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事务所(6)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我努力将声音稳住了，问卓扬说：“这项链是什么时候……”
没料想卓扬倒也没避，直将视线望向我脖颈的项链，说：“这个款式果然很适合你。”
我说：“啊？”
他推了推眼镜，隐隐勾起唇角，说：“我只是想说我真有眼光。”
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分清形势，直觉认为我目前最首要的是先将局势稳定下来，我吸了口服务员刚端来的黑糖奶茶，说：“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卓扬双手交叠，下巴支在上面，说：“嗯，你就是。”
我被他噎的半天张不开口，倒是这时他的目光忽而停在我的吊坠上，淡淡说：“颜色好像更亮了。”
我呃了声，想想还是把昨晚和陆温茗在苏菜馆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给他听，他听着，终于在听见女娲石三个字时挑起了好看的眉毛。但让人不解的是，他并没有如沈一菲一般表现出对传说的质疑，或者像陆温茗这种本就对情况有所了解的人一般仍旧开着半冷不冷的笑话，而是动作优雅的将服务员新端来的意大利通心粉推到我面前，然后问：
“葛叶，你相信契约吗？”
第14章 镜灵阁的神秘伙计（1）
相信契约吗？
以这样的问题请教一名本就与式神缔结契约的阴阳师，我觉得他现在搞不好是想的有点多。倒是他随即用银勺搅了搅瓷杯中咖啡，凑近了低声说：“传说，女娲石可以完成人心中的愿望，但缔约者，也需付出相当的代价。”
我眨眨眼，看了看他又忙看看周围，电光火石间，我只觉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尤能如此镇定自若地说出这种话啊……
我吸了口奶茶，手托上腮，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推了推眼镜，说：“你再过来一点。”
我照做。
镜片后，他的眼睛似噙了丝笑，他说：“答应和我交往我就告诉你。”
我：“……”
我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品味，当然，我估计他大概也没想过要我理解。我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要把温尘的事告诉他，虽然卓扬是很好没错，但凡事都还有个先来后到。再者，这其实也是我最纠结的，我葛叶一无钱二无才三无貌，他到底看上我哪点呢？还是他天生就喜欢像我这样的三无产品？如果都不是，那恐怕就……更危险了。
一番絮叨的话说完，难得一直耐心听着的卓扬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的种种反应。他不过是略向座椅靠了靠，然后停下了用银勺搅着咖啡的动作，淡淡说：“哦，那真是可惜了。”
我呃了声，以为他会有下文，谁料他只是动作优雅的慢慢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通心粉，然后起了身，对我说：“葛叶，请一个刚失恋的人吃一顿中餐，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我：“……”
>>>
在这之后我和卓扬的戏份没什么可交代，倒是所里的事一波三折，却是让人没想到的。
鉴于我昨天迟到带来的不良影响，所以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就来了事务所。但我诧异的，作为BOSS，卓扬竟然比我来的还要早。我偷偷瞄了眼他的办公间，只见那扇门虚掩着，从外能看见他笔记本莹蓝色的光反射在他的镜片上。
他抬头看见我，很快将笔记本合上，从里面走了过来。
“怎么不进去？”话说着，他抬腕看了眼表，“八点十五准备开会，陆温茗还没来？”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简直和昨天的态度判若两人。我抿了抿嘴，憋出句：“我路过。”
话说完，他好看的眉毛挑高了点，只一顿，他又突然俯下身，在我耳边轻道：“忘了说，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这个祸水……
“阿叶！呃……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啊……”陆温茗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脸一热，狠狠瞪了眼卓扬，一溜烟也跑进了自己的办公间。
