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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什么都好,就是太冷太干,冬天的时候在屋子里点一盆碳火已经是富贵人家之举了。但是那呛人的煤烟味我又受不了,于是只能冷着受着。
这南疆处处环水,时时见山,就连那青石板上走过的女子,一身笼烟纱,也端是摇曳生姿,脚若凌波。
南人天生风流,看样子也不是说说而已。
人的性子跟环境有很大关系。
在这软玉温香,丝竹管弦之中成长起来的人,多半儒雅而机敏;北方草原宽广,给了人不一样的视觉,性格多半豪爽;山区交通不便,人家联系往往大声呼唤,所以爱唱山歌,嗓门也大;而极冷之地,人们往往不爱出门,缩在家里,所以性子往往坚强而隐忍。
而建筑上,南北两方的差异也比较大。
北方雨水较少,多平顶;南方雨水丰沛,多尖顶,方便排水。
我躺在床上,从那半开的窗口看去,如雾气般迷蒙的湖面上有画舫摇荡而过,配上若有若无的飘渺歌声和水墨画一般的青山绿水,当真如仙境一般。
虽说是休息,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交替闪过莫琰的哀伤和皇上的正容。
皇上!我惊坐而起!
皇上对我的爱护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派我来到这个地方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件的理出来:子鸢远嫁贺则,临走时的那句“父皇交托之事定不负!离儿多担待了!”;子谋的远征,虽说是被逼无奈,但是皇上完全可以委屈一下;子言的突然被重用,说是皇上对董妃的愧疚,不如说更多的是为了惩治吏道;然后是昊天、莫琰……
每个人的安排都有奇怪之处,当然最奇怪的还是对我!
为什么莫书仪会猜得这么准?为什么皇上一定要急急削藩?照理说,皇上不会不知道这里的厉害关系啊!
好象是理到了头绪,可是我的思维却在此停滞不前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暗含关系啊!莫离,一切都是因为你吧?因为你的身世或者……还有其他的事!
我隐姓埋名来这齐国,希望能够兵不血刃解决皇上的心腹大患,但是,我的能力可以吗?我望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十指紧紧的握到一起:我不过是个小偷罢了!
但是,至少我不能给皇上添麻烦!所以,不能让齐王知道我是凤仪郡主,不然指不定他会不会用我要挟皇上!但是,那要怎样才能见到齐王王室中人呢?
我不是没跟皇上提过推恩令,皇上亦感叹想出此法者实为奇才,但是只要颁布这个法令,明眼人都能知道皇上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削弱个王爷的势力,唯一有可能支持这项法令的只可能是那些本来什么都不可能得到的人!也就是像萧清寒这样的人!
但是,我也不能如此就冒失的跑去找他,如果失败,我有可能就把命丢在这里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以平民身份见到王室中人!
外面传来扣门的声音,我轻问了一声,原来是店小二送吃食来了。
小二端了托盘进来,将食物一件件放在桌子上。我还真有点饿了,也不等他放完,先拿了筷子吃起来。
小二笑问道:“姑娘今晚不出去么?”
“出去?”我偏了头看他。
“听姑娘这口音便不像我们当地人!”
口音?我有点迷惑,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明明是听不懂这里的语言的,现在,居然连口音都可以被人听出来了么?
我吃着食,点头道:“恩,我是从北方来的!”
“那就难怪了,今儿可是我们这里的大节日呢!”小二卖弄似的向我眨着眼,“是月神娘娘的生日!传说月神娘娘会在今天告诉你谁是你前世的爱人!所以,今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要出去过节的!”
我的筷子一顿:“王公贵族也会来?”
小二一副了然的神色看着我:“姑娘长得这么美,一定能找到个好爱人!”
我皱眉看着他,复问了一句:“王公贵族怎么会参加这种平民的活动?”
