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和尔惜的事情我再也干涉了!”
林君逸浅笑着,用调侃的语气问:“你一直都在干涉吗?”
欧阳伊凡低头不语。
林君逸的笑容僵滞在嘴角,搂着我肩膀的手一点点失了力。
之后,他慢慢收回手,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着,每一口吐出的都是浓浓的烟雾。
他们两个人冷静的对视,气氛变得暗潮汹涌。
过了一会儿,欧阳伊凡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后,打破沉寂:“真的不给彼此留余地了?”
林君逸吐了口香烟,揉着额头缓缓说:“我以为你对任何女人都不会动真感情,没有女人能让你牵挂。”
“如果你对她好一点,我想我能。”
我终于明白欧阳伊凡一次次多管闲事的原因了。在他回避的表情里,我忽然开始欣赏他,欣赏他这份无私的爱!
爱上了朋友的未婚妻,明知不能,也不该,所以他把感情埋藏在心底,尽全力去让他爱的女人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这么好的男人林尔惜如果错过了,一定会后悔一生的。
“对不起……”林君逸愧疚地说:“你身边从未断过女人,我以为你对她也是一时的情迷……”
“一时也好,一世也好,我始终给不了她想要的……我已经尽力在帮她,可你还是选择了别的女人。”
“你该早点告诉我。”
欧阳伊凡低头品着咖啡,苦涩地笑笑:“那你对她会更过分!”
过了一会儿,欧阳伊凡抬头看看我,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理解和体谅:“我总认为君逸不懂感情,不懂珍惜尔惜,今天我才知道......这是因为有人比尔惜更值得珍惜,更真心爱他……如果我是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林君逸说:“你这话有很多理解方式!”
“你认为是哪一种?”
“不管哪一种,我认为尔惜不值得你爱,她太不真实。”
“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其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坚强,她是为了你不得不隐忍退让,她希望为你做一个完美的女人,而你却从来不懂得欣赏她的完美!”
“你错了!有一种女人,他即使每天都在骗你,你都会觉得真诚;有一种女人,就算你明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你还是会觉得她虚假。”
他的爱情理论到达了一定境界,我努力去分析都没理解上去,看见欧阳伊凡怪异的表情,我猜他也一定没理解透彻。
说实话,林君逸说的两种女人,都挺可怕的。
我非常不情愿承认有一种是我,可仔细想想,我和他在一起谎言真的没少说。
是谁说爱情一定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他对我的感情就是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中坚定不移。
我拉拉他还未干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问:“欺骗对你来说,无所谓吗?”
他掐熄了剩下的半支香烟,意味深长地回答:“或许有些东西,比欺骗更可怕。”
接着,他转身对服务生招手:“加一杯咖啡。”
我匆忙阻止他说:“你胃不好,还是别和咖啡,不如喝点牛奶吧。”
林君逸刚说完“好!”,欧阳伊凡吃惊地看看他问:“是谁说男人大庭广众喝牛奶是种耻辱?”
“谁说的?”林君逸很认真地反问。
“不记得了!你们坐吧,我还有事。”起身后欧阳伊凡又低头看看我们,温和优雅地说:“曾经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尔惜打动不了你的心,今天我懂了。君逸,你是对的,爱情就该是这样的。”
第23章 沉默的心
欧阳伊凡走了,他离去的背影看来那么孤单,我发现他并不是别人眼中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他风流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感情真挚的心。
林尔惜真的配不上他,上天该让他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儿!
我接过服务生端来的飘着热气的牛奶,放在他面前。“你爷爷跟你断绝关系了?”
“不是……是我跟他断绝关系” 他坚决而平静的声音听来满不在乎,似乎一切都无所谓。
“其实你不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僵,我不是非要名分不可!”
“可我想要!”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哄我!
我笑着瞪他一眼。“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嗯!说正经的……大使馆说资料需要核对,需要等几天。”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我用心搅着咖啡,看着黑咖啡杯里的涟漪,一圈一圈无论怎么激荡始终都在围绕着一个中心,就像他眼眸的深处。
“你和你爷爷不能好好谈谈吗?”
“我们没法谈。他总以为我留在林家,对他的一再退让是觊觎他的家产。他的眼里只有金钱,权势,以为拥有这些就可以掌控一切!”
“那你留在林家,对他一再让步是为了什么?”
他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因为他始终是你唯一的亲人,是你爷爷,对吗?”
他依旧沉默。
他和我不同,他会隐瞒,却不会对我说谎。
不想我知道的事情,他打死都不会说出口,但从来不会像我一样瞪着眼睛骗他。
所以他沉默的时候,就是回答。
欧阳伊凡说的对,有些东西是不可能抹煞的,骨肉至亲是不可能真正漠然的,这个抉择对他来说很难!
