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府到孙府的路程只有这一条道,眼下也不知还要多久才好。芙蓉和水仙领命下了马车,秋菊看千金一脸一脸忧心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道:“郡主,不过是一些小市民群聚在这看热闹罢了,等芙蓉姐姐去说说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千金到底在忧虑什么,秋菊实在是不明白自家郡主现下什么都有了,怎么还成日里烦恼?不懂!真是不懂!
芙蓉和水仙好不容易挤到人群最前面,只见那日里见过的沈少将军沈琛之单手抱着一个孩童,另一只手执着已脱鞘的剑抵在意官员的脖子上,旁边还倒着一匹不停抽搐吐血的马。
芙蓉便问过身旁的妇人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孩子怎么身上还有血啊?”
那妇人一脸愤意难平:“那个穿红官服的官老爷骑马一直往前冲,将那个小孩子差点踩死在马下,幸好那个少将军冲出来救了那个小孩子。”
芙蓉点点头,谢过那妇人,留了水仙继续在这里看个究竟,自己前去告诉千金。
千金听过以后沉思一会,便说道:“我们去看个究竟。”
也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些官员,没有些个后台哪里敢这么嚣张。
沈琛之将刀驾在那个官员脖子,眼神噬血般吓人:“只罔顾人命这一条我就敢把你给就地正法。”
那官员吓得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落:“我…我是四皇子的岳父,你…你要是敢杀了我四皇子会找你报仇的…”
因沈琛之常年在边关随父守城,汴京里错综复杂的官员关系他并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些官员。当下便十分不屑道:“别说是四皇子的岳父我要杀,今儿个就算你是当今圣上的岳父我也会这么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周围老百姓叫好,沈少将军素来英勇,听说不过十岁便随父亲征战沙场,十二岁给父亲献计以十万兵马胜了晋国百万兵马,如今一见又是一副侠义心肠。百姓们对这个保家卫国的儿郎很是尊崇。
“我…”看沈琛之一脸不似说假话仿佛下一秒就会要自己命一般的样子,罗大人吓得更加不敢再仗势欺人,“少将军饶命,少将军饶命!”
沈琛之这才将剑拿了下来:“这小孩还吊着一口气,你将他速速带到府中请个好大夫来看看,若是敢敷衍我随便将这小孩搪塞给谁。无论天涯海角我必定杀你。”
罗大人不停点头说好,别说只是请大夫,此刻就是拿全家银钱送出来给这孩子他也愿意。
沈琛之又对人群中的百姓道:“你们谁认识这小孩,烦请告知他父母去这位大人府上领人。”
人群中立刻引起骚动,当中便有一妇人站出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街尾王二家的幺儿。”
沈琛之点点头:“那便多谢这位大婶,劳烦大婶去告知他家人一声。”
那妇人很是不好意思点头,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去报信。见事情得到完美解决百姓们也都四散开来。
皇宫内御花园此刻正是繁花遍开,众多美人群聚后宫,个个头上都簪着一朵鲜花。丽妃正坐其中,头上别着一朵红色的醉蝶花,一脸惬意坐在中央昭宗的躺椅旁拈起一颗颗葡萄喂道昭宗口中。
“皇上,今日可还是要让蝴蝶替您做选择?”
近几日昭宗迷上蝴蝶择妃子过夜的游戏,每个妃嫔头上簪着一朵花,看蝴蝶最先落在谁头上,便宠幸谁。丽妃很是幸运接连几日都被翻了牌子。
昭宗闭着眼睛正享受新得来的乔贵嫔一下一下给自己扇着扇子,听言抬抬手示意照旧。
这兴致正浓的时候太监又是急急忙忙跑进来:“皇上,皇上,蒋御史带着刘御史在乾坤宫门外死谏!”
