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错之芙蓉军师 作者:墨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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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错之芙蓉军师》全新内容打造《错嫁良缘》《凰权》后穿越小说新纪元。
她是冷静自恃的狙击手,穿越时空重现特种部队,却错扣为贴身侍女随侍王爷当智谋与权利针峰相对,当卧底身份与爱情无从取舍,她应何去何从?从练兵到夜袭,从营救人质到战场杀敌,铁血无情,步步惊心。
内容简介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像女人!看似柔弱,却收服了他手下最强悍的战士,与妖柔的闺阁之秀截然不同,这样的人,却吸引住白王花擎苍的视线!
身为狙击手的管彤,却莫名穿越到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叶芙蓉的身体中。
为了解开穿越与身世之谜,叶芙蓉变成了白王的贴身婢女,这个俊朗却多疑的男人,从怀疑到倾心,
似乎久远却也顺理成章。那些携手倾心,那些生死相随,在阴谋与鲜血中,随着惊雷炸响戛然而止!
——跨过了时间和空间,他们,还能否再次携手?
作者简介
墨锦,热爱漫画小说动画插画,喜欢欣赏一切美丽的事物,偏好与工作无关之雕虫小技,闲来无事喜欢骚扰自家的一堆狗崽。平时最好美食,今生愿望是自己走想走的路,吃遍自己喜爱的美食。
引 子
距离980,风向东北,风力3级,建议纠偏0.3度。
管彤在心中换算着,随之调整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她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三个小时,云南边境雨林的热带雨林气候,闷热且潮湿,像一团凝结了的水块包裹着她的身体,她记不清身上的迷彩服有没有干过,也无暇顾及身下有多少爬虫蠕动着,对于狙击手而言,枯燥无味的蹲守只是家常便饭,任何情况下,她都必须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以及绝对的隐蔽。
为了避免被敌方可能携带的嗅觉灵敏的犬类发现,她身上甚至连驱虫药都不能喷。
内置耳机里传来小五有节奏的叩击声。这意味着组员已各就各位,目标出现。
这是他们组无数次任务中的一次,任务代号“848”,没有名字,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简报上说,当地武装分子劫持了一对公务出境的年轻夫妻,其身份敏感,是某军事研究所成员,携带有机密材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其解救出来,同时带回材料。
细碎的脚步声,以及划开阔叶植物的窸窣声传来,一队当地打扮的武装分子依照预计,渐渐进入视线中。他们的袖口都扎得很紧,显然熟悉雨林,走得也很警惕,队伍将人质夹在中间,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聆听动静,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的武装贩毒分子。
进入射程范围,周围的景物似乎都凝固了。
突然,一只马蜂飞到管彤耳旁,管彤不为所动,精神仍旧集中在瞄准镜中。
三秒后,砰!
血雾从目标的头顶迸开,子弹继续前进,钻进目标2的胸口。
惨叫与哀号中,武装分子立即反应,随着枪声四散开,寻找掩护。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再次响起,瞄准镜上的目标依次倒地,血腥味四处弥漫,寂静的雨林突然之间变成了杀戮的海洋。
管彤的手却仍旧很稳,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什么改变。她作为全组唯一、也是整个部队极少数的女性狙击手,毫不犹豫、呈绝对性地从高空压制着敌人,配合着队员的每一步行动。
武装分子反应迅速,在突袭打响之后,立即依靠着掩体,开始进行猛烈地反击。管彤从瞄准镜中看到,在第一时间内,需要被解救的女人质已经被拉到后方。她并不是首要目标,男人质却被武装分子头目挟持,充当活体掩护。
武装分子头目十分狡猾,熟悉己方作战风格,身体几乎全缩在男性人质身后,令管彤无法保证能一枪击毙对方,此时战斗进入胶着状态。突然,男人质被流弹击中腿部,女人质顿时像疯了般想往前冲,小五险些没抓住她。
“打晕她。”管彤沉声下令。
小五听令,反手击中她颈侧,然后将人扛到后方。
从十字线的世界中,管彤的枪口一直追着武装分子头目,却没有十足把握。
“小六?”管彤询问副射,小六在耳机中回答道,“我的方位找不到狙击点,人质将敌首全掩住了。”
管彤紧盯着对方,枪声与当地土话的喊声交杂在一起,仿佛隔着玻璃一般,男人质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裤子,如果再拖下去,后果可以预见。
简报上最后还有一段话:“因其身份与携带材料的特殊性,紧急关头可酌情处理。”为了避免机密材料泄露,“酌情处理”——管彤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眼看着武装分子头目小心翼翼拖着他,开始往后撤退时,管彤瞄准了他的眉间,但是虎口又松了松。武装分子头目与人质,在瞄准镜里互相交替着出现。
这道选择题要如何做?
