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却随意的瞟了一眼尹澄,冷冷的吐出“我对没发育好的小丫头没兴趣!”这话说出,尹澄当场石化,骗人的吧?她幻听了吧?那么坚定的遵循礼仪的冰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而且他刚才一眼往哪瞟?好像是她头部以下,腰部以上的某个部位吧!这么冷冰冰的冰山,这么尊贵高傲的人,这么以奉行制度为行事准则的老古板,居然会有像色狼一样的恶劣行为,她该说天下男人一般黑吗?
继续同居
那天的争执以尹澄石化、冰山胜利而告终,因此冰山也就“顺顺利利”的住了下来,每次尹澄想赶冰山走时,就不由想起那句话,赶冰山走的话也就消失在喉咙里,所以说冰山的反常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为了平衡自己做饭的不舒服感,尹澄命令冰山洗碗,虽然刚开始几天都是以碗碟全部摔碎而告终。但是女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无论冰山做的多糟,尹澄都坚持让他洗,久了,再如何尊贵不适应家务的冰山也渐渐做的有模有样了。
尹澄虽然答应了叫冰山艾斯,但大多时候还是不会叫的,心情好时才会称呼冰山艾斯,想逗弄冰山时会称呼冰山为伯爵大人,带着微微戏谑时会称呼阁下,生气时又会称呼冰山为冰块。冰山也改变不了,就任由她了。但是尹澄也改变不了冰山坚定不移的称呼她为依依,渐渐的也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头皮发麻到最后的安之若素了。
尹澄没有坚决的赶走冰山也有一个原因,外公外婆的离世让她总是不时的感觉很悲伤,晚上睡觉时也总会因一个人而想起外公外婆在时的热闹情景,因为不想要家里人担心,才一个人躲在这里,现在有冰山陪伴,也让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少了好多,晚上也因为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不会太过孤独。想到这,尹澄惊讶的想,冰山该不会是专门来陪她的吧!毕竟这么不顾礼仪强住在她家实在太不符合冰山的一贯作风了。她应该是想多了吧,应该!
尹澄外婆家因为很偏僻,所以并没有公交车,也很少有车开来,开来的都是村子里人们有钱的亲戚偶尔来这看看,送送东西,因此空气很好,没有大都市的污染。吃的菜也是邻里们自己种的,很新鲜,让人胃口大开。在吃饭时,尹澄发现,冰山的口味还很重,喜欢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她原以为冰山会喜欢清淡的呢,毕竟那么冷的性子。
无论再怎么霸道的住进来,冰山也算是客人,尹澄也不会故意苛待他,于是她每次做饭都会给冰山和她分开做,她的清淡、冰山的浓烈,冰山却不满尹澄把两人饭给分开,每次都会吃很多尹澄这边的,最后无法,尹澄只好只做一盘调味重的菜,剩下的和冰山一起吃。有时尹澄也会奇怪,冰山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吗?怎么对中国菜这么熟悉,而且筷子也用的很熟练,难道是他母亲教的?