“你真认为他不在乎你吗?如果你不是他唯一一点血脉,你饿死街头他都不会理你吗?如果不是他需要有人为他打理事业,他就不会栽培你吗?”
“冰舞,你想太多了。”
“你是为了故意气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对吗?而你也知道他一定会生气的,才会这么说。”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抓紧我的手。“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爸爸去世的时候,把我的手交给他……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不停地咳,咳得手不停在颤抖,但他始终没松手。”
他深吸了口气,停了一会儿又说:“这些年来,我很少回家,即便回去,他也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有时我们一个月都不会说一句话,见面连招呼都不打,有时我们说不上两句就会争吵起来......但是,不论我多晚回去,书房的灯都是亮的,我进了门才会熄灭。我很喜欢那道微亮的光,它如同黑暗的阳光照亮我的午夜,我苍白的生命。所以我常常会坐在家门外,看着那灯光,天明才熄……”
“你明明知道他在等你?”
“我知道,可我就连看他一眼感觉都很疲惫......如果不是那盏灯,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我彻底懂了,他们不是憎恨彼此,而是无法相容,同样的果决冷酷的个性造成了他们针锋相对的相处模式。
在他们两个人眼中,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但他们内心深处在意着彼此。特别是林君逸,他会用心去看别人的心,所以他的个性的确坚韧,果决,但是他在很多方面是脆弱的,尤其是在感情世界里。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含着满口的苦味,才想起自己忘了放糖。
他笑了笑,拿走我手中的咖啡,把牛奶放在我手里:“冰舞,你别胡思乱想,有些事需要时间去改变,有些人需要时间去了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错了!”
“假如他永远不认为自己错了呢?”
他靠在椅背上。“反正我是对的。”
正欲开口,我的手机又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手机铃声心里就烦,越来越憎恨这种信息飞速发展的产物。当我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顿时理解那个夜里,林君逸把电话仍出窗外的心情。我此刻的确非常非常想把手机丢得越远越好,可惜......
我抬眼尴尬地看看他,一时不知该挂断还是接通。
他发觉我的反常,从我手里抢过电话,冷清的眼神从电话上的名字,移到我的脸上,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将电话丢给我,低头静静品着手中的咖啡。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了接通键,感觉按着的是引爆炸弹的按钮,等待着世界毁灭。
“你从罗平回来了吧?”手机里面传来吴航有点期待的声音。
“嗯。”
吴航顿了顿又问:“你见到他了吗?”
“嗯。”
我抬眼看看身边的林君逸,他喝咖啡时候,如白瓷雕刻的手指轻托起杯子,送到唇边,迷人的动作“优雅”两个字都无法诠释。他如此的沉静,给人的感觉不是淡然,而是藏匿着一种锋芒,让人心寒。
吴航问:“你还是……想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
“很抱歉,思思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爸爸。”
我以为自己委婉的拒绝会给吴航留一点尊严,可是当我看见林君逸猛然抬头,眼底的愤怒正在爆发的边缘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听见电话里传来颓然的声音:“那好吧,希望你这次不会再选错……”
我没敢再说什么,说了句拜拜,便快速挂断电话。
刚想和林君逸解释就听到他阴沉地问:“仅仅因为思思需要一个真正的爸爸?下次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我小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扫了一眼邻近的客人,压低了声音,但怒意未减:“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被痛苦勒紧,整个世界都像是在恶梦中惊醒一样凌乱。
在这样有情调的咖啡厅,我找不到任何语言,也无心和他争论,起身向门外跑去。
刚刚跑出咖啡厅,他就突然从身后抱紧我,毫无顾忌地将我拦腰抱起我塞到他车的后座上,随后他跟着坐进来。
我被他禁锢在双臂间无法移动,气愤地挥手捶打着他肩和胸口:“我肯为你生孩子,为你守候,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原来你什么都不懂!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每次在我面前给他打电话我都气得要疯了,可我没有任何权力阻止你,我只能忍……”他声音像是从天边滑落的雨滴,滴滴飘忽不定。
我的愤怒的火焰被他的话浇熄,我抬起的手在空中停留一刻后,紧紧搂着他的腰。
“冰舞!”他抱着我,呼吸是紊乱的。“我要娶你!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你知道吗?被你爱过,我没法再爱上别人……”
正是春末夏初,垂柳飘摇,芳草萋萋的时节,清新的味道让我不禁又想起那段很短暂,很短暂的日子。
我们紧紧相拥,这一次我们再不分离。
......
