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康熙又一次秘密召见了额驸班第。现在的大清国国泰民安，如今蒙古问题也解决了，无论内外真可谓一片风调雨顺。不过一向雄心勃勃的康熙既不会甘于寂寞，更不会就此满足。而如今腾出手来，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如哽在喉的罗刹国自然当仁不让的被他列为了首要的打击目标。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再昏庸的君主都不能容忍别人一再的挑衅，更何况雄才大略如康熙呢。虽然先前内外交困之时，对于罗刹国这个不亚于大清的庞然大物，康熙是一让再让，可是一向小心眼的他心里却是极度不爽。现在终于又机会了，康熙又怎会善罢甘休。当然沉稳如康熙，就是再不爽也不会轻易冒进。
翁婿二人秘密商议多时，先期的探查工作，康熙就放心的交给了额驸班第。
第二百九十八章 小闺女的神技
这次的草原之行收获巨大,可以说是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大家都高兴了了,回程时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虽然队伍拖沓,但也是一路顺畅,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京城地界。
圣驾刚刚才进京郊,太子就带领着留京的诸皇子和一干早已恭候在了那里的朝臣迎了上来。
淑云的车架就在太后凤撵之后,虽然是后宫女眷,被保护在队伍中间,但是离康熙的御辇也不算太远,隔着纱帘,一眼望去,还是能隐隐的看见迎接队伍前头的太子和大阿哥。两位青年一位在前,一位紧随其后,两人之间只错开了半步的距离,一个一身明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个一身石青,挺拔健硕,英武不凡.两位翩翩佳公子端的是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太子,一改索额图谋反时的颓然与迷茫,这会儿看起来精神很是键旺.而且举手投足间从容大气很有一朝太子的风范。
淑云真是没想到,受了那么大打击的太子能够这么快就缓过神来,抗打击能力真是强大,看来老康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对此淑云也不得不为他们父子二人点个赞.
眨眼间,两只队伍就碰到了一起.一帮人请按问好,父子,兄弟,君臣自有一番寒暄.
看了一眼翻身下马,从容的和太子,大阿哥等一众兄弟寒暄问好的龙蛋几人.淑云不由得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看似悄无声息,其实矛盾一直就存在.
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有索额图的前车之鉴,大家全都不约而同的暂时不去触碰这个敏感的问题,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和谐.然而就在今天,太子和大阿哥这么高姿态的亮相,对别人也许是平常,属于皇家工作当中的一道正常程序.可在淑云看来,太子的这番做派似乎有了一股摆明车马的意味.
储位之争,这个皇室最重要的千古话题好像一下子就砸在了眼前.淑云以前一直都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更准确的说是不想自己的孩子过早的就开始这个会影响他们一生的,又无比艰难的挑战.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淑云作为母亲,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尽可能的多享受一些轻松快乐的生活,如果不能,那么最起码他们的童年,淑云也希望能像普通人在的孩子那样美好的度过.
可是今天这个场面,让淑云一下子就醒悟了.想来平静与和谐氛围很快就将要不复存在了。有时候,某些问题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大势所趋,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而是你一定会遇到,并且必须要面对的.
其实矛盾一直就存在,早在淑云受宠于康熙,又有了这么些个孩子起,这种矛盾就已是不可调和了。
就好象如今这皇位,自己的孩子不去争,一旦让太子当了皇帝.那龙蛋他们兄弟姊妹九个要怎么办?谁也不会忽视他们是一母同胞这个这么尖锐的问题.就是再怎么兄友弟恭,这么一股庞大的力量,也没有任何人会视而不见.
这种事情,涉及到身家性命,别想指望着皇帝的善心和胸怀,那根本就指望不上,也一点都不靠谱.谁要是傻子似的真这么干了,就等于是拿青春赌明天,不对,是拿性命赌明天,只能说是太天真了.而身在皇家,这种天真还也是不允许存在的。
想到这里,淑云又细细的盘算了一下己方的优势,发现赢面还是相当大的,太子也就是占了一个正统,其它的还真就是比不过龙蛋.路总是人走出来的,不管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信念首先要坚定.至于皇帝所拥有的那些福利,诸如什么统治万里疆域,掌握无限权柄,左右天下人的生死。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等等这些神马的,说实话,淑云还真没指望自己的孩子有这么“崇高”的信念.只要平安,健康,别让他们的生死和命运捏在别人手中就好。
当然现在才是康熙三十年,历史上康熙在位六十一年,如果这一历史不能改变的话,那么想要继承皇位还要等上足足三十一年。能当这么长时间皇帝的人,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当中也是屈指可数的。这一点现在除了淑云这重生者之外,想来也没有几人能够估计得到。本来生老病死这种事就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就是康熙本人恐怕也不可能想到他能活这么久。未卜先知,这就是优势啊。正是太子和其他诸皇子所不具备的。
所以现在想再多。做再多也没用。多做多错,一切都为时尚早,目前最首要的任务还是要维拢好能够左右孩子们当下命运的人,也就是他们的皇帝爹了。
而且心态还是要放的平常一些。不要因为今天这个场面就自乱阵脚。时间这把杀猪刀最是锋利,它能剃除一切骨肉,干干净净,谁先忍不住,谁就会被他他剃得血肉模糊......
