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我,没有一点做新娘的喜悦,泪水顺着脸颊一刻不停地流着......
窗外,晓风残月,桃花纷飞。
一个人影久久地站在窗外。
我一回首,他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哥!”我提着裙子追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跑得特别快,红色的裙子,黑色的长发,在深夜里随风飞舞。
“哥哥!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回来看我了,你出来,出来啊!”
我追到了树林里,不分方向地四处乱跑,跑到实在没有力气,就跪坐在地上哭喊:“你出来吧,就让我看一眼也好!”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知道你在。”
我哭得喉咙都哑了,还是喊着他:“你让我再看你一眼好不好?就算阴阳永隔,你也让我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我不奢求什么,你就让我远远看一眼,好不好?”
“我求你,再让我看看你!”
终于,宇文楚天才从树后走出来,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
一见到他,我似乎又有了无穷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睁大眼睛。“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我的!你一点都没变?!”
“......”
“你给你烧了很多纸钱,你收到没有?”
他无奈地转过头,没有回答。
夜色里,他面如晨曦,一点不像一个游魂!
我紧张地走近一些,像是怕惊扰了他。“哥,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是不是很孤单。”
宇文楚天依旧侧着脸,笑容清冷。
“我......我......”我含笑按着自己的小腹,正欲说什么,宇文楚天突然转身便走。
我一急,慌忙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哥,别走,我还有话没说完......”
我呆愣了一下,又捏捏他的手臂,有点吃惊,撩起他的袖子摸了又摸。
“怎么是热的?怎么是......你活着?”我发疯似地拉着摸着他的脸,拼命地摸着他身体每一个部位:“你活着?”
宇文楚天冷冷地问道:“谁跟你说我死了?”
“表哥说你被人杀了,他说他亲眼看见的。”我瘫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腰:“我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两个月都不回来找我?”
“我有些事,脱不开身。”他推开我,一副毫不在意地语气道:“听说你要成亲,我过来看看。”
“你来看看?!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那你让我怎么说?”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得有点刺耳。
我比他的喊得更大声:“如果我知道你没死,我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你现在一样可以当我死了!”
“你!”我挥手打了他一个清脆耳光,他的脸颊泛红,可见我是用了很大力气。“你说的轻松,你脱不开身,你知道不知道我着两个月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不敢睡觉,就怕你回来看我的时候,我不知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搂住我,托起我的下颚狠狠吻下来。
吻得抵死缠绵......
我居然一点都不反抗,反而搂着他的颈项,深情的回应着他......
我傻了,彻底傻了,看着这一幕就像看着我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
他越吻越深,熟练地拉开我的衣带,脱下我的衣服......
而我还不知羞耻地解开他的衣衫,伸手抚摸着他的肌肤,亲吻他的白皙无暇的颈。
他胸前的伤口还带着血丝,伤口不长,但却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两个月都没有愈合,足见很深。
赤裸的肌肤碰触在一起,在墨绿的草地上纠缠,我喊着他的名字:“楚天......如果这是梦,我不想再醒。”
......
我不敢再看下去,我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实在不想看自己如何躺在他身下,放荡地在他怀里忘情地呻吟......
我一遍遍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
可我知道,这是真的!
他没当我是妹妹,我也根本就没当他是哥哥!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再提,他是不想我知道,我们曾经有过这样一段令人恶心甚至发指的过去......
佳人依旧
“不会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从梦中惊醒,看见床边一脸愁眉的娘,我急忙抓住她的手臂拼命摇晃:“娘,我不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您别让我想起来,千愁尽呢?您……”
看见她偷偷转过脸去抹眼泪,欲言又止,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想起孟漫的话,我什么都顾不上,脱口问道:“宇文楚天出事了?!他是不是……”
“不是他。”娘一只手握紧我的手,另一只手扶助我的肩:“沙儿,你,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发生了什么事?”我深深吸气,镇静一些,只要宇文楚天没事,什么我都能挺过去:“您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能承受的。”
“萧潜回来了,在城门外。我已经备好马车,你去吧。”
如果她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般沉重,如果她的脸上不是挂满未干的泪水,我或许还会感激上天在我最需要萧潜的时候,让他回到我身边。
可是……
我还没到城门外,已经看见城楼上的将士高举长枪长跪不起,长街上所有百姓都在默然而立,静得能听见遥远而沉痛的哭泣声。
虽然早已猜到,看见这一幕我还是感觉天旋地转,拼命咬着自己的手指,希望能将自己从噩梦中唤醒!
