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只需放心就是了。”李莫鸢安慰着何氏,接着将自己心中一些猜疑说了出来:“娘,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是不是梅氏害得您落到这幅田地?”
何氏默不作声,性子弱弱的她向来胆小怕事,便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出口。
婢女芩兰端着煎好的药碗进了屋,听到李莫鸢和何氏的谈话,便对李莫鸢数落起梅氏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来。
原来在李莫鸢嫁去南府之后,梅氏就给李仕荣又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长得人美而且还能说会道,几天就把李仕荣迷惑得颠三倒四,在梅氏的怂恿下,那小妾使用计谋陷害何氏,还恶人先告状的到李仕荣面前说三道四,这下子本来就不怎么受宠爱的何氏更加被冷落,再后来就被赶到这个漏雨的屋子来。
“小姐,你是没有见着那妾侍在府中飞扬跋扈的样子,不过是仗着老爷宠爱,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说起来还不过是个烧火丫头出身。”芩兰念叨着,有些气呼呼的,在看到何氏瞪了她一眼以后,就噤声不再言语。
李莫鸢看了芩兰一眼,想着她和她说的事情,心中想到,她这一回来,梅氏和那个小妾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第二十五章凤凰泣血
次日清晨,乘着一辆马车,几人直接被大总管接进了宫里。
来到皇后的坤宁殿殿,梅氏在芝儿的搀扶下下了车,随即和李莫鸢一起在连德生的引路下,进了殿内。
因为在马车里,一路上的风景都没有看到,不过,看到皇后这院落,便晓得这天家的富贵了。
先不说院内的玉砖铺地,单说殿内,只见雕琢着凤凰盘旋纹路的石柱,凤凰文案金光闪闪,硕大的明珠镶嵌在柱子两旁,房屋的大量用着不知名的奇异木料,散发着沁人肺腑的清香,不用焚香就感觉自在惬意,地上的毯子用金线绣着牡丹花,富丽堂皇,两旁宫女嬷嬷不少,却不喧哗。
在大殿的正中央放着一把凤椅,纹路雕刻奇特,在它之前,悬挂着轻纱被分列两侧,中间一排珠帘,风吹起时,缓缓摇曳,凤椅的一侧,银子打造的支架上,一只大葵鹦鹉立在上面,说着吉祥话,满室的雍容华贵,数之不尽。
“下面站着的,可是安南将军的母亲梅氏?”依稀声音是从凤椅那边传来的,婉转清丽,在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梅氏和李莫鸢给皇后见礼,而后听她说声免礼,方才敢起来。
李莫鸢偷眼朝着珠帘后看,就见那凤椅上端坐着个女子,年纪才三十岁左右,因为有珠帘挡着,所以不是看的很真切,但那一缕倩影也美得足以令人想再多看一样。
这就是太子和陌芊芊的生身母亲?
因为她是陌芊芊母后的关系,李莫鸢对她没有任何好感,而且她也知道,梅氏今天带她进宫也是来者不善。
“那你旁边这个女子是谁?”皇后如水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挥手,差人将珠帘撩开,那如玉艳美的容颜露了出来,尽管年岁已大,却看不出丝毫的皱纹,从模样上看依稀有陌芊芊的影子。
“回皇后娘娘,这是我的二女儿李莫鸢,我听说皇后娘娘是渭水人士,想必喜欢蜀绣,就将她带来了。”
皇后温婉的笑了笑,看似很无害,似乎对李莫鸢喜欢的紧:“这女子长得比陌儿还好看,该及笄了吧?可许了人家?!”
“早已经及笄了,现在嫁给了城中商户南家之子南翼枫为嫡妻,按说庶女本该嫁人只能为妾,却得那南公子抬爱,两人之情真可谓是城中的一段佳话…”梅氏笑着,瞥了李莫鸢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提起了南家,还特意说了南翼枫的名字。
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李莫鸢,听了梅氏的话,却徒然心中一惊。
没有人比李莫鸢更了解梅氏,此人的性格阴沉狠毒,每做一件事都有一定的目的,她刚才故意当着皇后说起南翼枫,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柔软纤长的手指拿着斯帕,不由的用了些力道,李莫鸢想来想去,自己和南翼枫的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就算南翼枫和陌芊芊打算成亲,事情也没这么快就传出去,既然都没有可能,那就只能是自己身边有人说出去了。
“原来她是庶女,不过有这样标致的妙人当女儿,也是一种福气。”皇后到没有什么表情,笑容依旧如初,语气温和得让人摸不着她在想什么:“既然她会蜀绣,可带来什么作品让本宫瞧瞧?”
