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一闪,也捏了一杯茶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从他手上取下茶杯,道:“别紧张,你姐是很惜命的!”突然又扑哧一笑,“你确定你是要喝茶?”
他这才尴尬的发现,他刚刚手中拿的不过是个空杯子。
这时,未央也端了茶点进来,看到莫琰脸红红的,有些惊诧的看了看他。惹得他不满的一瞪。不过未央经过这么多年也知道莫琰其实并不凶,所以早就没有刚来时那么怕他了。也就不管他,径自把茶点放到桌上。
我胡乱的吃着,莫琰瞄了我一眼道:“干吗这么赶?”
我大概吃得差不多了,一抹嘴道:“赶?当然赶!赶着去救一个人啊!”
他的眼皮一跳:“你当真要救他?你救得了么?他可是刺杀皇上!”
我匆匆打开门帘,回头对他一笑:“刺杀皇上当然是救不得,刺杀郡主可就没有这么严重了!”
莫琰会意的一笑,叹到:“姐,你说我鬼,你可要鬼得多了!”
后来朝廷流传的版本成了这个样子:据说当日凤仪郡主一早上朝圣殿会见皇上,请求将企图刺杀她的凶手交给她处理。皇上自然是首肯。第二日,那凶手就被腰斩于市!
只是现在,我坐在栖梧轩里对着面前这个一脸冷漠的男人低声吩咐着:“你要记着,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谋尔念这个人了,从此以后你叫昊天,是皇上拨给我的侍卫!”
莫琰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防备:“姐,这种人你信?”
我瞪了他一眼:“这种人要是投靠了你,就是一生一世!我怎么不信!”
莫琰还是看着他,眼里满是不放心。我知道他平时是很亲近人的,只是这次要把一个要杀我的人放到我身边他才这个样子。所以也没有急着纠正他。
他想了想,对昊天微有不满的道:“你甭用你那剑跟我过两招试试!”
昊天看都不看他:“郡主说了,我是她的侍卫!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来使唤我!”
我一口茶一下子喷出来,忍不住大笑起这吃鳖的莫琰来。
莫琰却捏着下巴十分认真的说:“这个听起来还不错,听忠心的。不过还是要过两招我才放心!”
我对昊天招招手:“你就跟他过两招吧!”想想不放心又加了一句,“都给我点到为止!武器嘛,折根树枝吧!”
昊天一抱拳道:“是!”
我连连摇头,这个男人前晚看起来不是横得很的么?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两个男人已经跑到我的小屋外面打起来了。
我也懒得去看。只听到他们偶尔的呵斥声。偶尔也能瞥到他们的身影从窗前急掠而过。我懒懒的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注意着点我的荷花啊!本来就快谢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外面弄了多久,反正我的一壶茶是喝得差不多了。肚子正涨着,他们两个就从外面进来了。莫琰的眼神欣喜无比,还伸手拍了拍昊天。昊天身子一僵。
莫琰坐到我旁边,一把掠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咕噜的灌下去。我唤了未央过来添茶,推到昊天的面前。他楞了楞就拿起来喝了。
莫琰凑过来我耳边问:“牟尔汗怎么样了?”
昊天的手一顿。
我笑道:“能怎么样?你没去打听吗?”
莫琰扁嘴道:“你不是核心人物么?我不向你打听向谁打听啊?”
我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据说昨晚牟尔汗首领在宫外守了一晚终于见到皇上,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嘛,我也不知道!”
莫琰笑道:“我还以为能从你这里挖出些不一样的呢!”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由刺杀皇上改成了意图伤害郡主,这当然是不一样的了!”我转头对昊天道,“只是苦了你了,恐怕你是不能回贺则了。”
昊天抬头对我几不可见的一笑:“我既然当初选择了你,就没想过要再回去!”
“对了,说是要以和亲的方式奠定两国的关系,不知道又有谁要被送走了!”我有些无奈的说,“我这才知道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有这么多儿女,要是儿女不多,你想啊,和亲的时候送谁出去啊?”
