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风灌入,衣服从肩上滑落,香汗蒸腾,我慌得挣扎了一下…
顾墨筠抬起头来,墨色眼眸看了眼我红透了的脸,然后微微下移,看去我雪白的锁骨,再往下…我的衣裳松松地挂在臂上,粉藕色的肚兜露了出来,胸前的两团藏在肚兜下边若隐若现…
他半撑起身子,将我春光旖旎之色尽收眼底…
我羞得低眉咬唇,缩着身子拉了拉如水一般流走的裙衫,眼里含着楚楚之色,一副要被人吃掉的害怕紧张羞赧神情…
心里却在想,性|福来得太快了点吧!
顾墨筠眼中蔓起了无边的暗色,静如平澜的俊颜泛出了朦胧的光晕,他拉住了我的手,又将裙衫剥了下去,沉声道:“这衣服不适合你,以后也别穿了…”
他伸手抱起了我,滚热的手掌在我光|滑的后背上,一圈一圈的热又开始滚动,他用一根手指懒懒地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看着我道:“你这张脸也别再涂脂抹粉了,哭花了很吓人…”
我:“…”
原本情意无限,烈火翻涌,却被他一句这样的话浇得噗滋一声…火苗没有了。
“呜呜…你又捉弄我,你不爱我…”我委屈地涌上了眼泪,盈在眶里,将落未落,听说这个模样儿,最能勾起男人的怜爱。
顾墨筠眸色微动,嘴角竟勾起了一道弧,气息喷在我脸上,痒痒暖暖:“这是捉弄?我在回答你当初问我素颜好看还是装扮好看…”
我心中一动,这可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他还记着要回答我?
我含泪笑道:“那就是说我素颜很好看喽。”
他沉吟一下,一本正经地回道:“比起艳妆浓抹…还是素颜能够入眼吧。”
说句好看你会死啊…
我嘴巴撅得老高:“你分明在捉弄我!”
他笑意越发浓郁,凤眸里的墨色泛着波纹:“这便是你自找的,日后都要被我这么捉弄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吹进我耳朵里痒痒麻麻,让人销|魂。他的指尖滑去了我的锁骨处,然后蜿蜒去了后颈,似乎想去解开我的肚兜…
我慌得捉住了他的手,心突突直跳:“不,不好…”
他抬起头来,眯眼看我。
我羞得垂头,吞吐道:“窗,窗户开着的…我,我们去…里面的…床上…”
他顿了一下:“去床上做什么?”
我惊得抬眼,就见他面色已恢复成沉静无波,似乎并没那个意思…
“你,你…你把我脱成这样,还问我要做什么?”
“是你衣服实在难看…帮你脱了…”他顿了一下,故意问道:“这和去床上有什么相干?”
我:“…”
我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绿,最后又变回了红色…猪肝色的红!
“顾墨筠!”
***
一个时辰后,月朗星稀,夜色浮光,顾府后门的街道上零星走着些路人,一棵桂花树下站着我、玉翠、桃红。
桃红劝着我道:“小姐还是别去了吧,上次小姐去青楼,少爷发了好大的火,这次不但要去青楼,还要替银月给客人跳玉盘舞!若是少爷知道了…”桃红不禁打了个寒战。
玉翠也道:“银月蛇蝎心肠,小姐为何还要答应芙蓉去帮她解围呢?小姐不去的话,银月正好能够被那位贵客怪罪,说不定就这么死了。”
我默了一下,冷然道:“她就这么死了,岂不太便宜了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看看李玉蓉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看她俩一脸忧色,如临大敌,宽慰道:“你们在家帮我做好掩护就行,我找了保镖保护,不会有事的。”
玉翠抽了抽眼角:“小姐,是杀手…不是保镖,杀手都很血腥暴力,冷酷无情的…”
我笑了笑:“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找杀手,保镖太低端了。”
玉翠:“…”
桃红紧张道:“奴婢还是第一次见杀手呢,杀手会不会像小说里的那样高大威武,双目寒星,手持银刀,一身黑气!”
我嘿嘿笑道:“大概还会形如幽魂,立如鬼影,沾花飞叶,皆可伤人~~~”
“哇~~~好厉害~~”
玉翠:“…”
正说着,前方走来一位黑衣男子,目测有几分杀手气质,我抖了抖肩,端出雇主应有的气场,昂首挺胸走到他面前,干咳两声肃然道:“天王盖地虎!”
