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很好了！做人要知足！
“娘娘。您的头是不是还是不舒服?要是不愿意叫太医,不如让奴才给您通通头,也好松快些。就用那把回疆进贡来了玉梳子,皇上昨个儿晚上才打发人送过来的,奴才看了,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温润润的一层油光,真是好东西,用来梳头,舒筋活血,安神健脑,是最好不过了。”
见淑云有些走神,何嬷嬷以为淑云又不舒服了呢,赶忙张罗起来。
“好啊,那就有劳嬷嬷了。”自己本来也没什么事,原想着拒绝的,可是看着一脸紧张的老太太。唉,还是让她忙着吧,也省得她又乱想,于是淑云也就欣然同意了。
“唉,奴才这就去取梳子来。”说着,何嬷嬷就一脸欢喜的朝梳妆台那里走去。
这老太太,真是拿她没办法,看着乐颠颠,行动迅速的何嬷嬷,淑云不由摇头失笑。可心里还是感到十分熨帖。
“嬷嬷,老十他们几个小子怎么还没回来,你一会儿打发人去看看吧。”
“娘娘别担心,老奴刚才已经叫人去看过了,几个小阿哥好着呢,说是要等上书房下了课,再跟四阿哥他们一起回来。他们身边都有妥帖的人跟着,另外皇上那里又加派了人手,还有四阿哥和七阿哥他们几个哥哥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何嬷嬷一边帮淑云解着头发,一边又接着道:“小格格那里,奴才也让人去瞧过了,六格格一直跟小格格在一起呢,要说咱们的六格格啊,真是长大了,可有当姐姐的样子了,那是一步都不离开小格格身边,盯得紧紧的,放心吧娘娘,太医院那帮人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两位格格。”
“嗯,那就好,还是嬷嬷细心,比我这个当额娘的都仔细周到。”
淑云倒不是怕几个孩子出事。自从小树出事之后,康熙已经几次梳理了内宫,狠狠的打杀了一批人,一些宫妃和外臣们的眼线基本上都被清理掉了。现在宫里还是很干净的。而且明的,暗的,几个孩子身边,自己和康熙都加派了不少人手伺候,又有小金暗中照应着,孩子们的安全问题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只是淑云担心那几个小的会捣蛋。上书房是皇室教书育人的地方,在里面学习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一些宗室子弟,任教的也都是一方大儒和学问上的大家,要求一向严格,又有康熙亲自制定的一些规矩。可不比香雪海的书院那里似的,教学氛围活泼,学生也自在随便。
老十泡泡还好,虽然霸王了些,可性子还算稳当,又一向听他几个哥哥们的话。虽然一直在香雪海的书院上学,至今还没进上书房,伶仃去了有可能会不适应,可毕竟年龄在那放着呢,对他淑云还是放心的。就怕那两个小的,一贯的猫嫌狗厌,走哪都不消停,岁数还小,不定性。不过别瞧他们人小,行动可是特别灵活,就是不错眼的看着都不行,但凡有一点空子都能给你整出点事来。
淑云很怕龙蛋他们几个降不住俩弟弟,再让他们捅咕出什么热闹来,那脸可就要丢大了。
按淑云的意思,本是不同意他们去上书房的。可是这俩个见几个哥哥都去,也非闹着要跟去,不依不饶的,连康熙都惊动,特意派了李德全来淑云这里说项。正好那会儿惠妃也跟着跑来凑热闹,一帮子人搞得淑云头都大了,只能无奈的同意了,赶紧把他们打发走,也好应付一大早就来找麻烦的惠妃。
见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淑云那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点了。对于处处周到,事事都想在前头的何嬷嬷,淑云当然是不吝表扬了。
“哎呦,这都是咱这当奴才的本分,可当不得娘娘的夸。”何嬷嬷嘴上谦虚着,可脸上却笑开了花。显然对淑云的话是相当的受用。
“怎么就当不得夸了,不但要夸,还要谢呢,这些年来要是没有嬷嬷照应着,本宫哪能像现在这么轻松,就光那两个调皮鬼就得把本宫闹死,再说本宫心里也没把嬷嬷当作什么奴才的。”
“嗯嗯,奴才都知道,娘娘对奴才好,阿哥和格格们对奴才也好,在娘娘那里可比在这宫里自在多了,只要娘娘不嫌弃,奴才愿意一辈子都跟着娘娘。”何嬷嬷一边轻柔的梳理着淑云浓黑的长发,一边语带哽咽的道。
“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不是早就说好了将来要在香雪海养老的吗,当然是一直跟着本宫了。等以后胤秅他们成婚有了孩子,本宫还指着你接茬帮着照看呢。这方面,谁也比不过你。”
一听这话,何嬷嬷乐得眼睛都眯了,兴高采烈的道:“那是,奴才就媳照看孩子,交给奴才保准没错。就冲咱们阿哥格格们的模样、性情,将来的小主子们一准招人媳,错不了。”
俩人正聊得高兴呢,小宫女桔子进来轻声禀报道:“启禀娘娘,乾清宫的李大总管求见。”
早上不是刚来过吗?这会儿怎么又跑来了?