“自然是准备了。”说话间,梅氏从身后婢女的托盘里,将一团素锦展开,呈现给皇后看。
素锦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上面还落着一首前人的诗句,那银线衬底,金线搭配,绣的当真是绝妙无双,那凤凰眼睛的宝石闪耀发光,与那富贵的牡丹相互衬托,雍容华贵。
这幅图并非是李莫鸢现绣的,记得前世,梅氏过寿,特意吩咐她绣一幅百鸟朝凤图,当时没有多想就绣了,没想到梅氏是别有用意,当时藏了下来,后来被她拿来给自己的长姐添彩,在皇后面前出尽了风头。
“绣工真是好,还别出心裁,当真好看,让本宫看了都爱不释手呢?”皇后一步步被太监搀扶着走到了绣图跟前,她的眸子打量着整幅图,用手不禁上去摩挲那精美的图案。
就在手指碰到凤眼的宝石的时候,忽然,她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手一下子拿开,手指上的几滴血飞溅在了凤凰眼睛下方,立即那凤凰就像是流了血泪一般。
凤凰泣血,历来都是不详的。
第二十六章弄巧成拙
“哎呀,皇后娘娘,您的玉体没事吧,妾身该死…”梅氏立即吓得跪倒在地,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浑身上下哆嗦成一团。
太监急忙叫来太医给皇后诊治,并无什么大碍,不过是被什么尖锐之物扎了一下而已,随侍嬷嬷大怒梅氏,想将她们带下去审问,却被皇后拦住。
“且慢,待本宫问详细来再说。”再次走到绣图跟前,皇后看着那凤凰眼的位置,这才发现一丝不易发觉的锋芒,伸手将那藏在宝石后的绣针拿了出来。
梅氏看到这里,忽然站了起身来,给了李莫鸢一个嘴巴,然而巴掌没等落在她的脸上,就被抓住,停在了半空中。
“母亲,您这是要当着皇后面前耍泼吗?我犯了什么错,至于抬手就要打我,若是我的错,您倒是说出来,莫鸢我领了责罚也心甘情愿!”李莫鸢冷着脸,美眸凛然,没有任何的畏惧。
梅氏绝没有料到李莫鸢会有如此举动,惊讶片刻,她瞬间收回思绪咬牙狠道:“你做了伤害皇后凤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自己不知罪过,难道还想牵连着整个李家陪着你吗?”
“伤了凤体?”李莫鸢娇美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一瞬间这绝美的笑意都让华丽的宫殿变得灰暗:“母亲不尽然吧,这绣图是我绣的没错,可伤害皇后娘娘凤体的怕是另有其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难道是我拿身家性命当赌注,陪你玩不成?”
李莫鸢打断了梅氏下面的话:“母亲忘记了,我昨日方才回到李家,您就说让我陪您入宫朝见皇后娘娘,根本来不及准备绣品,你说自有主意…这件绣品不是三年前您大寿的时候我绣的吗?怎么您又拿来敬献给皇后娘娘?莫鸢说的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梅氏,她说的可是事实?”皇后温和的脸色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可也看出深深的不悦,接着看着李莫鸢,心说这丫头倒是有胆量,一般的庶女便是被嫡母算计了,也不敢吭声,她倒好,不但反驳,反而说的似乎头头之道。
“这…昨日她回来,却是来不及准备。”梅氏吞吞吐吐的说,不过她在准备这个绣图的时候就早预料到了:“我这也是一个母亲为女儿着想,不然我一个人也就来了,做什么带上她,还落得个埋怨,再者,这件绣品,妾身深知自身不配,所以一直没有动用。”
李莫鸢淡然一笑,接着道:“母亲如此一说,这绣品存放了三年未曾动过,那么何来这枚绣针?难道我说另有其人难道不对吗?为何母亲这么理直气壮,一口咬定是我故意而为?”
“不是你放的还是别人放的?说不定是你绣这件东西的时候,将针落在了上面呢。”梅氏眼中闪耀着算计的光芒,话中有话的说道。
梅氏的意思是,即便李莫鸢没有想着要害皇后,也可能是三年前绣百鸟朝凤图的时候故意这么做,来害她这个主母的,在云涧国,毒害嫡母罪当诛,她当着皇后这么说,若是李莫鸢稍有回答不慎,那便万劫不复了。
“这可不是我粗心落下的,不信皇后娘娘您和母亲一起瞧一瞧,这尖锐的东西是什么?”李莫鸢一点也不紧张,有条不紊的将那个刺伤了皇后手指的东西拿了起来,在宫殿的烛光下,那枚很像针的东西似乎有些透明,而且尾部还没有针孔。
一见此物,梅氏这才注意到了问题,她不敢相信,明明是她叫自己女儿去做的手脚,结果怎么到此却变了。
皇后冷着脸色,接过那东西,眸子里有些不明白:“这是青萝?”
