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康竟然还能记住安华的名字,也真真是难得了。淑云淡笑着靠在了康熙肩头,微不可察的轻点了一下脑袋。
康熙就开心的伸手抚了抚淑云的发髻,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马车欢快的向香雪海驶去。进了门淑云就一刻不停的立即开始画图纸。而康熙也不去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陪着,边批阅奏折,边看着两个孩子。
而包子他们知道淑云和康熙已经先行回去了,就更是放开了,玩得那叫一个爽啊。
只有龙蛋,知道了康熙和淑云交给他的任务,就和李德全详细的了解了一下田文镜的为任何过往,又问了淑云和康熙当时的反应和所说过的话。然后就找了一件肃静的茶楼,坐下来静静的思考开了。
龙蛋很了解自家额娘,甚至比康熙还要了解,因为他知道很多康熙不知道的有关淑云的秘密。龙蛋也知道淑云不会无的放矢,可是对于淑云如此看重田文镜,龙蛋还是有些不解。
种种迹象都表明田文镜并不是一个太适合官场的人,因为他不够圆滑,不过他耿直的性格倒是让龙蛋很是欣赏。至于说去香雪海教书,龙蛋也没少去那里听过课,很了解庄子上的孩子学的都是些什么,也知道学校里另类的学习和教学方式,他不认为国子监出身的田文镜能很好的胜任那里的工作。而且淑云提出让自己亲身去请田文镜,肯定是有一定目的的。
这是康熙交给他的第一件差事,尽管有些问题还想不明白,但是龙蛋知道他必须把这件事办好了,而且一定得办得漂漂亮亮的。龙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茶楼里想了很久。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龙蛋才一脸从容的起身向外走去。随后又找到还在四处乱逛的包子们,交代了一声,又嘱咐了随行的侍卫和奴才们一番,细细的安排好了弟弟妹妹们的行程和安全等事宜。这才朝着田文镜家中走去。
龙蛋和田文镜的谈话很简短,只有一刻钟,随后田文镜就恭恭敬敬的应下了这个无品无极的差事。
至于龙蛋说了什么,其实总结起来只有四点,龙蛋告诉田文镜:
“第一,在官场上,要做事,先要懂事。你要懂得,很多事情做不成,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而是这个事情牵涉了别人的利益。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将这些权衡清楚,有所准备,这样才能将你的阻力减到最小。
第二,会做还要会说。不说,你的功劳别人难以体察得到,说了但是说不好,十分的功劳到了上级的耳朵里也可能只剩下了五分。
第三,你可以蔑视小人,但你一定不能轻视小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人的破坏使的是暗劲,让你不知不觉已受内伤。
第四,在这个世界上,忠臣是我们的道德楷模,而贤臣才是我们的学习榜样。什么叫贤臣?品德高尚而不迂腐,手段高明而不下流。忠臣在与奸臣的斗争中常常先倒下,虽然“流芳百世”,但却于事无补;而贤臣却能以手腕对手腕,以权谋对权谋,他们比奸臣更聪明,更能忍辱负重,因此,胜利往往是他们。只有他们胜利了,才能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为国家,为人民,多做有益的事情。
如果先生觉得这些你都能做到了,那么你就可以外放为官了,如果不能,那么还是随爷回去再锻炼锻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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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龙蛋的成长
龙蛋毫不讳言的直接指出了田文镜身上的不足之处,又言简意赅的对为官之道做出了深刻的注解。
这样的一番话竟然出自一个十岁的孩童之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尽管这个孩子出自皇家,从小就耳濡目染,受到过这方面的熏陶,有着普通人不具备的先决条件,可这样的表现仍旧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田文静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有人事先教导过。随后就自嘲一笑,否定了这个想法。以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监生身份,还犯不着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如此费心。再说了,他田文镜虽然耿直,可是却不傻,自认为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就冲着面前这个四皇子侃侃而谈的洒脱,他胖胖的小脸上自然流露出的那份从容淡定,就不是装能装出来的,让他这个年近而立之年的人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折。
直到许多年后,田文镜一致认为他今天做出了这一生当中最为重要,也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也使得他坚定了信念,从始至终都紧跟龙蛋的脚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和事业的低谷,也始终不离不弃,一生忠心耿耿,真正做到了为国为民。最终也得到了胤禛“真贤臣”的评价。
