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痛心疾首的话语说的是云淡风轻,但却字字敲打在赖元鸿的心里,他一直对连池不喜的原因是因为她太像她的母亲,过分倨傲,现下她愿意改,赖元鸿当是自己的行为举措成功的“改化”了她,心里的骄傲与自豪别提有多少了,当下笑嘻嘻的说了声,“好好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谢爹爹,池儿为父亲跟庶母准备了早点,希望父亲能够多少用些。”连池瞪着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满含期待的望着赖元鸿。
连池与婉袖郡主长得最像的就是这双别具风情又凌厉狠绝的丹凤眼了,此时从连池的严重看到与婉袖不同的情绪,自是高兴的紧,连连应是。
与赖元鸿外露的好心情不同,宁姨娘虽然也是笑着的,但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她根本就不相信赖连池会突然改过自新,只怕有诈,但赖元鸿在这里,只能随着去客厅了。
一进客厅,宁姨娘就知道连池打着什么主意了,因为除了连碧毫无意外的坐在位子上之外,另外两个人的出现显得异常扎眼,因为那两个人正是赖元鸿的另外两个妾侍——刘姨娘跟梁姨娘。
这两位姨娘在赖府就像是透明一样的存在,下人也并不把两人当成是正经的主子,因此两人没少受冷落,这两位姨娘说起来还都是大有来头的。
刘姨娘曾是母亲婉袖郡主的贴身大丫头,两人在凌王府一同长大,好的跟亲姐妹一般,所以从来就没把刘姨娘当成下人,吃穿用度也是按照一般家族的千金小姐来供给的,没想到就是这个女子,能在婉袖郡主怀连池时,爬上了赖元鸿的床,成了赖元鸿的第一位妾侍。
而梁姨娘则是赖元鸿的亲表妹,传说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的父母对两人都是乐观其成的,但就在两人准备议亲的时候,婉袖郡主突然横刀夺爱,抢走了颇具才华的竹马,愤怒的青梅不停父母亲人的劝阻,在竹马与恶毒郡主成亲的第二年,瞒着嫁人偷偷跑到赖府。
对着竹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是肝肠寸断,让赖元鸿当晚便抬了她进门。
要说现在风光无限的宁姨娘,却是进府最晚的,在连池两周岁的时候才进来,但却比另外两位妾侍有底气的多,因为那时宁姨娘刚刚生下了连碧!
这位宁姨娘说来与梁姨娘可是认识的,因为宁姨娘家跟赖元鸿家是邻居,两人从小就眉目传情的,虽然与梁姨娘算是基本定下来了,就差没有交换婚书了,但是赖元鸿自诩是才子,而才子都是风流的,因此在宁姨娘刚来葵水不多久,就得了她的身子。
与婉袖郡主成亲后,忌惮她的地位,所以就一直将宁姨娘养在外面,知道刘姨娘、梁姨娘相继过门,再加上也已经生下了连碧,就也自作主张的将她迎了进去。
当时婉袖郡主对赖元鸿已经是心灰意冷了,相识时的海誓山盟,还不到三年,就娶了三门妾侍,还生下了庶女,这对一直骄傲的婉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自此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时,连池不清楚,给娘下绊子的事儿做没做她也不清楚,但却知道这三人一定没少给娘添堵,宁姨娘是舒坦的日子久了,那她就把水搅浑,让她重新活动活动筋骨,而另外两个人被赖元鸿长时间的遗忘,下人也没少给冷眼瞧,因此当连池差人去请两人时,两人死灰的眼又亮起了光。
“你们两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宁姨娘是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所以这句便是由赖元鸿问出来的了,许是太长时间没见过两人了,多少有些惊奇。
“父亲,池儿想尊敬庶母,却不能走只尊敬一位,便将另外两位庶母一道请来了。”连池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下赖元鸿的表情,小声的嘟囔道,“父亲,池儿是不是做错了。”
“老爷。”
“老爷。”
在连池一说完的空档,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刘姨娘与梁姨娘同时发出两声娇嗔到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让连池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对于赖元鸿来说,还是顶受用的。
