正降落。唐意浓等了一小会儿,就看到四号航站出口两张熟悉的脸。

“意浓姐,这里这里!”一身柠檬黄的小叶蹦的高高,手臂挥成了一百八十度。后面的大男孩不客气的弹了她的脑门,让她以示安静。随后拖着重重的行李朝出口奔来。

“意浓姐,小乐欺负我。”一见到唐意浓就渀佛看见靠山一般,可爱的小女孩控诉罪行。小乐是深沉淡定哥,一把将她挤到一旁,“师傅,等了很久?”

“刚来,走吧,先去放行李,我带你们去吃饭。”唐意浓捏了捏小叶子的脸,“哟哟哟,撒娇的本事见长。”

“这不都跟你学的嘛。”听到有吃的,方才的不快一扫而空,小叶屁颠颠的跟紧她,“师傅师傅,我想吃烤肉,听说l市的卤味很有名耶,我们去吃好不好,还有上次你说的沙拉奶茶,我也好想吃哦,呐,我有上网查哦,把想吃的都列出来啦啦啦啦~”

小乐一脸无语,敲了敲她的头,“你安静点好不好?正常人哪能吃这么多。”

小叶扮鬼脸,“要你管。”

唐意浓取车回来,载着两人去画室。小叶对一路上的风景很感兴趣,趴在车窗上叽喳个不停。小乐沉稳的汇报工作,“这半个月,我把之前接的业务单全部处理完毕,部分尾款也都到位,林牧实业的case提出了修改意见,我全都列出来了。”

红灯之际,唐意浓粗略的看了看,“咱们手头还有多少业务没结?”

“听你的安排,你回国后我们就没有再接了。”小乐好奇的问,“师傅,这次回国是有合作吗?”

“我打算参加易和社的画赛。”唐意浓淡淡的,“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需要你们帮忙。”

“啊!?参加比赛?”小叶探过头来一脸吃惊,“师傅,你对这些一向没什么兴趣的。”

唐意浓默了许久才说:“我也是,帮人。”

**

到了画室稍稍整理,把从巴黎带来的画具悉数安放整齐,小乐做事向来周全,对唐意浓交代的事也是一个不落的办妥。

吃饭的点,小叶子蹭了蹭小乐的手,悄悄道:“你发现没,这里只有两个房间给我们俩的,师傅不住这儿哦。她是不是…住神秘男朋友家啊?”

小乐白了一眼,“住或者不住,关你什么事?”

吃饭的地方刚到,已有人等候。

唐意浓远远的招手,不远处的男人起身,温温笑着以示回应。小叶按着胸口,“神秘男友出现了!”

唐意浓显然与他相识已久,就连小乐也暗暗惊叹,极品女人果然配精品男人呐。

“这是小叶和小乐,这次请他们回来帮忙的。”唐意浓款款落座,“这位是冯迟,嗯,我的…老板。”

她的表情俏,咬字生嫩嫩的,分不清是在说笑还是认真。冯迟低眸,拣了菜单递过去,“想吃什么,请随意。”

小叶眼睛都放光了,不客气的接过,上面一溜溜活色生香的菜名让人流口水。

“冯先生,久仰大名呀!”

“是么?”冯迟亲自给她斟茶,女孩直犯花痴,“在巴黎的时候,听意浓姐提过你好多好多次呢,我还在博客上看过你的照片哦,本人更好看。”

这一席话出口,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唐意浓轻咳两声,冯迟也低下了头,小乐恨铁不成钢,连忙舀起一块糕点往她嘴里塞。

小叶发现自己犯了错,灰溜溜的缩成一团。

最后是唐意浓打破僵局,“这家餐厅我很久没来了,但味道是一等一的棒,尤其是咖啡,小乐你帮叶子点,坐这么久的飞机也累坏了。大家一起吃个饭互相认识,吃完我就带你们回家休息。”

冯迟低头喝茶,唐意浓也若无其事的吃点心。饭后送走两徒弟,唐意浓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渀佛心有默契,两人都不吭声。冯迟点了一支烟,火柴划了两根才袅袅升烟,哪知嘴角一空,白身蓝尾的烟被唐意浓夺了去。

食指和中指熟稔的夹着,指尖微微上翘,她似有似无的笑,呼出的烟雾团团如圈。冯迟伸手去夺却被轻松躲过,唐意浓拨弄头发,眼梢带俏,“我偏不。”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不记得了。”唐意浓弹了弹烟灰,又是一个漂亮的烟圈,她呵气如兰,看着空气里成型的圆,开心至极。

