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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这家伙就只会说晚安不会再多说句对不起的吗?看到这里,我使劲用手背揉了揉嘴唇。想昨天在那样的情况下让我遇上温尘,简直就好比让酸甜苦辣同时在心尖上过了一遭,而待我回过神,面前的温尘凤目流转,已经清清淡淡的搁下一句:怎么,小叶你有了男朋友,就想不起老师了?
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的实在太高明,简直进可攻退可守,教人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卓扬也终于肯放开我,虽然他的手仍旧搂着我的腰,但他语气却是优雅风度的,他推了推眼镜,说:温老师是么?葛叶常在我面前提起您的。
轻易绕过刚才的提问,且不真不假的同时抛出个暧昧来,我盯着他俩,一时脑中竟闪出电影《赤壁》里梁朝伟初遇金城武的那个画面来,表面藏的越是漫不经心,暗地里恐怕就越是不可能风平浪静。
只可惜,纵使我现在入了局观了戏,但终究不是那小乔抑或孙尚香,所以我只好艰难的从卓扬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然后将我的包一把挎上了肩,没出息地说:那什么,你们先聊,我先去给你们点杯喝的啊。
点饮料什么的自然只是个幌子,我还记得自己在推开玻璃门后,简直就像个第一次偷东西的贼一样,还没来及下手,就已经在忽响的警铃声中仓惶逃窜。
可是,我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我不敢问自己。我想起九岁以前在苏州上小学时好不容易进入校队,老师说,谁进了区赛,谁就能得到校方奖励的两百元钱。九几年的时候,两百元实在不是个小数目,于是我拼命跑拼命练,以为这样就能进区赛,结果……我在最后的训练前意外受伤无缘区赛,就更无需提那奖励的两百元钱。
也不过是两百元钱啊,现在看看,真的不算什么的。可在那时,这曾是我许诺给自己,一个要凭自己本事给师父的惊喜。如果,只是说如果,现在能将时光倒回去,让我能隔着那么远的未来看从前的自己,我不知对于时光这头的温尘,是不是也就如当初自己在心里偷偷种下的那份期许。
回忆起来,少年时代的事似乎越是靠前,人就越踟蹰着不敢回想。我将脸埋进枕头,几分钟后,才一把拉开了飘窗上的窗帘。窗外,阳光依旧,它就这样轻易的铺泻进来,像是要冲散心头的阴霾。
之后我洗漱完毕,又随意泡了碗康师傅牛肉面放在桌角,就打开了笔记本。因为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寻找洛小满。但可惜,在我急急登录MSN后,却发现他的头像还是黑色的。
怎么回事?总不会就这样联系不上了吧?我叹了口气,眼光不自觉又瞄向他给我留下的那个大纸箱,如此一转念,我募地记起了一个细节,那天在镜灵阁中,他曾告诉过我他最近开了一家淘宝网店,名字是叫……对了,是叫洛小满の屋。
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我火急火燎的打开淘宝网,进入店铺搜索页面。果然,这家店铺不单存在,甚至就连客服的灯都是点亮的,至于那店主ID,正是洛小满。看到这,我忙又发了条在不在的信息过去,很快,页面的对话框中一行字便发了回来。
洛小满:“是叶子姐?”
我的淘宝账号名也叫叶飞白,难怪他会一眼就认出我。我思索了下,问道:“小满,在三亚玩的开心不,几时回来?”
时间略停了停,他回复道:“现在还不好说呢叶子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倒是很少见他用这样生疏的口吻跟我说话,我敲下几行字,又删掉了重新写,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最后变成:“有件事想问你,一般说来,阴阳师有可能感觉到妖精的怨气吗?”
许久,我见着对话框上显示着正在输入,却没有信息发来,我一直盯着页面,小半天后,他才接话:“怎么可能呢,叶子姐?怨气这种东西是只有同族之间才能感应到的,这就像是……属性决定。”
也许是怕我不理解,他后面又追加了一句。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说,只会更加重我的疑虑。我没敢往下想,可手指还是不自觉敲下:“……但如果我说我可以呢?”