“没错,池儿做的没错。”说完就一家之主派头十足的走到了主座上,而平时他旁边一左一右坐着的非宁姨娘跟赖连碧莫属,而现在赖连碧正一脸委屈的望着宁姨娘,因为她被挤到了最外边。
宁姨娘原本的位子被梁姨娘占着,梁姨娘今儿一袭白色长裙,刘姨娘则是一套青色长裙,一左一右两个打扮的可谓是可怜楚楚的小花,赖元鸿好的还就是这一口,再加上两人现在妆容细腻,温柔小意,很快就让赖元鸿念起了旧情,乐呵呵的对两人送过来的饭菜悉数吃进嘴里。
就连宁姨娘发出的委屈信号也没有能够接收到,应该说根本就忘记了她,若不是当着连池连碧两个孩子的面儿,没准现在早就左拥右抱、飘飘欲仙了。
“表哥,你恁久没来看人家,是不是将人给忘了。”梁姨娘见赖元鸿正在兴头上,便也就大着胆子像小时候那样撒娇道。
“咳咳,孩子们都在呢,是表哥这些年疏忽你了,今晚去你房里好好聊聊,别总想着那些不知羞的话。”宁姨娘这个娇嗔又大胆的性子让赖元鸿又爱又恨,受用的同时又来训两口。
“是,表哥。”梁姨娘一直都叫他表哥,目的是希望能一直记着他们从小到大的情谊,以及曾经差一点成亲的经历。
若不是当初被人横刀夺爱,她现在可是京城四品大员的正妻了,享四品诰命呢,岂能被小小的宁柔压制着。
她从小就瞧不上一直跟在表哥屁股后面的宁柔,动不动就冒眼泪,活像她欺负了她一样,不可否认,表哥喜欢的确实是那样的女子,所以她也改变了自己许多,就是为了能得到表哥的爱。
从懂事儿起,她就被贴上了赖元鸿未婚妻的标签,说她偏执也好,说她一根筋也罢,她就是要得到表哥,以前她都是仗着曾经是未婚妻,所以没少作威作福,横冲直撞的,好不容易今天得到了机会,重见天日,就得改掉以前的性子,为了表哥,她可以不顾一切。
至于跟赖连池,不过是利用关系,昨天捎话的奴才说的很清楚,她将她跟刘姨娘放出来,她俩负责对付宁柔,各取所需而已。
“人家知道了表哥。”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赖元鸿也不是说没有感情,但她以前的性子太刚、太烈,动不动就吃起醋来,虽对她有些怜惜,但耐不住那火爆脾气。
时隔五年,性子变得柔和起来,这不禁又让他想起了昨日种种。
“你们都赶紧坐下吃吧,”将梁姨娘搂在怀里的赖元鸿扫了一眼正站着的连池跟宁姨娘,随后就将目光赚到了已经投在怀里的梁姨娘。
连池含笑而坐,宁姨娘确是眼尾像有把箭一样扫向连池,只是一瞬间,又眉开眼笑的对着两位姨娘亲切的说道,“呀,两位姐姐今儿怎么得空出来了。”像招呼客人一般不断往两人的碗里添菜。
自从五年前断绝一切后患之后,主母难产而死,夫君另外两位姨娘都握在手里,没想到被小蹄子钻了空子。
“池姐儿也得好好补补。”说着夹了一块儿鱼肉送到连池的碗里。
“多谢姨娘,只不过连池从来都不吃鱼肉。”说完又将鱼肉递到了连碧的碗里,连碧正不知所措呢,见所有人都将视线投注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如坐针毡,只得硬着头皮将鱼肉吃尽了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纯洁又来了,对于这篇文章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发评告诉纯洁哦,纯洁一定尽力改进,弯腰提裙一鞠躬。

第三十章

宁姨娘睁开双眸使劲瞪了连碧一眼,突然之间她似乎觉得让连碧活的太单纯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但没多久就将这个想法否决了,她的女儿不需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只做一个单纯的闺阁女子嫁到殷实人家为正妻,顺遂一生就好。
那样龌龊拿不出手的事儿,就交给她,想责怪连碧,到底是没忍心,又怕她知道她跟连池之间的风起云涌心思复杂起来,也就忍下了,只在心里又将连池骂了一通。
若是平常除了连池也没人会仔细观察宁姨娘的表情,但是现在刘姨娘跟梁姨娘都视宁姨娘为眼中钉,自然将她的表情看的是一清二楚。
“表哥,柔儿妹妹好像是不太高兴呢。”说起来宁柔的年龄是要比梁姨娘大一些的,但是因为后进门,所以排在梁姨娘的后面,就一直叫她妹妹了。
“柔儿是识大体的,怎会跟你一般小家子气。”赖元鸿一直相信宁柔的贤惠,自是不会相信的,也不想破坏跟表妹刚刚和好的感情,于是就这般半是玩笑半是责备的说了出来。
宁姨娘听到后心里一片苦涩,但还是得表现的跟他说的那样贤惠,识大体,“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见姐姐与老爷和好一家人和乐融融,柔儿自是高兴的紧,哪里会不高兴。”说着便想走过去拉梁姨娘的手,却被梁姨娘躲开了,于是乎宁姨娘的手便尴尬的伸在外面。
