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好像受够了我们之间有沐琳夕这个角色的隐形存在,而无论这种隐形存在曾经是真实的还是我一人凭空杜撰的,我突然之间,面对他对我如此上心又专一的攻势给震慑住了,这还不算,师北承的节奏也相当快。
周末前一天晚上,他突然抱住我说:“小月,明天,我带你去我妈的家里。”
我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他看着毫无准备而惊慌失措的我,于是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紧我,声音也更加温柔:“我爸那边,早晚也是要说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对不起,希望你谅解我。”
我抬起头,想了想,说了一句特别伤人的话:“你这样,是要准备和我结婚吗?可是我没有想过啊!”
正文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62)
上天知道,我的本意是“可是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啊。( ”——我只是以为可以和你彼此真心实意地爱过一阵子就足够了,哪里敢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攀上枝头当凤凰呢?
然后,刚刚那一句伤人的话出口以后,师北承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他松开紧抱我的双手,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的空气显得有些凝滞,他沉默,我也沉默,本来说错了话,我应该马上解释不是这样子的,可是,我在大脑里把那句再简单不过的解释斟酌来斟酌去,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于是,一同看望他母亲的这件事就被搁浅了下来,那日我们彼此冷战了一会,很默契地又开始甜蜜了,只不过再没有提过与他一起回家的事。
恳我想,我是注定要为我这该死的倔强脾气付出代价的,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解释给他听,我一定要说:师北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怎么能奢望和你结婚呢?我从不敢想的啊!
如果他不相信,我也会继续奉承道: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北承你不相信我么?
然后他大笑,搂着我会说,我相信,我故意逗你呢,想从你口里听到一句甜言蜜语太难了。
让再然后我们一起回家,看我他母亲,先把爱他疼他的亲生母亲拿下,一旦把小情人拿下了,小情人无论如何也会在他爸爸面前多说我一些好话,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那样卑微的地步。
……
然而事实是,这以后的第二个星期的周末,我毫无防备地在去卡蒂开工作会议的时候,遇到了他的爸爸,师敬春。
当时我正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夹,还抱着一个不轻的笔记本,会议结束后刚一走出门口,就听到他不怒自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玖小姐,请留步。”
我回过头,见是师北承的父亲,于是格外敬重地弯下腰,低眉顺目地叫了一声:“师总,您好。”
而以我对师北承良好的家教来思考,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他的父亲是个如此雷厉风行的人。我刚一转过头,就迎面接到了他用尽全身力气的一个巴掌。
左脸瞬间火辣辣地灼热起来,我很吃惊,我很无助,我很语结。
会议室里还未散去的几个人顿时便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脸上。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发紧,恐怕一开口声音就哽咽,随后眼泪就会跟着掉下来,然而,这是我玖月万万不能干的一件事。
所以我忍着,没说话,也没动步,就那样紧紧盯着他的脸。
他说:“就是你,勾引了北承,害的他和琳夕吵架分手是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舟一溜烟从我身边跑了出去。
他继续说:“只要他们结了婚,你要做情人便罢,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琳夕教养好,也未必会和你一般见识,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我终于忍不住,声音果然如我所料,有些颤抖:“请问,我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那些新闻,那些负面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每个人都在盯着我们师家和沐家的关系,等着看笑话?”
“那些新闻,那些负面报道,那些盯着你们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师总?”
“你敢说,不是你叫人放出去的?”
“不是我叫人放出去的。”我坚决、果断地说。
但是显然,这位伟大的卡蒂日记创始人兼总裁并没有把我的话当真,他不屑地笑了笑,冷哼一声:“无论如何,我警告你,休想再靠近我们北承一步!你们到此为止,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这个警告,如果你还有点尊严的话,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气结,不知道为什么,只听得自己在他转身的背后冷笑着说:“您不了解富豪该用的办法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偷偷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你的儿子,而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叫我免费滚开吗?”
他的背影有片刻停顿,隔了几秒,转过身,我看到他的眉毛眼睛都在动,他愤怒地扬起手,对着我的右脸又扇了过来……
“师先生!”