莫琰砰的一下扣在我头上,横眉说:“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种话也是能开玩笑的吗?”
原以为我们可以就此出宫了,未央又急匆匆的跑来:“郡主郡主,不好了!”
我瞥他一眼:“又有多大的事不好了?”
未央脸红红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那个……那个……董妃逝了!”
啪!我的手一抖,把桌上的茶壶拨到地上摔成几片。
董妃?那个我几乎没有见过的女子?那个子言的母亲?那个董丞相的爱女?她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死了?
她死了,那子言怎么办?
我赶紧站起来,莫琰一把拉住我,皱眉说:“宫中逝了妃子自有皇上处理,你一个郡主,是莫妃的亲戚,你去做什么?”
我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
莫琰叹气道:“你啊,这个脾气啊!那……去换件衣服!”
我低头一看,是了,我怎么也该穿件素服吧?对莫琰抱歉的笑笑,和未央进了里屋。
未央眼睛红红的,我拍拍她的脸安慰她。
她抬起眼睑望着我:“郡主,你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举着手,让她帮我穿戴着,低声道:“其实每天都有好多人离开,只是我们没看到,所以不觉得伤痛罢了。”
那冼华宫我还是第一次迈进。莫琰不但是外臣,还是男儿身,因此没有陪我来。未央要来,我想了想子言那凉薄的个性还是把她留在了栖梧轩。
明明是六七月间,花最艳天最好的日子,却凋零萧索得厉害。这董妃也能在这里一住就是30年,真是难为她了。好好一个青春年少的美丽女子,要是在这种无情的地方以外,仗着她丞相之女的身份,怕是要被宠上天去的。
也不知道那董丞相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女儿送到这里来。我不信他做为一个丞相不知道皇上心里有人。虽说大臣之女到了年龄要进宫待选是长久以来的规定,但是谁的心里都明白,很多明知道不可能受到恩宠的人家有买女代选的动作。这个董丞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就算是查到他做了这种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他还把女儿送到这最是无情的地方来?
董妃逝了,冼华宫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连来看望她的人都没有几个。惟有那高高飘扬着的白幡昭显着,这里的女主人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廊上几个穿梭的宫女脸上倒是有些哀戚。想必是伺候了董妃多年的人了。我对她们点点头,她们也只拜了下就离开了。
董妃董妃,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才让这个心里本来就没有装着任何妃子的男人如此冷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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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恩,我现在就写着吧,要是后来的结局大家实在不喜欢,就把几个男主瓜分了吧(偶是说写点番外,有没有想要的读者哦,要报名哦!番外嘛,大家开心就好!)

  董妃2

  昊天毕竟是名义上的侍卫(其实他也的确是我侍卫),所以配有侍卫通用的弯刀(我自然是不敢让他配那把奇怪的剑的),我想着带这种东西去见一个逝世的人多有不敬,便让他在殿外候着。
进了冼华殿的正殿,黑色的棺木静静的躺在地上,上面是素槔的安魂幡。子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哭亦不闹,仿佛于这静谧融为一体。只有那挺直的脊背让我看着那么心酸。
这个男人,高傲能干,却不被重用。连我都有了官职,大殿下也封了将军,几个小点的,比如子轩也封了晋王,他却依旧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所谓妻妾大概也没有几个真懂他心的,不然怎么会都被撵到这门外站着?
几个年纪轻轻的美人,怎么看也不到20,却走不敢走,进不敢进。
这个子言,这一点倒薄性倒和他那父亲很像!
我过去,点了一支香,跪下去对着董妃的牌位拜了拜。悬在上面的画像上的那个女子,慈眉善目,温婉贤良,看了就叫人安心。
我把香插上,虔诚的和子言跪在一起。
这种时候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有陪他一起。他伤心,看着他伤心;他痛哭,看着他流泪;他诉苦,听着他的字字句句。我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我对那些孤独却感同身受。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
我觉得压抑,轻声问道:“皇上来过了吗?”
