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听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认为聪明,却是在耍些小聪明。还没有宋老二考虑得周到。
果然,宋家连忙两天都跑到山上去捡蘑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你宋家爱吃蘑菇,人又多,可以多捡些回来。可是全家出动,连续两天都跑到山上去捡蘑菇,这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寻常。
张家是最先找上门的,张铁柱跟宋老二的关系比较铁,说话也用不着拐弯抺角,直接问宋老二捡这么多蘑菇做什么。
宋老二听了,呵呵笑了。也没打算瞒张铁柱,更何况在宋老二心里觉得,张铁柱有钱,不可能像他们一样,为了赚点钱,跑到山里去捡蘑菇回来。“铁柱,我也不瞒你,我们去捡蘑菇回来,是打算晒干,等没有蘑菇的时候,再拿出来卖的。”
“这干蘑菇味道如何?”张铁柱是见过识面的,这个时候当然不会问,这晒干了的能吃吗?人家一家人都干了两天了,当然能吃。
“我们家试过,跟刚捡回来的蘑菇那味道差不多。”
“那一斤蘑菇能晒出多少干蘑菇出来?”张铁柱这么一问,宋老二是傻了眼。在旁边的六丫也傻了眼,他们只考虑着把蘑菇晒成干蘑菇,这个问题根本都没有想过。
不过,六丫很快就恢复过来了。问道:“张叔叔,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想收蘑菇晒成干蘑菇以后卖?”
张铁柱听了,没有回答六丫,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六丫。六丫被盯着有些心虚,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装傻充嫩,可是张铁柱面前就不行。他在大户人家呆过,他是在其中摸爬打滚混上管事的位置,肯定不像宋老二这些人这样好胡弄。
六丫快要被他盯得招架不住的时候,张铁柱这才回头跟宋老二道:“老二,你这闺女硬是聪明得很,我才问这么几个问题,她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宋老二诧异的看着张铁柱,“铁柱,你不会真的想收蘑菇吧。”
张铁柱听了呵呵大笑起来,然后又对着宋老二道:“你们这想法的确很好,说不定还能赚大钱呢。老二,你为什么不收蘑菇,而是自己跑到山上去捡,这样可是赚不了什么钱的。”
“张叔,你真爱说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们那里有那本钱来收蘑菇。张叔,你家到是可以做。不过,张叔,这野生的蘑菇虽说满山都有,不过,也只是下雨的时候才会有。”六丫到是想自己养蘑菇,可是就是不知道这方法。
张铁柱笑道:“丫头,物以稀为贵,你可是听说过。咱们把这东西传卖给那些有钱人,那些有钱人家,是不会差这点钱的。”
六丫一听恍然大悟,恐怕张铁柱打的主意是把这精贵的干蘑菇卖给那些大户人家,张铁柱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小管家,怕是有这门路吧。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肯定。
“老二,咱们两家一起做吧。”张铁柱怕宋老二家拿不出钱,又添了一句。“你要是现在拿不出钱,我就先给你垫上。销路就由你家来找。“
宋老二听了直摆手道:“铁柱,你以后真做生意了,高价收了我家的蘑菇就行了。”
张铁柱听了呵呵直笑:“老二,你不要以为你占了我多大的便宜,其实是我占了你家便宜。要是你们没有想出晒干蘑菇,我又怎么会想做这生意,所以,你就别拒绝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宋老二还想拒绝,六丫却抢先一步道:“那我就谢谢张叔了。”
宋老二见六丫这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同意。
张铁柱又说道“不过,老二,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还是写一份契约写吧。”
六丫本也想着写一份契约书的,免得到时候为了点钱,铁杆兄弟搞成仇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出来,没想到张铁柱先提了出来。六丫自然是同意了。宋老二见张铁柱这么说,也不好反对,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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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家就传出要收蘑菇的事,而且价钱也公道。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大相信,很多人都到张家去问了,确定张家的确要用八文钱一斤收蘑菇,大伙都坐不住了,大家都到山上去采蘑菇。
宋家却稍微有些不同,要和张家做干蘑菇生意的事,宋老二在当天晚上就告诉了宋老头,宋老头对做生意这事是一窍不通,不过,既然是跟张铁柱一起合作,他便觉得这事靠谱。“铁柱这娃是有本事的,你跟着他做干蘑菇生意,想来错不了。不过,你有本钱够吗?”