“应该是十八岁,我抽的第一支烟叫viva,它的意思叫单、恋。”

冯迟的表情变得默然。唐意浓把烟摁熄,“你陪我走走吧。”

**

禾晨大道是政府今年新修的,连贯城西城北,带动城郊与城中心的结合,零售业发展尤其迅猛。

临江而建,船鸣汽笛,这一路蜿绕延生,曲曲折折。唐意浓走在冯迟的身后,两人脚步都慢,一步一步,她总是踩着他的步伐,模渀他步行的速度,时不时的抬头瞧他的背,宽而挺阔,配着这月明星繁,过分迷人。

唐意浓眼热,心如九曲十环。

冯迟刚想回头打破沉默,手上却突然一紧,竟然是身后的人贴了过来。

“意浓?”

“不许逃。”她笑言兮兮,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好不容易牵上了,我不许你逃。”

两人十指相扣,唐意浓贴的更近了,冯迟挣了挣,也不再反抗任由她握着。

“我从十七岁就想做的事,终于如愿。”唐意浓声音轻,“你总是好忙,我每天都要等到你回家才睡得着。我练就了好听力,你一举一动我都熟的不能再熟悉。”

冯迟叹气,刚想开口,唐意浓却突然说:“我嫁人了。”

察觉到他浑身僵硬,唐意浓又说:“我结婚了,是危安。”

冯迟不敢置信,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我出国的这几年和他一直有联系,讨厌也好,反感也罢,纠纠缠缠的这些年,在我身边的始终是他。他知我心头所爱,也懂我爱而不得,他是我的倾听者,也是我的慰藉。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可你是我曾经的男主角,你有资格知道———女主角罢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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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唐意浓笑呵呵的,眼底分明带了泪,“我嫁人了,真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一句话我都不要听。冯迟,你是我见过最最最心狠的男人。我不要你了,我真的不要你了。”

江面上的轮船低鸣轰然于耳,唐意浓最后的一句话几近哽咽。冯迟反手把她握的更紧,低低一声喟叹,把唐意浓搂进了怀。

“意浓,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是幸福的。”

**

最后,唐意浓坚持没让冯迟送,也不许他陪。一个人走回家已快十二点。管家急抓抓的,见到她人才总算松气。唐意浓心如明镜,“他回来了?”

“少爷等了您很长时间,晚饭没吃。”管家说的小心翼翼,简言之就是,危大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唐意浓推门而进,“帮我放水洗澡,还有活动颈椎的精油找出来,我脖颈疼的厉害。”

管家应声,颇有疑虑的试探,“太太,少爷还在楼上,您要不要先…”

“我回来他还不知道吗?有事他自然会来找我。少爷脾气就是被你们惯的。”唐意浓不屑哼声,看都不看楼上一眼。解了外套就往浴室走。

镜子里的脸色泛红,唐意浓盯着自己,皱眉深拧之后突然笑了,拍拍自己的脸,“意浓,你会幸福的。”

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光洁的身体躺在浴池里,水温适合,精油的香氛也起了作用,整个人倏地放松。她闭眼哼歌,还调大了音乐。就连危安进来都没有发觉。直到水声砰响,宽大的浴池里生生挤进一个庞然大体———

“啊啊啊!!危安你变态!!”

唐意浓惊恐万分,伸手就是一浴球丢在他脸上。危安黑着脸瞪她,可目光越来越往下,唐意浓用手捂在胸前,危安勾嘴笑,憋气就往水里沉,唐意浓还没反应过来,危安竟然转移目标,用头挤开了她紧闭的双腿,湿湿懦懦的亲吻就这么含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办完婚礼宝宝就来了。但因为工作繁忙时常出差我没有注意,即使在例事推迟五六天我也没警惕。

