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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眯眼睛,说:“烛光太亮了,睡不着!”
我放开他的手过去把烛光拨暗了点,回头问他可合适,他点点头。
我看他还是直直的看着我,只得又坐回他的床前。端正身子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他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才问到:“我……我跟皇上谁在你的心里是第一位的?”
我扑哧一笑,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把拉过棉被盖住头,声音闷闷的从被子下传出来:“就知道你会笑!就知道我不该问!”
我忍住笑,拉了好几下才把我家弟弟的“面纱”给拉了下来。
他却坚持着只露出两只黑碌碌的眼睛看着我。
我假装怒到:“还不放下来!憋着了可怎么好!”
他这才把棉被放下来,眼睛却依旧不敢看我。
我实在觉得他可爱的紧,伸手捏了捏他的粉腮,满足了自己的变态心理。
他薄怒的看了我一眼,一时间,又羞又怒,表情变换不定。
说实话,十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心想着,要是他这个样子去追女孩子,那还不迷死一片啊?想象着一群美丽的可爱的娇柔的女孩子围着我叫姐姐,我的心里那个美啊。
正想着,面上一痛,却是他不满的揪了回来。
他一双眼睛凑近了看着我。我赶紧后退,他扁着嘴,“我有这么吓人吗?”
见我完全没有反应的看着他,他急了,掀开被子:“你倒是说不说啊!”
我赶紧把他按回床上。看着他,然后道:“你们都是第一!”
“哪能有两个第一啊?”他看着我,那副表情明显在说:你敷衍我!
“怎么不能都是第一?你们是不一样的第一啊!”
他听了,眉头皱起来。不再说话。直到慢慢的闭了眼,才道:“知道了!”
我看他已现疲态,正准备悄悄的退出去。手臂却被他拉住,他的眼睛里落满了星光:“那你十五岁的大礼上我要做你的绾发人!”
女子十五岁的成年礼上必有一个绾发人,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其实想想也只有莫琰为我绾发了。
我拍拍他拉着我的手,温柔的哄着他:“好!”他这才放开了手。
我走出门去。这里离正宫较远,灯笼照不过来,外面一幕漆黑,呈现出这皇宫大内中难得的静谧和安详。
我仰起头,张开手,幻想着自己是一只乘着夜风而上的青鸟,那只带来幸福的神鸟。
十五岁啊,真是好快啊!只怕过了这十五岁我就不好再陪在君意身边了。因为那时候我就不再是个孩子了,那君意的那个借口就再也用不上了。
这十年,我尽管刻意与莫家保持距离,但是,看来我最终也不得不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啊!
其实对于莫家我也是持怀疑态度的。我的身份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我微微一笑,或许回去也并不是坏事呢?
这几年,皇上对莫家的态度也怪得很。
说他不亲近莫家吧,宫里一个莫妃,十年恩宠不减;一个我,更是只要是我答应的事基本上就可以算做是皇上的意思了。当然了,这也要归功于我知道什么事可以答应,什么事是我不能插手的。但这不管怎么样,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莫家如日中天的表现。
但——
莫书仪至今也未曾有过一官半职赋闲在家,虽然这并不影响那些送礼的人的“一腔热血”,但让我这个在宫里泡了这么多年的人看来却有了不少意思。
不给莫书仪职位可以看做是架空外戚的实力,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的确是必不可少的;对于莫妃的恩宠可以看做是对于那个女人的怀念;对于我……
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莫离的身份上来了。
我相信如果我去查必定是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因为我本来就处于这个秘密的中心地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或者是不敢去触碰这个最大的隐晦。
或许……
我苦笑,哪里是不知道为什么啊,明明是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君意的底线,明明是怕到时候连这种寄托的安慰都找不到。
我狠狠的敲了几下自己的头,在心里对自己告戒着:
你不是一开始就说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好吗?你现在不是连多的都得到了吗?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以前那个懦弱的小七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不是说要帮他吗?现在看来,倒是他一直在护着你啊,莫离!若不是他的宠爱,你哪有现在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怕单看你得罪的那些个皇子你也不够命死啊!