他人眼眸一眯,看了眼我,然后又看了眼身后红鸾蠢蠢的桃红…一甩袍袖,径直走了。
我:“…”
我们继续等杀手…
又来了一位黑衣少年,我推了推玉翠:“你去。”
玉翠过去对暗号,那人顿了一下,视线在玉翠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眼睛一亮:“小姐芳名?小生姓楠,名配,跟小姐交给朋友呗?”
滚~~~~
玉翠试了好几位,都没成功,我靠在桂花树下有点着急了。
桃红小声道:“小姐,那边有个人老往这边看…目光好…奇怪。”
我侧脸看去,隔壁的桂花树下,一位红衣少年单手支着树干,一手摇着玉扇,杏目微眯地看着这边。他见我发现了他,反而摇着扇子朝我们打招呼,笑意绵绵,眸光暧昧,鲜红的锦袍飘逸舞动,一派风流公子的姿态,潇洒不凡!
“他不会是…喜欢小姐吧。”桃红猜测。
我回忆了一番,确定以前没见此人,于是皱着眉走了过去,正待说话,他幽幽笑道:“顾小姐怎么不与我对暗号?”
我愣了愣。
他吹了吹额前的刘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我就是顾小姐雇的杀手——绯绝。”
我:“…”
我和玉翠、桃红窝成一团讨论道:“这男的看起来好不靠谱,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我也觉得是,哪有杀手长得这么…骚包的,目测一下他那脸好像还擦了粉…”
“可我明明是按照江湖规矩去龙门客栈下的订单啊,中介人还说绝对会给我找个合适的杀手…”
“我不合适么?”绯绝突然间飘到了我们身后,声音幽幽,“形如幽魂”!
他摇着扇子道:“顾小姐下单子的时候说,要找个人陪你去青楼,我这身打扮,不正合要求么?”
这么说来,也对…
“可我没见过你这么…‘和蔼可亲’的杀手。”我干干一笑。
“小姐天真,你是没见过杀手吧?”他笑着收起扇子,腾身一跃,摘下了一片桂花叶,然后眯眼看着不远处的路人…
“你随便指个人,我现在就杀给你看。”
我:“…”
我带着一身鲜红的绯绝来到醉花楼的后门口,早已等在那儿的龟奴迎了上来:“真是不巧,那位贵客点名要芙蓉姑娘先去伺候了,芙蓉姑娘命我代她接待一下您。”他看了眼绯绝:“这位是…”
“我哥,陪我来的。”
龟奴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醉花楼的后院十分清幽,比起前院的声色犬马,这里多了份诗意和梦幻,月上屋檐,烛火微明,两排红彤彤的镂花灯笼勾勒着蜿蜒小径,一直延伸到幽林深处的亭台楼阁。
我换好了舞裙,跟着龟奴去见芙蓉。小径尽头出现一处楼阁,隐约传来觥筹交错、琵琶丝竹之声,龟奴道:“这是醉花楼的上上房,里面的贵客身份都不一般,还请姑娘多注意着些。”
我点了点头,蒙上了面纱,跟着龟奴进到阁楼。
上上房的装潢摆设极为奢华又不失雅致,古玩玉器,名贵珍藏,皆是上品,重重帷帘之中,灯火辉煌,人影幢幢,笑语连连。龟奴帮我推开了第一扇厢门,里面是一群富家公子左拥右抱着美人儿在行酒令,桌上杯盘狼藉,众人半醉半醒,没几人注意到我们来了。
我偷眼看了一圈,皆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儿子,没有见到千寂君,倒是谢煊坐在角落处独酌。他久经沙场的古铜色肌肤、刚毅英挺的面庞、身躯凛凛骨健筋强的体魄,在一众油头粉面的公子贵少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霸气魁梧,一位面相甜美举止端庄的姑娘正陪在他一旁静静地给他斟酒。
我徐步往前路过席间,龟奴又推开了另一扇厢门,这里面只有十余位乐妓在弹奏乐曲,龟奴住了步子,道:“芙蓉姑娘就在里面了,姑娘自己过去就行。”
我点了下头,问道:“里面的客人是谁?”
他犹豫着不好回答。
我转而问道:“你就说里面有几位客人。”
“只有一位。”
我微微一愣,待龟奴退了下去,我小声对绯绝说道:“你帮我找找千寂君去哪里了?”