“额娘,额娘,我想阿玛了,要去找阿玛。”
“额娘,我也想阿玛了。我也要去找阿玛。”
饽饽和汤圆这两个正在淑云车架中歇息的小家伙这会儿开始跳着脚嚷了起来,把正在沉思中的淑云吓得一激灵。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正捣蛋的两个调皮鬼。什么想阿玛啊?才刚儿还骑着马围着他们阿玛的御辇转悠了半天呢,这才分开多大一会儿功夫啊,就想成这样了?分明是看着康熙那里人多,想要去瞧热闹。
这俩孩子是哪有热闹就要往哪里凑。就是没有热闹也得捣捣蛋,顺便自己制造点热闹出来,怎么就没个老实时候呢。眼看就要到厩了,淑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拘回来,这才恁么会儿功夫啊,就又闹起来了。怎么就生出这么两个调皮鬼呢,想想淑云就头疼。
刚想呵斥他们两句,袖子就被一只嫩白肉呼的小手扯了扯。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老实呆着,不许闹了。”先抽空狠狠的训了两句那两个捣蛋的家伙。淑云就赶忙回头,一改刚刚的疾言厉色,一脸温和,笑眯眯的看向了一直乖巧的坐在自己身边的小闺女。
正可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虽是一母同胞的孩子,可是每个孩子都有各自的性格和特点。小闺女圆圆和他的双生哥哥老十胤俄性子都有些憨憨的。而小闺女不像他哥哥老十除了憨,还有着一股十足的霸王气。作为女孩,圆圆特别的乖巧,做什么都特别认真,性子还特别慢,所以反应总是慢人家半拍。但是这孩子也特别纯粹,心眼一点都不带打弯的。眼睛虽然小小的,可是特别清澈,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眯缝成一道弯弯的小月牙,任谁见了都不由得心中软做一团。
而圆圆也是所有孩子当中长得最像淑云的一个,又继承了淑云在医学上的天赋,还特别爱专研。小小的一个人,还不认字时就喜欢捧着本印有草药图片的书,一看就能看上一整天,不叫都不带动地方的。等到认识字了,就更是沉浸在书本里不能自拔。再不就是钻到淑云的小铱里,或者跟在淑云身后问东问西的。再加上这么个性子。所以无论是淑云,还是康熙,都把这个小闺女当作掌中宝,最是宠爱不过。对待儿子们那一套,从来就不会用在小闺女身上。
“宝贝,叫额娘什么事情啊。”淑云笑眯眯的温声问道。
“偏心。”
“就是,额娘偏心,坏额娘。”旁边的两个淘气包子不甘人后,又跳着脚叫了起来。
淑云都懒得跟他料话了,一个眼刀过去,又对准了他们的小屁股,威胁似的抬了抬手。两人识相的果断闭了嘴。
干啥都慢半拍的小闺女这才对着又转过头来,复又一脸温和的淑云,慢吞吞的说道:“额娘,刚刚,刚刚.”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圆圆歪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一点都不像旁的孝子,在说不出话来时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一种抓耳挠腮的焦急之态,反而是不紧不慢的又沉思了一会才又接着道:“在想什么?不开心,圆圆不喜欢。”
一句话说出来,淑云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圆圆虽然说得含糊,但是意思淑云一下子就理解了。无非是自己刚刚的那片间的沉思被闺女扑捉到了。
淑云自认为不是一个心思外露的人,即使是独处或在孩子们和亲近的人面前,再不设防的时候也不会过多的显现出心中所想,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淑云可以肯定,自己刚刚的表情和动作并没有表现出与平时不同来。
定定的看着小闺女,心里很是震惊。淑云没想到,这么小,还这么纯粹的孩子,内里却是这么的敏锐。这一点,无论是淑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一贯娇宠小闺女的,把小闺女当眼珠子疼的康熙以前都一点没有发现。
以前,淑云和康熙还都发愁,即使是皇帝的女儿,可终有一天会离开父母,就怕小闺女这性子将来长大了,嫁了人,和额驸相处不好,会吃亏。
没想到小闺女会还有这么神奇的技能,以后谁想要糊弄这孩子可就不容易了。淑云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大半,剩下的就看以后的引导了。再有自己和康熙这个当爹娘的打点安排。还有哥哥姐姐弟弟们护着,想来自家小闺女以后会一路顺遂的。