青萝在云涧国民间根本没有,甚至普天之下也就寥寥几根,大多数都是在宫里,给制作首饰的宫女当工具,用来镶嵌宝石和钩丝雕纹,所以皇后才不会感觉陌生,刚才乱所以没有注意,这么一仔细看,才发现出端倪来。
“皇后娘娘,您莫要相信…”梅氏已经镇定不下来了,隐隐有些惧色,本来今天是想害李莫鸢,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第二十七章只要敢,她李莫鸢就奉陪到底
青萝怎么会出现在绣品上,她安排的应该不会错啊,难道是一早就被人掉包了?
梅氏猛然间想起自己女儿身边嬷嬷早上传来的话,说昨晚李莫鸢曾去看过大小姐,该不会是…
“母亲,这青萝向来是宫中尚宫局里地位不凡的宫女才有,您应该不能有这种玩意啊。”李莫鸢说话间,假装想起了什么似得,接着笑得无害的说道:“我听翼枫说,他的娘亲曾是尚宫局的掌珍,还深受安贵妃赏识,该不会她送给您的吧?”
皇后在一旁用琉璃盏品着茶,听着听着,当听到李莫鸢说道安贵妃二字,登时温婉的脸上起了一丝变化。
梅氏万万没有料到,李莫鸢如此聪颖,竟然不着痕迹的利用这件事,把她和南家以及安贵妃的关系扯在一起了。
谁不知道安贵妃和皇后是死对头,当年安贵妃是皇后身边的一个提灯侍女,趁着能接近皇上,就百般讨巧,最终了贵妃,虽然位分不及皇后,可得到皇上多年宠爱,在宫中树敌无数,若不是近些日子,皇上又迷上了一个雪贵人,只怕势力会更胜一筹。
安贵妃尽管和皇后一样失宠了,同样也稳固了根基,有人说她服用了息肌丸,所以一直没有孩子,以至于要了一个小嫔的孩子当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庆王爷,有了这么一个靠山,她的日子过得如日中天,和皇后不相上下,多年来明里暗里的争斗了不知多少年。
此刻梅氏这边和安贵妃扯上了关系,那别说是皇后无心袒护一个陌生人,就算有心袒护她,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大概是她看着你长姐喜欢女红,所以…”梅氏一时间乱了阵脚,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这到没什么,只是下一次长姐再做女红,万万别把这种东西留在绣品上,免得伤人。”李莫鸢看出皇后对梅氏已经没有了好脸色,心里有些愉悦,然而她之所以说这么多,并非这么简单:“还真别说,婆婆到底是在安贵妃那里当过差的,连教出来长姐这么个徒弟都这么巧,看长姐将这凤眼的宝石镶嵌的,连当时的我都没有想起来这么做呢。”
看着那百鸟朝凤图,皇后没有了半丝心情,尤其是看着那凤眼下触目惊心的血色,更是让她尤为的感到不悦。
凤凰泣血,历来不吉,而这事还牵扯到安贵妃,看来一定逃不了干系,这是在换着法子,让人给她添堵不是吗!
放下琉璃盏,皇后美丽的脸上,阴沉之色一扫而光,换上了笑容:“本宫也无大碍,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让外人知道就成,再说,今天我是特意按照皇上的吩咐,赐你安南将军母亲诰命夫人的称号的,千万不要让这件事扫了兴致。”
梅氏一脸茫然,她明明看着皇后一脸的怨毒,怎么此刻又像是雨过天晴了似的?所以不知道是站起来,还是接着跪着,浑身依然是哆哆嗦嗦的。
看着梅氏吓成这样,李莫鸢满是嘲讽,这也算是为自己母亲报了这么多天的寒窑之仇,看梅氏还敢不敢耍阴谋诡计了,只要敢,她李莫鸢就奉陪到底!
