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紧攒在一起,我闭上眼,努力保持冷静:“逸凡,我跟苏简的感情…”
“你滚。”逸凡伸手指向门口。
我坚定地睁开眼:“我不走。”
东经113度,爱与不爱,从来就不 …
“好。那你就留下。”他双手将女郎搂在胸前,低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简总真没记性,”女郎娇媚地笑,张手抚上他的脸庞:“我叫露丝。”
“泰坦尼克号那个露丝?”逸凡笑。
“是啊,露丝可是一直在等待杰克呢。”女郎扬起他的手掌在她的身躯移动,缓缓停在胸部那一团白色肉球前。
“你的身材真好。”
“简总,你好坏。”女郎娇柔地喘息,伸出舌尖舔自己的嘴唇。
逸凡抬头看向我,神色暧昧地勾唇一笑,放在女郎酥胸上的手,倏地狠狠向下一捏!
“啊!…”女郎尖叫出声,嗓音里满是情欲的味道。
“够了!――”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伸手指向女郎,嗓音隐隐有些颤抖:“你出去。”
女郎不服气:“你凭什么让我出去,简…”
“出去!――”我大声怒吼。
女郎似乎被吓住了,转头望向逸凡。
逸凡平静地与我对峙,扬手轻微摆了摆,女郎扭扭咧咧走了出去。
空旷奢华的房间内,终于只剩下我们俩。
我站在原地,身心尚未从刚才的震怒回过神来,只能努力调整呼吸,紧攒在一起的手掌仍旧有些颤抖。
“艾简,你到底想说什么?”逸凡起身站在我面前。
我深呼一口气,试图让语气保持平静:“逸凡,我跟苏简的感情…”
“我知道。”逸凡低声道:“亦然曾经跟我聊过你。说来可笑,我当时把你的名字忘了,但你们童年的那些事,却仍旧记得。”
“你跟苏简的感情有多好,我很清楚。”逸凡低眸:“还有别的吗?”
“有。”我认真地:“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如果能早点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你是否依旧会…爱上我?”
他望着我,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爱了就是爱了,哪里来的如果?”
“所以,”我平静地道:“爱与不爱,从来就不是选择题。谁也没有选择爱或者不爱的权利,一切皆是命里注定。”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冷冷地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的灵魂看透。
我弯腰拿起提包,伸手探入包内摸向白色信封,紧紧捏住。
鼓起勇气,艰难地开口:“如果我说我的爱改变了,你信吗?”
“怎么,你连对亦然都变心了?”他提手勾起我的下颚:“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我前移一步,凑近他的眼前:“你觉得我无情吗?”
他不眨眼与我对视。湛蓝的瞳孔深处波光氤氲,仿若有一股魔力牢牢地将我的心神吸附。空气变得暧昧起来,莫名其妙地,我竟然联想到了丽江那一夜,脸蛋倏地红了。
东经113度,爱与不爱,从来就不 …
他低头凑近我唇,神态微醉,声音竟突然温柔起来:“你的眼睛很美,仿若有水波盈盈流转。初遇那日…我就想告诉你。”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将信封从包里抽出,紧捏在手心,一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不是我兄弟的女人,我一定会…”他的嘴唇在离我3毫米的位置停住,温热气息在我的唇齿间漫延:“只不过…”
“所以…”他缓缓移开了唇。
“逸凡,逸凡你听我说,”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浑身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心脏猛烈狂跳,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亦神色复杂地盯着我,眸底晃动着若隐若现的忧伤绝望。
现在。
就是现在。
是说那句话的时候了。
尽管心跳狂跳不已,尽管全身战栗不已,尽管体内热血燃烧不已。我还是拼尽全身力气,激动地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亦说出了一句话:
“逸凡,逸凡我爱上…”
“艾简,我不再爱你了。”
我骤然怔住!
“你刚才…说什么?”头脑一阵炫晕,我有些站立不稳。
“艾简,我不再爱你了。”逸凡重复。模糊灯光在他的头顶射下一团黑色阴影,我忽然看不清他的脸。
“你再说一遍。”
“艾简,我不再爱你了。”第三遍,逸凡重复。
终于听清。
我拎起手提包摇摇欲坠朝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从现在起,我辞职。”
“好。”他站在黑暗里,声音有些虚无:“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身体虚脱得只剩一具灵魂,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我转身,茫然地走向前方…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忘记了时间和地点。站在大风凌厉的十字路口,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封信,好像掉了。
傻笑着摇摇头,反正他已经不再爱我,那封信又还有什么意义?
