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叶劲枫笑笑,“高考之后那么多年你都过得不快乐,等我慢慢帮你把这些都补上再谈什么成熟理性,这些都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应得的,只不过你的来的晚了一些,别担心,只要你高兴就好,不要刻意做什么改变,一切都有我,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回到郑晓婷的公寓楼下,丁昕屿牢牢抱着叶劲枫不肯松手,被他一下一下吻着站都站不住。
“我怎么觉得不是真的,几个小时之前我从这里离开,现在居然是你送我回来。”丁昕屿小声的说,“跟做梦一样。”
“我也害怕不是真的,”叶劲枫说,“要是你又消失了怎么办,要是明天再也见不到你怎么办?”
“不会的。”丁昕屿凑近了一些用力咬了咬他的嘴唇,听到叶劲枫低呼一声,“疼吗?所以是真的,我不会消失,我也不害怕,我也不再挣扎了。你也一样,不用怀疑我,也不用怀疑你自己,我只给你今天这一晚上的时间,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明天陪我上艾菲尔铁塔,今后几天也都听我的,我来过巴黎好多次,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只没有上去过那里。整个巴黎最美丽的风景,你要陪我一起看。”
“好。”叶劲枫用力点点头,看牢她低声说,“昕屿,我爱你。”
眼前的女孩子不再像几年前那样犹豫,恐惧,不知所措,她美丽的眼睛有着最坚定,最勇敢的光芒,一当初在杭州城初见的那个夏天,只是比那个时候更多了幸福和妩媚。
她拉低叶劲枫的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语道:“说十遍。”
叶劲枫轻笑一声,依言说一遍就吻她一下。
丁昕屿不满他果然说了十遍就停下来,不由矫情的说:“再说十遍。”
叶劲枫笑笑,“不说了,留着明天上了铁塔再说。如果明天你不出现,就听不到了。说几点,我来接你。”
“还是我去找你吧,你住的地方一定离画廊不远,那也在铁塔附近,明天你又要折腾过来再折腾回去,而且还是反方向……”
“你说几点。”叶劲枫温和的打断她,“我在这里等你。”
郑晓婷打开门,见到丁昕屿站在门口,顿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没见到小叶?”
“见到了。”
“你们俩没和好?”
“和好了。”
“那你还回来!小叶怎么可能放你回来,不得立刻把你吃干抹净才对。”郑晓婷转了转眼睛,嘿嘿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丁昕屿,“还是说,你已经被吃过了,啧啧,小叶动作真是快啊,我没看错他。”
“神经,哪有。他本来明天要去里昂,所以急着去改行程,陪我在巴黎呆几天。”
“哇,那就是留着明天吃,小叶真是沉得住气,我没看错他。快说说说说,怎么重逢的,要详细的,未删节版本的。”郑晓婷兴奋的说。
“一会儿再说,我先查点东西。”丁昕屿急急在电脑前坐下,打开gmail的网页,这个信箱好久不用,试了三次才想起正确的密码。
未读邮件有三千多封,第一页有六封邮件的发信人是叶劲枫,每两封间隔七天,丁昕屿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她忍不住翻到前一页,果然又有四封,同样间隔七天,她一页一页往前翻,一封一封找到叶劲枫的来信,垃圾邮件越来越多,丁昕屿费力的在一行行名字中寻找熟悉的那三个字。
最早的一封信是两年前的七月,叶劲枫刚刚回国,之后每个周日都给她写一封信。
一百多个星期,加上大大小小的节日和丁昕屿的生日,从未间断,每封信都是不多的几十行字,签名后面带着他的手机号。
丁昕屿一封封读下来,像是陪着他走过了这两年的生活一般,他从非洲回国,他升职去北京,他辞职开自己的事务所,他获奖办了第一个展览,他去北外听课,他在北京离国贸不远的楼盘买了房子,最近的一封信是三天前,他说巴黎的个展很成功,昕屿,如果你现在能在这里和我一起分享该有多好。
从不催促她,从不指责她,只是安静的等待,远远的想念,
原来在每一个生日,新年,情人节,圣诞节,儿童节,每一次丁昕屿思念他的时候,都不是自己一个人。远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同样想念着她,并且,每次都比她早了八个小时。
身后响起轻轻抽泣的声音,丁昕屿诧异的回头,见郑晓婷比自己哭的还凶。
“丁丁,这些信,”郑晓婷指着电脑,“小叶这个人……你要是再闹别扭,再使绊子不让自己幸福,我就把钱都还给你,就算是去卖身我也把钱凑齐了还给你,然后咱俩绝交。”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很快就要结束了
第六十章(上)
婷婷怎么会把房子租在这里,门口的小街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成,没有一处是平整的,在上面站得久了一定很累。大门对着街道,连个台阶扶手都没有,也没有地方可以坐下。
丁昕屿在窗帘后面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去,清晨的小巷安静冷清,因为太过曲折,朝向也不好,还没有阳光照进来,此刻却因为等在门口的那个人而变得温暖明亮。
昨天的一切真的都不是做梦,今天他又出现了。
不是不急着下楼去,只是手脚都像不听使唤似的,眼线已经画歪了三次,简直百年不遇,也没有好看的衣服穿,伦敦的漂亮衣裙那么多,一件都没有带来,郑晓婷省吃俭用,巴黎的名牌时装何止千万,她一件都没有买过。
