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神器和神农老人(末)
被他猜中了心思,阿萝也不觉得难堪,只是理所当然地微笑着。“大人,你看我这样子,如何?”
炎帝看了看,再点了点头。“倒也适合阿萝的脾气。好得很,好得很。”一连两声“好得很”,只让阿萝笑开了眉眼。
“不过阿萝,你怎么会碰到了巫碧他们呢?”
阿萝自然不好说,是为了做高昊这笔生意了,所以只好说,“巧合,只是巧合而已。老头子管那么多事情做什么呀!”
“好,好!不管你,不管你总行了吧。”炎帝摇头晃脑地模样有几分可笑。
阿萝只是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而这时,内屋里面却突然地传来了骚动。地动山摇地,煞是可怕。
“看吧,就算我不认出你来,那老家伙也一样能把你认出来的。”炎帝指了指里面发出异响的东西,“别吵了,我让她进来不就是了吗?真是心急的家伙,也不知道随了谁的个性。”
阿萝捂着嘴偷笑。“它自然是随了炎帝你自己的个性了。”
“是吗?”
“自然是了。”阿萝慎重地点头。
炎帝摆摆手。“去吧,你们那么久没有见面,肯定有很多的体己话了。”
阿萝兴奋地抛下了炎帝,就朝内屋冲去。
奔到了一半,阿萝却突然回头。“炎帝?”
“怎么不进去?难道是害羞不成。”
阿萝忍不住给了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一个白眼。“我阿萝会有害羞的时候吗?”
炎帝颇感失望。“确实没有见到过,这还真是我最大的遗憾了。”
“最大的遗憾?哈!”阿萝嘟嘴,“我这样的小人物会成为您这样的大人物的心头遗憾,还真是让人咂舌。炎帝,您老那么大的官位,那么大的权势,尽是说谎话可不好。”
“比起说谎话,我就算再厉害,也比不上你阿萝呀。”炎帝哈哈大笑。
阿萝跺跺脚,不再去理会他。
“阿萝,你刚才要问什么?怎么不问了?”炎帝看她要进去,倒在后头追着问了。
阿萝未曾转身,却摇摇头。“算了,这事情还是我自己去了解吧。”
她转身,进了内屋。
***
阴灵道的事情,成了大家心头的乌云。他们都知道这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需要尽快地予以解决。心焦归心焦,但高昊那孩子的病毒也不能耽误,需要先行医治。好在,有神农鼎在手,再加上那孩子本身体质不错,所以恢复的要比想像的快了很多。在第三天的黄昏,那孩子已经慢慢地醒转过来,虽然只有一点点的时间。炎帝说,用不了两天这孩子就可以出鼎下地走路了。
贺兰和炎帝、巫碧他们商量了一下,大家定下计划,在第三天出发。兵分两路,英招和句芒护送肖白和高昊回到人间,并且保护他们。而贺兰则和巫碧、炎帝一同前往阴灵道。计划中,阿萝本应该跟着句芒他们一起回到人间去的。可是她却坚决不肯,铁了心要跟着贺兰他们,众人说不过她,再加上炎帝不知为何竟然替她说话,大家也就由着她了。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1)
雪。
下雪了吗?
贺兰摊开了掌心,可是洁白的雪却从她的手掌之中穿行而过。贺兰迷茫地抬起了头,四处张望着。
天空有奇怪的巨大飞鸟,展翅滑翔而过。它们的口中似乎叼着什么东西,贺兰仔细地又辨认了一下,却惊恐地发现,它们的口中竟然都叼着血淋淋大块的肉。飞过的时候,红色的鲜血就一路滴了过去。
贺兰不由地后退一步。脚后跟却猛地又撞到了什么,她低头去看,却看到一朵如同骷髅头一样的花朵,正在对她展开着狰狞无比的笑容。然后,在她晃神的瞬间,就有数根吸管一样的细长金色花蕊,从花心中疾飞出来,朝着她的小腿处就要缠了过来。她急忙地跳开,那些花蕊正好绕过了贺兰,缠住了她边上的一只头上长角的生物上。只是紧紧地一压,那本来还活生生的东西,竟然顷刻间成了一具骷髅,而缠绕着它的花蕊则懒洋洋地退了回去。而此刻,金色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了。
这个世界?是哪里?