他幽幽一笑:“说不定里头那位就是…”
我皱了下眉,他摇扇笑着,没有去找的意思…“顾小姐,你雇我的时候可没说要我找人的哦。”
我咬牙道:“回头给你加钱,你先去找。”
他摇着头,展开扇子伸到我面前来讨钱。“我是杀手,不是你的手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压着声音道:“我堂堂顾家小姐还会少了你银子?”
他呵呵一声:“小姐天真,我们只认钱,不认人的哦~~”他“哦”字微上调,听得我肉麻兮兮。
“我身上没带银票…”
他眯了眯眼睛,用扇面拨了下我的耳坠…
我明白过来,将耳坠摘给了他。
他满意地点点头,扇子掩嘴咪咪笑着出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移步至门前,守在门口的侍婢帮我开了门,我迈步进去,抬头一看,眼前之景令我目瞪口呆…
16欲
华丽的大床上,一对交缠在一起因情|欲而泛红的身体直击我眼球,女人在柔媚|淫|叫,男人在猛烈攻击,乌发披散,女人雪白的身子香汗淋漓,硕大的雪团随着男人的冲击一晃一晃,晃得我眼睛眩晕。她两条玉腿分开架在男人的腰上,男人腰杆挺动,交|媾声一阵大过一阵…
如此香艳的活春宫若是换成两个不相识的人表演,说不定我还能津津有味地欣赏一番,毕竟这女子艳丽,男子俊美,身材俱佳,视觉和听觉效果当属一等。可是,偏偏的,这对男女不仅我认识,而且还是我最痛恨的那对人,一位是世子楚逸,一位是他的宠妃李玉蓉…
李玉蓉在我进门的那一刻就将眼睛闭上了,模样儿似乎在享受肉|欲的快|感,而楚逸背对着我,即便我发出声响,他也不可能停下动作,因为他并不介意有人在旁,反而,那样他会更加刺激…
楚逸的技术向来精湛,不仅持续时间长,还能次次找准激|点,因为极致的快|感李玉蓉的眼角溢出了欢愉的眼泪,她鲜红欲滴的蔻丹紧抓着锦被,一声浪过一声,这样的声音对于楚逸来说无疑是催|情的媚药,刺激得他更加勇猛用力…
我头脑发懵,全身的血液泻出了身体,浑身冰凉…
这样的情景,我并非第一次见到,当年,李玉蓉尚是我宫里的掌灯宫女,楚逸喝醉了酒□难泄宠幸了李玉蓉,我回殿的时候,眼前所见与今日这场毫无差别…
不过,那时李玉蓉满脸痛哭似乎是很不愿意,而楚逸也是一脸愧意觉得对不住我。
我天真地原谅了他们,大度地将李玉蓉封做了后宫,成全了他两。
所以,是我亲手将情敌送到了丈夫的怀中,亲手将仇人送上我中殿的宝座…
蚀骨恨意汹涌翻腾,我有些难以自控地往前冲了一步,想要变成猛兽撕碎面前这对奸人。
可我不能,上辈子愚蠢的事干多了,这辈子不能再犯傻。
我拉住了自己的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突然楚逸闷哼了一声抵达了gao朝,两个人身子紧紧交缠,有些白色的液体从腿间喷出,李玉蓉因过度舒爽而发出了一声黄鹂般的尖叫,蔻丹指尖猛然抓住了楚逸的后背,背上划出了几道红色印痕…
如芒刺扎进我眼中,心口抽痛得吸不上一口气。
记得我的第一次因为疼痛抓伤了楚逸,楚逸呵斥我不该抓他,事后我再也不敢留指甲…
可李玉蓉,抓在他背上的爪印,他却未说一句话…
如今来看,王世子流连花街柳巷并不属实,他留恋的恐怕只是这位醉花楼的芙蓉姑娘…
而后来李玉蓉做了我的宫女,他们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最后演了那么一出好戏…
我强按狂热的恨意和愤怒,袖中捏拳的手指深深陷在了肉中,几乎要将皮肉穿破…
那两个人发现了我…不同于上次,他们并不惊慌,楚逸淡淡扫了眼我,慢悠悠地披上了衣服,李玉蓉半掩着薄烟丝裙朝我走来,松散的黑发流泻在她白嫩的肌肤上,一双丰满的胸部|性|感|诱|人,芙蓉般的俏脸因情|欲熏得胭脂醉红,丹凤眼微微上扬,透出妩媚与凌厉,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带了几分挑衅和得意,这个模样,与她白日里的恭敬和怯弱完全不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还以为,她求我过来跳舞,是想败坏我的名声,却原来,她想让我亲眼看看,我将来要嫁的男人如何宠爱她,占有她…她要我知难而退?或者是,让我撕心裂肺?
