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氏听她这番说词,真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烂嘴,可这厅里老老少少一大帮子人,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能不顾及着自个儿当家主母的身份,只好忍着气喝到:“你瞎说什么,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乱说,雪歌跟丘家大少八字不合,已经退了这门亲事!再则,两家相交了多年,如若冒然取消婚约,对两家的体面总是不好的,因此两家商议后,才决定让夜月嫁过去。”
江黄氏这才恍然大悟般看了那脸色有些不好的江夜月,接口到,“哦,原来是这样呀,哟,那夜月可结了门好亲事了,四婶在这里恭喜你了哦。”
江夜月冷哼了声,扭过头去不看她。
江黄氏不以为意的笑笑,看了眼有些委曲的江雪歌话锋一转,“那不知,雪歌嫁的又是哪家高门?”
此话一出,老太太和江浦等人脸色都有些汕汕的,只有江方氏不以为然的说到,“自然是不错的人家,我娘家那一表人才的三侄子——方标。”
江方氏还待说什么,江浦轻咳一声,瞄了眼眼眶有些发红的江雪歌,心中泛起一丝不自在,似也觉得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有些不好看,此时也不得不岔开这个敏感的话题说到,“书复一年没见,这个子又长了不少,呵呵,也该到议亲的时候了,不过,好男儿当立业成家,学业上可也不能荒废半分。”
江书复听见江浦提到自己,自上前回话,“大伯教训的是,侄儿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
“嗯,好好,我们江家几代行医终是无人有意科举仕途,你不贪恋富贵荣华肯下苦功读书,这想法十分的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大伯帮肋,尽管开口。”江浦对江书复很是赞赏,转头对江方氏说到,“回头让人把我书房里头那套紫沙砚台给书复送去。”
江方氏瞪大了眼睛,“老爷,那可是当今圣上赏的。”
“当今圣上乃是至理明君,自然不会为了这一块砚台找我的麻烦,况且我旁日里也不过是修写医书药方而已,用不着这么好的砚台,倒是白白埋没了它,就送与书复表表心意吧。”江浦大手一挥,这事儿就如此定下。
江方氏心里不爽却也不好驳了江浦的面子,而站在她身后的江夜明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藏在袖中的手却攥得关节发白。
江书复朝江浦行了大礼道谢,心里自是不无得意。
“哎哟,这个是书表吧,都长这么大了,去年还没这么高呢,看着就是个聪明的,读书了吗?”江方氏笑着看向那个庶出的江书表,满脸的笑意。
江黄氏脸色一冷,可江方氏却让人把江书表给推了出来。
江书表没想到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身上了,带着怯懦的看着他的父亲和满脸冷色的江黄氏,有些局促不安。
“看看,这乖孩子长得可像极了他父亲了,长得可真俊,来,这是大伯母赏的,拿去玩吧。”江方氏这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江书表的眉眼更似他的生母,她这话说出,可就是为了给江黄氏添难堪了。
江方氏拿了个荷包挂在了江书表的身上,又使人给了江苏绣和江苏雅一人一个同样的,那看向江黄氏的眼中不无得意。
她嫁入江府这么多年以来,江浦的几个姨娘从未所出,除了江雪歌这个之前留下来的孩子,其他的两子一女都是她亲生,这就比江黄氏要强上许多。
而且听说那王姨娘生了江书表后,很得江淮宠爱,而江黄氏平旁日里对待江书表也十分刻薄,江方氏此时不拿这个事来恶心恶心江黄氏,可就真不是她的作风了。
“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赶路早就饿了吧,可快些让人传饭去,吃饱了早早回院子里休息休息,待休息好了再来孝顺我这老太婆,可不差着这一时半会儿的。”老太太什么场面没见过,人老心里却精得很,都是一家人,说谁都不好,便打着圆场把一家人都辗转到饭厅用饭。
席间自是男人一席,女人一席,可女人这桌上除了大眼瞪小眼,却没什么可说的,即便有也是捧老太太福寿安康之类的客套话,一顿饭吃是桌上的女人甚是别扭,才大半个时辰就让人撤了桌子上了茶。