八点十五，会议室里准时来到的除了我、陆温茗、卓扬，这次还有专门负责医检的阴阳师王付，也就是昨天早上遇见的将一叠检验报告甩的噼啪响的那个。
关上灯，拉严实了百叶窗，投影仪的幕布上显示着今天最新接到的又一起委托——乐悦会计事务所七人离奇死亡案。从对比照片中我们可以知道，这七名死者的伤口和三天前G大附中出事的两名女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于此，王付也指向了死者的心口位置，说：
“凶手作案手法利落狠绝，从这些照片可以看出，全部都是一击毙命。”
他刚说完，陆温茗忙接话道：“凶手是变态食心人吗，哎呦，真是恶心。”他说着，端起他的咖啡杯晃了晃，顺便又抿下口。
我看着他，真心觉得自己从前是低估他的定力了，倒是下秒王付不紧不慢道：“如果真是变态食心人，那这案子想必也不会交给我们事务所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余光迅速又瞥了眼卓扬，见他夹烟的手这时在一份报告上顿住了，他吸了口烟，略停了停，终于开腔：“G大附中的案子一直是所里专案组的A组在跟进，今早他们将调查的资料传来，已确认是妖精作案无疑。”
我皱眉，仍是不解：“这样看来，难道是连环杀人案？但妖精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都和我们相安无事么？他们突然间会这样大规模的作案，总觉得……”
总觉得是要发生什么事呢？我心中一紧，却见卓扬将手中的烟灰弹了弹，淡淡道：“没有确凿动机，管理协会就无法最终立案。不过纵然如此，如果确认是妖精所为，三界缉查令还是会照下的。”
前文早已提过，为了便于三界间的管理和和谐发展，每一界便派代表成立了三界管理协会。至于说三界缉查令，就是管理协会特别颁发的，天、地、人这三界通用的缉查令。
我还在一度神游，没想卓扬这时已将文件夹合起，起身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二十分钟后，我们动身去北岛中心。”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忙重复说：“去哪里？”
陆温茗拍拍我的肩，然后一指卓扬：“问他。”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陆温茗啊陆温茗，我是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无良师兄的？我长叹了口气，默默进了自己办公间。
电脑仍旧是先前的开机状态，我登录MSN，扫了一圈头像，目光停在洛小满的那张戴着大黑框眼镜的正太脸上。我边看着，突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出去倒杯水回来，才猛地想起那句：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照片作MSN头像，不然一下线就黑了这多不吉利啊。
洛小满的头像是黑的，诸如他这种万年在线帝居然也会黑头像？我有点不可思议的发了条信息过去：小满满，在不在？
我等了等，竟也一直没人回复，奇怪，难道他也不是隐身状态？
“阿叶，准备走了啦。”大概嫌我太过磨叽，陆温茗替我拎起包后又八卦的瞄了眼我的显示屏：“小满满，在不在？哎呦，阿叶你吃嫩草了！吃嫩草了！哈哈哈！”
我睨他一眼，不想这就撞上了门口站着的卓扬一副若有所思的目光……
>>>
北岛中心这一片由于我经常要来镜灵阁置备些阴阳师常用的道具，所以一直都觉得挺熟，但或许也因为太熟络的缘故，所以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里会出问题。而除了这次案件我们初步断定是妖精所为外，我更诧异为何连洛小满都联系不上了。
事有蹊跷，一路上，我考虑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卓扬陆温茗讲了讲。卓扬听后吸了口烟，点了点头。
这次出事的地点是富润商厦斜对面的一栋写字楼，前面已经说过，北岛中心这一片从前都是坟场，建筑地点简直堪称风水先生首推的反面教材之最。或许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开发商只动工了一半，就又反悔了。
过了十字路口，首先映入眼帘的半吊子建筑，就是昨天出事的写字楼。这栋写字楼只有九层，而出事的地方，正是在这第九层的会计事务所。这栋写字楼的光线很昏暗，但即使如此，墙壁上那正剥落着的发黄墙皮还是清楚可辨。不单如此，甚至连一层的电梯按钮都有些老化失灵，我们等了许久，才见旧式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进入电梯，我们才发现它连上升的速度都极慢，对此陆温茗尤其抱怨，只好凭借讲冷笑话打发时间，他想了想，说：
