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大了,可成婚了?”许蓉嘴里念着名字,脑子寻觅着,黎在华夏国可是很少的姓氏,而她知道黎的姓家族,只有古医门黎家,古医门的人十分低调,和这小子的做法倒有些相似。再来,这小子医术那么好,更让她觉得是古医门的人!
当然,许蓉能想到的,李三自然想到了,但碍于隐世门派定下的规矩,这么冒然询问人家出处,是不合规则,也是不礼貌的,用眼神示意许蓉不要乱问,免得尴尬。
“二十三,没有。”黎墨老实简练地回答,眼神疑惑迷茫,不知道眼前的老妇人想干嘛?他记得,五年前,他和师兄搬到南阳山后,户口登记的人才问他那么多。难不成,央央的外婆在登记局上班?想着,慎重起来,不想老人家觉得他呆板。
“哎呦,都有二十三了?”许蓉有些诧异,声音有些高,她觉得,眼前这小伙子,看着年轻的很,还真没想到过二十了!
“二十三怎么了?不就大十一岁吗!你忘了?我可是大你一轮呢。”李三声音沙哑,见老婆子大惊小怪,心里有些不高心。十一岁,他就觉得挺好的,年纪大会照顾人。
黎墨对两为老人的用意不明白,但听到许蓉说‘十一’这个字眼的语气,让他心里有些堵,有些闷,‘十一’不好吗?还是他真的年纪大了?眉宇微微皱起,陷入了挣扎与沉思中。
“咳咳。”楚央央黑着脸进屋,刚刚的话一句不漏地全被她听了去。面色有些尴尬,假意咳嗽,见三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笑着说道:“外公,外婆,你们醒来了?”
原本以为外婆问那么多,是打算给黎墨介绍姑娘,结果是打了她的注意。要知道,她和黎墨就差了11岁。再来,她和黎墨是师侄关系,这种有违伦常的事儿,这些隐世门派和家族赞成吗?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错得很离谱。什么是隐世?就是不愿受世俗的束缚,这些门派和家族,根本不兴那套。
黎墨瞧见楚央央后,眼神一亮,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
“呵呵,小师叔,我买了醉鸡,你也去吃一点吧。”怕黎墨有些不好意思,想让人出去,哪知道,这完全逆了黎墨的意,但还是听楚央央的话,出去了。
许蓉十分多愁善感,见到楚央央后,立马将人拉到了身边,又是摸头,又是摸脸。“央央啊,过来,让外婆瞧瞧。外婆以为见不到你了,见不到小敏和小武,还有我那乖孙。”说着说着,就眼泪下来了。让李三直摇头,果然,有句话叫做女人是水做的,看来一点也不假。
楚央央拍了拍许蓉的背,安抚道:“外婆,别伤心了,只要有我在,那些事永远不可能发生。”语气里带着些凌厉,让人自由自主的信服。
“好了,老婆子,咱们的外孙女现在可是玄宗的嫡系弟子,听那白镜说,央央还是聚灵体,这将来的成就可是不可估量呢!来来,外公就给你说说咱们南派和北派的事。”李三靠在枕头上,话说的很慢,见许蓉的情绪好了点,这才悠悠说起了南派与北派的恩恩怨怨。
原来,华夏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世门派,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主修与辅修。像玄宗,它的辅修是玄术,主修则是古武绝学——天罡正气。古医门,它的辅修是医术,主修则是各种炼丹术。而南派与北派的渊源更深,在华夏国至少有千年的历史,主修气功,辅修雕琢技艺。
李三怀缅过去,不由伤感,声音低沉:“我听我爷爷说,南派与北派是同一个老祖,据说老祖是历史上有名的气功大师李学士,活了四百多岁呢,老祖一生都致力于研究气功和雕琢技艺,并写成了两本书。老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亲生儿子李史,另一个是养子郭莱。在老祖大限将到之时,他将两本书交给了李史,奈何郭莱嫉妒,硬是窃走了每本书的一半。最后,李史凭着半本书,创下了南派。郭莱凭着另一半创下了北派。”
见李三说了这么多,许蓉倒了一杯水,拍着她的背,示意休息一会,她接着说道:“虽然两个门派主修与辅修一样,但区别不小。南派是柔气功,雕琢技艺婉约,线条细腻;北派是硬气功,雕琢技艺硬朗,线条犀利。两派虽然不来往,但每隔三年都会举行主修和辅修的比赛,我和你外公就是在比赛上认识的。”或是想到什么,许蓉的面色忧伤起来,不愿再说下去。
“然后呢?”楚央央听得很认真。
李三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许蓉。“当年,我与你外婆一见钟情,奈何你外太公不同意。后来,你外婆为了我脱离了北派,你外太公要求我输了下一次比赛,才准我二人成亲。又一个三年后,与我对战的是北派的郭德,也就是北派现任掌门的儿子,我假意输了后,却不想郭德趁我不备,下黑手暗算我,不仅废了我武功,更是挑断了我一条脚筋。但你外婆对我不离不弃,同我回了南派,成了亲。但没过几个月,郭德带着一众北派弟子杀上南派,最终我们不敌,南派覆灭。掌门临死之前,将一块麒麟玉盘和那两本剩下一半的书交给了我,并让我和你外婆离开,希望能重振南派。”
只是,这么多年过了,他势单力薄,并身负残疾,根本没能力与北派抗衡。就在前几日,更是被北派找到,差点吊死。
楚央央心里疑惑,她问道:“外公,既然两派同出一宗,为何南派不敌北派?”