马车停下,管家替我拉开帘子,叹道:“大小姐,萧将军在城门外,您去见他一面吧。”
“萧潜!”我跑下马车,跌跌撞撞跑到城门外,闯入视线的是数万的银盔战甲的将士跪在地上,用笔挺的身体无声地呐喊着永不遗忘的仇恨!
我终于看见萧潜了,这一次他不是站在万千将士之前,不是气势磅礴地站在我的面前……
在我最需要他,最想他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让我忘记过往的苦痛时,他躺在石棺里,再也无法看我一眼……
“萧潜!萧潜……”我跪在他石棺前,伸手触摸着他银色战盔,触摸他英挺的眉宇,风雨洗礼的脸庞……
我抚摸过他僵硬的手臂,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紧握成拳,指缝里还露出一块绢丝。
“待君回,来时路,终还在……”
他至死没有放开的信,至死都没忘记的誓言!而我只说了那么寥寥数语。
“萧潜!”我泣不成声:“金戈铁马,长戟利箭,不折希翼。盼归日,来时路,佳人依旧……我在等你,来时路,我还在!我还在等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着对面的萧伯父,他灰白苍老的容颜刚毅依旧,他用颤抖的手指擦去含在褶皱的眼窝里泪水。“伯父,您告诉我萧潜怎么会……”
跪在一旁的将士爬过来,一边磕头,一边回道:“少将军收到家书便急匆匆赶回,谁知军中竟有奸细偷偷告知敌方将军撤回的路线……我们在山涧遇了埋伏……”
“将军,您让我带兵出关,我要平了那些蛮夷,提少将军报仇。”
数万人紧跟着一齐喊道:“报仇!报仇!”
巨吼声在天地间轰鸣震颤。
震颤里,我的世界颠倒,萧潜离去时的笑容在颠倒的世界里摇晃,他的话似在耳边源源不绝:“沙儿,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萧潜……”大脑里一阵剧痛,我的眼前尽是满眼的血腥,满地的死尸,一种特别的心痛将我的感觉撕成两半,一半似火焰,一半似寒冰。
我感觉身体在不断得下坠,下坠时还听见有人在嘶声竭底地喊着我:“小尘!”
我听得出,那是宇文楚天的声音。
我按着头,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就在我即将晕厥的时候,有力的臂弯将我圈在怀中,温暖和气息是那么的熟悉。
“小尘……”
“哥哥!”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张脸。“哥哥!他活着我嫁……他死我也要嫁给他!因为,我爱他……”
“好……”
我闭上眼睛,一幕幕黑白的画卷在我眼前展开,一段段故事在串联在一起,连成了那段在我脑海中消失的记忆!
当我想起这一切时,想收回那句“我爱他”,已经太迟!
前尘篇
相依相伴
残月夜,阴云起。
刀光剑影,透骨的寒冷……
哥哥正跪在父母的尸体边,等待着背后准备刺穿他身体的寒剑。
我慢慢爬向他,心里并不难过,也不害怕,唯一的念头就他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就在我马上就要抓到他的手时,几道光芒在我眼前晃过……
我抱着头,蜷缩着身体等待死亡,没想到哥哥扑过来抱住我。
温热粘稠的血腥溅在我的脸上,红了我眼前的一片天地。
“哥哥!”我紧紧抱着他,白色的衣裙被他的鲜血燃红,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崩地裂。
那些黑衣人里最矮的一个走过来,探探哥哥的鼻息,道:“死了,撤吧。”
那是个纤细的女孩儿声音,再冷淡听起来都是很柔软的。
“这女孩儿怎么办?”有人问。
“雇主说留着她,让她自生自灭。”
所有的黑衣人突然消失在黑夜里,就像来得时候一样突兀……
黑暗里,我坐在无数冰冷的尸体中间,听着寒风吹落树叶的飒飒声,开始恐惧,开始发抖......
“哥哥!你不能丢下小尘!”
我死死抱着哥哥还残留一丝温度的身体,以为这样抱着他,他就不会离开我,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寒冷的夜里……
从我懂事起,就没见母亲对我笑过,她看着我时眼里都是憎恨和鄙夷。不论我做什么,怎么小心谨慎地讨好她,她都会骂我,有时甚至还打我。
每次她打我的时候,哥哥都会冲上来用身体帮我挡下疼痛,而我高大的父亲就坐在一边,默默看着。
所以,失去父母对我来说与拥有时没有差别,但失去哥哥就意味着我一无所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最矮的黑衣人又回来。
她把我推到一边,喂哥哥服下解一瓶白色的粉末,然后又解开哥哥的衣服,慢慢将一些黑粉散在他的伤口上。
“以后每天这样给他上药,半月后他就会没事!”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爬过去不停地给她磕头。
“不用谢我……我真正想救的是我哥,可惜救不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她有一双特别美的眼睛,像极了天上的残月,清冷、淡漠、还有点柔媚和凄迷。
我对自己说,一定不要忘记这双眼睛,是她救了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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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哥哥便可以下床走动,他收拾好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带着我向太阳落山的方向走。
我问他去哪里?
