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三月份开学,班级组织了一次轰趴。
在顺义那边的别墅里。
阮心和室友们带了一些“小玩意儿”过去。
晚上,大家都在客厅里玩桌游,她待在厨房,安安静静地往模具里浇各种口味的炼乳。
这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寝室集体买的。
本来大家说好,买完了一起烤饼干吃。
结果一群小姑娘脑子一热就买了,买完才发现……没有烤箱。
而这次来轰趴,她们就特意带上,果然派上了用场。
虽然阮心以前不会做家务,但对这种可爱的事物,她充满了热情。
模具上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小兔子,小熊,小狗,当然,还有小猫咪。
阮心一点一点挤上去,十分认真。
看着各种口味的炼乳乖乖被分配进不同形状的模具,她的心情就特别好。
她在专心做点心的时候,同班一个男生来到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挤炼乳,几分钟都没有讲话。
阮心一回头,才注意到身后有人。
“你怎么不出声呀,吓了我一跳。”
男生笑笑,“怕打扰你。”
阮心眨眨眼睛想想,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禇越。
大学不比初高中,同班同学的情谊没那么深,人又多,只有专业课大班一起上,关系一般的平时见面的时候都不多。
记不住对方的名字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内个,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禇越,对吧?”
她又问了一遍,以便确认。
“对,”他抱着肩膀,靠在冰箱上,“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呢。”
阮心嘻嘻地笑笑。
她差一点就不记得了。
不过这不能告诉人家,要不然多失礼。
禇越看看她的模具,问:“你挤了很多只猫咪啊,你很喜欢猫咪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是啦,我男朋友说我长得像猫。”
“你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
“不是,他是隔壁的。”
禇越换了个姿势,靠在窗边,面对阮心。
“像猫?”他似乎自言自语,又看看她,噗嗤乐了,“是挺像的。”
阮心把小饼干放进烤箱,转身问他:“你怎么不去和他们玩呀?”
“你不是也没去么?”
阮心就着水龙头洗了两下手,抽一张纸巾擦干净,扔进垃圾桶。
“我现在要去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厨房,没有过多逗留。
轰趴结束第二天,阮心刚睁眼睛就拿起手机打给林深。
那头却是他微弱的声音。
“你怎么了?”她立刻着急起来。
林深咳了两下,“有点发烧。”
“你现在在哪?”
“在家。”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阮心放下电话就噼里扑通地穿衣服。
一个小时后,她拎着一袋感冒药站在林深家门口按门铃。
按了半天都没人。
糟了。
他该不会烧晕过去了吧。
这可怎么办。
林深,你可不能出事。
120刚按了1和2,就要0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
林深一脸疲倦地站在门口。
“刚才睡着了,没听见。”
阮心现在没工夫计较这么多,进了门就摸他额头。
被他躲开。
“小毛病,不用这么紧张。”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林深心里却很喜欢她这样。
“哪是小毛病呀,好烫的呢。”她说得无比认真。
阮心强行拉着他到卧室躺下,给他泡感冒冲剂。
林深想表示自己没事,刚要起来,只听她隔着一张桌子喊:“不许起来!”
好好好,那他乖乖躺下。
但凭小奶猫吩咐。
阮心给他冲了感冒冲剂,看着他喝下,一滴都不许剩。
他喝完了,她又去摸他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这么烫可不行,生理降温物理降温都要搞。
三分钟后,她抓来一条冷毛巾。
嚯——盖在他额头上。
现在看起来,倒像是重病患者了。
“我哪有那么弱。”他嘟囔着。
“不行,”阮心义正言辞,“必须这样,你乖一点嘛。”
她的尾音软软的。
别说林深真的生病了,就算他没病,都心甘情愿为了她这一句轻哄,烧上几天。
甜到心坎里去了,值了。
几个小时过去,林深的烧果然退了一些。
刚好转一点,他就起来嘚瑟,去冰箱拿冰棍吃。
被阮心看见,轻轻拍了他一下。
“谁允许你吃冰棍的?”
他故作委屈:“我自己买的,也不让吃,包租婆太霸道了。”
阮心催着他赶快回到床上躺着。
“躺着也太没意思了,你又不陪我躺。”
“林深,你……”
他坏笑了几下,又说:“你要躺我也舍不得呢,我可怕传染你。不过,躺着又睡不着,真的很无聊啊,我坐在客厅看电视,总行了吧?”
