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耳际却是响起了两声三短一长的哨声。即墨无双和沈从容的武功均不差,这低频率的哨声也未能逃过他们的耳朵。
沈从容秀眉微微一蹙,抬眼看了看即墨无双,最终还是默然的从袖口拿出一只暗哨,吹出了两声三长一短的声音。
不久之后,便从靖远侯府的侧门阴暗出闪出了两抹身影来。
身形灵动,动作利落,一看来人的武功便不是一般。
即墨无双饶有兴致的望着那两抹身影,眸光在挪到沈从容身上的时候,脑袋歪了歪,嘴角勾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这个小人儿看来没有打算再在自己面前隐瞒什么了么?
那两个身影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在瞬间的怔忡之后,他们还是干脆利落的走了出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香楼的当家公子欢喜和馥雅阁的当家絮飘飘。那一抹浅白的身影高大歆长,那一抹大红色的身影热情洒脱,光是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眼去。
即墨无双微微挑眉,嘴角勾起笑容,“看来靖远侯府真是养了一帮废物,他们来去自如都没有人查觉,看来靖远侯爷得换人了。”
“我爹要是想找到能追的上他们行踪的高手,恐怕整个靖远侯府的家业都得倒赔进去。”沈从容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虽然话语里面似乎有着几分狂妄和自大,可偏偏加上她那强大的气场和清冷的声音,总是莫明的能让人信服。
不过事实证明,她沈从容说的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公子欢喜和絮飘飘在高手榜上都是排到前十名的人物,靖远侯爷要是真的能请到前十名的高手来给他看家护院,他如果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和当年的方景瑜一般富有。
越走越近的公子欢喜和絮飘飘两个人狐疑的对视了一眼,发现自家老大正跟即墨无双聊的开心,看来她心底自然有她的打算。因为老大做事从来就不需要他们两个质疑。
想通了这些,公子欢喜和絮飘飘也将心底的犹疑放下了。
“老大,怎么样?今天这场戏精彩吧。”絮飘飘原本就是急性子,如今看见沈从容,便迫不及待的开始邀功。
“嗯,还不错。”沈从容眸光忽闪,与方才在喜宴的表现截然不同,她一脸的邪魅还挂着几分懒洋洋。
“这么说,果然是你?”即墨无双一双眸子里面泛起了丝丝涟漪,虽然在方才的宴会上早就已经猜到了,如今的语气显然是在肯定先前的问题。
沈从容侧脸微颔,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打出一排阴影。她娇俏的脸上噙着一抹暖意,却是笑而不答。
“你呀,还真是锱铢必较。”即墨无双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顿在沈从容的身上,心底分明清楚万分,可为了能让沈从容松口,便故意道,“那些骂你的人你修理他们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那个掌柜的,恐怕八皇子不会放过他。”
“这场喜宴这么重要,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盯着,你觉得想避过他的耳目而在每一个人的碗中下毒成功的概率有多大?”沈从容终于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撞进了即墨无双一双略带探究的眼神里面。
“你的意思是,他自始至终,都是装的?”即墨无双挑了挑眉头,似乎在这一瞬间,对面前这个小人儿有点佩服了起来。
“要是有比赛,我一定会颁一个最佳演员奖给他。他的表演很到位吧,让每个人都以为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小商人而已。”沈从容眸光亮了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可是,他的确只是京城留香阁的掌柜而已,为什么会冒着开罪闵亲王的危险来帮助你?”即墨无双心底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亲耳听沈从容将这话说出来。
“他在那个店里不管想做什么事,总得经过他老板的同意吧,尤其是当别人想害的人正是他的老板的时候。”絮飘飘抢先说道,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这么说,留香阁,也是你的产业?”即墨无双问道,通彻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这个答案似乎早就在心中隐隐浮动,可是如今亲耳听人说出来,心中竟还是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即墨无双眼睛一直看着沈从容,脸上挂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可是你这么做又不给他们解药,真的闹到太上皇那里去,遭殃的可不是你一个人。你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靖远侯府呢!”