从前有一个男人纠缠一个女人，等到了家门口男人仍不肯走，女人便让哥哥打发他走。哥哥跑过去喊道：你有点眼光行不行，居然缠着我妹。
我听着，直觉这话哪里不太对劲，反应了又反应，终于察觉出大概是这话太过意有所指。我斜睨眼他，倒是这时卓扬淡淡道：“其实眼光另类点，挑女朋友才不容易撞车不是么。”
我：“……”
随着一声滴，电梯在红色的指示灯显示至第九层的时候停止，出了电梯，正对着的就是一条走廊。在走廊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办公间，左边的办公间是空着的，我走过去瞄了一眼，发现里面甚至还没有装修。
“这里真暗啊。”不远处的陆温茗突然叹了一声。
“坐南朝北的房间么，有点意思。”他话说着，卓扬也点起烟跟了句。
见他俩都说的挺欢，我忙跑过去，此时，这间静的过分的办公间里，仅仅留下前台侧墙上「乐悦会计事务所」几个砖红色的大字似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光线昏暗，更显得那行红字如同墙壁渗出的血迹。
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总之，直到我们进入了这间事务所，这里也依旧没有一个相关负责人过来，甚至就连替这里前去报案的，都是每天送港岛早报的一名邮差人员。
我们观察了下，发现这间事务所的建筑结构并不复杂。前厅的左侧有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前厅之后的空间，则是被塑料隔板独立出来的十几个办公位，在这些办公位的最后，还有两个独立的办公间，而右边这间办公间，就是这次出事的地点。
第15章 镜灵阁的神秘伙计（2）
这间办公间的门是半敞着的，我推开门，只见在这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内，一扇窗户开在正对门的方向。我心中一紧，想起《阴阳师生存手册·基础篇》中提到的一句室内风水口诀：前通后通，人财两空，说的就是门不要正对窗的方向。而港岛市本就是出了名的注重风水，又有几个建筑师在设计时会犯这样基本的错误呢？
我皱紧眉，又看了眼其他，窗户前，八张办公桌呈一字型相对放置，桌面上，除了键盘、显示屏，还凌乱摆着些资料文件。我向里小心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原来是这房间的光线暗的最为厉害。纵使百叶窗并未全部拉开，但从玻璃窗外透入的光线，也顶多就是半米。但这样的长度，放在其他办公间，必定都是不止的，甚至那些射入的光线，也像……是被谁吸走了。
我被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在这时，我脚下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下，我弯下腰，看清这是瓶罐装的雀巢咖啡。显然，这瓶咖啡还没喝完，再加上我刚刚那一脚，现在又有不少咖啡流了出来，咖啡罐也同时开始滚动。
案发现场的任何物件均不能被移动，我谨记这一条，赶忙带上塑料手套准备扶稳它，怎奈它的速度太快，几秒过后，就停在了墙角铁色的壁柜前。
也就是在此时，房间的光线突然一暗。我心下一沉，只见原本空荡的房间中，一层半透明的水波纹缓缓浮荡了开，水波纹内，七名白领模样的男女凭空出现在了眼前，而这七个人，正是我今早在投影仪中看到的那七名死者！
但这又，怎么可能？还是说，这个我无意识进入的场景，才是所谓的，‘域’？
我正想着，只见面前的办公位上一名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将一叠资料递给身边的单眼皮男生，并说：“陈成，这份财务报表今晚要是再对不完，明天头儿回来咱们可真就得挨板子了！”
“唔，头儿真是变态呢，每个季度都接那么多任务，但就是不给我们长薪水，哎……”位置紧挨着窗户，手涂着红指甲油的女生嘟嘴道。
“既想马儿跑的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喔。”她旁边正敲着键盘的卷发女生也点头表示同意。
“昨天连潇潇都辞职不干了！”卷发女生斜对面办公桌上，一名左耳打着耳洞的男生不满的给了办公桌面一捶，“把这单做完，就谁爱做谁做去！”
“后生仔就是后生仔。”男生旁边穿着短袖西装的大叔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像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