12月下旬出差回家就大出血了,人都晕过去,送医院才知道,宝宝来了,但又走了。

休息了一个月,伤心太多,不提也罢。

以此为戒,希望你们多关心自己。


43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唐意浓“嘶”的一声倒吸气,抬脚对着危安的头狠狠踹,“干什么呢你!”
“干你。”危安冒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头皮,水珠涔涔下坠,性感的无话可说。唐意浓给他摆脸色,双手环胸不正眼瞧人。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危安气息粗喘,双手撑在浴缸的两边,完完全全包裹住了她,“唐意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最擅长的是瞒天过海、为所欲为啊?”
她哼了声,懒洋洋的,“我最拿手的难道不是狐媚惑主?”她一掌推开危安近在咫尺的脸,“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一边玩去。”
危安讨了不痛快,这下更是心头渐火,他往下一坐,结实的大腿利索的圈住唐意浓的腰,一用力,她便结结实实的窝在了他的怀里,赤/裸相对,肌肤相亲,硬硬的一根杵在那儿,唐意浓浑身都起了疙瘩,她压低声音,“危安!”
“谁让你私自报名参赛的?”
她一愣,原来是知道了。
“我高兴。”唐意浓不买他的账,下巴一扬满眼不耐。
“我是你丈夫,有权利知道。”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为了这事找茬,你无聊!”
唐意浓挣扎着要起身,危安双腿盘着她不肯放,她越挣,下/面摩擦的越厉害,危安狠狠按住她的肩,擦枪走火只是一瞬而已。
“我生气的不是你参加比赛,而是你自己看看,你代表谁参赛?”
秘书下午呈送的易和社画赛的参赛名单,第三行赫赫然写着“唐意浓”三个字,后面名录里分明标注,代表冯氏,冯迟的冯氏!
他那一刻冷了心,眼底眉梢都是寒霜,独占欲作怪、自尊心作怪,她老婆瞒的他好苦,那是唐意浓的心头爱、旧日情!这种抛头露面的行为,她竟然义无反顾。
“知道我不喜欢,你却偏偏要做。”危安盯着她,“退赛。”
“不可能。”唐意浓答的快,顺手一把拧死危安的大腿,再一揪,疼的他立刻放松脚劲,眼睁睁看着她出水而出,嫩汪汪的脚丫一前一后越水踏地,掀起的水动声叮叮响,唐意浓披起浴袍往外走,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的人热血沸腾。
危安“草!”了一声,长腿跨步逮着人粗鲁的抱起,唐意浓被丢在床上,浴袍还没来得及系好,这会被震的完全敞开、春光尽露。
“你知道个屁!”危安骑在她身上,弯身钳住她的双手定在头顶,恶煞煞的,“你是不是难忘旧情,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找安慰找乐子,唐意浓,你最好别说实话,我非杀了他!”
“你乱发哪门子疯!”唐意浓疼的直哼唧,“我今晚还跟他见面吃饭了,我们还沿着江边散了两小时步,你杀啊,你去杀啊,最好连我一块弄死。疯子!”
危安陡然泄气,他浑身都在抖,咬牙恨言,“你玩我?”
唐意浓偏头冷笑,“我讨厌你时,你怪我心狠,我回到你身边,你又说我玩你。危安,你说,你想怎么样?我是喜欢过冯迟,你也知道那叫‘旧情人’,可你不要忘了,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收养了我,供我吃穿,养我成/人。冯迟也是我的家人我的哥哥。我帮我的家人,有什么错?”
话到最后,她已经哽咽的不行,“危安,现在不是我心里有鬼,而是你气度小。刚才我和冯迟一起,我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我嫁给了你。”
低低的抽咽声让空气变得格外安静。危安慢慢松开手,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你告诉他…你嫁给了我?”
唐意浓抹了抹眼泪,难堪的扭过头,“可不是,嫁给了一只禽兽。”
这一晚的后半段,危安乐的像个孩子。讨好耍宝卖萌求原谅,抱着唐意浓不撒手,任她拳打脚踢也要死脸微笑。他终于把她的真心话逼出来了。
“你走开,别碰我。”唐意浓哭的像个泪人,危安的不理解和怀疑就是天大的委屈。
“我是禽兽,我就要碰你。”危安搂着腰贴着背,暖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意浓,谢谢你爱我。”
他作势要亲,她捂着脸不让,全身缩成小虾米状,危安往哪使坏,她就对着干偏不让。最后把人急的一身汗都出来,“你给不给做,不给我就强来了啊!”