一只银胸丝冠鸟被枪声惊吓,骤然飞了出来,武装分子头目受到惊吓,举手便是一枪。就趁这片刻暴露之际,管彤当机立断,子弹穿过武装分子头目的眉心。
“住手!我们投降,投降!”
余下的武装分子用中文、英文分别喊着。失去了首领的战斗结束得很快,队员们迅速打扫战场、关押俘虏、为那对饱受惊吓的夫妻做紧急处理,管彤仍旧保持着警惕,直至队员仔细打扫完战场,示意行动成功为止。
整个行动干净利落,全程不到二十五分钟。
管彤这才同队员汇合,队里性子最活泼的小五已经溜过来,朝她嘻嘻哈哈道:“队长,刚刚确定把材料拿回来了,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余下的工作会有其他的人来接手,包括对于伤员的进一步治疗与接送。
管彤点点头,她刚一转身,眼角骤然扫到一道亮光,出于职业的警惕性,管彤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拎出来。
“这是什么?”小五也奇怪,这打哪儿蹦出来的,“是那伙武装分子的?”
“他们看起来有那么富裕吗?”管彤不置可否地哼了声,将东西拿在手里仔细看起来。
这是一枚同战场完全不搭的纹章,通体呈金黄色,仿佛是纯金的,背面刻了个古篆书,看不明白是什么字,正面是一朵绽开的金色莲花,雕琢得精细异常,甚至连每丝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这批歹徒无恶不作,兴许是在哪儿盗了墓,或者是黑吃黑了。但这同此次任务无关,管彤正准备把纹章丢给小五收好,突然间,纹章上每一瓣含苞待放的莲花,骤然盛开,金色的光芒如丝般飞速滑开,交织飞舞,整个林子都像被这层金光笼住。
“咦?”管彤禁不住吃了一惊,定定神再看,纹章仍旧静静地躺在手中,周围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小五不解道:“队长,怎么了?”
“……没什么。”管彤摇摇头。她确定她刚刚没有做梦,作为时刻需要保持冷静的狙击手,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可若说不是幻觉,刚刚所看到的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管彤微微皱眉,转念将纹章放进胸口的口袋中,先回营地再说。
“撤!”管彤指示道。
小五还像个孩子,得了令,立即咧开嘴笑眯眯地应了声。就在这时,一种潜在的,对于危险的直觉扑面而来,管彤下意识扑住小五。
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管彤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她眼睁睁地看到,无数次从瞄准镜中看到的情景在她胸口前出现,血雾从胸口迸开。
7.62毫米的弹头。
清理完的路线中,竟然有敌方狙击手潜伏?
这条狙击路线,还有谁会知道?
耳旁,队友呼喊靠近的声音似乎十分近,又十分遥远。管彤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这帮傻瓜,她已经没救了,情况突变时,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护住任务目标撤退,还跑来救她做什么!平时还没有训练到位,回营再罚跑五十公里……她很想笑,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她竟然还在想着这些,看来她是一名军人,永远,直至死亡也仍旧是……
管彤没有看到,当她闭上双眼的一瞬间,鲜血像疯了一样被极速吸入到纹章中,随着莲花的刻痕而流动,当血色纹路布满那枚纹章时,光芒再一次从纹章中迸出,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炫目,如同世间最绚烂圣洁的莲花……
第一章 魂移异世初遇险
天还没亮,叶芙蓉便早早起了。她先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寻了件葱绿的褂子套上,重新戴好脖子上的玉佩,再对着满头乌发发呆,这一头长及脚踝的黑丝,滑似锦缎,怎么绾都不得劲。叶芙蓉想着,以她现在的手艺,环髻是甭想了,索性编个麻花辫了事。就这样简单的发式,梳来梳去,还歪歪扭扭不齐整。
正在她和头发较着劲时,老太太房里面的沉犀进来了,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边叹气,边给她理好头发,“身子可好些了?头还晕着吗?”