想到这里,淑云心中乌云散尽,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甜蜜的小负担
对于小闺女能有这样的神技,淑云兀自高兴了半天,然后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孩子是偶尔一次的灵感爆发呢还是本来就这样
“额娘?”软软的小手又扯了扯淑云的衣袖。
被这软嫩嫩的小声音打断思绪,看着自家闺女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眼神,一张鼓鼓的包子脸上写满了担忧。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淑云这心呢,立刻就软成了一汪水。
同时也回过味来,自己在这瞎合计什么呢?是与不是直接问问闺女不就成了?怎么这么大的人了,一遇到孩子的问题就这样患得患失了。
想到这里,淑云伸手把闺女软软的小身子揽进怀里,摸着闺女的头柔声说道:“额娘没事,圆圆别担心,告诉额娘,圆圆怎么知道额娘刚才不开心了?”
在自己期待目光中,小丫头卡巴卡巴弯月似的小眼睛,想了好一会,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圆圆就是知道。”
这叫什么答案啊?想了这么半天就来了这么不上不下的一句?看着闺女懵懂的小脸,对于闺女这性子,淑云是真挠头。只能无奈的接着问道:“那除了额娘,别人想什么?圆圆知道吗?”怕闺女不理解,淑云又进一步解释道:“比如阿玛,哥哥姐姐,皇玛嬷,何嬷嬷,汤姆爷爷他们?”
小丫头点点头,慢吞吞的道:“知道啊,圆圆一想就知道了。”
成了,只要有闺女这句就话就成。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小丫头心思单纯的很,从来就不会拐弯,也从来不会撒谎。她要是说是那就一定是了。剩下的就靠自己以后慢慢观察吧,现在问多了,以这孩子的心性也未必就能说的明。
不过还是要叮嘱一下的:“圆圆啊,你一想就知道别人高不高兴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告诉别人了。知道吗?”淑云和声细气的道。
小丫头歪了歪脑袋,眼里带着些疑惑,可能不理解为什么额娘不让自己告诉别人。不过圆圆一向乖巧听话,尽管不解,可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想来是相当信任自家额娘的。不过想了想又问淑云道:“那阿玛,哥哥姐姐也不告诉吗?”
“嗯,不告诉他们,这是额娘和圆圆的小秘密,咱谁也不告诉。”淑云摸着闺女的小脑袋。肯定的道。
现在先不忙说。人心难测。涉及到孩子的事情还是慎重些的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圆圆还有这本事,指不定会打什么歪主意呢。别以为皇家公主就没人敢惦记。凡是还是小心点的好。至于康熙,毕竟是孩子的阿玛,这事还真就不好一直瞒着他。而且他也是真疼这个闺女,以后找个恰当的时机再告诉他吧。
“那他们呢,额娘和圆圆的小秘密他们刚才肯定听到了.”小手一指那两个捣蛋鬼,圆圆扁着嘴,一脸不高兴的道。
淑云本没拿这两个小的当回事,这俩小子现在除了玩儿之外是万事不存心。听到啥事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们自己的事尚且记不住,何况别人的事呢。过后自己再叮嘱两句就也就没啥问题了。不过看闺女不高兴了,淑云立马哄着闺女道“他们凉小。不懂这些。”
不过看那两个淘气包子显然是不服气淑云这么说他们,不约而同的撇撇嘴,还朝着淑云和圆圆的方向扔过来一个鄙视的小眼神。
对儿子自然不会向对闺女这么和蔼可亲了,尤其是这两个捣蛋鬼,淑云本来就是一点都不惯着。更加的瞧不得他俩这作态,立马就一瞪眼,厉声喝道:“你们俩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出去瞎说,听到没有。”
看淑云严厉的脸色,俩小子有些怕了,一拍齐的拿小手按住了嘴巴。
还真是有默契,这令宝,真不愧是双胞胎。淑云都快被这俩小子的搞怪样给逗得笑了出来。
不过深知这俩捣蛋鬼习性的淑云也只能把笑憋在肚子里,这就是两个不给阳光还灿烂的玩意,现在可不能给他们好脸。不然这俩个一贯善于顺杆爬的小东西还指不定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在自己额娘的淫威下,俩小子彻底老实下来,淑云也就不再横眉立目了,又怕他俩再闹腾着去康熙那,就又肃着脸说道:“你们两个乖乖的跟额娘这待着,你们阿玛这会儿正在跟朝臣们说话,这是正事,不能去打扰。”
