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满楼淡笑着道,“公主所弹的曲子自是好的。”
呼,我终于彻底放心了。
“但是,”风满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的心在往下沉,“若论指法以及技巧的高超程度,却是柳小姐技高一筹。”
公主明媚的笑靥瞬间黑了下去。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叔父,雪柔顿感不适,先行告辞了。”说罢,拂袖而去。
“呵呵,小女就是爱逞强。”脸色微变的安王圆场道。
我抬头瞪向那个依旧笑得从容的风满楼,他知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几乎快把我给害死了? 如果眼睛是枪口,他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居然这么害我?
王府赏花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向禄王爷告辞之时,王爷说让我多来他王府中走动走动,这才把柳元庆那张黑脸染白了些许。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总觉得,王爷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份看看好戏的样子。这令我很不解。
再说那个风满楼,他居然还来向柳元庆及我告别。记得自己跟他不是很熟吧!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柳府,柳元庆把我叫到了书房,他的脸色暧昧不明,似乎很矛盾。
“你认识风满楼?”柳元庆沉声一问。
“回义父,今日是清儿第一次见此人。”那夜没见到脸,所以没算说谎。
“义父,怎么了?”
“风满楼是刘相国的得意门生,倒是极好,只是,得罪了公主,这……”柳元庆答非所问地在那里自言自语,忽而似记得我还在身旁,“清儿先回房吧,记住禁足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是,清儿记得。”
我走在回临水轩的路上,心里想着柳元庆的反应,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场赏花宴下来,这么多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风满楼是刘相国的得意门生,倒是极好,只是,得罪了公主”回想着柳元庆的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如果风满楼没有娶公主,那么势必会得罪公主和安王爷,刘相国必会被连累,那么安王爷就不一定会站于刘相国一边了。
但是难道风满楼会看上我?先不说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单论那容貌,虽然我是不觉得自己很差,可还是得承认,一个是天上的仙女,一个是地上的凡人,没得比呀。怎么可能有男人这么不长眼的?
会不会他只是想利用我摆脱公主?不是都传说,他不喜欢公主吗?也许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知道攀龙附凤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着想着,心中忽然火大了起来。
MD!!!怎么我又被人利用了?
难道,我就只剩被人利用的价值?
一场赏花宴下来,除了知道了一些禄王爷的小秘密,我没有取得一丝好处。
本来想着借机讨禄王爷的喜欢,柳元庆一高兴说不定就给我取消禁足令。谁想中途冒出个风满楼,害我莫名其妙地得罪了雪柔公主。而且一天后,我还名正言实地得罪了公主。因为一天后京都传言最多的就是雪柔公主、风满楼与我柳冰清的三角关系。由于多数百姓是这对才子佳人的FANS,所以最普遍的说辞就是:
柳家小姐对于风大人景仰已久,终于在王府赏花宴上得见本人,便不顾一切地对风大人示好。雪柔公主大方得体,看到柳家小姐还如此年幼,便未加阻拦,结果谁想,风大人见此女娇俏可爱,甚得其欢心,宴会之上对其关爱有加,雪柔公主荣登弃妇行列。
大家都听听,这都说得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向疯子(由于我现在对风满楼深恶痛绝,所以他光荣地摘下了疯子的称号)示好了?他又什么时候对我关爱有加了?最离谱的是,公主居然成了弃妇,她是什么时候成了疯子的老婆的,不是一直都说疯子不要她么?
结果柳元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教训我说,“你要是敢跟风满楼见面我就打断你的腿!” 跟疯子见面了?笑话,我嫌自己命太长吗?躲还来不及呢!
万幸的是,禁足的时间没被延长。
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还真是一点不假!
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了,可是我却不能和亲爱的周公悠闲地下棋。我必须努力撑起千斤重的眼皮,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远看像仙子,近看像怨妇的女人。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对无影好奇!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去集芳阁!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就算被柳元庆当场抓住,也绝对不会跑上楼去!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就算让魁梧男看到,也绝对不会跑进她的房间!
如果,为什么就是没有如果?
话说,我正睡得香,感觉脸上凉凉的,痒痒的,便伸手往脸上一摸。我,我居然抓到一只手。我猛得坐起身,彻底清醒过来,感觉黑暗中床边似坐着一个人,“谁?”那人没有声音,“谁,你要是再不出声,小心我不客气了!”,说着摸向枕边的药粉。
“柳妹妹,你好凶噢。”耳边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呼声。
那,那是,“无影!”我惊声道。
“唉呀,柳妹妹居然听声音就能认出我,无影真是太高兴了。”她的声音真的很特别,很好听,只听了一次,我就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说着竟然抱住了我。“咦,柳妹妹,你睡觉怎么只穿肚兜,你的单衣呢?”
