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毕,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卓儿?你在吗?”红盖头下传来平稳的女声,长公主自从受到刺激后,就将世俗视为无物了,做任何事都毫无顾忌,帅气洒脱的很。
“在,蓉儿。”这个也是一茬的,活脱脱一个对世俗无知,知了也不会做,做了也做不好的主儿
“你还是来了……”伸手就将盖头扯下,满堂皆惊,五皇子已经被气傻了,连陵城脸色也微变。
金色珠帘将明媚的丽颜遮了个大半,只余俏丽的鼻尖和娇艳欲滴的双唇在众人眼里,勾勾手指将楚卓唤到身边,眼睛有意无意的瞅了眼几步外一脸淡定的沃瑛。
左手拽住楚卓的手腕,一拉,右手将彩凤盖一提遮住两人的脸。
“啵” “啵” “滋” 三声暧昧的响声在寂静的厅堂中格外清晰。
拉开红盖头,挑衅的向沃瑛丢去一眼,才优雅的迈开步子朝里而去……
楚卓再次立定,一二三,咱是稻草人……呜呜,大家别以为遮了盖子公主就做假了,她……她真做了……非礼!
沃瑛眼角微抽,对着离去的周蓉刷出个“你行!”的眼神,轻拍了拍楚卓的脸颊,楚卓眨吧着眼睛回神,抬头对沃瑛挤了个不知所谓的僵笑 ,还伴随着“嘿嘿”两声傻笑。便一溜烟的跑回座椅上,埋头苦吃,死也不抬头!
感觉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楚卓才扭扭捏捏的斜过半张小脸……
“啵”……“真是太可爱了……呵呵”多么优美的声音啊!!!可是……楚卓愣愣的望着同样优雅落坐的董小美人……
“芳奇。”虞司勋轻轻呵斥,丝丝笑意泄露了主人的心情。
眼角瞟到雪白的衣角,楚卓猛然抬头,闪闪的眸子写着: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瘪了瘪小嘴,委屈的拉着沃瑛的宽袖道:“我……我们回家……”
“呵呵……好。”将楚卓揽在怀中,对仍不在状态里的众人道:“各位,先行告辞。”
迈出几步后,忽然想到什么,转头补充道:“ 哦,对了,替沃某像驸马大人转达真挚的祝福,祝驸马与公主,一生幸福,百年好合,呵呵。”这才施施然的带着楚卓离去。
婚宴继续中……
一月两月三四月,若白驹过隙,众人的心在经历了一次次的惊喜和失望后,对老皇帝的驾崩已经不抱希望了,全当是个祸害看待。
这不,想要的没等到,倒是来了个众人都不乐见的天灾,南方五郡再次爆发特大洪水,千万良田遭淹,百姓流离失所,瘟疫伴随饥荒,搞得人心惶惶。
上有天灾,下有人祸,地方各级官员,上行下效,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私吞朝廷拨下赈灾米粮,阻洪又不利,灾情扩大,已经有不少流民被逼无奈,占山为王成了绿林,严重的几乎要起兵造反。
沃瑛和朝中的大臣总算是有事儿做了,不过这次的洪水似乎来得太过猛烈和让人措手不及,这几日沃瑛批阅各地呈上的奏章时,每每眉宇轻起。楚卓却也是束手无策,对于应对洪水的浅层次方案有,但是,显然沃瑛都明白,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治灾,而是治人!
天高皇帝远,对五郡情况不明,无法下对策,下了也未必起效。显然,朝廷中也有几个有识之士总算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就有了以下这段对话:
“明日,我要启程南下,你乖乖呆在府里,别再任性将禄存支开,若再出意外……”
“南下?赈灾?”
“恩,皇上任命,此去将那几只肥鼠拿下。”
“你一人?”
“不……同去的还有三皇子。”
“……是不是五皇子出的主意?”
“正是”
“那你明知……你还去?!”
“他有他的相,我自有将!倒是挺期待此次南下啊……”
“你们带了多少人?”
“此次并非微服出访,三皇子带虎贲卫两百,加上我的一百锦衣卫,共三百铁卫,均是精挑细选出的猛将,卓儿无需为我担心。”
“切……才不担心你,就你?想死阎王都不敢收……我是担心自个的小命呢。”
……
“我不管,你别想扔下我!”
