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无趣的时候，秦羽悠也会想起那个演戏有些蹩脚的孩子。生活里没了他，平淡了不少啊。
晚上，顾源枫照例来到了秦羽悠的家里，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纸张。
“羽悠，你的休息时间结束了，该开始工作了。”顾源枫把带来的资料轻轻放到茶几上。
秦羽悠颌首表示明白，没有动那一堆纸：“什么工作？唱歌，还是演戏？不会是个人演唱会吧？”
秦羽悠实在不喜欢个人演唱会。那不光需要她不停歇地唱着一首首歌曲，更需要坚韧的神经——没办过演唱会之前，她一直不知道什么是资深的狂热粉丝。直到她办过第一次个人演唱会后，她彻底对个人演唱会不感冒了——或者说，很排斥它。
见过疯狂的，没见过疯狂到那个地步的。为了演唱会，她忍着不适，牺牲了自己的手。当她学着像其他明星那样边唱歌边握手来炒热气氛时，她后悔了。那双小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蹂躏——他们疯狂地想要握住她的手，拥挤着上前，但他们只顾着抢着和偶像握手，丝毫忘了怜香惜玉的传统美德，没有控制好力道，握手的姿态之疯狂，力量之狂放，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由于现场气氛太过热烈，没有人发现，在他们势不可挡的热情下，秦羽悠的手骨发出了几声呻吟，却被欢呼声掩了过去。更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次力之握手，差点把她从台上拖到场下去了。
那次演唱会过后，秦羽悠的右手在一段时间内，仍消退不下上面的淤青——那是被粉丝迷们活活掐出来的。自那次后，她开演唱会再也不做那不利己专利人的友好和平举动了。没事找虐，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而除了握手的悲惨遭遇外，她还遇到其他折磨——演唱会结束后，她几乎无法从粉丝们的包围圈内脱身。他们狂热地挤着向前，挥动双手，只为能触摸到心中的偶像。其实，光是看着粉丝们狂热的双眼就足以让她在夜间做噩梦了。那一双双狂热到泛着微红的眼睛，就在梦里一直盯着她看，宛如饿狼看到猎物的惨绿双眸。
顾源枫是秦羽悠的经纪人，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自然知道她心中的畏惧，失笑道：“放心吧，不是个人演唱会，只是一些电视剧的片约。另外，我帮你问过了，莫轻辰的歌词即将完稿，第三张专辑很快就要开始拍摄了。”
“那就好。哪些是电视剧片约？”秦羽悠松了一口气。
“就这几份。”顾源枫从一叠纸中翻翻找找了一小会儿，抽出几张给秦羽悠挑选。
秦羽悠低头仔细看过片约，表面平静似水，内心却蹙起了眉。
和之前遇到的问题一样——女主角的和男主角的互动过多，亲昵的镜头无处不在。
之前还可以找借口说累了，但现在怎么也推辞不了了。她还是签约中的明星，没有过多的自由可言。
对比再三，秦羽悠咬牙选了一部电视剧：“就这个了。”
“我看看。”顾源枫从秦羽悠手上拿过她的最终选择，刚看了下题目就震惊了：“《大学二三事》？你确定要演这一部？”
无怪乎他这般惊讶，因为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是个很让人无力的角色，她的性格迥异于秦羽悠之前饰演的很有主见的角色。剧中的女主不但单纯到不像大学生，很没主见，心地善良到同情心泛滥，情商也低得可怕，无论男主怎么暗示明示都不知道他的心意。最让人郁闷的是，女主遭到女配的一连串阴谋陷害后，还像圣女玛利亚一样大方地原谅了她，又成了好朋友。
这样的角色…一想到秦羽悠要演这么一个角色，不知为何，顾源枫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全体起立。小白兔版的秦羽悠，怎么想怎么可怕。
“是啊。难道我不适合这个角色么？”秦羽悠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拿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他，分明在刹那间角色上身了。
“适合、适合！怎么会不适合呢？你演什么角色都很适合！”被雷的外焦里嫩的顾源枫眼看着秦羽悠又要加深装柔功力，连连点头，很可耻地在“恶势力”下低了头。
看秦羽悠满意地恢复了原样，他悄悄抹了把虚汗。他大致上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拍摄场地上，他会遭到天雷阵阵，威力还不带半点折扣的。
