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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结束了吧!十年,原来也很快的!
我抬步跟着那两个一般高傲的人步入朝圣殿。过门口的时候,我拉了拉莫琰的手,这个孩子装着那么镇定,手却那么冰凉,仿佛就是当初我梦回前世时的那般惊慌。
因为莫琰没有任职,所以不能随便进朝圣殿,只能远远的退到一边。
我看他站在夜色中不肯离去的身影,心头慢慢洋溢起一种不明的感觉。
只是,君意,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的时候依然常常出入这朝圣殿,而现在……
果然叫物是人非!这还真是个凉薄的词!
身后子玉的声音传来:“没缺胳膊没少腿,本殿下去睡了!”
回头,那个这么多年一直貌似没有长大的孩子,抄着手,跟着一群公公踩着朦胧的月光而去。
子轩的眼睛温柔而美丽,望着我淡淡一笑,只是那身上的单衣却也暴露了他开始的匆匆。
谁说皇家无情?我暖暖的笑着,对子轩拉开嗓子喊了一声:“夜凉,快回去把衣服穿上!”
这个明明是最高贵的殿下,却一生不争。那个明明是最高贵的女人,皇上却只在每月十五才上她的朝阳宫,然而却从来没听她怨过。甚至在莫妃受尽恩宠却无所出的情况下,不讽亦不夺。甚至收养了那个据说是宫女所生的小十一。这个女人是真的心盛天下啊!
子谋说我是适合站在天子身边的女人,其实我哪里有皇后这般的气度?我只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那些无相关的……
思想间,已经步入了朝圣殿。
君意扇开衣摆坐在那金座上,看了我和子谋一眼,道:“说吧。”
唉,果真是高处不胜寒!
子谋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动的样子,道:“皇上,那谋尔念就是谋尔汗传说中的养子,因为受一些臣也不是很清楚的族规限制,所以臣去征伐贺则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他。但是……”子谋突然一顿,“从今晚的事看来,他似乎就是那把剑选中的主人了。”
这个男人真是奇怪,私下都叫父皇,现在倒叫起皇上来了。
君意仰头靠在座上,样子无比的疲惫。:“那把剑,说说看。你去贺则十三年不是白去的吧?”
“是!贺则有个传说,说天地初开,有女神化灵力为万物守护世人。而那女神则力竭而亡。为不让她的孩子们受苦,她决定化躯体为四件神兵自选主人,守卫天地。而这得到四件神兵的人将成为新的神。得到神兵之首的称为祭剑司。其他的三个臣就不清楚了。这些也是听人传说的,具体记载还在贺则的《天地书》里。不过除了一族的族老和神兵选中的人,旁人是见不到这书的。”
君意的眼睛慢慢睁开,眼里是奇异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谋尔念就是祭剑司?”
子谋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其他神兵选中的神也说不定。”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想不到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就有其他神兵了?”
我的耳朵嗡嗡的叫着,什么都听不清楚。神?怎么会这样?
腕上早已平复的灼热又燃烧起来。
难道这黑色缠丝……
“凤仪,凤仪……”
我一楞,回过神来。
君意隐有忧虑的看着我,我迷茫的看着他。他叹气道:“你身为上言女官,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转向子谋。说实话我是不希望看到贺则和君朝再次开战的。如此多年的战争,谁都承受不起。老百姓休养生息还没有缓过来啊,那些战士的母亲的悲痛还没沉淀下去啊。可是,如今这一搅……
真不知道谋尔汗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来做这种傻事。他们也打了这么多年,只怕比君朝更不堪。不然,以那人的气质行事又如何会求和?
子谋的眼波一转,望着我的笑容中有戏谑,他嘴唇微张,声音沉厚……
牟尔念3
子谋的眼波一转,望着我的笑容中有戏谑,他嘴唇微张,声音沉厚:“打便打,本殿下等这一仗等得头发都白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讨厌的武痴!正想着怎么劝说皇上,子谋突然语调一转:“不过这牟尔念只是牟尔汗的养子,况且他是神兵选中的人,只怕牟尔汗也使唤不动他。这行刺倒不一定是牟尔汗的意思。何况皇上早已答应牟尔汗的归降,只怕言而不能无信。”
我气到了,真是气到了。他有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非要这样子折磨我的小心肝!