虽然他说过,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可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如同天使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以最美丽的模样。
叶劲枫盯着那扇大门许久,眼睛有些酸疼,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么熟悉的一个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丁昕屿直直跑过来,撞进他怀里,不由分说紧紧搂住他的腰,
“怎么了,昕屿……”
“抱抱我,什么都别问,”丁昕屿说,“不管你是不是还喜欢我,抱着我。”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叶劲枫依言紧紧抱住她。
“我看了你的信,”丁昕屿小声说,“所有的信。”
“恩。”
“你怎么一直写,我从来不回信你还是写,两年了,连垃圾邮件都放弃我了,你还没有。”
“我怎么会放弃你,我总觉得也许看了下一封信你就会想通,就会回到我身边。”
“可是我一直让你失望,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停下来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的信箱满了,我的信被退回来了,我就停下来。”
“可是那不是还要很久。”
“所以我很庆幸这是gmail的信箱,容量每天都在增大。有时候我很想给你发照片让你看看我,我的事务所,我给你买的房子,可是一想到要占那么大的容量,就放弃了。少发一张照片我就能多给你发四五封信,就多了一个月的希望。”
丁昕屿抬起头,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这么优秀这么成熟的一个男人,此刻的表情,和他长久以来的心意,像个执着的孩子一样。
“你真是个傻子,”丁昕屿小声说,“我怎么配得上你这么好的傻子。”
“配得上,你也是个傻子,你从来都是,今天更是。”叶劲枫笑笑,“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这么早就下来,眼睛里全是血丝,是不是很早就起床打扮了。”
“你不喜欢么?”
“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所以你不用为了我这么辛苦……”
“我才不是为了你,”丁昕屿打断他,“我出门旅游从来都是打扮的很漂亮,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个把帅哥,有段艳遇……”
未等说完就被叶劲枫按在胸前,他的胸膛微微震动,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傻姑娘。”
“你怎么也来的这么早,还说我傻。”丁昕屿乖顺的趴在他胸前,低声问道,“你等了多久?”
“没多久,这些年别的本事长没长我不知道,不过等你,多久都没关系。”
丁昕屿心中一片柔软,手指磨蹭他胸前的一颗扣子,小声的说:“你这么早就来了这里,现在饿不饿,我早早就起来打扮,什么都没吃,你带我去吃早饭吧。”
“不带,”叶劲枫说,“等到了铁塔让你的哪个艳遇带你去。”
丁昕屿闻言抬起头,撅起嘴巴瞪着他。
叶劲枫忍不住微微笑起来,“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丁昕屿说,“只要不是凉的就好。”
“只要不是凉的就好。”
两人异口同声说了这句话之后齐齐愣住。
“你还记得。”丁昕屿小声说。
“当然,你,还有和你有关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会已经好起来了呢?”
叶劲枫轻笑一声,“医生都丢了,你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美好的清晨,面前站着美好的恋人,他说出来的美好的每一句话,在经过了这么久的分离,伤感,和挣扎之后,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何德何能还能再次拥有。
丁昕屿仰起头,直直看进他的眼睛,“抱我起来。”她说。
叶劲枫会意,真的抱她起来,两人深深吻在一起。
不是第一次登高远眺,只是从未觉得巴黎的风景如此美丽,阳光照在塞纳河上,波光粼粼,曲折动人,横跨河面的亚历山大三世桥金光灿灿,香榭丽舍大街两侧树影婆娑,十二条大道从凯旋门向四周星状散开。
“巴黎真美,”丁昕屿说,“是不是全都怪我,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不然我们可以一早就在一起,看尽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风光。”
“不怪你,”叶劲枫自身后搂住她,“现在也来得及,只要你想通,之前过去的那些时光全都值得。”
丁昕屿放心的靠在身后那个宽阔的胸膛上,歪着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嗳,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呢?”
“什么事?”
“你怎么这样。”丁昕屿扭过头来瞪着他,“昨天明明说好的,上了塔顶就说你爱我,说十遍。”
“还真说啊,那不是说着玩的么。”
“当然要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着玩儿!”
“可是这么多人,你不觉得难为情么?”