相处了这么些年,康熙的习惯淑云最是了解,平常还好说,这两天正是康熙最忙的时候,李德全身为乾清宫大总管深知康熙的喜好,办事妥帖,伺候周到,康熙又一向用惯了他,这会儿正是得用的时候。乾清宫里那么多的奴才,有啥事,随便叫哪个过来传话不行啊,怎么还一再的把他打发过来?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淑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那两个调皮鬼。
也顾不得还披头散发呢,赶忙打发桔子叫李德全进来回话。
第三百零一章
“桔子等等,娘娘,先别着忙,让奴才先帮您把头梳上再传李总管进来回话也不迟。您呀,甭担心,不会是咱们阿哥格格们那边的事,刚刚都还好好的,哪会那么快就有事了啊。即便出了啥事,咱们的人肯定就得先一步回来报信,怎么也不会比绕腾了一圈的李德全慢啊。”何嬷嬷一边叫住了桔子,一边麻利的帮淑云把头发从新又挽了起来。
听何嬷嬷这么一说,淑云也反映过来了。“哎呀,可不是吗,倒是本宫,关心则乱,想差了。还是嬷嬷稳得住,这脑子转的也快。”不愧是跟在淑云身边的老人了,都不用说,光从一举一动中就知道淑云在想什么了。
“您啊,这是让那帮人给闹腾的,再加上心里一直就惦记着小阿哥那头,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话间头发也挽好了,从新戴上头饰,一切都归置整齐了。何嬷嬷这才又放了桔子去传唤李德全。又朝淑云躬了躬身以示请罪。
安抚的拍了拍何嬷嬷的手,淑云知道这不是老太太想要自作主张,而是怕她这个做主子的,因为一时着急忙慌,披头散发的在康熙的奴才面前失了体面。
这是为了自己好,淑云哪会不了解。
“奴才给贵主儿请安。”这时李德全弯着腰,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起来吧,皇上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了?”淑云端坐着,朝李德全抬了抬手。
“回贵主儿的话,皇请您去乾清宫伴驾。”李德全笑得一团和气的回道。
伴驾?这会儿伴什么驾啊?康熙理应是忙得脚打后脑杓的时候呢,怎么还有功夫招自己去伴驾啊?不过瞧着李德全这副模样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淑云也没再多问,一路带着疑惑来到了乾清宫。
“来了,热了吧。”见淑云进来,正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康熙撂下笔,笑着过来拉住淑云的手,把人带到靠窗的矮榻那一起坐了下来。又吩咐李德全道:“去给你贵主儿端份冰碗来,再看看还有什么清淡爽口的。也一并给你贵主儿呈上来。”
李德全领了差事,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忍不住直乍舌,心说还得是贵主儿啊,这皇上刚刚才因为一份折子摔了茶杯,吓得自己和正在身边伺候的一帮子奴才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儿见了贵主儿脸色立刻就放了晴。不服不行啊！
不管李德全心里怎么嘀咕。淑云这会儿见了康熙,抬眼一看就发现了他眼边发暗,眼中也带着明显的红血丝,显然是没休息好。忍不住有些心疼,也顾不上问他叫自己来有什么事了。忙说道:“是不是昨天一宿都没睡。瞧你这眼睛。就是再忙也不能不休息啊。熬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我给你的蜂蜜用了吗?那个最是抗疲劳还补身子”
行了,自己也甭问了,一看这样也是没喝。准是一直拿茶水盯着呢。
淑云直接对跟过来的何嬷嬷吩咐了起来:“嬷嬷,去让人给皇上冲杯蜂蜜水来,多放点蜂蜜,另外再差人回宫把我常吃的那种燕窝取来些,也给皇上炖上一盅。”蜂蜜是淑云拿给康熙的白玉蜂蜜,燕窝也是金丝燕王产的,都出自空间,自然不是凡品。
见淑云这顿忙活,知道是在紧张自己。康熙也不阻止,只是拉着淑云的手笑。
“还笑?你还小啊?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没好气的白了康熙一眼。康熙也不在意,还好脾气的搂过淑云的肩膀,轻轻抚了抚。
淑云也不理他的示好,接着又抱怨道:“李德全这帮子奴才也是的。整天的跟在身边伺候,怎么就不知道劝着点呢。”
“好了好了,别气了,都是朕的错,朕以后一定了改还不行吗,再不叫朕的爱妃跟着操心了。”康熙揉着淑云的肩膀晃了晃,笑眯眯的柔声说道。
看他这一脸讨好的样子,淑云也端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总算是笑了,要不介朕可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康熙装着松了口气的样子,一副明显就是在哄人的口吻道。
“你还能不知道到要怎么办?就会哄人。”好气的白了康熙一眼之后,见他还在那涎着一张脸,淑云就忍不住的又笑开了。