话发过去,谁想又是半天没有回复,我以为他是挂机了,但就在这时,回复发了回来,却是:“这或许跟你颈上的石头有关,路易斯。”
咦?怎么路易斯也在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一起出游,即使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通了这点,我的注意力就又放到了胸口的女娲石上,算起来,今天梦里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是想要抢走这个,难道,我能感到妖精怨气的原因真是因为这个?
我皱眉琢磨了下,觉得这也许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了,便放下心来,说道:“我明白了,你们玩的开心~~~~(>_<)~~~~ ”
我的话才刚发过去,不想这次他倒是回复的快:“叶子姐你从来不打表情符号的!!你真的是叶子姐吗!!”
是啊,我是从来都是不打表情符号的,那又从什么时候时起我也变得这样矫情了呢?我抿唇,只好转移话题,说:“洛小乖,记得回来时给姐姐带个新款的奶茶杯。”
洛小乖是我特别给他起的绰号,而他看到这,自然也就明白过来,于是提醒我说:“叶子姐,那你可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要搞到冰酿黑糖的配方的事哦。”
也许是路易斯盯他盯的太紧,在发完这条后,他就再没回复了。我只好一个人盯着屏幕吃完了泡面,然后索性上了有一阵没登陆的网游战国online。
【系统提示:你好!侠士“叶飞白”!您现在来到的是公元前403年,时值天下分崩,群雄四起,寻救世之道!逆乱世之局!战国时代的大幕即将为您拉开——】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系统公告,如果说我在第一次看见这句时只是匆匆略过的话,那么现在重看一遍,隐约间,却觉得自己像是一步步的重踏回那片遥远的乱世了。
趁着我将游戏的背景音乐放大的功夫,等我回过神来,只见屏幕的左下角上——
【系统提示:您获得经验6000点】
【系统提示:您获得经验4000点】
【系统提示:您获得经验10000点】
……
【系统提示:您升级了!】
【系统提示:您升级了!】
【系统提示:您升级了!】
……
怎么回事?难道说……是白狐公子已经将我们的上周的环任务跑完了?想到这,我赶忙打开好友列表,却没想此刻他的名字居然难得的黑了。而这,就像是所有的力气都出到了棉花上似地,我只能看着一圈又一圈的金光在我的叶飞白身上不停闪烁,然后任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股股填满心田。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游戏啊,在一个这样虚拟的世界里,人们仅仅靠着感知,就对着另外一个人死心塌地,甚至无条件的信任,真的可以吗?还是说,当我们暂时摒弃了现世里的林林总总,让彼此相遇在一个永不可触摸的时空中时,那一瞬敞开心扉的悸动,才是真实。
之后的这一天,我都在游戏里,而这一天中,那个穿着青衫背着长剑的青年都一直没有出现。自然,少了唠叨,少了卖萌傲娇,少了一个人跟在你身后说要给你吃月饼,甚至无条件的带路,我叶飞白的升级速度毫无疑问就慢了下来,直等到快黄昏的时候,才勉强达到30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最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的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温尘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他说:“小叶,怎么你现在是在刻意回避老师吗?”