叶芙蓉笑笑,“早好了,就是有时候还迷糊,不大认得人。”
沉犀的手一顿,她素来与叶芙蓉交好,瞄着她笑眯眯的模样,只当她是在强颜欢笑,“那,那就好……”那神色,眼看着她反倒要哭了。
叶芙蓉见状,赶忙岔开话题,“沉犀,是老太太叫你来找我的吧?”
不说还好,一说,沉犀愈发抽泣,泪眼蒙眬地望过来,劝她道:“可不是老太太要我来的吗。芙蓉,听姐姐劝你一句,你知道老太太的性子……你,你这又是何苦……”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我们做丫头,天生就是这个命,纵是再争,能争得过去吗……”
叶芙蓉背上的汗毛都炸开了,她上半辈子对付的全都是糙老爷们,怎么摔打都无所谓,久而久之,害她都被小五他们同化,直来直往大大咧咧惯了,现在看到水样的妹子掉金豆豆,那比自己哭还觉得膈应。
“沉犀,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老太太等久了,到时候又要找你麻烦。”叶芙蓉赶紧地提醒沉犀,抓她一块儿出门。
出了门,瞄着叶家这雕梁画栋的屋子,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叶芙蓉心里暗暗叹道,这都是些什么麻烦事呢。她想老天爷应该是很厚待她的,一枪穿心也没让她死成,反倒是又重新活了一次。可是,要是真厚待她,怎么会让她穿到这个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元狩朝,成了当朝四品大员叶氏家族的小侍女——叶芙蓉呢。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满十五岁啊?!才160公分的身高,伸出来的小细腿还没她原来胳膊粗,连腰都不足盈握,她这辈子还能再一拳头砸碎三合板吗?更悲剧的是,这一张白里透红,拥有堪称无毛孔肌肤的瓜子脸,嵌着的眼睛那叫个大啊,黑啊!浓丽的睫毛轻轻一颤,便像把小刷子一样,柔柔地在人心中蹭了那么一下,眸色流光潋滟,仿佛看谁都含情脉脉、欲语还羞的模样。
这样的长相,如果是在现代,那些个时尚小嫩模啥的统统得靠边站,可在这里,这长相就是惹祸的根源了。要不是生就了这副好相貌,叶芙蓉就不会被好色的二老爷看中,妄图生米做成熟饭。
正主叶芙蓉应该是在惊吓之中撞到了头,等醒过来的时候,叶芙蓉就成了管彤。幸亏叶芙蓉只是个小姑娘,没啥劲,若是以管彤本来的脚力,那一腿能叫叶家二老爷抱憾终生。但是,也没差太远,管彤生平最恨强奸犯,只一腿绝对不够教训这种人渣,特种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叶家二老爷其余的两条腿也全折了。
可是,这下子却闯了大祸。
等叶芙蓉搞明白她是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才意识到,在这个女人没人权的时代,大户人家逼奸一两个买来的小侍女,不是什么事儿,可小侍女伤了老爷的身子,那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二太太慌慌张张赶来,一通大哭,上下吵吵,差点把事情捅到府外。
这才惊动了叶老太太。叶家在元狩朝也是官宦人家,这种事情传出去,颜面何存?她忙一面令人将叶芙蓉给关在屋里,一面请大夫来看二老爷,忙活到今天,才有时间来料理清楚叶芙蓉的事。
叶芙蓉默默叹气,虽然叶芙蓉的卖身契在叶府,虽然这里出远门需要路引,但若不是她想从叶府找到回去的办法,叶府真的关不住她。
管彤这人,看起来上无老下无小又没有什么牵挂,但对于她来说,她有一起受训,一起接任务,一起出生入死、相互扶持的队友!而且她遇伏击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她不放心那帮混小子们!
曾经是唯物主义者的她,在经历过转生这种事情后,开始相信这世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既然她在这里转生,必定是有什么缘由的。她必须要回去!
叶芙蓉打定主意,随着沉犀进了老太太屋里。
叶老太太手挽着串佛珠,坐在正中,右手旁坐着二太太,正拿着手帕按着眼角,一看到叶芙蓉过来,立即恨恨地开口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见着老太太还不跪下!”