老太太吃过饭便觉得困乏了,一大早就爬起来等着,就是精力再好,必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便遣了众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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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自有打算
这会儿,江苏绣也跟江雪歌混熟了,便拉着江雪歌说到,“大堂姐,你院子里有没有好玩儿的,带我去玩嘛。”
江雪歌见着这粉团团的小姑娘也甚是喜欢,刚想点头,却突然想起来她院子里如今也没几个伺候的,昨天那几个可都全让她给打发了,今天一大早过来,那长生家的媳妇也不知道领没领人回来,此时她若是带着江苏绣过去,岂不是打江方氏的脸,说她连个侍候的人都舍不得给自己?这样一想,江雪歌便瞧向了江方氏。
江方氏似乎也是一愣,立即笑呵呵的看着江苏绣说到:“你大堂姐那里能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如去大伯母的院子可好,我那里可是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哦,去年你不是说想吃梅花糕么,今儿我特意让人备着了。”
江苏绣今年也就才八岁,最是好玩贪吃的时候,听了江方氏的话,看了江雪歌一眼,终是没有禁住好吃好玩的诱惑,点了点头。
江方氏明显不想跟江黄氏呆在一起,便笑着转头说到,“弟妹今儿个也累了,快去歇着吧,苏绣我就带走了,让丫鬟跟着就行了。”
江黄氏也同样不想跟她呆在一处,嘱咐江苏绣两句便带着江书复和江书表跟着江淮走了,他们今儿个刚到,院子里还有一大堆事需要整理。
江雪歌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便也带着灵儿回了沁雪园,好在陈妈妈早就烧好了炭盆,否则这屋子里头能冻死人。
让灵儿先下去洗漱暖和一下,朵儿和平儿伺候着江雪歌洗漱,朵儿手下不停,嘴中小声说到,“大姑娘,您昨儿个让我打听的消息,奴婢打听到了。”
江雪歌转过头,“是么,然后呢。”
朵儿拎了把热毛巾递给她,说到,“那灵巧昨儿个被夫人带下去后便被直接扔到了下等丫鬟的院子里,听说,夫人不给她吃药,还不让人请大夫,今儿个早上,我偷偷进去瞧了一眼,那灵巧一脸水泡,有好些地方还破了皮,连里面的血肉都翻了出来,太可怕了。”
江雪歌表情淡淡,“她当初想攀高枝儿爬上了父亲的床,母亲自然对她恨之入骨,这回没了容颜,谁还会怜惜她可怜她?如今再落在母亲手里,以母亲的心性,必会让她生不如死!”朵儿点点头,“那可不是,听那院子里的丫鬟私下里说,方妈妈昨儿晚上还领着人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一晚上都听到她在哭喊,我说怎么今天看见她,那身上会青一块紫一块的。”
平儿在一旁接口道,“大姑娘就是好心,还去关心那不要脸的丫头做什么,谁让她当初不安份了,这也是她的报应,大姑娘,您可别犯糊涂去趟那滩子浑水,可别到时候还沾上一身腥。”
江雪歌拢了拢衣袖,走到炭盆边烤着手,“那灵巧想攀高枝儿,也是人之常情,她本就长得俊俏,又天天在父亲跟前儿伺候,时间久了,哪儿还能没点别的想法,再说了,就算她没想法,难道像父亲那样风流之人就会没有想法了么,人不都是总想过得更好的么,她只是选择了条她认为对自己更好的路。”
往常大姑娘可是最看不起这等往主子床上爬的人,怎么今儿个却会说出这番话来,几人心下虽不赞同灵巧的做法,却也不得不承认江雪歌说的话不无道理,是呀,谁不想过得更好,只是人和人选择的路不一样而已,而灵巧现下的境遇,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江雪歌接过朵儿递过的茶喝了一口,看了眼平儿,说到,“平儿,你去看看灵儿洗漱好没有,一大早就跟着我出去,可别冻着了。”
平儿应了声,便打开帘子走了出去。
看着她出了门,江雪歌才把朵儿招到跟前,说到:“想必灵巧现在对母亲也恨之入骨了吧!今儿也够忙的,府中的那些丫鬟婆子们现下一定都在四婶和母亲那边忙着,朵儿,一会儿你再跑一趟,把这两粒药给灵巧,红的这个是护住心脉的,先吃。黑的这粒是能让人呼吸停止的,后吃。告诉她,想要活着,就把这药吃了。”
朵儿微讶,“大姑娘这是…想要救她?”