我的耳里还有嗡嗡的耳鸣声,李玉蓉已近到我身前,面色一柔,娇羞地说道:“姑娘没惊到吧?外面的人怎么办事的,也不让姑娘等会再进来…”她柔情地看了眼楚逸,对我道:“这位就是想要看姑娘跳玉盘舞的大人,姑娘迟迟不来,大人就让奴婢先伺候着了…”她掩嘴笑了笑,转身过去软在了楚逸怀中,指着我介绍道:“这位是…”
“墨兰,银月的关门弟子。”我截断了李玉蓉的话,不疾不徐地回答。
李玉蓉微微一惊,未料我会如此镇定。
楚逸睨着眼打量了我一番,慵懒地说道:“蓉儿说你不是醉红楼的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李玉蓉有否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迟疑着回道:“民女只是钟爱舞蹈,拜银月为师,并非艺妓…师傅不幸伤残,民女代为献舞,还望大人见谅。”
楚逸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之色,问道:“你是庶人?还是,中人?”(楚国等级分贵族、中人、庶人、贱民,艺妓属于贱民。)
“不瞒大人,民女的身份实不该学习舞蹈,但因痴恋此艺,民女便瞒了家人私下练习,方才待家人睡下,民女才敢偷溜出来为大人献舞…迟到多时,还望大人恕罪。”
楚逸微微一怔,眼里的猎奇之色更增了几分…“只因痴恋舞蹈?”
我点了点头,小声道:“民女觉得,若是真心喜爱某件事、某个人,就算违背常理,为他人所不接受,民女也绝不退却,定要全力以赴把握他们…”我顿了一下,抬眼看楚逸:“想来大人也有挚爱之人、痴恋之事吧?”
他微微一怔,眸中闪出了异样的光泽。
楚逸骨子里就是一位不屑世俗、离经叛道之人,他会为了一个妓|女,打破楚国的等级礼法,给那女人最高的位分与尊荣…
楚逸盯了我一会,抬了抬手指道:“你把面纱摘下来…”
“…”
我以前总猜不出楚逸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对待女人的态度比千寂君还要模糊,似乎只要有点姿色的,都能爬上他的床,可却没人能进到他的心里,他可以每晚睡不同的女人,如同穿衣服一样,可一旦衣服破损、过时,他便弃之如敝屣…
后来,他独宠了李玉蓉,我才知道,他喜欢的女人不仅要足够美貌,足够聪明,还要足够神秘,足够腹黑。喜怒不行于色,心事不让其知,如一个猜不透彻的谜,每天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引着他不断去追寻…
而我向来,愚笨简单,率性直白,对他而言,就如一张白纸,毫无生趣。
我默了一会,微垂螓首道:“大人见谅,民女想蒙面为大人跳舞。”
他眉角微微挑了下:“为何?”
“民女拙见,世人以文章定文采,以曲音评琴技,所以真正的舞者,当以舞姿来吸引人,而非皮肉面相…”
“哈哈…”他朗声笑了起来:“有趣!以舞姿定舞艺,不以色相示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怎样的惊鸿舞姿了。”他转而吩咐李玉蓉道:“去让外面的人换舞曲来。”
李玉蓉神色微僵,未料我这一席话不但没触怒楚逸,反而引得他笑了起来。
我连忙道:“芙蓉等等…民女想换首舞跳给大人看。”
李玉蓉更是一惊,看向楚逸,楚逸那边的笑意略减了一些。
我低了低眉,眸中含笑道:“大人亲点玉盘飞天舞,想必对舞蹈颇有研究,民女近日研习了一支失传已久的舞蹈,不知大人可有兴趣观看?”