他的眼里显出戾气:“他到母妃死了都不肯来看她一眼!难道母妃爱他也不可以吗?”
爱?我的心一跳,原来是她的要求超过了他能给予的,所以才冷落了她?
子言慢慢的转过头来对着我,他转头的动作有点诡异,我觉得冷飕飕的。
子言的眼里有浓郁的阴云,厚厚叠叠,仿佛他三十年来所受的委屈:“我记得母妃说过,她从来不怨他,从来不恨他,因为她对他只有爱!我说他懦弱,不是个好皇帝!可是,母妃第一次对我生气,不理我。她说,你的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他的手下有将军为他打仗,有谋士为他出策,他用不着亲力亲为,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去做完这个国家所有的事。但是,他做到了最难得的一点,也是一个帝王只需要做到的一点,他让那些人才尽为他所用,他能够驱动那些能打仗能出策的人!”
我心里忽然不安起来,这些都是子言心里的事吧,那他干吗要跟我说?我不想走到他的世界里去,这些是我不该听的,我今天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莫琰说的对,这些事情自有皇上处理,我掺和什么?
我揉了揉酸疼的腿站起来,对子言道:“你也别太伤心了,皇上还是会顾念夫妻之情的。”转身正要走,忽觉手上一痛,子言正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
他的眼神暴戾而疯狂,看得我直在心里叫着“不好,这男人又要发狂了”。
他突然朝我笑起来,在这飘着百幡的地方显得无比的骇人:“你们都喜欢他,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们最后都逃不过我母妃的结局!”
我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我脸都挣得发白了,还是被他禁锢在手中,我叫嚷着:“谁说我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不喜欢!他凭什么叫我喜欢!我连我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我不过也是个没人喜欢的人罢了!你拿我出什么气!”
外面的宫女早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只有昊天听到我的叫嚷冲进来,一把拉过我。刀鞘对着子言。
我的手臂肯定青紫了,我一边揉着一边想。
子言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他怔怔的看向昊天,忽然又笑了。
我现在看着他笑就觉得不自然。
他果然又笑着说:“好,好,好,现在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拿刀对着本殿下了!凤仪郡主!你好大的架子!”
我拨开昊天的刀,对子言轻声抚慰到:“二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先告辞了,晚点再过来看你!”不想再看到他的失态,我没等他回答便走了出去。
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是不是这种时候就一定要点这种气氛啊?或者是那个寂寞了一辈子的女人在为她的儿子或者那个至始至终都不肯来看她一眼的男人哭泣?
君意!你到底要伤多少女人的心才甘心!
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请你珍惜你爱的人,但是不要伤害爱你的人!
君意,我很欣慰你能如此爱一个不存在了的人,但是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的伤害那些爱你的人!或者,如张爱铃所说:每个男人生命中都有两个女人(君意自然是不止的),一个好比是鲜红的玫瑰,一个好比是床前的白月光。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君意,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这么怀念呢?
昊天跟在我身后,突然说了一句:“其实这很正常,尤其是在这后宫。”
我顿住脚步,原来在男人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吗?女人果然永远都输在这感情上!
我回身,说了句:“咱们去找皇上!”
有微微的风卷了细碎的雨丝飘进长廊来,打湿了我的外衫,我觉得有点冷。有些东西被我刻意掩埋在心里,可是,看到这样一个女子逝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飓风卷过一般。最底下的被翻了上来,那些依恋不知道遗落在了哪里。或者说只是遗落而已。
我的脚步有些快,甚至可以听到我的衣衫剧烈的摩擦声。昊天脚步不滞的跟在我身后。有宫女从我身边走过,给我拜礼我也完全视而不见。
朝圣殿,他果然还是在这里。他还真是一代名君!正如董妃所赞!