而关于尹澄喝不喝牛奶的争执,以最后两人一人退一步妥协,弄了一个豆浆机,每天让尹澄喝一杯豆浆代替牛奶。尹澄很不明白冰山为什么对让她喝牛奶这事这么执着,难道是没事就想让她不自在。
冰山虽然不走,但每天都会有人开着车来给冰山送一点东西并做家务,冰山大部分时间是拿着笔记本在书房处理公文。闲时会找到尹澄,就这么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尹澄发现想说话时才言简意赅的回上几句。尹澄也乐得以这种亲近中仍保留距离的方式生活。
冰山还很喜欢喝茶,每天都会让尹澄给他泡茶,家里也放了好多冰山差人送来的茶叶、茶具,有时尹澄也会问冰山喝不喝咖啡,冰山都摇头拒绝,这让尹澄觉得冰山比自己更像个中国人。
相处中,尹澄更深刻的体会到冰山对细节的在乎,行事的一丝不苛,不愧是贵族少爷。因为冰山借住在尹澄家,没有佣人伺候,虽然每天白天都会有佣人开车来家里收拾屋子、洗衣服什么的,家里也被换了全套的高级家具电器,但是还是有很多事必须得冰山自己做。但明显着冰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他好像很接受不了自己这方面的缺陷,时时发着冷气。让尹澄每次只能黑线着帮忙解决,再告诉冰山以后应该如何做。
但是冰山却好像很乐意让尹澄为他服务,即使会有一点缺憾也无所谓。偶尔有一天,尹澄心血来潮帮忙给冰山熨了一下衣服,一整天,虽然冰山仍旧面瘫,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心情很不错,因为空气中微微弥漫的温暖气息,让习惯了低温的尹澄很容易感受出来。
再比如有一次,冰山和尹澄出门,因为在乡间,两人走的又是小路,枝枝杈杈的难免刮到,尹澄又因为突然窜出来的野兔吓了一跳,往旁边一躲,冰山却为了护着尹澄,把她拉近怀里,自己的衣服的袖子却被路边的一种锯齿状的植物划了一个小口,上边蓝宝石的纽扣也被刮掉。
冰山皱眉看着自己袖子,尹澄看到,有些歉疚,一时没有思考,话就冲口而出“要不我帮你补补吧!”说完尹澄就后悔,冰山怎么可能穿补过的衣服呢?谁知冰山却点点头“麻烦你了。”尹澄只好无奈的回去帮冰山补好衣服,虽然她的针线活也不差,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啊!也不知道冰山会不会再穿。
可事实是,冰山不仅穿了,还很在意这件衣服,来的佣人见到冰山的衣服有破损打算拿走时,冰山还很生气,冷气吹的那人瑟瑟发抖,第二天都换了个人来。不过自从这件事过后,去哪冰山都牵着尹澄,被那并不冰冷反而很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走在路上,让尹澄总有种一直执手到老的感觉。
尹澄外婆家这里附近山里还有很多例如野兔、野鹿之类的野生动物,大家没事时会去打打猎,尹澄和冰山也去过,两人的枪法都很不错,每次去都能打很多野味回来。美中不足的就是尹澄不能吃肉,每次只留下一点,别的就送给村里的其他人。
悠闲时尹澄也会和冰山去钓钓鱼,因为池塘附近的景色很美,尹澄一去就把钓竿那么放下不管,趴在草地上拿小草编些小动物玩,而冰山却一直笔直的坐着,一动不动、非常认真的一条一条的钓着鱼。
两人的相处很平淡,冰山一直没对尹澄做什么失礼的事,每次叫尹澄时也不会步入她的卧室,只是轻敲几下,低低的唤一声“依依”,等尹澄出来再说。两人的接触仅止牵手,除了两人相处中有时不可避免的一些暧昧碰撞,让尹澄常常会想冰山两次的强吻是不是她记忆出了差错。
这天晚上,尹澄正在阁楼里弹琴,却见冰山走了上来,尹澄心里微微有些疑惑,自从她告诉冰山她只会为知音弹琴,古琴也不能做为饮酒助兴的器具后,冰山再也没上来过。即使听,也只是远远的站着,不打扰尹澄。
冰山看见疑惑的望着他的尹澄,打开捧在手里的盒子,拿出一支玉箫,淡淡的解释“你上次说瑟的弹法已失传,但是琴除了瑟,也可以和萧合奏。”说完示意尹澄弹琴,看样子是打算与她同奏一曲了。
尹澄惊讶的听完冰山的话,“骗人的吧,冰山还会吹箫?国外长大的冰山、仅仅有一半中国血统的冰山?”尹澄实在无法相信,虽然冰山也是黑发,但是那蓝眼睛、白皮肤、过于深邃的五官却是无法忽略的事实啊!一个混血儿还要吹箫,他应该弹钢琴或是拉小提琴才符合他的身份嘛!