秦羽悠其实也无奈，但除了这部电视剧，其他的几部都有亲吻的场景，甚至更上一层楼。即便她也被这部纯情剧的内容恶心到了，她也只剩下这个选择。
《大学二三事》以女主为视角，讲述了她的大学生活。这是一部轻喜剧，搞笑的场景接二连三，总的来说是为了娱乐大众的。而其中纯洁的爱情，也能吸引不少怀春的少女——当然，秦羽悠在此列之外。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顾源枫自在得很，泡了杯咖啡悠哉地看着报纸。秦羽悠仍拿着那张片约看。
在一旁看着电视的小炎见两人之间静默下来，跳下沙发，走向顾源枫。他很懂事，之前知道顾源枫和秦羽悠有事要谈，不上前打扰。现在，他直直走向自己的目标。
秦羽悠早已抬起了头。她看着小小的身影走向顾源枫，眼中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顾叔叔，你长得真漂亮！”小炎不望众负地对着顾源枫来了一句。
顾源枫笑得亲和的脸一下子扭曲了，想要去抚摸小炎的左手僵在半空，持着咖啡杯的右手剧烈地抖了一下，滚烫的咖啡一下子洒到了他的手上。但他宛若未觉，扭曲着笑容对小炎说：“小炎，漂亮这个词不能乱用的，以后要用英俊潇洒来形容男人哦。”
小孩子是不能乱骂的，是需要引导的。所以他没有撒气在小炎身上，拼命忍着心里的怒气。
“姐姐，你说得果然不错！”小炎朝秦羽悠眯着眼笑，露出两排闪亮的白牙。
“噗嗤。”秦羽悠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顾源枫那张脸太有喜剧效果了。她遗憾道：“真可惜，要是在他喝咖啡的时候问就更有趣了。”
“秦、羽、悠！”看看秦羽悠的表情，再听听小炎的话，顾源枫要是还不知道这事是怎么怎的，他就算白活了。于是他爆发了，大叫一声，震得房子都抖了起来，“你真是好样的！”
“呀！”小炎被暴怒的顾源枫骇到，缩进了秦羽悠的怀里。
“小炎这是在夸你呢！”秦羽悠搂着小炎，眉眼中全是笑意。
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31 演技不是万能的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娱乐圈范围之广毫不逊色于树林，所以，当秦羽悠在试镜地点看到一个穿着邋遢、满脸胡须的魁梧大汉时，她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当顾源枫小声地告诉秦羽悠这个人的身份时，秦羽悠吃惊了。
这个人不但是导演，还是一个知名大导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是导演中的一朵奇葩！
好莱坞里蓄着络腮胡子的导演很常见，但他们蓄得有个性，蓄得有内涵，让人过目不忘。而她眼前这位导演的胡子凌乱得没有半点美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叔。
但是，他一点都不普通！
很久以前，曾有一部名为《断背山》的同性恋电影风靡了全球，让人为之落泪，为那段禁忌之恋心痛心酸，创造了同类中不可超越的神话，再没有哪部同性恋电影能得到同样的赞誉。
然而，就在几年前，那个神话被其他作品挤下了神坛！那就是《天罚》，一部关于仙凡的同题材电影！
而《天罚》，就是站在她眼前的这位外貌普通的导演拍的！
说起这个导演，自有一段故事。
这位导演名叫陈继杉，在娱乐圈内有一个人人皆知的怪癖：他只拍同性恋的影剧，没有一次特例！
陈继杉自小喜欢拍摄，梦想坚定到从未动摇过，就是当一个大导演。见《断背山》成为不败的经典，他立誓将来一定要打破这个神话，并坚持不懈地为之奋斗。进入娱乐圈后，他的作品一律都是同性恋题材的，从不接手其他任何作品，无论演员如何出名。偏偏这人的拍摄水准在导演圈内是数一数二的，演员们趋之如骛，想要进入他的镜头。但他却倔得像头牛，固执到软硬不吃的地步。
刚开始，很多人都为他叹息，认为他没有前途，一辈子都毁了。但他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旧我行我素。当《天罚》在票房战上一炮打响后，他才真真正正进入了众人的眼球。一部《天罚》，封住了众人的嘴，更是广传了他的名声。虽然兑现了誓言，但他似乎拍同性恋作品拍上瘾了，此后也没有接过其他题材的作品。
原来，这个导演中的传奇人物就长这个样？还真应了“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训了。秦羽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疑惑：他怎么会来这里？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集中，陈继杉似有所感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倏然想起自己的眼神太过放肆，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继杉又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转回了头。