烈山也有这样血腥而让人恐怖的地方吗?
可是,虽然恐怖,她却隐隐地觉得熟悉,就好像是曾经来过的一样。是青丘国吗?还是洪荒界?
朝着远方眺望,在西边有一大片被乌云笼罩的山脉。
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她的脚不由自主地迈开了步子,踏过了那些鲜血淋漓的土地,掠过了那些森冷惊恐的场面,只是朝前走。
突然地,手心一暖,她被一人猛地拉住。
她回头。
少年,精致的眉眼,红色的眼珠如同淌过了血。白色的衣裳,与雪的颜色几乎融合。
贺兰张大了嘴巴,半天却叫不出来。
少年却一把把贺兰拉进了自己的怀抱。“看到我,可不应该只是傻傻的站着,你应该笑着和我打招呼才对。要不然,身为美少年的我会伤心的。”
眼泪,吧嗒吧嗒地滴了下去,终于,她叫出了少年的名字。“破——音——破——音”
“叫一次就可以了,不用反反复复地叫着,我的耳朵好得很。”少年的眼神很温柔,很温暖,和这个冰冷血腥的世界,完全地格格不入。“贺兰,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贺兰伸出手,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掠过了他的眉眼。
破音的眼睛瞬间有了水雾,可是却依旧笑着。“别那样温柔地看着我,那样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别那样忧伤的欲言又止,我会情不自禁想要吻你。”
“破音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吗?一直都是。”贺兰以悲伤而严肃的口吻止住了破音的笑谈。
“和林白一样多吗?”少年忧伤地看着她。
“和林白一样多。”贺兰温柔地拥抱他,“破音,你知道吗?你对我做出了最最残忍的事情,你让我成了杀害同伴的刽子手。”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2)
“我知道,可是朋友不是一直都是用来出卖的吗?”破音开着玩笑。
“破音,你是没有死吗?是不是真的没有死?”贺兰终于找回了真实的感觉。
破音没有回答,反而问她:“贺兰刚才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贺兰想了下,才抬起手,指着西边道,“要去那座山谷。”
“山谷?”破音皱眉,“那里哪有什么山谷?”
贺兰再次抬眼,却发现刚才还有的乌云没有了,而乌云笼罩的群山也不见了。贺兰诧异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在那里的?”
“那里的东西,贺兰看到了?”破音愈加严肃。
贺兰稍稍沉默之后,点头。“是的,看到了。”
“为什么要过去?”
“不知道,觉得熟悉,好像是我认识或者住过的地方,所以想去看看。”贺兰如实地回答。“破音,这是什么地方?是烈山吗?”
破音摇头。“不是,这里不是烈山。”
“那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若是非要说这里是哪里,那么这里就算是洪荒世界吧。”破音终于回答。
“地方也可以是算作的吗?洪荒世界?我什么时候竟然又回来了?”贺兰狐疑万分,“但是,我不记得洪荒界有这些血腥的东西。太奇怪了!”
她还想要研究一下,但是身子却突然地飞起,贺兰低头,只看到身下早已经结成了无数的蝴蝶,她惊讶地询问身后那个始作俑者。“破音,你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带你回去。”破音斩钉截铁地说。
“现实?这里就是现实?而且,”她转过了头,看着西方,“我还要去那里看看,我要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许去!绝对不许去!”严厉的声音让贺兰吓了一跳。
“破音,你是在隐瞒什么吗?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一直拥抱着她的破音却意外地松手,身下的蝴蝶群也随之散去,她整个身体直接地俯冲而下。
还来不及消化一切,耳边却又传来了破音的声音。“贺兰,忘了这里,再也不要回头!永远不要!记住我的话,知道吗?”