“怎么会,反正你是用中文讲,没人听得懂。好吧饶了你,就说一遍,大声说,我听清楚了才算。”
“好吧,”叶劲枫无奈的笑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么不讲理的姑娘。”
说着他放开丁昕屿,退后一步,单膝跪下。
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在丁昕屿面前打开。
叶劲枫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的目光比之前任何时候更加认真,虔诚,灼灼的看牢丁昕屿。
“我爱你,昕屿,”他说,“嫁给我吧。”
第六十章 (下)
夏日的阳光那么耀眼,钻石的光芒如此夺目,可是为什么都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眼中微微盛开的笑意,直直照进丁昕屿的心底。
“相信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快乐幸福,我会等你毕业,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人生从来都是一场探险,没人将来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从来不担心,你也不用害怕,只要我们一直陪在对方身边。”
这些话远远比不上往日里他说过的那些情话一般动听热情,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让周遭这个时空静止,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还有,“答应我好么?”他问。
丁昕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不由得慌张,只是轻轻点头,也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
顾虑马上就消失,因为一个什么细细的东西套上了她的手指,下一秒她就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怀抱,嘴唇被捉住悠长而缠绵的吻。
周遭响起口哨声和欢呼声,有热情的外国女孩子们跑来和丁昕屿拥抱,亲吻她的脸颊对她说恭喜。
不知说了多少感谢之后终于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脸上的泪珠被一颗一颗吻掉。
“你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丁昕屿抽抽搭搭的问,“不觉得难为情么?”
“怎么会呢,”叶劲枫笑笑,“你不是说了么,反正我说中文,多大声应该都没人懂吧。”
丁昕屿挥起拳头捶向他的胸膛,离得近了却突然停下,伸展开手掌覆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他坚定平稳的心跳。
这颗钻石这样的好看,在自己的泪光里耀眼夺目,光芒四射。
手指上的戒指果然连接心脉,带着这样一个对于余生的承诺,伴随着叶劲枫的心跳,紧紧牵动着丁昕屿的心房,她闭起眼睛,靠在那个珍贵的胸膛上,和叶劲枫一同期待未来的那场探险。
莫里斯酒店的房间奢侈华丽,才一打开房门,就看见深色的羊毛地毯尽头,一束火红的玫瑰红盛开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傍晚的夕阳带着温柔绚烂的光芒,在玫瑰花周围镀上了赤金色的轮廓。
叶劲枫牵着丁昕屿的手走到窗前,弯腰捧起花束放在她怀里,“早上就应该给你的,怕你觉得沉不愿意拿着,下午也没法到处玩。”
丁昕屿的眼泪又被生生逼出来,“你怎么总这么好,老招我哭。”
“没办法,”叶劲枫笑笑,“你已经答应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了,想办法提高免疫力吧。”
“谢谢你。”丁昕屿说,“今天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一天。”
“可是今天还没过完,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一点。”叶劲枫说,“别哭了,我带你去吃晚饭,这里的同名餐厅,米其林三颗星,咱们,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你怎么不早说,”丁昕屿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衫,“我怎么能穿成这样去那种餐厅,现在去买衣服也来不及了。”
“不用,”叶劲枫握住她的肩膀推她走进卧室,“把眼泪擦了,换完衣服出来。”
床上放着一件珍珠白色的露肩小礼服,似曾相识,又不完全一样。床下摆着一双同色系的平底鞋,软软的小羊皮,散发着似有似无的皮革香气。
“我知道你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还不能穿高跟鞋,至于裙子,我找不到完全一样的了,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不知道有多美,可惜上次……我赔你一件新的,把我所有的不好都忘了,从今天开始什么都不要再担心害怕。”
“你哪有不好,怎么还会有比你更好的人。”丁昕屿转身紧紧的拥抱他,“我巴不得你的缺点能多一次,不要那么吸引人才好。”
说着丁昕屿仰起头,笑容坚定灿烂,“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我会以最美丽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把我所有的不好都忘了。”
柔软的羊毛地毯,炫目的水晶吊灯,金色的天鹅绒幔帐,耀眼的银色刀叉,墙壁屋顶有着繁复边框的油画,像是把卢浮宫的某个展厅活活搬了出来。
丁昕屿扭头望着落地窗上两个模糊的人影,珍珠白色衣裙的自己,和深色西装的叶劲枫,一如从前,甚至更胜从前的般配。
一只手越过桌面,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昨天定菜的时候,我选了红酒。”叶劲枫说。
“好。”丁昕屿微笑着回答。
“不怕我醉了么?”
“不怕。”丁昕屿的手指微微分开,回握住他的,“我陪着你。”
晚餐时间结束之后,几扇厚重的木质大门被打开来,立刻有温柔的晚风吹进来,带着这个城市浪漫的空气,带着露台上一个小小乐队演奏出的叮叮咚咚的乐曲。
叶劲枫牵着丁昕屿的手走到露台上,“我有这个荣幸能请丁小姐陪我跳支舞么?”