守在门口的小公公见惯了我,又看到我面色不善,正犹豫着要不要拦着我,我已经一步跨了进去。
殿里有很多朝臣,我几乎不怎么识得。只有子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我觉得熟悉。
君意看我气冲冲的样子,对各位大臣不慌不忙的说:“今日的事就到此吧。你们先退下,朕和凤仪郡主有些事要谈。”
各位都依次退了,我越来越不舒服。为什么他的妻子死了,他还可以这么镇定?还可以完全没有一丝悲伤?女人对于他就只是传宗接代吗?
君意将手中的笔放在案上,道:“你现在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个样子?”
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董妃逝世了!”
没有,他的眼睛里果然是什么都没有!我忽然有些颓废了,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尚且如此,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妄图去取代那个女人啊?
“皇上,难道你都不去看一下吗?”我压抑着心底的那丝冰凉。
他望着我:“皇宫里会有人处理的。”
“可是那是你的妻子啊!她盼你盼了一辈子啊!”我忽然觉得愤怒,朝他吼起来,“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屏弃了对你的感情?皇上!”
君意的嘴唇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他的眼睛看向我,有那么多的悲哀:“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了吗?”
讨厌?我的眼泪怎么又出来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只是觉得受伤,我只是觉得我差点就成了那个女人一样的女人。其实,我为何会如此在乎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女人,不也是觉得她真的是太痴情了,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那样痴情。那样的痴情我对暗夜坚持了二十年,对你坚持了十年,可是她却对一个人坚持了整整三十年,更何况那个男人有无数个女人!
“皇上,”我忽然像是被谁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声音有些颤抖,“你去看看她好吗?她……等了你一辈子啊。”
他望着我,望了很久,我低垂着头。然后我听到他厚重的声音:“好。”
我在心里凄然一笑:皇上,我该说你也是个可怜人,还是该觉得你也是个薄情人?或者你才是最痴情的那个?
冼华殿里,我跟在皇上的后面,忽然门内一个男子回过头来,有些勉强的对我一笑。
子轩,你果然永远都是这里最有温情的那个人。
子言跪在地上,不答话亦不迎驾。子轩站在他旁边,依旧是一脉温润,只是那眼中也有淡淡的忧伤。
是了,这个皇宫里的女人男人哪个不是带着伤痛?
君意看着眼前的那座棺木,看着那静静等待着的白幡,终于有一点动容。他走过去,手放在子言的肩上,叹气道:“逝者已已,皇儿莫要太过伤心,你母妃……的身后朕会好生料理的。朕是真的对不起她啊。”
子言嗽的从地上站起来,眼里全是讥讽,他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他的父亲,他的帝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偿还我的母妃一辈子的付出吗?皇上!你到底要对不起多少女人才甘心?恕儿臣不了解陛下,不了解陛下的那些爱了!”
君意沉默的对应着他的质问,然后转过身来,对我说:“朕来看过了!”

  因为孤独所以想爱

  那金龙微微的褶皱了一下,轻轻一摆,出了这冼华殿。
我忽然有点呆楞,看一下?难道他真的是来看一下吗?
我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子言,我忽然不知道我叫君意来是好是坏。
子言咬着下唇,眼睛是血一般的红色。他一直站在那里,亲眼看着那个给他发肤给他血肉的男人走出了他的世界。
子轩摇了下头,刚要把上子言,子言忽然转过头,眼里的愤怒让一贯儒雅的子轩一顿。
子言看着他,一字一句咬着牙说:“你-们-都-给-我-滚-开,我-不-要-谁-的-可-怜!”
子轩的眼神几经变换,我望着他微微的一摇头。他回头望了一眼,终于也出了这冼华殿。
冼华冼华,洗尽铅华,只是这人世间的浮华哪里是那么容易洗得尽的?
子言这性子我是没辙了,正抬步要走。子言居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看他,他眼里全是脆弱。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对你露出这种赤裸裸的脆弱,我的心又有点忽悠了。
原以为这种男人,不需要人陪,原来大家都一样。他,只是不愿意在他的父亲他眼中的仇人面前露出这种脆弱吧,所以才撑到现在?