昭宗“唰”一下坐起,长袖衣收带的面前的果盘齐齐落地,众妃嫔吓得全部跪地大气不敢出。
“又是出什么事来打扰朕?”昭宗说的咬牙切齿然后朝乾坤宫走去。
千金很轻松的便越过众人走过去,沈琛之转身便看见千金朝自己走来,虽然千金郡主覆了一层面纱,沈琛之不知怎的就是一眼便人出来。
“郡主怎的会在这里?”沈琛之抬手将长剑放入剑鞘里。
不待千金回答,忽然喉咙一热,一股腥甜已然涌上喉咙,千金只觉得有什么喷涌而出而后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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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芙蓉、水仙很是惊恐的看着千金口吐鲜血,还是芙蓉下意识反应快一把接住倒下的千金。两人惶恐的喊着“郡主…”
沈琛之摸摸脸上的鲜血,怎看都是那么刺目。可明明,自己在战场上见惯了鲜血的…
看两个婢女不知所措,沈琛之走到跟前一把将千金打横抱起:“你们在这哭哭啼啼有什么用,跟我走。你们赶紧排人请大夫到沈将军府中救人。”
水仙见此完全没了主见,芙蓉急忙出声道:“我们有马车,想来会快些。”看沈少将军这样子大概是想将郡主先带去沈将军府里安置下来,然后又跑去马车边吩咐秋菊道,“小姐不知何故吐血昏迷,你速速去孙公子府上请孙公子前去沈将军为郡主医治。”
沈琛之大步朝自家府中走去,离这最近的只有自家府邸了!听芙蓉面临危机还能思绪不混淆顿时对芙蓉有些赞赏,向来不甚理会别人这次居然还破天荒解释:“马车的颠簸会加速你家郡主的血液运行,我们并不知道千金郡主此刻情况如何,还是小心些稳妥。”
芙蓉见沈琛之只顾自己大步走还以为沈琛之没听见自己说话,刚欲再说一次沈琛之就回答了自己,想想沈琛之说话也有理,便又叮嘱秋菊道:“既然如此秋菊你让车夫快速驾车到孙府求医。”然后带着水仙紧跟在沈琛之身后。
如此有条不紊的婢女,想来主子也定是个很有主见的。沈琛之忍不住看看怀里的千金,只见此女面色雪白柳眉紧锁,一张小嘴在这惨白的面容上显得分外殷红。
原来女子还可以这般娇弱,沈琛之暗想,家中那个河东狮吼般存在的母亲,完全看着就让他不想成亲。
若是能得千金郡主这般的女子还是不错的!
宫内昭宗一入乾坤宫,就看见蒋御史和刘御史不停在地上磕头双手举着折子,地上明显都能看出血迹。
磕的真狠!昭宗面色更加不好,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让两位御史磕的这般厉害。
“得了,有什么事起来说话,朕恕你们无罪。”
哪知两位御史并不起身,一口同声道:“恳请圣上主持为河南上万灾民讨回公道,万望圣上秉公办事!”
说完又重重在地上磕了两磕,昭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事都还没说就想先逼着他给个承诺?然后一声怒吼道:“够了,都给朕起来说话。”
两位御史却将头埋得更加低,整个人几乎都要匍匐在地上,昭宗见自己君威都不起作用,只怕不是非比寻常的小事,这才沉声道:“好好好,你们好样的!朕就依你们,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陛下…”
“陛下…”
两位御史同时开口,昭宗烦的不行,摆手直指刘御史道:“你先说。”
刘御史叩头道:“三天前里一河南安阳县百姓带着万民血书寻至汴京,哪知被人追杀倒在秦帝师门口。秦帝师将人救起,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三月前至今河南旱灾百姓颗粒无收,皇仓里拨下去的款项河南安阳县的县令分文都没有收到。”
昭宗勃然大怒:“那些款项都去哪里了!是谁居然这么大胆子贪污?你们怎么今日才来报?可有查出来是谁贪污?”若不是查出点头绪这两个是不会这幅样子。
刘御史支支吾吾不敢回答,昭宗看着烦闷不过一脚踹了过去,大喝一声:“蒋御史,你来说!”
蒋御史不比刘御史,向来块难啃的骨头,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畏惧半分。于是他恭恭谨谨回答道:“我们正是想着不打草惊蛇暗中查访贪污经费的是谁所以才没上报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昭宗怒气这才平了一点:“那可曾查出来是谁没有?”
