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岛门口出现的,最终还是叶劲桐一个人,他见到丁昕屿眼前一亮,“丁丁,好久没见到你了,在忙些什么?”
丁昕屿有点失望,又暗自庆幸不用再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叶劲枫。她淡淡的说:“没什么,还是实习。”
郑晓婷说:“你哥呢?没和你一起啊。”
叶劲枫说:“他一直都没和我一起啊,最近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一直都见不到他,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说有事来不了。”
郑晓婷说:“你说了是和我还有丁丁一起吃饭么?”
叶劲桐说:“说了,不过他好像正在生气,情绪不太好,我好像听见舟舟姐说话,难不成追过来吵架了。”
郑晓婷说:“他俩感情这么火爆啊,大老远的跑来腻歪也就算了,吵架也要追上门来吵。”
叶劲桐说:“我觉得是我哥单方面不爽,舟舟姐应该是来哄他的,话说舟舟姐的性格真是没话说,对着我哥这么个冰山还无微不至,从不红脸的。”
郑晓婷说:“你哥真是有眼光啊,挑到了这么个百依百顺的。”
叶劲桐说:“不是他挑的,舟舟姐追我哥追了好长时间,一开始我哥死活不理她的。我大一那个寒假,她天天追着把电话打到家里,后来可能我哥被感动了吧,那个春节之后他们的关系就稍微缓和一点了。”
一直不语的丁昕屿这时插话进来说:“你们还吃不吃饭啊,不就少来一个人么,人家陪女朋友去了,我们吃我们的好了。”
叶劲桐一个劲的点头,“对,对,我们吃,来,点菜。”
周末的午饭时间,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莫名其妙的音乐声中,夹杂着人们谈话嬉笑的声音。
丁昕屿的心思似乎悠悠飘起,停留在空中,冷眼看着叶劲桐细心的为两个女生服务,那闪烁但是灼热的目光骗不了人。
只是可惜,丁昕屿不禁叹气,我没有能力再去爱上谁了,你也不是我要的那个人。
多年以后,在叶劲桐的婚礼上,他庄严的说出我会一生对你不离不弃,娃娃脸的新娘泪流满面。丁昕屿看着那动人的场景忍不住想,是这样的,这一生中和我们不离不弃的那一个人,其实早就命中注定了,不管浪费多少时间,不管错过多少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人,最后总会被命运带到那个人的身旁,从此与他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第十六章
郑晓婷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她拍拍丁昕屿说:“丁丁,下午陪姐姐逛逛街吧,那些好看又便宜的衣服,我还没捞着机会买呢,哎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丁昕屿心知她是不想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于是欣然同意,“早上我刚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不知道一上午卖掉了多少,谁让你一见胡楠就忘了我……”
未等说完,就听郑晓婷低叫一声,“怎么是这个妖孽。”
“嗯?你说什么?”丁昕屿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正朝他们这一桌走来。
丁昕屿早已不是多年前那小女儿的别扭样子,她点点头,露出笑容,待那女孩走近了,在他们桌子旁边站住,丁昕屿主动打招呼说:“你今天也来逛街啊,顾姗姗。”
顾姗姗并不接她的话,扫了一眼椅子上的一众购物袋,笑着说:“你是听说今天打折吧,收获真不小啊,这么好看的连衣裙是要留着明年穿么。”
郑晓婷冷笑着说:“真难得啊,顾小姐怎么没去香港购物,百忙之中还知道我们小老百姓关注的牌子打折了。”
顾姗姗对这样的挖苦也不生气,她看了眼叶劲桐,酸酸的说:“这也是裙下之臣吧,一周七天还排的开么?”