这一掌,随着这一句称呼和半空中冒出的一双手给制止在了半空中。
我转过头,看到是欧尧,有些惊讶,他刚刚不是已经先行离开会议室了么?然而瞬间我便明白了,因为我看到门口站立的小舟,她正担忧地望着我。
这一刻,我对她充满感激。
欧尧攥着这位年近六十高龄的老人有力的手,另一只手企图拉过我的手,却发现我手里还抱着文件和笔记本,于是转而温柔地牵住了我的手臂。
他谦逊有礼地对师敬春说:“师总,对不起,我的女朋友跟您儿子有些误会,但是请您相信,她与您儿子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侮辱她。”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们,欧尧继续说:“您在报道中也看到了,她在我怀里的照片,由于我跟北承是好朋友,所以小月跟他也走得近了一些。”
这句解释很有力,不止是师敬春相信了,连会议室里那些卡蒂的中层们也都相信了,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沐琳夕也站在门口望着我们,抱着双臂,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欧尧两个人的“表演”。
她一定觉得很滑稽,连我都这么认为。
正文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63)
后来师敬春愤然离去,我和欧尧、小舟出了门,脸上的热度被初春的阳光一照,于是变本加厉地刺痛了起来。
我和小舟上了欧尧的车子。很久都没人说话。
气氛沉闷得让人想哭,后来,还是我先开口,我说:“欧总,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还有今天的出手相救,但是以后,我想我不会再来卡蒂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好,我会叫其他人过来。”
恳我不说话,小舟在后面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每次开会碰工作都是我们的人过去,而不是他们的人过来?”
欧尧从后视镜看了看她,笑着说:“也没有几次了,以后不跟他们合作了。”
我一愣,忙问:“为什么?”
让他想了想,说:“没什么,这种事与任何合作方都可以一起做,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投资电影,做电影,而所用珠宝首饰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个环节,不一定非要跟卡蒂合作。”
我说:“可是,你跟师北承关系不是一直都不错么?”
他摇了摇头,笑笑。
师北承。我怎么又提起了这个名字,他就像心里的一根刺,什么时候想到,都会让我寝食难安。
我摸着自己还红肿着的脸颊,心想,或许真的该和他好好整理这一段感情了。
然而,同时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玖月,你就是那么懦弱不堪吗?连电影小说里面那些女主的十分之一勇气和自信还没有,你拿什么去说你喜欢师北承?
一路挣扎着思索着,不成想转眼就到了家门口,欧尧和我告别,驱车离去。
刚下车子,镜头仿佛是回到了几个月前,师北承依旧衣冠楚楚、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径直走过去,绕过他,掏出门禁卡开了门。
他拦住我:“玖月,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我反问他:“我为什么要解释?”
我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他莫名其妙愣了一下,然而转瞬便弯起嘴角笑了:“当然,你知道我相信你的。”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又觉安心,又觉烦心。
这个不知道状况的男人,我该怎么办?
师北承,我要拿你怎么办?
正兀自惆怅着,他突然注意到了我发红的左脸,于是立刻停下脚步,抓着我的手,挡住我身前所有的光,严肃而紧张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笑笑,然后摇头,表情既自然又尴尬。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飞速旋转,想编造一个天衣无缝、合情合理的理由。
却还在我的脑子没有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用他高大的身躯将我抵在墙壁,语气不容忽视地问我:“跟我说,是不是在公司被欺负了?”
我摇头,说:“不是。”
他又问:“那,是沐琳夕打你了?”
我笑:“她为什么要打我?”
“那你告诉我,谁打你,谁打我的女人?”
“没有人,”我装作无比自然的口吻说:“刚去美容院做火疗,先做的半边脸,没做好,结果就给弄肿了。”
“你当我傻子呢?”他说。
然而,我也无力再与他纠缠,只好甩了甩手,说:“算了,刚买东西跟一个女的打起来了,就这样。”
没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我转身就溜掉了。
一连几天,我都在思考如何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想过,要不然,就双宿双飞,爱情至上,只要我爱他,他爱我,还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
可是,再一想,这爱,可能只有小说故事里面才有,在如此强烈而的现实冲击下,很有可能脆弱得非常不堪一击,最后师北承被他父亲封杀所有后路,他忍受不了没钱的日子,毅然决然地无情地与我一刀两断。
并且,后者的概率会大很多很多。
加之,后来又想到了沐琳夕,那么精致而极品的一个女人,几年以后,师北承都会放弃,何况是我这样的小虾米。
与其以后自己狼狈,不如现在全身而退。
我这样想着,起码,可以留给自己一个骄傲的背影,那是多么美好而富有尊严的一个形象。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会应验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哲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便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和他分手,怎样寻找契机和他分道扬镳。
我想我真是一个狠心的人,与那些预谋着如何得到一个男人的女人相比,我这种预谋如何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男人的情况更加无耻。
然而,我的运气那样好,在我还没有想到更完美的办法,日日与他冷漠相对的时候,他先行出手了。
那天下班,外面漫天大雾,春节以后,北京便开始迅速升温,春回大地,好像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我还记得在大概一个月以前,最寒冷的时候,和师北承拥抱着说:“等春天来了,你陪我去欢乐谷吧。”
他说:“好啊,我还没有去过。”
我撇了撇嘴,说:“真的么?你跟她,没去过?”
