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颖涟,姚莺觉得自己知道的少之甚少,正愁没有人告诉自己呢,如果李莫鸢说的对,那么反而会给自己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听角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角门被人推开,英巧首先进来,随后便是李莫鸢那张挂着笑容的绝美容颜,依旧是那身淡蓝色的衣衫,只不过即便经历了那日陌芊芊之事,还是一副很有气势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失败者。
姚莺也觉得李莫鸢胜券在握的笑容很诡异,据她所知,那天她设计了南翼枫和陌芊芊在一起,后来引来了庆王爷,听眼线说,王爷对南翼枫施加压力,让他迎娶公主,当场就休了李莫鸢了,可为何李莫鸢还笑得出来?
李莫鸢窈窕的身姿纤瘦,除了水色长裙还披了一件月白纱,一步步朝这边走来,坐在了姚莺一侧:“妹妹多日不见,在王府中过得可曾好啊?”
“李莫鸢,托你的福气,我姚莺也能给王爷当妾,不过我过得好不好吗,按照你的聪明,怎么会看出来?”姚莺语气恹恹的说道。
“妹妹把这笔账可记错了人。”李莫鸢语气温柔款款,绝色的容颜比这满园的鲜花还要娇艳倾城:“你可知道,那迷香散可是宫里的东西。”
姚莺脸色一变,她打量着李莫鸢,接着问道:“那天还不是你陷害我,假装摔倒将荷包塞到我的衣服里。”
听了她这么问,李莫鸢不急不忙,眼中笑不打底:“你真是糊涂,怎么能说是我陷害你?别忘了翼枫府中并非只有你我两个女子。”
“你,你是说流烟?”姚莺想起了那天在南府新房门外,和她一起放火的那个女子,可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这些是那个柔弱的女子做的:“你胡说,她和我素来较好,再说她是南翼枫母亲的丫鬟,陷害我有什么用?”
那天给姚莺放了荷包的人的确是李莫鸢,眼下她不打算承认,因为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用得着姚莺呢,所以必须得让她相信。
“那天你在新房外放火,也许是她趁乱做了手脚也不稀奇。”李莫鸢淡淡的说着,那天夜里,萍儿曾在正屋门口不远处的角落里捡到一个荷包,李莫鸢就将梅氏给她准备的东西迷香散掉包放在了那个香包里,最后放到了姚莺身上。
但凡捡到机会不利用,那么就只有被别人利用的份。
第三十一章一枝红杏出墙来
姚莺似乎有些相信了,仍然想要摇头,接着她就听李莫鸢说道:“南翼枫的娘出身在宫中,她当年出宫的时候,嫁给南老爷,排到第十七房当小妾,结果后来成了正房,你说她靠了什么东西?”
“迷香散?不会吧,你越说我越糊涂,一会是和流烟有关,一会又说大夫人,到底…”
李莫鸢暗笑,就是让你糊涂才好呢,想罢,眉眼间露出笑意:“你可能不知道,大夫人早已知晓你和外人的私情,所以才设了这个圈套,你想想,若是不然,我就算是想要害你,也不能是在我成亲当天,我可是新入府中的媳妇,哪知道你那么多事?”
姚莺将信将疑,她想了想,忽然一笑:“李莫鸢,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同样李莫鸢回以一笑,只是那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完全是另一番风景,娇艳的比那满园芬芳吐蕊的花朵还要绝美。
“我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妹妹你认错了仇人!”李莫鸢看了眼那散落在桌子上的糕点,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姚莺:“还有妹妹你如今在王府的处境,你可知王爷为何不喜欢你,还有到底谁才是颖涟…”
姚莺对李莫鸢之前说的倒是不感兴趣,人为她是调转她的矛头,想让自己以后不对她构成威胁,可听到她后面的话,她着实是感兴趣了。
“姐姐,瞧你说的,我怎么会把你当成仇人呢,就算我恨,也只能恨南翼枫不是?”姚莺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对李莫鸢笑着,一边差人给她倒茶。
“不必了,我到这王府,又不是为了喝茶,我可是着实的是为妹妹着想。”说话间李莫鸢美眸瞥了下姚莺的两个丫鬟,欲言又止,暗示着姚莺有些话不能当着外人说。
姚莺立即明白了,打发了两个下人去厨房那边去做糕点和沏茶,就这样,便只剩下她们二人了。
见如此,李莫鸢才开口道:“妹妹,不瞒你,庆王爷诞辰那天我来王府的时候,去后花园转转,偏偏看到了一些…”
“一些什么?”