……
“我自出生后都没出过这块地儿,多可怜,难道你要我一辈子老死在这儿,不知外面的风光?”
“……此去并非是游玩。”
“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惹事,做到人在与不在一个样!!”
……
“不带我去,你吃什么!”
“……好吧。”
哼哼,哼哼哼……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翌日一大早,楚卓在睡梦中被叫醒,迷迷朦朦的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有一个女人,由于半夜(在楚卓的观念里早晨三点多只能算半夜)被叫醒,眼睛还不适应,所以出现了重影。
“姑娘,奴婢文曲”左支流
“奴婢武曲”右支流
“奉主人之命前来照顾姑娘南下一路上的起居。主人已起,请姑娘起身。”主流汇合。
两张嘴,同开同合,一样的装扮,一样的容颜,不过楚卓也算是脑袋稍微转过弯来了,这好像是对双胞胎姐妹花。
确实是花,天色未亮,幽暗的灯火下虽看不清明,单就那身姿,态势,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架势,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媚于语言。明明两人态度恭敬,语态平稳,却还是不由得流露出丝丝媚意。
他派这么两个美娇娥来服侍自己,安的啥心思啊……
文曲?武曲?是星名,与禄存的一样,看来这两位也是跟随沃瑛多年的得力属下了。才貌双全的,放自己身边这不寒碜自己嘛?
楚卓不得不承认自己还龌龊的想到了另一茬子事儿,而且是越想就越觉得有理,你想,他一正常的男子,血肉之躯,假扮公公这么多年,这个生理问题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呢?! 回头再瞄瞄这两位,估计玄乎!
“姑娘?姑娘,该起了,主人赶着与三皇子汇合。”提醒完毕,就开始自动给楚卓打理,一个穿衣,一个端水绞帕。
楚卓平日起居自理惯了,有点不习惯,不过三点多起,实在没啥尽头,就由着她们忙活了。
两双巧手迅速的完成了打理工作,其中一个还给她理了个自来此后最正规的发髻,好是挺好,就是光秃秃了点……不过楚卓不好意思驳了姑娘的劳动成果,也就顶了个贵妇头出了门。
三人来到侧门,沃瑛果然已到,仍是一身白色绣金锦衣,玉冠束发,沉稳华贵。见到楚卓,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小姑娘顶了个妇人髻,幸而天色未开,楚卓自然瞧不到。
夜风吹过,穿着单薄的楚卓打了小噤,虽已是初夏,凌晨的风还是有点凉。
伸手牵过楚卓小手,眼神瞟过两婢女,文曲立刻从包袱中取出一件月牙白织锦氅,给楚卓细细披上,口中道:“姑娘,天色还早,风凉。”
楚卓感激地微笑致意,接着就被沃瑛带上了马车,这才发现马车已换,不同于前几次的那辆招摇的垂金双头马车,这辆要大上些许,但显然要朴素许多,不过这念头持续不到两秒就被打破。
把朴素这么个词和眼前这个手持青瓷杯斜靠在软塌上的人联系在一起的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外面那层皮是用来骗人的!马车里的装璜丝毫不下于之前那辆,华贵至极,软塌依旧是狐皮,同类相残啊!糕点水果一应俱全,靠窗处还有个小柜子,不知放了何物。
“卓儿如此表情是为何?”靠在软塌上的人懒洋洋的抛出这么句话。
“你不是说此去并非为游玩,是赈灾!赈灾!你……”手指在车里来了个360度。
“还不是为了卓儿,一路舟车劳顿,偶会露宿,怕你担不住,才做此安排。”
一句话堵死楚卓,派他去治洪还真是一锅一盖了。
默默坐下,确实,这个身体还没出过远门,也未试过长时间坐马车,不妥当点,还真是说不准。
偷瞄了眼闭目假寐的男子,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别瞪了,休息会儿,平日不到卯时不起身,如今怕是起的早了。”依旧闭着双眼,出声提醒。
……算,是累了,不过……
脱下绣鞋,悄悄的爬上软塌,慢慢挪动,嘿嘿,将头靠在某人胸口。你靠马车,我靠你!满足的闭上眼睛。
沃瑛嘴角微勾,右手揽住身上一脸餍足的小猫,扣在胸上。楚卓翘翘的睫毛微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懒懒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亮,阳光透过车帘柔柔的铺在沃瑛英挺的俊脸上,柔和了原本薄凉的脸,傻傻的望着他,觉得如此不真实,穿越时间与空间的鸿沟,难道就是为了遇见这么一个人吗?如此优秀的男子真的会属于自己吗?