“启禀陛下,所有证据都指向徽王府!”蒋御史匍匐在地,语气掷地有声,刘御史大气不敢出匍匐在地动也不动半分。
昭宗凝视蒋御史久久不语,面色阴晴不定。
沈琛之将千金带回府中,门口两个下人忙去禀告将军夫人,少爷居然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而且还是少爷亲自抱在怀里的!稀奇,这实在太稀奇,咱少爷以前可是不然任何女子近身半分的。
那将军夫人闻之很是飞快的小跑到沈琛之院子里,沈琛之轻轻将千金放到自己榻上,吩咐自个贴身小厮道:“去孙府请人的丫鬟还没回来,你骑马前去看看,这病情耽误不得。”
那小厮领命还没出门,秋菊就同赶过来的将军夫人撞到一起。只见那夫人一身贵人的装饰秋菊心想只怕身份不低,忙着道歉道:“夫人对不起,夫人对不起,秋菊心急着救郡主没曾注意冲撞了夫人,真是不好意思。”
将军夫人素来豪爽,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你说那女子是你家郡主?”
秋菊不住点头:“是啊!我家郡主忽然晕倒…”
看这婢女急成这样将军夫人笑着打断安慰道:“没事,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再慢慢说。”
秋菊进门一副哭丧着脸对着芙蓉道:“芙蓉姐姐,孙府一个人也没有,这下可这么办?”
“一个人也没有?这怎么可能?”芙蓉感觉不可思议,平时孙府下人少说是喜爱清静也过得去,现在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实在太诡异了吧?
沈琛之心一惊,禾卿向来不会做如此没有交待之事,如今贸然不见,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来不及告知。这…
将军夫人在一旁道:“现在不是追究人去哪儿的时候,赶紧找个御医来瞧瞧。”
沈琛之愣了一下:“娘,你怎么来了?”
将军夫人瞪了沈琛之一眼:“我爱来就来,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人吧!”
看床上那柔弱可人的郡主,将军夫人暗中绯腹:长得是一顶一的好,就是太瘦弱了!想不到自个儿子眼光这般居然一下就相中郡主!不得了,真不得了!比的上他老子!将军夫人偷偷笑了笑。
沈琛之点头,几个丫鬟里就芙蓉最有主见,芙蓉朝着将军夫人行礼致谢:“如今我回府再拿了牌子再进宫请御医怕是时间来不及,可否请将军夫人以您府上的名义先行请御医过府瞧个究竟?”
将军夫人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御医我最熟了,我知道哪个御医最好,放心吧!”
自家一家人都是征战沙场的男子汉,能不熟悉太医院那些大夫吗?这病弱弱的郡主搞不好就是儿子的心头爱,早日救回来儿子就可以早日成亲了。想到这里将军夫人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脚下生风似得冲出门。
芙蓉又安排秋菊跟水仙道:“你两个一同回府与王爷王妃说明情况,这里我一个人伺候的来,况且两个人互相说一点也说的清楚些,务必让王爷王妃知晓清楚事情缘由知道吗?”
两个人领命回府,同一时刻宫里也派出几队禁卫军由秦帝师领了圣旨浩浩荡荡朝徽王府走去。
徽王爷得门口护卫来报秦帝师着人马到府,心中很是诧异,急忙出去迎接。
“想不到秦兄这么久不来而已一来我府上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真是太给我曲某面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这次徽王爷计策没用。却见秦帝师一脸阴沉看着徽王爷道:“老兄,这次你可能要倒大霉了。”
徽王爷神色一肃,再也无半分笑意。
将军夫人一进宫就将太医院院首苏世杰请了过来,苏世杰坐在床边,将千金的脉搏把了几遍,又将千金眼皮上翻,还放了一些千金的血来观察。最终哀叹一声,然后朝将军夫人和很琛之作揖道:“请恕老朽医术不精,老朽只能把出郡主身重剧毒,可观其所有却查不出这是什么毒,唉,节哀吧…”
将军夫人大惊,不会这么倒霉吧?儿子好不容易开窍爱上一个女子,想不到这郡主竟是个短命的?
沈琛之心里一紧,竟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不死心问道:“那可有别法让郡主醒过来问问是什么毒药?”