冰山见尹澄久久不动,有些不满,冷气袭来,尹澄连忙开始弹奏,要知道古琴可是忌寒的,她可舍不得让她的宝贝受委屈。
尹澄弹得是《石上流泉》,不是很难,她没打算为难冰山,而且这曲子也与这块的风景相合。悠扬的琴声响起,静静的石头上,泉水汩汩流动,水面反射的着细细碎碎的月光,再配上周围的虫鸣鸟叫,悠闲安适,引人入胜。
渐渐冰山的箫声也融入进来,没有一丝的不协调,似乎是练习了千万遍似地,尹澄有些惊讶,弹完这个又弹了一曲《平沙落雁》,冰山却仍旧配合的天衣无缝,让尹澄恍然觉得,自己和冰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遥远的古时,冰山不是现代的外国贵族,而是才华横溢的文雅书生,自己也不是偶居山林的现代人,而是养在深闺,以琴寄情思的古时小姐。
虽弹的不是那女儿情思,吹得也不是那哀怨缠绵,琴音古雅通脱,箫音幽怨迷离,但此情此景,琴箫合奏,还是会觉得两人是互相倾慕、心中忐忑,才以琴试探,以箫相和,互诉衷情。一曲寄柔情,传情达意,自不用言。
弹完尹澄有些沉默,过了好久才抬头望向冰山“亚瑟,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吹这些,而且对于我的指法、弹奏这么熟悉,这不可能是第一次就有的结果。”尹澄称呼冰山亚瑟,明显是十分在意这个问题,才会问的如此认真。
冰山却只是淡淡的说“以后你会知道。”“以后,以后,又是以后,为什么你总是说以后?”尹澄愤怒的说“我一直就很奇怪,咱们只是短短的二十天相处,我却为何会让你那么念念不忘,你还对我很了解,你现在就说明白,为什么你会吹箫?为什么你配合的我那么熟练?”
冰山不紧不慢的答道“自然是有人教过。多的你现在也不需要知道。”说完便转身走下楼去,在下楼前,冰山又补充一句“我只想告诉你,古琴并不是孤独的琴。”说罢,也不等尹澄反应,就这么离开了。
之后几天无论尹澄如何问,冰山也不回答,尹澄生气,又想着自己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要开学了,就打电话叫父亲接自己离开外婆家,也没管冰山,回家住了几天,准备好上大学用的东西,到亲戚家依次转了一圈,依次告别后就准备出发去B城了。
冰山番外(一)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依依是属于他的。
对于尹澄问他为什么要坚持叫她“依依”,冰山一直没有回答,一开始是他弄错,误把一一当依依,但后来还是更喜欢叫这个名字,因为他从来想过,她会不属于他。但是,他却非常想成为她的依靠,因为她的坚强、也因为她的脆弱。
从九岁起,一连六年,耳边总会被时不时念叨她的名字,她的习惯、她的喜好、她的才能、她的方方面面,自己也由一开始的不耐到最后的习惯,甚至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这种熟悉是单方面的,他对她了解甚深,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是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执着的呢?为了她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未来。
记得第一次真正见到她,还是在他刚完成学业,因为表弟接手家族,邀他去意大利小住的时候。因为对祖母的怀念,他在那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因此,有了他和她的相遇。
那天他在附近常去的一个公园散步,表弟派来的人在周围警惕着、顺便阻止着想要接近他的人。做为黑手党家族的保镖,那些人倒是很会把握与他之间的距离,既不会离他太远、保护不到,又不会打扰到他。
本已打算回去,却不经意看到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此时她正坐在排椅上微笑着和一位老人交谈,秀发如云,精致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闪耀着动人的光彩,犹如蝶翼的眼睫毛时不时的调皮的轻眨一下,使得老人哈哈大笑,她却只是嘴角轻勾,眼带笑意,微微浅笑,既表明她认真的听了,又不会丧失优雅。周身围绕着一层悠悠古韵,让他感觉她像儿时母亲给他讲述古老的中国的那些宫装仕女。
冰山却并没有打算上前问候,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被常来的客人提起的“熟人”罢了,虽然有一些好奇心,但却不能促使他违背习惯、上前搭讪,便离开了公园。