“什么舞蹈?”他眸带亮色,隐有波光。
我神秘地说道:“此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曼妙翩跹,美不胜收,曾有美人一舞动天下,引得三国帝王为其争斗…”
“洛神舞!”楚逸的声音明显抬高了些。
我点头,笑道:“大人果然对舞蹈了解甚深,民女斗胆舞上一曲,还望大人能够评点指教…”
楚逸哈哈大笑了起来,面上愠色全无,眸中波光潋滟:“既然如此,就作‘洛神舞’!不过,舞得不好,可要罚的哦?”“哦”字带了些戏谑玩味之意…
李玉蓉惊得目瞪口呆,因她是学舞之人,心知“洛神舞”比‘玉盘飞天舞’更难上一筹,且“洛神舞”失传已久,无处可学,无人可仿。我年纪尚小,能跳“玉盘舞”已是奇迹,如何还能跳“洛神舞”?
我嫣然一笑,回应楚逸的戏谑:“民女跳得不好,任凭大人惩罚…”
“洛神舞”并非无人可仿,我重生之前就有位虞嫔重编了此舞博得了楚逸长达一年的宠爱,这也让我明白,原来李玉蓉的独宠并非坚不可摧,她也有被人夺去圣宠的时候,因为这位虞嫔,楚国渐渐像夏国那样,名门之秀也能习舞唱歌了…
所以若我能仿效好虞嫔的“洛神舞”,就有五成的把握擒得楚逸的心,另五成就要看楚逸有没有心了。另则,我答应过顾墨筠,不再跳玉盘舞,此刻背着他给别的男人跳舞已是对不住他,所以必须换一只舞,才能让我心里安稳一些…
空灵婉转的音乐悠扬响起,我闭了闭眼,屏去他念,云袖击空,翩然起舞,足尖轻点,流光旋转…
洛神舞,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旋转之间,裙裾如艳雅的牡丹绽放,两丈粉霞般的云袖在空中舞出彩霞、花开、锦绣、织云,舞袖拂过窗前的三醉芙蓉,深红色的花瓣散落两片…
三醉芙蓉是花中极品,晨时白花如云,午间转为桃红粉色,傍晚又变成了深红醉胭脂,这样稀有名贵的花,千金难买,就是在宫中也是难得一见,若非楚逸宠爱李玉蓉,醉花楼又怎会栽种。
我心中一刺,云袖破空,重重击向三醉芙蓉,芙蓉花枝剧颤,花瓣如雨纷飞。我跃入花雨之中,玉指拈花一朵,轻绕指尖,婀娜的腰身舞动出曼妙的姿态,柔软翩跹如彩蝶恋花、飞燕追霞、天仙散花,随着我身体的一起一伏,头珠、手环、脚链发出不同的声响,叮铃铛铛,悦耳动听…
我偷眼看向李玉蓉,她眼中的惊愕之色已转为了嫉恨与微怒,三醉芙蓉摧残殆尽,她面上的艳红变为青白之色,银牙暗咬。
而楚逸那边,眸带惊艳,神色微痴,端酒杯的手丝毫未动,白酒还是满满盈沿…
乐曲将近尾声,我有些力不从心起来,这副身体的柔韧度还不够,高难度的动作舞起来令我气息促乱、双足发软,刺刺的汗水渐渐聚在额头流淌而下,背上湿泽如淌过水一般…
突然音乐一断,外间传来了尖叫声,我心下一慌,一个后仰没稳住腰身,猛地栽了下去,就见紫影飞近,蜜香扑鼻,我被他接在了怀里…
17擒心
房外尖叫不断,脚步急乱,楚逸却只看着我,眸中有种明媚的温柔,像一朵碧色桃花徐徐绽放。
“大,大人…”我故作惊慌,低下头去。他搂我腰身的手紧了紧,整个身子贴在我的身上。
由于他紫袍之下毫无遮蔽,精壮结实的腹肌压着我柔软的胸脯,健硕的胸肌近在眼前…我连忙挣扎了一下,极力反感他这样的触碰。
楚逸以为我是羞怯所致,眸中笑意更浓,抬手拭去我鬓角的汗水,道:“跳得这么卖力,如此不想我罚你…”
这种调情的口吻一如从前,令我厌恶至极…
我勉力回道:“民女舞艺不精,令大人笑话了…”
他笑出了声,指尖轻勾,想要摘我面纱,我忙得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侧方,李玉蓉早已气得银牙暗咬,压着声音提醒道:“大人小心,外面有刺客…”
外面已刀剑相交,杀戮声起,楚逸却不以为然,嘴角噙着柔笑,与我调情道:“别害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