江雪歌淡笑着点点头,“对,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去打听她!去吧,顺便提醒她,如果她够聪明的话,最好在合适的时候再吃,这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我自会为她安排好好后路的。”
朵儿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陈妈妈不解的看着江雪歌,“大姑娘为什么要救她?她以前还冲撞过你呢,难道你不记得了?”
江雪歌把陈妈妈拉到身旁坐下,笑呵呵的说到,“奶娘,虽说她以前是有不对的地方,可终归也是服伺过父亲的人,自是有些功劳的,就冲着这份功劳,我帮帮她也算不得什么,再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人一命还能积福,您说是不是。”
陈妈妈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拍拍江雪歌的手欣慰到,“大姑娘就是心善。”
江雪歌乖巧的靠在陈妈妈肩上光笑没接话,她可不是心善,她保下灵巧这条命,自是有打算的,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说不定就是朋友,江方氏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顺风顺水,闲得天天找自己麻烦么,呵呵,那她就为她找点小麻烦,顺便添点堵。
两人正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忽听院门口有人叫门,陈妈妈去打开院门,原来是长生家的带了些下人过来。
灵儿和平儿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江雪歌收拾妥当,灵儿便让长生家的媳妇进屋回话。
“给大姑娘请安。”长生家的也是个伶俐人,她家那口子是江府的二门管事,她在内宅其实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差事的,只是江方氏有什么琐事便使唤她,尤其是这些处罚下人或是卖买下人之类的事,时间长了,便都一贯交由她来办。
“哟,这么晚了,还劳你跑一趟。”江雪歌昨儿个就见过她,便让灵儿给她倒了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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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挑人
“回大姑娘,本来今儿一早就该过来的,可您一大早就忙着,我也就没敢来打扰您,夫人说您这院子里缺人,让我叫人伢子带人过来给您挑一挑,事儿来得急,人伢子那儿最近也是缺人缺得厉害,我这也是没办了,左右不能让大姑娘没人侍候吧,所以就临时从家生子里找了几个过来,夫人也同意了,怕您今儿个没伺候的人不爽利。”长生家的吃着灵儿上的茶,看出那是上好的龙井,脸上不自觉的一笑。
江雪歌心里一笑,显然是今儿江方氏差点让江黄氏看了笑话,才匆忙的使了人过来,若是当时江苏绣执意要到自己院子里来,而江黄氏也随行的话,那江方氏这次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把人带进来吧,夫人瞧过了吗?”
“呵呵,夫人已经瞧过了,这几个都是家生子,婆子们也是家里头在府里当差的,夫人说您可着顺心顺眼的留就成。”长生家的转而把人叫进来,站成一排,一共是四个丫鬟四个婆子。
江雪歌仔细的一一看过去,开口问到,“你们说吧,都会些什么?有会识字的么?”
“奴婢叫小叶,我爹是府里的门房,不识字,会绣花,会梳头,厨房的活计也会些。”
“奴婢叫陆儿,我爹是老爷的车夫,识几个大字。”
“…”
江雪歌一一听过这些人回话,留下了陆儿和另外一个小丫头小玉,倒是没有留下那小叶,那丫头进屋一双眼睛就到处瞄着,显然是个不安份的!