“破音——不要——”贺兰伸手,想要去抓住破音,但是破音却再一次眼睁睁地从她面前消失。
“破音!”
她猛地坐起,半天都惊魂未定。
慢慢地蜷起了双腿,慢慢地再以双手环胸,然后把头低垂,她似乎想要留住破音带给她最后的温度。
她低低地喃语。“我可以不去那里,但至少你要和我一起回来呀!破音,你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3)
夜,很安静。
贺兰在床上辗转很久,她非常迫切地希望再次入睡,希望再次进入那个梦境,然后再遇破音。那么仓促就分开了,好多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不能就这样算了,至少也要知道,他现在到底好不好。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无论怎么努力,却也总是睡不着,完全地不行。
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际,却听到隔壁屋传来了吱呀一声。隔壁住的是肖白。窗外的月光告诉她,此刻应该是深夜。这个时候,这孩子不睡觉,去外头干什么?
贺兰有些不放心他会走迷了路,就随意披了件衣服,也跟了出去。
虽然是第四层空间,但是稀奇的是,月亮之光却和人类世界的一样,一样的微冷,一样的带着寒意。尤其是山巅,寒意更甚。
那个孩子要去哪里?贺兰一边搓了搓手,以去除寒意,一边紧紧地跟着那个孩子。想起来,从下午开始这孩子就有些低沉了。是为了那件事吗?
上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做了决定,安排句芒带着他和高昊回到人间去,而她则和巫碧他们去阴灵道,和白帝会面,顺便决定下一步计划。
当时,那孩子只问了她一句。“为什么,我不可以?”
贺兰一愣,正想要解释一下阴灵道里面很危险,人类是无法靠近的。所以,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自然不能跟着去了。肖白这孩子有时候挺倔强,贺兰低着头,琢磨着该怎么用词。想不到,肖白却冷淡地说了句。“哦,我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像是肖白会说的话,当时她就有些不对劲了,只不顾因为当时大家正在谈论正经事情,所以就忽略了这事。
这深更半夜地看他一个人跑出来,贺兰清楚自己白天的担心并没有多余。这孩子果然是有心事了。
一路跟着他走到了路的尽头,脚下就是深渊。终于,肖白停了下来,而身后十米远的贺兰也停了下来。
月光之下,清瘦的少年仰起脸,目光所及处,山峦叠嶂,一层覆着一层。
贺兰正要走过去,叫住他,但是那声“肖白”还没有出口。肖白下面一个动作却让她目瞪口呆,完全震住。
肖白举起了双手,左手前,右手后,身体微微地朝后仰。那竟然是一个拉弓的动作。上帝!
贺兰捂住了嘴巴,可是林白的名字却已经不由地冒了出来。“林白!”
多么熟悉的动作呀,就犹如那天,在基山之巅,双手拉满了功的林白就如同战神一样英勇无敌。
“林白。”她又走进了一步。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4)
在这一刻,贺兰的思维已经不清晰了。她觉得面前的少年就是林白,是林白知道她有了麻烦,所以便又回来了。她不敢叫的太大声了,因为她也怕面前一切只是幻觉,她怕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一个人。
终于,彼此之间只剩下半米的距离。终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少年的背脊。
可是,就是这半米的距离,却仿佛天涯的距离,她不敢动。
而让人诧异的是,站在崖边的少年也没有发现身后有什么一样,只是全神贯注于自己那个拉弓的动作。
月光铺撒,把他们的身影拉长了,一直投射到山的那边。
一切,静止。两个人犹如被隔离在时间之外,空间之外。无知无觉。
终于,有人的身形微动了一下。
却不知道是少年先转过了头,还是贺兰的手终于碰触到了少年的肩膀。
“老师,怎么是你?”惊愕的表情,让所有的梦境再一次支离破碎。
夜风之中,贺兰摇晃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住了身形。“你——在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呀?只是晚上有些失眠,所以就出来走走。老师一直跟着我吗?”肖白盯着她,看她脸色不对,肖白就追问了一句。“老师,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了吗?难道是高昊他——
“不!不是高昊!”贺兰摇头,“是你——”
“是我?我怎么了?”
