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夏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到了白天,几人便又恢复了正常。嵇康依旧是那个冷傲的模样,蔡文姬和董祀也换上了平时的普通衣物。对于早晨的那一幕,三人闭口不提,就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越是这般,雯夏就越想知道,心中就宛如有猫爪在挠一般,让她安宁不得。若是再想到这件事情也许和自己有关,雯夏更是半分钟也安静不下来。
可是偏偏别人都是有说有笑,轻松高兴地不得了。
雯夏觉得自己和那个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索性出得门来,靠在檐下一个人慢慢理顺思路。
但是抓不住要点,这思路非但没顺,反倒是拗成了一团。
“怎么出来了?”
雯夏回头,看到向秀也跑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杯热茶。
“给你。”
雯夏谢过,从向秀手中接过茶,暖暖的茶水驱散了寒气,让人身体很是舒服。
“反而是我应该问问你,你怎么也出来了?”
向秀那张圆圆的脸有些皱了起来,他苦笑道:“他们要行酒令,若是我再不出来,一会儿恐怕是连爬都爬不出来了。”
雯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酒令而已,又不一定会输。”
向秀连连摇头,道:“他们可以喝十杯八杯都不醉,我可不行,一杯就已经晕晕乎乎了,若是连输上两次,什么事天什么是地我恐怕都分不清了。”
“酒量那么差!”雯夏笑道:“天天和一群酒鬼在一起,怎么也不见你酒量涨涨?”向秀也笑道:“酒量恐怕是天生的,有那连饮三日而不醉的,自然就有我这般沾杯就倒的,这有何奇怪?”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和他们交朋友。”
向秀仰头看着天空,道:“朋友有很多种,并不一定非要喜好习惯完全一样的人,才能做朋友。”
和向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分散了雯夏的注意力,她也不再苦苦思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且想是想不出来的,不如不去理会,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情若是与她无关,那么别人的隐私最好别打听。若是同她有关,她迟早也会知道的,何必在这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
屋子里的一群醉鬼喝的正在兴头上,屋外雯夏和向秀正自交谈,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可就在这个人人放松的时候,却是危险最为迫近的时刻。
“小心!”
正和向秀说这话的雯夏便被向秀猛拉一把,拉到了他的怀里,速度太快,雯夏扑过来,连着向秀也压倒了。
摔在地上,却没怎么疼,雯夏一看,才发现是向秀在身下给自己当了人肉靠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秀已经伸长两臂紧紧抱住了她,接着就向一旁滚去。
地上的雪尚未全消,这么一滚,两个人身上自然沾满了冰雪。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斜坡,一开始滚,两个人便抱成一团,从那个斜坡上滚落下去,想要松开都不行。
等停住的时候,已经是身在坡底。刚才摔倒的时候还有向秀给雯夏当人肉垫子,不怎么疼,可是这么滚下来,虽然前面没着地,后背却是连着被硌了好几下,痛得很。
雯夏已经是晕头晕脑,只记得刚才是向秀搂着她滚下来的,却不知向秀为何要这样做。
“嵇康!阮籍!快来!”向秀一脸紧张的神色,虽然停了下来,非但没有松开雯夏,反倒是抱得更紧,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雯夏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推着向秀,道:“你干嘛?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动!”
“哦。”
雯夏是想要听他的话,不要动,可是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些,向秀不仅整个身体都趴在她身上,而且两手楼主她的脊背,脸紧挨着她的脸,相互间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雯夏的脸“蹭”地红了,虽说明知不该往别处想,可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携手将何处
好在屋子里的几个人虽然是醉了,但是还保留着些许警惕,听得屋外声响,便都从屋内跑了出来。
向秀是在阮籍同嵇康走出来,确认过后,才爬起来的。这种尴尬暧昧的样子,自然被阮籍全看在了眼里。那是个平日无事都喜欢开玩笑的人,嘴上又从没个忌讳,看到这个样子,哪儿可能会装作没看到呢?