本来开始安慰的时候,心情已经转好,可后来一席心思,又难免心情黯淡了下去。看看天色已经晚了,想起莫琰今天喝了那么酒,又有很大一部分是替我喝的,自己居然还在他的窗外杵着。只怕以他的武功修为,是绝对能够知道我在干些什么的。我这么叨叨扰扰下去,他也不能睡了。
于是,我赶紧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吹了灯,蜷着身子睡做一团。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心理测试,这种睡姿是顶没有安全感的人的睡姿来着。
上言
第二日一早起床,却见莫琰已经在窗外练了好一会功了。
荷叶随风翻卷,铺天盖地,被莫琰的剑气激荡得仿佛波涛翻滚;莫琰穿梭其中,剑光森森,衣影翻飞,若隐若现,说不出的潇洒。只可惜了,在这皇宫里,又哪来所谓真正的潇洒呢?
我忽然觉得有点倦,想来住了十年,也的确该出去走走了吧。
我简单的穿了外衣出来,莫琰眼尖的瞧见我,足尖在荷花的花苞上一点,花苞颤了一颤,他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我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抬起衣袖给他檫了檫额头上几乎没怎么有的汗,他也笑嘻嘻的低下头来任我摆弄。
未央过来说早点弄好了。我们便一起进屋坐了。
我一直秉持着早餐要吃好的念头,不管宫里那些七嘴八舌的三姑六婆们说什么容易发胖的理论。本来就是啊,才十五岁的孩子,整天想着身材问题,亏了自己的营养,呜呜,我还想不想长高了啊我?
我这屋子里的东西一应以自然为主,就连这饭桌也是直接将一截千年巨木截成合适的高度罢了。莫琰还曾经笑过我,说是这桌子往泥里一插估计还能活。
他夹起一只水晶蒸饺放在我碗里,我对他笑笑径自吃了。
他望着我,忽然也一笑,道:“姐,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吃饭的事?”
我一楞,随即想起他说的事了,也笑起来。
那是我跟莫琰才进宫不久的时候。莫妃终身无子,故而宫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小孩子的东西。
第一天上莫妃的桌子吃饭,我跟莫琰坐在红木浮雕牡丹百蝠镂空桌前,因为身材尚显矮小,高度根本就不合适。从桌面上看去,就只见两颗脑袋。
我当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就跟剁了两颗头放桌子上一样!
说说笑笑,一顿早饭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一个早就静候在门外的小公公眼尖的看着我吃好了,赶紧过来道:“郡主,皇上叫您上朝圣殿一趟。”
我一楞,朝圣殿?那不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么?现在这个时辰怎么叫我去?
但想着这不过是一个传话的小公公,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也没有多问。对他说了声换件衣服就去,就打起帘子进屋了。
小公公诺诺,退到门外等着。
未央过来跟我进了里屋。
我一边让未央给我换着朝服,一面对外间的莫琰道:“琰,我去去就回。你才吃了饭别上蹿下跳的,过一会儿再去练武,知道吗?”
莫琰不满的声音隔了厚重的门帘传来:“我的好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管着我!”停了一会儿,又听他似乎自言自语:“再说了,还不定谁比谁像孩子呢!”
换好朝服,我走出门,回头气他道:“谁不知道你想考个御前侍卫?你要真那么想做,去求皇上吧,又不是做不成!”
他两只眼睛青蛙一样鼓着:“哼,我现在的武功,宫里的侍卫也没几个是我的对手!哪里用得着!”
我已经随着领路的公公步上了蜿蜒的水廊,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顶了一句:“是啊,是啊,到下个月你满了十五可以正式参加比赛以后,哪个敢真跟你小侯爷动手抢个不大不小的官呢?倒还真是不用去求皇上的!”
似乎听到他又在身后说了句什么,我站住步子回头问他,他摇摇头,声音伴了浑厚的内力传来,无比清晰:“没什么!”