端着托盘回来的李德全见两位主子正跟那儿眉来眼去的腻歪着呢,不敢进来打扰,只能止步于殿外。转头对着立在门边的副总管魏珠挤了挤眼睛。
魏珠咧着嘴回了个无声的笑。
俩人在哪一边挤眉弄眼无声的打着叽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殿内的动静。
冷不丁的一声咳,李德全和陈福立马肃了肃。再往里看,皇上那手虽然还搁贵妃肩膀上呢,可身子已经端了起来。而贵妃则脸带红润的把头转到了一边。
这会儿才来掩饰,真的有用吗?俩奴才很有默契的一起在心里吐槽。
康熙一个眼神扫过去,都不用说话,李德全就麻溜儿的端着托盘躬身进了殿。
用了一盏冰碗,又盯着康熙喝下了何嬷嬷端上来的蜂蜜水。把奴才们都打发了下去,只剩了两人在殿中,淑云帮着康熙把鞋脱了,让他歪靠在榻上,自己则去取了梳子过来准备帮他通通头。这样一来既能让他趁机休息一会,又能顺便放松放松累了一天一宿的脑子。
康熙这会儿倒是很配合。乖乖的任由淑云摆布着。
淑云这时才开始一边解着康熙的发辫,一边张口问道:“怎么想起这会儿把我叫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情,朕就是怕你一个人待着无聊。”康熙闭着眼,顺口回了淑云一句,顿了顿,又接着道:“这两天你就在这陪陪朕吧,也别回景仁宫了。等朕忙完了手边的事,咱再一起去香雪海。”
完了好像怕淑云不同意似的,又进一步劝说道:“正好你还能在跟前亲自盯着朕的饮食起居,省得丢朕一个人你还不放心。另外孩子们那里朕也安排好了,老四,老七他们还是住阿哥所,老十就让他跟老四他们住在一起,先适应适应,等到明年开年了好进上书房。至于十三、十四和天恩、天爱他们四个,让他们一并都回朕这儿来。”
真的是很贴心！居然安排的这么周到,不但事事都想在了前面,还做在前面。让人想拒绝都不好拒绝。
不过有句话叫解释就等于掩饰,康熙虽然对淑云的事情一贯上心,可这百忙之中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子,完了又巴巴的解释了一通,这绝对是有问题的节奏啊！怎么感觉这里边带着一股子心虚的味道呢。
淑云低头疑惑的看了康熙一眼,在他脸上是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也是,要是什么都能让人看出来也就不是康熙了。
淑云也没吱声,继续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帮他通头。
如此细致周到的安排居然没得到回应?半天了,连个动静都没给。这下康熙坐不住了。扭了两下身子,张开眼瞄了瞄淑云。
见淑云一脸的平静,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似的。老康就知道自己这是弄巧成拙了。心下有些懊恼。
尴尬的咳了一声,康熙就果断坦白道:“朕这不是怕纳拉氏她们再跑去烦你吗。”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怪不得他心虚呢。
想起这个淑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事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说道:“昨天一回来我就跟你说了要先回香雪海,你偏不同意,非得让我等你,这下好了,一大早上就让人堵了门,一个个跟走马灯似的,挨个跑我这来喷醋,我那景仁宫都差点让她们拿醋给淹了。”
见淑云说得有意思,康熙倒是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拉过淑云的手,把人拢进了怀里。嘴里还打趣道:“让朕闻闻,看朕的爱妃身上酸不酸,可别让那醋味把朕的爱妃给熏着了。”说着就埋头朝淑云身上拱去。
淑云被他闹得没法,伸手朝他身上拍了两下:“头还没梳起来呢,你还闹,这事还不都要怪你。”
“好、好,都怪朕,朕不闹你了,求爱妃接着帮朕梳头吧。”说完又在淑云脸上狠狠的香了一下,这才放开了淑云。
淑云双手上下翻动,麻利的帮康熙绑好了发辫。又给俩人一人倒了一杯蜂蜜水,这才坐下来,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先带着孩子们回香雪海吧,就不等你了,反正也不差这么两天了,你随后再过去不就是了。”就是康熙不叫自己来,淑云也正准备下午过来和康熙说说这事呢。
可康熙还是不同意,非得粘着淑云留下来陪他,还让淑云甭理她们。
“哪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啊,那你到时候不是要更难做。”
“没事,朕难道还会怕了她们不成。”康熙满脸的不在乎。
“你不怕我拍。”淑云心说,你是不必在意,她们是不敢找你麻烦,难道还不敢找我麻烦啊。
“你呀！就是太软和了,凡事不用想那么多,你的位份在那放着呢,又有朕帮你撑腰,你拍什么?不管是谁你都不用惯着。”康熙用一种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第三百零二章 走向前台