“免礼吧。”皇后笑容满面,还下令让人去搀扶了梅氏。
这叫梅氏越发的感觉不安,总觉的这皇后笑容里藏着刀一般,按说这伤了凤体,即便无大碍,别说是继续封赏为诰命夫人了,就连免去死罪都是大发恩德,可是眼下的皇后真的是平静的吓人。
“你这女儿聪慧的很,本宫很喜欢,若不是她这么一说,本宫还真就误会了,不过不管是谁弄的,只要没事就好,若是本宫有事,就算杀了你们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增罪孽罢了。”皇后温和的说着,眼神中透着对李莫鸢的赞赏,这叫梅氏觉得极为刺眼。
人群里不了解的,还真以为皇后贤良淑德,殊不知皇后内心有她自己的安排。
第二十八章她居然是安贵妃
皇后封赏了梅氏为诰命夫人以后,又赏赐了诸多宫里的东西,当真让人感觉艳羡,随后就推说累了,让嬷嬷们带着李莫鸢和梅氏离开了。
梅氏和李莫鸢走后不久,卧在榻上的皇后便睁开了眼睛,接着唤来自己的心腹孟姑姑:“去打听一下梅氏还有南家和安贵妃的关系。”
孟姑姑刚要离开,皇后紧接着又喊住她,看了一眼那百鸟朝凤图:“安贵妃向来喜欢这些东西,不妨差人送去,这份心意她收下就成了,不用让她知道是本宫送的。”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孟姑姑说罢,带走了百鸟朝凤图就离开了坤宁殿。
殿里,皇后闭上双眼,想着安贵妃看到东西时大怒的模样,堵着的一口气似乎舒畅了一些…
跟着侍从朝前走,马车并未从外面候着,而是在宫外,所以不得不一路步行。
长而远的路途,十分肃静,两边的红墙很高,楼阁一座挨着一座,不时会看到一些娇艳的花朵从院外探出来,飘来诱人的香气,那瑰丽的颜色映得琉璃瓦都变得鲜艳了。
今天被皇后封赐为诰命夫人,梅氏也觉得不大高兴,脸色有些沉闷,不时走的时候,偷眼看一下李莫鸢,她不知道一向柔弱可欺的李莫鸢,怎么嫁到南家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本来以为一个简单的计策就能轻松送李莫鸢上西天,却反倒害的自己差点没有丧命,梅氏很清楚,李莫鸢当着皇后的面点明了自己以及南家和安贵妃的关系,那就等于点燃了一根导火索,怕是以后就算庆王爷夺皇位的时候倒台了,南家也没有得选择,真是彻彻底底把后路给掐死了。
南翼枫在昨天差人告诉过梅氏,说即将要迎娶陌芊芊,已经将李莫鸢给休了,所以她才下手,只是眼下被反将了一军,再谋划一个送李莫鸢上路的机会怕是难找了,尤其是她还变得这样精明。
梅氏此时看到李莫鸢回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带着嘲讽的笑意,她一哆嗦,心不禁感到忐忑,想要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嘴。
李莫鸢的眼神着实比皇后的还令她害怕,换做谁都不能接受印象中柔弱的羔羊会变成凶狠的毒蛇。
“莫鸢,在大殿上的时候,娘说话的确是重了点,你别过意。”意识到了危机感,梅氏说话的语气都对李莫鸢客气了许多,完全换了一种态度,话语里还有些讨好。
李莫鸢美眸里闪过不屑,心中嘲笑梅氏,嘴上却说:“母亲哪里的话,毕竟这件事是长姐失误,此前你也不知道,错以为是我也很正常,若是有下次,母亲三思而后行就好了。”
就在她们一边走,一边说话间,正前方的不远处,来了一行人,几个内侍抬着个步辇过来,大概步辇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的,远远就传来一阵清香味,引得人不住往那边去看,但见一个穿一身红纱芍药百褶石榴裙的女子坐在上面,容貌清秀脱俗,年纪比皇后小上很多,应该是宫里的妃嫔。
李莫鸢等人停在了一侧,让那步辇先行,那步辇上的女子往李莫鸢这边看,李莫鸢也看着她。
看着这个女子时,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一下子,李莫鸢想起,这个女人不就是和庆王爷在王府花园里私会的女人吗。
“她是…”
步辇的一队人走了以后,一旁的随侍见李莫鸢有些疑惑,不由得道:“这位是安贵妃!”