朝圣殿:
远远就见了石公公在门口等着。
石公公是从皇上还是八皇子的时候开始就跟在身边的,颇受皇上信任。这些年来,也是劳累的紧。头发之中也依稀透出花白。我远远的见了他佝偻的身影和温和慈祥的笑容就赶紧迎了上去,对旁边的一个小太监道:“怎么这么不懂事?让石公公在这风里站着?”
旁边小太监也是一直在这朝圣殿服侍的,知道我虽说得严厉,倒也从来没平白无故的罚过人,只低低头,看了看石公公。
石公公赶紧拉过我的手,道:“你这丫头,这些年人大了,脾气也大了不少啊!也来训公公的人了!”
我知道石公公向来把皇上当自家孩子疼爱,见皇上如此疼爱我,也打从心底里喜欢我。于是摇着他的手道:“哪有啊,离丫头怎么敢!”
他慈爱的用布满皱纹的手摩挲着我的手背:“快进去,皇上还等着你呢!少调皮!”
我凑近他,贼西西的问:“公公,皇上到底什么事?”
他拿手一扣我的头,假装严厉的瞪我:“死丫头,皇上的事也是我们这些下人猜得的么?”
我朝他扮个鬼脸,这才转身推门进去。
石公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丫头,吏部、民部执郎和董丞相都在!”
我点点头。
吏部主管官吏的升降、政绩考核和职位安排;民部主要管理少数民族事物和一些民族问题的谈判协商;执郎相当于我们的尚书。这两个尚书加上一个丞相,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为什么要叫上我呢?
想不明白!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已经来了!
早有内侍通报,再加上我常来这里和君意聊聊天,替他磨磨墨什么的,自然熟门熟路的就进来了。
一看,果然吏部江侍郎和民部杜侍郎都在。旁边,我眼光瞟向皇上身侧,连向统领和子谋都在啊。我低头细细一想,嘴角一扬,当下明白了。
君意正在沉思,看到我进来,问到:“莫离可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
我拜了一拜道:“只怕皇上正在烦恼怎么处理牟尔汗首领吧!”
在场的人眼睛都一亮。
君意得意的笑:“看吧,我说叫离丫头来是对的吧,离丫头那你说说看!”
我依次扫了一遍在场的人,猜测着他们分别的立场,清清喉咙道:“只怕是大殿下想要斩草除根,而丞相是想接受牟尔汗的归降吧!”
君意笑得更得意了,那样子就像是看到自己孩子考了个满分。他指指旁边的软榻让我坐,我面上立刻划过几根黑线。这一屋子哪个不比我劳苦功高啊,都站着呢,我哪敢坐啊?
背上立刻感受到子谋射来的冷冰冰的视线。
赶忙谦到:“皇上……”
皇上看我的神态,心里也知道我的确是没有那个资格在这里坐的。想来刚才也是口快,也不再坚持。
子谋阴阴的转过来,阴阴的看着我,阴阴的说:“妹妹果然聪明,难怪父皇喜欢!那依妹妹的意思该怎么办呢?”那样的语气眼神,我差点没拔腿就跑。
压住心里的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等身上立起来的寒毛趴了下去。我暗暗揣测到:皇上既然叫我一个挂名的郡主来,有什么用呢?除非是……
心下立刻安定下来。
侧头对上子谋的目光:“大殿下为何一定要除了贺则呢?”
子谋的眼睛熊熊的燃烧起来,挥斥道:“你去看看那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你去看看那被他们杀掉的边城百姓,你去看看那些空无人烟的边陲重镇,你以为你就凭一首歌就真的了解了我们过的十三年的猪狗不如的日子吗?要不是打不过,你以为他想伏首进贡吗?”
我轻轻的抚手击掌,微笑着:“大哥说得好!我的确是没上过前线,可我看到过后方那些送儿子上战场的老父老母!请问大哥又在这十三年的胜利里杀了多少敌方将士?毁了他们多少家园城郭?又被多少人如此深刻的厌恶着呢?”