另外再留下了两个婆子,一个擅长厨房灶上活计的王婆子,另一个之前做过绣娘的刘婆子,绣活做得很是不错,其他的人则让长生家的带下去了。
江雪歌示意陈妈妈拿了铜钱塞在长生家的手里,“这么晚还劳妈妈跑一趟,这几个钱拿去喝点小酒,去去寒气吧。”
“哟,那就谢过大姑娘了。”长生家的拿了赏钱也不多废话,带着人走了。
江雪歌看着陆儿和小玉以及另外两个婆子,作为主子她不得不说上两句,“来我这之前,想必你们也听人说了,之前那四个丫鬟婆子是为何从这院子里出去的,我这沁雪园人少,旁日里的粗活计也不多,留着你们都是看在你们手里有份本事,不过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照着我的规矩来,若是有那不省心混日子的,或有心攀高枝儿的,趁早提出来,我送了你们去,也免得日后大家翻了脸皮,你们的爹妈男人也都是这府里头的,不给自己留份体面,也为你们的老子娘和孩子想想。”
江雪歌这话说的有些重,可她必须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即然进了她的院子,就得听自己的使唤,她知道江方氏必定会往这里头安插眼线,有时候你越想防住,越防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收下,她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还会怕江方氏那点子小心思,。
“一切都听大姑娘吩咐。”四个人跪下给江雪歌磕了头算是认了她这个主子。
江雪歌见她们都规规矩矩的,语气便也没那么硬了,“都起来吧,只要你们在我这院子里头好好当差,我自然不会故意为难了你们,旁日里有好吃好喝的也不会短了你们的,天不早了,你们跟着陈妈妈领一下活计,就开始上工吧。”
安排完下人的事,灵儿便伺候着江雪歌躺下,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来,江雪歌也有些乏了,想了想又坐起来说到,“你去看看陈妈妈安排完了没有,天儿这么冷,你们都到我这屋里来暖和暖和吧,有个炭盆总比没有的强。”
灵儿乐得去找陈妈妈,不大一会儿两人便进了来。
陈妈妈一进屋便说到,“大姑娘,我看那叫小玉的丫头就不是个省心的,这一路上就她问东问西的,话忒多,您怎么就留了她呢?”
江雪歌笑着说,“留她就是因为她话多,她有本事把话传到那位的耳朵里,你怎知她就没本事把话给传回来?”
她是从不相信话唠能憋得住嘴的,当时选这小玉就是为了她那八卦的性子和能说会道的嘴,在这府里头过日子,消息才是最主要的!
陈妈妈听江雪歌这般说便是欣慰的笑了,起码她眼中的大姑娘如今不再是那任性倔强的大姑娘,已经开始会为自己作真正的打算了。
可惜陈妈妈却不可能知道,这副皮囊之下早已经换了人了。
“听灵儿回来说,那四房家的说起你的生母来了,这四房和大房斗了这么些年,如今却拿你说嘴,真是个缺德的,唉!”
“她爱说就让她说去,她俩互相揪着不放才好呢,到时候狗咬狗一嘴毛!再说了,她们想拿捏我就真的能拿捏了?”江雪歌的脑海里浮现出江黄氏那春风得意的模样,钱,一切都是钱闹的,江方氏这官家小姐出身的也比不上人家有钱的,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古代更适用。
江雪歌自小在穷苦人家长大,自然知道钱虽不是万能的,却又是万万不能缺的,此时想到这个,便问到,“奶娘,我们现在有多少钱?”
陈妈妈一脸的愁容,“哪里有什么钱啊,大姑娘的月例银子是三两,每月总是紧紧巴巴的,旁日里就算再省着花,也都被那帮子迎高踩低的奴才们给扣吃走了,现在手里也就只剩下还不到一两的银子呢。”
江雪歌听了只觉得头疼,两辈子为人,这世还投生个大户人家,可她照样是穷人,本来对这古代的钱她是没什么概念的,可这几日打赏银钱下来才知道,这钱可实在不禁花,“放心吧,日子会好的。”
江雪歌的脑袋里已经开始在想着,怎么才能弄点钱出来让自己富裕起来,眼下四老爷一家回来对江方氏来说不是好事,可对自己未尝不是,起码江方氏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四房,只要自己不做太过份的事,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找自己麻烦。
现在的关键就是她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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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疑惑
江黄氏今儿拿她的嫁妆出来说事儿,江方氏那张阴冷的脸显然充满了怨恨,恐怕她想把生母的嫁妆从江方氏的手中扣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应该怎么办呢?
眼下她正是需要站稳脚跟的时候,没有钱可是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还是得想法子弄点钱出来才是正理。
上一次的风波,老太太对江方氏的禁足也不过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并没有真罚了她,必竟四叔一家回来住,也不能在四房一家子面前丢了她嫡母的脸面!