小二接到:“当然会来了,他们那些风流公子,又怎么会错过这种风流韵事呢?”小二放好碗筷,说了声姑娘慢用,便退了出去。只留下我无意识的思考着。
呵呵,这似乎是个机会!如果能够见到萧清寒就好了!虽然这样的节目对于那些贵族来说多半是为了寻欢或者向百姓示好,但是有还是有机会见上一面的吧?不然我可能就只有以帝都特使的身份才能进齐国皇宫了,那样的话就太招摇了!
我掏出我亲爱的老爹给我的资料:萧清寒,母亲是西域的奴隶,因此拥有一头异于常人的银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武功卓绝,有大将之材!家中排行老二。最是好笑的是,我家老爹居然写了一句,别的不用问,要是还认不出来的话,只要看见谁是齐国最俊美的男子,那就是萧清寒了!
我不禁有点怀疑:这萧清寒真有这么好看?不知道相比于五哥又如何。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外面喊了一声:“哥!”
昊天一身瓦蓝长袍现身房间内。
我好笑的拍拍身边的座位:“哥,你现在不是我的侍卫啊!何必现个身都如此呢?”
昊天的脸抽了抽,被我拉着下摆坐在凳子上。
“今晚我们去相亲吧?”我忽然有了逗弄这个男人的欲望,“我可是主要为了你才去的哦?”
昊天别过脸:“不要!”
“昊天啊,你今年也快二十了吧,是真的该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不安,本来的玩笑话却被我讲得一本正经。
昊天依旧转过脸看着那湖面上的画舫:“郡主现在是嫌弃在下了吗?”
“怎么会?”我急抓过他的手。
“那我就要尽到御吒的责任!”他回过头来,双目炯炯。
我叹口气,放开他:“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你想用尽心思去保护的人,所以,我也不需为你太过担心!”
我一笑,转换话题:“今晚就好好打扮一下吧,我的哥哥!因为不知道命中的那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哥哥你每时每刻都要保持风度哦!”
“你还是穿女装出去么?”昊天皱眉道。
我拉着脸笑:“你觉得我这个高度穿男装像么?”
月亮渐渐升起来,月华洒满这个南国水乡。
我坐在窗前,对镜梳妆。
粉腮罗装,娥眉淡扫,眼若流波,眉若含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耳边夹上随处可见的直接将黑色碎玻璃用金色丝线缠起的掉坠,再在胸前挂上有点像波西米亚风格的长链。身着一般富家女子常穿的兔儿毛滚边绣罗襦,看起来既不招摇又不埋汰了自己。
我对着那昏暗的铜镜满意的笑了笑。
我推开门,昊天已经在门外侯着了。长身玉立,一袭浅墨色的低襟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外罩漆纱,更显朦胧之美;下穿和衫,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一分肃杀之气。
上身有点淡淡的狂野不羁,下身却又融合进那种淡雅超脱。这两种明明十分不协调的感觉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到一起,看得我也是一愣。
我挽过他的手:“哥,今天我可要好好玩玩!”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出门时,看到那送菜的小二哥,我故作天真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的眼神飘过来,充满惊艳的在我和昊天身上停留了一瞬。
月光洒下来,我挽着昊天的手握成拳:萧清寒,让我遇到你吧!
事实证明,有些事不是祈求就可以的!
我和昊天在街上那些穿流的人群里穿流,昊天十分幸运的收到了无数个女子的鬓花,恩,也就是传说中的定情物,而我就这么空着手一直转到半夜,也没见到银发的美貌男子。
当然,并不是说我就不受好评,而是每个想要送我配饰的男子都被昊天以杀人的眼神逼退。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杀人的眼神让我一无所获,而他自己则惹来一阵尖叫,而收到了更多的鬓花,甚至出现了有些女子没有鬓花而将手绢之类的贴身物品向他抛掷的精彩场面!
我只能扶着头道:“南国果然国风开放啊!”
昊天却盯了我一眼道:“天晚了,咱们回去吧!今天虽然才是月神娘娘的生日,但听说人们往往会庆祝整整三日,我们还有机会!”
我点点头。
和昊天并肩走在人潮渐渐消退的大街上,我把住手臂。
南国的夜晚也很冷呢!