叶劲桐听着不是好话,马上要发作,只听丁昕屿淡淡的说:“就快要排不过来了,可是怎么办呢,不如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那么受人欢迎。”
顾姗姗脸色难看的离开,郑晓婷满意的说:“她真是欠骂,丁丁你以前就是太和气了,你说她怎么长得那么欠骂。”
丁昕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总是看我不爽,从我们俩第一天认识起就这样了。照理说比赛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现在也不招惹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还处处跟我过不去。”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太容易解释了,”郑晓婷说,“顾姗姗家世好,她爸爸在广东有大把工厂,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定从小就宠上了天;学习好,当时竞赛成绩不错,被保送,又折腾着放弃了,自己考进了清华;长得也不错,虽说现在还单着呢吧,但是我听说他们建筑系还是有不少男生对她有些想法的。这样的女生放在小说里就是个标准的小言女主。小言女主最讨厌什么呢——就是生活中有人比自己更像小言女主,那个人就是你。”
丁昕屿急急辩解:“我又没有不少男生对我有想法……”
郑晓婷笑了,“呵呵,谁说没有,只是你自己没有心思关注,不想知道罢了,而且你已经有了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顾姗姗爱着的那个,光是这一点足以让她恨死你了,当然不用提你比她漂亮,比她学习好,你的家世也好,而且你父母还更有文化更有社会地位。”
丁昕屿说:“我以前根本不知道她是冲着秦文岳来的,高三那年我没有和她联系过,只是听别人说她毁约了,要参加高考,好像折腾的动静还不小,她爸爸最后找了广东教委才摆平的,再后来就是进了清华之后又见到她的了。”
叶劲桐静静的听两个女孩子聊那些陈年八卦,不由的觉得丁昕屿离自己越来越远。秦文岳他是见过的,输给那样的人似乎也不丢人,丁丁这么好的女孩子,或许远远看着就很好。
晚上回到宿舍,秦文岳的晚安电话准时打来。
不知道顾姗姗是不是已经把午饭的事情告诉了他,丁昕屿不提这一天之中发生的种种,他也不问,只是听着丁昕屿说买了些什么衣服,午饭吃得哪道菜很好。
她和秦文岳道了晚安,挂上电话就听郑晓婷说:“这么好的人哪里找啊,真替小秦不值。”
丁昕屿笑笑,只是低头整理衣服,并不说话。
郑晓婷又说:“不过你对他也算不错了,哎,你的原版书什么时候那么大方的让我们看过。”
丁昕屿说:“这就算是不错了么,我已经欠他那么多了,几本书算什么。”
这时电话又铃铃的响起来,丁昕屿只当是秦文岳又来嘱咐什么事情,跑去接起来,笑语嫣然,“文岳,还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下,叶劲枫的声音马上响起来,“下来。”
丁昕屿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叶劲枫说:“我说让你下来,现在,我在你楼下。”
丁昕屿说:“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或者就电话里说吧。”
叶劲枫说:“下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丁昕屿无奈,只好换了件衣服下楼。
她低头走过叶劲枫身旁,不愿再面对他的目光。叶劲枫拉住她的手臂,“你去哪里?”
丁昕屿说:“总得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吧,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要演给谁看。”
叶劲枫说:“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你那么心虚干什么。”说着还是跟着丁昕屿走到宿舍楼拐角处一个没人的角落。
丁昕屿依旧低着头,“你找我什么事?”
叶劲枫说:“上周我和沈舟说清楚了,我们一直都是普通朋友,而且也只能做普通朋友,她今天追来说不想放弃我,我没有同意,而且我已经把她劝回上海了。”
丁昕屿点点头说:“知道了,可是这和我没有关系啊。”
叶劲枫说:“有关系,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所以我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这时丁昕屿的手机响起来,她说:“你先等一下。”
说着接起了电话,“喂……我不在宿舍,在外面呢……你试了西装了呀,那个颜色很好看吧,开学就可以穿了……当然合适了,我找人帮我试了啊……”丁昕屿抬头看了看叶劲枫,扭头走开了一点,叶劲枫不知道她后面说了什么,只听见还是那样撒娇一般的语气。
不一会儿丁昕屿挂了电话,走回他身边来,“对不起,刚才你说……”
叶劲枫不等她说完,就冲上去狠狠的吻住了她。
他死死的抱着丁昕屿,不让她挣扎,舌头毫不怜惜的撬开她的嘴唇和牙齿,不留余地的和她小小的舌头纠缠。
叶劲枫的吻凶狠而绝望,丁昕屿的身体紧张的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一丝悲凉。她渐渐放弃了反抗,只是软在他怀里,忍不住微微战栗。
丁昕屿的双手无意识的攀上叶劲枫的肩头,放松下来,缓缓地回应着他。
叶劲枫也不再是那幅恨极了她的样子,这个吻变得温柔甜蜜而且绵长,一时间丁昕屿恍惚觉得这还是三年前,自己第一次被这个人拥着轻轻的吻。
直至丁昕屿快要无法呼吸才被叶劲枫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脸色绯红,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像是要炸开。她仰头看着同样无法平静下来的叶劲枫,怔怔的看了许久,终于有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叶劲枫叹息一声,又凑上来,丁昕屿以为他又来吻她,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次他的唇温柔的落在她的脸颊上,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滴泪水。
丁昕屿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哀哀的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劲枫说:“变成这样全都怪我。”他认真而灼热的看着丁昕屿,声音暗哑,低沉,让人忍不住心生依赖,“昕屿,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三年前你不让我说,我就真的听你的话不说,现在我后悔了,我实在不该等那一年,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喜欢你就把你弄丢了。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我再也不会让你消失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听我的。”