我立刻摇头说没有,但就在说完这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电话这头,我听着他在那头就这么轻轻浅浅的呼吸,此时此刻,我房间的吊顶上风扇正在吱呀呀地转,吹的浅蓝色的窗帘布都飘起来。玻璃窗外,金色的阳光已少了灼人的温度,温柔的铺开在飘窗浅绿色的瓷砖上,仿佛是泛着波光的清淩水面。
我说:“老师,昨天那个……”
他没等我将话说完,仅是温声说:“昨天的事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情愿。”
他这样说我可以理解为以退为进吗?但是,若真是以退为进,那么这个以退为进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我听着他的话,一时觉得心跳的厉害,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于是问道:
“老师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吧。”
“呵,如果是小叶你请客,那老师一定来。”
一段对话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倒是电话那头的温尘似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便又开了口:“小叶,我刚送一个学生回去,现在就在浅水湾这边,二十分钟后,你在公寓楼下等我。”
说到底他只是顺道啊,我默默替自己酸了一把,心说原来自作多情敢情真的不是情太多,而是想象力太好……
第19章 塔罗释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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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尘向来是个守时的人,等我换了条雪纺连衣裙又特意戴了条《阴阳师生存手册·桃花篇》上说的比粉晶更有效的红纹石手链后,手机铃声夜的钢琴曲已经响起了。
傍晚时分,从浅水湾吹来的海风还带着些微的暖意,我从公寓的大门后出来,看见他穿着件咖色的英伦衬衫,双手插在浅色的休闲裤中,就这么迎风站着,几乎将身后整面的浅水湾都衬成了风景。
他伸手向我挥了挥,眉眼和煦依旧:“果然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
如果忽略五官,那皮肤白倒还真应了他后面那句穿什么都好看,我低头将握着的杏色小方包紧了紧,说:“老师,昨天……”
“昨天都已经过去了,”他上前一步揉乱我的刘海,“今天不是说要请老师喝咖啡么?地方在哪里?”
“蓝调咖啡吧,听说过吗?”
废话!柳姨才开不久的咖啡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我暗自唾弃了下自己,赶紧又道:“在牛津道那边,是我一个……嗯……一个阿姨开的。”
“哦?阿姨?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温尘将脸偏过来,温和的目光落在我脚上买来仅仅穿过两次的白色小羊皮皮鞋上,“第一次看你穿这么高的鞋子,的确是……嗯……”似是斟酌了下后面的措辞,他忽而一笑,道:“对,是女人了。”
一句女人,听的我登时脸就烫了起来。如果说对陆温茗我尚可以见招拆招,甚至对卓扬我也是大不了打不过就跑的话,那么对温尘,我除了用一句电影台词: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就再想不出别的可以表述了。
“呃,我和柳姨也不常联系的,都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不得不承认,即使假装镇定,我后面的这句抢答仍旧很没水平,我低头将方包的提手又紧了紧,却听头顶上方温尘一声低笑,“怎么,小叶你今天很紧张?”
话音落,我忙瞪了他一眼,立刻否认,倒是他一把将我的方包拿过,淡淡说:“既然有人有心要做淑女,那温某也只好勉为其难扮一回绅士了。”说罢,他朝我优雅比了个手势:
“上车吧,young 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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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开车过去时间没有花太久,我们就到了牛津道。顺着林荫道望去,只见一面通透的落地窗户前,咖啡吧里一名身穿紫藤花旗袍身线凹凸有致的女人,正一手夹着苏烟,一手搅动着桌前的咖啡。
这个人,正是柳姨。
我没想到她今天竟真的会在这里,一直以来,陆温茗都主观的认为我不怎么喜欢柳姨,他的论据是同性相斥。可在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则是,柳姨作为老萧苦追了十五年的情况下都不为所动的二师妹,好吧,虽然早在十年前她就因离经叛道被我那没见过面的师祖给逐出师门了,但我仍觉得她太不地道。
从了师叔有什么不好呢?就算说师叔不是高富帅,那起码他还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吧,哦不,是向柳姨。当然了,从客观说,柳姨这人虽不轻浮,但实在也不怎么正经。
咖啡吧里,师叔老萧显然已经等待多时,不过此刻他正背对着我们跟吧台的领班抱怨着咖啡的味道太苦,并提议能不能给换杯碧螺春来。我被他的举动噎的果断没话说,心下又叹了口气,打算从另侧的屏风处偷偷绕过去,倒是下秒——
“死丫头,你这是想假装不认识师叔我啊!”
他转过身,顿时就是一声低喝,听罢我只得顿下步子,顺便拉住了温尘。倒是他歪着头很快走到了我面前,然后将目光落在我拉着温尘的手上住了一住,抬头再看一眼,又住了一住,然后说:“男朋友?”