子谋的眼睛慢慢的布上了血丝,猩红的望着我。
我定定神,拉过他的手,不管他的僵硬,轻声细语的道:“大哥,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谁人的幸福不是幸福?”
子谋不语,但他眼睛里那嗜血的残忍却让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改变的。
君意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沉声宣布:“朕从今日起封凤仪郡主为上言女官,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我一楞,原以为皇上是要我附和他的想法,以压制子谋。现在看来,我才是他今天叫来算计的那个啊。
刀
上言官,从四品的小官,但却是唯一能够顶撞皇上的言官,分为男官和女官。因为要留在皇上身边对诸事做提点,常常住在宫中。一般都是极得皇上信任的人才有资格担任这种会扫皇上面子的官。当然了,要不是和皇上亲近,谁愿意去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
皇上虽然从不在我面前避讳朝政,但是也从来没有让我直接参与过政事,区区一个君子谋也不至于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吧?何况我说是有威信,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宠爱,其实还是没有什么人脉的。君意到底是为什么要让我参与朝政呢?
对此最不满意的要算是莫琰了,他老是在一边嘀咕:“为什么是你不是我?”
我好笑的看着他,拉过他的肩膀,本想环着装装风流,但无奈身高差距,只能挽着他的手臂。“你不是想做御前侍卫吗?好了,以后咱们就都呆在这皇宫里了!”
宫里?我甜甜一笑,难道君意是想用这个方法把我留在皇宫?
突然想起子谋身边那个白衣人,如果他真是什么异物,那这个皇宫不是很危险?
那万一子谋有异心,莫琰、皇上他们要怎么办?虽然明知道这种几率小得可怜,我的身上还是冒出一排疙瘩。
我转过身,正色道:“琰,这宫里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本来正在笑闹的莫琰感到我突然的正经,皱着眉问到:“你想知道哪方面的特别的事?”
我捏着下巴,慢慢的抬起头,眼睛嗽的一亮:“怪力乱神!”
正端着杯子进来奉茶的未央手一抖,啪的一声,杯子跌在地上,碎成几片。
未央?我眼神闪了闪。
莫琰明了的一笑,若无其事的用手指扣着桌面。一声一声,一重一轻。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未央听得直打哆嗦。
我扶起未央,直视着她的眼睛,十分委婉的说:“未央,你是不是听到过些什么啊?我知道,这宫里啊,很多下人爱没事唠唠,你的信息是应该比我和莫琰灵通得多!”
未央的眼神一阵闪烁,仿佛欲言又止。我拉着她的手,微微笑着。
她终于开口说:“郡主,这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说,都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我的心莫名的揪起来。
莫离的事也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是了,我都差点忘了,未央比我和莫琰年长将近十岁,若宫里真在很久以前发生过什么大事。哼,只有死人才会彻底闭嘴!要是当事人还有活着的,那么不可能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流传到民间去。
我毫无退却的看着未央的担忧。她叹了一声,才缓缓道来。
她的声音清澈而见底,可在我听来却是那种深深隐藏的悲哀。
“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小,所以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一年,天很久没下雨,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你知道吗?那些菜梗你用手一捻,就在你掌心里化成灰烬了,一年的辛苦就这么化成灰烬了。娘亲每天都守着我哭,爹每天都喝酒,那种很苦很苦苦到几乎咽不下去的酒。喝完就打我和我娘。后来,终于有一天,连酒都没有了。没有了水,就没有了酒,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吧。那天,我还记得街上有好多人,然后爹爹也冲到街上去了。我听到所有的人都红着脸吼着:废妖妃!废妖妃!”未央的身子忽然抖起来,声音也开始发颤, 我把她的头搂进怀里。
妖妃?难道这就是那个让君意念念不忘的女人?不然他有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冒天下众人之怒?