宋老二见宋老头都说错不了,又关心他本钱的事,很是高兴。“爹,铁柱说了,我现在没钱就先帮我垫着,等我有钱了,再还他。”
宋老头听了,连连点头说道:“铁柱从小就跟你要好,虽说十几二十年不见,但跟你的感情却没变,硬是一个好娃子。”
宋老二听见宋老头夸张铁柱,也不吃醋,反而替他高兴。“爹,我本是打算也想着让你们也跟着一起参与的,可是铁柱没有让他兄弟参与,我也不好开这个口,所以.......”
能赚钱宋老二当然高兴,可是,让他这个时候抛开几个兄弟,心里很是不好受。
宋老头见了,很是不认同的说道:“老二,虽说你爹没有读过书,但还是听过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的。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做什么事都能想着几个兄弟,爹很是高兴。”宋老头这年纪大了,就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现在见宋老二一直不忘几个兄弟,是打心眼里高兴。
“爹,他们是我的亲兄弟,我当然要为自家兄弟着想。不过,爹你也别担心,六丫想到一个好办法。咱们这蘑菇收回来,肯定需要过称这些,我每天上午都要去镇上做生意,所以就想让大哥他们去帮忙。等蘑菇赚到钱后,就从我赚的钱当中拿出二成让大哥他们分。”宋老二笑眯眯的说道。他觉得六丫这办法真的太好了,这样不但不能伤了兄弟的和气,还能帮衬几个兄弟。
宋老头听了却有些不高兴,“做兄弟的帮你的忙,咋就要工钱呢?你还把他们当自家兄弟?”
宋老二是完全没有料到宋老头会有这反应,连忙解释道:“爹,你刚才不是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吗?更何况这收蘑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帮一天两天帮,是无所谓,可是长期这样帮我,别说大嫂她们会有意见,就是我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宋老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才点头同意。
就这样,宋家的几个男人都没有进山,而是在家里晒蘑菇,等有人送蘑菇来了,便帮着过称付钱这些。而像林氏宋小姑这样勤快的人,想着赚点零用钱,就早早的进山去拴蘑菇。二丫几个同样是这样的想法,也跟着进了山。像李氏这样的人,见宋老三不进山,她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进山的。
张家和宋张蘑菇热热闹闹的收着,也有其他地方的人知道这里有人收蘑菇,都往这边送了。不过,由于天气,蘑菇也只收了两天,就再没有人来卖了。虽说只由了两天,全村出动,再加上别人送来的,倒也收了二百来斤的蘑菇。
三斤蘑菇差不多能晒一斤干蘑菇出来,二百来斤的蘑菇就能晒出七十来斤的干蘑菇出来。这是第一次收,成绩很是不错。
收了蘑菇,当然就要赶紧把蘑菇晒干,要是变天气,下雨就只能用烘的,所以大家都忙着是晒蘑菇。
这天,把所有的蘑菇晒干,收完。张铁柱就说庆祝一下,请大家到他家去吃饭。六丫听了,觉得这干蘑菇都没有卖出去,现在就庆祝是不是早了些。
宋老二跟六丫是同样的想法,觉得这钱没有到手,那心里就不蹋实,根本就没想过庆祝。“铁柱,等这蘑菇卖出去后,咱们再庆......”
不等宋老二说完,张铁柱打断了他的话:“老二,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安心吧,咱们这生意一定能红火。”
宋老二见他都这样说了,也只好同意到他家吃饭。
晚上到张家吃饭的时候,六丫到是看见张皓轩了。见到他六丫眼睛一亮,觉得机会来了。
六丫为了学字,也不管两人熟不熟,就让前去套近乎。“张哥哥,这些日子咋一直没有见到你呢?你做什么去了。”六丫一声张哥哥,叫得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张皓轩到是知道眼前这女孩子是宋二叔家的六丫,据他爹说,这小女孩头脑很是聪明。便上下把六丫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虽说穿着补丁衣服,但却洗得干干净净的,不会让人觉得是个邋遢小女孩。最特别的是,她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
要是六丫知道张皓轩这样形容她的眼睛,她肯定会喊冤,她只是刚才打了一个哈欠,所以看着水汪汪的。
“我去镇上上学了。”
六丫又问道;“张哥哥你干嘛要去上学,难道想要考秀才,以后做官老爷吗?”