“孙叔，话不能这么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过他电脑屏幕前的罐装咖啡，忽地，他拿着罐装咖啡的手顿住了，“孙叔，你听见了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什么声音？”西装大叔皱眉看了一圈，视线在紧靠着壁橱的最后一个办公位上略停了停，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一名身穿浅米色衬衣的清秀男人勾着唇，隔空对我举了举手中的黑漆杯，我望着他的眼睛，一时只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刚刚在这间办公间里的，明明只有……对，的确是7个人无误，那么现在这个是？
与此同时，慢慢打开的橱柜里，一股熟悉的怨气顿时向我袭来——
“临 兵 斗……”
“苍玄·破！”
募地，一道耀目的银光划开水波纹，银华漫下的瞬间，眼前的人事物顿时消弭不见。我一个趔趄，后腰随即被人稳稳托住，而我眼前，那罐没喝完的咖啡……也分明还在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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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叶，你最近怎么尽着人家道儿啊？”出了那栋诡异的写字楼，陆温茗说。大概是发现我脸色不好，他忙又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刚刚要不是老大出手快，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你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我那咒语才刚念一半呢，咳，老大那水我是给阿叶的。”
卓扬：“我也口渴。”
我：“……”
卓扬：“你真不喝？”他话说着，拧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又递回过来，阳光下，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矿泉水瓶，只觉连带那透明的矿泉水瓶都开始像件艺术品起来，面对这样的珍品，我怎么忍心暴殄天物呢？我于是厚道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卓扬握着水瓶的手顿了顿，淡淡补充道：“你这是嫌弃？”
我立刻说没有，并这就打算向maozhuxi保证，谁料矿泉水突然被陆温茗一把夺过，并迅速仰头灌下一口：“不就喝个水么，你俩至于么。”
见陆温茗难得傲娇，我只好赶紧转移话题，问道：“难道刚刚那个就是‘域’？”
卓扬点点头，并进一步给出解释：“那个‘域’的产生应该来自于死者生前最后的残念，不过因为怨气太重，所以你才会看见……至于这一幕，则会无休止的持续到他们轮回以前。”
陆温茗听后赶紧抹了把嘴，问我道：“你刚都看见什么了？”
我说：“多了一个人，有八个。”我仔细又想了想，这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诧异了，“那个人穿着米色的衬衫，长的有点像……像那个谁……就春晚变魔术的那个……”
陆温茗咦了声，问：“难道是陶谦？”
我立刻点头，说：“对，长的还挺清秀的。”
听到这，我看见卓扬脸上明显僵了下，他说：“我还以为你会说金成武。”
我于是否认：“你比较像……”
卓扬：“我比他年轻。”
陆温茗：“我觉得老大说的对。”
我：“……”
停了停，卓扬点起根烟，正色道：“从我们到现场，气氛就一直感觉不到有何异样，只有最西边那间办公间，葛叶在进去后就立刻出了问题。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个男人，还有别的么？”
我说：“靠墙的那个壁柜不对劲。”
陆温茗：“我感觉话题快要进入关键点了……”
卓扬淡淡吐了个烟圈：“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场景里，壁橱的门都快要打开了，我也感到了一股和海洋馆中相似的妖精气息，但就在那时候……你们正好闯进来了。”
陆温茗：“原来是我们记错抢镜的时间了。”
卓扬一抽眉角，终于掐灭了烟，对他道：“你这档的戏份结束了，先下去领便当吧。”