雯夏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了,拍拍身上的雪花,就想冲回屋子里去,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嵇康不说话也不奇怪,但是没理由阮籍也跟着禁口了吧?怎地连他也一言不发?明明刚才还听到他在屋里唱歌的声音。
雯夏抬头,这才发现嵇康阮籍此刻倒像是变成了木头人,愣愣地站在哪儿,皱眉不展,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事一般。
这几个天塌下来都不会管的家伙,能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头大成这个样子?
雯夏正欲上前一问究竟,却被向秀生拉硬拽,给拖进了屋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雯夏摸摸自己的脸,现在不是在做梦,的的确确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人是冲着你来的,难道还留在外面给人当靶子!”一向好脾气的向秀这次却也难得地发了次火,显然是为雯夏的迟钝气恼。
“冲我来的?”雯夏挠挠头,她可没得罪谁啊,都到了现在,谁还想要她的命?指指屋外,雯夏问道:“怎么他们两个都那个样子。很严重么?”
向秀摇摇头,道:“这件事,你还得问外面那个人。小康似乎有事瞒着我们,看他方才的反应,脸色都变了,显然这事情不小。”
“嵇康。”提起这个人,雯夏唯有头疼,竹林七贤这七个人中,其他六个都好说。山涛阮籍向秀刘伶,自己与他们都有些交情,阮咸和王戎,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玩了几日,便也熟了。唯有这个嵇康,就和一座冰山一般,无法靠近更没法交流。可是向秀却偏偏要她向嵇康打听事情,这不是让她往冰山上撞么?
“反正头疼的是他,又不是我。”雯夏嘀咕一声,显然是想就此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向秀摇摇头,道:“你没看出来么?这不是在玩闹。是真地想要你的命,或许那上面还涂着什么见血封口的毒药。擦着皮就没命了,若是小康真知道什么,你不问清楚,可不行。”
雯夏这才醒悟,刚才向秀那么一扑,不是胡乱扑的,也许刚才若是没向秀这么一扑。她就下去见阎王了。
“好吧,我去问问,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总不能逼着他讲。”事涉生死,雯夏脸上却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耸耸眉。站起身跑到桌子上。找了些没吃过的东西自顾自喂自己的嘴巴。
向秀以为雯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想要再劝劝她。可是他与雯夏,也只是见过几次,彼此并不熟悉,想要再说,又不知该要如何说,才算合适。
这么一闹,众人也失去了饮酒的乐趣,闷了一日,等到入夜,便也各自安歇,只是这一夜却有些怕了,排了人值夜,不敢再全部呼呼大睡,等着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才醒。
竹林七贤,其实也是怕死地人。人都会怕死,别看那几个人可以比普通人更随意更放纵自己,却正是因为知道人生苦短,乐少忧多,且时局不稳,满腹才华无处施展,才会寄情山水。
雯夏想来想去,都觉得向秀的话奇怪得很,隐隐约约,似乎意有所指,却又没说的明白,想来想去,决定先找向秀问问清楚,在她心里,嵇康是个不易接近的人。冰山,能不爬,还是不爬的好。
一连几个晚上没有怎么休息,雯夏却依旧没什么睡意。因为心中有事,睡前连衣服都没脱,倒是省却了一道麻烦。悄悄走到正厅,好巧不巧,此刻值夜的人却是嵇康。雯夏转身便想要回去,却已经被嵇康看到了。退不退进不进站在哪儿发了会儿呆,雯夏还是回转身,面对着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眼睛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
“你有事么?”难得地很,这一次他既没有看到了当作没没看到,也没有冷语相向,反倒是主动打了招呼。
雯夏点了点头,嵇康见状,便也不再多问,起身走到廊下,这样正厅中有什么动静,他能看到的,但是两人之间的低语声却不会被正厅中的人听去了。
“什么事?”嵇康问道。
“最近有些事情,我有些不明白。”雯夏小心翼翼地措辞,一边借着月光观察嵇康的脸色,想要从他地面色中将他的心事窥知一二,可是这完全是徒劳地,他那张似乎万年不变的脸上既没有紧张也没有烦躁。虽然在月光下看,那张近似于完美的脸庞很是漂亮,可是木然一片没有表情,就像是用大理石雕琢成的石像,而不像是真人。
他太完美了,完美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的东西。