肖白迷茫的表情,怀疑的口吻让贺兰确实了自己的错觉,果然奇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发生的。灰飞烟灭,连魂魄都无法汇聚了,这样的林白想想都不可能回来了。
“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刚才看到你的动作,觉得很奇怪,所以才会这样的。”
“我的动作?我都没有注意到,本来还以为老师这样聚精会神地盯着我,是突然喜欢上我了。”肖白笑了下。
“怎么可能?!”贺兰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反驳过于的激烈。
“可是——”可是,那一刻,贺兰盯着自己的眼神,确实犹如恋人在久别之后又重新相遇。肖白其实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老师,我刚才做了什么动作吗?”
“你没有注意到吗?”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哪怕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她还是想要探究到最后一步。“你做了拉弓的动作。”
“拉弓?这样吗?”肖白再次双手举起,一前一后比了个拉弓的动作,但是说来也怪,现在从正面看,刚才那种错觉竟然完全都消失了。
不一样,不一样的,这孩子拉弓的动作非常的生疏,和林白娴熟的动作根本无法比。贺兰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她微微侧过脸,点头道,“是呀,深更半夜地不睡觉,到了这里却做这种动作,很奇怪,知不知道?老师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睡不着。”
“我真的做了这样的动作?”肖白略带困扰地摇摇头,“老师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随意走过来的看看的。老师,这里的月亮有些古怪,居然有两个。”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5)
听他这么一说,贺兰也抬头去看,果然发现,天空之中除了正中心的那轮月之外,不远处还有一团银色的月影。这还真的像是两轮月亮了,真是古怪,贺兰心中也颇觉纳闷。
贺兰拍拍他的肩膀。“别随意了,都什么时候了,睡觉去吧。”
“嗯。”
贺兰和肖白并肩走着,贺兰也慢慢地从刚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肖白,明天等高昊醒来了,就让句芒他们带你们回家,没有问题吧?”
肖白低了头。“其实,我很想陪着老师的,不过我也不想给老师添乱了,所以老师就不用再担心我了,只管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好了。”
听他这样一说,贺兰也放下心来。
“老师,到时候见。”肖白突然地转过身,面对着贺兰。
贺兰一愣。“什么?”
“到时候见呀!我会在教室里面等着老师的。”肖白笑道,“老师,你不是答应了我和高昊吗,要陪着我们去度过高考的。”
贺兰这才恍然大悟。高考?确实,那天在阳台上面,曾经和高昊说过,后来在那个恐怖之夜过后,也和肖白承诺过。只是——这会儿她自己都不晓得,会走到什么地步了。那些承诺又会不会实现。也许,会死——她几乎又能够感觉到冰冷的匕首正贴着她的喉管,那样近,那样让人恐怖。不由地,她的左手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贺兰老师,你觉得作为老师最关键的是什么品德?”看贺兰不说话,肖白再次打破了僵局。
“是什么?”贺兰只是柔顺地顺从了他的话题。
“当然是诚信了,诚信是最好的师德。贺兰老师,大家都说你是最好的老师了,你可不能让大家失望。绝对要平平安安地回来,绝对要!”肖白突然地抓起了贺兰的手,认真地看着贺兰,“别放弃,千万别放弃!老师,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就放弃高考,我说到就一定做到。”
贺兰猛地眨眨眼睛,以防止眼眶中的眼泪滚落下来。肖白的心意,她岂能不懂,这孩子说了半天,就是为了给她打气,让她不要失去信心。
“你想让老师成为千古罪人,你想让老师被教导主任骂死吗?亏大家还说肖白是个个性好的学生,我看你就是个小恶魔。”
肖白只是慧黠地笑着。“是呀,老师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小恶魔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所以老师千万别得罪我了。”
“知道知道,不敢得罪!”贺兰想要哭,却又忍不住被这孩子给逗笑了。“老师和你拉钩,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竟然真的煞有其事地开始拉起钩来。
“我不知道,老师面前的路会有多么的危险,又会有多么的困难。但是我知道,如果是老师的话,就一定不会倒下的。”在手指交缠的瞬间,肖白突然开口。“所以,就算老师不承诺,不拉钩,我也知道你会回来的。”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6)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就在刚才,她还曾经在想着,寂寞地背负着所有的责任独活下去,和轰轰烈烈地为了旁人而舍身,哪种才是最好的路?想着,如果当初在合虚山上倒下的是自己,一切又会如何?“就连我自己,也不能那样肯定。”
五年,不过是短短的五年。在她看来,却如同千万年过去一般。连这身体,这面容也反复地出现了疲惫之态。那一心要永生的浮络真是个可笑的家伙,一个人的永生有什么意义?
