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伸手去抚摸她纤弱的腰,她的肌肤细若凝脂……
一股罪恶感升起,我刚收手,她轻哼一声,手臂缠上我的颈。

我默默对自己说:不可以!她才十四岁,冰清玉洁,含苞待放,我再爱她也不能做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情。

她动了动身体,衣带在摩擦中解开,她的上身在我眼前完全赤裸。

当我看清她的……
我的大脑轰然炸开,除了欲望什么都炸得无影无踪。

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无耻地握住那渴望已久的酥胸,实在太软了,软得让我为之疯狂。
我开始试着说服自己:我可以爱她一辈子,可以负责任,我霸占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吧……

欲念已经让我失去理智,我吻她的脸,她的身体,甚至脱了衣服,跟她肌肤相亲,体验着消魂的快感......

“哥哥,别闹了……好痒啊……”她半眯着眼睛看看我,又闭上。
半梦半醒中,她对着我痴笑,笑得那么纯净圣洁。

我身体骤然寒栗,什么理性都被她一声“哥哥”唤回来。

她不仅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妹妹,我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兽欲,毁了她的一生。
等她懂事了,遇到自己真爱的男人,她不可能会原谅我,她一定会恨我一辈子……

自那天后,我不敢再接近她,因为我一靠近她,脑海里会浮现那赤裸的娇躯,回忆起肌肤磨蹭时的快感,理智就被欲念击溃!

我没法预知自己还能忍上几日,所以尽管不舍,我还是要选择离开她。

我离开渔村,去江湖里闯荡。
我试过找到个女人来发泄欲望,可是当手臂被一个娇美媚惑的女人扯住时,我下意识挥开她,什么欲念都没有,就觉得她很脏。
我也试过闭上眼睛,幻想着怀里的女人是小尘,可是一闻到别人身上浓郁的味道我就想呕吐……

最终,我忍受不了在对她的担忧和惦记里度日如年,回到了渔村。

一切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我拿起她为我缝了一半的长衫,手指摸过她缝的一针一线,我才明白:我从来没当她是我妹妹,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在宠爱,守护。

不知不觉间,我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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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她已经开始喜欢上别的男人时,我把她交给那个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狠下心不见她。

可每次思念她,又忍不住偷偷躲在她窗外的树后看她对着别的男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想,多痛我都可以忍受,只要她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

假如我们的相遇是一个错,是我夺走了属于她的幸福,那么我真心地希望这个错误可以在我仍有理性的时候终止。

……

没想到命运又跟我开了个很悲哀的玩笑,我在药物的作用下失控,做了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事……

她没责怪我,也没恨我。
我倒是宁愿她责怪我,恨我,也不想看见她安静地过着日子。脸上笑容不再,剩下的就是充满哀伤和无望的眼神。

陆穹衣跟我提过很多次想接她回陆家成亲,我都敷衍过去。其实我知道她很想念陆穹衣,她对我的笑越来越勉强,越来越疏远。可我还是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并自欺地认为她已经是我的人,慢慢地就会爱上我,不再当我是哥哥……

她答应做我的女人时,我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她叫我的名字,等到她不再当我是哥哥。

能跟她在一起我别无所求,什么都可以为她付出,我相信她会爱上我,就算现在不爱,我也愿意等她慢慢爱上我......

有时候,她说梦话的时候叫我哥哥,我心如刀绞,还要不停地劝自己:现在不爱没关系,亲情慢慢会转变成爱情。

她再见陆穹衣时,一脸的无可奈何。两个人在房里欲断难断,我忍下想杀人的冲动,对自己说:她对陆穹衣的感情慢慢就会淡却。

可惜,这种自欺很快就终结了。

我从死亡的关口逃回来,伤口还未愈合,就听见她要嫁给陆穹衣的消息。
我根本不信,想去陆家问她:“为什么!”

可我看到的竟然是她平静地跟陆穹衣讨论着婚事。
那一夜,我捂着胸口蹲在树下笑了一整夜,陆穹衣刺的剑上不痛,痛得是里面不能愈合的伤!

第二天,我跟陆穹衣谈过,他对我道:“小尘从有记忆开始就与你相依为命,所以她依赖你,把这份兄妹之情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但着毕竟是亲情,不是爱情......
她年幼无知,不懂拒绝,你就可以利用她的无知予取予求?你已经凭着她对你的依赖,索求了太多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你还想让她跟着你继续错下去?”

“宇文楚天,她才十七岁,她才经历了多少?你相信她离开你真的活不了?你相信她会愿意跟你一辈子躲在渺无人烟的荒山?等她长大,等她后悔自己的选择,你让她怎么办?”