说着他就坐下来。
一个下午,阮心陪着他,监视他不许再吃冷食。
本来烧已经退差不多了,可到了傍晚,温度又升了回去。
这次比早上还要高。
阮心看着38度多的温度计,又着急起来。
她不该让他坐在沙发上一下午的,也不披个毯子,一定是这样才着凉的。
越想她越内疚。
上午的林深还能撑着到处跑,晚上就真的没力气了。
他躺在床上,一会睡一会醒,头晕烟花。
☆、秘密
阮心在旁边守着他。
隔一会儿就摸一次他的额头。
在他身旁急得团团转。
林深睡着,她烧开了水, 随时准备给他醒来喝。
想想自己以前生病的时候, 外婆说病人一定要吃鸡蛋羹, 阮心立刻跑到厨房。
可是她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成功把火打开, 也不知道他家的鸡蛋放在哪里。
平常都是林深做好吃的给她吃。
阮心有点泄气地回到卧室。
她趴在床边握住熟睡的林深的手,下巴垫在自己的手腕上。
林深, 我怎么这笨呀。
没有你,什么也做不好。
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当林深睡醒的时候,旁边的阮心身上盖了条薄被, 缩在一角睡着。
他一动, 阮心就也醒了。
她睁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还热不热。
一摸,还好,烧总算彻底退了。
林深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干嘛?你还没好全呢, 不许下床。”
他看着她愣了一秒钟, 然后靠近她, 很认真地说:“可是我要上厕所。”
……
去去。
她松开他的手臂。
林深是男孩子, 不把这些小感冒当病。
可阮心在乎得不得了,一到时间就喊着让他吃药,比火车时刻表还要一丝不苟。
吃完中午饭, 林深想打游戏,被阮大管家拒绝。
“不行。你感冒呢,越玩电脑好得越慢。”
“那, 那我还是看电视吧。”
阮心怕他重蹈昨天的覆辙,让他喝了热水,她去卧室给他找毯子。
翻了半天柜子,终于找到。
一抬头,她偶然看见柜子更里面的位置,有一份包装纸和可乐罐。
看着,有点眼熟。
林深见她这么半天不出来,担心她把自己锁在柜子里,就进来找她。
站在门口,他就看见阮心拿着那个空的易拉罐在看。
他摸摸鼻子。
“林深,这好像是我那年送给你的诶。”
完了,她认出来了。
他眯着眼抬头望望天花板,又左右看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啊,好像是吧,一个空易拉罐而已,快收起来,出来看电视了。”
林深把她手里的可乐罐放回原处,拉着她的手要往出走。
“诶诶诶。”
阮心拉住他,又去重新拿起可乐罐。
“你一直都留着?”
她初二那年送他的,现在他们已经大一。
六年了。
林深磨蹭几下,向前到她跟前。
“你送我的,就是我的了。”
那年对林深来说有多重要,没有人知道。
在他最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时候,小奶猫送了他一罐可乐。
他欺负得最多的小奶猫。
就是因为这一罐普通的可乐,活得像只刺猬一样的林深被软化了。
他心里有个地方也在那时悄悄变化。
虽然可乐被喝光了,但罐子他舍不得扔掉。
洗干净烘干,他把它和包装纸一起原封不动地摆在自己的卧室。
这可是猫猫送给他的。
对他来说,这个易拉罐,意义很特别。
从佳城来北京,他也没有把它扔掉,而是一直待在身边。
他在哪,罐子就在哪。
而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阮心。
他爱她的小秘密。
看到被发现了,林深故作轻松,胡乱收好东西,不许她再动,拽着她就往出走。
“走了走了走了。”
眼睛却不敢看她。
阮心被他拉着,跟在他身后。
低着头,她的嘴角默默扬起一抹笑意。
明明这么深情地喜欢她,越被发现还越不承认。
死要面子。
一想到他嘴硬得这么可爱,她又不禁悄悄笑起来。
清明节放假,阮心的室友们都去各地玩了。
本来林深说和她去济南逛逛,结果老教授临时要求大家留下做实验,只得把他留在遥远的良乡大学城。
而阮心也只能一个人留守寝室,默默复习将要到来的期中考试。
这天,她正在背法语动词变位,突然想起公选课的PPT还没做,她赶紧打开电脑。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连了半天WiFi也连不上。
手机明明可以连得上,电脑就是不行。
奇怪了。
她对电脑这个东西一窍不通,就发了条朋友圈求助。
不一会儿,倒是有不少人说他会修,可假期,大家都在外地玩着呢。
远水救不了近火。
着急的时候,禇越私戳她,说他也许可以帮忙来看看。
【阮心】你在学校吗?没有出去玩吗?