“就是那么肯定,贺兰芫岂会落于旁人!”肖白大声的冲着群山喊叫。
“臭小子,老师的名字也可以乱叫吗?”斥责的语气,却因为激动而乱了章法。只是一句话,只是简单的一句信任,竟然让无措的心又坚强起来。仿佛知道,无论陷入了怎样的困境,也总有人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期待着自己一样。
“哪有什么,反正我知道老师也不是拘泥守旧的老古板了。”肖白笑哈哈地,“老师,我突然有些饿了。”
“晚饭不是吃了好多吗?怎么还饿?”
肖白困扰地摇摇头。“不知道呀,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最近好像特别地容易饿,总也吃不够的。”
贺兰看了看他瘦弱的身材,道:“吃了也完全地不长肉,真是的。走吧,老师给你烧饭去。”
***
两人还没有走到炎帝的大殿前,却远远地看到重明鸟飞了过来,一路飞着,还一路叫着。“贺兰丫头,出事了,贺兰丫头,出大事了。”
贺兰心中一惊,连忙迎了过去。“小重,什么大事?”
“老家伙的老伙计丢了。”重明鸟许是飞的急了,说话竟然也乱了章法。
“什么老家伙?又是什么老伙计呀。”贺兰完全摸不着头脑,“小重,你先喘口气再说话。”
“还喘气什么?!”小重落地一滚,变成了少年的模样,他一把拉住了贺兰,“快跟我走就是了。”
“这到底怎么了?”贺兰被拉着,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好几步。
“神农鼎不见了。”小重回头,却爆出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什么?!开玩笑吗?”贺兰不相信,傍晚明明还看到高昊在鼎中疗伤,这才过了多少时候,竟然会不见了,说给谁谁都不会相信吧。
小重指着自己严肃的脸和眼睛,“贺兰,你看看我的眼睛,再认真不过了,我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吗?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呢。”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了。贺兰摇摇头。“是真的了?”
消失的神农鼎,死亡的预言(7)
“当然是真的了。”小重不由地加紧了握拳的力度,“大家现在都在大厅里面。”
“那高昊,他在哪里?他的病?”
“他在老姜那里睡着,”小重皱起了眉。“只是有些麻烦,因为在治疗最最关键的时候,他被人从巨鼎中拖了出来,毒没有清干净。现在,老姜在想办法,但是——”
小重跺跺脚。“真是见鬼了,没有一件事情顺利的。要是老姜的身体还好的话,一定会没事的,偏偏——”
“老姜的身体,怎么了?”贺兰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还有什么事情吗?”
但是小重却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贺兰想想也是,便没有继续追问。
几人还不曾走到大殿门前,却从里面传出了英招特有的怒吼声。“贼肯定就在你们中间,肯定就在你们中间。你们没来,什么时期都没有,你们一来,什么事情都发生了。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