唐意浓自然见识过他的威力,软的不行来硬的,危安傲娇的表示,自己某个地方可是硬的不行了。
她一阵叹气,“腾”声坐起,冷淡淡的瞅了一眼身边的裸男,摇摇头,拎起一个枕头径自走了。
她的意思明明白白,这是要分床睡!
危安挫败,赤着脚快步追上,“意浓意浓,我不闹了,你也别恼了。假如你是我,看到自己的爱人尽心尽力帮助情敌,你心里会舒服?而且你瞒我,的确是有错在先,意浓我是你丈夫,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很怀疑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身份,我怕自己没资格,我怕我的情绪在你心中不值一提。意浓,我追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信以为真,你是在我身边的,我是你名正言顺的男人。”
所以,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勇气和信心,在意我、爱护我、把我当你的男人。
说完这段话,危安长长呼气,“分床睡可以,你睡房间,我找别的地方。”
抽出唐意浓的枕头,危安垂头丧气就往门外走。
“危安。”唐意浓的声音柔柔传来。听的人心花怒放。危安背着她眉开眼笑,心里的喜乐泡泡直往上冒,好耶,老婆心软了,今晚可以“一展雄风”了。
他酝酿足够情绪,正要转身迎接唐意浓爱的拥抱,她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把内裤穿上再出去。”
美好想象戛然而止。危安冷汗直冒“啊?”了一句。
唐意浓嫌弃的皱眉,“你光着身子也不害臊,管家他们都在外面忙,你喜欢裸展,别人不见得爱看。”
她悠悠然的绕他而去,“你今晚惹的我不痛快,你以为我又会让你痛快?”
**
从此往后,危安陷入了丧权辱国没节操的境地。
唐意浓第二天便整理一大箱行李,交待管家,比赛前她都不在家住,画室的一切已被小乐和小叶打点好,事事巨细,只等意浓全心备战。
危安一百个不愿意也枉然,只差没抱大腿。所以心甘情愿的亲自驾车把人送到画室,还一个劲的说:“老婆你放心,家里一切我都会打点好,你安心画画,我每天过来接你吃饭。”
“不用了,我订了三个月便当。”唐意浓不领情,危安耷拉着俊脸,“那我有没有?”
唐意浓摇了摇食指。
“我饿死算了。”危安负气,把X7开得跟赛车似的。唐意浓全程无言,只是系紧了安全带,还很有闲心的打开了音乐电台哼起了歌。
一到画室,小乐就调好了所有的颜料,一盘一盘的整齐摆放,画笔按照粗细规整,唐意浓一进来,小叶就嘴甜直喊,“师傅师傅,冯先生送了好多点心超级好吃!”
她这才发现唐意浓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小叶嘴巴张成了“O”型,L市是盛产帅哥吗?跟在师傅身边的各个顶级。
危安听到“冯先生”三个字便心生不爽。碍于昨晚的教训,只得硬生生吞下醋意,对小叶没个笑脸。
唐意浓简单介绍,“小乐和小叶,我的徒弟。”她懒洋洋的随手一指,“你自己找地方站。”
自己并没有被介绍,危安倒也不在意,迎着两双好奇的眼睛,他从容自然,“我叫危安,意浓的…”
点到即止,危安没再介绍,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女人越发好笑,两人心照不宣,危安故意为之,也给唐意浓心口添了堵。
其实他一进来,小乐便认出了是谁。业内杂志看了太多,每一个学画之人都知危安大名。易和社的社长,天赋异凛的天才画者。他头上的光圈数不胜数,每一样都耀了人眼。
小乐性子沉稳,拉着小叶轻声,“喂,待会你别乱说话,小心师傅罚你。”
小叶吐了吐舌头,“我不是瞎子,早看出了他想追师傅。”
**
这接连的一礼拜,危安都窝在这间画室,守着唐意浓寸步不离。看她画画,看她调色,看她坐在窗边喝着咖啡,她不和他好好说话,危安也不在乎,她在眼里,心便是热的。
每次到吃饭时间,危安也一样的吃着便当。唐意浓相当不满,终于憋不住的发了脾气,“危总你很闲吗?你不用赚钱养家吗?成天在这无所事事,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都快被你气死了!”
小乐小叶埋头一语不吭,美人师父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火爆。她发飚的时候没人敢帮腔。小叶心里郁闷,“这明明是在关心危安啊,舍不得他吃盒饭,可是我们也在吃盒饭,师傅怎么没见得心疼我们咧…”
危安一听就懂了唐意浓的心思,他笑意不减,心头开出了一朵花。像是心有默契,唐意浓没把持住,“哧”的声笑了出来。双目相视,一个温情脉脉,一个别扭未消但暖意渐聚。
恰逢门铃响,小叶一蹦三尺高,“我去开门,一定是饭后甜品啦啦啦~~~”
小乐直摇头,几秒之后女孩的声音愉悦,“师傅,冯先生来了!”