【禇越】没有,我现在过去看看。
【阮心】好。
十分钟后,禇越又发来消息:你们的宿管阿姨不让我上去,你得下来签个名才行。
阮心又踩着小拖鞋蹬蹬蹬跑下去。
禇越压了校园卡,和阮心两个人都签了字,阿姨才放行,并叮嘱只有半小时时间,半小时以后禇越必须下来。
“好的好的,阿姨你放心。”他轻轻点头。
阮心的电脑问题不大,禇越看了一下就说:“用不上十分钟就好,不用担心。”
“哦。”
她走到墙角,拿了一盒牛奶递给他。
禇越看看,挥挥手:“谢谢,我不怎么喝牛奶。”
看着禇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来点去,一个个小框框弹出又被按灭,阮心自己插上吸管喝着,感叹道:“会修电脑的人都好酷哦。”
他看看她笑笑,“这有什么,就是一堆程序代码而已,搞懂了根本原理也不难。”
“不不不,对你们来说可能不难,但是对我来说,就难如登天了。”
“这话从哪来的?这么妄自菲薄。”
“我不是妄自菲薄啊。我从小就很笨,周围同学都知道,也都这么说的。”
禇越又连了一下WiFi,成功连接。
“成了。”
“这么快?”阮心咬着吸管来看,果然连上了网。
禇越站起来又说:“都说你笨?不啊,你一点都不笨。”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写禇越进入阮心宿舍修电脑,属于剧情需要,但并不符合人大事实。人大一般不会允许男生进入女生宿舍,此处对规定略有改动,如有冒犯,还请人大同学多多见谅。
☆、交锋
阮心笑笑。
禇越四下看看,问:“你室友都出去玩了?”
“恩。”
“那边新开了一家烤鱼,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
呃。
阮心挠挠头。
和一个男生单独去吃饭, 林深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不用了, 我自己吃就好。”
禇越愣了两秒,笑出来:“咱们班顾卓和李佳他们都在,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是自己吃饭太无聊,就来和我们一起吧。”
这样的话, 很多人,那可以。
等吃完了饭回到宿舍,阮心正好接到林深的视频邀请。
“你出去啦?”
他看见她正在换外套。
“对啊, 去吃饭了。”
“和男的和女的?”他凑近镜头。
“男的呀, 全都是男的!真的!”
她故意冲镜头眨眨眼睛。
那边“哼”了一声。
“就知道和你的男同学吃饭,也不问问我。”
“那现在问问你,吃饭了没有呀?”
“没吃。”
“啊?怎么了?”阮心有点紧张起来。
“没什么,刚做完实验, 一会儿和实验室师兄去吃烧烤。”
她安了安心, 不是生病了就好。
“你室友都走了?就你自己一个人?”林深问。
阮心点点头。
“那你晚上别一个人在寝室睡, 和附近的同学拼一拼宿舍, 要不然不安全的,知道吗?”
“我知道啦。”
不一会儿,阮心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她撇撇嘴, “想吃水果酸奶捞。”
“你等我一下。”
林深离开镜头一会儿,几分钟后又回来。
“奶猫,我给你叫了外送,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送到你楼下。”
阮心愣了一下。
她就是随口一说。
林深继续说:“我要是在本部,就亲自给你送过去,我在这太远了。平常你要自己照顾自己,饿瘦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阮心又脸红起来。
他总是这样,说一些很直白的情话。
可是。
这种感觉,的确很好。
她有点慢慢喜欢上被他这样疼爱。
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会上瘾。
阮心吃完了他不远数里给她叫的外卖水果捞后,心满意足地上床去睡觉。
刚躺下,就接到了雷锋同志的电话。
“我和师兄出来吃烧烤了,刚到,给你报备一下。”
“我刚躺下,正准备睡觉呢。”
“睡觉之前,记得常规活动啊。”
阮心一头雾水:“什么常规活动?”
林深笑了一下,“想我啊。”
她笑骂道:“好了你,快去吃东西,回去早点睡别总熬夜。”
“恩,我知道,熬夜对肾不好,我会好好养的。”
阮心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从哪扯出来的,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没个正形你!不和你说了,我睡觉了。”
“好,晚安。”
“恩晚安呀。”
挂了电话,她自己又笑了一下。
和阮心同住的是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此时正坐在底下卸妆。
阮心打完电话,她回头瞧瞧,说:“阮心,你男朋友呀?”
“恩,是的。”
同学边卸一只眼的眼妆边回头:“听说你男朋友特别帅?”
“你……听谁说的呀?”
“就咱班同学说的呀,都这么说,说比简天明还帅,真的嘛?”