被他这么一看，秦羽悠只能转移视线了。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惊咦了一声，把眼睛眨了几下。再睁开眼时，视线所及的那个人已失去了踪影，让她分辨不出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幻觉。
是那个人吗？应该不是吧，那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是，那个身影真像…她惊疑未定，忽然笑了起来。无论是不是那个人，好像都不关她的事吧？她何必去费这个心思想些没用的东西。
“啊，对了！”顾源枫突然右手握拳，懊恼地砸了下摊开的手掌，“瞧我这记性！羽悠，忘了和你说了，拍摄这部电视剧的导演名声不佳，他的好色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我之前怎么就忘了这事了！”
他显然是想起了秦羽悠对自己清誉的看重。
“没事，我的演技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是得到女主角的角色，相信不会有人认为我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这部电视剧的投资又不大。”秦羽悠反过来安慰顾源枫。
顾源枫听秦羽悠这么说，心里放宽了不少。有些事情，一旦习惯了，就很难在意。
来竞争这个角色的明星不少，大多数都外貌清秀纯真。要真比较起来，秦羽悠在这一点上比她们逊色。她的脸上，有桃花眼带来的媚色，不够清纯。而这部电视剧，又不需要多好的演技就能很好地演绎出来。
有的时候，演技代表不了全部。合适的有些能力的花瓶，更能占到优势。秦羽悠千挑百选的这部电视剧，角色最终能归于何人手中，还真有些不好说。
秦羽悠发现了自己的劣势，浅笑。既然别无选择，就只好尽力而为了。至于结果，就不是她能够预料的了。
这次试镜是开放的，所有人都看得到别人的表演。
秦羽悠看到了顾源枫口中的好色导演。
他长得还算英挺，却脸色蜡黄，双目无光，神态萎靡，一副标准的纵欲过度的模样。
秦羽悠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精神放在在场明星身上。
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花瓶，大多都有几分实力，演这么容易的场景自然是手到擒来。要装深沉难，韵味难成，但要装天真，有谁不会？那是每个女性天生的本领！于是，演技的高低在这里就很难分辨出来。
秦羽悠看在心里，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
顾源枫看到秦羽悠毫无所动，还以为她胸有成竹，笑着说：“看来这个角色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秦羽悠勾起唇角：“很可惜，让你失望了。事实上，我没把握。”
“什么？”顾源枫瞪眼，“不是吧，看起来很简单啊。”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很难看出演技差距。现在的我，可是处于劣势的啊。”秦羽悠解释给他听。
顾源枫没话了。秦羽悠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优势了，却还这么淡然，该说她淡定从容，还是少根筋呢？
等了好一阵子，终于轮到秦羽悠了。在顾源枫鼓气的目光中，秦羽悠施施然走上前去。刚刚站定，秦羽悠就感到有一道隐晦的猥琐目光投向了她身体的隐秘处，心里泛上一阵阵恶心的感觉。
目光主人把目光移向她的脸，一本正经地给她划定范围演戏。他的掩饰很到位，除了秦羽悠本人，无人发觉他的小动作。
看着导演正襟危坐的样子，秦羽悠在心里一阵唾弃：衣冠禽兽！
但是，戏总是要演的。她忍着厌恶感，认真地演了一段。结束后，她步履优雅却迅速地远离导演，只觉得再在那里站一阵子，她会有砍人的冲动了。
“演得很好。”顾源枫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真心地夸赞。她表现出来的纯真，让他的汗毛都集体起立了，堪比一阵阴风袭过。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演得好！