“不,要真论本事,我们南派比北派厉害。”李三摇头,不认同地说道,当年比赛他可是每次都拿魁首。
“是以柔克刚?”楚央央眼睛烁亮,太极不也是这个道理吗?根据太极存在的时间,很有可能,那老祖就是根据太极得出了柔硬气功。
李三赞赏地点了点头,叹息地说道:“南派弟子的品性纯良,都喜欢过隐居的生活,不善争斗,但北派活跃,懂得用所学技艺出世谋财,时间久了,根基深厚,而且还凶狠好斗。那场灭门战斗,一共杀了三天三夜,南派子弟全被诛杀,就连弟子们的妻儿也没幸免。”
接下来,楚央央也知道了,外公和外婆来到了桐城的楚家村,留姓改名,一住就是几十年。“对了,外婆在北派的身份是什么?还有那个‘橙’字辈高手是谁?”想到什么,她突然问道。
这一问,倒让许蓉不好意思起来,还是李三给答得。“你外婆是北派现任三大长老之一的女儿,那个贼老头就是害我的郭德。”语气有些气哄哄的,让许蓉的脸更红了。
瞧这一幕,楚央央也明白了来龙去脉,因为郭德喜欢外婆,才废了外公,最后见人成亲,嫉妒不已,更是灭了南派!没想到,两老夫妻居然那么不容易。“外公,外婆,你们放心住在这儿,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这一段恋情也算是惊天地了,不相信爱情的人,倘若听到了这个故事,是不是又相信爱情了呢!
——
一聊就是三个多小时,晚上6点多钟后,吃过晚饭后,天色微微黑下,何西带着李三、许蓉出去散步了,大厅内只留下楚央央,黎墨与白镜。
这时,天机葫内忽然发光发热,躁动起来。
楚央央见状,揭开了天葫芦盖子,一股黑烟倏地飞了出来,将案几上的花瓶都弄翻了。只见熊飞化为灵体后,见屋子里又多个老人,有些意外,见到楚央央后,笑嘻嘻地挤了过去,卖萌讨好地说道:“姐姐,你说过带我去见爸爸一面的。”
姐姐?楚央央嘴角抽搐!她个子是不矮,这一个月又蹭高了两厘米,但她这张脸稚嫩啊!再说了,被一个灵体叫姐姐,怎么都有点吃亏,毕竟不是同类了。
熊飞见楚央央不说话,顿时急了。“要是再不让我见爸爸一面,他可就真认为杨阳是杀我的凶手了!”今天张贵打电话时,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爸爸现在在动摇了,这可不是个好找头。
这话一出,楚央央皱起了眉头。她的初衷是,希望青沐帮继续扰乱天威集团,等股市暴跌后,她再低价收购,张贵若是不愿意卖,那她就无耻点,让马玉才用张浩威胁,凭张贵爱子心切,就算是价格再低他也愿你卖的。但是,这个时候青沐帮收手,那之前的计划就是无用功了。
起身,带着从黎墨那儿淘来的符水和柳叶出门了。“小师叔,这里交给你,我出去一趟。”对着心思重重的黎墨,楚央央说道。
“恩。”黎墨望着离去的背影,点头轻应,而心里却想着,‘十一’这个数字不好吗?