当康熙听过了龙蛋的汇报之后。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写满了“夸我吧,快夸我吧”,样子得瑟无比的胖儿子。老康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要说,这事办得确实漂亮,完全出乎了康熙的预料,话也说得有水平。完全当得起自己一番赞誉。只是瞧着这孩子这副志得意满的嚣张样子,怎么就这么让人牙疼呢。这一会儿稳重老成,一会幼稚胡闹的,反差也太大了,把老康闹得都有点迷糊了。
表扬吧,康熙又怕把这个本就沾沾自喜的儿子变得更加的不可一世,不表扬吧,人家又实实在在做出了成绩,到时候这混小子还不得说他这个当阿玛的处事不公啊!康熙有些为难了,过了好半天,才笑咪咪的说了句:“不错。”
半天才等来了这么两个字,龙蛋愣愣的卡巴卡巴大眼睛,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让你这小混蛋没事就知道给朕下绊子。康熙心里暗笑了一下,就端正了脸色又接着道:“以后还要戒骄戒躁!”
这下龙蛋就更不乐意了,以前就说自己喜怒不定,现在又让自己“戒骄戒躁”,啥意思?是说自己不够谦虚从容吗?龙蛋的小脸彻底的垮了下来。
无比幽怨的看着自家阿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看着儿子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康熙没来由的一阵阵头疼。
这时候,正在画图的淑云说话了:“行了,别跟这儿磨你阿玛了,你阿玛说得对,要戒骄戒躁,不要有了一点小成绩就骄傲自满,以后还要再接再厉才行,”淑云说着又给龙蛋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龙蛋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能讪讪的走了。不过康熙没看到的是,龙蛋甫一转身,就露出了一个淡定从容的微笑。
用过晚膳之后,淑云和康熙携手带着孩子们,一家人到溪边散了会儿步,回来之后,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淑云就接着开始画图。
过了一会儿,李德全进来了,在康熙耳边一阵低语。说的什么,淑云没听见,也没有在意。
不大一会儿,李德全就走了,淑云专心致志的画着图纸,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淑云,太晚了,先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画,小心累坏了眼睛。”康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淑云身边,轻声说道,
“哦,你困了就先睡吧,我这还有一点,很快就快好了。”淑云头也不抬的随后答道。
康熙无奈,只能给淑云倒上水,又命人端来些点心,然后从书柜里随手挑了本书,靠在床上静静地看了起来,
淑云说的没错,不大一会,图纸就完成了,淑云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就小心的卷起了收好。然后一脸放松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完成了吗?”看着淑云笑眯眯的样子,康熙也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问道,
“嗯,完成了,明天就可以交给工匠所的人加工成成品了。”淑云边说着,边走到梳妆台那里坐了下来。又随手拿起一个小巧的,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玫瑰的白玉瓶子。打开瓶塞,在手心里到了一点淡粉色的液体,往脸上轻轻的拍打着。
康熙看了一眼梳妆台上那一堆的瓶瓶罐罐,又看了一眼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折腾的淑云。有些无奈的道:“行了,快睡吧,你已经够漂亮了,不用再这么捯饬了。”
淑云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夸赞,反正他说了漂亮的,为此还回了老康一个美美的笑。
老康愣了一下,接着就振奋了。身体麻利的往旁边挪了挪,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沙哑道:“快点安置吧。”
淑云娇嗔的看了老康一眼,接着就不再理他了。
老康呵呵的笑了两声。过了一会,又说道:“淑云,富察氏嫡子,和泰德大女儿去年选秀时撂了牌子,准备在今年的六月初八成婚,不过他阿玛是个不着调的,所以也只能配个家室一般的,不过富察氏的眼光还可以,跳了喜塔腊氏一个旁支的子弟,虽说名声不显,学问也差了点,还是家中的次子,可那孩子据说是个老实本分的,弓马武艺也还可以,父母也都是亲善之人,他父亲是一个七品的知县。
这点上和钮钴禄家倒也是门当户对,两家已经换过庚帖了,她们今天上街就是为了办置嫁妆的。”
原来李德全进来汇报的就是这事啊,看来是康熙私下里交待调查的了。淑云有些不明白,康熙为什么对安华家的事如此热心,居然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了解的这般清楚。是单纯的因为关心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隐在其中?
