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到底什么事？”电话那端传来珍珍的笑骂，让李爽更加的羞愧。
“我们今天洗不成澡了！”盛雁说的非常的委屈，“早说你把钥匙留一把给我们，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两个香喷喷的美女，都变得臭烘烘了。”
“就这事？”李爽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
“当然了，这个问题还不够严重？”
“我没搬来以前，你们怎么洗的？”
“想知道吗？你回来我和珍珍洗给你看！”
“别油嘴滑舌的，小心把珍珍带坏了。”李爽对于那个吃苦耐劳的珍珍印象很好，他有些时候甚至想，等他有能力了一定出钱去让她继续她没有完成的学业，“听好了，我留了把钥匙，就在门边放报纸的箱子里，那个锁子，你轻轻一扭就取下来了。”
挂了电话，李爽才发现自己一身上下黏黏糊糊的，将穿好的衣服再次脱了下来，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下，不但没有使得他头脑清醒一些，反而更加的迷糊，甚至再次面对领导的勇气都被冲刷掉了。
第九章 心乱如麻（二）
男人真是个下半身的动物！
李爽原来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感触还不深，现在算是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话里的意思。
自己怎么就没能忍住呢？
连身上的水都没有擦，随便扯了条浴巾裹住身体，一个人的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了一半，李爽一口都没有吸，傻呆呆的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脑海里一片空白。
蓦然，手机再次发出动静，惊得李爽手一哆嗦，烟蒂掉到光溜溜的腿上，烫的他牙都呲了出来。
“喂，您好！”十有八九是薛主任的电话，李爽压抑着狂乱的心跳，按了接听键将它放在耳朵边，连着问了好几声，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
李爽低头一看，原来是短信，他紧张的连电话铃声和短信的响声都分不清楚了。
果然是薛主任的信息：臭小子，我的衣服都让你弄坏了，赶快下楼去给我买套新的来。
看到这条信息，李爽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他仿佛想到什么美事似地，一个人抱着手机嘿嘿的笑了起来。
走出房门，李爽才想到现在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了，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衣服卖？关键是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弄坏的是薛主任的上衣，还是裙子，或者是里面的两件？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问下，但李爽却没有这个勇气，管它呢，从里到外买全了应该没有问题。
路过田主任他们定的房间时，李爽捉黠将耳朵贴了上去，六个房间其中就有一半能隐约听到男女嬉戏的声响，看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就不知道他们是刚上来，还是已经再进行第二场了。那个风骚无比的曹美琳，房间里会不会有人？但搞不清楚哪间对应哪个人的李爽，也只能遗憾的摇着头下楼了。
运气不错，娱乐城内竟然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等李爽兴冲冲走到服装区时，眼睛绿了，里面全是名牌，最低价格的一套女装都随便买他身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加起来三四套不在话下。硬着头皮买了一套，口袋里的钱已经去脱一半了。
还未走进内衣区，只是在外面瞟了一眼，李爽的脸就红了。挂在模特身上的布片，一件比一件少，一件比一件暴露，穿和没穿区别真的不大。
正犹豫间，里面的两个值班的小妹跑了出来，热情的拉着李爽进去看看，整个服装区就他一个人在逛，人家都盯了他半天了。
进到里面，李爽才搞清楚，这里只有情趣内衣，像他说得那种正常点的，整个超市根本没有卖的。
两个长相甜美的小妹，不但指着模特给李爽介绍着各种款式的优劣，甚至还拿在手里，在她们自己身上比划着，让他既羞愧又刺激，晕晕乎乎中，口袋里的钱又少了很多。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李爽将内衣裹在外套中，敲开了薛主任的房门，将衣服递了进去，面都没照，就飞快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薛清接过后，看到李爽竟然从里到外都置办全了，心里一暖，尤其是等她看到上面的铭牌时，更是觉得惊讶，这种牌子的时装，她平时都不太舍得买，她可不知道这个地方只有名牌服装卖，还以为是李爽专门为之的。
不过，等她将内衣取出时，感动的心情顿时变得羞愧难当，狠狠啐了一口。
上身是个镂空蕾丝边的，除了能将两个小点遮盖住，其他部位比不穿强不了多少，如此香艳和暴露的，她可从来没有穿过；下身更可恶，竟然是个T型的，前面的布条还不足两指宽。
薛清的脸色一会变得潮红，一会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是给她平添了不少的女人味道，踌躇了很久，还是将它们塞到随身的挎包里，抓起电话。
再次见面的两人，都觉得异常的尴尬，谁也没有说话，直接坐上回市区的出租车，李爽还想着和薛清一起挤后排，却被先上车的她重重将门关上，让本就忐忑不安的李爽，心一下沉了下去，讪讪的打开前门。
“去哪儿？”司机怪异的看了两人一眼，在他的印象中，这一对应该是才吵过架的情侣。