君意沉思着,估计在计算这里面的利弊。
我出声道:“皇上,这个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牟尔汗首领肯定也得到风声了。咱们就等他一晚上,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君意点点头:“凤仪说得有理。的确不能因为朕一人又让天下陷入战乱之中。”他笑着到,“今儿个也晚了,你们都跪安吧。这朝事朕也没心思处理了。”
我和子谋都依言跪了。君意唤了石公公走了。
虽不知道他走哪里去,不过我猜他倒不是真的没心思处理这朝事,而是扮农夫等兔子去了。
出了朝圣殿,莫琰快步走过来。也不问我什么,只是笑着说:“怎么,好了?那就回去睡觉吧。”
子谋盯了我们一眼,刚想说什么,一边的角落里白衣一闪。我会心的一笑,子谋也赶紧走了。
一边走着,我一边跟莫琰聊着。
“那牟尔念关到哪里去了?”
“像这种事情,这种时间,应该是关在皇城内监。”
莫琰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眼神莫名的泛起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他仗着他的身高揉着我的头发。我本来就是从床上直接爬起来的,头发已经够乱了,被他一搅和,简直就一鸡窝。我厌烦的拨开他的手。
他有些赌气的说:“你怎么可以一个跑去制服他?”
我听了心里微微有些猫痒痒的,原来他还在担心我啊。
我安慰的抱了抱他:“你记得我给你说的我手上的缠丝吧?我还不是那么无谓死亡的人。我只是想用这缠丝赌一把!是他的刀利,还是这缠丝硬!再说了,我是没有你厉害,但是要闪开他的一招只怕还是办得到的!所以咯,我根本没想过要去送死的!你姐姐我还是有智慧的不是?”
他这才解了脸上的颜色。
想起这缠丝,我抬起手腕一看,那醒目的红色已经不见踪影了,只留下寂静的夜色一般的缠丝安静的蜿蜒在我的左手腕上。
看样子,我还要去见牟尔念一面啊!那个男人,其实我也不想要他死的。那般坦然的男人,如果能收归我用……
我拍拍莫琰道:“琰,我去一趟,你先回栖梧轩去。那里啊,估计你想住也住不了多久了。”
他别别嘴:“谁说我想住那里了?你该不会是想去内监吧?”
我揉捏着他的脸:“我说我的弟弟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果然是我调教得好啊!”我脸色一正,“现在这些事你还不能跟我一起掺和。乖,先回去!以后……或许我们都会很累的。”
莫琰看了看我,终究向栖梧轩走去,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惹得我笑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夜凉如水,月明似镜。
我在这皇宫大内孤独的走着。忽的人影一闪,我正要紧张,却见莫琰提了件黑色的斗篷追过来。他细心的披在我身上,细心的系好绳子,这才呼呼气走了。
我赶紧转身,怕他看到我眼里的泪水。莫琰,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忽的感觉身后又有人,我好笑的转过去。
白衣如雪,脸若冠玉,眉若墨黛,唇若娇花。
原来是他!
我拢拢斗篷,对他极尽妩媚的一笑。
他本是腰偎花枝,见我一笑,也微微笑了。
我呼的一吸气。刹时只觉云蔽月,花失色。唉,我果然是不及万一的。
他手捧花枝,朝我翩然而来。脚似乎不沾凡尘,人动而衣不动。
他走近我,指尖划过我的下巴,凉凉的。他的声音如千年深潭最底下悄悄流淌的泉水:“你要去救牟尔念?”
我一楞,这才从神游中回过来。点点头到:“谈不上救,救得救不得还在于他。只是想去问点事情而已。”忽然想起白狐来,“你可认识胡妃?”