仰头。令人窒息的黑暗铺满了前方的道路。
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那封写有“简逸凡收”的信,只有寥寥数语:
最动人的爱情,是千回百转后,我终于在最成熟的年华,遇见了最美好的你。
能否借用你的掌心,包裹我的指尖?
逸凡,我爱上了你。
艾简。
东经111度,知道吗,我把灵魂弄 …
深秋时节,燕子岭丹桂飘香。柔软细碎的橙色花瓣掉落手心,山风又将它卷向远方。岸边的白色污染堆积成山,弯月溪沿着山脚缓缓东流,径直注入下方辽阔的青水河,河流夹杂着细碎石子奔涌向前,冲向遥不可知的未来。我站在山顶眺望,突然感到苍凉。
成群的钢铁建筑分布在河道两岸,柏油路铺就的街道人声鼎沸,巨大烟囱排出阵阵黑云冲向苍穹,原本清澈的蓝天被笼罩了一层灰色雾气。记忆中浪漫美丽的青水岩,已完全消失在时间的浪潮。
自离开至今,已有整整七年不曾踏足。
青水岩就像是存于生命里的华丽美梦,那段年少不经事的时光,虽生活清贫,精神却快乐满足。多年来,每当生活的困境压得我快活不下去,我总会情不自禁背起包,想要回归故乡。然而火车启动的那一刻,又会无法自控地飞奔下车。
我总是无法战胜畏惧。
对过去的畏惧,对无法挽回的改变的畏惧。
冥冥中有种奇怪的信念。即使时光流逝,青水岩定然如故。
就像记忆中的苏简。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总是容易产生莫名其妙的信念。只要自己不改变,别人必然也跟你一样,数年如一日。十年来,我曾这般坚信着。
有时候会迷茫。
十年等待,我爱上的究竟是苏简,还是自己的习惯。日复一日期待爱情降临的习惯。
就像我习惯心情不好时去看日出。朝阳划破黑暗万物复苏的瞬间,蓬勃向上的朝气给人以无穷的力量。可是我爱上的,究竟是日出,还是期待日出的心情。
大概,我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青水岩终究是消失了。
我和苏简的爱情,也终究淹没在时光的缝隙。
仰头。傍晚的阳光穿透树叶爬满肩头,周围人群嘈杂,卖纪念品的小贩大着嗓门尽情吆喝。
一夜未合眼,坐车转车,颠簸了20个小时终于到达青水岩燕子岭,却丝毫不觉疲惫。我转过身,与一波波的上山散步的人流背道而弛,默默走下了山。
位于东经111°的内陆小镇。人声喧哗,车声鼎沸。
混乱缺乏管理的城市交通,冰冷的水泥建筑,神情淡漠的街头路人,不变的单调风景。
精力出奇充沛。不眠不休走了这么长时间,竟还有力气能迈得动步子继续前行,潜意识里,完全不想停下脚步。身体竭尽全力做着疲惫的机械式运动,头脑却清醒异常,无论怎样也无法忽略这个一直在脑中跳跃的事实:
今日,是简逸凡和安若筠的定婚日。
仰头望望落日将沉的天空。宴会大概已经开始。
不知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
东经111度,知道吗,我把灵魂弄 …
主持人致完感谢词了吗?
逸凡是否正在求婚?以他那种冷漠别扭的性格,求婚时该是什么模样?
安若筠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应该是幸福的吧。
苏简呢,苏简在干什么?那晚对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应该能挺过去吧?十年前弯月溪畔,十年后城市街头。人生两个不同的时间点,我对他说了同一句话。每一次都是那么残忍。逸凡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一次又一次,我亲手葬送自己的爱情;一次又一次,总是在我试图挽回之时,我爱的人决然离去。
我掏出沉睡的手机,按下开机键,试图去看时间。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疯狂的手机震动吓到了我。
按键,将听筒凑近耳畔:
“小简,你在哪里?”
“我…”我想了想,问:“你有什么事?”