敢情男朋友这几个字最近都快成我的敏感词了,我呃了声,忙把手抽了出来,“……他就是温老师。”
“萧师叔你好,我叫温尘。”话说着,温尘的手已经礼貌伸了出来,我看着这架势,忽然间觉得有眼熟……敢情八点档里男女主角第一次将对方带回去见家长是不是就是这个场景啊?我正脑补着,不想眼前的老萧已然道:
“温老师?怎么你就是阿叶死都不敢开口跟我们说的那个人吗?不过温茗告诉过我一点,说你是……”
“师叔!”我忙喝了一声,可惜不管用,因为他的话已经先我一步说了出来:
“男2的脸,男1的命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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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陆温茗约我们来这里,原来是为了开始明信片的事。但作为东道主,我没想到他临时一通事务所的电话,竟然爽约了。鉴于我早已习惯他的不靠谱,在点了杯摩卡之后,我只好不情不愿坐到了柳姨的对面。
柳姨的右手腕上,依旧戴着那串红檀木的佛珠,我多瞄了眼,视线很快被一团淡淡的烟气模糊了,“温茗多骄傲一个人,为你竟也肯来求我。你说,我怎么好意思不成全呢?”她红唇轻启,说着视线已然大胆的停在了温尘清俊的脸上,“女人啊,从来拼的不是容貌,而是道行。”
……又来了,虽然我得承认她是个尤物,也得承认她这份风姿气韵即使是我见过的最漂亮姑娘再修炼一百年都不可能拼过的,但是我真的不想承认老萧就是因为这个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的。
我故意咳嗽声,低头撕开了桌上的糖包,慢慢倒进咖啡里,“那天之后我和师兄讨论许久,但还是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将那条信息告诉我们。”
“所以温茗就想到了我。”她柳眉一挑,目光已然从温尘脸上收了回来。她勾起唇角,扬手间,一条纯黑的天鹅绒方巾已经从包里抽了出来。我深吸了口气,看看老萧,又转过脸看看温尘。老萧对我点着头,温尘则很轻的拍了拍我的肩,温和的眼睛看过来,里面充满了鼓励。
也罢,箭在弦上,又启有不发之理。
实际上,柳姨除了是老萧的师妹,和我师父的师姐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塔罗牌教主。虽说教主这个身份乍听来很有点宗教的味道在里面,但对于那些笃信她的疯狂粉丝们而言,柳姨就是一个接近于神的存在,且这个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她只给她认为的有缘人算。
很显然,现在她已经把我当做了她的有缘人,虽然我这个被“有缘”,着实是不情愿的很啊不情愿的很。一边胡思乱想着,很快,我面前的咖啡杯就被摆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一叠塔罗牌也被端放在眼前铺好的黑色天鹅绒面上了。
塔罗牌共78张牌,其中22张大阿卡那牌用以解释命运,剩下的56张小阿卡则用以占卜更详细的情况。我看着眼前这二十多张牌,心中猜测柳姨这次恐怕会选圣三角占卜法了,一般来说,圣三角占卜法是所有牌阵中最基本也是最综合的。
“心中默念问题,可以开始洗牌了。”闭着眼,我听见响在耳边的声音很轻,但又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力量,很快,我的额心就被她细长的指尖点了点,“注意集中,将牌任意叠成三叠,再放回去。”
“任意选三张牌,用左手自左而右翻开——”
我按她说的步骤一一照做,翻开牌面时,却见她夹烟的手忽而一紧,一根好好的苏烟就这么被她折成了两截。
“隐者正位,”她皱着眉,开始解读牌面,“倒吊者逆位,审判……正位。”
“这都是什么意思呢?”问话的是温尘,我看一眼他,隐隐也觉得这牌局有些诡异,记得柳姨曾经说过,在所有的张大阿卡那中,20号审判牌,鲜少有人拿到过。
“圣三角牌阵里,自左而右三张牌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柳姨光滑的指甲指了指牌面,“如果牌面解读全部正确的话,那么隐者正位,则极有可能代表寄明信片的人,就是暗地里要帮助你们的人。”
“隐者?听着就很神秘。”温尘牵了牵唇,下秒又听对面的老萧道:“隐者还好解释,就是这个倒吊者,我怎么觉得听着就很不吉利啊。”
一番话,果断道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倒是柳姨哧了一声,一副并不以为然的模样:“倒吊者象征着我们的潜意识的生命状态,对应牺牲,而从牌面来看——”
“被倒吊在世界之树上,却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这是塔罗主牌中最神秘的一张图象。至于说倒吊者逆位,则表示现今的挫折与困惑。但……”她略停了停,“若能超越这命定,那不论是正逆位,想必都能为自己找到新生命与再生的机会。”
“柳姨,我怎么觉得您越说越玄了,什么叫现今的挫折与困惑,我承认我是有困惑,但挫折……”好吧,如果我能力时好时坏也算挫折的话,那我的挫折的确还挺大的啊。
“真是孺子不可教。”她叹了口气,重新夹起根苏烟点上,目光慢慢落回到第三张牌上,“知道为什么20号审判这张牌甚少有人能拿到吗?”