面对沈从容,即墨无双依旧是有些担心的。沈从容素来就是个清冷的性子,而且谁也不怕。但他能够瞧出来,这个小人儿却是个很重情谊的人,而且她貌似对靖远侯爷的感情也是笃深。
即墨无双倒是不怕旁人能够伤了沈从容,因为这一切他都不会允许。但是他不敢保证旁人会不会利用她的家人来遏制她。
所以,解决这个困境的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即墨无双心底的一个念头渐渐燃了起来,眸光里面闪过一抹嗜血的冷漠。
“这只是些普通的痒痒草熬成的汤药罢了,对人体无害,而且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逐渐退了,估计等他们回去请到大夫时也差不多就好了。”絮飘飘笑道,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太好玩了。
“时候不早了,王爷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沈从容一脸淡淡然的望向即墨无双,客气万分。
即墨无双心里有些不悦,这个小人儿居然下逐客令?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老大,你也太狠了吧,我看你们挺配的嘛,怎么老给他脸子看啊。”絮飘飘如今跟沈从容混熟了,竟然也不管不顾的开起了她的玩笑。
“这你就不懂了,像这种又高傲又自恋又真的有本事的腹黑男,你越是对他好,他越是尾巴翘上天。你要是时不时的虐一虐他,他反而很欣喜。”公子欢喜一脸认真,说出来的话却是满口胡言乱语。
而与此同时,闵亲王寝宫中。
闵亲王即墨无忧与郡主南宫紫筱在青灯下正商量着什么。
两人回来没多久身上就渐渐不痒了,但方才一番抓挠留下的血痕却还在。他们两个黑着一张脸,显然沉浸在今天发生的事情里。
“皇兄,这口恶气你咽的下么?”南宫紫筱咬牙切齿的对即墨无忧说:“不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要去找环太妃。”话说着她便要往外跑。
“等等。”即墨无忧叫住了南宫紫筱,一双眸子涨得通红:“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可是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为什么啊,皇兄,我今天被那个贱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你让我以后怎么在那些丫头们中抬起头啊。”紫筱郡主愤愤不平的说着。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沈从容那个女人在暗中捣鬼,我也不会就此罢休,可是妹妹,你现在还不能去找太上皇,我还有会更好的计划。”闵亲王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什么?”南宫紫筱忙问道。
“太上皇宠爱你,你去求他的话一定会得到应允,就是因为这样,你这个特殊权利要保留在关键时刻中用,若是这么一点小事都去找太上皇,如果他在派人严加查访,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我们。”即墨无忧分析道。
“那依你之见,要怎么做才好?”南宫紫筱一脸期待的看着即墨无忧。
“除掉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只是我的计划中的一部分,你在太上皇那里的宠爱,要留下来保留到支持我。”
“我当然支持哥哥你了,不然我还能支持谁。”
“而要对付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他们齐心协力,是很难撼动他们的,既然如此,就只有分散而击之。”
“那我们要怎么做?”南宫紫筱问道。
“这件事情,恐怕还得请姨妈出面帮忙。”即墨无忧继续说:“紫筱,你明天就去姨妈家,恐怕到不了明天,我们兄妹在静伯侯府受辱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了。你去姨妈家,好好哭诉一番,姨妈本来就疼你,这样一来,定会恨上沈从容那个贱人。”
“然后呢?”南宫紫筱不明白这件事情和姨妈有什么关系。
“姨妈做过一段时间即墨无双的乳母,现在我和他们闹成了这样,和我有关的人再去摄政王府怕是不受待见,可是姨妈因为这个原因进出摄政王府还是大受尊敬的。”
“可是让姨妈做什么呢?”南宫紫筱还是没有明白。
“如我所说,我们得在他们之间制造一点矛盾,这种事情,姨妈应该很拿手的。”即墨无忧不怀好意的笑着:“当初姨妈也是有意促成你和即墨无双的,只要你现在向她哭诉你是多么爱慕即墨无双和沈从容那个贱人是多么的可恶,剩下的相信姨妈自会对付。”