因为和柳阳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我们先去一家童装店给思思买衣服。
一进童装店林君逸就没说过一句话,把几乎把每一样东西都拿起来仔细研究一遍,最后他站在一件漂亮可爱的婴儿装前,他呆望了很久,细长的手指抚过一颗颗衣扣,那闪亮的水晶扣就像是一滴滴永不干涸的泪珠……
结帐时他下意识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金卡,用现金付帐。
“银行不会这么快就冻结你的账户吧?”我不解地问。
“银行当然没这效率,但他行事一向雷厉风行,绝对不会留给我任何翻身的机会。”
是啊,对于林君逸来说,账户上若还能支出资金,他就有办法重新开始。
你们还真了解彼此。
我不免有些感慨:“明明是亲人何苦非要弄得知己知彼......”
他冷笑:“我们也不了解彼此,他不理解我的想法,我也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挽着他的手臂,对他甜蜜地笑:“那我们猜猜柳阳见到你会不会认出你,我跟你打赌,她一定认不出你......”
到柳阳的公司楼下,她已经在那里等了。
我下车向柳阳挥手,她也笑着和我挥手,挥到一半就停在空中。
我回头,见林君逸正开门下车。
“阳,我老板林君逸。”
“你老板?娜娜说的那个......”她的表情和电视里面的慢镜头一样,不信,沉思,怀疑,迷茫变换的非常缓慢。
“嗯。”我很用力点头,林君逸没说话,淡淡地微笑。
柳阳又仔细看看我们,才恍然醒悟:“是陈凌吧?”
“好久不见了。”他和柳阳握手的同时,对我很鄙视地撇嘴:“我该说你什么?”
柳阳也特鄙视地瞪我。“这叫长得像?你眼睛怎么长的?”
“那是你没见到他变态的时候。”我小声嘀咕。
柳阳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褪去。“听说你有个交往了很多年的未婚妻,她还好吗?”
我知道她在为我不平,我偷偷碰触柳阳的手,不想她再说下去。
再愚钝的人也听得出柳阳的嘲讽,林君逸轻声咳了咳,打开车门非常绅士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上车再说吧。”
“不必了,我还有事。”
我慌忙拉住她。“阳,别这样......”
“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糟蹋自己吗?你当初为什么离开他你忘了?”
“我没忘......是我误会他了,他爱的是我。”我把带着戒指的手指伸到她眼前。“我们刚从结婚登记处回来,你给我点时间,我慢慢给你解释。”
林君逸载我们回家,温馨的家里,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聊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故事,我给林君逸讲了很多我和柳阳在一起时的开心事,他听得特别认真,比开会时听得还专心,偶尔还会流露出很羡慕的表情。可每当我讲到思思的时候,他总会低头看着思思,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林洛槐能成为投资界的神话,果然非比寻常,行事雷厉风行,
第二天一早,我刚和林君逸到公司就见到平时井井有条的公司乱作一团。承建商不但以拖欠工程款为由停工,还怂恿工人来公司索要拖欠的工资。几家原本谈好工程完工付款的建材供应商也在这个时候上门要供应款。林君逸跟他们在会议室谈了整整一天,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不论林君逸提出多好解决方案,他们一定要现款,其他免谈,可见是有备而来。
第三天,一家报社的头条登出公司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即将破产的消息。销售处即刻一片混乱,越来越多的房主要求退房,并要求我们马上退还房款,否则要告上法庭。林君逸为了资金想尽办法,可惜没有银行愿意再贷款给我们,张行长还打电话过来让我告诉林君逸,最近有专案组在暗中调查他,好像就是为了我们公司的贷款。
林君逸每天忙着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几乎寝食难安,才过了短短一周他的脸瘦了一圈,脸色越来越差。
晚上,我哄睡了思思,进书房看他,正看见他在吃胃药。“胃疼吗?我陪你去医院吧。”
“我没事!”
“可是……”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最近压力太大,没有好好吃东西,吃点药就没事了。”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不然我不放心……”
他猛一拉我的手,我一个不稳跌倒他怀中,还没来得及回神,唇被他封住。
他的吻起初是绵长深情的,将我的忧虑生生吞了下去,慢慢变得激烈,荡漾起我身体里的细碎的浪花。
时间在此时此刻停止,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结束了吻,他哑声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几天时间就被他逼得无路可走!”
“不!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些事。”
“你觉得我能斗得过他吗?”
我轻轻吻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大不了结束公司,一切重新开始。他也曾赔得倾家荡产,他能东山再起,你也一样能!”
“好!你明天让公司的法律顾问给我草拟一份并购公司的合同。”
“并购?”