但到底是做过许多年的中馈,圆滑的很,就很自然的又将手收了回来,“你瞧瞧柔儿这脑袋,两位姐姐刚从祠堂出来,定是要沐浴的,柔儿这就去准备。”说着就带着身边的栗阳沐秋走了出去。
宁姨娘走的飞快,身边的丫鬟只得小跑的跟着,外人看着一定回想这是要赶紧准备两位姨娘的沐浴热汤,只有她知道尽快离开这里是想赶紧找个地方发泄,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脸上,被憋得一片红。
想当初,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到她一人称霸的局面,就这样被小蹄子轻易的放出来了,那些个守卫是怎么做事儿的,到现在了,竟还没有人来向她汇报。
回到了柔雨院,一边吩咐人烧水往祠堂里面送,一边叫人将几个看守祠堂的护院叫了过来,将满身的火气都发泄在了几个护院哪里。
几个护院心里也是不好过的,连池县主狠名在外,他们只是拿钱过活的,两个人都是主子,也都得罪不起,更何况当时县主甩着一把金鞭子,不能闪躲,还不能伤了她,只能容她将两人带走了。
但宁姨娘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在那几个人面前不能使了妇德,在几个下人面前还不能放肆一回,就真的活的太窝囊了,宁姨娘双目泛红,拿起身边的东西都扔到几个护院那里,多少年了都没有像最近几天活的憋屈,活的越来越高贵是很容易的,但是要从现在重新变成那个卑躬屈膝的受气包,她是怎么都做不来的。
眼看着连碧就要议亲了,经过上次宴会,名声是不大好了,但也还是有些许个新贵希望求娶连碧为媳妇的,在里面好好挑一挑还是能挑出一两个有能耐的的,但是现在那两位又出来了,并且还有赖连池的不怀好意,宁姨娘想了想,便想尽快的将亲事给定下来。
在给连碧定亲之前,按照长幼之序,务必是先让连池定下的,为了不妨碍连碧,还是得多想想办法才是。
宁姨娘思来想去,加上她本来交往圈子也窄,一时间也是找不到相匹配的人的,忽然想起昨晚赖元鸿说不久后家里会来一批他新收的学生。
眼珠子转了转,便想从这里下手了,找一个差不多的学子也算是够了的,如是想着,心里的怒气也就压制了一些。
也是想着刚刚做的过了,平息了怒气之后,温和的说了句,“下次要仔细了,这次就先饶了你们。”她自觉已是法外开恩了,若不是现在有几个贱蹄子也许会等着抓她的把柄,早就严惩不贷了。
当家久了,除了在赖元鸿的面前还能够小白花一般,在下人面前便会将身体里面的威严全部散发出来。
几个护院心里也是窝着火的,但并不敢发泄出来,脸上身上都有被宁姨娘随手扔的杯子器具等打伤划伤的痕迹,见宁姨娘缓和了起来,自然是连连谢恩,急忙退了出去,又回到祠堂。
一个身着淡绿丫鬟服的丫头正撑着油伞在门口等着骂骂咧咧的几个人,见人来了之后,挺了挺腰板,泛着微微笑意的走向几人,
“几位小哥定是受了些皮外伤吧,这是县主给几位的金疮药,另外让奴婢给你们捎句抱歉的话,以后有什么为难的都可以找县主,这些个小哥们拿去吃酒。”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银两送到了为首的一个护院手里。
“如狂姑娘,以后县主有什么事儿就吩咐哥几个,哥几个保证给县主办得妥妥的。”为首的那个护院一拍胸脯,后面的几个立马也跟着保证,他们虽然是卖身给赖府当奴才了,但也不能像狗一样活着,他们求的其实不多,就是一个温饱,一个尊严,如狂姑娘刚刚说的话就是对他们哥几个的庇护,若是以后尽心些,保不准就能跟无邪一样,当上个官儿。
“如狂现在越发的稳妥了。”在离几人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上,如痴立在连池身后,前面的人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许久见几个护院兴冲冲的离去了,这才似是叹息的说了一句。
“…哎,以前总希望她能这样,可现在竟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个了。”与连池一样,如痴的面上也是那种讳莫如深的表情,两人就这样进入了沉默,看着那个浅绿色身影越走越近…
“县主,完成了。”少女的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只要一笑,眼睛就变成了可爱的月牙形状,整个人都围绕着宁静的因子,着实是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做得很好。”连池拉过她的手,轻轻的说道,“你们俩先在我身边待个几年,等如醉如梦两个大些了,就给你们说个好人家。”