背上忽然一暖,我回头。昊天已经将自己的漆纱脱下,将里面比较保暖的扣衫搭在我身上。复又把漆纱套上。
“昊天你……”我拉着他的外套领,下摆拖在地上。
身上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没事,你又不会内功,自然要怕冷点!”他僵硬的脸上泛起转瞬即逝的笑容。
即使内功再好,像他这样只罩漆纱不是跟没有穿衣服一样吗?怎么样也会冷吧?
南国的路有点潮湿,拖脏了那长袍。
昊天结实的上身在月光的流泻下,清晰可见。
我在前面身披长袍,默默无闻。
昊天,是我要你留在我身边的,所以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你的幸福!我多么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啊,再也不用去经历黑暗和痛苦,再也不用有人为了寻找幸福而牺牲!
一连两日,我们每晚都去最繁华也最临近齐王宫的地方转悠,但是依旧没有见到萧清寒!
我有点着急了,就算见不到萧清寒也让我见个王宫里的人啊!看样子不能继续等待了,我们得做点事情把他引出来!引这个传说中文武全材的齐国二公子来见我们!
“哥,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做呢?”我求助的看着昊天。
“小七,你别急啊!”昊天看了我一眼。端着下巴冥思起来。
“文武全才?那就让他两样都不行!”我和昊天几乎是同时脱口。
第三日的月神祭礼上所有的人都围向一个高台,那台上是一对俊美无双的男女,男的持剑立在夜风中,女的抱身而坐,笑看着台下的有些吃惊的众人。
人已经来得差不多够多了,我对昊天点点头。
昊天往前走了一步道:“各位齐国的父老乡亲们,鄙下和贱妹是北方的商人,今日偶然路过贵地,听说了月神祭礼。想我二人都尚未婚配,所以有意来会会齐国的杰出人氏。鄙下不才,学过几年剑术,贱妹也念过几年书,想在这里以文武与大家一会,权当交个朋友!”
没想到昊天平日里不怎么说话,说起话来倒也一点不含糊!
我带笑的看着他的背影。
只是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我来!但是想想,认出又如何?皇上已经为我安排妥当,说是接凤仪郡主进宫了,就算有人认出来,顶多会觉得我相似吧?凤仪郡主这个称号,应该没人敢乱赌的!如果没有确信抓到真正的凤仪郡主,谁有那个胆子去威胁皇上呢?
“是不是赢了你们就能把你们娶回家去啊?”人群里有人出言挑衅道。
昊天搭在剑上的手一紧,脸却依旧未动。想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人说“娶”,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我们北方人和齐国的风俗有点不同,”我站起身来,声若珠玉,“所以,在此只是想会会各位好汉,若真有如意的人,回家一定禀告父母。”
我作为女儿身说这些话是恰到好处的,可以说是既可以理解为女儿的娇羞又有一定的豪情在里面。
“为了这么两个美人,就是试一试也是值得的嘛!”一个身彪体阔的汉子从台下爬上来,眼漏淫欲的瞄着昊天,伸手就去够他的下巴。
早知道饱暖思淫欲,原来这南国的秀美养出来的也不止雅士!男风居然也在此如此盛行!
我的手扣在碗上。我怎么可以如此委屈昊天?我忽然为自己的不折手段有点不安!如果昊天真被谁打败怎么办?
我摸出匀天,它依旧是貌不惊人的样子,但是有你在,一对一的话,昊天是不可能输的吧?
仿佛是回应我,匀天的边沿上闪过一弧光芒。
没等我反应过来,昊天已经接二连三的将一连串上台挑衅的人扔了下去。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似乎觉得要胜过昊天是很困难的事,于是有人开始把矛头转向我。
一个着儒雅书生袍的男子从台边的梯子走上来,对我做一了揖道:“在下不才,愿向姑娘讨教。”
我起身对他还了礼:“先生想比什么?诗?词?还是歌舞?家中对子女甚严,所以各样都还会个一二。”
那书生模样的人笑道:“在下不敢与姑娘相争,只是还读过几年书,会做几首诗罢了,请姑娘指点!”