他摊摊手,说:“她不喜欢。”
我觉得真是自讨没趣,这种问题,不论他怎样回答,都是戳了一道伤口,于是赶紧调整心态,吸了一口气,无比向往地说:“说好了,春天来的时候,一起去游乐场!”
现在想起来,真是意气风发,虽然才一两个月的时间,难怪我们总是喜欢回忆,总觉得过去的那个自己真简单真纯朴真幸福啊,事实上,别看我现在很伤感,再过一个月,我再回头想此刻的时候,大概还会觉得:那时候真好啊,还能想着以前的誓言伤感一下子,现在早已经劳燕分飞各奔东西。
正文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64)
就是在这样一个漫天大雾、春回大地的夜晚,我下了班回家,那个我与师北承一起的家,最近我一直在找房子,因为不一定哪一天,我一狠心,牙一咬,就与他讲分手了,分手后我骄傲地提着行李走出家门,那个时候,一定有个像样的收容所收留我才行,那一定不可能再是香南的窝。 ()
我一路沉默地走,按了电梯,一、二、三……“叮”地一声,电梯顺利到达十六层。
我像往常一样走出来,却在那一刻,愣是撞上了师北承和沐琳夕站在电梯口接吻的情景,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沐琳夕惦着脚尖,够着他的唇,他的眼睛大睁着,显然不知所措,我的包很适时地掉在了地上,师北承见到我,连忙推开沐琳夕,她却并不放手,攀着他的脖子再次用力索吻,师北承继续推开她,她挣扎不过,抬起头看到师北承的视线在她身后,她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我。
我呆了那一瞬间而已,立刻按下电梯,钻了进去。
恳师北承连忙跑过来,在电梯门正在关闭的时刻伸出双手用力支撑,好像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的眼眶发红,我们对视,良久,他艰涩地开口,声音嘶哑:“玖月,你要相信我。”
“我也想相信,”我说:“但是,抱歉。”
“玖月!”
让我伸出手,放到电梯按键上,看着他,说:“放开。”
沐琳夕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身后,皮肤白得像雪,而我的眼前隔了雾,我想,就这个时候吧,师北承,我们就这样再见吧。
沐琳夕就像我的朋友一样识趣,突然在他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温柔地说:“北承,你不要走,不要。”
我看了他一眼,冷笑。
此情此景,可能他也无力再解释,于是只好,慢慢地、颓然地将手放开。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滂沱,我爱你,师北承,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爱上你,可是怎么办呢,我们不够爱。
这样的爱,禁不起任何考验和风雨,既然迟早都是分开,不如就现在吧。
一口气跑出了门,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拿,两手空空。
跑了不远,他追上来,夜色冥茫,团团浓雾,他大喘着粗气拦在我的面前,一身灰色风衣在黑暗中飘着,我的心,突然像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眼泪硬生生被我吞了回去。
师北承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他有着深深的英俊的轮廓,和深深的如苍穹般冰冷的双眸,而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
他扶着我的肩膀,问我:“你要相信我,玖月,刚才……是她追过来的,不是我主动……”
我用力拿开他的手,不屑地冷笑:“无所谓了,我不在意。”
“玖月,你又怎么了?你在怄气对不对?那么,就等气消了,我们明天再谈,今天,要不你去小晴那或者香南那住一晚,但是,千万不要说气话。”
“你也要相信我,我没有说气话。我累了,疲惫了,就此结束吧,反正也没有以后的。”
说完,我便转身,留他一个站在马路边,我拦了一辆车租车,没有多久,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倒车镜的反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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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了很久以后,我心口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我连忙回身,却再也看不到他,眼泪瞬间汹涌流出,我觉得,我就要不能呼吸了。
我想,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彻底走到尽头了。我和他一起哭笑,疯闹的那些日子,终究是要成为过去。
按惯例,那一晚我喝了很多的酒,但是遗憾的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及时在马路边上在我蹲下的头顶出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没有人带我回家,也没有人带我去宾馆。
我喝得不醒人事,最后被香南和季小晴两个人扛了回去。
据说,她们本打算打师北承的电话,我含糊中告诉她们,如果你们打我就跳河自尽,她们不听我的威胁,依旧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直到我告诉她们,你们丫的不知道今天他爸爸给了我多么羞耻的一个耳光叫我滚开他儿子身边!
这句话很有效,香南愣了几秒,啪地把电话摔在了地上:“妈的,还怕我们玖月高攀了他不成,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一箩筐在那等着!”