白镜醉呼呼的,看着离开的熊飞眯着眼睛,啧啧说道。“嘿嘿,那个小子的灵根不错,好好修炼的话,在阴间能成一霸。”
与众多的黑帮一样,青沐帮也有一些不入流的产业,比如歌厅,KTV,迪吧等,但和谐的是,里面没有出现贩卖毒品、卖淫等恶劣现象。所以,这帮会还是比较正派,深得人心。青沐帮虽然是黑社会,但却能得到政府的扶持,这无疑是让人惊悚的,两者相互配合,倒让这桐城前些年被评为‘优秀县城’、‘和谐县城’等称号。
“到了,咦,怎么弟兄们还没下班?”熊飞心里很是激动,在这漆黑的夜里,它悬浮在半空,引着楚央央前往青沐帮的老巢——腾飞建筑公司,看着灯火通明,人头走动的窗户,他不解地问道。平时这个点,兄弟们早就回家陪老婆妻子了。
‘腾飞’建筑却是桐城建筑行业里的龙头,那广告牌上的‘腾飞’二字,让楚央央不自觉的想到熊飞。当时熊峰会起这个名字,应该是期望熊飞能够展翅高飞吧!抬头,望着楼层,有些无语,十多层的楼,办公住宅一体化,五楼是办公层,其余都是住宅层,那些晾晒的衣服有些还挂在阳台。转而看向疑惑不解的熊飞,淡淡说道:“上去吧。”
乘着电梯,来到五楼,门一开,就瞧见前台有两位十分朴实大众的中年妇女。
“于大婶!刘大婶!”熊飞见是熟人,立马过去打招呼,奈何两名妇女看到没看它一眼,让激动的熊飞顿时蔫了下来。于是,飘到楚央央身边,失望地说道:“我忘了,她们看不见我。”
“恩,放心,等过个四五十年,她们死了,就能看见你了。”白了熊飞一眼,往前台走去。不过,当听到两妇女古怪地对话后,楚央央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短发,有些微胖,就是熊飞口中的于大婶,她叹了口气。“哎,你说,熊大哥这么好的人,这是招了什么霉运?小飞子死了,还不知道谁是凶手。”
“是啊,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这一说,我又想哭了。”说话的是刘大婶,长发且身材很瘦,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熊飞也抽着鼻子,眼泪包包的,让楚央央直感叹,真是一个多愁伤感的少年,可惜去世的那么早。
“给,擦擦吧。”于大婶拿出一块帕子,递了过去,见人情绪好了点,继续说道:“我老公说,这回工地上又死了两个人,这几个人都死在同一个地方呢,你说邪不邪门?”
“是有点,上面已经发话了,要是再出事故,这工程恐怕要停了,到时候咱们公司也完了。”
“算了!不说了!我们两个妇人也不懂,里面人正开会,到时候打听打听。”
对话结束后,楚央央凝眉思索。师傅说过,事出突然,必然有妖。这一个地方连续死好几人,必然有东西作怪!在熊飞的催促下,来到前台。
两位大婶见这么晚了,居然来了一个小姑娘,于是笑着问道:“小姑娘,有什么事吗?是来找你爸爸的吗?”这楼里的孩子可不少,两人很自然的把楚央央当做公司员工的家属。
楚央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找熊峰。”
两妇人一听,对看了一眼,这般霸气的喊一个黑帮的堂主,这小姑娘还是第一人,见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打了电话打熊峰的办公室。见状,楚央央眯起眼,提醒。“我来找熊峰,是因为我知道杀熊飞的凶手是谁。”这话一出,两妇人也不敢怠慢,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请人进去。
走进办公区,这些员工们要么长得妖艳,要么五大三粗,身上刻着纹身,很是不伦不类,但也极为特色。
“那个女人是姚连心,你别看姚阿姨她丑,她可勇敢了。”熊飞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说道。
“哦?”楚央央挑眉,顺着方向看去看见一身材妩媚的女人,打量一下,那女人脸上有一条刀疤,但除去那刀疤,应该是个很有韵味的大美人。
“她杀了她丈夫!”见楚央央想听下去,熊飞继续说道:“因为她丈夫是个孬种畜生,在外受了气,回来就把气出在姚阿姨身上。有一回,她丈夫喝多了,想侵犯自己的女儿,但被姚阿姨阻止了,结果那男人居然拿起刀砍她,然后砍到了脸上。姚阿姨为了保护女儿和自己,杀了她丈夫。后来,她被判了三年牢,出来的时候被人指指点点,最后带着女儿加入了我们青沐帮,现在是帮里的二把手呢!”