苏御医叹了一口气,摇头。忽然想到那个令人惊艳绝伦的公子,说道:“若是郡主能由孙思邈孙公子看看说不定会也许有救。”
众人默然,若是此刻能找到孙思邈的人你苏御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水仙和秋菊匆匆忙忙赶到徽王府不远处,却见府外全是禁卫军把守,许进不许出。水仙看了一眼禁卫军,抿嘴想了想,说道:“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前去报信,这样吧,我进去通知王爷王妃,你去周围打探下情况再去沈将军府报信。”
秋菊看那么多禁卫军居然敢守着徽王府,只怕水仙这一去也不知好坏,秋菊嘟嘴道:“每次都是水仙姐姐照顾我,只让我做些轻松的活计。这一次就让我来吧!”说完秋菊直接冲到禁卫军面前,高声喊道:“我是徽王府婢女,让我进去。”
禁军果然将秋菊放进去,道:“许进不许出,姑娘进去就不能出来了。”秋菊执意进去这些禁军也只好放人,只在心中嘲笑这小女婢倒是有骨气找死的,眼看这徽王府的大树都要倒了还不离开进去等死。这年头,傻子忒多了!
水仙很是生气在原地跺跺脚,转身便自己去打探缘故。哪知周围人却没一个知情,只知道秦帝师带人封锁了徽王府。水仙没有办法,只得将这小半消息带回沈将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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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沈将军低着头大步迈进将军府中,只觉得对今天圣上的决定很是痛心,想不到圣上竟然会相信徽王爷贪污拨给河南安阳县的款项。
这怎么可能!当初徽王爷随圣上一手打下江山,待当今圣上一登上皇位徽王爷就交出兵权自此再不插手朝政。想不到圣上心胸狭隘到如此地步,徽王爷都忍让到这个地步居然还不放过他。
“夫人,夫人…”奇怪,怎么今日回来这人影都看不见?
府中管家急急忙忙跑上来:“将军,夫人在少爷院子里。”
沈将军一愣:“在少爷院子里干什么?”
“少爷今日带了一个身怀重病的女子回府,夫人还去宫里请了御医过来。”
琛儿带女子回府?沈将军更加觉得今天是不是在梦中没醒,自己那个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儿子终于开窍了?沈将军觉得稀奇,立刻倍儿来精神跑去沈琛之院子里。
将军夫人见将军也过来,有些奇怪道:“今日怎么军营里都不呆了这么早就回来?”难不成这么快就收到消息?
沈将军一脸严肃问:“听说今日琛儿带了一女子回府?”
果然知道了,想不到自家这个相公平时闷不吭声其实暗地里还是很关心儿子的。沈夫人笑的十分诡异:“是啊!咱儿子带回一个十分美貌的姑娘,还是个郡主,只可惜…”
“嗯,只可惜什么?”沈将军等着下文 ,忽然顿住,等等,夫人刚刚好像是说郡主?莫不是…
“只可惜那千金郡主身中奇毒昏迷不醒…”
沈将军声音顿如雷霆:“胡闹!你们…”现在徽王府整个被禁军把守的水泄不通,这要命的关头和徽王府扯上一点半点的关系…
水仙跄跄踉踉跌进房门中,听得沈将军那声怒吼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见沈将军面色阴沉,将军夫人和沈少将军一脸莫名的看着沈将军,重重跪倒在众人面前:“求将军、将军夫人、少将军救救我家郡主,只有你们能救我家郡主了。”
沈琛之正色看着沈将军:“爹,你是什么意思?”
沈将军颇为惋惜道:“蒋御史并刘御史在乾坤殿前状告徽王爷贪污拨给河南安阳县的款项,现下圣上大怒派了禁卫军把守徽王府,并下令勤郡王和冷丞相彻查此事。”
芙蓉立马跪下来很是肯定道:“不可能的,我家王爷绝对不可能贪污。”
水仙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我家王爷向来最恨奸佞之徒,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将军夫人为难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而且也不知道这千金郡主还有没有得救,可自个儿子…
沈琛之心中思量,听说禾卿和这千金郡主两府已经互换过庚帖定好婚期,如今禾卿不在,自己定当好生照顾他的未婚妻。那日自己遭遇埋伏生死不明,不也是禾卿救了自己?