淑云就疑惑的看了康熙一眼。
康熙当即就说道:“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天那富察氏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了,朕索性就多了解一些,也好让你做到心中有数,阿灵阿那里朕也会交代一番,至于要怎么处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尽管没有可以去关注,可这些年来,从桂花嫂和冬雪等人那里,淑云从陆陆续续的听说了安华家的一些消息。总之是不太如意的。安华的职位就不说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直都在七品知县的位置上停滞不前,不过就是换了几个地方任职罢了。
至于富察氏,她和平妻曹氏的争斗就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现在富察氏年纪大了,又为儿孙所累,也就没有了争斗的心思,只一心的守着孩子们过活。反正安华一直都带着曹氏和她的孩子们在外为官。富察氏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那个据说很有手腕的曹氏,自从给安华生下了两个儿子之后,又陆续生了一女,一儿。她的几个孩子,虽说资质也都比较平庸,但是却比和泰和雨湘要强上不少。这样一来,她在富察氏面前就更不可一世了。
还有和泰和雨湘这两个不争气的,和泰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整天溜鸡斗狗的不干正事,大祸不闯,小祸不断。倒是他的妻子马佳氏是个贤惠的,两儿,一女,三个孩子也都教育的很好。
雨湘始终的不得丈夫和夫家的待见,这些年来也就得了个女儿,过的很不如意,
最后就是成泰了,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都立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呆,不过学问倒是做得不错,现在在翰林院做了个编修,整日与各种书籍为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知道富察氏过得不如意,流云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其实以前的种种遭遇也不能全怪富察氏,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不过是用了一种不太恰当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婚姻和家庭罢了,而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安华。在淑云心里,他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生碌碌无为,在事业上无所作为,对待家庭和儿女,他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应有的责任。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淑云是相当看不起的。
至于说要不要联系,淑云目前还真就没什么想法。如果他们这一家中,真的出了个出类拔萃的,淑云倒是不介意帮衬帮衬,可是现在,就要在看看了。
知道了康熙的意图,淑云就笑了。奖励似的跳上了床,欢快的飞身扑倒在了康熙怀里。
康熙被淑云孩子气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搂着淑云打趣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真真是越活越过去,竟然连圆圆都不如了。”
对于老康的关心和爱护,淑云是看在眼里的。人都是有感情,淑云也愿意作出善意的回应。就撒娇似的用自己的脑门顶着康熙的脑门,不停的晃动着。然后又趁着老康不备,一口咬在他的鼻尖上。
“啊,你属狗的啊!”老康大叫一声。
结果,毫无意外的立刻招到了老康的封口和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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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霓裳
田文镜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香雪海,康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破天荒的接见了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随口勉励了几句,随后就把他交给了陈策安置,不过这样已经够让田文镜感到兴奋异常的了接下来他带着满腔的豪情投入到了这个看似没什么前途的新工作当中。
按照原计划,康熙接见了田文镜之后本应该回宫的,但是因为纺织机的事,他却毫无意外的留了下来。