“我要把公司转成股份制,和另一家上市公司谈谈并购重组的问题。”
“嗯!我明白了。”
“我不会认输!”他看着我,眼神因为自信而光彩照人。“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错了!”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抱着他,这是为我唯一能给他的。“你最近太累了,不如找个时间出去放松一下吧。”
“周末我们去海边怎么样?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大海,很想和我一起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听海浪的声音。”
“你还记得?”
“我答应过你的每一件事都不会忘,以后我会一件件为你做。”
“我爱你!”我以为随着岁月的流逝,曾经的誓言早已被遗忘得很彻底。想不到,这些枕边细碎的言语经过漫长的日日夜夜他还能铭刻于心,更何况一生一世的誓言!
周末,我们还没吃完早饭,兰姐就来了,林君逸说找来照顾思思,要带着我去海边。我还没缓过神,他已经在思思愉快的挥手中,拉着我下楼了。
一看思思那甜甜的笑脸就知道,他趁着我没留意的时候,和思思签了什么双方协定。下次我该提醒一下单纯的女儿,她爸爸是个特有心机的人,一定不要上当受骗才行。
下了楼,我们等了很久,欧阳伊凡才开着他的保时捷跑车疾驰而来,在我们面前一个急刹车。
“你第一次迟到。”林君逸把手里的东西丢在车上,扫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女孩儿,随口问:“没见过,刚认识的?”
欧阳伊凡也随口说:“路上捡的。”
我好奇地看着那“捡来”的女孩儿,她居然一点都不介意两个男人的无理。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闪着天真纯净的光辉。
她的打扮也很奇怪,略带些散乱的卷发,及膝的淡黄色裙子下面有些毛边,而且还赤着脚,雪白的纤足上沾了点灰尘。乍看起来不修边幅,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头发好像刚散开,裙子像是撕扯下了一半,估计原来是个很漂亮的礼服,而她高雅的高跟鞋正丢在一边,高雅不再。
欧阳伊凡一脸无奈地指指她介绍说:“她叫关筱郁......我朋友林君逸。”他又指指我,“这是他太太。”
女孩甜甜地笑着,笑时候大眼睛一闪一闪,让人忍不住会跟着她笑。
“你们好。刚才我爸爸妈妈非逼着我相亲,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偷偷逃出来,恰巧在饭店门口遇到Ivan,顺便搭他的车逃出来。”
“相亲?”林君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欧阳伊凡,打开车门,扶着我坐上去。
他对前面的女孩儿说:“你和谁相亲?”
女孩儿揉揉眉间,哀叹着说:“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妈妈还把他夸到天上去,说什么年少有为。哼!有他那家事背景就是天天搂着女人都能开公司,算什么作为……叫什么来着,欧阳……”她有用力拍拍正在开车的欧阳伊凡:“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欧阳伊凡!”
“对,名字真难记。”
一路上我也没插话,强忍着笑听那个叫关筱郁的女孩儿滔滔不绝讲着欧阳伊凡的坏话,没想到欧阳伊凡还特有修养津津有味地听着,有时还搭上几句。
关筱郁说:“我室友凌凌说,他的女人用双核的CPU都统计不过来。”
“双核CPU?”欧阳伊凡特郁闷地问:“不是64bit的吧?”
林君逸还嫌他不够郁闷,插了一句:“我试过用双核电脑计算Mellon的数据,挺快的!”
欧阳伊凡在倒后镜瞪了他一眼,他低头冲我笑笑,不再说话。
“花钱买个哈佛的MBA,就以为自己才华横溢……碰巧赶上中国股指飙升,就以为自己是投资天才……遇到些虚荣又拜金的女人,他就当自己魅力无法抗拒,废物我是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废物……”
“这样的男人世界上还有吗?”欧阳伊凡问。
“就是,人类已经进化了这么久,怎么他的大脑怎么还没进化?”她很懊恼地揉揉散乱的头发,清清喉咙继续说:“连狼都进化到懂得至死不渝,他的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原始社会呢?”
欧阳伊凡递她一瓶矿泉水。“这么说:他还真是活着还是人类的悲哀?!”
“难免会有一两个完全没有进化的,被下半身支配的原始人类,不过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稀有了.....”
“哦,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学企管!”
“我还以为学生物学的。”
“你知道我最无法接受他什么吗......”她喝了口水,义愤填膺说:“我听说他同时交很多个女朋友。有一次,三个女朋友同时在宴会上遇见,其中一个质问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你留不住我的心,就别说我花心。’你听听......他根本就不是花心,他是没长心!”
“有这种事?我都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
“凌凌说的。”
“凌凌......”欧阳伊凡意味深长地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