“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你能吗?我可以让她有安稳幸福的生活,你能吗?我可以对天下人说:我爱她!你能吗?既然不能,就放手吧,尊重她的抉择……”

其实,小尘若是爱我,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兄妹又怎样?被世人唾弃有怎样?

我想跟小尘在一起没人能阻止!

但是,陆穹衣说的是事实:小尘对我的感情仅仅是亲情,是依赖!

三日来,我一直再犹豫,不知道是该送小尘会陆家。

小尘对我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我也想相信,相信她的依从不是从小到大的习惯,相信她对我的体贴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恋……

可是,爱情和亲情最大的区别就是:爱情是自私的,盲目的,再聪明理性的人都会因为捕风捉影而嫉妒,再宽容的人都会因为患得患失而心胸狭隘!

雪洛会因为一些不确切的传言而对孟漫耿耿于怀,孟漫会因为我很自然地搂着小尘见她,嫉妒得想要杀她。小尘从来不会,她会平和地和我讨论孟漫,会我成亲之前帮雪洛准备新房,忙碌着为我绣着喜枕……

她还为了我能和雪洛成亲而对我隐瞒。

……

若是人生可以重新选择,我希望我们会是陌生人,没有那份恒久的亲情,也许宇文楚天四个字对她来说会有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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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本想去集市里帮小尘买件新衣服,换下她那身刺眼的嫁衣,没想到一进城镇就听见了一个让我震撼的消息:孟漫为了我泄露身份,被崆峒派抓住,她受尽折磨和凌辱,都没说出我的身份……

我来不及细想,马上买了一匹快马直奔崆峒。

我并不想伤及无辜,更不想为了孟漫和这些正派中人结下误会,所以我选择坦诚地去见新任的崆峒掌门。我对他坦言道:“杀了无涯子的人是我,有什么私人恩怨我愿意跟崆峒派私下解决!”

他没有答话。
我又道:“听说各大门派联合,想要铲除夜枭……你们与其费心逼孟漫,不如问我!”

他面色一变,道:“你知道?”
“只要你们卖我个薄面,不再伤害孟漫,我会助你们铲除夜枭。”

他脸色缓和许多:“你会怎么帮我们?”
“只要你让我见到孟漫,我自然能帮你问出你想知道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想救她……”
“你可以封住我的穴道,让我不能动用武功。”

“好,我就相信你!”

我以为夜枭做事阴狠,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做事与夜枭肯定不同。
我以为就凭我的身份,他们至少会顾忌陆家的地位对我礼遇一些,不会乱来。
我以为要消灭夜枭,他们多一个帮手好过多一个敌人。

想不到,我宇文楚天做事就够狠绝了,比起这些自诩仁义道德,满口江湖道义的名门正派比起来我竟枉为君子!

我更想不到当我让孟漫回答了他们所有的问题,告知他们夜枭的总坛的位置,人手分布,机关设置后,陆穷衣会问:“小尘在哪里?”
“对不起,我只答应过告诉你们夜枭的事,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冷冷回道。

他遣走所有人,走进阴湿的监牢,拿着剑指着孟漫道:“宇文楚天,我在问你最后一次,小尘在哪里?”
我大怒道:“陆穹衣,你这算什么意思?”

“还有几日我就要和小尘成亲,你在这个时候把她藏起来又算什么意思?”
“我没有藏,她想见你我不会阻止,她不想见你我也不会逼她。”

“我没让你逼她。我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不管怎么说她是我未婚妻,我有权知道!”

见我不回答,他的剑孟漫的咽喉处滑过,金光璀璨的宝剑上流下一股鲜血。他的意思很清楚,孟漫是生是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很希望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孟漫会求求我,哪怕是落一滴眼泪,可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对于一个连生命都可以为我放弃的女人,我实在没办法置之不理!

“你向东走三百里就可以看见一个小镇,镇上有个很出名的龙大夫......”

我见他将孟漫推向我,忙伸手去接。
就在我伸手的一刻,突觉背心一股寒气逼入,没有真气护体的心脉根本受不了他的一掌,全身经脉顿时失去知觉。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他,他已经握住我的右手用真气一震,一扭......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手臂的筋骨一阵撕痛,我咬紧牙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没想到陆穹衣的剑法平平,陆家的分筋手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等他离开,我才痛得捏着右手跌跪在地上。
孟漫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紧紧咬着牙关。

好久,我才试着动动麻木的手指,剧烈痛楚牵动全身的经脉......
看来我不仅经脉被他震断,以后这只手连拿剑都不可能了!!!

“陆穹衣!!!陆穹衣......”
我太小看他了。

是谁教他把事情做到这么绝,是谁教他对自己的亲人也这么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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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顿好孟漫,骑着快马赶回医馆时陆穹衣还没到。

小尘见我回来,兴奋地迎出来,大声道:“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缓缓用那痛得麻木的右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唤道:“小尘!”