“我们走吧。”秦羽悠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一想到自己正在和那个导演呼吸着同一个院子的空气，秦羽悠的胃就开始翻滚了。
“怎么了？试镜还没结束啊。”顾源枫不解。
秦羽悠露出往常的微笑：“看得烦了，想回去歇息一下。”
“哦。”顾源枫理解地点头。看着同一个场景重复一遍又一遍，纵然主角不同，又长得清纯，但观众们还是容易看到疲倦的。他不知道，秦羽悠是想远离某个好色导演。
在离去前，秦羽悠随眼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发现陈继杉已经不见了。收回目光时，她忽然一怔，人群里似乎有之前她看到的那个人。
罢了，无论是不是眼花，都没有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她耸了耸肩，和顾源枫离开了小院。
家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小炎需要读书，但她却忙起来了，不能像前几天那样陪着他。于是她把他暂放在原来的家里。萧云嫣和苏天诺早已知道自己女儿□的事，被乖巧的小炎暖了心，对他就像自己儿子一样宠着。没有小炎后的房子空空荡荡的，安静得让她寂寞。她拿起一本书，来排解那种孤独感。
“嘿，今天试镜还顺利吗？”不久后，叶芊语过来了，一开口就是问试镜结果。
她今天去医院看缠绵病床上的母亲了，没有跟着秦羽悠去试镜现场。
秦羽悠坐在沙发上看书，没有回头：“不怎么顺利。”
“真谦虚！”叶芊语往她身旁一坐，“就那种小角色，能难得倒你？”
“信不信由你。”秦羽悠视线不离书，随口答道，“再过几天就知道结果了，不用着急。”
叶芊语撇了撇嘴，根本不信秦羽悠的话。她的演技可是有目共睹的，叶芊语才不相信她会抢不到女主角的角色。
“接下来几天，就等着结果出来吗？”叶芊语问。
“不，顾源枫跟我说了，第三张专辑的歌谱马上就好，明天大概就可以送来了。接下来几天的重点就是练曲。”秦羽悠否定叶芊语的猜测。
“新的专辑吗？”叶芊语兴奋起来了，“叫什么名字？”
“《寂寞梧桐》，作词者莫轻辰。”秦羽悠悠然答道。
“好期待！”叶芊语做出陶醉的样子，“我最喜欢你的歌了！”
“谢谢。”秦羽悠终于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笑脸。
次日，顾源枫拿来了第三张专辑的歌词，让秦羽悠开始练习。
试镜的结果还有几日才出来，两个人暂时把它抛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歌曲中了。
“这里的音调要再高些…对，对，就是这样。”
“你这里唱得有些快了，跟上节奏…”
…
刚开始练习时，秦羽悠一时把握不好，让顾源枫和叶芊语在一旁纠正。她唱歌上手快，找音调准确，节奏掌握得更是好，让叶芊语震惊了一把。不过，叶芊语也如了愿，在几天里近距离欣赏到了还未问世的天籁之音，心里满足得很。
在不知不觉中，几天时间就过去了，试镜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
“你紧不紧张？”顾源枫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白问了。眼前这人，哪有半点紧张的样子？
“紧张得要命。”秦羽悠温柔地笑着，给了顾源枫一个绝对不现实地答案。
顾源枫眼角一抽。
他不知道，秦羽悠虽不紧张，但心里却有些不踏实。但她没有和顾源枫说。无论成与不成，明天就会揭晓，何必害他担心？
第二天，结果出来了：秦羽悠落选了。
32 出乎意料的重逢
“什么？落选了？”两声惊呼交叠在一起，震耳欲聋。
秦羽悠淡定地点了下头，连变一下脸色都欠奉。
“怎么可能？你的演技那么好！”叶芊语惊愕不已。
“潜规则…”顾源枫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沉，狠狠地吐出三个字。
他不是刚进娱乐圈的雏儿，这儿的各色肮脏交易见得多了，像这样的情况见得也不在少数，只是没有想到会在秦羽悠的身上发生，一时间感到意外。想起导演的好色嘴脸，他心里了然。
这个世界，永远不是拥有实力就能一路顺风的。
“你情我愿…吗？”叶芊语苦笑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
“或许不是。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试镜内容很简单？”秦羽悠不缓不急地说着，嘴角挂着永恒不变的微笑。
“记得。”顾源枫皱了下眉头，不知道秦羽悠为何把话头扯到这不着边际的事上。