啪的一声,花枝在芊芊素手中折断,只有那香气仿佛还眷恋着他的美丽萦萦缠绕在他的指尖。
果然如此。
我对他盈盈一拜:“莫离见过五哥!”
他怔忪了半刻,拍手笑到:“妹妹好本事!”
我叹:“没什么好本事的,不过是那美人已逝,美名依旧罢了。只是听说她曾诞下一位皇子,美貌无比,却在九岁多胡妃出事时失踪了。原来是娘娘交给大殿下护着了啊。这倒也是,当时那种情况,除了已经成年且已有威名的大殿下,恐怕是谁都保不住一个所谓的‘妖孽’之后的。尽管你的身上有最尊贵的血统,只是,那种时候,越是尊贵越是留不得杂质。”
他美丽的眼睛中有喜有痛有怨,那些感情缓缓的在他的眼睛里流淌着,融合着。
我走近他,抱住他。他的身体一震。
这个男人,美得不似凡物,却又被所有人讨厌着。只怕除了子谋还没有人亲近过他。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用承袭的灵力将自己包裹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这么多年,不孤独吗?”孤独,那是什么东西,我想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心疼这个美丽又脆弱的五殿下,这个宫中的禁忌。
他的手指揪起我一骝头发,在指尖上缠绕着,我忍着那阵阵的疼痛,他的声音犹如夏日的荼蘼花,那传说中夏日最后的花朵:“孤独是什么东西?我早就忘记了。”他捧起我的脸,“你还真是个可人儿,难怪连子谋也对你动了心思。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心思了。”他邪唳的笑容在那张完美的脸上绽开,似乎在提醒着我,他是妖!
我后退几步。他却且歌且舞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头却在想着:“原来不管在哪里,永远都有那么多可怜的人生活在永远都逃不出的黑暗中。即使出生高贵如五殿下君子默!那个怕是已经被人遗忘的名字啊……”
夜依旧凉如水,只是这次走着,顺便还冰凉了我的心。究竟要多久才不用见到这些人的孤苦啊?为什么所有的孤苦都要呈现到我的眼前?
内监。
尽管是在皇城之中,这里的灯光还是有点飘摇,有点暗。一定要弄得这么有监牢的气氛么?
刚走到监牢门口,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拿刀往我面前一横,粗声道:“谁?胆敢擅闯皇城内监?”
我顶开头上黑色的斗篷,露出我的脸。我本来觉得还是一张多漂亮的脸,可是刚刚才见到了子默,我现在什么都不觉得了。
我朝他点点头:“是我!”
那侍卫的态度马上变了,朝我佝着腰,不住的点着头道:“原来是郡主啊,小人不知郡主驾到,怠慢郡主了。真是该死,该死。”
我看着他的模样,知道守这内监的都是些家里没什么背景的,也知道是个辛苦活。只是对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可是,我刚要进去。他将灯笼往前一晃,恰恰挡了我的路。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哈着腰:“郡主啊,这内监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进的。小人冒犯了。”
我淡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情本郡主一力承担,定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来。”
他立马眉开眼笑,提了灯笼在前面引路。
我也明白,说什么不让进,不过是为了得个护身符。两头都是大,他得罪哪头都死得很难看。
当下也提了步子跟他进去。
他讨好着问:“郡主来看什么人?”
“牟尔念!”
他脚步一停,我笑:“怪不到你头上,你把灯笼给我,我自己先在这里等着,你去给我准备点好酒好菜来。看人,不能像我这样什么都不带吧。”想了想,我从腰上取下块玲珑玉放到他手里。
他立刻笑着退了出去,边退边说:“郡主你放心,这点小事奴才还办得成。很快,很快!”
牟尔念4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大内监牢,环境倒也不错,如果忽略那墙上密密麻麻的刑具的话。
那侍卫果然说话算话,不一会儿便提了一个多层的竹篮进来。现在这时辰,还能这么快的弄到不错的食物,我想我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食篮递到我手上,仿佛无意的说了句:“郡主,在下姓丰!郡主乐意的话可以叫小人小丰子!”
