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一惊,诶?她怎么突然脑子好使了?
眼珠一转,他立即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耍赖:“你还因为路野的事情气我呢,我们就算是扯平啦。”
阮心算了一下。
好吧。
那就算扯平了吧。
北方的冬天本来白天就比较短,放学后他们又折腾了这么久,等林深把她送回家,天已经全黑了。
“这么晚回家,你妈妈会不会骂你?”
“应该不会,我早上和她说我放学要去茜茜家了。”
“那就好。”
要分开了,林深看看周围没人,天又黑,想抱抱她。
“抱抱我的小心心。”
“诶诶。”阮心把他推开。“会被人看到的。”
“天这么黑,谁看得出来。”
阮心还是害怕,坚决不同意。
林深只好作罢。
“你上去吧,我看你到家了我再走。”
阮心看看他,抿着嘴角。
上楼前一秒钟,她突然伸手握了林深的手一下,然后害羞得跑开。
留林深在原地笑了一下。
可爱的小奶猫。
从今天起,这只小奶猫就是深哥的小心心了。
他一个人的。
高一上学期的学习内容虽然简单,但对打基础十分重要。
过了第一个学期,高一下即将分文理。
阮心的理科向来不好,她是一定会学文的。
而林深恰恰是理科好,数理化他学起来比别人快很多,自然而然,林深选了理科。
叶茜就比较为难了,她历史和地理好,政治很差,然而生物和化学学的也不错,物理又学的很不好。
在提交分报表的前一天晚上,她才决定,学文科吧。
因为,那个人也学文。
她想和他一起。
至少,要有共同语言。
实验的初中部不设置普通班和实验班之分,对每个班级一视同仁。
而到了高中部,分文理之前也不设置,可分了文理之后,毕竟面对高考,学校还是设出了文理科各一个实验班,各取学年前50名,着重培养。
阮心的成绩一直拔尖,一分文理,她就离开原来的班级,进入了文科实验班。
林深和叶茜都在普通班。
每天放学,林深还是一早等在阮心班门口。
久而久之,文科实验班的同学都知道,他们班超软超可爱的那个小姑娘,有一个校草男朋友,对她可好了。
四月份的一天,林深照常等在走廊,边等实验班放学,他一边背几个单词。
今天阮心出来的很晚,其他同学都走了,就剩她还没出来了。
“怎么了奶猫?”林深靠在门口,等着她收拾东西。
“我的练习册找不到了。”
阮心翻来翻去,把书桌堂里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挨个找了一遍也没找到。
过了一会儿,她大叫:“哎呀找到啦!”
把桌上东西胡乱塞进书桌堂,阮心背起书包就走。
“不好意思啦,让你等很久。”她冲他嘻嘻地笑。
“没事儿,等你,再久也值。”
噫,这么肉麻的话。
阮心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撇过头偷偷笑了。
这个时间,学校的老师们早都下班了,学生也都离校。
晚霞的光从窗子照进来,金灿灿的,映得空荡荡的走廊像画一样。
他们两个并肩走着,像是画中人。
阮心很喜欢这种气氛,朦朦胧胧,还带着点梦幻,很美。
出了校门,前方一大片粉紫色的晚霞与他们正面相对。
“你看,好美啊。”阮心指着说。
“恩,很美啊,不过没有你美。”
又说这种羞羞的话。
阮心脸上两团红晕非但没变浅,反而更重了。
“晚霞再美不及你眼眸的颜色。”
林深突然唱了一句。
很好听。
他除了长得好看,唱歌也很好听,这阮心一直知道。
“后面呢?接着唱呀。”
阮心歪着小脑袋对他笑着。
“想听我唱歌?那你得求求我。”
他居然还臭屁起来了。
幼稚鬼。
不过,阮心还是顺从了他,软著嗓子,扯他的袖子:“求求林深哥哥,再唱两句吧~”
林深乐得像什么似的,右手扶着单车,左手揉揉阮心的脑袋。
只听他清清嗓子,从头开始唱:“时常会想起那年斑驳的课桌,发呆时总望着你的轮廓。你也许不知道,那时小小的我,年少的秘密藏在心中的角落……”
路口等着你,有我和我的单车,微凉的傍晚有你陪着我。
很应景的一首歌。
他一边唱歌给她听,他们一边在斜阳的余晖下相伴而行。
第二天下午,照例最后两节课是全校自习。
数学老师前一天留了一道思考题,难度和高考相当,说是让大家在自习课自己讲掉,她下周来检查。
数学课代表也没做出来,问同学们谁会做的话,就在这个时间去黑板前给大家讲了吧。
林深做出来了,他便自告奋勇。
在黑板上刚画好图,他刚说完这道题的大致思路,班主任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他。
“你们在讲题?林深你稍等一会再讲。”
班主任的声音很冷。
这时大家才看到,一同出现的除了班主任,还有他身后的物理老师。
看这个气氛和两位老师的表情,像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林深自动退到一边,把讲台让给老师们。
只见班主任在同学们中巡视了一遍后,点了几个高个男生的名字,让他们站起来。
“咱们班还有没有谁是180以上的?”