他说:“去一个黑衣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牵紧他的手:“去哪都好,只要你带着我。”
从那天开始,他就是我世界的全部!
一路上,我们遇到好多不同的人,有人怜悯地收留我们,给我们吃的,有人骗我们的钱,还有人抢我们的东西,总之到了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我把父亲送给我的半只白玉蝴蝶交给哥哥,让他换两个馒头吃。可他对着白玉蝴蝶沉思很久,眉宇间有我看不懂的阴郁。
“什么都可以卖,就这个不行。”
“它很重要吗?”
他把白玉蝴蝶放入怀中,贴身收好。“我答应过娘,一定为她找到另外一半。”
我也没再追问,对于年幼无知的我来说,他做的事永远是对的。
那天,他带着我在一个小渔村落脚,好在那些渔村的人都很善良,他们帮我们盖了竹屋,把家里的东西送给我们,还带着哥哥去打鱼。
就这样,我和哥哥有了家,一个简陋却幸福的家。
那段日子的天是蓝的,风是轻的,就连冬天也都是暖。
哥哥不打鱼的时候,就会很勤奋地练剑,他告诉我:他要保护我,要为父母报仇,要去杀一个女人……
这就是他活着的目的!
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每日给他煮饭就,确切地说就会煮白粥给他喝。
有时候我问他每天吃一种东西会不会腻?
他说:“若有一天我喝不到这粥,我会觉得自己没饭吃了。”
“那我给你煮一辈子。”
他浅笑。
他笑得时候,霁云淡去,红日敛艳,我的眼里唯有他的浅浅一笑。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活着仅仅是因为他活着......
当然,我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不过只有唯一一次。
因为我会重复做那个可怕的梦,梦见哥哥躺在我怀里,鲜血淋漓。
惊醒后,便一定要看见哥哥,一定要确定他还在我身边,才可以安心入睡。
所以,哥哥每夜都要把我抱在怀里,哄着我睡觉。
可是在我十四岁那年,他不肯再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问他为什么,他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求他别不管我,他咬得更紧,薄唇被他咬出一排血印。
不管我怎么恳求,他都坚持睡在自己的房间,把我拒之门外。
那是我第一次生他的气,我不给他煮粥喝,也不和他说话,一个人整夜整夜坐在床上不睡,也不要理他。
起初他也不和我说话,过了几天后,他开始给我煮粥,耐心地哄着我,有时还会讲村里有趣的事情给我听,我就是不笑,也不答话。
那段时间他常常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呆,再没练剑,也没打鱼。
有一夜,我刚朦朦胧胧睡下就被吓醒,想着梦里的他背上长长的伤口,我的背也想被割开,不停地流血。
我抱着被子,低声哭泣。
他似乎听到,撞开门走到我床边。那天是个无月之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依稀感觉他的目光有点异样。
“算我错”他重重地出了口气道:“以后就睡一起,一辈子都睡一起!”
说完,他快速躺在我的床上,就像一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衣服都没脱。
我一整夜都没睡,我知道他也没睡,因为他睡着的时候呼吸不会这么粗重,紊乱。
偷偷望着他的侧脸,我以为自己胜利了,开心不已。没想到,从那之后他变得越来越疏远,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每天都会睡得很晚,有时候,我夜半醒来,他还在院子里练剑。
他不再不亲我的脸,也不再抱我,就连话也越来越少。
我尽全力去挽回,他练功不管到多晚我都陪着,他出汗我就赶快用手帕给他擦去,他唇干了我就给他倒水,我还学着做各种各样好吃的饭菜,学着一针一线给他缝新衣服。
然而,我手指上的烫伤,刺伤都交叠在一起,掌心也磨出厚茧,哥哥的眼神还是那么疏离。
最终,我不得不接受他的改变,不敢奢求更多,只能趁着他睡着时偷偷缩在他怀里。有时候,他也会抱紧我,手轻轻搭在我腰间……即使隔着一层衣服,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滚烫的掌心,依然能感觉那温度在我身体里荡漾,对我来说,那就是最后残留的一点温暖。
可惜有一天,我连最后一点温暖都失去了。
那天,我发现自己的下身流血了,我叫哥哥看。
他白皙的脸瞬间变成红色,支支吾吾半天就跑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的张嫂踩着小碎步进门,一副欣喜的表情对我道:“别怕,这是好事,说明你已经是女人啦。”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女人,难道错了?