我在心里一笑,小丰子?那不跟个太监一样?不过也真心的欣赏起他来。显然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退什么样的步,进什么样的路。若是有机会,我还真可以提拔提拔他。我的身边,未央那丫头除了照顾人什么都不懂,是需要这样伶俐的人伺候着。
我接过食篮,对他点点头道:“小丰子?本郡主记下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这种进退他还是懂的。我住在后宫,他这种身份是不可能在我跟前伺候的。所以,要用他,可能要等到以后了。
他笑着:“谢郡主赏识。”一面引了路道:“郡主可还需要小人伺候着?那牟尔念就在最后的房间里。单独一间的,郡主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我不得不又对他赞赏起来。我堂堂一个郡主,深更半夜来探刺杀皇上的刺客,自然是有不方便的话要说。
我接过灯笼,道:“不用了,你出去候着吧,我就自己进去了。”
小丰子诺诺的退了出去。
蜿蜒曲折的过道又深又长,四面是粗壮的牢笼。那笼里关着的人都睡着,偶尔几个被灯笼光射醒了的也只翻个身继续睡了。能够这样不吵不闹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终于走到最后的房间,地上铺了干净的稻草,牟尔念斜身躺在上面,翘着腿叼着草,倒一点没有囚徒的感觉。
我悉悉索索的开着门,牟尔念仿佛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我躬身进去。门也不锁,径自蹲在地上把篮子里的酒肉一盘盘的端出来。
我们的无言倒在这囚牢里弄出一种无比诡异的气氛。
“你敢背对着我?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杀死在这里吗?”牟尔念终于开口。我微微一笑。我仿佛又赢了?
我继续做着手上的事,笑答到:“你要是心里真有那么大的怨念,当初那一剑就不会偏。你当初就有机会杀我,现在又怎么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手无寸铁?”他在草堆上翻了个身,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我。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但是我必须忍着。
“那你腕上的是什么?”
腕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鱼肠还是缠丝。但是,我还是把话题引向我关注的地方:“你是在说这缠丝吗?这个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生下来就带着这东西!”
他不说话,仿佛在思考着我的话里有几分的可信。
“你以为刚才我是不想杀你么?是你身上的力量隔开了我的剑,你只要有它在,一切刀兵都近不得你的身!”他懒懒的动了动嘴上的稻草。吐词有些含糊不清。
我有些怔忪。力量?是我腕上的缠丝么?
我倒了杯酒递给他,他也不推辞,举过就饮。我笑:“你为什么要来刺杀皇上?”
他吧唧着嘴巴:“我身为贺则的守护难道不该来杀他么?”
“守护?”我将端出来的酒菜挪到他面前,“那你早开始去哪里了?”
他转过酒杯:“你以为我不想么?只是不能而已……”他的声音有些迷茫,渐渐转低。
我继续说着:“那你杀了他,然后贺则被灭族就是你要的守护么?”
他的眼睛突然有了怒气:“我能杀得了他,就杀得了那个殿下,那谁又来灭我们贺则?”
“我该说你自负还是愚蠢呢?”我讥讽的看着他,“你觉得凭你一个人杀得了整个君国人吗?到时候你准备带着什么回去贺则呢?战争?你以为贺则还能打几年?你看看你现在杀成了吗?”
他一摔杯子,杯子掉在草堆上,骨碌的打了个旋,没有破:“若不是你我怎么杀不了?”
我顺手拿起酒壶朝他泼去:“若不是我你就杀得了了吗?你自己摸着你那心口说说!三千御林军,杀不死你也累死你!”
酒水从他的发稍顺着面颊一滴一滴的滴下来,他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
我心想着,这小丰子找的酒还不错嘛!
他突然疯狂的笑起来,笑得眼泪流出来,比酒水还多:“你堂堂郡主,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丫头!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对你凤仪郡主的宠爱冠绝天下!你懂什么啊你!”
我心头一叹,原来又是个可怜人!