抚平了战乱,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大清国现在国泰民安,国库充盈,甚至比淑云所知道的那段历史上,同一时期的国力水平还高出了一大截。
随着国家的快速发展,又打掉了索额图和一批不称心的朝臣。作为皇帝的康熙,对这个国家的掌控力也上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说话自然有底气。
看着一派淡然自信的康熙。淑云就明白了,他这是不再需要用平衡后宫的手段来拉拢前朝了。
可不管前提条件是什么,对于康熙的维护,淑云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小甜蜜。
想了想,淑云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吧,她们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就是痛快痛快嘴,我只当听不见就是了。”感情是需要细心维系,也是需要相互付出的。共同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只有双方共同努力,互相扶持才能够走得长久。既然康熙能这样为自己打算,那淑云也不想凭空给他增添麻烦。
宫中能说的上话的嫔妃无一不是出自满蒙八旗的各个大家族,要是真心想给康熙找麻烦,淑云相信康熙应付起来也不会太轻松。
再说淑云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争斗的人。
上一世的淑云生长在一个和睦的大家庭,父母慈祥,兄弟姊妹友爱,除了早年痛失爱人,使得感情方面有胁坷之外,可以说人生是一路顺遂。
等到了这一世,虽然幼年时在钮钴禄府孤苦无依,但是淑云也只当安华他们一家是陌生人,一心只想要脱离那里。所以一直装聋作哑的很少和他们产生交集。
等到成了康熙的妃子,淑云又一直生活在香雪海,很少进宫。
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弄掉了孝庄,一件是小树的中毒。一次是主动出手,一次是被动承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生长的环境在这摆着呢,虽然是两世为人。可是对于宅斗、宫斗神马的,淑云是真心不擅长。
再说淑云也不想去擅长。
淑云可不像宫中那些女人,一天天的闲极无聊,除了想方设法的打压对手,争抢康熙的宠爱就再没别的什么事可干了。
照看孩子、打理空间、给学生们上课,专研医术.
正事都忙不过来,淑云又哪有那个闲心去搞神马宫斗啊！
“你呀,你呀,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康熙摇头叹气,再次的恨铁不成钢了。
别看这会儿康熙嘴上埋汰着淑云。可心里却是一阵熨帖。觉得这么多年了。不管地位再怎么提高。朕再怎么宠爱,云云还是这样,从来都不会恃宠而骄,不愧是朕放在心上的人。
阿斗?这个评价淑云坚决不承认。而且对于留在乾清宫的事情淑云也不同意。现在宫里都酸气冲天了,淑云可不想再出这个风头了。
“哎呀,真是个香饽饽,大家全都争着抢着呢,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最后淑云忍不住又酸了一句。
“又醋了不是。”康熙貌似很开心,裂开了嘴角,呵呵笑着搂过淑云,拿头抵着淑云洁白光亮的脑门狠狠的晃了两下,这才放开淑云。又接着说道:“安心住下,听朕的。”抓过淑云的手拍了拍,康熙非常坚持。
淑云张口刚要再说些什么,康熙就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让淑云说话。随后起身到书案旁的暗格里蓉来一个匣子递给淑云。
紫檀木的盒子不大。但是却做得精巧无比,上面雕了一只展翅飞翔的青鸾,栩栩如生,仿佛要就此一飞冲天似的。
太漂亮了,淑云爱不释手的摸了摸上面的青鸾,这么漂亮的盒子里面装的会是什么?淑云抬头询问似的看向康熙。
“打开看看。”说着康熙不知从哪又摸出一把精巧的,由黄金打造的钥匙递给淑云。
淑云接过钥匙,小心的拧动,“喀嗒”一声,匣子应声而开。
一枚四四方方,洁白无瑕的印玺,散发着温润的油光呈现在淑云眼前。
凤印?淑云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皇后才能掌管的,代表了天下国母的身份,也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了凤印就能执掌后宫,约束妃嫔。
为什么给她这个?淑云抬头,疑惑的看向了康熙。
康熙坐下,喝了口蜂蜜水,这才耐心的对淑云解释道:“朕知道你不耐烦管宫中的事情,但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再有两年老四都该娶福晋了,就是为了孩子们考虑,你也应该把宫务接手过去。”顿了顿,康熙又很郑重的说道;“朕只放心你,别人都不行。”
“可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接触过,只一个景仁宫还是何嬷嬷一直在打理的,我怕.”
