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多谢爱妃的主意,不然那范泽这下子就保不住命了。”曹爽回过神,冲着雯夏郝然一笑,道:“朕一时匆忙,倒真没想到这个办法。”
想得出你敢说么?雯夏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望天,罢了罢了,鉴于这个时代的混乱,她早就拿定主意不管朝政不管别人的事,谁当皇帝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她能摆脱这个身份的束缚,能自由自在地过逍遥日子就好。
不过这个曹芳还真是窝囊啊!雯夏心底暗自摇头,也不知是谁给他取的名字,曹芳曹芳,还是芳草的“芳”,完完全全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嘛!安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也怪不得他这般胆小了。
他多少总也算个“君”,曹爽怎么说也是“臣”,君见了臣就像耗子见了猫儿,这朝廷不翻天才怪。
“皇上,天色已晚,您该回去休息了。”雯夏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离开了曹芳身边。夏可不想再和这个少年有过多的瓜葛,这超内朝外总有翻天的一天,她涉及地越少,到时候便越安全。
对于一个将自己的女儿当作工具的爹,雯夏是从来不指望司马炎到时候能保护她的。所以只能靠自己,早早设计好退路,等到时机合适的一天,便彻彻底底地离开。当然,夏下次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将身边的人都安置好,不会再像这次一般,连累了那么多人。而且下一次,她要谋划地更周密更详细,让司马炎想找她都没法再找到。
第一百零五章 美人能祸国
宫内呆的日子久了,雯夏见到大将军曹爽的次数便也才发觉这还真是个蛮横不讲理又好色的家伙。***.zuilu.***
曹叡留下的太妃有十几名,其中大多不过二三十岁,都是在一个女子最美丽的年华。夏也很替这些女子不值,若是放在现代,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知会有多少男子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能有多少选择啊!可惜生在这里,她的人生却定格在这个年华,无子无女的她们注定以后的岁月只能孤老于此。
但是雯夏没想到,好色的曹爽居然敢将盯上这些属于先帝曹叡的女子,还将太妃中一名容貌妍丽的女子居然就那样光明正大“请”回了府中。若这样倒也罢了,对于那女子来说,若真能有个归处,总是好过在宫中守寡,但更为过分的,是曹爽将那女子接出去不过两个月,看厌了,便又送回宫内。
这样的行为让来自现代的雯夏绝对不能忍!这不是将女子当作玩物一般对待么?看着好玩儿喜欢了,便带回家去,等看厌烦了,就打发出来!而且那还是太妃,算起来也是小皇帝曹芳娘一级的人物。
但是曹爽便是这么嚣张,却没人管。***.zuilu.***与他针锋相对的司马懿对他这样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就更是明哲保身,哪儿有胆子大到用自己脑袋来玩儿的?
所以曹爽就更加嚣张了,不仅仅将宫中能看上眼的女人弄出去,还将宫中的珍宝弄出去不少。诺大一个皇宫,倒成了大将军的仓库。他喜欢什么,就可以拿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
甚至有一次曹爽来雯夏地安毓宫,居然看上了小艾,若非后来见到小艾少了两根指头的手,失了兴趣。雯夏觉得看那时曹爽的眼神,很可能当场就将小艾拽过去,在她眼皮底下来场限制级的演出。
有了前车之鉴,雯夏更加防着那曹爽。只是那小皇帝曹芳不知何故,有事没事总喜欢往雯夏的安毓宫跑,开始他借口说看看薇儿,倒也堂皇。但是一只小小的黄雀儿,哪儿有那么多可看地?