他一个尽的笑着:“杀得了杀不了又如何?杀得了我回贺则去,杀不了我毁贺则去!他们每个人都说对我敬重,其实谁不是把我当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虫?谁不是指望着我保护他们?说是族长的儿子,可我连个家都没有!我除了这把剑什么都没有!”他从那草堆下拿出剑来,轻轻的抚摩着,仿佛抚摩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眼里有那么多的疼爱,那么多的依恋。
我蹲下身去,他仿佛没看见我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你们那皇帝还想要我的剑,只是他拿不走!这神兵选择了我,他以为他是帝王就可以随意支配他了吗?帝王?可这是神!”他高高的举起剑!
我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那把剑,竟然是冰凉刺骨!我赶紧缩回手。他却神色怪异的看向我,狂笑道:“是你!果然是你!”
我只觉得他仿佛陷进了自己的世界,不再搭理他的话。问到:“这把剑,他叫什么?”
他眼里有兴奋:“叫决天!我是他的神——御吒!”
原来他果真不是祭剑司!
我看着他的神色渐渐转为平静,这才说:“谁说我不懂?那种畏缩在黑暗里的恐惧,那种希望人救赎的期翼,那种……”我望着他的眼睛,想起那些抹不去的日子,“蚀骨的寒冷,那种固执的偏激,其实也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温暖自己的人罢了!我比你更清楚,我过了整整五年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从那些拳打脚踢之下夺一点点食物。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你呢?你不是还有一个爹爹吗?尽管不是你的亲爹,但是他至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没有家吗?是你自己不肯要那个家罢了!”
他的嘴唇哆嗦起来。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20来岁的孩子,哪里像我一样,每天都回想着那些日子,一遍一遍体会得无比清晰呢?
他看着我,终于吐出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笑着望向他的怀疑:“一个死过一次却又舍不得离开的人!”
我提起篮子,将酒菜留在他的牢房里,转身出去了。我知道这种人不能逼得太紧,我说得够多了,到底该怎样抉择,权利在他不在我!
我将门锁上,仿佛没有看到那堆稻草上遗留了一块玉牌。
小丰子那么聪明的人,我这样来看谋尔念,如果谋尔念拿出玉牌贿赂他跑一趟通个信他必然是能办妥的。
救不救,救不救得了,就看你自己了!
灯笼的光渐渐熄灭下去,看样子我们谈得够久了。我踏着狭窄的过道走出牢房。完全不理会身后的那束追随猜忌的目光。
小丰子果然在门口等着,我知道他在帮我站岗。毕竟让人看到我私通刺客还是不好的。如今看来我不提拔他也不行了,他似乎已经赌在我身上了。
小丰子见我出来,笑迎了上来。我想了想随手从发上取下一枝簪子,放到他手里道:“你拿着这个,以后若是我出宫了,你尽可以拿来莫府找我。”
小丰子的只微微楞了一下,便明白过来我这算是把他招了。立刻双手接过簪子,道:“小的明白。”
我点点头,将灯笼还给他,戴上斗篷的帽子走了。
董妃
第二日,我望着桌子上送来的玉牌笑了。我这几次好象运气很好啊,每次都赌赢。
我张开手,任凭未央给我整理着衣服,回头对莫琰嘱咐到:“好好练武哦,下个月我们成年以后,就有御前侍卫的比试了!”
莫琰捻着自己额前的碎发,爱理不理懒洋洋的说:“你都要出宫了,我还考进来做什么?”
我对未央挥手到:“出去把早饭端过来吧,你也去吃!”
未央乖巧的退了出去。
莫琰回头看了一眼:“要说什么怕这没大脑的侍婢说出去?”
我拿手指一戳他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鬼啊?”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笑嘻嘻的放到唇上一吻。指尖那种奇异的感觉震得我一激灵,赶紧收回手对他正色到:“这个侍卫你还真得去考!”我抿了口茶,“侍卫不侍卫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他们看到你的武艺,我只要你的名声出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