“东华小区。”李爽瞥了倒车镜一眼，发现薛清面无表情拿着手机发呆，只好将她家所在位置报上。
为什么他们要连夜赶回市区，原来是洗完澡的薛清，一直在房间里坐立不安，那张零乱的如同遭受洗劫的大床，空气中混合着的男女激情后的浓重气味，以及那身虽然已经装进包里但还依然在脑海挥之不去的黑色内衣，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刚刚发生的一幕历历在目。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的疯狂，疯狂到直接将自己的下属勾引到了床上。报复丈夫的不忠，最后伤害的却是自己。
薛清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她怕再呆下去，她就要发疯了。
最后，她强迫自己变得冷静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如何去掩盖这件已经发生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难不被同行的田主任等人看出什么，而且那个引诱她犯下错误的臭小子也进退失措，必须一起消失，于是她给田主任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您还要去哪儿？”看着那打扮时尚，看着让人流口水的女子已经完全消失在小区里，出租车司机妒忌的看着身边这个既不给钱也不下车的男子，问道。
“再等等。”李爽一直等到薛清家里的灯亮了，才随口报了个地名。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宿舍，才打开房门，就听到里面一大一小两声惊呼，李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直到一个弱弱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才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跑我房间里睡觉了？”李爽将房间的灯打开，看见自己的床上早已被人占据了，一个是蜷缩在被子里只露一个头的珍珍；另一个是穿着性感睡衣的盛雁，她的一只手还提着下摆正在往上撩，两条白生生大腿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第十章 上山下乡（一）
要搁平时，李爽不能说是心生非分，最起码眼睛会一亮，但现在的他，正被凌晨发生的事情搞得心乱如麻，惶恐无比，哪里还有什么动歪脑筋的心思。
李爽麻木的看了两个女孩一眼，话都不愿多说，直接转身退出房间。
“李哥，李哥，你怎么啦？”感到李爽的异常，盛雁穿着睡衣就追了出来。
“没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们？”
“和你们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爱睡哪就睡哪，就当今天我没回来过。”
“心烦？因为女人吧？”盛雁的鼻子不是一般的灵敏，她在李爽的身上嗅了两下，笃定的说道：“肯定是个女人，而且年纪应该在三十左右！”
盛雁的话让站在楼梯口的李爽，脚一软，差点滚了下去，瞪了她一眼，色厉内荏的说道：“瞎说什么！”
“哼，死鸭子还嘴硬。告诉你，我出道前就是学美容的，别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我辨别香水的能力，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身上的味道是一款阿巴西尼，它的味道非常独特，而且持续的时间比较长久，用的人基本都是些已婚少妇级别的人，啊？”
分析到这里，盛雁一脸惊异的望着李爽，小嘴张的大大的，“你，你不会是招惹上了有夫之妇吧？”
靠！鼻子比狗的都灵，判断比福尔摩斯都准。李爽被她说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不是事先通过电话，他真的怀疑她会不会就躲在宾馆房间的角落里窥视着那激情的一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吧！”李爽急于掩饰自己惊骇的表情，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
“呵呵，被我说中了吧！你别跑呀，大半夜的，你去哪儿？”盛雁不依不饶的跟着。
“找个地方清净一会。”
“要不，我陪你去喝酒吧？”
还喝？李爽现在无比痛恨“酒”这个字眼，最后，他好说歹说摆脱了热情的盛雁，在网吧呆了一夜。
第二天，李爽还是没敢回去，他算是怕了那个猜测无比精准的近乎妖怪的盛雁了，在大壮宿舍睡了整整一天。
星期一，早早坐在办公室的李爽，屁股下面就跟安了个图钉，在座位上扭来扭曲的，眼神如同小偷一般，窥视着门外走廊。
三十多个小时了，薛主任从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李爽既希望早点看到她，又害怕见到她，对于这个和他有了一夕之欢的上司，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嘿，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
除了目标人物，其他人李爽一概视而不见，连余敏进来都没有发觉，闻声被吓得一哆嗦。
“哈，肯定没干好事。说，大门口那泡尿是不是你撒的？马大爷可是暴跳如雷了，你小子就等着挨批斗吧！”余敏看来今天心情不错，才上班就开着李爽的玩笑。
“哦，是吗？那真是太缺德了。”李爽心不在焉的回答。
“怎么了，真的犯错误啦？”