“皇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保证让姨妈尽快的亲自跑一趟摄政王府。”南宫紫筱也似乎看到了沈从容那个贱人被即墨无双唾弃的样子,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送走皇妹,即墨无忧想着自己的计划应该再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今天虽然在静伯侯府的宴会搞砸了,但也不是全部不尽人意,有一件事情,还是有想象中的效果的。可是想到沈从容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即墨无忧就气得发抖,当下又开始好好计算自己的计划的每一步,以后的计划,关乎他的皇帝之位,每一步都要很小心,如果再犯下今天这样的大错,恐怕以后丢的就是面子这么简单,而是自己的小命。
071、狗咬狗,一嘴毛(精)【手打VIP】
静伯侯府,洞房花烛夜。
方景书被软禁在后院,即便是外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自己却是一个人被困在这里。萧瑟和冷漠与外面的热闹欢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方景书对自己的遭遇越发的感到凄凉和悲惨。
原本这一切,是她做梦都想要发生的一切。
可是如今的确是活生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男主角也是宇文常舒没错。可偏偏新娘的位置却易了主,自己筹谋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为了坐上静伯侯夫人的位置,自己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连对自己那么好的姐姐都被她谋划害死了,如今却在这个场景之下,将静伯侯夫人的位置就这么让了出去。这叫她方景书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恶气?
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为旁人做嫁衣裳吗?长孙玉那个贱人抢了自己的位置,随后是不是也要霸占自己从方景瑜手中夺过来的家产呢?
一想到这里,方景书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够将长孙玉那个贱人生吞活剥了去!
只是这幽暗的小院子处处都是高墙,就连身边服侍她的人也被宇文常舒也差遣开了。压根儿就没有武功的方景书除非能够迷倒守在院子门口的那两个嬷嬷,否则休想踏出这小院子一步。
只是迷倒她们并不难,难得是怎么样才能让宇文常舒再次接受自己,还有自己肚子里面那个孩子!
脑海里面不断浮现出宇文常舒与长孙玉此时此刻正在景园的床榻之上缠绵翻滚的场景,那景园明明就是自己的。那柔软的床榻也只能是自己与宇文常舒享受鱼水之欢的地方…
方景书如今更是恨得双眼发红,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去,也好过在这里受折磨。
脑袋里面似乎闪过一抹亮光,方景书忙不迭地从床铺下面翻出一段白绫来,就这高脚椅将那白绫搭在横梁之上。就连此刻,天真的她还以为自己的这一番动静能够引起外面嬷嬷的注意,然后只要她们去跟宇文常舒禀告一声,自己就能阻止宇文常舒和长孙玉在一起做那苟且之事。
只是她的想法明显的太过于天真了,就在她将脑袋套进白绫之后,脚下却是一滑,整个人被悬挂在了半空。那高脚椅晃了晃,便朝着一旁的倒了去…
失去支撑的方景书这个时候才算是真的害怕了起来,她拼了命的想要开口呼救,可外面此刻丝竹阵阵,就连外面守夜的嬷嬷也偷偷的到前厅凑热闹去了。哪里还会有人听见方景书这微弱的求救声?
方景书又惊又怕,喉咙被勒住了,又是难受的厉害。一时间怕的要命,生怕自己这一念之差,真的弄丢了自己的小命。
眼看着方景书就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门口却是突然闪进来了一抹身影。
紧接着,一柄柳叶飞刀抹过白绫。
只听得“刺啦”一声,白绫裂断成了两半。
原本被紧紧缠着的方景书亦是跟着跌落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空气让她发黑的眼睛模糊的清明起来。她艰难的撑着身子,望着门口模糊的人影。那人身形利落,但方景书眼睛发黑,也是瞧不出到底是男还是女。
“你若是想死,倒也容易。”
方景书耳朵嗡嗡的响,再加上来人又刻意掩饰了自己的声音,一时间让她听不出来到底是男还是女。
方景书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含糊不清的开口,“你…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来人声音清冷,听了让人莫名的后脊发凉,“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知道的是,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怎么能够让人白白占了你的便宜去。”
方景书一听这话,不由的心惊肉跳:难不成这个人知道自己以前的种种?可是关于方景瑜的事情,拢共也只有她和宇文常舒自己两个人才清楚啊!