但是雯夏有不能硬赶着曹芳出去,况且看到曹芳从未有人疼爱过。又是那样胆小的一个人,雯夏倒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作弟弟般对待。同他说话时也没有从前那样冰冷,偶尔还会给曹芳讲几个小故事。***.zuilu.***改头换面之后雯夏将中外童话故事讲出来,便常常能引得曹芳开怀大笑。
.u看到那个外表风光其实孤独地大孩子。雯夏总是硬不起心肠来。看曹芳总是苦着一张脸,一副怯怯的样子,便想要逗他笑一笑。
冬日里天气总是不好。夏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溜出宫去,和曹芳相处到成了消磨时间的好方法。和他在一起,雯夏总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常常是一下午一眨眼便过去了。
而对于曹芳来说,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从来没有权力。不管是奏册还是朝政大事,从来没有他决断的份儿。他只需要在大将军和大司马决断好了的奏册上印上玉玺便可。所以除去上朝地时候,他平素也是无聊的很。
从小长到大,曹芳很少有过能和他在一起作为玩伴儿地人,雯夏就像是在他灰暗沉寂的生活中射入的一缕阳光,越接近,便越能感受到新鲜的活力。曹芳虽然心里也明知道夏是司马一族的人,却也按捺不住想要接近她地冲动。和夏在一起,总能听到她那层出不穷的有趣故事,看到她稀奇古怪的各种玩意儿。
不过,这样表面平静地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厚此虽然不一定会薄彼,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对一个人好了,对另外一个便不免冷落些。曹芳来夏这里的时间和次数都多了,去张苑皇后宫里的次数,自然便少了。
这样的情况虽然雯夏不在意,别人可不会不在意。雯夏所代表的,是司马氏的利益,而皇后虽然姓张,她身后所代表的,却是大将军一方的利益。就算曹芳这个小皇帝是个傀儡是个摆设,但是微妙的很,曹芳的喜好偏爱,却偏偏会影响到朝政中微妙的权利变化。
这样的情况自然会有人不答应。
.+系。但是好端端便被郭太后叫去连暗示带责骂,雯夏不笨,自然也猜得出是由于什么缘故。
.u|颜祸水,魅惑君主的事情,暗示自己的时候,雯夏还是忍不住发笑。
天啊,要知道曹芳虽然到安毓宫的次数不少,两人却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夫妻之行,曹芳连她的身子都没有接近过。给她扣什么罪名都好,偏偏扣这么一个罪名,她可实在是再冤枉不过了。
._越想越觉得自己亏,索性便换了衣服要出宫去。
说来说去,就是要她尽量和曹芳保持距离。正好雯夏也不喜欢这宫内的沉闷,她也有好些日子没出去玩儿了。不妨就趁此机会好好出去玩儿一通,不到天黑不回来!
每次出宫,雯夏总能感觉到有人在偷偷跟踪自己,恐怕也正是为此,不管是司马府还是皇室,才会默许自己溜出宫的做法吧?雯夏确定地很,只要自己离开地太远,或者是没有按时回宫,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便会跳出来以保护的名义将自己带回去。
所以雯夏虽然出宫的机会不少,却没有一次是有机会彻底溜走,离开洛阳的。
况且雯夏还有安毓宫一宫的人在哪儿扔着,雯夏生怕自己一走了之,这些人变成了替罪的羔羊任人宰割,只好一忍再忍,一等再等
第一百零六章 咫尺天涯遥
算日子,已近年关,虽然宫内还是一如既往按部就班宫外却比以往热闹多了。***.zuilu.***
行走在积雪未消的街头,雯夏感到整个人都放松了。皇宫虽然美,但是那就像个美丽的牢笼,总是给呆在里面的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人呆在里面越久,那压力就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且呆在皇宫里,外部的压力越重,心却莫名地空虚起来,只觉得胸口下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余下那空洞的心跳声,“砰砰砰”地响着,倒宛如一个计算生命时刻的钟表。在那样的空虚下,雯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甚至一度失去了目标,觉得自己便像是提前住进了坟墓,等着那填埋的土压下来的一刻。
而一出宫,那压在人身上的重荷便马上被清风吹散,无论是街头挑着担子行走卖小物件的货郎,还是街边摆了摊子卖小吃的摊子,都给人一种活生生地,有生气的感觉。
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他们虽然终日奔波只是为了能有口饭吃,但是他们的生活却是鲜活的,只要吃饱穿暖,他们就能得到满足,如果有一些节余,他们就会很高兴。其实这样简单的生活有时候看起来真的很美好,人活着,何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
知足常乐,雯夏问自己,“我有多久没有开开心心地笑过,高兴过了?”是啊,似乎回到洛阳城以后,雯夏就再也没有彻彻底底放纵自己开怀大笑过。***.zuilu.***身份束缚着她,环境压迫着她。而最重要的。是生活中失去了那种能令她高兴的事情。
.;更没有这么多地勾心斗角。那段日子里,天气好的时候,雯夏可以和媚儿一起玩儿。等到了晚上。夏可以随随便便坐着,听薰祀和蔡文姬从那一摞摞的卷轴中汲取出古人的智慧和豁达。
下雨的时候,听董祀弹琴,听蔡文姬吹笛。雨落在屋檐下,滴在檐下石台,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和着琴声,和着笛声,宛如仙乐。
薰祀和蔡文姬。他们都是历尽了千般辛苦,走过了万般艰难。看破了人世百态,才得以获得那样平静安逸地生活,可以携手共度余年。而自己呢?雯夏自问,“是不是我也需要品尝过人生的酸甜苦辣咸,走过无数的波折艰难。才能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安逸平静?”