“恩,是个好女人。”楚央央听完,颇为赞赏,女人遇到这种事,就该对自己狠点。
“喏,瞧见那个男人了吗?他叫刘猛,他是一条真汉子!”熊飞是个十足的话唠,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
“怎么说?”
“他原来是一个大家族里的护卫,那个家族的小少爷被人绑架了,为了还那个家族出钱救治他老母亲的恩情,他单独去了歹徒的窝,人救出来的,可是却杀了人。最后,那家族抛弃了他,他二十岁进了牢,四十岁才出来的,现在还是个老光棍。不过,我知道姚阿姨喜欢他,可惜他不喜欢姚阿姨。”熊飞说完,一脸失望,一脸可惜。
楚央央打量了一下刘猛,身材健壮,有几分武术弟子。瞧他看姚连心的眼神,里面带着些许爱慕,这熊飞怕是被这男人骗了!想到什么,开启右眼,看到尴尬的一幕,原来,这刘猛胯下中了一枪,虽然子弹捡了出来,但有伤了一些神经。可能是因为男人的自尊,才让他对姚连心止步。熊飞说得这二人,在这桐城的青沐帮应该是第二把手和第三把手,或许这些事儿对她很有帮助。
到了熊峰的办公室后,带她过来的于大婶就离开了。打量熊峰,大约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粗眉大眼,但可能是近期丧失爱子,工程又出问题,有一些憔悴。
熊飞看到熊峰后,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
熊峰有些敏感地四下看了眼,没发现异样后,视线落在推门而入的楚央央身上,见人不卑不亢,不被他的气势压迫,这才重视起来。“小姑娘,请坐,你知道谁是杀小飞子的凶手?”
“呵呵。”楚央央将这办公室打量的一番,却发现好几处熊飞留下的线索。“熊老板,其实你儿子已经告诉你谁是凶手了!”说完,手指指向被翻开的书,以及墙角两个死去的小老鼠。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太忙了,没发现办公室有些脏乱。”熊峰说话很硬气,长相很有黑社会的特点,对于眼前小姑娘的指示,他只想到层面。当然,也怪熊飞的线索太抽象化。
楚央央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勾起,声音很是清脆。“不,熊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是您儿子留下的提示吗?书本翻开且为‘张’,老鼠的俗称为‘耗子’,谐音为‘浩’,这合在一起不就是‘张浩’?”话刚说完,熊飞脑袋直点,眼睛里冒出一颗颗崇拜的小星星。
这一提醒,倒让熊峰一愣,不过随意否认。“这只是巧合而已。”是的,这小姑娘是在断章取义。
“如果我说你儿子就在这间办公室内?”楚央央淡笑,十分有耐心。
“怎么可能!小姑娘,叔叔还忙,你赶快回家去吧。”熊峰一听,直接将楚央央归类为闲着没事的小姑娘,刚想让秘书将人带出去,却瞧见桌子上翻开的书突然合起来,接着又突然张开,将这个胆子比熊还大的堂主看懵了。他有些期期艾艾:“这…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弄这翻动作的自然是生闷气的熊飞。
楚央央没有急着回答,眉眼含笑道:“我能让你儿子和你见面,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熊飞有些傻乎乎地看着楚央央,而熊峰也是同样的表情,果然是两父子啊!