“奴婢一辈子都留在县主身边。”与如痴的反应想比,如狂的反应要剧烈的多,此时一直泛着笑意的月牙儿蓄满了泪水,好似即将被丢弃一样,另一旁如痴也是满脸不赞同的看着连池。
“好了好了,只是说说而已,怎的恁大反应,”又拉起如痴的手,“只要你们一日不离开,我便不再说这话就是了。”
与连池这边的情深意浓不同,连碧这边是泪如雨下,宁姨娘这边正苦苦思索对策,自是没功夫管她了,身边的大丫头芙蕖又因为挨了板子正在养伤,现下她钻进了牛角尖却没个人在身边,心里就更难受了。
宁姨娘这边火气消了以后,调整好心情之后就又笑盈盈的到客厅去找那三人了,她可不能因为气愤就把赖元鸿丢在了那两个女人那里,她从很早就把身子给了赖元鸿,她也曾后悔过年少无知,但后悔之余除了紧紧粘住他又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她咬着牙挺过来了。
那两个女人,一个清高,一个无脑,她怎么滴都得把两个人重新赶回祠堂,但当宁姨娘赶到客厅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三个人的影子,随手抓来一个打扫的丫鬟询问,竟然是回鸿鹄院了。
宁姨娘暗恨自己晚了一步,又急忙的赶到鸿鹄院,刚一进院门,就觉得下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心里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到□□元鸿的房门前时,便想直接进去,没想到却被赖顺给拦住了。
“姨娘,老爷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进入。”赖顺这样一说,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的真切了,边推搡了他一把,谁知赖顺确实纹丝不动,刚刚压下的火气立马就起来了。
“你让我进去…”宁姨娘也顾不端着自己的姿态了,立马抓狂的想要进门。
“啊啊啊啊啊,表哥慢点…啊恩恩…”
仿佛是为了响应她一般,房内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宁姨娘觉得一瞬间血都冲到了脑子上,眼前发黑,心不可遏止的快速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能够跳出来一样,双腿有些无力,若不是溧阳在后面接住了,恐怕就会栽倒在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老爷,奴家也要。”很快的另一个声音也发了出来,是刘姨娘!
刘姨娘向来清高自傲,不屑与她们为伍,现在竟然愿意与梁姨娘一起在老爷这里厮混,她的清高哪里去了。
“好好好。”赖元鸿此刻的声音低沉中带了一些激昂,宁姨娘只在门外,都能听到三人在屋子里发出的“啪啪”声,以及亲吻声,还有闷哼声。
宁姨娘再也受不了了,气的全身都不停的哆嗦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就将壮年的赖顺给推到了旁边,直接用脚踢开了房间,一进屋子,污浊的空气扑面而来,床上的三人表情动作夸张,尺度大的让她欲作呕,但现在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吐,而是气的血液都倒流了,手脚僵硬着,不断的指着床上的三个人,哆哆嗦搜的只说出了“你们”这两个字。
“啊…”见有人进来了,梁姨娘与刘姨娘急忙叫了起来,不断的往赖元鸿的身后缩,但仍然挡不住露在外面的无限风光。
“老爷,光天化日之下怎可行这种龌龊事儿。”赖元鸿见宁姨娘因气愤而变得通红的脸,一双桃花眼恨不得将他当成靶子,这样的宁柔是赖元鸿这么多年都不曾见到过的,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有些心虚的往下低了低头。
“老爷,老爷。”似是感觉到了赖元鸿的退缩,刘姨娘在他的身后拽了拽他的胳膊,然后又给梁姨娘使了个眼色,梁姨娘立马会意过来,又拉着另外一只胳膊,摇晃了起来。
“表哥~,表哥。”清脆的声音中娇羞无限,有些怯怯的,有些窘迫。
一左一右两位妾侍的柔弱模样又让赖元鸿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有挺了挺腰,对着正怒火中烧的宁姨娘说道,“柔儿这是做什么。”