这时,张皓轩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神情有些沮丧。考秀才举人以后做官,他是做梦都想。可是他却是没有这个机会。“哥哥去上学,只是为了学几个字。”
六丫有一个现代人的思想,那里知道。张铁柱一家虽说现在脱了奴籍,但很多地方有限制,比如说张皓轩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只能等张皓轩的下一代,才能参加。所以当初王氏才会觉得,张皓轩跟他爹一样做管事,是很好的出路。
“张哥哥,我也想学字,你能教我吗?”六丫的打算一说,张皓轩那眉头都皱起来了。他到是不建议女孩子学些字,他家的姐姐妹妹他有时候都会教上一两个字。这是亲姐妹,可六丫却是别人家的女儿,他一个外人教她学字,有些说不过去。
“六丫,你为什么想学写字?”张皓轩很是不解,他不明白六丫为什么想学写字,据他了解,村里很少有人识得字的。
六丫觉得张皓轩问了一个白痴问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当然是为了以后能认字呀。”这么简单的问题,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六丫,你要记住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哥哥不能教你。”张皓轩一脸认真道。
六丫听了想骂他爹了,要真是无才便是德,那为啥,有琴棋书画样样通这话。再说了,她也没有才呀,她只是想学字而已。从这点都能看出,这个张皓轩被那些酸秀才给教傻了,要不然会说这话。“张哥哥,我又没有才,我只是想认字而已。”
张皓轩听了六丫这话,一时也傻了眼。他没想到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还能这样解释的。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六丫说道:“六丫,要是宋二叔同意你学认字,我就教你,要是他不同......”
“你等着,我马上去问我爹。”六丫说完,直接跑去找宋老二。没过多久,只见她拉着宋老二来到张皓轩的面前。
“我爹已经同意了,我怕你不相信,就把我爹一起带来了。”六丫对着张皓轩说完,又转过头对着宋老二说道:“爹,你快告诉他,你刚才答应我的事。”
宋老二见六丫一脸着急的样子,这才笑道:“皓轩,要是你有时间的话,就教教六丫吧。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硬是吵着要学认字,叔也没办法。”
“叔,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教六丫的。”六丫跑开的一会儿,张皓轩到也想明白了。六丫这样想学认字,怕是因为她家没有男孩,她想学多点东西帮宋二叔他们。所以才会让他教她学字。
要是六丫知道张皓轩这样想的,她会说一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既然决定要教六丫认字,当天张皓轩就教了几个简单的字。六丫不想表现得太天才了,硬是让张皓轩教了不下十遍,她才说认识了。而六丫表现得很正常,张皓轩到也没有怀疑过六丫不正常。
吃完晚饭回去,把脸脚洗了,六丫就开始当起小老师来了。教家里的人认字。宋老二为啥要同意六丫认字。是因为六丫说,认识字,以后看过什么东西,或者写信啥的就不用别人帮忙。还说,他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以后做生意的时候,要是不认字,那不是会被别人骗吗?