“我从那里见着了安贵妃,起初我还不知道是她,偏巧我前几日随我的嫡母去宫里头遇着了才知道了她的身份。”李莫鸢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勾起了姚莺的兴趣,便故意不紧不慢的说,吊着她的胃口:“在花园里你说我看见安贵妃怎么了?我竟然看见…看见王爷和她…”
姚莺整个人都听愣了,让她心神俱震,好半会没有回过神来:“你别和我开玩笑,王爷怎么可能和他的母妃有染。”
一棵手腕粗细的杏树,虽然此时不是杏树的花期,但这棵树开花甚早,似乎是特殊品种,枝条正好探到这边,上面开着鲜艳的杏花,一股子芬芳传来,迷醉人心,香气袭人。
李莫鸢笑意盈盈的,纤长的指尖掐着那花枝,慢悠悠的说着:“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安贵妃又不是王爷的亲生母妃,他们之间有何不可?”
“怎么可能。”姚莺茫然的看着那枝杏花的枝条,还是有些怀疑。
“王爷可亲切的叫着她颖涟呢!”李莫鸢说着,看出她的犹豫,接着叹了口气:“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信与不信你自己斟酌,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从王府中呆不了多久了,因为庆王爷娶过的那些王妃也是这样走的。”
李莫鸢笑得深邃,庆王爷接连死过几个妃子和小妾,她的言下之意是姚莺的下场会和那些‘亡妃’们一样。
许久没有回声,李莫鸢不想等,也没那耐心等了,于是站起身便要走:“你何时想通了,便传信到南府,我会随时为你出主意的。”
“南府?南翼枫不是将你休了吗?”
李莫鸢没有回答姚莺,高深莫测的一笑,接着便离开了王府。
留在原地,姚莺觉得自己跟李莫鸢比简直差很多,同时也觉得李莫鸢美的像是罂粟花一样,带给你好处的同时,也会让人反噬,这一刻她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李莫鸢。
第三十二章府中有内鬼
下午,夕阳的余光尚在,较之中午时虽然减去了些许温度,却灼热依旧。
李莫鸢自己独自一人回到李家,她去庆王府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人,甚至连萍儿都放在了家里。
自从和梅氏一起进宫那次以后,她就觉得其中些端倪,感觉似乎好像有双眼睛被放在自己身边似的。
身为庶出的女子,再加上出嫁,她身边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萍儿这一个丫鬟,几乎不像是个当主子的样子,像李家这样的商户人家,一个小姐身边配五六个丫鬟都算是少的,所以她没理由不怀疑,那个和梅氏嚼舌根子的人是陪她到大的萍儿。
入得李家府门内,穿过宽敞的大院,映入眼帘的是曲折的长廊,长廊之下池水清澈,锦鲤听到走路声,不但不惧人,还争相浮上水面,李莫鸢无暇观赏风景,一路走过,径直朝着何氏的院落走去,正好途径一片竹林,不想从里面听见了说话声,她立即放轻了步伐。
若是那竹林里说话的人是别人,李莫鸢也不会停下,偏偏里面的声音十分熟悉,一细听,才方想起来,这不是梅氏身边大丫鬟芝儿的声音吗?
“姐姐,我,我不敢。”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十分熟悉。
李莫鸢一听这第二个女子的声音,心里一惊,她本来还对萍儿抱有希望,没想到到底让她的幻想破灭了。
那个怯生生说话的正是萍儿,而她怎么和芝儿在一起,还唤芝儿姐姐?她们二人无端的凑到了一块,让李莫鸢心一沉,美若芙蓉的脸庞表情凝成了冰点。
记得十岁那年,萍儿和芝儿都是李家的下等婢女,后来被一起收到了梅氏身边,那芝儿比萍儿年长,平时耍心眼不说,还设计萍儿,说她偷了上房的东西,实行家法的时候,那小小的身躯伤痕累累的,差点死去,若不是李莫鸢心里不忍,求着母亲向父亲讨要了萍儿当丫鬟,那萍儿早已死于刑责了。
这么多年,除了母亲便是萍儿和李莫鸢最贴心,在梅氏刁难李莫鸢的时候,也是豁出了性命的护着她,正因为她的忠心护主,她从没有拿她当下人看待,甚至当做了唯一可亲的姐妹,而如今,萍儿和芝儿在一起,该不会真是之前她猜想的那样吧?