“白天的那件事情,似乎是冲着我来地,我却想不出是得罪了什么人,你有看法么?”雯夏见刚才的试探一点效果都没有,索性便将话题挑明了些,道:“白日里若非向秀兄相救,恐怕我的小命难保,只是我在这里,反倒是给大家带来了麻烦,若真是因为我的缘故,雯夏自当离开。”
嵇康的眉毛抖动了一下,雯夏难得在他脸上看到表情变化,他是因为诧异雯夏说出的这番话,还是因为心中想到了其他什么事情呢?雯夏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从嵇康那么一个细微的表情,就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好在嵇康开口了,他说道:“等到雪化了,你便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去处吧。”
这一点雯夏不是没想过,她也早便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被嵇康这般说出来,倒好像她是赖着不走,专门招惹祸患地一般,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没想到嵇康还有下句,“我会陪你一起出去地。”
雯夏无语了,彻底没话说了。确切地说,是被嵇康这句话给震住了。冰山美男子居然说要陪她一起出去?这是哪头跟哪头?说起来,这位大帅哥对她一直都有些讨厌的吧?若是这种话从阮籍口中说出来,雯夏肯定会以为是一句笑话,听过便算,可是从嵇康嘴里出来,便又不同了。
“你说什么?”雯夏都要以为是晚上风大,她耳背听错了嵇康话中地意思,再问了一遍。其实这夜里虽然冷了些,却一丝儿风都没起,冬日的夜晚,又很少有夜猫子的叫声,两个人面对面即使是低声说话,听起来也是很清楚的。向大家推荐一本新书:
书名:《正太养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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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搬家踩到香蕉皮也可以穿越到古代?不过这个文商国是哪朝哪代的古代啊?叶新月自认为是个神经很坚韧的人,但是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朝代里的、不知名的尼姑庵里,这也实在有点太不靠谱了。
虽然她是宅女一枚,不过到了古代也照样混得风生水起。然而,赚钱养活自己是一码事,感情又是另一码事。她这一抹也许随时就会消失的魂魄,能够在这世间留下什么羁绊吗?即使能够,她又怎么忍心?
纸老虎一只的别扭大夫段莫离,听话并且安静的孤儿小正太段锦,深爱着她“前生”的温柔宽容的莫远,还有个似乎不是很待见她“前生”的未婚夫莫遥。
随着遭遇的事情越来越多,叶新月忽然觉得,自己的“前生”是不是留了个什么烂摊子给她收拾?
第二百章 落花偏有意
嵇康还真是说到做到,他之后的行为,到真的有些像是在向雯夏示爱了。
雯夏都不知要如何应对才是,若是断然拒绝,未免显得有些绝情。而且嵇康也没说什么,每日里大家都在一起,他只是不再像平时那样故意疏远雯夏罢了。就算是弹琴,也会有一群人在一起,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很少。
只是这细微的变化,却让雯夏有些心神不定,嵇康的行为虽然不算露骨,但是那或多或少的变化,哪儿能逃过日日夜夜都和他们在一起的那几个人的眼睛?旁人倒还罢了,偏偏阮籍的那个侄儿阮咸,同阮籍一般,最是喜欢打趣人。而且他年龄小,说出话来又没法反驳,着实让雯夏弄得很是尴尬。
雯夏巴不得雪赶紧化尽了,她早早离开这里,也离开嵇康。明明她什么意思都没有,弄到眼下,反倒像是她变心了一般。
旁人倒还罢了,到了最后,连蔡文姬也开始劝她,说她还年轻,虽然旧情难忘,却也不必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接纳任何人的感情。
雯夏感到自己是说不清楚了,更要命的是嵇康那个家伙既不否定也不承认,就那么若即若离似有似无地,却让人像是猫爪子挠心一般难受。
雯夏不得不有意躲藏着,可旁人偏偏就不让她如意,雯夏躲起来,总有人将她地行踪故意出卖掉。甚至故意拉她出来。雯夏知道那些人是出于好意的,可是有时好这好意,却比恶意更加让人难以消受了。
暧昧最是要人命。虽然有人说。最美不过暧昧不明时,但那是对旁观者说的,对于当事人,暧昧地时候才是最要命地时候。似是而非的情感,犹如用羽毛来挠痒,越挠越是痒,越是难受,勾的人近不得退不得。
实在忍不过去了。雯夏不管不顾跑到嵇康面前,道:“嵇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弹琴的男子抚着琴弦,悠然地将那曲中的词吟唱出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什么你心我心!”雯夏将嵇康的琴弦按住,认真地看着他,道:“你赶快向众人说明白了,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别再惹人误会。”
“什么误会?”嵇康笑道:“我本就喜欢你。何来误会?”