“好,你说,我答应。”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以为熊峰疯了,居然会相信眼前小女孩如此荒唐地说法。可是,一个慈父想念儿子的心,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一,继续给我骚扰天威集团。二,我要桐城青沐帮。”这话绝对是狮子大开口,她神色严肃,一点也不似开玩笑,让熊峰陷入沉思。见状,继续说道:“我听说腾飞的那起大工程出了大事,如果再出纰漏,帮内成员都能卷铺盖回家了。不过,我能解决那怪题!”楚央央一早就知道青沐帮拮据,而且是靠房地产维持其他行业的运行,但那些行业内缺乏专业人才,没有目标,所以一直不亏不赚,干吊着,像是一块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
最终,熊峰点头,“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能解散帮里的兄弟。”这么多年相处,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不是所有犯过事杀过人的都坏人。
“我相信你,熊叔叔。”楚央央眼睛呈月牙状,熊峰的为人她相信,既然说出来的,自然不会后悔。而想让这桐城青沐帮的成员城府于她,就要从上头入手。见熊峰神色期待,她拿出黎墨的符水和柳叶,按照之前的法子,扫过熊峰的眼皮。
“嘶。”许是灼热感太强烈,让熊峰抽了一口气,而手指也摸上了眼皮。睁开眼睛后,瞧见眼前这小姑娘的身边站着一个黑影,等看仔细后,却发现是他的儿子熊飞。他激动的起身,冲过去想抱着熊飞,奈何却从熊飞的灵体一串而过。符水暂时开通了阴阳眼,也让他能听到贴着‘鬼话符’的熊飞的说话声。
“爸爸,你看得见我了?太好了。”熊飞那不值钱的泪水有哗啦哗啦地掉,而熊峰激动地说不出话,一个劲地直点头。
楚央央笑了,十分明媚,她很自觉的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这阴阳相隔的父子,临走时她留下了一句话。“问题工程先停下,三天后我会亲自过去看看。”正好回去请教白镜一番,究竟是什么妖孽在作祟。
人世间的许多情感,我们即便用千言万语也无法表现它们的真谛。此刻,熊家两父子正是这种心情,他们十分默契,对着那离去的背影默念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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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后,合了鬼门关的桐城,夜晚十分的祥和。微风吹散了这个小县城的浮躁与闷热,而青春期躁动的年轻人们,正三三两两的骑着这个年代‘拉风’地摩托车,从楚央央身边倏地而过,掀起一股气流,将她那刘海吹乱。
停下脚步,让个道儿,让车先过。
久久,落后的一辆一直在发动,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后座那带着头盔的年轻女孩,正急不可耐地要求前头开车的青年快点。仔细瞧,能见二人手中拿着用报纸包裹起来的西瓜刀。这情形,貌似这般人是急着打架的?!
“你快点!你瞧,斌哥这会儿都快到利丰赌场了。”那女孩语气酸溜溜的,一拳头打在青年的背上,抱怨道,不过那力道,就是在挠痒痒。
楚央央闻言,皱眉,暗中释放一股煞气,让摩托车歇火,还想听些什么!她可是知道,利丰赌场是何少凡在桐城的产业。
“擦,这破车,什么时候不抽风,偏偏在这关头抽风!”青年啐道,那神情真想废了胯下的摩托车。
“好了,我不催你就是,我这不是着急吗?”女孩儿收敛,语气好了起来,想到什么继续道:“你说,豪哥干嘛让咱们这么着急的过去?还得把家伙带着?”
“这个,我听斌哥说,这几天,场子里来了一个R国人。不管赌什么,就一定赢,再这么下去可得了!所以豪哥怀疑这老外出千,想请人离开,结果人家有门路,喊来十几个山口组的汉奸。这会儿正召弟兄们,要见苗头不对就干一架。”这话说完,摩托车就发动成功了,青年一喜,对着后座的女孩叮嘱:“行了,坐稳了,咱们走!”
倏地,摩托车与楚央央擦肩而过,这速度比先前那几辆还要快,而煞气也回归到她的左手掌心。那会儿回庄园,就见何少凡匆匆忙忙,看来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想着,不禁勾起唇角摇了摇头,她可是继赌王何西的第二个天运者,怎么不找她过去呢?想想也符合何少的性子,能不求人就不求人。
她外公外婆以及师傅和小师叔,这些日子恐怕都得住在小庄园了,要是不帮这么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她‘天运者’加身,也是因为何西送了她三枚骰子,这个情一定得还。于是,脚下生风,前往利丰赌场,不用一刻钟,人就到了。
利丰赌场位于桐城的‘不夜街’,顾名思义,这一条街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瞧瞧,那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什么都有。而利丰赌场正众星拱月般的处在黄金地段。
据她所知,利丰赌场的名声并不好,因为何少颠覆了何西的经营理念,现在的理念是:只要你想赌,不论身份如何,家财多少都可以。但赌场很正规,不会暗中出幺蛾子,故意让赌徒们输或是赢。像他大伯楚从建,即使被豪哥讨债讨上门,但赌瘾犯了后,还是会选择去利丰赌场,这就是做赌场做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