而工匠所的一干工匠们也不负众望,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生产出了珍妮机的样品。比淑云先前给出的预定时间整整提前了七天。
康熙对此事无比重视,派了李德全时刻盯守在工匠所。也因此成果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立刻带着淑云兴匆匆的赶到工匠所就自不必说了。样品的性能,对于现在来说也是毫无疑问的强大,不但可以同时纺八根线,而且速度奇快,又非常的省力,一个完全可以操作自如。
康熙喜笑颜开的给纺织机命了名,就叫霓裳,于是珍妮机就此易名了。康熙还当即下令由香雪海工匠所配合工部加紧大批量的生产霓裳织机。并且定下了每日最少生产出来一百台的定量。
当然,以大清现有的科技水平和工匠们的能力,根据淑云提供的珍妮机的原理和图纸,继往开来制造出性能更佳,织线更多的机器,完全不成问题,别的不敢说,纺线的数量增加一倍还是能够做到的。而且香雪海和工部的负责工匠都同时向康熙提出了这一点。
但康熙却听取了淑云的意见,搁置了这份诱人的提议。
其实别说是六根线了,就是三十二根线,对于淑云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另外想要更进一步的话,还可以使用水力作为动力。但是一下子把生产力水平提高太多,也不见得就是好事,现在大清的方之一,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手工式作坊组成的。有千千万万的家庭都是以此来贴补家用,甚至是以此为生。
如果织机的性能一下子提高太多,那么毫无疑问,肯定会有大批的商人建立工厂,中国从古至今从来就不缺乏有眼光的商人,在市场不规范的情况下,无数家庭的生计就因此会受到影响。当然也有好的一面,起码资本主义的萌芽也很可能随之建立。但是这个过程中许多普通民众的利益必然就要受到损害。
一个国家,虽然权贵,地主和富人阶级占据着大部分的生产资料,他们过着富裕的生活,并且主导着国家的发展。但是按照国家的组成来说,反而是普通百姓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们真正的是一个国家的基石。那么如果想要一个国家稳定,就不能不考虑他们的利益。
并不是说要就此限制发展,发展也不是以牺牲大多数百姓的利益而求得的,而是要一步步来,凡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百姓利益无小事,步子一定要走得稳。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控制好发展的节奏,平衡各阶层的利益,做出适当的引导,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
同时淑云还对康熙提了一点建议,就是百姓们遇到困难,衙门应该也有义务对她们进行帮助,当然这也包括了百姓们辛苦一年,但是却积压在手中,卖不上好价钱的物产。对此,康熙也是深以为然。
而霓裳机的出现,也带来一种多赢的效果。棉农们有了出路,百姓们可以买到更加便宜的布匹,商人们有了更多的货物可以销售,而朝廷无论是在税收,还是在威望上都增加了不小的收获。当然今后也必将逐渐的引领社会的快速发展。
康熙看到了令他满意的结果,任务也布置好了,也就不好在香雪海继续待下去了。毕竟现在淑云的处境还是有些微妙,宫里的一干嫔妃们也必须要在安抚一阵子。
现在宫里风头最盛的就要数宜妃和刚被封为密嫔的王氏了。康熙宠爱宜妃还情有可原,她是四妃之一,性格长相及家势也都不错。可是抬高密嫔,这里面的意思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虽然王氏长得漂亮,但是不要忘了她可是被康熙丢在一边,不闻不问整整三年。现在王氏来了个咸鱼大翻身,突然间地位就转变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引来各方关注,这等于是把她放在了火上烤,这可不是一个男人爱护一个女人的表现。
而表面上看似收到了损害i,实际上却是受益者的淑云,把一切的纷纷扰扰都完全交给了康熙处理,自己只是冷眼旁观。
饽饽和汤圆这两个小肉包子自打满月之后也越发的淘气了,只要不是睡觉,就整天躺在婴儿床里抻胳膊抻腿的,一刻都不带消停的。这两个小东西脾气还奇大无比,稍有不如意就会哇哇大哭,而且哭声那叫一个响亮啊。跟他们两个一比,龙蛋几个都算得上是乖宝宝了。
饽饽和汤圆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特别的粘淑云,老是想让淑云抱着,除了淑云其他谁的账也不买。他们满月之后体重都长到了差不多十五斤,这么两个胖孩子,就算是淑云体力再好,这一天抱下来也够淑云喝一壶的。可是不搭理他俩吧,这两个小东西就会扁着小嘴,黑葡萄一般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一泡泪,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淑云这当娘的哪能看得下去啊。一咬牙,抱就抱,反正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就是辛苦点,没啥。两个小包子得逞了,痛快了!