想到这些,方景书咬牙不认,“我…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人冷笑着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要弄清楚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今你心心念念的静伯侯府人的位置已经给了别人,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耳边响起了这些话,让方景书一双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的望着他们在你们的床榻之上,做那些苟且之事吗?”
那人的话犹如一把把的尖刀,狠狠的扎进方景书的心脏,鲜血淋漓。
方景书终于隐忍不住,朝着那人怒吼出声,“我不甘心,长孙玉那个贱人凭什么抢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她凭什么空手套白狼,你知道我为了静伯侯夫人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吗,我不能放弃,我不能!”
见方景书已经疯狂暴走,来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我就帮你一把。”来人嘴角微微上扬,“今天晚上有人送了宇文常舒和长孙玉一份大礼,不一会儿前院便会有一场好戏看。”
那人说着这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扔到了方景书的面前,“我已经买通了长孙玉身边的丫鬟,到时候她将你带出去见宇文常舒之后,你只管将这药粉涂抹在身上。然后一切都会如你的愿…”
“你…”方景书谨慎的望着那个瓷瓶,一脸的犹豫: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别人,除非这个人有什么阴谋,“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人冷笑,“这是你唯一一次能够走出这个院子的机会,如果你不肯的话,我不会介意让长孙玉的贴身丫鬟爬上宇文常舒的床!”
一听这话,方景书哪里还敢多问,忙不迭的捡起身边的小瓷瓶,抬头战战兢兢的望向了那人,“你想得到什么?”
那人轻哼了一声,“到时候用得上你,我自然回来寻你!”
说罢这话,那人身形一闪,便在一眨眼的功夫之间,消失在了方景书的视线之中。
那黑衣人从方景书的小院子里面飞身一闪,便跃出了墙头,径直朝着景园而去。
那人身形利落,看那动作对静伯侯府也是十分之熟悉的。
那一抹浅色的身影飞快的窜进了景园后院的假山处,那柔软的身子顿在假山之上,借力朝着景园正厅边上的房顶上而去。
那姣丽的身影轻盈盈的顿在房顶之上,一双眸子里面透着冷意和嘲讽。皎洁的月光盈盈的映在来人的身影之上,犹如在她身上覆上了一层轻薄的纱。少女半倚在房顶之上,侧身坐了下去。
素手轻扬,将挡在脸上的轻纱缓缓卸去。
皎皎的月光映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明眸皓齿,顾盼多情,不是沈从容又是谁?
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目光放低了一些。这个位置是极好的,放眼望去,恰好能够瞧见景园正厅里面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没错,今个儿,她沈从容就是来看戏的。
事到如今,便是万事俱备,只欠宇文常舒这个主角出场了!
就在沈从容耐着性子等着看戏的时候,她的身后居然拂来了一阵淡淡的呼吸。
沈从容心下猛的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扬起素手便朝身后劈了过去。
背后没有长眼睛,所以所有习武之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背后。而她沈从容已经是蓝阶的武功,马上就要进紫阶了。按道理来说,在尚武国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就是因为这份惊吓,让沈从容用足了内力,回头一掌便朝着来人劈了过去。
不过立在沈从容身后的人在面对沈从容如此迅速的进攻竟然丝毫没有动容,他身形一闪,右手一挥,竟是一把便扼住了沈从容纤细的手腕。
一股子内力从手腕处灌了进来,竟然生生的将沈从容掌心的内力给化解了。
“我怕你一个人看戏太无聊!”那清冷又熟悉的声线响起,让沈从容周身的紧绷感瞬间散了。
她蹙着眉头望向对面的男子,一袭玄色的长袍,面若冠玉,色如春花,鬓如刀刻,那双桃花眼微调,顾盼之间,竟是入骨的风流。
“没想到王爷也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凑这份热闹!”沈从容的话语里面带着几分不满:凭什么啊,怎么自己到哪里,这个即墨无双都会以万般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即墨无双似乎瞧出了沈从容眼底的不悦,他嘴角微微一扯,只当没有看见。只是自顾自的屈膝坐在方才沈从容坐的地方:难怪方才自己送她回去的时候,急着下逐客令,原来是赶着到这边来看戏呢!