她见我茫然,解释道:“你可以嫁人啦……一定要找个会疼人的男人。”
“最疼我的是我哥哥。”
她掩口窃笑,拍拍我的头道:“傻丫头,哥哥是哥哥,丈夫是丈夫,不一样!”
我还是没懂,傻傻点头。
她又道:“以后不能和哥哥同床睡觉,女人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男人睡觉,那就是你丈夫……”
这句话让我从头冷到脚,如果连梦里都没有哥哥的疼爱,那我还剩下什么?
“为什么?”
“等洞房花烛之后,你就明白了……噢,我还是和你说说吧,女人的贞洁比生命还重要,你要守住它,除了你嫁的人,你不能让任何男人碰触你的身子……等到你的新婚之夜,你的丈夫会解下你的衣服……”
“那我会嫁给谁?”
“这个你哥哥会给你安排,他那么心疼你,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现在我教你怎么处理这些……”
那天张嫂和我说了很多话,有些我能听懂,有些没听懂。
总之我记得两件事,一个是我将会失去哥哥,一个就是他会把我送给另一个男人。
张嫂走后,我一个人去山顶,坐在平日哥哥练剑的地方,和他一样对着天空发呆。
落日把天空点燃,满目尽是灰暗的红色……
没有他这个世界对我毫无意义,他不要我,我宁愿从这里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我到处找你,你怎么一个跑来这里?”哥哥有点喘息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有点燃我近乎熄灭的希望。
“哥!”我转身扯着他的衣袖,问道:“我做错什么,你不要我?我哪里不好,让你这么讨厌?”
“没有,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
我搂着他的腰,依偎在他身上,却被他用力推开。“不要闹,回去吧。”
他已经很多次这么推开我,就像小时候母亲推开我一样。
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挽回,原来都是徒劳。
我仰起头,他的样子变得模糊,我还是直直地看着他的脸。
一个手绢把眼里的泪水都吸干,我才看清眼前的脸孔,一看见他脸上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的眼泪流得更多。
“别哭!”他终于把我拥在怀里,唇贴在我耳边哄道:“小尘,不是非要这样子才能证明我有多喜欢你,哥哥对你的感情,是无法证明的,你懂吗?”
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久得我已经承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心口都有些微痛。
我慢慢在他怀里抬起脸,夕阳映在他脸颊上,更衬得他肌肤细腻光洁,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他也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我……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我们从彼此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自己。
渐渐地,他的唇一点点凑近,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亲吻我的脸颊,满心欢喜地把脸凑上去,可是我们的唇碰触在一起……
他的唇好软,软得让我情不自禁地轻咬,吸吮。
他轻哼一声,拖住我的后脑,让我们的唇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亲过我无数次,每次都很幸福,却从没有如此让我陶醉过。
我全身都软软麻麻,身子像融化了一样,估计他搂着我腰的手一松开,我就会瘫倒在地上。
我们的唇辗转,磨蹭,纠缠了很久,他的舌又挑开我的牙齿,滑入我口中。
我有点心慌,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他拖着我后脑的手又加了一下力道,亲的更深,更疯狂……
我的心彻底被他的舌搅乱,脑子里煮成一锅粥,任由他肆意地亲吻。
等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唇舌才移开,从我的脸滑到颈上,肩上……越来越往下……
这种亲吻就一点都不舒服了,他亲到哪里,哪里就像被火烫过,又痛又热。
我闭上眼睛,呼吸着他发丝上熟悉的味道,心全部被他填满。
我渐渐适应了这种不一样的亲昵,也开始喜欢上这种被火焰缠绕,吞噬的滚烫感觉。
带着痛苦的快感让我禁不住呻吟:“哥哥......”
他身体骤然一僵,如梦初醒般推开我。
我跌坐在地上,岩石冷得像万年寒玉。
我撑着摔痛的手臂坐起身,难以置信地开着他:“哥,为什么你……”
他转身便跑。
等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爬起来去追去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黑暗里。
一切热情都化作虚幻,黑夜的山路才是真实的,寒冷而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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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走后,便再没回来。
我每天都会坐在门前,抱着膝盖守在着回家的路上,每天都逼着自己相信: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
太阳升了又落,我的希望跟着起起落落,而他始终没有出现在这条小路上。
村里的很多人都用很诧异的眼光看我,但没人和我说话。
其实,从五年前开始,每个看见我的男人都会绕开走,就像我得了天花似的。我也曾经问过哥哥:“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打趣道:“没有人比你更可爱!”
我傻笑着以为,他觉得我可爱就已足够,别人全都无所谓。
隔壁魏家有个哥哥,在我等待的日子里,他每天读完书都出来看看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