阮心抿了抿嘴角,“恩,他确实比简天明好看。”
底下的同学羡慕地“哇”了一声,转回身去接着卸另一只眼的眼妆。
法语系期中考试,这一天是精读考试。
阮心的考号在倒数第二排。
考试时间临近,前面同学基本已经坐满,只有左前方空着一个位置。
助教老师看看时间,叮嘱同学们不要留除校园卡和笔以外的东西在身边,随后开始分发试卷。
从第一排往后传,试卷传到一半的时候,禇越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和助教道歉。
“不好意思老师,我起来晚了。”
助教站在讲台上点点头,“没关系,考试时间还没到,还有两分钟才正式开始,找到你的位置坐下吧。”
禇越正好坐在阮心左前方的那个空位。
开考十分钟左右,另一名监考教师端着水杯走进来。
理论上讲,这类考试需要至少两名监考教师在场。
考到一半,后进来的监考教师开始下来巡视。
走到禇越跟前,她突然停住。
周围同学只顾低头答题,安静的考场只听见“哗啦”一声翻卷子的声音。
随后,监考教师很大声地质问:“这是什么?”
其他人都抬起头来,目光朝那儿看去。
只见老师指着桌子,禇越愣愣地看着桌面,两人僵持不下。
可没有人知道桌子上到底怎么了。
这时,助教老师也走过来看情况。
“这位同学,你站起来。”监考教师说。
禇越应声起立。
老师接着说:“桌子上写的动词变位都是本次考试考到的,manger、dormir、entendre、permettre都在上面。”
全班哗然。
法语入门阶段最难记的就是各个单词的变位,每个动词涉及八个人称六个变位,遇上不同时态,变化数量还会翻倍,而且大多数没有规律可言,只能死记。
把这些写在桌上,相当于省了一半的记忆量。
如此一来,禇越的桌子上有小抄,是板上钉钉的作弊实锤。
“小吴,去把巡考员找来。”监考老师对助教说。
“老师,我没有作弊,这不是我写的。”禇越赶紧解释。
“你桌子上的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别人帮你写的?被我抓现行还不承认。”
怎么解释老师都不相信,禇越开始着急起来,觉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有的同学已经开始低头答题,本来考试时间就紧张,没工夫看戏。
这时,阮心站起来。
“我可以证明,禇越没有作弊。”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又有人把目光投向她。
阮心接着说:“他来的时候助教老师已经开始发试卷了,他只拿着学生卡和一支笔,没有拿别的学习材料,也没有时间在桌子上写小抄。而且从我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他一直是在写试卷,没有画在桌子上。”
禇越像是想起来什么,说:“对,我来得很晚,不信的话,可以去调监控。”
监考老师和助教商量了一下,觉得作弊这事非同小可,是非黑白必须要查清楚。
监控是必须要看的。
禇越便跟着他们一起去查监控,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确实没有在桌子上写东西。
一场闹剧总算勉强收场。
只是他的期中考试,因为耽误了太多时间,需要抽时间另考一次。
晚上,阮心在图书馆复习,直到闭馆她才收拾东西出来。
刚出门,正好碰到也一同下来的禇越。
“嗨。”他和她打招呼。
夜色正浓,图书馆离宿舍区有一段距离,他们俩便结伴一起走。
“对了,今天谢谢你啊,还给我作证。”
“谢倒不用谢,如果坐实作弊,会计入档案,并且有处分的。不过,”她看看他,“那些动词变位,真的不是你提前写的吧?”
禇越苦了一下脸,“真的不是我。别说我早都背下来了,就算我没记住,也不至于去干这种事。”
阮心点点头。
她下午回过头来想早上的考试,还担心她会不会帮错了人。
现在看来,作证的决定果然还是正确的。
禇越的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想来他也用不着搞这些小动作。
走了几步,禇越侧身说:“要不你上来吧,我带你回去,会快一点。”
他的手势指,让阮心坐他单车后座。
阮心看看,礼貌地微笑一下,然后摇摇头。
“不用啦,我走路就好。”
他们俩边走边聊,一开始聊的是专业内容,后来就聊到高中和大学不同之处的话题。
“哈对了,刚入学的时候,我师兄和我们说,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找不到对象只是因为高中不让谈恋爱。那时候我们还以为他开玩笑,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禇越推着单车说。
“哈哈哈。”
又过了一会儿,禇越突然问:“阮心,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阮心歪着脑袋想了想。
她还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禇越倒是把她给问着了。
“这个,我没想过诶。”
“我觉得,喜欢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对她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宿舍楼下,阮心隔十几米远就看见一个身影,她立刻叫喊着跑过去:“林深!”
林深一回头,正正好好被她扑个满怀,搂她在怀里,捋捋她的头发。
“你怎么这么晚突然过来了?你明天不上课了吗?”
平常这个时间,他都在学校,准备给她打电话了。
“明天就一节毛概,翘了。”
这时候,禇越跟上来。
阮心给他介绍同学:“我们班同学,天太黑了他就送我回来。”
“这就是你男朋友?”禇越问。
阮心嘻嘻笑着点点头。
禇越向前,没有先介绍自己,而是问:“你就是林深?”
“恩。”
林深动都没动,提高音调应了一声。
对方笑笑,“我是她班同学,你叫我禇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