“看来你没弄清我说的话。有时候，简单中反而更见实力；但更多时候，简单意味着平庸。比如考试，没有难度的卷子，只会缩短学生之间的成绩，却衡量不出他们的实力。”秦羽悠微笑着深入解释，“试镜内容太简单，每个人表现出来的实力则过于接近，很难分出高低。在这个时候，外貌是判断的标准之一，但我的容貌显然和女主角不契合。”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自己很可能得不到角色？”顾源枫恨得牙痒痒。一小叠的片约，她选了半天，就选了这份自己没有把握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烦恼么！
“不对啊，如果只是相貌差异，你可以凭演技完美地掩饰过去。况且你的名气可比其他人大多了，光是冲着这点，导演也该选择你吧？”女孩子总是比较细心的，叶芊语迅速发现了问题，并以求知者的口吻问了出来。
“或许是想减少片酬吧。这种片子很容易拍，刚出道演员就可以胜任了，何必找我多费些钱。”秦羽悠很随意地接话，“虽然还不到大红大紫的地步，但我的身价总是比新人高很多吧。”
顾源枫和叶芊语面面相觑，不能否认秦羽悠说得有点道理。有些电视剧为了节约拍摄资金，确实更偏向于选用新人。但是，他们心里还是有一些疙瘩，怎么都消除不了。
“这部电视剧已经吹了，接下来，专心于专辑，还是？”秦羽悠询问顾源枫。
“先把其他事放一边吧。”顾源枫迟疑了一下，思索片刻后拍板。
其他片约的试镜时间已经过了。虽说好牛不吃回头草，但如今他们就算想吃回头草，都没得吃了。
第三张专辑已经提上了日程，或许，这样更好，能让她更专注于这件事情。顾源枫自我安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秦羽悠满意地弯了弯嘴角。虽然角色没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争取到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她成功地远离了自己厌恶的言情戏。这样，不是更好么？
虽然那些戏码暂时离她而去，但是，终有一天会降临到她的头上。她不是骆驼，也不会自欺欺人，她能坚定地面对一切困难，不退缩，不逃避。但在这一段时间里，她需要好好想想，去迎接未来不变的结局。
“那么，这次MV请谁出演男主？”秦羽悠问。
“大概是楚落遥吧。”顾源枫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楚落遥？”秦羽悠笑容一僵。虽然对楚落遥的感观不错，但她可没有忘记，那一段日子里时时刻刻紧盯着她的双眼。和楚落遥走得太近，是在自惹麻烦，女人的嫉妒是很恐怖的，尤其是蓝欣羽这样已经站稳脚跟的女人。
虽说秦羽悠不怕蓝欣羽，但是，天天被阴毒的眼神盯着，总会觉得自己被冤鬼缠身了啊。前世的“姐妹们”，嫉妒是一回事，但从来不会露骨地表现出来，她们只会在内心里将她千刀万剐，但口中仍甜甜地叫着“姐姐”、“妹妹”，好像她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
蓝欣羽的视线，她还真有点吃不消。话说回来，时到今日，她还没见蓝欣羽对她耍过什么手段。但这一次，该逃不掉了吧？
“楚落遥啊？”在一旁出神的叶芊语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木偶注入了生命力一样，一下子蹦跶起来，活泼泼地叫着：“是他吗？是他吗？哦，他是我的偶像！”
她双手合成心字型放在胸口，摆出心动不已的陶醉崇拜模样。
刹那间的反差之大，让其他两个人有点傻眼。
秦羽悠想，若是叶芊语知道莫梵曾经到过她的住房，她也和莫梵的弟弟相处了一阵子，她会不会兴奋到直接晕倒？
秦羽悠上下打量叶芊语一番，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她的诡异反应倒让叶芊语全身的汗毛发出了警戒命令，全体竖立起来。
“铃，铃…”顾源枫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源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电话接通了。
秦羽悠把视线落在顾源枫脸上，越看越觉得有趣。只见顾源枫接了电话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原本有些郁郁的脸立刻焕发出青春的活力，激动地涨红了。他嗯嗯啊啊地偶尔回应一声，也不管对方看得见看不见，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上下点着。几句话后，他挂断了电话，两只眼睛都射出了精光：“羽悠，明天和我去一个地方，有个大机缘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