知道康熙信任自己,而且他说的很有道理,孩子们逐渐长大,在宫中没有自己的势力怎么行。可宫中不比香雪海,偌大的紫禁城,各宫各殿,宫女太监,人员物资这些都先不说,只一个大名鼎鼎的内务府就不是那么好摆弄的。那里面的门道多着呢,而且方方面面盘根错节,形势复杂。这么庞大而又纷繁复杂的事物,在没了解清楚情况的时候就贸然接手,结果会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
再有一句淑云没好问出口的就是“打理公务也不一定就非得掌管凤印吧?”
似乎知道淑云在顾忌什么,没等淑云说完,康熙就打断淑云,接口道:“别怕,你身边有何嬷嬷,她是宫中老人了,各方面都了解,办事也得力,朕再把魏珠调给你,有他们帮着你,再有朕在这给你压阵,以你的能力不会有问题的。”康熙显然对淑云很有信心。
而且很多事情他也都考虑到了,所以淑云目前需要管理的只有人员方面。其它的等淑云掌握了情况,理顺了关系之后再逐步接手。
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而且不涉及财务,对各方了利益的损害也就降到了最低,阻碍自然就小了。
知道了康熙全盘的打算,淑云放心了,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收好了凤印。康熙又把魏珠叫了进来。
“以后,你就跟在你贵主儿身边伺候着,一切听你贵主儿的,你贵主儿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待她要像待朕一样,你可明白。”康熙肃容,对低着头跪在地上的魏珠命令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忠心伺候贵主儿。”魏珠斩钉截铁的答道。
伺候皇帝和伺候贵妃当然不一样,他是乾清宫副总管,是除了李德全外康熙身边最得用的人,是朝中大臣都要时常巴结的对象,可谓是风光无限。这会儿让他转而去伺候淑云,身份好似凭空掉了一大截。
可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康熙的决定就是圣旨。能混到今天的位置,魏珠一直尊奉的信条就是:不管皇上让他干什么他都肝脑涂地的去干。
康熙点了点头,对于他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淑云和康熙又各自安抚勉励了魏珠两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关起门来,淑云把何嬷嬷刚端上来的燕窝盛了一碗燕窝给康熙,准备盯着他吃下去。康熙素来不爱用这个,就赖着淑云陪他一起吃。燕窝淑云一般都是晚上才吃的,这会儿被他闹得没法,只好也跟着用了一盏。
吃完了东西,淑云伺候着康熙洗漱了一番,把汗湿的衣服换掉。
都收拾利索后坐下来,神清气爽的康熙拉着淑云,开始把宫中和内务府的情况一一细数,全面细致的给淑云分说了一遍,又重点介绍了一下人事方面的问题。
淑云认真听着,不时的发问,两人一来一回的足足用去了一个时辰。
讲完之后,放淑云一个人在那琢磨,康熙又回到书案那里开始批阅奏折。
康熙处理政务。淑云照看孩子,打理他的生活起居,闲暇下来就考虑怎么来调整宫中的人员安排。考虑的差不多了就把方案写下来,交给何嬷嬷和魏珠,让他们看看有什么不妥或错漏之处。
综合了康熙和他们二人的意见,淑云又特意把龙蛋他们叫来,在宫中待了这么长时间,淑云想来,以自己孩子的能力,应该对宫中的形势有一定的了解,要是有想要安插的人,淑云也好顺便帮着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