从前的我喜欢裸睡,但是在这种时代肯定不行,所以我只穿肚兜和睡裤睡觉。“我喜欢,不行吗?”挣开她的手臂,“我去点蜡烛。”这么黑漆漆地跟个不怎么熟的人说话,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真的啊。”某女不是一般地兴奋,“柳妹妹是不是想我了,想看看我,看我是不是还是这么漂亮?”
我点完蜡烛回转身,无影正极度陶醉地抚着自己的脸。
自恋狂!!!
然后她又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柳妹妹,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好漂亮哦,如果胸部再大些就更漂亮了。”
不穿衣服?肚兜不是衣服,睡裤不是衣服?我白她一眼,不去理她。放下蜡烛,盘膝坐到床上,刚想开口,无影神秘兮兮地靠过来,“柳妹妹知道我为什么身材这么好吗?”
呃,这个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她绝对是一个魔鬼身材的女人。“为什么?”这个应该没有秘方吧?
“因为啊,”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柳妹妹真的想知道?”
“嗯。”我很老实地点头回答。
她神秘一笑,在我耳边低语。
“你,你,”我又羞又恼地指着她秀挺的鼻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说得也的确没有错,适当的按摩对胸部发育很有帮助,可是我就非得找个男人吗?我现在只有十三岁,她看不出来吗?
“说,你到底来我这里做什么?”不想再跟这个变态女说些没营养的话题,我直接问道。
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就这样消失了。用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哀怨的看着我,久久不语。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终于投降。
“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满眼控诉,说话哽咽。
“那个,我被义父禁足了,出不来。”
“那不是借口,你可以让人通知我。”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不是时常在不同的青楼吗?”
“我会什么时候出现在哪个青楼,全城的人都知道。”
这个,名人效应太恐怖了。
“我……”
“不要再找借口,我要听真正的原因!”某人似乎在昏暗的烛光下变身了,湿润的眸中是彻骨寒意,很骇人。
“那个,”我说着找出银票赛给她,“这个还给你。我们根本就不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只知道你是无影,知道你琴艺超绝,无人能及,仅此而已。我和所有知道你的人一样,并无特别。”
“可是你确实很特别啊。”她的眼神是无辜的、委屈的、伤心的,就是没有什么寒冷。难道我眼花?每次碰到她,我总是有点脱离正常轨道,但还不至于眼花吧?
“不可能!”
“有啊,真的有,只有柳妹妹见到我会有一脸想逃跑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呢!”现在她又笑得风情万种,十足的狐狸精模样。
“行了,行了,不管怎样,你可以走了,别再来了。”要是被发现,惨的可是我。
“柳妹妹真的要赶我走?真的不要这些银票?真的再也不要见到无影?”她边问,我边不停地点头,“嗯,那好吧。”她略一沉思道。
她终于答应了,我可以摆脱她的魔爪了!我一脸激动地看着她。
“但是无影给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收回的,”她一扬手中的银票,“无影是要收利息的。”
“行,行,行,你说。”就算借高利贷我也会还给你的。
“我只要你的命。”性感的嘴唇扬着嗜血的笑容,“柳妹妹,只要你把命给我,我一定不会再来烦你了。”
她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没有理由的,我就是知道。
我猛然从她手里夺过银票,“这个,这个,我还是留着吧。”
“呵呵呵呵,”她笑得异样动人,“我就知道柳妹妹其实根本就舍不得无影。那从今往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了。柳妹妹,我最喜欢你了。”说着又把我抱了个满怀。
“可是,我真的不能出来看你。”我无奈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常来看你的,就像今天一样。”
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青睐我?我欲哭无泪,“妹妹我真的太荣幸了!”
“似乎挺晚了。”原来她也知道,“那姐姐今天就先回去了。”她终于放开了我。
走至窗边,忽然回眸一笑,“妹妹,你不用担心。监视你的都是些小喽罗,很容易摆平。”原来真的有人监视我。无影说着从窗口一跃而出。待我走过去一看,早已无人影,果然是来去无影啊。
无影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在守卫森严的柳府来去自如?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月多来她没有出现过,却在我与公主他们的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来了,难道会是与公主和风满楼有关?