见两个小子扭的着小身子,还是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淑云就伸手打开旁边的描金匣子,从里面抓了把奶糖。一边给三个孩子挨个分了两块,一边对着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听话,额娘就让你们今天每人多吃两块奶糖。”
一听这话,两个小子那眼睛立马就亮了,咧着嘴,飞快的伸出小胖手接过了奶糖。这俩小的随了他们的哥哥楔,就爱吃甜食,尤其是各种糖果,怎么也吃不够,要是不拘着他们,让他们敞开了吃,那嘴巴是一刻儿都不带闲着的,有多少就能吃多好。淑云怕他们吃坏了牙,再说就是再好的东西没节制的吃也不行,对身体不好,零食吃多了还会影响正常吃饭,而且生活上不自律,对于孩子性格的养成也不利,可谓坏处多多。
所以在这方面,淑云对两个小儿子一直都是严格控制,平时从来不许他们多吃糖果,每天都有定量,只是在他们表现特别好或是受到先生表扬时,才会额外奖励他们一两块。
可想而知,两块糖果对这两个现在还是只知道傻吃傻玩的小家伙吸引力还是相当大的。
果然接下了奶糖的俩小子立刻老实了,迫不及待的用他们那满是窝窝的小手飞快的拨开糖纸,然后片刻不停地把糖果塞进了嘴里。
而圆圆则不同,小姑娘慢悠悠的把糖果放进斜挎在身上的小书兜里,一点都没有嘴馋想吃的意思。
“圆圆怎么不吃啊?”小闺女虽然不像两个儿子和楔那么爱吃甜食,但是,孝子吗,哪有不爱吃零食的。见了闺女这个举动,淑云好奇的问道。
“吃多,蛀牙,以后再吃。”小姑娘一脸认真的说道。
嗯,还是闺女乖巧,省心,都不用告诉就这么自律。
“圆圆真乖,真是好孩子。”淑云笑眯眯的表扬道。
再看两个小子,这会儿正丁丁的看着姐姐的小书兜,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呢。
至于心里想的是什么自然一目了然,这两个混蛋小子,淑云看着都觉得好笑。
不过自家孩子自家爱,虽然平时和这两个小儿子没少操心,他们闹腾起来也让淑云头疼的厉害,可是这会儿看着两个小东西眯缝这小眼睛,一脸幸福的吧嗒着小嘴的小模样。淑云是怎么看怎么觉着可爱。也就不理会他们的那点小算计了,笑的一脸柔和的把两个小东西一块搂进了怀里。对母亲的依恋是天性,再淘气,独立的孩子也是一样,两个小淘气也顺势把头埋进了淑云怀里撒起了娇。
娘四个搂做一团,没有什么是比这再幸福的了！
淑云不禁感慨,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甜蜜的小负担。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担心,为他操劳
这一刻,透过纱帘,再看带领着一众兄弟们过来给太后请按的太子和大阿哥,反而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平常而已。
片刻之后,一干例行公事的请按问好总算结束了。车架再次缓缓启动,向着紫禁城方向直行而去。
这会儿,淑云也不好直接和大部队分开径直带人回香雪海去。只能是随着康熙的步调走,先回紫禁城安顿下来再说。
马上就要到六月了,初夏时节,厩已经炎热了起来。尤其是宫里,为了防火,因此树荫特别少,又有高高的宫墙围着,显得异常的沉闷。
别说是住惯了香雪海的淑云了,就是康熙这个做主人的也是一贯不爱在宫里待着的。没看这家伙,一年到头不是江南就是塞外。即使在京也多是往淑云的香雪海跑。
现在有了香雪海,康熙就连西苑也不怎么去了。
这不,回到宫里,满打满算就待了三天,把一应紧急的政务处理完,其它事物也都快速安排妥当之后。在一干宫妃咬牙切齿的目光中,康熙带着淑云和孩子们头也不回的回到了香雪海。
其实就是三天,淑云也是不爱在宫里待的。事儿太多,虽说现在宫里除了康熙和太后,就淑云最大,而且又有康熙宠着,和太后关系处的也好,真心是没有什么人敢找淑云的麻烦。可是一大帮妃子,走马灯似的跑来问安,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还一个个眼神幽怨,话里话外处处都透着酸气,任谁整天都对着这么一帮子添堵的人,心情也好不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康熙这次巡幸塞外,除了淑云和淑云的孩子们,只是象征性的带了两个小答应当摆设。可想而知,其他人心里得多不平衡啊。可这是皇帝做的决定,她们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是趁着这会儿有限的几天时间,到淑云这里说说酸话聊以慰寂。