可第二天起来,他忍不住又走到昨天碰面的地方,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想亲自了解一下这个一直被不断提起、夸赞的人,但是今天她却不在这里,他才想起她本不是意大利人,来这应该只是旅游。
因为失去了她的联系,冰山不由有些焦躁,受他影响,周围人因为这一块的冷空气都躲得远远的。
冰山坐在昨天坐过的长椅上,为他的莫名其妙皱眉,打算坐一会就回去。可是在看到又出现的身影时,他又忍不住违背自己的意志,去注意她的一言一行。
她的言行无不显示她受过良好的教养,这一点来说那人并没有说错。可她好像很习惯被别人注视,不久虽留意到包括他在内的几处投去的视线,但却并没有在意。这让他感到稍稍有些不高兴。
之后他又派人打听了她住的酒店,得知就在那个公园附近,那几天他不自觉的就想去那边散散步,虽然她因为总出去观光,不常碰见,可在看到她之后,又会不自觉的把视线锁住她。他承认他对她有着比较强烈的好奇心。
再次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她时,她正准备进万神殿,不知怎么,原本去往另一个方向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为了她驻足、转向,就这么远远的跟着她,看她专注的欣赏着不同的雕像,让他也不由把视线投去,想看看这些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吸引住她的视线。
注意到一旁投来的视线,他看过去,她却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他应付一笑,让他微微感到有些不悦,她怎么可以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用那样敷衍的笑容对他,好像他对她来说是一个无关的路人似的。还有,她怎么可以随便就对别人笑,难道不知道她这样会给一些心存不轨的人暗示吗?
冰山因为这种矛盾纠结的心情感到有些烦躁,就没有多看让他烦恼的源头,转身离开。他似乎忘了,事实上,他对尹澄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因为心底的怪异情绪,这几天就没有再去她住的周围散步,可是上天却又安排了他们的一次偶遇,他去花店挑了一束白菊准备去看看祖母,感到熟悉的气息出现在周围,连忙抬起头,却看到在花丛中幽然独立的她正略带惊讶的望着他,她明显记得自己让他微微有些愉悦,连这几天奇怪的烦躁感也减轻了不少。
绕过萦萦绕绕、互相依偎的花朵枝蔓,和她视线相接,她朝他浅浅一笑,就像魅惑人的妖精,让他的心也好像被她的浅笑拨动,微微晃了几下,让他有些愣神,有些像第一次看到她照片时的感觉,让他一直平静的心微微泛出几点波浪。
直到她离开,他还一直搞不清楚自己一瞬间的悸动是为什么,皱眉捂了捂最近总是很奇怪的心脏,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心底的怪异感,也走出了这家为两人的相遇添了一段小故事的花店。
没有等他理清心底的困惑,很快她又出现在他面前,注意到她的脚步有些急促,不像平时的悠闲,眼里也微微带有一丝焦急。他皱了皱眉,脚步不受控制的朝她走去,一直注意身后的她却不小心撞在他的怀里,撞进了他的世界。
他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似乎她不小心撞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他能听出身后一直跟着的保镖明显的抽气声。他们是应该很惊讶,自己一直不喜欢与人过于接近,那些保镖也尽力不让周围人靠过来,他自己也总是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刚才她的不小心他明明可以避过,却不知为何站着没动。
她惊讶的抬头,眼里闪过了几丝算计,最后朝他嫣然一笑,接着竟然还伸手抱住他的腰,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如此的贴近,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笑靥如花,眼里还带着丝期盼与恳求“先生,请您帮我个忙好吗?”
他一下清醒,朝着她来的地方望去,旁边隐蔽的地方躲着几个人影,再想到刚才她的焦急,不知为何,胸中升起一股怒火,不知是为她易招惹狂蜂浪蝶的外貌,还是为那些竟敢觊觎她的人。
他朝那几人警告性的一瞥,那几人马上离开,但是他心里仍然感到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遭觊觎一样。其实也没错,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这不是早就决定了的吗?