这个人真是太让人头痛了,喜怒无常,阴晴难定,若是敌人,那我显然只有待宰的份了。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自求多福了。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天都要亮了。
熄烛,睡觉。
番外——雪柔公主(上)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十二岁生辰宴上。
我在满座的宾客之中,看到了唇边挂着淡淡笑容的他。那笑容是如此儒雅,如此温和,却又是如此疏离。他的长相并不出色,却让我移不开视线。
我问父王,那个人是谁。
父王说,他就是今年的状元,风满楼。
风满楼,这三个字就这样停在了我的心里。
我让侍女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
她们说,他是京都的第一才子,文采风流。
她们说,他是刘相国的得意门生,才智无双。
她们说,他是皇上最喜爱的青年才俊,前途无可限量。
她们说……
他可有娶妻?最后我问道。
没有,风大人还没有娶妻呢。侍女回答我说。
是夜,我对父王说,父王,我要嫁给风满楼!
父王只当我在开玩笑,随口应道,好啊,等你及笄了,就让皇上赐婚。
我说,父王,我是说真的,往后我若多去风府走动,您别拦着我。
父王终于知道,我不是在说笑。在我不容拒绝的态度下,父王答应了。
于是,我时常以各种理由出现在风府。
一年,两年,三年,我出落得越发标致。我的聪慧,我的美丽,总是赢得他人赞许的目光。我已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
可是,我与他之间,似乎还是停留在三年前。他的唇边依旧是那温和疏离的笑容,一如对待其他人。
父王说,让皇上赐婚吧。
我说,不,我不相信自己不能打动他,我要他心甘情愿地娶我,而不是迫于皇命难违。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自信。
那是又一年初夏,禄王爷办赏花宴的日子。
我在禄王府门口遇见了他。他的笑容如昔,没有任何变化。
是否,他生来就是如此,温润如水,又冷漠如冰?我忍不住如是想着。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往年,只有我一个女子,但是今年多了一个人。
我问父王她是谁。
父王说,她叫柳冰清,是柳元庆新认的义女,禄王爷很喜欢她,说她是个极聪慧的孩子,所以便让柳元庆把她带了来。
她还年幼,长得算不上美,却清秀可人,很讨喜。
赏荷时,她竟看得入了迷,连王爷问话都没听见。
王爷没有怪罪她,又问了一次,她回答道:有人曾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今日看了王爷的白荷,真正是感到了荷的清绝,作为花中君子,真是当之无愧。
一番话,大方得体,颇有深意。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聪明。
王爷说可惜说出如此绝句的,竟是位无名之人。谁想她却道,无名之辈,却也有无名之乐,随心所欲不是人人都可,王爷何必觉得可惜。
然后我听见风满楼对她赞赏有加。我看向他,他总是暗若黑夜的眸中神采飞扬。
我的心一紧。
晚宴间,我不断地打量这个平凡的女子,她到底有何特别?
为什么我花了四年的时间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却是这样轻而易举?
她似乎被我看得极不自在,悄悄离席。
过不久,他也离席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与王爷谈话。他的眼神是这样专注,唇边的笑意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王爷离开后,他便走到她身旁。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我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我也走了过去。
我听见他说,想听她弹琴。我知道,他对琴艺很有研究,可是他从未这样对我说过。
即使,他知道我的琴弹得很好。
我过去拉着她,说要与她各弹一首,并让众人做评。
众人都说我的曲子比她弹的好,可是,他没有说话。
难道他不知道,我只想听他的赞美吗?
风大哥,你觉得如何?我问风满楼。
他回答说,我的曲子是比她的好,可是我的琴艺却不如她。
他的唇边还是那淡淡的笑容,可是,不同了,再也不同了,那笑是真正的笑容,很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我拂袖而去。
那晚,
父王对我说,让皇上赐婚吧。
我沉默了。
让我想想。父王出门前,我这样说。
我的自信没有了。
PS:公主该称呼禄王爷什么的?偶一下子想不出来了,哪位大人提醒下!!!
身边的人
流言就是流言。
当流言的三位主角都对此不闻不问,没有任何延续动作时,流言就自会慢慢消散。
日子又恢复了宁静。
看书,弹琴,作画,下棋,练字,又变成了我全部的生活。
当然除了无影。
她总会突然出现在我房间内,然后在那里唠叨一些极其无聊的事情,比如说她今天去了哪个青楼弹琴,比如说她今日得到的红绡有多少,比如说哪个男人要出多少银两买她一夜等等。
尽管无聊,可是我居然还是有感兴趣的事,“你去了没?”每次都问她。
“去,当然去,有银子送上门来怎能不要?”
“我还以为你是卖艺不卖身的。”我如是说着。
她千娇百媚地道,“妹妹,你以为人人都消受得了么?”
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若是我看起来精神萎靡,那么昨晚必是无影来过了。绿意时常问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只能无奈地说,只是常做噩梦,没睡好。
朝堂中还是那些事儿,我想只要皇帝还康健,就算天下太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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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慵懒地靠在窗边,看着已经结冰的荷花池。
无影好些日子没来荼毒我的耳朵,我竟然有些想她了。哎,人难道真的喜欢犯贱?