同学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班主任看了看,让这几个超过一米八的男生都转过去,再挨个唱一遍《年少有你》。
其他人摸不着头脑,可林深一下子明白了。
他默默向后退几步,驼起了背。
那几个男生唱完之后,班主任转而问物理老师:“有吗?”
物理老师犹豫着摇摇头,“看背影都不太像,声音也都不像。”
班主任又转回来,“好了没事了,你们继续讲题吧。”
说完他和物理老师就离开了教室。
林深忐忑地看看门外,确认他们走了,又回到讲台。
很明显,昨天他和阮心一起回家,被老师看见了。
可能是他揉头的动作暴露了什么,他又唱了歌,所以今天班主任带物理老师来认人认声。
幸好老师没看到正脸,要不然就铁定逃不掉了。
不过也幸好,班里180以上的男生不只有他一个,他又站在前面讲题,老师就只查了别人,把他给忘了。
真险。
不过他倒不担心他自己,反正他家长也不在,在也管不了他。
他无所谓。
他担心的是阮心,怕她有麻烦。
一下课,他就悄悄跑到文科实验班去找阮心。
“怎么了?”她看他神情不太对。
“今天有没有老师来你们班认人?”
“认人?没有啊。”
“那就好。”
“出什么事了吗?”
林深把事情经过和她讲了一遍,阮心也开始担心起来。
“要不以后我们不要一起回家了?”
“你自己走我可不放心。你这么可爱,万一被风吹到谁兜里去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还没正经。
不过,林深接着说:“你回家肯定还是得我亲自送的,我们以后小心一点就好了。光天化日的时候,我就不碰你,这样被看见也没什么好说的。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我……”
☆、电影院
“你上课去吧你。”
阮心俏皮地一甩马尾辫,蹬蹬蹬跑回教室。
从那以后, 他们在学校都非常小心。
暑假到了, 林深没有去自己班级老师开的补课班, 而是去了阮心班的英语班。
去之前他们俩还都担心,其他人都是本班同学, 只有林深一个不是,万一老师怀疑起来怎么办。
结果第一天上完课, 一切担忧就都被打消了——
假期的补课班,足足多了一半生面孔。
唔,看来, 大家都和他们俩差不多。
都是携带家眷来上课的。
英语老师还惊讶着:“怎么这么多人?”
有人说是别的班同学听说老师教得好, 也想来上课。
英语老师点点头:“恩,这是要上高二了,都知道学习了。”
底下同学心照不宣,沉默不语。
八月份, 暑气最重的日子, 补课班没有空调, 只有两台老旧的电风扇呼呼直响。
这天气, 热得人无心学习。
林深在底下悄悄刷手机,看到最新的电影资讯。
“奶猫,放学带你去看电影。”他低声说。
阮心也昏昏欲睡, 听到他说话,打起了点精神。
【看什么?】她写在卷子上,推给他看。
林深回复:【你哥哥的电影】
阮心一头雾水。
她是独生子女, 哪来的哥哥。
莫不是他在指他自己?