陆温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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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完乐悦会计事务所的事，我们略休息了下，就直接步行去了洛小满的镜灵阁。镜灵阁跟这栋写字楼只隔了一条街，我们走了不过十分钟，就到了镜灵阁的门口。但可惜的是，彩绘玻璃门上常年挂着正在营业的小木牌此时竟然反了过来，写着：店主外出，暂停营业。
由于一般采办阴阳师用品的事都是我来办，所以陆温茗很少来这里，看到这时竟关了店，他有些不置信的趴在玻璃窗口向里面看了看，边看着他边向我们耸了耸肩，示意里面真的没有人。
“你们找谁？”一个冷淡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见着名身穿休闲西装，相貌俊美中透出份阴柔的年轻男人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你是……葛叶？”他问。
尽管脸色不善，但他还是尽可能绅士的向我伸出了手，我有些局促，好在身旁的卓扬随即向他回以相同的优雅，并替我跟他握了握手，道：“卓扬，请问阁下是……桃树精？”
桃树精？我心中一咯噔，难道眼前这人就是镜灵阁那个常年不见人影的伙计？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比洛小满更像个老板好吧？
“你是头一个看出我真身的人。”面对卓扬的直白，这位桃树精并没流露出过多的不悦，而是点了点头，作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镜灵阁，路易斯。”
“十四？”插话的是陆温茗，我皱了皱眉，只觉这人的冷漠的气场简直就快能与卓扬的平分秋色了，倒是路易斯牵了牵唇，对他道：“名字无非是个叫法而已，既是叫法，那十三十四又有真正的什么区别？”
……话音落，连我都开始觉得他无趣了，但好在这位路易斯并没有发觉，而是将目光望过来，认真问：“你找小满？”
我点头。
只听他又道：“那不巧，我们最近准备去三亚旅游。”
陆温茗听后两眼放光，问：“你们妖精也兴去三亚的？”
路易斯唇角一抽，跟着面色也阴晴起来，他说：“能力的高低并不取决于数量的多少，你该知道。”
他这话隐隐间能听出火药味儿啊，眼见着势头不对，我清清嗓子，立刻上前一步打起了圆场，我说：“那什么，路易斯，我最近都找不到小满，你知道，我平时的用品都是从……”
“你等等。”他打断我的话，并打开了镜灵阁的店门示意我进去，没有开灯的店铺内，一排排空荡的货架像昭示着这场突来的离别，一时间也不免让人怅然起来，下秒，路易斯突然低道：“小满一直把你当姐姐看。”
他的话让我一阵错愕，而又像是为了佐证这话似地，他随即从吧台下搬出个早已包好的大纸箱推至我面前，说：“这些是小满怕你不够用，特地留下的。”
看着面前一堆的道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忽地从心底腾起，很快充盈了我整个胸腔，我觉得眼角有点涩，但还是说：“其实也用不了这么多。”
听我这么说，路易斯仍坚持将东西推了过来，他的态度不变，音调却缓了，他说：“小满跟我说过，他认识的阴阳师这么多，但真正看得起他平等看待他的，只有你一个。”
我说：“我其实……”
路易斯呵了声并没有让我将话说完，而是突然压下嗓音，对我道：“最近风头这么紧，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
他说着，打开我的左手，迅速在手心上不知画了个什么。
第16章 中间人（1）
从镜灵阁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介于这突然多出一大箱的阴阳师用品，以及陆温茗开始就跟沈一菲约好的晚上要一块去看电影的既定事实，所以送我回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卓扬的身上。
卓扬说，既然有女生昨天中午请了他吃饭，那么理所当然的，今晚就该由他回请。且他回请的地点巧妙的定在了我胸前女娲石第一次起反应的苏菜馆，是故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难得今天路况通畅，所以路上我们并没耽误太久，就到了大角咀的苏菜馆。来到苏菜馆时时间正值饭点，但让我意外的是，今天并没有很多客人。
因为开始在车上卓扬已详细询问了我当时出问题的是哪间包厢，所以他刚一来，就直奔主题去了服务台。我则借机去了洗手间，打算给陆温茗发条短信，投诉他今天如此重色轻友的不仗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