“你不是要看戏么,不坐着怎么看?”半响之后,即墨无双才理所当然的抬头望向沈从容,只见她一张俏脸上面阴云密布,可是对着即墨无双这种无赖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赶人。
两个人僵持了半响,沈从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一脸无奈的坐到了即墨无双的身侧。
这个时候,宇文常舒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似怒又似喜,似乎又带着几分期盼。他身后正跟着一个粉衣的丫鬟,两个人正急急的往景园内厅而去。
“你方才说小姐身子不适?”
宇文常舒脑海里面犹然还记得那日在摄政王府里面与长孙玉缠绵的场景。长孙玉原本长的就是面若桃花,而且那身材也是火辣至极,酥胸饱满,腰儿纤细,臀儿肥美。上回虽然被人下了药,但是宇文常舒身上明明就是有着绿阶的内力,若当运功将药逼出来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在看见长孙玉娇躯**,娇喘连连的勾引自己的模样,宇文常舒一时间热血上涌。复而又想到自己房里还有个难缠的方景书,若自己甩不掉方景书,那也不能真的娶一个落败方家的庶女为嫡妻。
刚好面前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要知道长孙玉可是五大家族之首的长孙家最宝贝的嫡女。若是自己占去了她的便宜,长孙家一定会扶持静伯侯府的。
想到这里,宇文常舒将衣裳一脱便扑了上去。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沈云苓居然会领着那么多人来看这一场春宫。
方才刚将大夫请了过来,却发现身上的瘙痒之症已经完全消失了。
虽然瘙痒之症消失了,但酒劲儿却是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一提起长孙玉,宇文常舒便想起了那日她在自己身子下面辗转承欢的模样。那长孙玉在外面虽然是个大家闺秀,可在床上亦是风骚难缠。看来在出嫁之前,长孙家里教了她不少的床笫之事。
脑海里面浮现出长孙玉那风骚的身段,再加上酒劲上来,宇文常舒下腹不由的窜上来一股热流。
只不过当他满怀欣喜的走进洞房的时候,面前的一幕却是差点没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长孙玉一身喜服坐在床头,可脑袋上的红盖头已经被揭开了。原本还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上布满了血痕,肿胀如猪头。乍一看,简直就是骇人十分。
长孙玉一见宇文常舒进来,当即羞得落下眼泪来。她没好气的叫道,“郎一定是方景书那个贱人动的手脚,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一听长孙玉提起方景书,宇文常舒一双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碍于长孙丞相的面子不好呵斥,只能是柔声的劝道,“景书只是一个柔弱女子,虽然心思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将脑袋动到你身上。”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望向了一旁的晚秋,厉声呵斥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晚秋被宇文常舒一吼,当即战战兢兢的开口,“小姐在这边坐久了便有些饿了,于是我便跟厨房了要了一碗粥,谁知到吃完之后,小姐的脸上又疼又痒…”
“什么?”宇文常舒眸光一暗,眼睛里面似乎要喷出火来。他心底恨恨的将长孙玉骂了一气,什么狗屁大家闺秀,连这点时间也等不得。活该被沈从容摆了一道!“可是你们小姐的手如今还没有恢复完全,她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一听宇文常舒这么一问,胆小的晚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就开始哭了起来,“姑爷饶命,姑爷饶命,是小姐疼痒难当,这才叫…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