沉犀吓了一跳,忙去拉叶芙蓉,却被她反手推开,沉犀惶惶地看着叶芙蓉,只见她淡淡一笑,气定神闲道:“请二太太原谅芙蓉,芙蓉这连惊带吓,生了场大病,什么都记不清楚了,这儿,应该是老太太屋里吧。”
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完全不像平日里小兔子似的叶芙蓉啊!二太太迟疑了一下,立即扭头朝叶老太太哭诉:“老太太,您看,好个牙尖嘴利的狐魅子,不但敢勾引二爷,还敢出手伤人,现如今二爷躺在床上,大夫说这要不小心,得落下隐疾,呜呜,老太太,您要给我做主,杖毙了这小贱货!”
叶芙蓉面色一凝,她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男女平等的教育,这二太太不甩那强奸犯一巴掌,还用这么神奇的思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杖毙?叶家不过是司政四品,就能这样随意草菅人命了?!
叶老太太此时慢悠悠地说了句:“月桂,够了。”
二太太没想到被老太太截住,脸色都变了,不知所措地望着叶老太。
叶老太太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说话也和声细语的,转头问叶芙蓉:“芙蓉,身子怎么样了?头可还疼着?”
叶芙蓉挑挑眉,简单答道:“谢老太太关心,芙蓉好多了。”
“那就好。”
叶老太眼皮一掀,慢条斯理地说道:“芙蓉啊,自从你一年前卖进叶家门,老身见着你就觉得欢喜,从没苛待过你,吃穿用度,哪一样叶家给的不比外面好上百倍?老身看得出来,你有这等容貌身段,心大本不为过,可做下来的事情怎么就那么糊涂?想要进门,同我说一声便是,何至于你做起勾引二老爷这样糊涂的事情来。”
她一面理着佛珠,一面为着叶芙蓉忧心的模样,“你那些心思我也能明白,女人这一辈子,可不就是要寻个好人家吗?二爷喜欢你,是你的福分,想必也不会计较你一时错手,这样,老身就遂你这个愿,等二爷身子好些了,你就抬进门添作七房吧。”
叶芙蓉当真是气笑了,叶家是一窝豺狼虎豹,叶老太更是一只老狐狸。比起杖毙这样兴师动众的法子,抬进门的第七房妾氏,还没有叶老太身旁的大丫头来得体面,可不任由着二太太捏圆拍扁吗?这世上,叫人活得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去了。
叶老太面上不动,接过婆子的茶漱了漱口,不屑地瞥了眼二太太。这老二家的,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货,要不是最近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她又何必这般委曲求全,否则凭叶芙蓉一介孤苦无依的小奴才,怎么可能赏下这天大的恩惠。
可没想到,叶老太茶杯还未放下,叶芙蓉已是斩钉截铁地回绝道:“老夫人,芙蓉年纪虽小,可也知道何为廉耻。”只听她不卑不亢,掷地有声道:“老夫人当初收容芙蓉,对芙蓉有恩,芙蓉从不敢忘,若叶家有事,芙蓉可为叶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芙蓉也知,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更何况是对着做下那等禽兽事的二爷,老夫人刚刚所言,恕芙蓉不能从命。”
叶老太立即变了脸色,她本以为凭着叶芙蓉平素懦弱的性子,这原是十拿九稳的事,却没想到被叶芙蓉当众顶了回来。叶老太多少年都没被忤逆过,当即“叭”的一声,将茶盅摔下,屋里的丫环婆子顿时慌张跪下,叶芙蓉却半丝没有动容。
她看起来,仍旧是那副乖巧柔弱的模样,眼睛却如一汪古潭,沉静如水,隐隐透着犀利异常的光芒。被这样的双眸一盯,连叶老太都觉心里头一颤,但又想,不过是个丫头,竟敢这般硬气,便沉下脸道:“你可是想好了?”
“芙蓉心意已决。”
“好,好!本来老身念着情分,不但既往不咎,还给你这天大的好机会,却未曾想你如此不知好歹!身为贱婢却敢勾引二爷,败坏家风,老身若再不严惩,叶家家规何在!”叶老太对着沉犀道,“取家法来!”