而江夜月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自那日后,她便真的在老太太处住了下来,而且,每日必定早起去老太太跟前立规矩。
虽然江方氏没真受罚,可经由此事却也让她在老太太跟前没以前那么得利了,许是想挽回些在老太太心中的好感,这次请教习嬷嬷的事她做得格外的麻利。
这日一大清早,江雪歌装扮了一番便先去老太太屋里请安,还未等到进屋子就听见老太太愉悦的笑声,待使了人过去问才知道,原来是四老爷在给老太太讲笑话,逗的老太太早饭也不用了一个劲的乐不停。
江雪歌心道,这四老爷一家为了哄老太太,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却不知这里面又有几分真纯的孝心。
她也不好先进去,故意放慢了脚步,待屋里的欢笑声消的差不多了,这才使人掀了帘子进去,“给老太太请安,母亲安好,四叔四婶安好。”
“雪歌今儿来的晚,没听着刚才你四叔耍活宝讲笑话的样子,可是逗人了。”老太太笑着让丫鬟搬了椅子给她坐,看得出来老太太今儿个是真的高兴。
江雪歌笑着坐下不吱声,她就是为了避免看见二叔扮丑的样子才故意来得晚些,而老太太这话她更是不能回,回了说什么?说四叔演得好还是讲得好?老太太是乐了,可四叔和四婶心里面估计会以为自己暗自讽刺他们吧!而江方氏则会以为自己身为大房的人,心却向着外人!
所以,这话不管怎么回,都会招人不待见的。
“你四叔常年在外,也惯会这些个民间的把戏,可不像他大哥那般老气。”江方氏见江雪歌没吭声,倒是阴阳怪气的接了句。
“大嫂谬赞了。”四老爷拱手相谢,江雪歌倒是挺佩服他这什么话都能当成好话听的定力。
“成了成了,知道你们是为了哄我这老婆子高兴,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闹腾,也不怕孩子们笑话你为老不尊,就是你媳妇都该笑话你了。”老太太摆摆手,那脸上却是笑意不减。
“能博老太太一笑,他就是豁出那张脸皮子也值了,”江黄氏掩嘴淡笑,一双眼睛却是笑得弯弯的,那模样看起来甚讨喜。
江雪歌看见江黄氏身后的江书复嘴角抿着笑,老太太身边的曲儿一直用眼睛偷偷的瞄着他。
“老大今儿没在家吗?”老太太扫了屋子一圈,独独缺了江浦一人。
“回老太太话,他天没亮就被召进了宫里,说是有位贵人病了。”江方氏冷眼扫了江黄氏一眼,继续说到,“宫里的贵人们都倚重他,这传召也不分早晚晨昏,说去就得去,哪怕是休沐也照宣不误。”
“大哥这些年是辛苦了。”四老爷自是会说话,江黄氏不动声色,
老太太长叹一声,“是啊,老大这些年为了家里也受了不少委曲,宫里的贵人可都是好相与的?罢了罢了,今儿晚了,你们回院子早饭也都冷了,今儿就一并在我这里用了吧。”
许是因为老太太说了句公道话,江方氏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陪护着老太太往饭厅而去,扭头看见江雪歌在后面跟着,便说到,“今天下晌教习嬷嬷就到府里了,是宫里淑妃娘娘亲自挑选的人,最是擅长教规矩,你可得给我好好学学规矩,省得将来嫁出去丢了江府的脸面!往后老太太这里,你只需早晚过来露个脸就行,我那儿你就不用特意去了,眼瞅着就要嫁了,你的嫁衣也要抓紧绣出来。”
江雪歌没想到江方氏的动作这么快,不过,能不去她的院子,倒是极好的,忽略她话中的难听话,说到,“一切都听母亲的,那二妹妹那里?”
江方氏想都不想的回道,“自然是一起学,回头我让她去你那院子里一起学吧。”
江雪歌点头应着,心中却有些疑惑,淑妃是老太太的二女儿——江丽莲,自己唯一的姑姑,老太太本来还有一子,排行老三,老太太在怀他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所以那老三生下来便体弱多病,一直拿药保着,却还是没熬过一岁便夭折了,因此老太太才会对最小的四叔疼爱非常!
可这淑妃到底想要干什么?要知道,这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一般出宫后,都会被许多达官贵人抢着请回家供奉教养自家的女儿,这样的女子将来不管是嫁人还是入宫,那都是上得了台面的。
可江府大房这边未婚女子就自己和江夜月,自己已经定了人家,而江夜月虽还没定下来,可也已物色好了人家…按说这根本就不值得淑妃为娘家特意亲自挑选个教习嬷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