“你说什么!”李莫鸢的美眸一年惊讶,第一次收敛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着实不敢相信,刚才随侍说的话。
刚才步辇上的女人是安贵妃?怎么可能,如果是安贵妃,那怎么可能在庆王府和庆王…
第二十九章李家李莫鸢求见
“的的确确是安贵妃,这会她应该是去给太后请安去了,只有她才乘坐这皇上特意赏赐给她的檀香步辇,别的妃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连皇后娘娘的步辇,也不过是普通的金镶玉的罢了。”
说道檀香味,李莫鸢似乎也想了起来,在庆王府中,那和庆王爷私会的女子身上的确有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还真和这沉香步辇发出的味道一样。
这么一想,李莫鸢更加惊异无比,,庆王爷居然和自己的母妃好上了,这可是…
“莫鸢,你怎么了,可是认识那安贵妃?”梅氏见李莫鸢愣神,回想起在坤宁殿里,李莫鸢曾多次提起南家和安贵妃的关系,怕是这里面她知道些什么吧,于是便试探的问道。
“倒不是,只是觉着这安贵妃气派罢了。”一边走着,李莫鸢随口找了个理由,绝美的脸庞上已将疑惑之色收敛起来。
“可不是,这住在宫里的才是人上人,你若是当初不是执意嫁给翼枫,老爷本有意安排你入宫当个宝林,以你的容貌也不见得比这安贵妃差到哪里去,只可惜…”梅氏好端端的说起了这些话来,变着法的暗示着李莫鸢,能在南府当个嫡妻够不错的了,不然嫁到别处,就算是宫里也是个当妾的份。
李莫鸢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一笑了之。
上了马车,回王府的一路上,李莫鸢都心情大好,尤其是在看到安贵妃之后,愉悦的没有话说。
庆王府。
穿过重重楼阁,在离着庆王爷的寝殿不远处,有个静月轩,此时正逢初夏,蝉鸣声一片,天气惹得人没有心情去看外面的风景。
灼热的阳光下,一团团的花显得无精打采的。
姚莺和婢女顶着毒辣的日头,怏怏不乐的走到院子中,她一到树荫底下,一下子抢过婢女托盘里的糕点,随手丢在了石桌上,糕点散了满桌子都是。
“主子,您别恼火啊,王爷为皇上交代的朝中之事忙碌,也是情理之中的啊。“丫鬟在一旁惋惜不已,要知道,那些东西可都是她替姚莺做的,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现在倒好,说丢弃就丢弃了。
姚莺一脸不满,气呼呼的,刚才在庆王爷的寝殿外,当着众人不好发作,所以一到这里就板不住了:“王爷拿我当什么,难道就只是一个用来消火的工具吗?说不见就不见,我,哎呀…”
玉手拍了一下桌子,疼得她皱眉,却也不去理会。
姚莺本以为可以借着南翼枫将她送到庆王府,以自己的姿色得到王爷垂涎,好去报复南翼枫,现在她得到庆王爷垂涎没错,可她也看出来了,他看她的眼神,还不及南翼枫的眼神呢。
南翼枫注重姿色,而庆王爷注重是注重,似乎眼神里还冗杂着一些别的东西,就比如一次姚莺晚上过去伺候,两人恩爱过后,他念着的竟然是一个叫颖涟的名字,她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王爷当成了替身了。
就这样姚莺仗着这样,在府中也算是比其他妾侍高了一等,不过庆王爷这个人喜怒无常,她不过是买通了曾经伺候过王爷的随侍,打听了一些关于颖涟的事情,便效仿着穿着打扮像颖涟。
姚莺本以为会得到恩宠,没想到反而被庆王爷打了一巴掌,至今约有三四天没有见她,等于被打入了冷宫一样,所以刚才特意叫丫鬟做了一些糕点,主动去见庆王爷,但是被王爷的侍卫给拦在了门外,顶着太阳可等到他出来了,还被呵斥了一顿,她的心里哪能好受得了。
“主子,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李家李莫鸢求见。”
第三十章锦囊妙计
这时外面进来姚莺的另一个丫鬟英巧,她见姚莺的脸色沉了下来,紧接着说道:“李夫人说,就知道您不愿意见她,不过她说她是来献上锦囊妙计的。”
“锦囊妙计?”姚莺不屑的冷哼一声。
英巧接着又把李莫鸢交代她的话对着姚莺说了一遍:“那李夫人还说,主子就不想知道,迷香散和颖涟有何关系?”
一听颖涟和迷香散这两个词,姚莺更加生气,不过随即她收起了怒火,品味着李莫鸢交代英巧说的话,而后微微眯了眯眼睛:“哦,她是这么说的?那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李莫鸢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到她这里献计,姚莺真的是感觉不屑,可她又一想李莫鸢抛出的诱饵,对她的确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