“萍儿,夫人费尽心力把你安插在李莫鸢身边,可并不是只为了让你打探消息的。”芝儿语气严厉,训斥着萍儿:“今日夫人交代你的事情,你务必的做了,不然,咱们的父母可吃不了苦。”
“大夫人把爹娘他们怎么了?”萍儿很担忧。
芝儿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有些幽怨:“大夫人的为人你也是清楚,我们当奴才的只有办事的份…萍儿,你我是血亲姐妹,加上那白发的爹娘,怎比不得一个李莫鸢在你心里的位置?你如果不想让爹娘跟着我们受连累,就照着夫人说的去做!”
许久没有听见萍儿说话,只听见人离去的脚步声,不难猜测,萍儿大概是答应了。
李莫鸢沉着脸,一步一步的离开竹林。
第三十三章你是在怀疑萍儿?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梅氏耍手段说太夫人托梦,说让何氏去词条抄写经书一百卷,害得她风寒严重也无人询问,唯有萍儿悉心照顾。
她如何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萍儿对自己的关心都是一场戏,就如南翼枫对她的好一样,虚伪至极。
不知不觉中,她走回了何氏的院落,便听着屋子里传来咳嗦声。
一进屋,萍儿也在,她见李莫鸢回来了,纠结的小脸上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急切的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母亲咳嗽成这样,没让大夫过来看看吗?”李莫鸢表情如常,语气里稍微存有一丝冰冷。
“大夫人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有的药给停了,大夫也不敢来,不过,奴婢的娘曾患过和夫人一样的病,所以奴婢就照着记忆把方子写下来,并且去外面的药铺抓了药,给夫人熬了。”
李莫鸢撇了一眼桌子上冒热气的药碗,洁白的瓷器映衬着乌黑的药,一眼望去,就觉得格外显眼,心紧跟着一紧,眸光瞬间寒冷。
“小姐,您…您放心,这药保证管用,是乡下的土方子,我娘亲真就是被这个药治好的。”萍儿心虚的说着,语序有些结巴。
“管用就好,总比着大夫人亲自叫人开的药要好。”李莫鸢话中有话的说着,一双眼睛看着萍儿,脑海中思绪飞快,一抹灵光浮现心头。
“药已经凉了,我先喂夫人服下。”萍儿说着过去端药,因为心急,哪里注意药碗还热着,被烫了得一缩手,还是咬牙端起了碗走到了何氏身边,舀起一匙子药吹也不吹就送向何氏嘴边。
眼看着萍儿手指被那药碗烫得发红,可她还坚持不知悔改,李莫鸢也就不对她抱有任何善念了。
“慢着!”李莫鸢喝住萍儿,吓得萍儿手一抖,匙子掉在了地上。
李莫鸢走上前去,看着她蹲下捡着匙子的碎片,埋怨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换一把匙子吧。”
说话间接过了药碗,灼烫难忍,急忙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是不是烫着了,我…”
“不要紧,刚才药碗这么热你怎么没有发现,看,你的手都烫红了,一会去取匙子的时候,用水敷一敷吧。”李莫鸢语气柔和,故意显得像是没有发现什么一样。
萍儿有些犹豫,她若是走了,万一这万药没有被何氏喝下,那岂不是要被大夫人责罚,但若是不出去,就得引得大小姐怀疑。
“还不快去!”这个时候何氏又咳嗽起来,李莫鸢说完这一句,便转身为她拍打后背,照顾的很体贴。
见此,萍儿心想就算最近李莫鸢似乎比以往不同,应该也不会料到自己会是大夫人的人吧,这么一想,她安心了许多,这才走了出去。
萍儿出去后,屋子里便没有了外人,何氏已经止住了咳嗦声,窗户外的阳光此时照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她不禁伸手一挡,李莫鸢立即过去将窗户给关上。
“莫鸢你是在怀疑萍儿?”何氏从刚才李莫鸢的举止中已经看出来了,毕竟是在大宅生活了半辈子的了人了,纵然不善争斗,却也能看清事理。
第三十四章奴婢冤枉
李莫鸢深深叹了一口气,清雅如莲,美眸泛着幽幽的亮光:“这府中的人越来越不能相信了,娘,过几日我就要回南家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务必小心才是。”
“回南家?南翼枫为了娶公主休了你,这般无情无义的男人,你回去干什么?”