44第四十四章

结局

“咔嚓”一声,危安手中的筷子竟然断了,夹到半空的青菜叶掉到了地上。.唐意浓也突然的慌了神,她低头喝水谁也不看,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冯迟也意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整个画室没人敢吭声,小叶也觉得气氛不对,一溜烟跑到小乐身后躲了起来。

危安侧回身,转头先说了话,“冯总,幸会。”

冯迟只笑了笑,唐意浓走到两人中间,“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才下飞机,过来看看。”冯迟没往画室走,他指了指危安,“你,出来。”

说完便径自出去了,唐意浓不放心,转身低嘱危安,“你别乱来啊。”

危安不说话,起身松了松袖扣,低头一瞬看不清表情,“知道。”

**

画室往上小半层,就是一块漂亮的外坪,被唐意浓搬来许多花草,悉心打点倒也长的郁郁葱葱。

冯迟背对着站在花丛中,玩着手边的一串吊兰,绕了食指好几圈,缠紧又松开,长条茎叶折出一**的小圈。

“意浓和我说了。”冯迟头也不抬,“我有点糊涂,想听听你的解释。”

危安燃了支烟,悠悠然的吸了半嗓,“我脸皮厚。”

冯迟勾了勾笑,“意浓怎么会答应嫁给你?”

“强取豪夺。”危安说的亦真亦假,“在你家第一次见到她,她就让我过目不忘,我下了决心,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一定要追到手。”

那年做客冯家,恰逢唐意浓返校回家,在客厅,她第一次出现,冰冷冷的模样却融化了危安的心。漂亮的女孩总是容易让人第一眼记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危安自认不是君子,却还是着了迷。

冯迟默了半天,揪着吊兰的劲道紧了几分,“你知道意浓对我的感情。”

危安冷哼,“冯总,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

“我要真动了那念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她身边?”冯迟说的不含糊,松开吊兰,双手斜插入袋,恰好风起,一坪的花香暗暗涌入鼻。

“这么多年,我和意浓之间想必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带她时,她才十七,那么小没了父母实在可怜。我宠她惯她,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冯迟顿了顿,这句话让危安的眼神都凌厉起来。

“意浓很坚强,或许是我用错了方式,让她误以为我是可以依靠的肩膀,才有了之后那么多的不痛快。可是危安,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依然不改初衷,对她好,捧她上天。”

危安静静听着,手指间的烟也渐燃渐灭,“冯迟,如果没有遇见我,她会被你毁掉。”

冯迟笑了,“如果没有遇见我,她早就毁了。”

危安被堵的无言。如果当年唐意浓没有遇见冯迟,又怎会成就如今的模样?知书达理、富贵矜娇,才华扬扬。也许就是命了,唐意浓的执迷不悟被危安救赎。

“意浓嫁给你了,你要对她好一点。”冯迟拍了拍他的肩,说的郑重其事,“贫穷富贵,你都不要放弃她,我知道意浓,她敢亲口对我坦白你们的一切,她一定是爱你的。危安,好好待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离她远一点就好。”危安不屑。

“远一点?”冯迟抱歉的笑,“恐怕做不到,冯家是她的娘家,我永远是她的兄长。长幼谦卑,你小子最好对我恭敬点。”

他难得的开起玩笑,危安一脸不爽,心却扎扎实实的着了地。

**

冯迟不辞而别。唐意浓心急火燎的问危安,“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啊,他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啊?”

危安面无表情,“他欺负我。”

“啊?”唐意浓惊慌失措,“你们打架啦?他有没有受伤,哎呀你一用力就不知轻重,危安你怎么这么野蛮!”

他简直要哭了,“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暴力的角色,是姓冯的揍我好不好?”

唐意浓切了声,“你这一身肌肉还指望别人揍你?冯迟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不像你。”

危安很受伤,“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我,像我很丢脸?”

“你说是就是咯。”唐意浓察觉是他在编造谎言博同情,紧绷的心一下松了,继续煮咖啡。

危安憋屈的火冒三丈,本想让老婆心疼自己,没想到这女人帮外人不帮夫君,白眼狼!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唐意浓背着身,声音悠悠然,“这么多年,他不爱就是不爱,如今我嫁人成婚,他一定是舍不得,就像哥哥对妹妹。危安你别负我,不然我哥哥一定要你的命。”

咖啡壶袅袅升烟,水也渐渐沸腾起来,一个一个小水圈争先恐后往上涌,沾着空气又很快涨破,漾出一层层的水花。唐意浓捏着瓷勺轻轻搅拌,长发遮住了侧脸,却遮不住满满的怅意。