“原来你爱上的…是我哥。”疲惫低沉的嗓音,略微有些嘶哑。
“…”
“一直很想问。十年前弯月溪畔,你说你不爱我了,是真的吗?”苏简问。
“假的。”我答。
“那这一次呢?”苏简继续问。
“…真的。”
苏简沉默了。我忽然很想狠狠地掴自己一巴掌。
“苏简,我爱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这些年的感情,都是真的。”我说。
苏简继续沉默。沉重的呼吸声自话筒那端传来,像是在压低嗓子抽泣,时断时续。心里蓦地一紧。自12岁那年苏简扬言自己成了男子汉要保护我,他从未在我眼前哭过。
“苏简,从现在至将来,我将永远爱着你,不会改变。”我拭去泪珠,哽咽:“你是我哥哥。”
“哥。”苏简笑了:“20年来,你头一回叫我哥。”
泪水无言奔涌,我紧揪着心脏,眼睁睁看着过去的点滴如同褪色的电影画面,在记忆的长河里越漂越远,无法捕捉。心脏像是被撕裂成两半,疼得窒息却无力弥补。
“苏简,对不起!”我紧揪着心脏,艰难开口:“十年前,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十年后,我欠你一辈子。”
“十年前,你给了我一辈子,我没抓住;十年后,我终究是回来晚了。”苏简缓缓道:“小简,你什么也不欠我。”
“苏简,你可以幸福起来吗?”我问。
“当然。”苏简答:“只要小简幸福,我就会幸福。”
“笨蛋。”我恨恨地回应。
“他…正在找你。”苏简低沉地道。
“谁?”
“我哥…逸凡。”
“他不是在订婚吗?”
“婚宴取消了。”
“什么?”讶异得无以复加。
东经111度,知道吗,我把灵魂弄 …
“中午亲朋午宴时,一家夜总会送来一封捡到的信,哥看完后马上变了脸色,一把将我拖到一旁质问。”苏简的声音多了一抹苦涩:“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爱上的那个人,是他。”
“他听完我的叙说后,只说了一句话:你若依旧爱她,我不跟你争。”
“…”呼吸越来越沉重,我无言以对。
“我说,我依旧爱她。可是,”苏简在那头苦笑:“只有你才能让她快乐。爱情是可以推让的吗?”
“他想了想,默默走回去,向若筠和她父母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就一言不发走出去了,没有再回来。”
“他现在…在哪?”我的指尖微颤。
“在找你。”苏简沉默了一会,开口:“这一次,不要再错过了。”
莫名的热流又开始乱窜,惹得我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
“苏简,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我哭着道。
“嗯,苏简确实笨。”苏简笑:“再见,小简。”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心脏砰砰直跳,手机竟有些拿捏不稳,我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
“在哪里?”三个字劈头盖脸袭来,焦虑暴躁。
“在…在…”我环顾四周,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H省青水岩。”
“你怎么一个人跑那么远?”他愤怒质问。
“我…我突然想回家。”我黯然地道。
他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小简,我有很多话想多你说。”
“我也是。”
“我的掌心,专为你而留。”电话那头,他轻声道。
“…”脸突然红了,我讪讪地笑,说不出话来。
“你具体在青水岩什么位置?”
我仰头看看四周的建筑,开口:“我会住在镇上一家叫‘落月’的宾馆。”
“等我。”坚定果断的两个字,电话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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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逸凡在黑暗里越走越远。我一个劲在后面追,拼命喊他,可他就是不理我。
我摔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突然回过头来,轻声微笑:“小简,我先走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远远地向他伸出手:“逸凡,带我一起走。”
逸凡望着我,说:“小简,我不能带你一起走。”然后他转过头,只身奔向黑暗里。
“逸凡…别走!”我哭着爬起来,继续追。
“逸凡…等我一起走!”
“逸凡!…”
我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追;再跌倒,再爬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喊,一边拼命地追。
他的速度太快,我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黑暗里…
东经111度,知道吗,我把灵魂弄 …
“逸凡!”我猛地从噩梦惊醒,冷汗涔涔。
眼前白茫茫一片。白墙壁,白床单,白被罩,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窗外风景。
叮铃铃――床头的电话催命般地响。
我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哪位?”
“您好,已经到12点了,请问您是办理退房还是继续住下去?”
“不知道。我等的人…还没来。”
“那我们现在给您按小时计费,行吗?”
“好。”
“那个…等等。”
“还有什么事,艾小姐?”
“如果有个叫‘简逸凡’的人来登记入住,你告诉他,我在309号房。”
“好的,您已经吩咐过五遍了,放心吧。”
滴答、滴答。
墙上的时钟缓慢绕着圈。
时间慢得仿佛要停止。
我心神不宁地打开电视机,眼睛却不时扫向身侧的电话机。
回想等待苏简的那十年,仿佛一瞬间;而等待逸凡的这20个小时,却是如此漫长。手机从昨晚和逸凡通完电话后就没电了,而出门匆忙又没带充电器,只能让它沉睡。
一步都不敢离开落月宾馆,害怕逸凡到了后找不到我。
时钟指示三点整。
即使坐最慢的火车,此时也差不多该到了。
我拿起电话拨给前台:
“您好,请问简逸凡到了吗?”