也不会吧,林深也没拍过电影啊。
想着想着,阮心又发困起来。
等放了学,到了电影院,她才反应过来,林深说的是王子哥哥:简天明。
以前她就管简天明叫王子哥哥,因为他出道时就被粉丝这样称呼,文雅有礼,风度翩翩,满足少女对白马王子的一切幻想。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阮心很少再去关注他了。
她也不记得起因是什么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她哭着喊着要嫁给简天明。
而现在,她不想嫁给简天明了。
她有了别的想嫁的人。
阮心站在原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深已经取好了票,买好了套餐。
“我们走吧。”
“好。”
他的身影大大的,她的身影小小的。
林深两手都举着爆米花和可乐,她就伸出小手,默默抓住他的袖子。
这样,很有安全感。
阮心禁不住抿了抿嘴角。
简天明这部电影讲了一个流浪的男青年,在行进途中不断遇到的人和事。
当然,也包括遇见爱情。
一开场,四周顿时变暗。
电影院这种地方,总是让气氛变得朦胧和暧昧。
这个时间的场次,人不多。他们两个坐在倒数第二排,前面零零散散有几个观众,后面则空无一人。
林深为她举着爆米花桶。
阮心从不抓一大把在手里,而是一个一个拿,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他偏头看看她,人长得像只猫,吃东西也蛮像小猫。
过了几秒,感觉到好像有人盯着自己,阮心和他对视上。
林深张大了嘴巴,无声地“啊”着示意她。
阮心低了低头。
噫,这样很害羞呀。
可是一抬眼,他还张嘴等着呢。
好吧。
那就喂他一次。
阮心拿起一颗爆米花,喂到林深嘴里。
他得意得跟什么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林深悄悄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握着不动。
屏幕突然静了,阮心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他亲过她,可也只是在一起那天,只有那一次。
后来他们俩的相处中,并没有太多亲密的举动,顶多只是一周偶有几次拉拉手。
仅此而已。
家长学校看的严,阮心又总是害怕,林深平时想抱抱她,成功的概率都很低。
而此刻,在黑漆漆的环境里他握着她的手,有点偷偷摸摸,还怕被人发现,两个人都有一点紧张。
那种在心头细细痒痒,又兴奋又期待的感觉,大概就是最真实的心动。
电影演到一半时,简天明饰演的流浪者为寻找一只作为故事线索的杯子,误入了医院的停尸房。
配乐和音效突然变得恐怖,画面也变得阴森起来,似乎一切都在暗示着前方将会发生的惊悚事件。
阮心立即害怕起来。
她一怕,身体就不住地打哆嗦,手心里也渗出冷汗来。
突然,画面上一个尸体坐了起来,镜头还给了个特写。
阮心吓得“啊”一声扑向旁边,准确无误地缩到了林深怀里。
她把头埋在他肩窝里,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林深抱着她,轻轻拍她。
“有我呢,心心不怕,心心,心心。”
他轻声哄她。
阮心是真被吓着了,搂着他脖子就不松开,也不起来。
万一一睁眼睛,恐怖的画面还没过去怎么办。
她才不要。
而她不动,林深就一直轻轻拍着她,安抚她。
过了一分钟,阮心小声问:“吓人的画面过去了吗?”
“没呢。”
她一听,还是不能起来,继续埋头在他怀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过去了吗?”
“没过去,还挺吓人的。心心乖,千万别动。”
“哦。”
阮心不敢睁眼,只好继续刚才的姿势。
又过了好几分钟,她实在忍不住了,听到开始有人物对话的声音,似乎还有海浪声。
奇怪。
不是在殡仪馆吗。
大着胆子眯起一只眼睛瞧向屏幕,哪有什么殡仪馆,男女主在海边对话。
阮心赶紧从他怀里爬起来。
他又骗她。
这个大坏蛋。
看到自己的小伎俩被发现了,林深正正身子,解释道:“画面刚转过来,刚才一直都挺吓人的。”
他说的装模作样。
好像可真了呢。
阮心撇过头,不理他。
高二刚开学,没上几天课,有一天叶茜就匆匆忙忙跑来找阮心。
“出什么事了吗?”
她看叶茜跑得直喘。
“我妈找周皓家长了。”
“为什么?”
叶茜喘了好久,才平复气息。
“昨天晚上我妈开会,我说我在班级自习等她。平常她都开到很晚的,我想着,她最早也得七点半才结束,而且过来的时候肯定会和我说的,我就去周皓班找他来着。结果我妈昨天提前出来,也没给我发消息,就突然查岗。”
“那你妈看见什么实锤了吗?”
叶茜一苦脸,“这就是关键!其实真的不怪他。我俩昨天一起下楼,我走在他后面,他比我多下两个台阶,头正好在我面前。我心血来潮,就伸手揉了揉他两只耳朵。然后,这个时候,我妈突然出现在前面。”
“正正好好看见的?”
“恩。”
这下可完了。
这么暧昧的举动,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他都没想到我会碰他,也是一愣。我妈非说他年龄大,主要责任在他,要找他家长算账,可是真的和他无关啊。这次是我连累他了。”叶茜说。
这时上课铃响了,她们俩不得不匆匆分开。
直到晚上放学,叶茜和阮心林深一起走。
“下午他家长来了吗?”阮心问。
叶茜点点头,“我一下午都在上课,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不过看我妈那个架势,肯定好不了。”
本来她妈妈就是实验中学的老师,虽然不在高中部,可同事们之间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
这次老师家的孩子出现男女生交往过密的问题,叶茜觉得周皓的班主任一定会从严处理。
至少以前的类似案例,但凡涉及老师家的孩子,都是如此。
她们两个在聊这件事,林深接了个电话,似乎语气很冲。
“茜茜,你千万别和你妈顶嘴,她说你什么你就听着吧,周皓已经高三,他们老师肯定要照顾考生情绪,不会太过分。你要是和你妈妈闹翻了,估计更没完。”阮心叮嘱她。
叶茜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到第一个路口,他们两个就送别了叶茜。
回过神来,阮心问林深:“刚刚怎么了?你的语气很不好。”
林深有点闪躲。
“没事儿。”
“是谁的电话呀?”