我被他酸得可以,但也只有微笑着点头。
那男人在这大冬天里摇着扇子在高台上不急不缓的踱了几步,才缓缓道来:“今日如此月色,又是月神祭礼,就以这明月为题吧!”
我点头,但说实话,我对诗词并没有什么鉴赏,只是前世工作与此多少带点关系,所以也背了几首,现在自然是不敢让他先开口的,不然他要是让我鉴赏一二怎么办?
我听他选定了题目,赶紧出口道:“不如请先生先为小女子点评一下如何?”
他讶意的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怎么快就有了作品了,殊不知作品早就有了,在几百年前!
我装模做样的看了下夜空,又低头沉思了一下,还来了个“七步成诗”,这才捻一只杯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念完以后,我状似无意的看了那书生一眼,不知道这李白的月下独酌能不能过关,有没有不相合的。我只是一个小偷啊,我不是文人!能够记得几首比较有名的已经不错了!
我撅了撅嘴。
殊不知那书生已是呆若木鸡,直到好久才回过神来,状若疯癫:“罢了,罢了,想不到我苦读十余载,竟还不及一个小姑娘!也不用比了,在下认输,就是穷在下一生,恐怕也做不出姑娘这般情趣来!”说完转身就走,却没注意到台阶,竟从那高台上直接摔了下去!
我满怀愧疚,心里默默念着:“输给那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千古一人不丢脸的,不丢脸的!”
经过刚才这一闹,似乎大家都知道文武皆不是我二人的对手,台下的人虽然越聚越多,私语阵阵,却再没有人敢上台来。
都是我的错啊!我好死不死怎么就记了个李白的?我应该给大家留点余地的嘛!不过,这轰动效果倒是做成了,我和昊天只要坐在这里等就好了!
捻一杯茶,对一尊月,留一双影。
呵呵,那个人,你也快收到消息了吧?
萧清寒
估摸着等了两个时辰了,也就是我们的四个钟头,还是没有见到,唯一的收获是,我家哥哥又扔了几个不安分的下去。
我收拾了东西,扶了扶发鬓道:“想不到南国也不过如此,哥,我们先回去吧!”
效果达到了,就算现在那人不出现,若是有心,他自然能找到我,若是无心,我们等下去也是白等!
昊天转过身来,帮我收拾东西,看也没看那走上台来的男人,回手一刺,剑尖准确的停在了那男人的颈前!
昊天放下剑,将我怀中的东西全揽了过去,拍拍我的肩道:“天凉了,走吧
!”
“站住!打伤了我齐国的人,又在这里大放獗词,就想这么走了么?”人群里忽然闪出一个娇俏的火红色的身影,在这一片淡漠的色彩中分外刺目。
我在心底偷笑,真要输,我还是希望昊天败在个女子手里的,然后把昊天嫁过去!
昊天将怀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回头看了那个飘然台上的骄傲女子。
一身仿佛火焰一样的红衣,缀着白色绒毛,虽一眼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但是那细软蓬松仿佛云朵一样的白色称着那个小女子如花一样娇嫩的容颜和一双炯炯灵动的眼睛,真是让人在这寂寞冷清的冬季眼前一亮。
她撅着嘴看着昊天,手中是一柄纤细银亮的软剑,指着昊天蛮横的道:“先跟本……本小姐打一架才准走!”
昊天只看了她一眼,或者连看都谈不上看,就回转了身,继续抱了东西:“不知道哪里来捣乱的黄毛丫头!小七,我们走!”
我笑盈盈的没有动。
这个女子,看她的脾气,必是大富人家,或者就是王宫中人。身上那件红色的织袍初看不起眼,细看竟然可以看到仿佛有细碎的火焰在流动。如此出神入化的织功,岂是一般人家能穿的?
或许,她就是我们的一个契机!
我绕过她的宝剑,附在昊天耳边道:“先别让她太丢脸,见机行事!”