虽然不便再与故人相见,雯夏却也不曾忘记过董夫人和媚儿。***.zuilu.***出宫地时候,雯夏曾今让小艾去司马师的府上打听过。得之董夫人已经将媚儿送走,她自己在一个月之后方才返回。
“离开了,也好,媚儿这样的小丫头,实在不适合在洛阳这样的地方长久呆下去。”听到小艾回报的时候,雯夏只是淡淡一笑,这样说罢,她便又顺着洛阳城的街道慢慢向前走。
小艾跟着雯夏,看着她漫无目地信步走着,觉得自己的主子在入宫前和入宫后,有些不一样了。
入宫前她出来地时候,总是去酒肆,但是入宫后她再出来,不仅未曾有过一次。甚至是有意避开从前去过的那个酒肆。不仅仅是酒肆,小艾还发现,雯夏每次出宫,都往城北走,从未去过城南。而城南,便是王弼的居所。
小艾尚且清楚记得从前王弼病中,雯夏又被刺客所扰不能出府,便是派自己去探望他的。每每回来,夏总要向自己问个清楚,方才罢休。
如果是朋友,又为什么不去见王公子呢?小艾弄不清楚。雯夏虽然远远避开了城南,却总是在无意中回首望着南面,这样无意识的动作雯夏自己大概也不曾发觉,却全部落入了小艾眼中。
小艾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笨笨地小女孩儿了,从做了雯夏的贴身侍婢开始,也不过半年有余,小艾却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远远比不上苏曼的谨慎,但是有些事情,小艾凭着自己也能看出三分端倪。
在自家地主子心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无法放下有没法面对的东西呢?小艾也曾偷偷这样想过,猜测过雯夏和王弼之间的关系,但是自家的主子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事情呢?
但是小艾还不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她都能看出有些异样的事情,在雯夏心中想来,却只是认为自己愧对王弼,又怕再见他给他带来麻烦。夏对于自己心中每每想到王弼时涌起的那种异样感觉,便是这样解释的,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来躲避着王弼。
.<:中乱走,不知不觉竟然走的远了,等到察觉,洛阳城北城门便在眼前。夏折身想要返回,但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城门,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几步便可以离开洛阳了,要不要试一试?
.:...的皇妃,她这么从宫里出来,没有人暗中跟着才见鬼。恐怕不仅仅是宫里的侍卫会跟着,司马炎也会派人暗中跟着,以确保她的安全,也确保她不会离开。
虽然那城门就在雯夏眼前那么大敞开着,虽然那自由看起来只有几步之遥,雯夏却深知这几步隔着重重沟壑,每一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明白,但是雯夏却依然想要跨出去一步,面对诱惑的时候,行动往往不由理智来控制,而是由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欲望来控制。
不过雯夏也只迈出去一步罢了,因为雯夏看到了一个人坐着一辆破烂之极的马车从城门进来。那个人穿着破破烂烂棉絮还露在外面的冬衣,一手抓着个极大的葫芦向口中灌着,一手牵着缰绳控制着那匹很寒酸很瘦的马。
马车没车篷,光秃秃地只有个破木板子,马车上除了那驾车的人,还跟着看上去一个十七八岁男子。那男子手中抱着个铁锨,缩在马车一角,不断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第一百零七章 身死便埋我
夏奇怪地看着从城门驾车进来的人,隔的远了,雯夏的面容,但还是觉得那是个怪人。醉露书院破衣破车瘦马,再加上个萎靡不振的跟班,这人还真是穷到了极点,但是看他驱车喝酒时的姿势,这人倒是自得其乐,很享受现在的样子。
“小艾,回去吧。”夏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刚才那股近乎疯狂的偏执也从她脑中清除出去了,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理智又回到了雯夏脑中。
不过雯夏转身走出没两步,就听到有人在自己背后说话:“晚来天欲雪,一起喝杯酒驱寒如何?”