“不是我要回去,而是他南翼枫亲自接我,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李莫鸢不是那么好休弃的!”李莫鸢表情冷冷,伸手将那药碗端了过来,倒在了花盆里,那剧毒的药汁浇得盆里的泥土冒白沫,也就是在此时,门外传出来了动静:“谁!”
萍儿踌躇着从外面进来,她根本没有走远,就躲在门外听声呢,战战兢兢的看了李莫鸢一眼,从那个药碗在花盆处她就明白,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何况刚才她还已经把屋子里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小姐,奴婢对不住您,您千万不要怪奴婢,若是不这样做,大夫人就要让奴婢的一家老小全部都害死,所以我不得已才这么做。”萍儿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落,霎时间没多一会,眼睛都哭红了,身子颤抖个不停,好像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情非得已的一般。
换做前世,李莫鸢定然心慈手软,并且对萍儿的话深信不疑,可如今,经历那么多伤痛,在世为人,她绝不会再这样养虎为患了。
啪的一声,李莫鸢将药碗扔在了地上,前面还笑着,转眼间沉下脸色来:“你对我忠心与否你自己清楚!”
“奴婢冤枉啊,我不过是替大夫人做这一件事情还下不去手,我…”萍儿吓得心惊肉跳的,都忘记哭了,整个人哆嗦成一团,她心说李莫鸢最近变精明了许多没错,可怎么还知道自己出卖她的事情。
一旁的何氏看着自己女儿那绝色容貌泛着冰霜,即便自己看惯了内宅之争,可也想不明白,李莫鸢是怎么开始怀疑萍儿的,按理说一切萍儿都做得滴水不漏,这年的陪伴也是煞费苦心的做戏,却还是没有逃过李莫鸢的眼睛。
李莫鸢冷眼看着萍儿,一句话也不出说,却兀自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白玉佩来。
何氏认得这块玉佩,小时候算命先生给李莫鸢批命,不让她露出绝色容颜,她却不听话的跑出去,回来时候就带回来了这块玉佩,到了及笄之后,便是发了疯似的用仅有的金银细软打点下人,令他们去找这块牌的主人。
想起当初,下人带来的消息,说是玉佩主人是南翼枫,何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阻拦李莫鸢,不让她对南翼枫抱有任何幻想,即便南翼枫在京城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才俊。
萍儿一愣:“小姐,你这是?”
李莫鸢将玉佩放在萍儿眼前晃了晃,一双眸子盯着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萍儿,我问你,我派你差人去找这块玉的主人,其中你可是做了手脚?”
“没有。”
看着萍儿,见她如此肯定,李莫鸢收起了玉佩,朝着她走了几步:“萍儿,原先我以为李家就只有母亲还有你值得我依赖,如今看来…很好!既然你不说实话,我也不用给你留情面了。”
第三十五章还真是许久没见过爹爹了
李莫鸢想起当初萍儿一口咬定,玉佩主人是南翼枫的时候,心里就恨意翻涌,若是只是因为她喜欢了南翼枫,惨遭背叛这些事情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可是其中冗杂了他人的算计,那就别怪她了。
正当李莫鸢正考虑该如何处置萍儿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敲门,门一打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芝儿。
“三小姐,夫人唤您过去,一起用晚饭。”芝儿见萍儿从那里心惊胆战的模样,便知道毒害何氏的计划失策了,不过她与萍儿虽然是姐妹,到底是年长些,很沉得住气。
自己未嫁南府之前的十六年,从未被换过去从正房吃饭,今个是怎么了?李莫鸢尽管便知道梅氏又打什么鬼主意,可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萍儿一起去正房了。
“莫鸢。”何氏有些不放心,关切的眼神看着李莫鸢,唤住了她,暗语说道:“万事别惹大夫人不开心。”
李莫鸢点点头,接着便离开了,徒留何氏在屋子的床上,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
余阳已落,披着那些许的余温,一路向东,到了正厅。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李莫鸢都从未来过正厅,像这样的地方,向来是全家人一起用晚宴交流感情的地方,可就是因为她是庶出,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无所谓。
四扇雕花的红木门开着,迈过高高的门槛,只见屋里两侧的窗户都开着,但都落下了竹帘,一个八仙桌摆在正堂中央,铺着桌布,上面摆着一圈的瓷碗盘碟,十分整洁,淡雅的兰花放置于屋子的一脚,散发着清幽的香味,整体上竟然找不出商户的感觉,只感觉像是书香门第。
传说中李莫鸢的爹爹李仕荣,和他的长兄一起应试,双双中举,不过他的长兄倒是比他出息的得多,不到二十出头便成了先帝御前的一员要臣,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斩首,吓得本来在当时刚刚考中探花的李仕荣放弃了为官,挑起了李家的商铺来。
梅氏早早已经到了厅堂,她见着李莫鸢来了,就笑盈盈的上前:“莫鸢,怎么这么迟才来?”