他从未表达过对自己的情意,虽然他的行为间接仿佛表达了他的在意,但是人说女人是用耳朵恋爱的,他不亲口说,总是难以释怀,不过,好像她也未对他有过明确的表示……扯平。
“醒了?”柔软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楚卓的冥想。
“恩。”从沃瑛的身上起身,掀起帘子,眼神越过两排紫衣锦衣卫,大略扫了眼,好像在官道上,路面平整宽敞,路上没有多余的行人。
“到哪了?”
“出京不久,午时可到沧水镇,用过午膳稍事休息便要启程。”话里道出了行程的紧密。
“中午想吃些什么?”
“怕你累着,让店家费心去就是。”好笑的紧了下怀抱。
“唉?那你还带我出来?”
“若我不答应,岂不要被你唠叨一整日?”
“……知我者沃瑛也……”咬牙送出一句,转头看风景。
“卓儿心思单纯,任谁都可猜出一二,呵呵。”捧起手中未看完的书籍,继续浏览。
楚卓闻言,噘了噘小嘴,也不狡辩,单纯好啊,为何不单纯,求之不得。
疾驰的马车缓慢下来,周围传来人群吵杂的声音,小孩儿兴奋的在那问:“娘,马车里是什么人?好多人,那些人好威风啊,娘。”妇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惶恐不安:“二崽,别多话!”
楚卓本想掀帘看看,稍做考虑还是决定放弃,马车在百人护送下继续缓缓移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帘外同时传来两个声音,“主子,沧水酒楼到!”正是三皇子与沃瑛两人的侍卫开口请示。
“恩”沃瑛轻声回复后,便掀帘而下,伸出手将本想蹦下来的楚卓优雅的带下马车。
人群被隔离在几米开外,却隔不开三人下马车时引起骚动的细碎声音。
“三殿下,请”朝显然对于楚卓的出现稍显错愕与不满的周默远,伸手示意入店。
“沃大人,在外以字相称便可。”周默远温文儒雅的一笑,很是平易近人。
“既然如此,在下自当从命。”跟着落座,文曲将他左边的位置移出少许,躬身请楚卓入座。
自研究二人表情中回神,大方的坐下,眉眼扫到三皇子的小厮面色微变,无奈的耸耸肩,既然是沃瑛的意思,谁反对都没用,当然包括自己,所以她也就不自虐的提醒他似乎以自己的身份不好同三皇子同桌而食了。
“翊轩,就由你指定菜色吧。”温和的推让。
沃瑛沉吟片刻,也不推辞,对着一旁上身随着下身微颤的中年男子道:“掌柜的,荤素各上六份。”
“是,是,大人稍后片刻。”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不敢多言的退下,昨日便接到通报要准备三百份精致简便的餐食,说有高官到。一整天战战兢兢的,如今见了铁甲森森的虎贲卫和天下皆知的锦衣卫后,情绪紧张到了极点。
楚卓一听,琥珀色的小眼珠子一转溜,从位置上起身,“我一起去吧。”还是决定亲自下厨,毕竟这是他名目上带上自己的理由嘛。
“卓儿,待会儿就要赶路,休息片刻。”沃瑛出声阻止。
回头眨了眨眼,俏皮的道:“我不累,到了那五郡怕是有吃的就不错了,现在先犒劳犒劳你喽,为国为民的沃大人!”