昊天会意的和那红衣女子纠缠起来。
只过了两三招,我就发现,那女子只有开始上台时那身轻功真说得上让人惊诧一番,单就打来说,我也可以逗弄得她团团转。
昊天轻蔑的看了她,将手中的长剑一扔,赤手与那个女子过起招来。
红衣女子显是觉得受了侮辱,咬着唇,手中宝剑更是凌厉,却也更是破绽百出。
昊天轻轻一个转身,便到了她身后,伸手一带,红衣女子头上的发巾便落入了他的手中。昊天凌空一个抽身,稳稳的落回我的身边。
红衣女子眼中已有泪水,跺脚道:“好个登徒子,敢轻薄本……本小姐!好大的胆子!”
这个语气,想不知道她的身份也难了!
所以,她是决计不可能一个人出来的!
我轻声道:“扔她下去!”
昊天身行稍稍一动,已到了那暴跳的红衣女子身边,手在她腰上一抬,她一声尖叫,人已经向围观的人群跌去。
果然,不等她跌落,人群中嗽的窜起一个身影,速度极快,我都还没看清楚,那人已经扶了红衣女子站在台上。
只见他的长发用光滑素雅的锦布裹起来,看不出发色,缀满细碎宝石的发带从额前一直延伸到颈后,肩上斜披了一件提花的织锦披风,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肩,拖曳到地面。
我在看到他的面容时不禁一楞:真是人如美玉,光华流转,仿佛天上月华都萦绕在他一人身边,融进那仿佛碧海蓝天一样的眸子里。
还好我和昊天都见过五哥,所以没有如各位群众一样呆滞了。
美人!蓝眼美人!
萧清寒!
我的心里赫然闪现这几个字,震得我的胸口兴奋得有些发疼!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和昊天对望一眼,眼中神情都已明了。
那红衣女子揪着萧清寒的衣襟,撒娇道:“二哥,二哥,他们欺负我!帮我教训他!”回头看了昊天一眼,眼中隐隐已有骄傲,仿佛有了这个二哥在身边,谁也奈何不了她。
萧清寒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道:“泠儿不得无礼,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一招也走不过!”说完抬头来看昊天,浅浅一笑,“阁下好身手,只怕不是“几年”就可以的!”他的笑容温和而无害,只是那话语却不相符了。
他又转身对了我道:“姑娘的那首诗我刚才已经听别人复述了,虽然精彩,不过似乎并不合景,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应景而做?”
我一愣,单膝跪下道:“草民江小七拜见萧二公子!”萧清寒的身份如此尴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他。
又对红衣女子道:“刚才不小心伤了萧泠郡主实在大罪!”
昊天见我下跪,眉头都拧到一堆了,我拉了拉他,他才挨着我跪下。
人群一阵轰鸣,有嘈杂的声音四散而起“二公子?萧二公子?”,人群忽然都矮了下去:“拜见二公子,拜见郡主!”
萧泠绕过我,用剑尖挑起昊天的脸傲慢道:“你叫什么名字?报给本郡主听听!”
昊天面无表情:“草民江昊天!”
萧清寒扫了我们一眼:“不知道两位可否跟在下做个朋友?喝上一杯?”
“好!”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用装矜持了!
踏了月色,一行人淡淡的说笑着,往那人群渐少的地方走去,终于停在一扇看起来不是很气派的大门前。
萧清寒在门上扣了两下,门应声而开,一个老奴叫了声:“公子!”
萧清寒点头道:“带了两个朋友来喝一杯,老钱你给我准备下,将那地窖里珍藏的玉竹清取一坛来!”
“哎!”老钱应了,请了我们进去。
我默默的思量着,想不到这萧清寒是这个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有野心的人啊!但是,这种人若真是野心勃勃,恐怕比子谋更恐怖吧?让人放下戒心的柔和笑容,谦谦贵公子的风姿,还有对民众的号召力!
思量间,已经进了门,才发觉别有洞天。整个府邸清新自然,说不出的舒服。
正感于这萧二公子与我一样崇尚自然,旁边忽然窜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嗽的一下扑向我。
我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从袖子里摸出鱼肠,不等我白刃闪现,萧清寒已似笑非笑的喊了一声:“乖狗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