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雯夏转头,笑了:“好久不见,你还是这副穷困倒的样子。”
开口邀请雯夏的便是刚才那穿着破衣架着破车瘦马的人,他将车停在了路边,昂首挺胸站在车头,虽然个头不高,头大身子小,但是那气派便像是便像个手握千万大军的将军。
“刘伶,好久不见,不知有什么好酒请我?”雯夏认出了这个带着三分癫狂的人,初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副醉鬼的落魄样子,此刻再见,依然如此。
“好酒没有,竹叶青倒有三坛。”刘伶扬手一扔,将手中的酒葫芦抛给夏。
..有小半葫芦冷酒,雯夏拔开塞子凑近一闻,果然便是那带着三分清幽三分出尘的竹叶青酒。闻着酒香,夏心中豪气生发,也不管那酒冷不冷,干净不干净,仰头便是一口。冷酒入腹,初只感到冰冷冷一条线顺着咽喉一路向下,转瞬间那酒力发上来,只觉得腹中一团火热腾腾地。醉露书院马上便驱散了寒意。
.:.绣叶青相比,这酒虽然味道相似,酒劲却大了不止一倍。
..她抚背擦脸,好半天雯夏才缓过劲儿来。“咳——刘伶,你这酒可真厉害。”夏一面擦着眼泪,一面将那酒葫芦递给刘伶。
刘伶下了他那破马车,向雯夏这边走了过来。哈哈一笑,道:“忘记提醒你,抱歉的很,谁知道你拿起来就喝,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你若想下毒,早就下了,还用得着等到此时?”雯夏舔舔嘴唇,刚才咳出来的酒渍还残留在唇边,辣的很。
“从前你只是郡主。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可是贵妃,身份不同了。”刘伶喝了一口冷酒,慢悠悠地说道。
“哦?那见到贵妃,你是不是应该跪下向我行礼?”雯夏斜眼瞄着刘伶,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忍不住笑道:“刚才你可说过要请我喝酒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不会想要赖账吧?”
刘伶用棉絮都露在外面的破袖子蹭了蹭嘴,又用瓶塞小心地将酒葫芦口塞紧,将酒葫芦翻过来底朝上倒了倒,确定不会有一滴酒洒出来,才笑着对雯夏道:“娘娘若赏脸。在下自是荣幸之至,可惜我口袋空空,只好去賖账了。”
.||她“娘娘”她还能如此高兴地。醉露书院
从前听人喊她“娘娘”,雯夏只觉得那称谓是个牢笼,很是不喜欢。但是从刘伶口中听来,这却只是朋友间的游戏玩笑,在刘伶的眼中。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只要能与他同饮,便是朋友。
“你请客,我付钱。”夏笑着拍了拍刘伶肩膀。道:“没问题。不过我可不要和你酒葫芦里的冷酒了,虽然够豪迈。但是再多喝一口,我就要醉了。”
刘伶冲着那抱着铁锨坐在破马车上打盹的男子挥了挥手,道:“我今天死不了,你可以回去向夫人交差了。”
什么死不了?雯夏疑惑地看了看刘伶,问道:“刘伶兄刚才是出城去了?”
“在城中喝酒实在无聊,能和我一起喝酒的人也都走了,不如出城
走走,一边走一边喝。”刘伶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晃,显然是尚在酒醉之中,只是他醉了说话也能如此清楚,让雯夏很是佩服。
走了几步,刘伶又道:“出城便出城吧,内子偏说我喝酒太多,若是醉死在路边怎么办。我便带了个仆役跟着,如果我走到哪里醉死了,就地挖个坑埋了我便好。身死处,埋骨处。也不必费心思选什么风水宝地。”
刘伶活的实在太洒脱了,他看什么都无所谓,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夏既佩服又疑惑地看着刘伶,他也不过弱冠之年,怎么就能如七八十岁的老头一般,看地如此通透明晰?甚至是玩世不恭?
“刘伶兄也该注意些自己的身子才是,酒喝多了,毕竟伤身。若是你伤病了,令可如何是好?”