与她相处久了,渐渐发现,她其实只是害怕孤单,害怕无边的黑夜,想有人陪陪她罢了。
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她漫不经心地说。
是指我闯进你房间的事吧?我想再问时,她早已没了踪影。
有些时候,我早晨醒来,总觉得房间里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有些像无影用的香粉味,又似乎有些不同。每次我问绿意,她总说什么也闻出来。想想也是啊,无影要是来了,怎么会这么好心,不吵醒我?
另外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一段时间来,我总是觉得没有精神,夜间睡得特别沉,这不像我啊。我给自己把过脉,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概是这边的冬天尤为寒冷,我有些不适应吧。
今天,我终于可以走出临水轩了。
一连下了多日的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上去,再抬起脚,地上就留下了一个小巧的脚印,很是可爱,呵呵,原来长得娇小,也不错呢。
绿意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小姐,这个脚印有这么有趣吗?”
我没有答她。想想看,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待了半年,现在终于可以出来了,当然看什么都觉得好了。
“哥哥,那个就是弹琴的姐姐吗?”
“嘘,闭嘴。”
忽然,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小声地嘀咕。绿意刚想说话,我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若无其事地向假山后方走去。
原来,是两个小鬼!紧紧贴着假山,把脸牢牢地遮着,典型的掩耳盗铃。
“我看到你们了哦。”我悄悄走到他们身后道。
两个小鬼急忙转身。
呀,一个小帅哥和一个小圆球!
此时,绿意也走了过来,“两位少爷,你们怎么在这儿?”
“要你管!”小帅哥一皱眉,酷酷地说。嗯,果然有帅哥的潜质。
“你就是弹琴的姐姐吗?”小圆球鼓着圆圆的脸颊问我。
真,真的好可爱呀。一双魔爪自动地爬上了他粉嫩嫩的圆脸,“你听过我弹琴吗?”由于小圆球正在被我蹂躏,他只能小范围地点头。
一双手猛地把我的手从小圆球脸上拽下来,小帅哥很有架势地把小圆球护在怀里,“坏女人,把手拿开点!”
坏、坏女人!
冷静,冷静,我在心里默念,这肯定是兰馨的谆谆教导,不能怪这个小屁孩。但是,“你十二岁是吧?”
小帅哥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我只比你大一岁,你居然叫我坏女人,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坏男人呢?”我坏笑着看着他。
“我本来就是男人!”小帅哥一脸自豪的说。
他,他,我,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孩子计较。转向小圆球,和蔼可亲地说,“来告诉姐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不准说,不然我揍你!”小帅哥威胁着。小圆球睁着圆圆的小眼睛,很抱歉地看着我, “姐姐,哥哥说不能说。”啧啧,真是太惹人爱了。忍不住,在小圆球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圆球,姐姐对你不错吧,这可是姐姐第一次亲男生噢。”
“你,你,”小帅哥激动地指着我,“不知羞耻!”
不去理他,拉着绿意走人。
突然,我又停了下来。小圆球实在太可爱了,决定送他个礼物。于是在地上堆了一个雪人,想想看似乎一个不够,便在旁边多堆了一个。
回转身,看见两个小孩眼睛闪闪发亮,“记住,一人一个不能抢噢。”
当晚,绿意告诉我说,两个小屁孩的奶娘被赶出了柳府。小帅哥被罚跪一个时辰。
心里很过意不去,好想偷偷地去看看小帅哥,但是还是算了,省得被发现,又害了他。
兰馨,这又何必呢?
快过年了,柳府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绿意也时常被叫去帮忙。
自从被禁足,便没有再去拜祭过母亲,于是我去找了柳元庆。
“义父,快过年了,我想去为母亲上柱香。”
“年后再说吧。”他头也不抬地道。
他,居然不同意!
“义父,家母就清儿一个亲人,若清儿不去看她,她会寂寞的。”我冷冷地说着。
柳元庆没有说话,在我转身要离开时,忽然道:“陆勇,护送小姐。”
我去了慈恩寺,先拜了那三座金佛,后去拜了母亲。
母亲牌位前的香炉内,香火不断。一切被打理得很好。
想找入尘大师道谢,却听说大师远游去了。离开之时,那位我向他打听的僧人忽然道:“小姐,师父出游前交代小僧转告小姐,请小姐不要忘记当日的许诺。”我好一阵才明白过来,是指要我以天下苍生为念的事。虽不明白,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记得大师的话。”
石头还是石头,一路上尽职地充当石头。除了眼中多了一丝惊愕。这个好像是从我拜祭了母亲从大殿出来开始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石头不理我,算了,这样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