“为什么?”我赶紧问。
“审判的主宰星是执掌死亡的冥王星Pluto,也是重拾能量的主宰者,但同时,它也代表了——复活。”刻意加重了字眼,柳姨细长的手指向牌面:
“你看这张牌,天使吹起号角,让听到这音乐的死者得到救赎。但在塔罗牌中,这其实也代表在经历了一切后,终于大势已定,即将能聆听最后的审判了。”她的笑容敛了下去,细长的手指再次点向我的额心:
“握紧信仰,只要你心里仍有一丝光。”
第20章 盂兰抄(1)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将思绪从温尘身上拉回来。
说实话,直到临出车门的前一刻,我还悻悻的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对谁都很好,所以大概也就意味着对谁都不会留恋。但就在刚才,他手扶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弹钢琴似的在上面轻轻击了击,然后对我说,我原本想等你长大,但现在看来,是不能等了。
他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但分明的,我还是听出了里头起伏的意思。
一时间,我有些惊也有些喜,正纠结着不知是哪方面更多时,他忽而靠近了揉了揉我的额发,说,关于塔罗牌的事,顺其自然就好,并无需多想。我眼看着他,心说一路对着温老师你,我哪里还有工夫多想?便点了点头,没话找话问,看起来老师好像不怎么爱喝咖啡?
他听后松开手,苦笑了一笑,说,也许是喝惯茶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说这句的时候,我面前突然浮现起昨天和卓扬一起时,有绵软的奶油在他嘴唇上慢慢融化开的样子,那个人明明是一张冰砖似的脸,却偏偏中意喝咖啡、奶茶,甚至没少吃那些甜甜的东西。但为什么像温尘这样的人,独独爱茶呢?
我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下去。倒是那时温尘已经下车,极风度的替我拉开车门,夜的浅水湾边,我看见他就这么站着,万家灯火都仿佛一齐黯淡在了他身后的粼粼水光里。
海风徐徐,微咸的味道掺着他身上令人着迷的风之恋的香水味,忽然间让我产生一种错觉,错觉隔着遥远的时空,我看见了某个相似的场景。
场景里,风也是这样轻轻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说:你终于来了。
又是这个声音?谁终于来了?几乎在同一瞬,我便反应过来,于是我连忙看向他,倒是他也不避,只是目光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略长的停顿后,他忽而微牵起唇角,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手很小?
他的口吻清清淡淡,一如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让人听着心怦怦直跳。我实在没胆看他,只好将双手一合,强调说,不跟你比,我认为还是可以的。
他笑了笑,没说话。但他不知道,他这笑一笑,胜过了他那时说无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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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思路整理完,我打开电脑,随手翻了翻网页。今天除去一些八卦信息,还好并没有再出什么要紧的案件。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卓扬这样对工作一丝不苟的人,今天又怎么会无故请假呢?隐隐的,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边胡乱想着,我查了点资料后,再次登录了次游戏。今天要不是中途出去一趟,想必我也能升到35级了吧?我想着,顺手拿起桌旁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时,打开的页面忽听系统叮的一声,弹出一条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