“好。”丁昕屿点点头,把手轻轻的放在他肩上,靠在他胸前,被他拥着轻轻摇摆。
怎么可以这样幸福,丁昕屿不敢睁开眼睛,只能深深沉醉在这熟悉的气息里,她轻声开口。
“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么?”
“就我们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停好么?”
“之前我欠你的华尔兹,用一辈子还给你好么?”
于是真的就是这两个人,一直都不停下来。直到乐曲终了,周遭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舞步,却没人想要停下来。
叶劲枫把丁昕屿拥的更紧一些,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唱:
丁昕屿也轻声接上:
“我爱你。”丁昕屿低声说,“很爱很爱你。”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舞步,所谓圆舞,果真就是不论转过多少个圈,换过多少个舞伴,最后还是会回到这个人面前,在他该出现的时候,他果然就一定会出现。
大结局
晚间十点,艾菲尔铁塔上的灯悉数亮起,围绕着塔身不停的闪烁,黑色夜幕中那个原本昏黄的影子一下子光芒四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巴黎变得迷离而梦幻。
“你看,铁塔上的灯亮了,好漂亮。”丁昕屿难得像个小孩子一般兴奋。许久听不到回答,疑惑的扭头,正正撞进叶劲枫含笑的目光里,“你看到没有啊?”
“看到了。”叶劲枫点点头。
“怎么可能。”丁昕屿小声的抱怨,“你不是一直看着我么?”
“对呀。”叶劲枫笑意渐深,“所有的美景,都在你的眼睛里了。”
“哪有那么夸自己的,”丁昕屿斜睨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小声的说:“你明明知道我眼睛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巴黎怎么可以美成这样,”丁昕屿轻轻叹了口气,“有女性的阴柔,有男性的阳刚,有古典的沉淀,有现代的激情,有流水的妩媚,有建筑的威严。”
叶劲枫自身后抱住她,轻轻吻她的脸颊,“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的专业,难道你要来抢我的饭碗不成。”
“你知道么,七年前你给我讲你在欧洲去过的那些地方,这两年来我也去过了一次。”丁昕屿轻声的说,“都很漂亮,只是全都不及今天这样,即使再美丽的风景,也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才好。”
“那我陪你再去一次,或者你喜欢哪里,我们搬去定居。”
“不,我不想去任何其他地方定居。”丁昕屿转过身来,仰头看着叶劲枫,眼神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我哪里都不想去,但是我愿意听你的。明年夏天毕业之后我就回北京,我不再离开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固执任性,让你追,让你等,今后该是轮到我了。你想继续留在北京也好,或者你更熟悉上海的环境想要回去也好,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好,我都陪着你,只是不能是非洲,我没有那么高尚,我不想你以身涉险的为那些国家做贡献,我想你平安健康。再说了,我去那些地方也找不到工作啊。”
“昕屿……”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一直以来都是你夸奖我,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在我心里有多好。你这么年轻,可是已经这么优秀,你天赋异禀,又非常勤奋,理所当然有今天的成绩。你从不依靠父辈,也不投机取巧,你认真踏实,又谦虚诚恳,拥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你不知道我有多骄傲能和你这样一个人相爱。你对我那么好,可是又没有整日无所事事沉溺在温柔乡,不论是爱我,还是执着于你的事业,你都做的无可挑剔。不要再迁就我,不要只想着让我吃喝玩乐弥补从前失去的快乐,能和你一起已经是无上的快乐,我别无所求,我愿意做一个理性的成年人,和你平等的相爱。我们有各自的追求,所以更加需要相互扶持,未来的生活会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我也不害怕和你一起面对。你是个优秀的建筑师,会有比现在更加巨大的成就,你会成为比贝律铭更加成功的大师,被这个时代赞颂,那样的时刻,希望我可以和你一样出色,能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见证。”
叶劲枫久久盯着眼前心爱的女孩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么多年来的守护和等待,一切都值得,命运居然如此厚待他,起起落落的挣扎之后,回到自己身边的,是这样一个心心相印,成熟大方的伴侣。
可是眼前的笑脸,分明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叶劲枫的手指抚过丁昕屿的头发,额角,眉毛,眼睛,鼻梁,脸颊……像是此时此刻刚刚重逢一般,来来回回的抚摸,心底一片柔软,眼眶渐渐泛红。
丁昕屿伸手把他的手握住,轻笑一声说:“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吧,可是我身上都起静电了。”
叶劲枫也忍不住笑起来,旋即又正色道:“昕屿,谢谢你,今天也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可是今天还没过完呢,”丁昕屿说,“现在说这话太早了一点。”
换气扇嗡嗡作响,丁昕屿忍不住疑惑,自己在浴室里已经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怎么外面还是没有动静,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不再猴急的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