六丫理由一大堆,最后宋老二只好同意她学字。不过,她自己学字还不打紧,也要全家人都要学。这可把宋老二和何氏给害惨了。他们一把年纪了,记忆力根本就比不上六丫她们,那字认识后,转眼就把它给忘到脑后了。这忘了,六丫又逼着记,可是害苦了这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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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二家的变化,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先是做猪下水的生意,现在又跟张铁柱做干蘑菇的生意,觉得宋老二分了家之后,就开始交好运了。
以前宋老二根本在村里不起眼,人又老实,除了生了七个女儿这点特别一点,根本跟村里的汉子没什么区别。却没有想到,自分家出来,他家六丫却烧出猪下水来卖,这赚了钱自是不用说。
大家就开始琢磨,觉得宋老二家的几个闺女都不错,特别是六丫人很是聪明,现在又听说张家娃在教她识字。虽说有些人不大赞同妹仔学什么字,但六丫的聪明不能否定。要不然,她也不会烧出一手好下水。所以,有闺女的人家,她们的娘就会叮嘱她们,没事到宋家去玩,多跟六丫几姐妹相处。
所以,村里的女孩子现在没事就往宋老二家跑。
六丫发现,最近村里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往她家跑。不管是什么原因,家里有人来玩,六丫还是挺开心的。
这天,何氏到地里去锄草去了,二丫和三丫去小河边洗衣服去了。没多久,几个女娃子又是结伴而来。四个里面,大妹两姐妹还有梅子她到是认识,另一个她倒是不认识了。
“六丫,你在干什么?我们又来打你玩了。你姐姐们在家吗?”大妹嬉笑着道。
“你那里是来找我,是来找我四姐的吧,她正在家里做针线呢,你去找她吧。”张大妹和四丫算是臭味相投,每次两人一见面,那是有说不完的话。六丫就有些不明白,她们那里有那么多的话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呢?”张大妹被六丫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可见到她没有进屋的打算,忍不往又问道。
“我去看看我养的蚯蚓有没有活。”说到这个,六丫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近这些日子太忙,都把蚯蚓这事都给搞忘了,今天吃了早饭,见二丫喂鸡,这才想着她的养殖大业来。
对于农村里的女孩子,胆子自然不会小。一听六丫说养了蚯蚓,很是好奇,吵着要去看。
六丫一时有些为难,到不是怕她们知道这养蚯蚓的方法。她前些日子可是往那坑里到了那些蚯蚓,这万一养活了,那么多蚯蚓在一个坑里,六丫想想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要是把她们吓到了,不好跟她们家大人交待。可要是不让她们去看,别人肯定会以为她小气。
六丫正为难的时候,四丫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大妹,早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为啥不进屋来,在院子里做什么?”
张大妹却嘻嘻笑着道:“我们想去看你家养的蚯蚓,四丫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呀,我也想看看,六丫折腾这些到底行不行。”四丫说着已来到六丫她们的面前。
四丫出来,六丫还以为张大妹会打消去看蚯蚓的事,却没想到张大妹没有打消念头,四丫也跑来凑热闹了。这才六丫很是无力,没办法,最后大家一起去看蚯蚓。
这蚯蚓也没养在别的地方,就在离茅房不远的地方,很快,几人就来到了那里。六丫便把坑上面的稻草揭开。
揭开一看,她扔在里面的树叶了菜叶子这些早就不见踪影了。而且,还能看见有些蚯蚓在里面爬来爬去。这些蚯蚓没死,六丫自是很高兴。可没多久,六丫的头皮开始发麻,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把稻草盖上,退得远远得,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四丫和大妹的胆子比较大,到没觉得什么。大妹还好奇的问六丫,她养这个做什么。而其他几个人,倒不是胆小,却只觉得这东西太恶心了,怕是今天中午饭都吃不下。
这蚯蚓也看过了,几个就跟着进了屋。六丫去灶屋里去舀了一盆水出来,给她们洗手。年纪小有一点好,很快便把蚯蚓的事忘记了,没多久,大家就开始说说笑笑。
说是来玩,但大家就算玩,也会带着活计出来的。年纪大的,就纳鞋子,年纪小点的,就打络子。反正这手里是没有空闲。
“六丫,你养蚯蚓做什么?”梅子小声的问道。
六丫也没想过要隐瞒,便说,“喂鸡呀。”
梅子见老实的回答了,倒也没再问怎么养蚯蚓。六丫见梅子没有再问,对梅子的知趣,六丫还是很满意。她不是圣母,她没有想过白白的告诉其他人怎么养蚯蚓,但也没想过只让她一家闷声发大财。所以,她今天带她们去看了粪坑里的蚯蚓,如果他们聪明,能够找出其中的奥妙,她也不反对别人养。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她傻,要是蚯蚓喂鸡这事,只有她家自己知道,以后她家就独自赚钱。等有了钱,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而六丫却不以为然,她觉得钱是永远赚不完的,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只想赚点小钱,让家人日子过得好一些,不再这样憋屈的这样舍不得吃,那样舍不得吃。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着小康生活。