“还没有,艾小姐。”
“那请问外地来的车一般在哪个车站停?”
“我们镇只有一个车站,叫龙水车站。”
“去那里该怎么走?”
“地址是…”
太阳渐渐沉入云底,黑暗侵袭了这片土地,原本喧哗的龙水车站,开始变得清冷。
望着从车站内部走出的一波波陌生的面孔,莫名的焦躁不安让我有些心烦。
走到公用电话亭,拨下那串熟悉的数字: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放下电话,走开,继续遥望车站。
20分钟后,又走回公用电话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再走开。
10分钟后,又走回电话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怀疑自己是否拨错了号码,写在纸上确认了一下,再拿起话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不敢相信自己的手,让电话亭老板按照纸上的数字,帮我拨了一遍: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东经111度,知道吗,我把灵魂弄 …
放下话机。
不甘心,又走回去,再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也许逸凡跟我一样,手机没电了。
都这么晚了,我一直直傻傻地在这里等,说不定他早就到了。
飞快地往回奔,踏进宾馆正门的刹那,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台服务员抢先开了口:
“艾小姐,简逸凡先生还没到。”
茫然地走回房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
晚上十点一刻。
想了想,猛然飞奔下楼…
拿起公用电话,拨打了苏简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茫然放下话机,惊慌不安的感觉漫延至全身每一个血管。
没有手机,我大脑能够记住的号码,竟然如此有限。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按下了何竹的手机号码。
“喂?”终于,我听到了机器以外的声音。
“竹子…”
“小艾,是小艾!”电话那头,何竹大声叫嚷起来,声音里那份莫名的阴沉,却让我的心猛地一慌:“你在哪里?”
“青水岩。”
“小艾你听我说,”何竹努力保持冷静,可嗓音里那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腔调,让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你现在马上以最快速度回来。青水岩没有直接的航班,对,火车。你马上坐火车回来,我们在车站接你。”
“出什么事了?”
“你什么都别想,回来再说。”
放下电话,我的脚步已经开始发软。艰难摇手,打的到火车站。买票,进站,上车。火车开动的刹那,身体突然有些颤抖。遥望窗外,昏暗灯光将车厢内女子的脸色反射成一片惨白。
20个小时后,日暮时分,火车抵达G城。
出站口。
何竹和秦涛迎面走来,神态凝重得吓人。
“逸凡呢?”我问。
“小艾…”何竹拉住我的手,几乎要哭出来。
“先回去再说。”秦涛沉重开口。
“逸凡呢?”我轻声问。
“我们也是临时被叫回来的…”何竹哽咽着说不出来话:“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逸凡呢?”我挣脱何竹的手,继续问。
“简总他…发生了车祸,”秦涛的声音低得几乎让我听不见:“很严重的车祸。”
“所以他现在在医院,对吗?”我轻声问。
忽然间,何竹哭出声来:“小艾,逸凡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当时那场车祸太惨烈,他的车子被挤压得完全变了形。逸凡被送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已经…”-----
今日更新完毕。呃…停在这里好像不太厚道,大家先莫激动,表拍,表拍啊!
告诉大家一个厚道的消息:明日大结局。
东经111度,知道吗,我把灵魂弄 …
“他在人民医院吗?”我抬腿往前走:“我这就去找他。”
“小艾,”秦涛一把拉住我的手,表情沉重悲戚,眸中闪烁泪光:“有些事你迟早得知道。简总他…他…”
“住嘴!”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大声斥责:“你要是敢说出一个对逸凡不利的字,就给我滚!”
秦涛低头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小艾,”何竹伸手接我抱住,泪如雨下:“小艾不管你失去了什么,你要记得,你还有我,还有苏简。我们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谁说我失去什么了?”我在她耳畔,尖锐大吼:“何竹你也滚开!”
何竹松开手望着我,愈发哭得伤心。
“你哭什么哭,哪里死人了吗?真烦!”我愤怒无比地绕过她,踏步向前走。
秦涛再次从后方拉住我的手臂,低沉地道:“小艾,亦然正在回国的航班上,他让我们看着你。”
“哦。”我平静地蹲下身,仰望秦涛:“能不能松一下手,我要系鞋带。”
秦涛松手的瞬间,我猛然推开他俩,一个跨步钻进了前方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内。
“人民医院,谢谢。”
G城人民医院。
问询台前的白衣护士一边翻看住院记录,一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