她握住我的手,那温暖的感觉让我忘记疼痛。“小尘......哥哥要是让你现在离开医馆,走得越远越好,你会听我的话吗?”

“反正以后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我死了呢?”

“我也跟你去死!”
“......”

我想我再也不能照顾她了,因为一个一身杀孽的人废了武功会有怎样的下场,其结果根本不需要去思考。

我决定跟孟漫回夜枭赌一次,想办法跟各大门派的高手里应外合,跟夜枭同归于尽。
在此之前,我能为小尘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拖累她!

我宁愿小尘知道真相后恨我一辈子,也不能让那么柔弱的她为了孩子耗尽心力!
我更不能让我的孩子在陆穹衣的身边长大,把杀父仇人当成“父亲”!

......

看着她把堕胎的药喝下去,还冲我甜甜地笑着,我的心脉比被陆穹衣废武功的时候还痛上百倍!
若是可以选择我又何尝愿意扼杀自己的亲生骨肉......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看到的就是母亲含泪的眼睛,干枯的双手,以及她那张永远带着忧愁的脸。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我的先天不足拖累着她,让她日日不眠不休地四处求医,一次次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我以为我把自己的母亲已经害得很惨,没想到我也害了我的父亲。
他为了让我能活下来,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我,让我可以用真气护住心脉,抵抗身体的骤寒骤热,以至于功力全失的他会死在黑衣人的手里……

就连小尘都不知道,父母的死对我来说意味着一生无法解脱的自责和愧疚,所以我才会宁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不计任何代价为他们报仇,铲平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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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了,我整整寻了三日,还是没有看到小尘的踪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荒野里。

在剧痛中惊醒,我才发现身边一位中年男人在替我查看着伤势。我无心细看,粗略扫了他一眼,那一身道袍让他看来正气凛然。

“你的伤势很重,又中了剧毒,如果再不及时医治,怕是性命不保。”
从这人说话的气度看来,绝非等闲之辈,武当派有此气度的人并不多。我心中一动,问道:“前辈怎么称呼?”

“我姓魏,道号苍然。”
是他?!魏苍然,武当派的首席大弟子。

我立刻细细打量他一番,他的长相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眉目端秀,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一代宗师,唯独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太过幽深,里面好像混杂着很多复杂的内容,不像是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倒像是个历尽红尘俗世之人。

“在下宇文楚天!”
他点点头道:“我听说过!”

记得初出江湖时,我挑战的第一个人便是他。他没有出来应战,武当派的人很客气地向我我解释道:“早在二十几年前,陆家的陆琳冉失踪后,师叔便心灰意冷,闭关潜心钻研武学,不问世事。”

“既然您知道。”我站起身,对他拱手施了一礼,道:“那请恕晚辈冒昧,有个问题想问问前辈。”
“如果你想问关于你母亲的事,我恐怕会让你失望。”

“为什么?”
“过往已如云烟,我不想再提。”

“新婚前夜,新娘遭暗杀,不但身受重伤还身染奇毒,对前辈来说这可以化作云烟吗?对我来说,鲜血和奇毒就算化作云烟,也会沉淀下仇恨!”
他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看我,深沉的目光连我都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又道:“看来前辈对此事早有所悟......”

“你真像琳冉,不仅长得像,连个性也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却都要沉默以对?”

他摇摇头,笑着看向远方。“她也是这么执着于真相,哪怕是一点点疑惑都不能释怀,非要揭开一切谜底。”
他转头看看我,“你要是和她一样,早晚也会送了性命!”

如果我没猜错,他的意思是......

“是她当年知道的太多,才会被人灭口?”
“如果你听我一句劝,一切到此为止!你已被废了武功,就什么都别查,别再报仇了。”

“不,就算死我也要知道真相!前辈,请您明示。”
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本手抄的秘笈,交到我手里。“这是武当的推经移穴的秘笈,你按着上面的方法便可以修复经脉,筋骨重续。”

我刚看了一眼秘笈,他的身形便已飘到门外。
“前辈?”
他的人已经走远,悠然声音还不绝于耳:“记住,不论真相有多残酷,都是你自己想要面对的,到时候不论是悲,是恨,都是你自己选的......我能为你做的,到此为止!”

早已万念俱灰,等待死亡的我被这练武之人视为至宝的秘笈拖回了现实。
我不能死,夜枭未灭,大仇未报,还有陆穹衣欠我的,我还没讨会来。

从那之后,我每日都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练功,在尝试用右手再次拿剑的同时,我也开始练习左手的剑法。

每逢月圆之夜,我躺在冷硬的石地上忍受痛苦的折磨,都能听见孟漫站在小尘自尽的山崖喊我,回声都震耳欲聋。我从未回答,因为只有这一夜我可以忘记小尘,可以从内心的折磨里解脱出来......