但沈将军和沈夫人却不知孙思邈和千金订下婚约一事,看沈琛之闷声不说话,便知道儿子想救下这名女子。
沈琛之屏退将军府众人,水仙和芙蓉是千金的人自是不用退下。沈琛之双膝跪地朝父母深深叩了两个响头,无比郑重:“爹,娘,儿子不孝,连累爹娘!”
看来儿子是真心喜欢这千金郡主,真不知两人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自己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收到?沈将军和将军夫人郁闷无比。沈将军不死心追问沈琛之:“你就如此深爱这千金郡主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深爱?沈琛之错愕,看来爹娘是误会了,眼下情况不一般,就让他们误会好了。反正禾卿回来再解释也不迟。
芙蓉和水仙是知道孙思邈和千金的事情,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敢乱说,埋头保持沉默。
沈将军和将军夫人见沈琛之死心眼的点头,遂叹了口气,沈将军道:“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刚才听夫人说千金郡主身中剧毒是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顿时换了一张愁苦的脸:“苏太医也看不出是何病症,眼下孙家公子孙思邈也不知所踪,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将军一怔,什么毒竟然这样厉害?又看床上的千金郡主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略微在脑中想了想道:“安国寺的主持曾与孙思邈一同探讨过医术,能和孙思邈探讨医术的当今世上并不多见,想来定有些能耐,我们不妨上山试试!”
沈琛之点头同意,又看着芙蓉道:“眼下徽王府整个被封锁,只怕不多久千金郡主不在府中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出去。为了能让郡主有充足时间就医,芙蓉你是郡主的大丫鬟,若是你能放心将你家郡主交给我,那就安心扮作郡主的样子回到徽王府。”
芙蓉虽然放心不下千金,可要是没有人暂时顶替千金只怕后果很是严重,点头同意沈琛之的提议。
“少将军,感谢您的大恩,我芙蓉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您。我这就上马车回徽王府暂代郡主。”
待芙蓉与千金换过衣服覆了一层面纱上了马车以后,这头沈琛之也将千金带上马车奔赴安国寺。
安国寺方丈反复将千金查探,连连叹气,又取过银针刺入千金臂中,上面殷虹的鲜血看的众人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方丈又着门下弟子惠民赶紧去厨房寻些银炭还有一些牛奶。
“沈将军,少将军,郡主的情形只怕不乐观!我观郡主吐气含杏仁味,面色红润如同沉睡,身体鲜血成殷红色。只怕是中了钩吻之毒。”方丈长叹一口气,“我已命弟子取来牛奶和银炭为郡主催吐,究其效果如何,只能尽力一试。”
沈琛之点头,沈将军惋惜不已。冒着天大危险就救的人,可别是个死人。
“爹,这里有我便足够。”
沈将军看着糟心,也就点头离开。千金陷入梦境中不可自拔,美轮美奂的宫殿,李浦深情的许诺,转而忽然又变成温瑶那张癫狂的笑脸,还有她身下蜿蜒触目的鲜血。孩子,她的孩子…
千金猛然睁开双眼,窗外清脆的鸟儿声阵阵传来,透着无比欢快,她有些恍惚,分不清身处何方。边上淡漠的男声传来这才将她拉回现实。
“你醒了?”
“沈琛之?”千金很是惊讶,沈琛之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这是…记得昏迷前,自己本身要去找孙思邈看看自己中了什么毒,大街上看见沈琛之救人,自己走过去…等等,中毒?
“你中毒昏迷无人能治禾卿也不知所踪,我才把你送来安国寺找方丈解毒。”沈琛之像是一眼看穿千金所想一样,接了话。
千金点头,“多谢沈少将军搭救,孙公子他…”千金问了半天也不见沈琛之回答自己,心道这人这是孤傲,也不知怎的竟然对自己出手相救,这还真是命里的缘分,自己救了他,他也救了自己,可孙思邈怎么会不见?千金想挣扎着坐起身,“方丈既然已经医治好本郡主,想我出来时日也多,这就辞别回去王府…”
哪知身上一软却向一边倒去,沈琛之动若奔雷将千金揽入怀中,然后像触电一样快速将千金放到床上,背对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