大家正说说笑笑,讨论着针线,突然一个老头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宋张氏,而且宋张氏带端着一盆东西。
大家见突然冲出来的人,都吓了一跳。
四丫见宋张氏,脸色便不好看,觉得宋张氏是扫把星,每次来她来,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婆婆,这人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四丫,五丫七丫你们快把八丫抱过来,婆婆今天是来救你们的。”宋张氏说完,又指着六丫对着那老头道:“李道士,就是她,你好好看看,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宋张氏刚说救四丫她们,六丫还是一头雾水,现在又听宋张氏这话,一下子便明白了。怪不得这些日子,宋张氏老往她这家门前过路,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原来是在怀疑她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
说实话,见宋张氏请了一个道士来,六丫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她不是本尊,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冒牌货。她还真怕这道士有些真本事,把她给收了。
“婆婆,你在胡说什么,六丫怎么可能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呢?你要是在胡闹,我就去喊爷爷来。”四丫冲着宋张氏怒吼道,五丫她们就狠狠瞪着宋张氏。
宋张氏见她一片好心,却被这几个丫头片子当成驴肝肺,那个气呀。但想想还是忍了下来,“四丫,你要相信我,这个道士是来救六丫的,要是晚了,六丫便没命了。”
原来,自那次为了两个猪脑壳后,宋张氏虽说变乖了,不再找宋老二一家的麻烦。可她却一直在想,为什么宋老二一家会突然脱离了她的掌控,这想来想去,便觉得自六丫大病好了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先是跟她顶嘴,又折腾鱼猪下水这些来吃,刚开始她只认为,是六丫好吃,就折腾出来这些。可是越到后来,就觉得她像换了一个人。出主意做下水生意,还想出办法,晒干蘑菇,这些他们大人都想不到的事,她一个小孩子怎么就被她轻易的想出来了。
她越想越害怕,今天便跑到另村里去找了李道士,把这事给一说,李道士算了一下,就说六丫被狐狸附身了。要是不除掉那狐狸,六丫便会没命。
宋张氏一听,立即给吓住了,连忙救李道士跟她回来除妖。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幕。
被宋张氏这么一闹,梅子和张小妹胆子小,都快被吓哭了。
“婆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被什么东西附了身,难道我爹和娘他们会不知道吗?”六丫见四丫她们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连忙说道。
“那因为这一家人被你的妖术给迷住了,妖怪,你快现行吧,要不然就别怪我客气了。”那道士,手上拿着一个桃木检,说完,嘴上便念念有词。
六丫听道士这么说,她那里是妖怪附身,最多只算得上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这分明是一个骗子,她胆子便大了很多。
六丫便做出一脸委屈的看着宋张氏,“婆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也是你的孙女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张氏那里管六丫委不委屈,她现在只知道六丫现在是妖怪,根本不是她的孙女。再加上本来就不喜欢六丫,就算六丫现在哭着问她,她也不会心软的。
“你可别被她给骗住了,我现在念诅语,等一下喊你往她身上泼狗血的时候,你就泼。”李道士怕宋张氏心软,到时候到手的钱就没了,连忙说道。
他完全多心了,宋张氏一点都没有心软的迹象,听了李道士的话,连忙点头。
四丫她们听到说要泼狗血,那里许,要去抢宋张氏端着的盆子。宋张氏那里会让她们得逞,见她们来抢,把盆子拿给李道士,给四丫她们一个一巴掌。
张大妹见宋张氏打四丫她们,连忙上前去帮忙。张小妹几人胆子小,吓得放声大哭。
六丫见四丫她们为了她又挨打,怨了。她原本打算让他们泼一下,以后也不会再怀疑了,没想到宋张氏这人还下手打人,真是忍无可忍了。使出全身力气,像正跟四丫她们扭打的宋张氏撞去,六丫的力气太大,再加上,她撞得突然,把宋张氏撞得倒退了几步。
宋张氏见是六丫撞她,要去打六丫,却被李道士给拦住了,“我咒语念好了,你快泼狗血。”宋张氏接过盆子,就像六丫泼去,六丫也不躲,眼睁睁的看着那盆狗血朝着她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