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弁星垂头,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良久,“你今天答了萧琅的话,可是真心?”
夜弁星忽而抬起头来,直视恍若无物的长空,一轮烈日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我要江慎。”嗓音沙哑异常。
“那就再等几年,他现在还有用。”那声音再次浮出,语调威严仿佛能把他脊梁压垮,似是有些恼了。“不要拿你那副所谓正义的肚肠来衡量他,小人又怎样?小人有欲望,便更好控制,有的事君子不能做的,小人却可以做的很好,还能替你背负骂名,有时候我们需要小人。”
夜弁星十指扣入泥土,半晌才再次垂下身子,“念夕知道了。”
空中声音低低一声叹息,再次弥散于无踪…
酉时降至,琼林觥盏在即。
戏说每次琼林宴名义上虽是宴请诸文武新臣,但多年下来,已经成了帝国不可或缺的皇家相亲大会,这一日各大大家族未出阁的女儿家都会精心打扮以盼求得一如意郎君,并为家族添上一力。各处拉拢新臣的手段无非金钱美色,权欲耳耳,帝君想来不予干涉,于是一代代下来,便成了传统。
苏锦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又因为今日白天之事,自是被留在了家里。她也正好自得其乐,蜷在床上抱着碗热糖水喝得自在,银杉银桐守在外室,彼此小生交流着。
银杉:银桐,你有没有发觉月事带好像少了?
银桐:我也刚想问你,我这个月刚备下的就不见了一半,你说该不会是给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偷走了吧?
苏锦正喝着的糖水一口灌进了鼻子里,差点儿把自己给呛死。
【情人节快乐。】
第一卷 逼仄 第七十九章承认
第七十九章承认
第七十九章 承认
银杉绕过屏风替苏锦把空碗拿走,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自家小少爷一回来就显得怏怏的,好像没什么精神一般。
现在整座公爵府已经传遍了,丰神俊朗人见人爱白玉可爱的小少爷是怎么把凶神恶煞贼眉鼠眼塌鼻龅牙的武状元打的屁滚尿流的伟大英雄事迹,萧琅院里的人第一次扬眉吐气并受到了府中所有下人的追捧,银杉十分的自豪上又添两分,因而对待自家主子更是十二分用心。
“少爷,可是困了?”
苏锦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地揉揉肚子,心想估计是元绝那丹药的缘故,使得初潮至少提早了两年,外力提升本就能导致内分泌出问题,再加上今儿上蹿下跳地乱蹦跶,她现在好想死啊…
“没事,让我躺会儿就行,爷爷他们已经走了?”
“是,老太爷带着老太太、爵爷、大老爷以及家中所有未出阁的女眷离家已经有一刻了。”
苏锦刚想问萧厝在哪儿,打算把婴儿要过来看看,银桐就已从外面进来,“少爷,容山来了。”
“让他进来。”
苏锦赶紧坐正,运起气,让四周盆栽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吸走,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哪怕一点儿味道都能成为破绽,幸好植物能够净化空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山由银桐领进来后便一言不发地跪倒地板上,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银杉二人对视一眼相继走出屋子,把门关好。
“容山谢三少爷成全。”
“你谢我做什么?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出手,我这魔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毕竟她是我二姐,而且所谓成全,倒是你该对我二姐说才对。”说着指了指屋里的椅子,“你起来吧,她没让你跟去,可是要你传什么话给我?”
容山面上稍稍露出些诧异,继而垂头掩盖,“是。”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纯黑色的双龙流晶佩来,双手恭恭敬敬递给苏锦,“这是天门楼的令牌,是府上暗中栽培的队伍,专门负责搜集各地消息,是由二小姐十五岁的时候从爵爷那儿接手过来的,如今五年过去,已经完善形成了一张大网,从奥林到拟丹威尔契的每一个城市甚至洛德里面,都有我们的人。小姐说,是时候交给小少爷你了。”
苏锦嘴巴顿时张了老大,无异天上掉馅饼被砸得不轻,“你说,这个是,给我的?”
说着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双龙佩,心脏噔噔地激动异常,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每一个家族,最核心的就是消息网,若不是家主级别,很难接触到这一层面。
萧无悔十五岁便拿到此令牌,原来萧念生是把她当成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
苏锦一直想要给自己和婴儿安排一条后路,只等秘密暴露再无处可走的时候能有一处可供容身的方寸之地,但奈何年纪小,平日别说探察地形斟酌谋划,就是出去逛街都要跟着人,可如今这一枚流晶币的意义,完全解决了她这个问题
再没比自己掌握消息流传脉络更为主动的事了。
大陆上流晶分赤紫白三色,黑色却是从来都没听过,足矣见得价值,苏锦放在手心不断把玩观察,想着萧无悔其中深意。
见她接受,容山暗自松了口气,萧琅隐藏心性数年,按照萧无悔推测,他该是不喜陷入家族琐事中才会这样,来的时候还怕会被他退回去,如今这样,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继而右手打出一个响指,苏锦闻声抬头,但见容山身后却已经鬼魅似的站出三个陌生的面孔来,不由被吓了一跳,心下骇然。
面前两男一女,除了那女人一身红妆面容潋滟之外,其余之人却都是平凡至极,三个人一块儿出来,在这个园中种满草木自己感觉异常灵敏的情况下,她却没有察觉的哪怕一丝动静。这又该是什么级别?