“老爷你…”被赖元鸿这样一说,宁姨娘便想要反驳,但刚想说出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底气,曾经她就是用这种手段留住他,婉袖郡主那天跟她如今说的可是同样的话,但她到底是没有婉袖郡主那样的底气来指责她们,因为她的身份跟她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妾。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两人的激将法,我是妾,根本就没有立场来指责他,一定是两人的计谋,想让她失了宠,然后她两人要后来居上,想了想就按耐住马上就要喷发出来的火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尽量像往常一样温柔大方,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咬着牙轻声说道,
“老爷,刚刚是柔儿失礼了,柔儿想老爷虽是壮年,但到底不比少年了,行房事最是伤阳气,柔儿怕损了老爷的气脉。”这一番话既道了歉,有表示是为他的身体考虑,双方都有了台阶可以下,自是两全,于是赖元鸿绷着的一张脸也松弛了下来。
“还是柔儿贴心,为夫会注意的。”只是说了会注意,但并没有说会停止,这说明他还想将刚才的事情继续下来,赖元鸿认为才子风流一些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当朝还有许多才子以淫诗艳词而走红。
宁柔虽然好,但是从得到到现在都要二十年了,在床第间总是一副害羞带却的推辞模样,就算是他再三请求,也只会偶尔主动一点,在年少时是极好的,但恁长的岁月,没有一点新意感觉甚是乏味,可今日不仅跟另外两位妾侍和好,一同回房,两个人的举措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比青楼里的花魁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已经许久没有激情过的心脏重新加速跳动了起来。
“是,老爷。”赖元鸿这样说了,宁姨娘也只能照做,只是看着他身后的两个女人鄙夷的笑,心中还未消的火气有翻了上来,紧握的双拳让尖尖的指甲戳进了肉里,也许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让自己有一丝的清醒。
“妹妹一会儿子送两桶水来,要帮老爷沐浴呢。”难得看到宁姨娘吃瘪的样子,梁姨娘自然是决定乘胜追击,棒打落水狗,她这五年,每天都对着赖氏的灵牌,被拘禁在祠堂里,天晓得没有表哥的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
“沐浴的水已经送到了祠堂。”宁姨娘故意将后面的“祠堂”两个字重声念,提醒她俩也是提醒赖元鸿,当初是因为什么将两人送进了祠堂。
赖元鸿立刻变了脸,梁姨娘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可五年前的事情着实是被冤枉的,但这个节骨眼自是不能提起当年的一点一滴,只当没听懂宁姨娘在讲些什么,也不顾上身一丝未着,伸出雪白的胳膊搂住赖元鸿的脖子,然后慢慢转动身子,知道整个人挤到了他的怀里,伸出舌头不断的挑逗着赖元鸿的五官。
没过一会儿,赖元鸿的眼神就幽深了起来,不断粗喘的气息彰显着已经沦陷,后面的刘姨娘也配合着梁姨娘的动作在背后摸索着,一直到赖元鸿迷失了自己,当着宁姨娘的面开始跟两位姨娘缠绵,宁姨娘当下便气的想要转身离去,偏偏梁姨娘不准备放过她,还善意的提醒道,“别忘了准备水哦。”
宁姨娘不断的深呼吸,这个贱人!她只恨没在五年间狠狠的折磨她,只将她拘禁在一个祠堂里当真是便宜了她,若是再落到她的手里,一定要让她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宁姨娘没有回答,梁姨娘跟刘姨娘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将赖元鸿挠的痒痒的,想让两人继续,便就对着宁姨娘说道,“她两人要你给准备就是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这话一说完,梁刘两人是高兴了,就更加卖力的伺候他,而宁姨娘的泪水已经蓄了上来,往常只要她一用这种可怜楚楚的目光看着他,他便什么都依了她了,可现在只顾着跟两人厮混,竟是一点都没有关注到她。
宁姨娘最后还是退了出来,将两桶水给她们送了过去,将自己一人锁在了屋子里,谁都不让进来,她必须冷静下,好好思索着该怎么样让自己心情平复下,一直到夕阳西下,栗阳来叫她吃晚饭,她才从房间里出来,出来的时候终于是回复了平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