刘伶用一双醉眼看了看雯夏,笑道:“人生不过百年而已,就算我先死了,再过个几十年,她不也要死了?我们的孩子也不过再活几十年。这几十年多活少活,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再多看几十年俗人丑态罢了。”
“但是令不会为你而伤心么?”雯夏虽然佩服刘伶的豁达,但是他这样也太没有责任心了。嫁给他的女子还指望着这辈子都靠他呢!若是连他自己都如此不爱惜自己,又如何能给别人倚靠?
刘伶看着雯夏,道:“若是来和我喝酒的,便走,若是想要用这般俗人的想法来劝服我,还请娘娘回宫去!恕刘伶不能相陪!”
“好,我不说你。”夏轻叹一声,她自己不也想着抛下一切自由自在地活着么?又有什么理由要用世人的观点来给刘伶造个笼子,将本来已经是洒脱自由的他关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伶又将腰中地酒葫芦取下来,灌了一大口酒,大声吟道:“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暮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动则榼(ke)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
有贵介公子,缙绅处士,闻吾风声,议其所以。乃奋袂攮襟,怒目切齿,陈说礼法,是非锋起。先生于是方捧罂承槽,衔杯漱。奋髯箕踞[],枕借糟,无思无虑,其乐陶陶。兀然而醉,豁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三载浮萍;二豪侍侧焉,如之与螟蛉。”
这段话听起来文绉绉地,其实翻译成现代汉语,意思就是:有一个德行高尚的老先生,把天地开辟作为一天,把万年作为须臾之间。把日月作为门窗,把天地八荒作为庭道。行走没有一定轨迹,居住无一定房屋。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放纵心意,随遇而安。带饮酒器具。只是沉于杯酒,不知道其他的。
有显贵公子和仕宦处士,听到我的名声。议论着我的行为。于是便敛起袖子,绾起衣襟,张目怒视,咬牙切齿。陈说礼仪法度,事事非非一起产生。.着酒槽,衔着酒杯,喝着浊酒。拨弄着胡须,伸腿箕踞而坐。
枕着酒曲,垫着酒糟。无思无虑,其乐陶陶。昏昏沉沉第地喝醉,又猛然清醒过来。安静地听,听不到雷霆之声。仔细地看,看不见泰山的形体。感觉不到寒暑近身。利欲动心,俯瞰万物,犹如萍之浮于长江、汉水,随波逐流,不值一提。
..;+|意,随遇而安。夏想着,或许刘伶这样的人,便算是达到了庄子逍遥游的境界吧?俯仰万物,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烦忧的事情了。
注:其中刘伶所吟《酒德颂》一篇,原文来源于网络,翻译亦来源于网络。手
第一百零八章 半醉半醒间
伶的醉也许及不上阮籍的潇洒风流,却比阮籍醉的洒底。醉露书院
刘伶就是那彻底的酒鬼,为醉而喝酒。他不在乎喝的酒是好酒还是劣酒,甚至就算是酒糟,只要带着三分酒气的东西,在刘伶那里便算作是可以喝的东西。
.(|:阮籍也是个酒壶不离手的人,但是阮籍却不会像刘伶这样喝。阮籍会品酒,会体验酒香的美妙,而刘伶却只是为醉酒而来。
刘伶将雯夏带倒了自己的家里,开始的时候,雯夏尚且怕因为自己而给刘伶带来麻烦,但是他却哈哈笑着,道:“天下间再没有能给我带来麻烦的人了,走,走,内子酿的酒可算是天下一绝!”
刘伶的妻子看上去是个普通的女子,她没有山涛妻子那样绝世的容貌,也没有水锦那种娇柔的媚态。她就像是街边到处可见的平凡女子,虽然不漂亮,却支撑着整个一个家。
刘伶的妻子并不认识雯夏,只是见刘伶带她回来,便一并招待。虽然看出雯夏是女扮男装,却也并不询问。
说实话,雯夏不敢恭维刘伶所谓的美酒,那酒入口就像火烧,咽下去又像是利刃顺着喉管一路割下去。入了肚,却又有一股热腾腾的气流直冲上来,让人一瞬间便晕头转向。
“好厉害的酒。”夏自知酒量不高,这么烈的酒,她喝了一口便没敢再喝下去。醉露书院
“主子,天快黑了。”小艾见夏坐着不动,委实有些着急,生怕再晚些宫门关闭。就回不去了。
“没关系。”夏摆摆手,无所谓地笑道:“回不去便回不去,反正着急的人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