“没，没有！”李爽闻言心里一惊，连这个粗枝大叶虎妞级的人物都看出自己不对劲了，何况是单位里的那些猴精的大妈们呢。他暗自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件事情，薛主任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只要自己稳住，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没那么容易，李爽调整了几次才做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这倒霉孩子，”余敏用天津话的强调，调侃道，“才来单位就犯事了，走吧！”
“去哪？”
“开你的批斗会。”
“啊！”李爽差点从座位上掉了下来。
“咯咯，九点四十五，大会议室，全体员工大会，那么大的通知都没看到。”
路过公告板，李爽才长长出了口气，今天开的是关于国庆前农业法制宣传的一个动员大会，他还真以为自己的事东窗事发了。
进入会议室，局里的领导已经来了一半，薛清赫然就在第一排坐着。李爽缩到门边最不起眼的位置，偷偷观察着她，和平时一样，薛主任依然笑语连连，左右逢源，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如果不是那场面过于刻骨铭心，李爽还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薛主任不愧是领导，果然是处乱不惊，有大将之风，李爽在佩服之余，心中大定下来，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已经九点四十多了，四个副局长都已到齐，还是不见局长。李爽不禁想起小爷爷的话，开会时当领导的一定要最后一个来，第一个走，这样才显得有派头，有掌控力。他开始幻想着自己多会能爬上领导的位置，局长是不敢想了，能给个科长，管三四个人，就满足啦。
随着周围安静下来，李爽也挺直胸膛，主席台上，正中间的位置已经坐上了人，正是他们农业局的最高领导王沛，时间刚刚好，九点四十五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同志们，今天…”
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带有歧义的称呼了，不过，在这个场合却说不出的庄严。第一次参加全体会议的李爽，包含着无比的激情，全神贯注的聆听着领导的讲话，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可惜，过了没半个小时，他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不能说全部都是废话、套话吧，但说80%，肯定是低估了领导的水平了。
失眠症患者看什么医生啊，随便找个能开一天的会场坐着，就能保证睡的香甜无比。
李爽强撑着眼皮，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下周围其他人，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一看之下，大为敬佩，他四周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比他要精神。老员工们，几乎人手一本杂志，不过都是放在桌子下面的，看几眼抬下头，再看几眼再抬下头，中途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好像在赞同局长的发言。
真是个好办法啊！
再看和他一起进农业局的郝仁义和孙国兴，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两个。
郝仁义端坐的笔直，手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定睛一看原来是在默写那些酸不拉几的歌词。也真够难为他的，一页纸写了没有多久，就要换面了，哎，真是糟蹋了那么好的纸张了。
孙国兴也在伏笔急书，头压根就没抬过，他依旧在整理关于法制宣传方面的资料，主席台上的长篇大论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现学已经来不及了，李爽突发奇想，干脆直接将领导的话都记录下来，一是可以抵消瞌睡，二是整理下，算算具体精简到多少字，能将领导的意思表达清楚。
第十章 上山下乡（二）
会议在十一点半时，总算结束了。
李爽在局长做最后总结的时刻，大致浏览了下他记录的内容（听的时候压根就没往脑子里去），将实质性的段落划出，一共就三个意思。
一是，这次活动市领导，市委领导非常重视。
二是，法规处的人手明显不够，需要从各个科室抽调人马，一起来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不就像是小的时候，那些开着高音喇叭的面包车，走街串巷骚扰民众吗？李爽看不出有什么困难的。
三是，在贬低农民群众，说他们法制意识薄弱，顽固不化，就差点说他们都是刁民了。让家在农村的李爽听的分外的刺耳和不爽。
三层意思，重点不到二百个字，会议历时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以一秒两个字来算，发言的字数随便上万了。那些网络上的写手们真应该学习一下这个，保证一天写个十多万字轻轻松松。
李爽正在感叹之时，突然觉得周围安静下来，一抬头，看到局长大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慌忙站了起来。
“你是…”
“李爽，今年刚进农业局的。”李爽紧张的介绍着自己。
“哦，知道了，酒量不小的那个小伙子。哈哈，还不好意思啦，干革命工作，必要的时候必须酒精考验嘛！”王局长笑呵呵的拍着李爽的肩膀，问道：“本子上都记录了什么？能不能让我看看？”
王局长此话一出，坐在李爽不远处的郝仁义和孙国兴紧张的攥着笔记本，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李爽暗自侥幸，亏着他那个奇特的想法了，要不今天真的完蛋了。
“不错，不错，非常的好！”王局长一边看，一边大声赞叹，“年轻人，很有前途，好好干，农业局也是可以施展抱负，干一番事业的。”
才进单位没多久，就被最高领导当众表扬，李爽能感到周围那如有实质般妒忌的目光刺在身上。