她在那几人走后,马上就放开他,让他有些失落,很想把她抓过来继续抱住。她却只是朝他浅浅一笑,诚恳却疏离的道谢“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这种礼貌的客套让他很不舒服,他才不需要她的道谢。
这天晚上,他的脑中总是浮现她搂住他的腰,用她那温温柔柔、娇娇软软的嗓音朝他喊一声“亚瑟”的画面,早上起来,看到被单上久违的东西,让他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对着床发着冷气。
派人查一下昨天跟着她的那几个人,让表弟帮忙解决好,不留后患,在房间踱来踱去又待不住,只好穿上外套出门。
散步时却又不知不觉到她住的地方附近,却一直没有见着她,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让他差点忍不住闯进她的房间。
就在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怒气越涨越高几乎喷发时,他又见着她了。她和几个人一起在观光,显得很高兴,与他恶劣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那几个人中的列夫他也认识,是表弟的得力助手,风流多情,又最喜欢东方小女孩,他不知道列夫什么时候也需要在这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旅游了!他们两个不时的说着什么,她脸上一直挂着碍眼的笑意,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她难道就没察觉出对方的意图吗?
冰山感觉越来越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很想上前打断他们的交谈,他也的确如此做了。对于他的前来,列夫很是惊讶,他也了解自己不是那种在路边看见熟人会跑去打招呼的类型,他却无暇理会他的惊讶,只是牢牢盯住那个这几天搅得他无法安眠的人。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对他参与进来也很吃惊,他的举动就那么让她惊讶?列夫注意到他的视线,虽不情愿,但还是给他们俩介绍。他却感到非常不高兴,明明他和她认识在先,为什么要让他来介绍?明明认识却为何像两个陌生人刚见面一样打招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该死的这么在意这些?
因为他的极度不高兴,列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中断介绍,远远的躲在一边,其他的人也因为他的寒气而离他们俩远远的,这让他很满意,只有她与他并肩同行的画面让他感觉很舒服,他一直压抑的怒火也渐渐消了下去,虽然周围那些人围着还是有些碍眼。
从这天开始,他名正言顺的和他们一起游览罗马,列夫他们也察觉了他的心思渐渐不再跟着他们,虽然察觉的有些慢,但终究是渐渐只剩下他们两个,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除了她那有些过分与不必要的礼貌。
冰山番外(二)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每天一大早,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早早的站在她的住所外边等,等她出来,又犹豫着是否应该上前,最终也只是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路边默默的看着她,等她来发现。
每一天看她浅笑盈盈的向他走来,他的心总会随着她走近的身影跳动的渐渐剧烈起来。每一次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等待她用她那娇娇软软的嗓音来叫他,虽然那一声“阁下”让他觉得很刺耳。
和她去不同景点游览,原来常见的景色现在看起来竟也舒服很多,看她和他聊天时提到中国的种种时不禁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样子,以及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自豪。她这时的表情最吸引人,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会像夜空一样,闪耀着颗颗星光,散发着动人的光彩,一向有些淡淡的疏离此时也贴近起来。
他以前一直不喜欢与别人靠的太近,也不喜欢与他人共处过长时间,然而遇到她后,他越来越觉得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够长,觉得和她离得太远,从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那块传来的灼热一直烧到他的心底,让他不禁想要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很诧异自己的这种心情,这种不曾有过的情绪让他困惑,让他不禁思索她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又为何对她那么在意。
这几天的短短相处,让他确实认可了她学识的广泛、见解的不俗,也了解到她会的东西不少,因为有些话是没有经过研究不会知道的,她确实是像那人说的一样,多才多艺。可吸引他的是这个吗?他可以确定不是,有才华的人很多,尤其是他周围,贵族家的小姐们从小就受各式各样的训练,从这点来说,她并没有多特别。
那是她不经意的温柔?虽然有些疏离,但她在一些小事上总能体现她的细心,可这种温柔也不是只对他的,那种温柔似乎已是一种习惯,让周围人都能不时感受到她如三月春风的和煦,不由对她放下戒心,他还不至于被这种习惯的礼貌变得不像自己。
冰山不断的想着尹澄吸引他的地方,越想越觉得似乎分开看每一个都不是吸引他的原因,但合起来却都成了吸引他的元素。每一处眉眼,每一声轻笑,每一句话语,都要命的吸引他。让他总会忽略她才十四岁的事实,她好像有那么一种气质,总让人会忽略她的年龄、忽略她的外貌,收起对她年龄小的轻视,撇开对她外表的魅惑,直接和她的内心对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