“你----”雯夏一时语塞,嵇康这么一个风雅的大才子,怎么此刻说话却像是街边的小混混小痞子一般?“我有喜欢地人,用不着你来喜欢!”雯夏一字一顿说道
“哦?”嵇康挑了挑眉,将雯夏按在琴弦上的手挪开,拨弄着琴弦,道:“何人?”
“嵇康!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明明白白告诉你,雯夏此生,唯爱王弼。我不管你是想戏弄我,还是有别的什么主意,别再做这些容易让人想歪的事情!”雯夏说罢,拔腿便走。
“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同嵇康在那一瞬间绷断的琴弦一样,深深击打在雯夏心头。
“你活着。他却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的。你总不能守着他的墓过一辈子。”
“过不了一辈子。”雯夏没转身,背对着嵇康。带着几分自嘲的笑,说道:“我和他,就是一支藤上的两朵花,若是根坏死了,我们谁也逃不掉。”说着,雯夏转头,对着嵇康笑了笑,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中了毒,一种治不好解不了地毒,偏偏这个世上,同我中了一种毒的人是王弼,你说他死了,我还能活多久?”
“你在求死。”嵇康道:“你在求死,雯夏,因为他死了,你便再也不接受任何人走进你的内心了。你将自己封闭起来,只一心求死么?那毒药一说,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其实你内心,是很盼望的,对么?”
雯夏静静站立着,答道:“求生也罢,求死也罢,这条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这一番谈话无果而终,误会还在继续。
好在山中的积雪是渐渐消散了,早有那性急地阮籍带了侄儿和王戎,早早离去了。他们走的时候,媚儿似乎很是舍不得,送出了老远,还站在路口望着,直到看不到离去那几人的背影了,才回头。
其余的人也在随后的几日纷纷告辞离去,相携同来,走的时候却是分头行动。
最后留下来的,是嵇康和向秀。
又过了几日,嵇康邀雯夏同她一道离开。
“你本来就是要走地吧?不如一起走,如何?”
雯夏还嫌麻烦不够多?现在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她怎么还会答应,一口便回绝了。
“你自己一个人,能做得来么?”嵇康笑道:“别忘了那暗算,若没一两个会武功地人在你身旁,你恐怕是得不到安宁的。”
“不用你操心。”雯夏冷冷地回道:“我不会雇一个人么?”
“雇一个?”嵇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地事情,笑道:“放眼天下,你以为能及得上我的,有几个人?”
嵇康的傲是有资本的,他的确有这样的本钱来傲。雯夏听说过,嵇康号称琴剑双绝,他的琴如何,是毋庸置疑的,而他的剑术虽然很少展露,但是从那惊鸿一瞥的展露中,也能窥知一二。如果他答应保护自己,那是最安全不过的。
将要运往洛阳刻版印刷的书还堆在一起,这是雯夏无论如何也想要完成的心愿,这已经不仅仅是王弼的心血,更包含了她的心血。这些书就像是见证,见证了他们的存在,见证了他们的磨难。
嵇康似乎是知道了雯夏的心思,他说道:“我可以保护你去洛阳,帮你做完这些事情。怎么样,以你的身份,在洛阳是不便露面的吧?”