疏影斑驳
宇文楚天走了,再没回来。

我从来没想过他,一时一刻都没有。因为每天都要去灵堂陪萧潜。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逗我说话,现在他一个人在漆黑的世界孤孤单单,我也该好好陪他说说话了。

七日后,我终于出嫁了,成亲那天阴云压顶,凄风呼啸,喜乐声在风里破碎,传到耳里比哀乐还多几分凄凉。

喜娘来催过三次,说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让我把嫁衣穿上。
我只是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后院发呆。

门打开,我以为又是喜娘在催,漠然道:“别催了,让我静一静。”
“沙儿!”

我匆匆擦去眼泪,含笑回首:“娘,您别担心,我就是......”
“你是不是在等他?”

我一言不发地起身把嫁衣披在身上,认真地系着扣子。

我以为作为我的亲人,即使不能相爱,也总还有份亲情。
我成亲的日子,他都不来让我拜别一下吗?

“如果你想等的人是宇文楚天,那么你别等了。”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拖着长长的嫁衣走向门口。

“沙儿,昨日......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脚步一僵,急速转身:“您什么意思?”

“时辰不早了,萧家的人已经来接你来。”
“是不是宇文楚天,他......”我死死抓着娘的手,十指都在颤抖。
我了解他的个性,我成亲他不会不来,除非他已经......

“不会的!娘,你告诉我他活着,他活着对不对?”
所有坚强的伪装都在这一刻坍塌,所有的恨都在这一刻忘却。
只要他活着,让我为他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他好好活着!

“他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听说在少林寺调养。”
“少林寺?!”

那地方不是......
我现在已经无心深思他到底去那里干什么,我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伤的重不重?怎么会受伤的?”

“昨日,发生了一件轰动江湖的怪事。宇文楚天与一个青衣蒙面之人在缥缈峰上决斗,从清晨打到傍晚,所有看到这场比斗的人都是后来闻讯赶去的,他们到的时候两人身上均已有不下一百多处伤口,满地溅着血迹。”娘担忧地看看浑身颤栗的我,不再继续描述决斗的情景,只是大略地讲述道:“据说,那是一场最势均力敌,也是最血腥的比武,似乎除非一个人倒下,这场比武根本不会停止。在日落时分,两人的剑同时击断,宇文楚天趁着蒙面人变换真气,转用掌法之时,左手突然抽出一把短剑,割断对方的咽喉。”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他成功了,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鲜血换来的机会,终于没有白费,夜枭从此可以绝迹江湖,他也可以解脱了。

“那后来呢?”
“当宇文楚天揭开那个人脸上的面纱,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他竟是武当派闭关二十多年的魏苍然!”

“是他!为什么是他?”
我在陆家的时候特意看过这个人的传记,他十二岁投身武当门下,天资聪颖,机敏过人,而且为人宽容超脱,与世无争,从不与任何人切磋武功。武当的掌门对他赞赏有佳,有意将整个武当都交给他,可惜与陆家联姻的一场突变,让他心灰意冷,从此不问江湖世事,潜心钻研武学。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夜枭的主人?可我相信宇文楚天不会搞错的。

娘叹道:“你和宇文楚天不愧是血亲,连问的话都是一样。”
“他也这么问?”

“听说当时宇文楚天发疯一样按着他血流不止的咽喉,问他:‘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他一直抱着尸体,在山顶坐到第二天天明,还在沙哑地问着:为什么?”

......

外面的喜乐响起,时辰已经到了。

喜娘又进来催促:“萧家的花轿已等候多时,再不出门就要错过吉时了。”

我在娘的面前跪下,叩了头,才蒙上喜盖,拖着及地的嫁衣走出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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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远处的孤树,在斑驳的几片孤叶下又发了新绿。
近处朱红色的亭子,落了新漆,又露了旧色。

我在萧潜的灵位前上了香,放了些新做好的茶果,退了萧潜的灵堂。
刚合上房门,就见一身简朴的萧朗迎面走近。

他一见我,转了方向朝我走过来,深深鞠了一躬,恭敬地唤道:“大嫂!”
我回了一礼,道:“再有七日就是萧潜的忌日,我想去庙里请高僧为他超度。”

“我这就去为您安排。”
“不劳烦你,我自己安排就是了!”

“那好!”
萧朗说完,退后几步,继续向他书房走去。

见他走远,我才长长舒了口气,悬起的心落了下去。

没嫁进萧家前,我以为萧朗与他哥哥完全不同,萧潜总是因自信而神采飞扬,而萧朗,端正的五官总是摆在规矩的位置,就连说话和做事也都是中规中矩,从未有一丝逾越,正如涣泠所说:他老的要进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