“太假了吧，是不是事先演练好的双簧？”局长才出门，余敏就一把扯过李爽的笔记本，一边翻一边鄙夷的说道：“夸张，太夸张了，用不用这么费劲，还都记下来了！你脑子进水了吧，忘记了局长的发言稿在我们办公室要存档的。”
“人家这是有备无患，讨好领导要从点滴做起。”郝仁义酸溜溜的说道。
“嘿嘿。”李爽正被一种叫做“领导赏识”的美妙感觉包裹着，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由于这次普法宣传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局长下达了死命令，除法规处所有成员外，农业局的其他科室都必须派遣一个成员参加，有故无故，不得缺席。
其他科室怎么派遣，李爽不清楚，但办公室和发展计划处，肯定是他和郝仁义了。
该不该向他的直接领导薛主任询问一些注意事项呢？李爽正犹豫着，却被余敏告之主任开完会就出去了，下午也不回来了。不过，好在余敏对于下乡要注意什么非常在行，大到带什么衣服配什么样的蚊帐，小到花露水，驱虫剂，清凉油等，林林总总大概有几十项。
李爽记得手都发软了，看着满满一页纸，嗓子发干，眼睛发直。他的钱由于昨天晚上的猴急，都花在给薛清买衣服上了，现在口袋里剩的，可以说比得那两千元赔偿前，还要少。吃饭都非常困难了，更别说余敏罗列的那些东西，他很多都没有，都需要添置。好在下乡的伙食是局里统一安排，要不李爽真要背一大包馒头下去了。
“差不多了，这些，还有这些，最好备双份，你们这次下去半个月，宁可多带点，也别到时候不够了。别以为都像你老家那边，村子里还有小超市可以买，很多地方连车都不通，和原始社会没有什么区别。”余敏好像是想到她第一次下乡时的经历了，身体不自觉的哆嗦着。
“不会那么恐怖吧？”李爽很不以为然，他们老家附近就有几个村子很穷，但也没有余敏说的那样不堪。
“你还别不信，照往常你们最多也就去人多点的大村子宣传宣传，但这次是王头亲自设计的路线，很多地方地图上都找不到，他的口号就是：要让西花最贫困地区的农民群众，都知道有农业法律的存在。你们就等着吃苦吧！哎呀！”说道这里余敏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小孙估计还不清楚，我去叮嘱叮嘱他的。”
李爽望着风风火火冲出去的余敏，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纸片，摇摇头，这些城里人啊，真是娇气，下个乡，整的和逃难一样。好歹他也是农村出来的人，又经历过新疆艰苦的支教，什么样恶劣的环境没有见过！随手将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这次普法宣传活动，局里非常重视，头天开动员会，所有人员第二天就踏上征程。
带队的是法规处的老主任，年级才四十出头，看起来比五十一岁局长都显老的一个“糟老头”。听身边人介绍，他在科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十多年了，可以算的上是农业局资格最老的科长级的人物。
农业局一共十一个科室，除财务室以外，剩下的都参与了，加上法规处全体人员，一共十五人，局里派遣了一辆能坐23人的豪华中巴车。
算起来装15个人是绰绰有余了，但当李爽走到车子外面，才发现自己真的太低估这帮老少爷们了。最少的两个大包，最多的五个包，满满当当像一面墙一样，将中巴车的一侧挡住。
后备箱，行李架，座位上，能塞东西的地方都塞了，还是有一小半的包裹没有上车，局长大发雷霆将带队的吴主任狠狠骂了一顿，最后还是多派遣了一辆丰田越野来专门装行李。
“你小子，带那么多行李干嘛呢？”李爽帮着孙国兴将他有半个人高的大包抬上车后，不满的踢了他屁股一脚。
“哎，别提了，还不是余敏那个臭丫头给参谋的。”孙国兴无奈的回道。吴主任管不了其他科室的，但法规处的都被他骂了个遍，尤其是刚进的新人孙国兴被骂的最惨。
第十一章 有美同行（一）
“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
李爽和孙国兴一回头，看到余敏拖着两个比孙国兴最大的行李小不了多少的箱子，站在他们身后。
“李爽，你怎么能这么说小余同志呢！”不愧是学法律的，人虽看着木讷，但反应一点也不慢，倒打一耙的本事，用的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李爽鼻子差点气歪了，枉他一向对这个王八蛋那么好。
“你给谁带的这么多东西？”背后说人坏话的孙国兴，鲜有如此热情，他殷勤的将余敏手里的箱子接过，问道。
“是我自己的！”看着两个莫名的男人，余敏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找主任申请的，和你们一起下去，主要是来照顾你们这些初来咋到的菜鸟。”
“你自己申请的？”李爽惊奇的看着这个对于下乡，昨天还苦大仇深模样的女孩，追问了一句。
见余敏笑容灿烂的重重点点头，他有些感动了，不禁暗叹：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看来她是准备借下乡这段时间，对孙国兴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追逐。
妈的，这个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的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李爽瞥了一眼，也明白了余敏心思一副愁眉苦脸的孙国兴，上去就狠狠给了他一拳。
“有美同行，不亦乐乎！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帮忙搬。对了，余敏，你也走了，那办公室日常的事情谁来处理啊？”李爽问道。
“哦，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办公室加上你不是有四个人嘛，原来那个梁友出去交流学习去了，今天回来了。哈，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