林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爸。”
阮心看了看他。
从初中的时候,她就知道林深的家庭和普通人有些不同。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林深的家长。
初三时去他家住,他也是自己一个人。
她曾经问过林深关于他家里的事,但每一次他都胡乱搪塞过去。
他不想说,后来她也就不问了。
只是阮心能感觉到,他的家人,他的家事,让他很烦心。
她有点心疼他。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你们吵架了吗?阿深。”
他又走了几步,看着她说:“暂时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她还是不要再问了。
阮心抓着他的手,说:“那就好。不过,要是有什么事情,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
林深笑了笑,掌心也回应地紧握了握她。
从那天以后,林深似乎比以前更加用功学习。
他的成绩一直排在中上游,在班级可以考个第七第八,在学年要排在理科300名左右。
就实验中学的地位而言,林深这个成绩,考一个985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他似乎有着多一重的目的。
又到了冬天,这个学期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每天放学,阮心常常一着急,没戴好帽子手套就跑出来,被林深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看着她都一样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允许她出教学楼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昨天你们都在忙着接深深的后半句,都没人夸我了呢╭(╯^╰)╮我吃醋啦。
☆、山海
有时阮心早上干脆忘了戴手套,小手被冻得红通通的。
到了学校被他看见, 林深就会找个没人地方, 悄悄给她暖手, 还要敲她的头,念叨“小奶猫这么笨”。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阮心摸不清他的路数,总觉得他常常说一些很嫌弃她的话, 让她搞不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可是后来她慢慢发现,林深虽然很死要面子,但对她好, 却是真的。
他的喜欢都表现在行动上。
就算把心都掏给她了, 他嘴上也不会承认。
这样的一个反差,倒让阮心觉得他有点可爱。
反正,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周皓的事情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他很有担当,没把责任都推给叶茜, 而是自己认了。
本就已经高三, 加之他认错态度良好, 写了份检查, 他的班主任就将这事压了下去,息事宁人。
只是从那以后,叶茜再也不敢去找他。
从前只以为没人管得了她, 可经历过这件事以后她才发现,“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才是最无法控制, 也是最内疚的。
还有一年,他毕业了,就好了吧。
高二下学期。
期中考试前,阮心在林深家和他一起复习。
他写他的化学式,她背她的发展观。
突然,林深的电话响了。
“我出去一下。”他交代道。
阮心点点头。
林深在阳台接电话,门没关严,虚掩着的。
不一会儿,他争吵的声音就传到房间里来。
阮心听得一清二楚。
“你现在让我过去?早干什么了?我从初一开始就自己一个人在家,我现在成绩有什么不好吗?你有什么不满意啊?还是我考不了清华北大,没给你长脸,不够你在你朋友面前吹牛.逼的?”
阮心望望他的背影,咬着笔杆。
她有点担心。
林深这种语气打电话,好几次了。
如果那边是他爸爸,那么他们父子间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矛盾。
可从只言片语里,她也听不出是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她希望,要是她聪明一点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揣测到他的心思,可以帮他排解。
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他在疼她。
可是她也想为林深做点什么。
只听林深恨恨地又骂了一句:“你他妈别跟我说这些。你们俩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手机又震了几次,都被他按掉了。
林深背对着阮心,在阳台站了好久才转身回来。
两个人坐在小桌对面,沉默良久,都不再能学得进去。
几分钟后,林深握住阮心的手。
她不说话,静静等着他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心心,你喜欢我吗?”
阮心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愣了一下,她立即点头:“喜欢。我喜欢你。”
林深不看她,看着桌面。
似乎,有什么很难抉择的事情。
此刻的他,像一个亟需关怀的孩子,让人莫名的心疼。
阮心覆住他的手,轻轻地说:“是发生了什么吗?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林深叹了一口气。
“我爸这些年一直在北京做生意,他觉得我的成绩在这考北京的985很悬,他想把我的户口改到北京去,让我去北京念高三,这样考大学的压力会小一点。”
原来是这样。
“那……”
“我不想去。”林深说,“我就在这挺好的,可以和你在一起。”
这下阮心也很为难了。
如果他的父亲有能力帮他把户口迁到北京,就不只是考大学的压力小很多的问题,对他以后的发展都会很有帮助。
可是,那样他们就要分开一年。
“那,你爸爸现在同意你留下吗?”
林深摇摇头,“他从我上高中起就在研究这个事情,一直都希望我早点过去念书,我不答应而已。马上就高三了,他现在不再和我商量,好像已经开始办手续了。”
每一次他爸爸想劝服他,父子俩都大吵一架,林深丝毫不退让。
吵了这一整年,现在他爸爸已经跳过他,直接实行强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