“呵呵, 这话说的,你去便是了,别累着。”还是耐不住点头放行。
周默远眼神里稍显迷惑,对于沃瑛,虽说不上了解,但毕竟也算相处了十多年,不论是传言中还是在自己平日的观察中,此人为人深沉,行事果断狠戾。
可他对自己和那个女人,仿佛态度都很柔和?为何?莫不是为了降低自己的防卫?正出神,见沃瑛的视线从那女人身上离开,疏然转到自己身上,措不及防的被那双深幽的双眼逮个正着,心里莫名一阵慌乱。看来自己的定力还不够啊。
“咳咳,那位可是上次宴会上的楚姑娘?”没事找个话题,转移尴尬。
“正是卓儿,之恒可有口福了,卓儿手艺颇不错。”轻啜了口茶水道。
“哦?那我可是沾了翊轩的光了。”心里自是不以为然,毕竟是被天下最好的一帮厨子喂大的,还有什么会没尝过呢。
沃瑛也不点破,右手支头懒懒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楚卓走了一段路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身立定,两姐妹同时止步。
“你们,没必要跟着我,回去伺候你们家主人吧。”总觉得身后痒痒的,原来问题在这两位身上。
“主人说了,姑娘伺候主人,奴婢们伺候姑娘!”一口同声,柔媚,但是楚卓听出了钢筋的味道。
……啥意思啊……
“那……好吧。”无奈的转身继续随着带路的小二向前。
“唉,哪个是武曲?”转过脸问道。
“回姑娘,奴婢便是”其中一个跨出一小步答道。
“哦,那麻烦你回车去将那个蓝色的包袱取来。”边说眼睛还边不死心的来回在两人脸上溜……到底哪里不同啊?!总有不一样的吧。
“是”说完便轻挪莲步离去。
走了一个,也研究不出个花来了,摇头晃脑向厨房而去。
大厨们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楚卓要啥就赶紧递啥,完全没两姐妹的用武之地, 片刻后个个眼里露出惊叹的神色,开始小心翼翼的研究起楚卓的厨艺,对楚卓从包袱里取出的汁汁粉粉很是好奇,睁大了眼一眨不眨。
沧水镇水产品多,楚卓就地取材,其中还有盆是水煮鱼,辣方少了点,怕那三皇子吃不惯,算是唯一一盆稍微考虑到那个龙子凤孙的菜了,其它的都是沃瑛爱吃的……
尽量快的做出了三荤四素,其余的就交给了大厨。
菜上桌时,周默远着时研究了一翻,才动手开吃,刚开始却是稍有不适,尤其是那几盆放了辣的。
“呼……呼……果然是美味啊。”现在正挥汗吞咽,要注意形象又被美味所诱,看起来挺辛苦的。
楚卓当是对自己的赞美,很好意思的微笑接受。
此后一路,一进酒楼,周默远便有意无意的拿眼瞄楚卓,有几回楚卓稍有疲累想偷个小懒,都被他瞄的无奈,起身往厨房而去……
越接近灾区楚卓的心就越沉重,路上开始出现成批成批的流氓,夹儿带老,边乞讨边蹒跚的走着,脸上或麻木,或是不知该往哪去的迷茫。几次楚卓都忍不住想跳下马车奔去,都被沃瑛拦下,他问自己:“你能做什么?一顿或几顿饭的施舍?几两银子?然后让他们成为其它人的目标?”