家法是一条二指宽三尺长的浸油藤条,编得极紧,换个手劲大的家丁来,她如今的小身板可挨不了几下。若是叶老太不管不顾,真要用家法杖毙她,再栽她个偷盗家财的污名,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沉犀已经吓软了身子,迭声哀求着“老太太,老太太……”,叶芙蓉却是不慌不忙道:“老太太,那天的衣服我可已妥帖收藏,还有二老爷落下的随身玉佩也一并收好了,只要我一出事,自然是有人拿着这些去衙门里面告发!”
叶老太没想到她还留了这手,也端不了泰然自若的架子了,手指着叶芙蓉“你,你……”了半天。眼见着家法要端上来时,忽然听到前院闹哄哄的,大丫环袭香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打着哆嗦对老太太道:“老,老太太,不,不好了……”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叱责道:“这么没规矩!怎么说话的!”
袭香披头散发地哭啼道:“家,家里来了一队禁军,将宅子团团围住,大爷、二爷已经被扣到前厅,其余人现在正往里面进来呢。”
叶老太一听这话,叫了声,“什么?”而后强撑着问袭香道:“可是说了是何缘由没?来的是刑部的人还是大理寺的人?”
“听说是白王亲自过来了。”
叶老太一听“白王”那两个字,眼睛一直,身子就软了下去。二太太是个家里狠的角色,看着老太太一倒,没了主心骨,除了哭竟是什么也不会做,丫头婆子乱成一堆,扶老太太的,劝二太太的,顿时整个屋里乱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叶芙蓉。
叶芙蓉已经躲到一旁,只听门外传来齐整的脚步声,进来无数铁甲禁军,逐门把守,叶宅上下人等,一步也不能乱走。其中一名身着银色甲胄的青年将军,吩咐道:“叶氏阖府上下俱至前厅接旨!”
叶家大爷叶荣已在庭中跪下,连不能动弹的二爷也一并拖了出来,余下的太太、妾室、丫头婆子都被禁卫赶至前厅跪下,守在当堂的皆是沙场兵士,凶神恶煞,满脸戾气,胆子小的丫头早就眼中含泪,却也不敢哭出声来。
叶芙蓉自然也被一并押了出来,沉犀拉着她哭哭啼啼,“芙蓉,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安慰地拍了拍沉犀,叶芙蓉道:“别慌,我们并非是家生子,纵是叶家再如何,也罪不及我们,你先稳下心来。”她话虽这么说,但心知白王必定是个狠角色,竟将叶老太吓成这副模样。虽不知道叶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以叶家这样的大户,到用禁军抄家的地步,事情必不能善了。
“何人胆敢喧哗!”旁边有兵喝止住她们。
叶芙蓉忙将沉犀护住,这时,只听有人唱道:“白王爷到——”禁卫纷纷让开路,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缓缓踱来。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堂前,叶芙蓉小心打量他,乍一见,一派端方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星眸剑眉,眸正而神清,一袭洁白狐裘,过腰黑发不过用玉簪简单盘起,看起来极朴素,却仿佛令天地之间颜色尽失,只剩下如他双眸般的黑白二色。
但叶芙蓉却能感觉到,这白王,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文,他身上有历经沙场的戾气与身为武将的飒爽。
叶府诸人连忙叩首,口呼千岁。
白王缓声口授道:“奉旨意,叶荣交通外官、贪赃妄法、私相授受、依势凌弱,着革去官职,杖责五十,念其先祖功勋,免其死罪,携其家眷贬做官奴,发配允州,钦此。”
叶家大爷已是面如死灰,战战地道:“谢主隆恩!”
白王脸色淡然,嘴角甚至还带着抹淡淡的笑,这人长得明明色如春晓之花,却又那般孤傲,仿佛这世间一切,皆不入他眼。他对身旁的青年将军吩咐道:“谢羽,你协同刑部大人,着本家宅人带路,分头按房抄查登账,家眷奴仆,俱带往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厅内已是哭声一片,二太太更是栽在地上,禁卫军听令,欲扣压人往刑部,前厅闹成一团。沉犀惊恐异常,紧紧拉着叶芙蓉。叶芙蓉虽然没经历过古代的抄家,但也看得出来,守卫严密,凭她现在基本没有可能跑掉。
既然如此,还不如随遇而安,谋定而后动。叶芙蓉扶着沉犀,慢慢随着队伍往外离开。
白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只觉得这小丫头面容沉静,倒有胆色,但他事务繁多,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吩咐道:“谢羽,余下事情皆交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