自然,淑云也就被这两个小魔怪折腾的头晕脑胀的,差点都没累吐血。淑云发现带他们两个比带龙蛋他们七个都累。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淑云的一身赘肉也随之迅速的减掉了。
两个小包子精力旺盛,不像别的孩子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他们是吃的次数多,睡觉的时间比同样大的婴儿少了不少。因此能够让淑云休息的时间相对也就少了很多,不过这么点有限的时间也被淑云利用了起来,淑云把挑选出来的优质棉花种子拿到空间当中进行种植。希望能够让它们得到改良,从而提高现在棉花的产量。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霓裳织机已经对外出售了一大批,价钱是由康熙根据百姓们的承受能力,有听取了多方意见而亲自定下的,还算合理,甚至在淑云看来还是偏低的。不过仍旧有些特别贫困的家庭承受不起。为此,康熙就又制定了一条惠民政策,就是百姓们可以向衙门赊取,当然数量只能是一个。而且必须在一年内偿还。不过以霓裳织机的功能和价钱,一年偿还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个办法最初还是由龙蛋提出来的。那天康熙把皇子们都叫到了上书房考查课叶,正巧赶上工部和户部的人联袂到康熙这里汇报有关霓裳织机的推广情况。康熙也有心考察一下啊哥们,就让他们各抒己见。龙蛋就随口补充了这么一条。康熙认为可行,当即就拍板定下了。
百姓们是最朴实善良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一心一意的对谁好。康熙为棉农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作为回报,他们就是向衙门上了万民表和万民伞,请求衙门转呈给康熙。
就在这一份份盛满感激的万民表和万民伞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时,派去苏州督办酒后驾车碾压平民案的钦差,御史董文骥也回来了。一个月间,他先后查处了知府到县官五十多位官员,它们与富商相互勾结,走私鸦片,丝绸,海盐等,甚至还有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可谓是罪行累累。
康熙当即大怒,斩一些,又发配了一些,就是罪行极轻的从犯,也被康熙罚了劳役,并且所有人都没收了家产。
这个时候的鸦片不叫鸦片,而是被称作阿芙蓉,更多的人叫它福寿膏,意思就是说吸食了鸦片就可以延年益寿。这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是西方国家为了向中国推销鸦片而违背良心,给它披上的一层华丽的外衣罢了。当然这个策略很成功,以至于让不明真相的中国人普遍认为鸦片有添福添寿的功效。
别人不知道鸦片的危害,作为有着现代人灵魂的淑云怎么可能不知道。“鸦片战争”是中国永远抹不掉的一个耻辱。一个小小的鸦片祸害了多少中国人,让多少的家庭因为它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是一段让所有的中国人都不愿提起的心痛过往。
当淑云从康熙嘴里听到阿芙蓉三个字时,起初还没觉得什么,只是感到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过了一会,淑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说的不就是鸦片吗。淑云当即就紧张了起来。连忙打断康熙。紧张地问道:"皇上,你刚才是不是说了阿芙蓉?”
康熙疑惑的看着淑云道:“是啊,怎么了?”
“该死!”淑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怎么了,这个阿芙蓉有什么问题吗?”康熙从没见淑云如此失态过,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淑云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皱紧眉头,咬着牙说道:“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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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人间魔鬼
这些年相处下来,康熙知道淑云在大事上是绝不含糊的,也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淑云说“问题大了”,那么这问题八成是小不了。康熙不由得端正了颜色,一戳不辍的盯着淑云,静静的等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