“你只会妨碍到队伍的行进,妨碍到整治源头的时机。”他从未大声对自己说过话,那次也没,但是她却冒出了被责备的难堪,以及对自己浅薄的自责。
而这并非是楚卓遇到的最痛测心扉的事,让楚卓真正难以忍受的是看到一群穿着破烂的大汉,手持着农具,菜刀,抖着声拦下三百铁骑保卫的车马时,抖着声音道:“留下……留下……吃的便可。”
以及三皇子一句轻轻的“杀。”
楚卓再也无法忍耐的想冲下马车,阻止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只是,有人伸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轻柔的在自己耳边道“他们必须死。”
然后用另一只手蒙上了楚卓的耳朵,脸颊贴在她的另一只耳朵上,紧紧地。
凄厉的惨叫声还是飘忽的传入被捂住的双耳,眼泪透过贴在脸上的手划下。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楚卓一行,日行夜宿,天色未亮就起程赶路,终于在第十三日夜晚赶到了最靠北,灾情稍轻的江宁郡。
楚卓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无需日夜兼程的赶路,自己的确已是硬撑的极限了,也无需再面对两难的局面。忧的是,恐怕进了这地儿才算真正到了人间地狱了。
沃瑛与周默远商讨进入灾区后大致行程时并未特意避开她,所以楚卓知道在江宁郡两人打算速战速决,只安排了两天时间,如今时间和粮食是关键。
江宁郡灾情较轻,小规模的遭遇洪水,最大的问题是从另两个灾情较重的郡里逃难而来的大批流民,无处安置,每天都有成批的难民流入和死亡。部分地区开始传出类似瘟疫的消息,人心惶惶。
一行人赶到时已是深夜,快接近灾区时,沃瑛就不曾提前予以通知,所以那些个官员虽知京中派出的钦差将至倒也没能及时溜须拍马的前来接“驾”。
不过显然有人却是按耐不住了,只见周默远用力的理了理衣衫,整了整发冠,对着一副打算就此歇下的沃瑛道:“我先行去会会那几个老家伙,看看他们可是睡的安稳!”手一挥,就带着几个亲随和几十个虎贲卫上马离去。
楚卓听着马蹄声远去,才望着一脸悠闲的沃瑛道:“那个……你不去?”怎么说两人同来,这反差大了点吧。
只见沃瑛也理了理衣衫,然后轻掀下摆,施施然的坐下,对着瞪大了眼的楚卓勾了勾手指。
楚卓气结,当我是小狗啊!
“卓儿,站岗这事交给护卫就行了。”好笑的看着傻站在门边的楚卓道。
“过来,待会儿好好梳洗一下,看这几天把你折腾的。”
确实已经十几天没有好好洗一个澡了,每次都是匆匆擦拭,如今倒是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想着想着就心痒难耐。
“文曲,武曲,我想洗个澡,麻烦你们了。”立刻开口,请立在角落做空气状的两姐妹准备。
“是,姑娘请稍候片刻。”转身离去。
楚卓双眼紧盯着两人离去时妖娆多姿的背影,连走路都风情万种的美婢啊。
蹭蹭的跑到沃瑛身边,坐下,“咳……咳……咳咳咳……”表示自己有话要说了,还是比较八的话。
“说吧”沃瑛无奈的道。
楚卓张口欲问,又马上闭上,皱眉思索片刻,到底是直接的来上一句还是拐个山路十八弯呢?
“你想问她俩何事,别支吾了。”看她两只亮闪闪的眼睛不时偷瞄瞄自己再瞄瞄双胞胎离去的方向,就知道定是有关她二人的事了,再见她那扭扭捏捏样,怕是不是什么好问题了。
“咳,她们是你的下属?”决定取中路。
“对,她二人在我身边也有七、八年了吧。”是他最得力的部下,沃瑛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神色,嘴角微勾,似嘲似讽。
“哦。”颔首表示明白。
“没了?”眼神瞟向她,倒是有几分诧异。
“……没, 还有呢,你别急啊,我在酝酿该怎么问来着。”
“啧啧,你什么时候也知道说话要周转一下了……”边说边摇头。
……
“你跟她们有没有特殊关系?!”她还就不用脑子了,咋了!说完便紧张的盯着他。
沃瑛闻言,抬头目视楚卓,楚卓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他的眼中幽暗深邃,莫测难懂,只见他缓缓勾起嘴角,轻轻道出一个让楚卓心碎的字:“有。”
如此一张俊美异常的脸,为何声音是这般刺耳,直刺到她的心里……楚卓急忙侧过头,不让他看见眼里闪烁的心碎的泪光,哭过,但这次不一样,不想让他看见,执拗的不想。
自己真是一只乌鸦,想啥不好的就中啥,她二人虽以奴婢自称,却完全让自己感觉不到自己是她们的主人,她们只听命于一人,为一人而效命,对于他的话绝无二言。
长时间累积的不安,让自己问出了口,心里有想到这个答案,却不成熟的像个明明考试考砸了,却还在期望有个好成绩的小孩子,潜意识里总往好的那个可能期望。
……沉默原来真的会让人窒息。
“哦,水也应该准备好了,我……我先去了。”比耐心比定力,永远也不想找他,楚卓无法忍受的起身想逃离。
“啪”手腕被握住,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为了不被淘汰,她们从小接受严酷的训练,撑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