而淑云也真真是受不了这个,回宫后的第二天就张罗着要回香雪海,奈何康熙说啥也不放人,非得让淑云再等他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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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了这么长时间,觉得很对不起大家,很想和大家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来想去,还是想着再等等吧,现在就先努力更新。
第三百章
“娘娘,您甭跟那帮子拈酸吃醋的一般见识,身子是自己个儿的,为了她们气坏了可就不值当了。她们弄得这出也是眼气您,谁让咱们皇上宠着您呢。您啊,应该高兴才是。这可是她们求都求不来的。”
刚刚送走了前来拜访的宜妃。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拨借口请安跑来这里说酸话的了。能敢在淑云这里找点小麻烦的都是些家世不错,在宫中有些地位的妃嫔。淑云知道自己这是犯了众怒。她们不敢跟康熙抱怨,也只能跑到自己这里来痛快痛快嘴了。
本来找个借口把她们拒之门外也不是不行,只是后宫和前朝往往都是关联的,凡是留一线吧,淑云也不想康熙太难做。好在康熙因为刚回来,事情太多,又急着想和淑云一起回香雪海,昨天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了乾清宫,一直埋头处理政务,晚上也就势歇在了乾清宫。
虽然没有召哪个嫔妃过去,可也没到淑云这里来。要不然以康熙以往,只要淑云在宫里他就见天儿网景仁宫跑的做派,这帮人还不得拿醋把紫禁城给淹了啊！
快中午了,这会儿也不会再有人来了。见淑云一脸疲惫,皱着眉头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以为淑云这是生气了呢。何嬷嬷就放开胆子,闲话了几句来劝解淑云。
何嬷嬷为人谨慎,平时很少会说涉及到皇上,宫妃一类的话,还是用这种语气。尤其是在宫中,她说话办事一向小心又严肃,规矩十足。就好象在称呼上,只要在宫里,她就会以奴才,老奴自称,从不会像在香雪海时那么随便。
淑云知道她这样是在心疼自己呢,就睁开眼,拍了拍何嬷嬷搭在塌边的手。冲她安抚的笑笑道:“嬷嬷别担心,我没生气,就是被她们吵得有些头疼。”说着又忍不住抚了抚额角。
“娘娘,那要不要传唤太医,正好您也能借机休息休息,省得又有人不分轻重的跑来搅扰。”
看着马上就出谋划策,好似可算抓住了好机会的何嬷嬷。淑云好笑的摇摇头,忍不住打趣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可不像咱们何嬷嬷一直以来的做派。这可是有损您一直以来树立起的高大的形象哦！要是被那帮小丫头看见了准得笑话您。”
见淑云说得亲近,人也欢快了不少。老太太眼都笑眯了。一脸慈祥的道:“老奴这不是见您不舒坦吗。只要您好了,老奴啊。也就豁出去了。爱谁笑话谁笑话。不过依老奴看啊。那帮小丫头,小崽子们多半在心里头都羡慕嫉妒老奴呢,这是娘娘跟老奴亲近呢。”
自从发现怀了龙蛋和团团开始,康熙把何嬷嬷派过来照顾自己。直到今天,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十四年。对于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虽然受命于康熙,但是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很多事的何嬷嬷,在身份上虽然她是奴才,可是在没有那么强的尊卑观念的淑云心里一向把她当作长辈看,如今就是和桂花婶在淑云心目当中的地位也没什么两样呢。
这会儿看着一向严谨的老太太为了自己都开始像个孝子似的耍起宝来了。淑云心里觉得很温暖。
到现在为止,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整整三十五年了。从一开始在钮钴禄府的无依无靠。活得战战兢兢。到如儿女绕膝,丈夫虽然身份特殊,又不只自己一个女人,可是对自己还算体贴,又有一帮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朋友和长辈围绕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