这样的条件对于雯夏来说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让她想拒绝,也拒绝不掉。
第二百零一章 流水却无情
嵇康向雯夏发出的邀请,只是他的邀请也是冷冷淡淡的,就好像是在说: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拉到。
只是这个邀请雯夏不想拒绝,抛开别的不说,嵇康的确是个绝好的保护者,出了这些事情,雯夏不会傻到还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如果没有一个人保护,她是否能安然抵达目标的确是个大问题。
雯夏还在犹豫,另一边,向秀却已经和媚儿动手,将雯夏要带走的那些整理好的书稿搬上了马车,他们就像是早已经认定了雯夏会接受这样的邀请一般。
坐上马车,雯夏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嵇康奇怪地问道。
“我在笑,好像从一开始,我就是被追杀的对象,怎么到了现在,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处境?我感觉我现在倒有些像是唐僧,不管走到哪儿,都有妖精盯着。”
“唐僧?”嵇康和向秀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一同发出探寻的目光。
反正路途遥远左右无事,雯夏便将西游记的故事讲了出来。那些妖精的出现次序,雯夏是记不住的,她能记住的也只有那几个有名的妖怪,比如白骨精,蜘蛛精一类。但就是这些不足十分之一的记忆,也足以洋洋洒洒讲上那么好几天。
雯夏记住的故事,大都是那些女妖精勾搭唐僧地小段子。这些小段子当时看着有趣。便深深映入记忆之中,至于其他的那些猴子斩妖除魔的故事,大都大同小异。当初打翻了一座天宫地猴子。连个小妖精都收拾不过,最后还需要到处搬救命,看着人都窝气,雯夏记住地便少了。
佛教在此时还是刚刚传入中国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此刻占据主流地位的还是道教。
雯夏对佛教教义并不了解,为了免得麻烦,在讲述中便对这一方面淡化了。对于唐僧的身份,也淡化了。
老祖宗积攒下来的智慧可是不容小觑的,嵇康和向秀都是博学之人,对于雯夏说的这些故事,他们开始只以为是雯夏随口胡乱编出来的,可是越听,便越觉得有意思,就这样津津有味地听了下去,路途中便也不觉得枯燥乏味了。
可是雯夏看西游记地时候,也只是一扫而过。根本没有细细阅读,所记也是有限,讲过几个记的最清楚的故事,其他的便也模糊了。
雯夏灵机一动,道:“妖精的故事讲完了,还可以讲讲侠客的故事嘛!”
武侠小说可是雯夏最爱的东西之一,当初上学的时候将书藏在课桌中偷看。不知被老师抓了多少回,没收了多少本书。以至于毕业的时候别人都是整理课本,雯夏却是抱着从老师哪儿要回来的厚厚两摞武侠小说,跌跌撞撞回家。
其实行侠仗义地故事,更切合嵇康的口味。神魔仙妖之事,毕竟听起来飘渺,但是这侠客纵横天下行侠仗义的事情。听起来却是极为贴近生活的。
雯夏从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开始讲。一本书的内容还没说了一小半,便已经到了山阳之地。那也是嵇康和向秀的居所。
这些故事不仅排解了路途中地枯燥寂寞。也在无形中拉进了几个人的距离。一直以来,雯夏都感觉竹林七贤他们几个,有着他们的***,而自己只能作为一个圈外人观看,就算和其中一两个有些交情,但是这个***,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溶入进去的。
不过这个时候,雯夏倒有些隐隐觉得,她似乎已经将一只脚跨进了门内。
嵇康道:“你若想将这些书刻版印出来,必是个耗时耗力的事情,以你的身份,此刻去洛阳,万一被人认出来,定然是不好的。山阳距洛阳也不过一日地行程,不如你就在这里,招募些人来抄录此书”
直到了北宋毕生地时候,雕版印刷才被发明出来。而在这之前,书籍都是手抄居多,只有极为富贵的人家或者皇家,才有那实力用刻版来印一两本书出来。雯夏开始地时候是很想将王弼的书稿印出来的,只是却难于找寻熟练的匠人,而且这般印刷,必然引人主意。雯夏也尝试过自己烧制活字印刷的字模,试了几次都是失败,方才明白这活字印刷,并不是人人知晓远离就可以发明出来的,于是只能放弃。
虽然不能大规模地印制出来,但是雯夏还是想要找人来,将王弼的这些书多抄录几遍,以便流通,这样就算日后某一份有所缺失,也有其他的作为补充,被淹没在历史中的可能性便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