我叹了口气,说到:“最近没有什么事,从来没有来过这冼华殿,忽然想再呆一下。”明明是要留下来陪他,却不能说是陪,这种男人他也是有他的骄傲的。
他这才复又跪下。
我一想,这男人不知道跪了多久了,再这么跪下去还不瘫痪了?
赶紧对门口站着的的小公公招招手,他凑过来,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公公急忙点头,佝着身出去了。
我看着子言跪得那么虔诚,我又不好不跪,可怜了我的小胳膊小腿啊。咦,怎么关胳膊的事了?那当然关啊,我得不停的挪动位置,然后不停的揉我的膝盖啊!
小公公一会儿就回来了,拿了两个靠垫,一个食盒。我马上敏捷的站起来,把那个靠垫铺在地上。又抱着另一个靠垫走到子言身后。
我拍拍他,他漠然的转过头,几乎是没有焦距的瞟了我手上一眼,然后又以转过头来的速度转了回去。
我背上的寒毛唰就立起来了。怎么这么像那种特阴森的东西呢?
我呆滞的一笑:“那个……恩……跪得太久不好!”
他这才转过来,眼睛有了神采,他瞥了我一眼,道:“你到一边坐着去吧!”
我傻傻一笑,怎么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我的企图来了?但是也不管了,不知道还要陪这有点神经质的人多久,能少受点苦就少受点吧,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疼啊!
我把食盒递给他:“今天还没吃东西吧?”
他扭过头,又开始忽视我了。
我不禁有点气闷。是他叫我留下来的啊,怎么又这般态度对我?我感情还是让人家拿来出气的吗?
砰!我把食盒往地上重重的一放,转身盘腿到一边的圈椅上:“你爱吃不吃!”
子言望着我,眸子闪亮,他突然冒出一句让我疑惑了很多年的话:“是你先来惹我的,到时候别怪我!”
我偏过头去看他,却只看到他慢慢的爬起来,慢慢的拣起那盒子,慢慢的打开,慢慢的吃了许久。然后,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真难吃!”
我喀嚓一下,差点从圈椅上摔下来,我对他吼了一句:“难吃你不也吃了这么多了?”忽然想起这是灵堂,赶紧闭上嘴,歉意的看着他。
然后,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唇边缓缓的绽开一朵小花,他细语到:“你真的很特别!这个皇宫里,你为什么就是那个最特别的呢?”
特别,我当然特别!你试试几千岁特不特别!不对啊,我好象是几千年以后吧,那我不是负xxx岁?
他依旧笑着,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他对自己笑这么久过,所以我忽然有点不适应。我咳咳了两声道:“得,你还是对我把脸拉下来吧!”
他果然就把脸拉下来了:“你就这么不见得我对你好?”
“呵呵,呵呵呵呵,那个……有点不适应而已。”我小声的嘀咕了一下,“不就对我笑了一下,这就叫对我好了?那我还拿饭给你吃,还把自己剩这儿让你虐待,那我这叫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一抬头,他竟然已经在我面前,拧着眉看着我。
我习惯性的往后一退,但是圈椅把我包围在中间,我后退不得。只能直直的看着他眉毛的挑动,嘴角的轻抿,和眼中的讥笑。
他忽然郑重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上那个男人,就别怪我……”
他没有说完,可是那里面浓重的的杀气还是让我的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我按住自己的手腕,那里的鱼肠跳动着。我压低声音直瞪着他:“你别做出后悔一辈子的傻事来!别让我对你动手!”
他嗽的后退开去,眼中有闪亮的火光:“就凭你?”他的语气忽然显得有些悲哀,“你还是那么喜欢他么?”
我把手从手腕上放开。这种生理上的条件反射还真是不好克服,我要是哪天一不小心就杀了个皇子可怎么办?我现在似乎越来越相信妈妈的话了,这里或许才是我的世界,他们也许就是我的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