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人,还是三年前的那一片柔情,丁昕屿的心房在他的目光中变得渐渐柔软,她忍不住问自己,真的可以从此都听他的么,就好像从前一样,相信他。
丁昕屿不敢放任自己沉沦,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而且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我现在有秦文岳……”
“离开他,”叶劲枫说,“你主动离开他,或者等着我把你追过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你只能是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过了,以后都要听我的。”叶劲枫把丁昕屿拥进怀里,两个人的身体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丁昕屿禁不住想,要不要他,要不要他,这个诱惑实在太美好,引得丁昕屿几乎要忘了自己曾经的无奈和痛苦,几乎忍不住朝着叶劲枫双手向她奉上的美好爱情跑去,什么都不再想起,什么都不再顾及。
然而即便是再引人入胜的憧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总是脆弱而渺小。
丁昕屿推开叶劲枫的胸膛,抽身出来,不再敢看他,只是说:“对不起,我只听文岳的。”
一时间四下寂静,丁昕屿心如擂鼓,却丝毫不敢抬头。
她听到叶劲枫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声音冰冷,跟刚才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丁昕屿一阵心虚,头更加的低下去,小声的重复,“我听文岳的。”
待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叶劲枫已经离开了。
惨淡的夜里,丁昕屿孤魂一样的往回走,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如何才能放过彼此呢,她想。
丁昕屿无助的哭泣,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叶劲枫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丁昕屿,你休想。
第十七章
酒吧里的灯光明明灭灭,音乐忽远忽近,叶劲枫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看着酒杯里的液体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像是在讽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醉。
时不时总有妖娆的陌生女人凑上来搭讪,叶劲枫耐着性子打发掉了好几个。
又有一个女人在他身旁坐下,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正要发怒,便迎上那人的目光。
她说:“我知道你,叶劲枫。”
叶劲枫点点头,“我也认识你,郑晓婷,咱们一起打过球。”
郑晓婷摇摇头,“我说的是我知道你,以前的你,从丁丁高二那个暑假开始的你。”
叶劲枫说:“我猜到了,你问我那些问题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郑晓婷说:“那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
叶劲枫摇摇头,“没有,我会自己解决的。”
郑晓婷说:“那好吧,我有问题,上周六你到底把丁昕屿怎么着了?早上她高高兴兴的出门逛街,没过几个小时就被你扔下了,晚上又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她叫出去,然后她自己哭着回来,我问她她也不说。”
叶劲枫说:“我说了我会解决的。”
郑晓婷哼了一声,说:“怎么解决?你以为你还和三年前一样了解她么,你要真的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叶劲枫说:“我了解,我一直离她太远,她是因为这个才和秦文岳在一起的,我会把她追回来的,她只能和我在一起。”
郑晓婷冷笑了一声,“丁丁以前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没提到你这么自以为是啊。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打架的,还没弄明白对手是谁呢,就操起板儿砖冲上去了。”
叶劲枫愣了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晓婷说:“呵,现在有问题问我了。”说罢不再理他,扭头冲着吧台里的酒保说:“帅哥,我要一杯薄荷酒。”
叶劲枫说:“你是说……不是秦文岳?”
郑晓婷摇摇头,“从刚一进大学丁丁就有好多男生追,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从来不跟谁走的近一点,慢慢的大家都冷下去了,只有秦文岳一直不放弃,丁丁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他也不强求,只是忙前跑后嘘寒问暖,希望丁丁有一天能爱上他。”
叶劲枫说:“昕屿没有跟秦文岳在一起?”
郑晓婷摇摇头,“没有,她没有爱上秦文岳,她也没有爱上任何人。”
叶劲枫说:“那是为什么,她上大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要找这么个借口躲开我?”
郑晓婷说:“不对,是高考之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样了。”
叶劲枫说:“什么事?”
郑晓婷摇摇头, “我不能说,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她自己会说的。有一次我们俩聊天聊到将近天亮,说了好多好多话,她就提到了你,还有后来发生的事情。”
叶劲枫说:“她……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我的气?”
郑晓婷说:“你可真有意思,刚才还是一副自大狂的样子,现在怎么马上就开始怀疑自己了,”她盯着酒杯里湛蓝色的液体幽幽的说:“丁丁这两年的生活看上去淡淡的,一点都不快乐。她现在没有安全感,谁都没法给她安全感。”
叶劲枫说:“我可以。”
郑晓婷说:“但愿吧,不过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适可而止吧,丁丁现在的精神不是很好。”
叶劲枫说:“什么意思,什么叫精神不是很好?”