我鼻涕一把泪一把,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一把拽过小晴,强迫她跟我一起躺在床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说:“季小晴,你快过来,你跟我是同类人,我们都是想攀高枝当凤凰的主,谁也别笑谁,我们是一种人……”
那一天的自己如此狼狈,头发粘腻地贴着头皮,我躺在床上抱着小晴失声痛哭,没有人知道,我看着师北承的背影心里有多痛,看他那悲伤的眼神,有多不舍。
可是,却总归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没有我,相信你也一样可以幸福地生活,堂堂富少,少了谁在身边都不会少了女人,或许没有多久,你就会忘记我了,那个苍白而冷漠的玖月,根本不值得你去爱的。
那天的后来,我沉沉睡了去,第二天醒来,照常去上班,像没有过任何拥有和失去一样,然后找房子,搬家,果然,生活只要一忙碌起来,就什么痛苦都会变得淡去了。
正文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65)+番外(玖月日记)
尼采说过,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
我没办法永不清醒,所以只好清醒得有趣。
没有了师北承,我依然活得有滋有味。
年后的工作,又开始轮番压了下来,每天都忙得喘不过气,一天下来,晚上出门的时候总会对着头顶黑压压的天空深呼吸几口,心里憋闷,像是压抑了很多的话很久没有诉说。
恳但是,却在这样一段沉闷的日子里,喜事连连。
首先是香南离开了程子的公司,顺利地找到了投资人,正式租了一层的写作楼作为她的创作基地。
然后便是小晴,终于苍天不负苦心人,成功挖到了一个帅哥富二代。
让第三件事,便是上个月刚住院的时候,欧尧说的,我的设计在国际服装文化节中获得了最佳新人奖的入围。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再与他有关,无论我的生活是多么的活色生香。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曾经亲密到无话不说的两个人,一转眼就形如陌路。
我在忙碌的生活中,养成了每日写日志的习惯,像是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暗恋一个男生的日子,每天写下寥寥数语,那些是我不能诉说的心情。
颁奖典礼那天,正值北京的四月初,阳光尚好,春暖花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纷纷扬扬的柳絮,吹得人的皮肤痒痒的。
而随着春天的到来,我的心境却是愈加简单而平和了,
人也再次清瘦了一圈。镜子中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头发长而琐碎,而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欧尧对我的关怀更加无微不至。
每个周末都会邀请我与他共进晚餐,我都婉拒了,然后一个人回家买菜,随便炒一个蔬菜,就着香喷喷的米饭一口气吃掉。
好像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时地打电话给陈阿姨,问问父亲的近况,可是问得多了,更有些心灰意冷,仿佛他这一觉,只能睡到死去的那一天,也不会醒来了。
母亲那边还是经常追问我跟师北承的事情,直到我告诉她,师北承和沐琳夕才是更好的一对,而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的,母亲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
当一个人不再把爱情当做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剂毒药的时候,好像生活也会变得美好的。
曾经听人说,为了以后好好的死,也要健康每一天。
所以我的作息时间异常的规律,朝九晚五的工作,早睡早起,不熬夜,不喝酒,喝大杯大杯的白开水。
只是注意力开始变得散漫,总是无法集中起来,连看书也要看两遍以上,才能理解并记得其中的细节,于是我想我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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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以下半章算是一个小番外,玖月的日志节选哦,以后还会写写师北承的,嘿嘿,希望大家喜欢。
【玖月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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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
他没有再追来,也没有再找我,手机也一直是安安静静的。
我在今天的财经报纸上看到,卡蒂日记二少爷师北承有望子承父业,但是直到目前他和沐家千金沐琳夕感情还扑朔迷离。
今日大风,春天正是袭来,我觉得,有必要出去走一走了,否则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浓密的眉毛,清晰的轮廓,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总像积满了雾气,说不清是宠爱还是眷恋,我总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总之,还是不要想他吧,你的眉毛你的笑,从此与我又有什么关联。
3月18日。
欧尧请我看音乐剧。
我本来想不去的,可是他拿着两张票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实在不好意思不给这个大老板面子,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回来后才知道,小晴也和信任男友去了,并且,她说,她看到了师北承和沐琳夕,就坐在他们的侧前方。
她说,看不出关系,很疏远,却又像是一种十足的默契,根本无需身体的粘腻和接触,也是自然而然的情侣。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口痛得简直要死掉了,对着电话眼泪便冲上了头顶,欧尧坐在旁边的驾驶座上,看我捏着手机发呆,便伸出手来抚着我的肩,像是要给我安慰,却不敢太过亲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