“其他人不也没有来吗,我想我还不算晚,对了,母亲为何唤我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李莫鸢眉梢微挑,美眸含笑,嘴角也勾勒出一幅靓丽的风景。
“你父亲今日经商回来了,自当是为他接风洗尘,你是他的女儿,怎么能不来参加晚宴。”
“爹爹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自我嫁入南府,还真是许久没见过爹爹了呢。”李莫鸢话中说的热络,实际上对李仕荣根本不屑一顾。
在李莫鸢的记忆中,李仕荣虽然身为他的爹爹,可从来都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每次她看到他,都只记得他那铁青着的脸,再加上梅氏陷害何氏,她和父亲见面的机会更加稀少了。
梅氏老谋深算的眸子熠熠生光,望着李莫鸢,看着她脸上的笑,感觉如心头刺一样:“除了你爹爹回来,今天还来了一个人呢!”
第三十六章我知道错了
“哦?是谁啊?”李莫鸢佯装稀奇,在她眼里,她还以为梅氏说的会是她的长姐和长兄呢。
梅氏笑而不答,一副老狐狸的模样,见她这样,李莫鸢到奇怪起来,难道自己想错了?那会是谁来了?
没用多久,家里的人陆续齐了,李仕荣坐在上首,身为嫡母的梅氏坐在他的一侧,下首按照年龄的长幼,李莫鸢等人也都坐了下来。
厅堂的八仙桌很大,虽然有八个凳子,但实际上家里的人很少,除去没有来的何氏,家中人都来了,还空余着两个凳子。
有意无意的瞥向那两个凳子,也不知道来人是谁,李莫鸢正狐疑着,就听一阵脚步声,再一抬头那座位上已经多了两个人。
“母亲,早知南少爷来,你也该提醒莫鸢一下,免得我碍眼,让谁扫兴。”一看到那人,李莫鸢讽刺着梅氏说道,表情忽然冰冷下来。
梅氏没有料到李莫鸢敢当着李家众人的面如此对自己说话,心中有火,表情没有露出来,敷衍的笑了笑说道:“莫鸢啊,你别怪为娘,俗话说小夫妻打架不记仇,你和翼枫也分别了许多日子了,今天翼枫是特意来和你认错的,你就原谅了他吧!”
来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南翼枫,他模样并未改变多少,但比分别那时候显得有些憔悴,大概是皇后突然给他施加压力导致的结果。
李莫鸢看着他那望着自己,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那天李莫鸢故意说出南家和安贵妃有牵连,想必一向和安贵妃不和的皇后在听到了陌芊芊要求要嫁给南翼枫后不会同意,尽管皇后不喜欢陌芊芊这个女儿,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庆王爷利用,是以,李莫鸢才会这么沉得住气,因为她知道自己迟早能等到看南翼枫的笑话。
看着李莫鸢那对自己嘲笑的眼神,南翼枫有些羞愧,第一次收起他那一身少爷的尊贵脾气,柔声的说道:“莫鸢,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那天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我…”
“别莫鸢莫鸢的叫着!我是你的什么人?别忘了,那天你可是当着庆王爷的面对我说,让我先回李家,背信弃义的休了我这个正妻去娶金枝玉叶,你都身为驸马了,怎么不去陪着公主,还有时间来李家看我这个下堂的女人?”
“莫鸢,我来只是想求你原谅,那天的情景你不是没有看到,如果我不答应,南家和李家都要被牵连,我这也是为了你啊。”南翼枫语气依旧温柔,耐心的对李莫鸢说着,好像他有多么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