郑晓婷说:“就是不能受刺激呗,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看你们有没有缘分吧——这么说还挺俗的哈,不过丁丁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她和从前一样喜欢你,你也不能想当然的认为她还会毫无保留的接受你。”
说着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我男朋友过来了,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是不是还要追她,想清楚了再说。还有,这杯算你请的。”
郑晓婷把酒杯放回吧台上,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走了。
叶劲枫不知道自己最后是不是还是醉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似乎是一团浆糊,新交上来的图纸在电脑里翻过了两轮,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留下。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落地窗外的热气在空中四散开来,这样看过去似乎所有的楼宇车辆都变了形状,整个世界都如同是哈哈镜中的一个影像而已。
就是在这个城市里,丁昕屿躲了他两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这样固执的把和他的联系断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时候 ,她在干什么呢,不知道会不会又因为什么事情挨骂,叶劲枫忍不住想。之前一度以为她身边一直有秦文岳,至少有个人照顾她保护她,原来都是她一个人而已。
她一个人活在自己编织好的世界里,冷眼看着外面的人,包括秦文岳,包括他自己,不愿意被打扰。
叶劲枫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拿起手机,找到丁昕屿的电话,看着那两个字,想想便觉得幸福美好的两个字,不禁心想,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怎么她心里总要装着那么多事情。想着便把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丁昕屿正在包里翻她的钱包准备去吃饭,所以那铃声似乎在她耳边响起,声音大的吓人。
更吓人的是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自从上个周末吵翻之后,他们好多天都没有联系,丁昕屿暗自庆幸,也心有不甘。这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眼睁睁的任由手机在包里响。
叶劲枫实在是不屈不挠,加上丁昕屿不用任何流行音乐做铃声,因此很简单很原始的电子铃声在办公区刺耳的响着,终于有同事忍不住提醒她,“Cindy你怎么不接电话?”
“哦,对不起。”丁昕屿把声音关掉,握着手机走到走廊的拐角,接起来,小心翼翼的说:“喂?”
叶劲枫说:“昕屿,是我。你吃午饭了么?”
丁昕屿说:“还没有,马上就去,刚才我没听见,所以好久才接电话……”
叶劲枫说:“没关系。”
丁昕屿说:“哦。”之后便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叶劲枫说:“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么?”
丁昕屿说:“啊?我答应过你什么事?”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想,千万不要再提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再提……
叶劲枫笑了,“你怎么这样啊,说好陪我去颐和园的。”
丁昕屿松了一口气,“哦,那件事啊,可以啊,你要想去我们可以这周末再去啊。”
叶劲枫说:“好,我保证这次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丁昕屿说:“好吧。你……还有别的事情么?”
叶劲枫说:“晚上我去接你吧,一起吃饭。”
丁昕屿说:“今天不行,郑晓婷她男朋友刚刚把她追到手,晚上要请我们宿舍的人吃饭,谁都不能缺席,都要去面试他,确定他会对婷婷很好,呵呵,这是我们宿舍刚一上大学就说好的。”
叶劲枫又笑了,“那你们宿舍的人都好不好说话啊,面试不会太残酷吧。”
丁昕屿随口回答,“不会啊,他要是真心喜欢婷婷我们当然看得出来啊。”
叶劲枫说:“要是有人真心喜欢你,你能看的出来么。”
丁昕屿打断他说:“你还有别的事么,我要去吃饭了。”
叶劲枫说:“快去吧,我后天早上在你楼下等你。还有,这周又要帮李宇春投票了吧,你放心吧,我帮你投了。”
周六这天天气晴好,叶劲枫和丁昕屿从东宫门进了颐和园,经过仁寿殿,宜芸馆,乐寿堂,一路上丁昕屿如数家珍,最早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用的,哪个皇帝呆过,什么时候改的名字,说起精确的年代毫不含糊。
终于走进了长廊,丁昕屿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她说:“这座长廊东起邀月门,西止石丈亭,全长728米,共273间画廊,枋梁上还绘有人物、山水、花鸟等各种彩画八千多幅,是中国廊建筑中最大、最长、最负盛名的长廊。长廊中间建有留佳、寄澜、秋水、清遥四座八角重檐的亭子,依山临水,以排云殿为中心,向东西两边对称地展开,将分布在万寿山前的建筑连成一气。”
叶劲枫忍不住含笑看着她,“我记得你以前学理科的啊,怎么历史这么好?”
丁昕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昨天晚上上网查的……”
叶劲枫说:“昕屿,谢谢你。”
丁昕屿依然低着头,以为他会走上前来抱住自己。等了好久,叶劲枫还是没有动,不由得抬起头,看到叶劲枫还是微笑的看着她,“然后呢。”
丁昕屿望着他的笑容,结结巴巴的说:“我……忘了。”
叶劲枫拉起她的手,“没事,忘了就别背了,就这么陪我走走就挺好。”
丁昕屿说:“哦。”之后便不再说话,只是跟在他身侧。
湖面上有阵阵的微风吹来,恍惚间丁昕屿觉得自己又回了杭州,夏天的上午,两人牵着手没有目的的走。眼下的叶劲枫也不再是那幅冷酷骄傲的样子,仿佛还是三年前那个温柔,爽朗,说要天天给自己买冰淇淋吃的男孩子。
“昕屿。”叶劲枫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