危安楞了神,知者莫若彼此,她和冯迟相处近十年,一举一动,透若明镜。爱时,他是全部,不爱时,他也是她心中的镜花水月,好梦一场。

冯迟是梦一场,可唐意浓却真真实实、在他身旁。

危安缓缓向前,十指紧扣,从背后环住了唐意浓,他的声音沉缓湿润,“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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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画室放假,小乐和小叶俩冤家竟然难得的和谐,一起跑去看新上映的《007》。唐意浓不喜欢看电影,推辞了他们的邀约,拉着危安窝在家里看综艺节目。

危安向来只看财经栏目,实在是搞不明白电视里疯疯癫癫的人在闹腾个什么劲。唐意浓跟他解释了好多遍仍然一头雾水。

没了耐心,索性指挥他剥起橘子,危安倒也乖,仔细的把橘瓣上的细皮也弄掉,乘唐意浓张嘴大笑的空隙,逮着就往嘴里塞,她被堵的两腮鼓鼓,吧唧吧唧嚼动,抬眼看看危安,笑的直哆嗦。

“这个我认识。”危安若有所思,“上周的宴会上见过,陈总引见的。”

唐意浓哇了声,飞快起身,“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美艳动人?”

料不到冷眼老婆也有疯狂追星的时刻,危安只觉得可爱,认真想了想,实话实说,“胭脂俗粉,我没细看。”

唐意浓满意的直挑眉,嫩嫩的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心,“算你识趣。”

她在炸他啊。

危安真心不怕火炼,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唐意浓没站稳,和危安来了个亲密接触。她不服,挣了半天挣不开,索性双手搂上他的脖子,眉眼含笑,娇言软语,“危安,你猜猜看,我什么时候看上你的?”

危安笑,“还真没个准,你跟导弹一样难追,那时候只顾着想方设法博你一笑、不计回报,哪还敢想别的,更不敢想你爱我。”

唐意浓有点眼热,嘟囔着嘴,“为什么不敢想?”

“因为会心疼。现实和梦想的落差,让我太心疼。”危安咬着她的手指,“肉麻吧?可我每个字都是真的。”

唐意浓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静静的不发一言,直到皮肤一凉,危安才发现她哭了。

当晚,两人立刻实践了什么叫做“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唐意浓在他身下软的像滩水,竟然还主动的交合求欢,缠着危安的腰身直往昂/扬处送,找不准地方,她娇/吟的不满吭声,眼波醉人,危安简直受宠若惊。

唐意浓将人摁倒在床 ,危安喘着粗气,看她跨在自己身上不安的扭动,细腰软臀,晃的跟条美人蛇似的。

“你喜欢在上面?”危安被她一通乱摩擦,湿润润的黏糊了所到之处。唐意浓泄气的往他胸口一扑,闷声道:“找不到地方。”

危安爽朗畅笑,神秘的说:“你先摸着它,乖女孩照我的做。”后半句简直羞红了脸,“一定让你再到‘顶点’。”

唐意浓摇头不肯,身上泛起了羞涩的绯红,危安翻身将她压下,额上豆大的汗**难忍,“老婆我受不了了,你再湿一点,我想射。”

唐意浓别过脸,声音都烧起来了,“变、变态啊你。”

危安咬住耳垂,舌头滑弄着,不再多言,再也忍不住的抽起来,唐意浓一口气没提起,危安太了解她的身体,直往体内的那个小点上撞,唐意浓尖声失叫,只觉得眼前是白花花的光,体内热血沸腾直击大脑,竟然瘫软的晕了过去。

危安感受到了她的满足,也完全释放进最深处。

缓过神,唐意浓累的动弹不得。危安死紧紧的将人搂住,一遍一遍的叫“老婆”。

“我们补个婚礼吧,去美国见我母亲,意浓,你要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做我危安的女人,危家的女主人。”

唐意浓懒洋洋的,捏着他胸前的小点儿使坏,“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没个三天三夜万人婚宴,豪宅千幢,钻石一卡车,我可不答应哦。”

危安笑开了怀,“怎样都好,只要你嫁。”

唐意浓突然沉默了,无声的攀上他的手掌,两人十指紧扣。她轻声,“危安,你把五年时间耗在我身上,后悔吗?”

“悔。”他说的坚定,“悔恨无比,没有早点遇见你。”

唐意浓落了泪,反身将他抱的更紧。

世上感情那么多,每时每刻每秒每分都有爱情在发生,就算一见不钟情,也无碍往后的日久生情。

危安从不后悔自己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有何不好,只要是和对的人,一辈子都不嫌长。

谁让他对唐意浓,人海茫茫,唯你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