未央在我眼里忽然声嘶力竭的吼起来:“他们!他们欺人太甚!那些官兵……他们难道就不把我们当人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血,我的眼里只看得到血!像海洋一样,美丽的猩红的海洋。那一天,除了血腥味,我已经闻不到其他任何气味了。”未央的脸突然抬起来,凑近我。脸上满是恐惧。
“妖孽!皇上娶的果真是妖孽!郡主你知道吗,要不是亲眼看到,你不会想象得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妖异美丽的女人!当她被缚上火刑架平息民怨的时候,你不会想到那些刚才还声声喊着诛妖妃的男人都疯了似的扑上去救她。前面的被后面的踩在脚下,那些凄厉的喊叫声全都淹没在一声声的‘美人’之中。女人喊着自己的丈夫,女儿拉着自己的父亲。可是,没有用,那个女人站在高台上嫣然一笑,一切都照那个女人的安排上演了。直到……直到大火烧起,烧红了半边天。火焰燃尽后,那地上只留下一具烧焦的狐狸尸体。哈哈哈哈,皇上娶了狐妖!皇上娶了狐妖!”
我忽然觉得心悸,看到未央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捂着自己的脸颊呆呆的看着我。
我蹲下身去,平视着她,极其严肃的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未央慢慢的低下头去。
我一声叹息:“对不起,未央!这些话我不该逼你说的!以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不然我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你!”
未央眼里浓浓的悲哀渐渐转化为喜悦,果然不愧是跟了我这么多年,马上就收起了刚才的慌乱,拣起碎片退了出去。
莫琰把玩着衣服上的玉佩,斜着身子说:“这丫头对你还真是死心眼!”
我重新坐下来,缓缓到:“这是我第一次打她!”
莫琰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动作:“居然为了你一句话就高兴起来了!”
我抬起眉:“越是对自己重要的人越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莫琰手一顿。目光里闪烁不定。
良久,才道:“你真相信鬼神么?”
“怎么不信?我不就是么?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的手指抚过唇边,嘴角噙起一抹烟云。白衣?白狐?他那个样子似乎还挺像。
莫琰瞄了我一眼,轻声道:“你可别乱来!这后宫还不是你想动就动得了的!”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想不到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
我拿起未央重新冲好的热茶,在指尖转动着。细碎的茶茉沉沉浮浮,飘出淡淡茶香。我指尖一紧:“我能让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他身边吗?”
莫琰望着我,几不可闻的一叹:“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我扭头望着他妩媚一笑:“我的小侯爷,你才是不方便的那个吧?你在我的栖梧轩呆呆就可以了,难道还想进后宫乱闯?你啊,还是先考个侍卫再说吧!”
他嘴一别。不再理睬我。却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来。递给我道:“自己小心!后宫里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得宠,人家明的不敢来,暗的还不行吗?到时候,处理干净了,就算皇上有心救你都怕救不到了!”
我接过那把长不盈尺,貌不惊人的小刀。刀柄用熟牛皮紧紧缠绕了多圈,即使手上有汗也不会滑落。捏上去,舒适柔软而且还有点弹性,揣在袖子里也不会咯着。
我拔出刀,只见剑身较扁,略起棱脊,斜从而宽,前锋收狭。剑格较阔,圆柱茎,上有三周凸箍,首心有圆孔通茎内。我刚微微靠近,一股寒气迎面而来,我飘动的发丝有撞在刀锋上的,立刻断成几截飘飘荡荡的落下。
我轻轻的朝刀身上呵了一口气。兰气出口,立刻凝成一层薄薄的白霜。
我眼睛一亮,赞到:“好刀!”整把刀都没有一丁点女儿态,却真真正正是一把杀人的刀,嗜血的刀!
我们盗者虽说做的是不正当的职业,但是向来是尽量不伤人性命的!暗夜常说,如果真有一天出事了,他才是主犯,我们只要没有杀过人,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把我们保出去。因此,我们虽然枪法都很好,但却很少用枪,多数时候是配刀的。短小精干,易于携带。
眼下见了这么好的刀刃,我的心里难免有不少的惊喜,仿佛找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那种配刀仗意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每一个苏醒的细胞的声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