容山站起来,侧身站在一边给她介绍,“少爷,包括没来的,这四个人是小姐花了许多年培养的,主要负责管理小姐的这个楼,小少爷可以放心用”说着把各人指给她看,“这是容华,‘青楼’花魁。”
“青楼?”
“对,就是叶家的青楼,也是天门楼的主楼。”容山看了她一眼,声音降低,“小姐说少爷你不到十五岁,不许进去。”
红衣容华闻言挑眉,给苏锦抛了个媚眼,后者一怔,差点儿喷了。
容山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平铺直叙,“这是叶然,四大家族中叶家现任家主,也是‘青楼’的老板,表面中立,并不依附任何一家贵族;这是连城,当年和容山一批被小姐收养,现在负责拟丹的场子,明里的身份是拟丹捭阖侯爵的干儿子,运私货起家;还有一个在威尔契,手头有事而无法回来,以后容山再带他来见少爷。”
他说完便对三人点了点头,这才恭恭敬敬退出屋子,替她守在院子里。既然这些人已经给了萧琅,那有些事自己就该避讳,容山仰头看了看越发浓厚的暮色,不禁为自家小姐的良苦用心叹了口气。
苏锦不动声色地将三人打量了个遍,心下想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他们相处,又如何能周旋在几方之间而不引来怀疑,但见三人也在打量自己,心下一亮,继而笑了起来。
“三位长辈好啊。”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下拜,“参见小少爷”
“诶?”苏锦顿时满眼不可置信,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对啊,你们不是该不服我,然后非要我露几手凸显霸王之气然后才对本少爷五体投地当牛做马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认了?”
容华第一个掩面笑了出来,“小少爷,这都谁跟你说的?”
苏锦眨眨眼,装傻,“可是画本上都是这么写得啊…”
剩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中漏出三两点笑意来,萧无悔说得不错,这个三少爷,果然也是个妙人。反倒是容华笑得咯咯直响,一抹娟红数丈长衫裙摆,那看上去只有十五六的面容,艳色无边。
听到这边声响,一直睡在苏锦怀里的小东西动了动,挣扎着要探出头来,苏锦心下一动,忙伸出两指夹住它的耳朵把它从怀里揪出来。这一下子便再没了睡意,心月狐蹬着四条小断腿妈妈妈妈叫个不停,最后见苏锦始终不肯放开自己,顿时气急,又挠不着她,只得让自己耳朵上挂着的小花蹦跶出来,银荆藤再次变大,一下子就紧紧卷住了苏锦,顿时手一松,只听得啪嗒一声,小东西一个屁股蹲便坐到了地上。
一边揉着眼一边揉屁屁,小家伙顺着地上的三双鞋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顿时一惊,刺溜便重新跳上床躲回了苏锦怀里,还不断通过她的衣缝向外看。
“妈妈?”询问。
却不知四下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苏锦稍显羞涩,再次把小东西捧出来给三人看,“这是我的契约兽。”
“神,神兽?”
苏锦挠挠头婉儿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那这个呢?两只契约兽?”叶然指指还缠在她身上的银荆藤,今天那一站可谓流传甚广,这黑白夹杂的藤条被传得神乎其神,却不想眼前这个看着不大的小娃娃竟然会有一只幼年神兽和一株攻击性食人植物。
“哦这个啊,这是小东西的头花。”苏锦伸指头点了点小狐狸的脑袋,笑得颇为腼腆。
三人顿时凌乱了。
再看向苏锦的眼神,也没了方才的直白,而是恭敬许多。苏锦不动声色地笑笑,知道至少现在,三个人对自己实力的评估,要高的多了。
虽然有萧无悔在他们依旧会像容山说得一般绝对服从自己,但他们服从的依附的前提却是萧家足够强大,在外人眼中自己作为萧家未来家主,若是不能给他们信心,这支队伍从根本上,便理解散也不远了。
掌握不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始终不妥。
而立威,也不一定要靠打架的,斗气是实力,魔兽自然也是。
容山等三人出来,互相交流了个眼色,叶然微不可见地冲他点了点头,算是一种承认。容山心底一松,抬头看向萧琅屋中正下方的牌匾,舒出一口气来。
暮色渐沉,萧家其他人依旧在宫中没有回来,苏锦肚子凉飕飕的浑身无力,只得早早躺下,见她和衣睡下,银杉二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两人眼底却都带着欢喜。
对她们来说,今天中午的事足以支撑好几个晚上的兴奋,哪怕入梦。
门轻声被关上,苏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下腹之间慢慢温热起来。她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借着全身放松之际将自己融入了一种完全放松的冥想状态,尽管大脑已经处于暂时休眠,但身体却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行着。院落中四处栽满郁郁葱葱的树木与满眼花丛,相较在洞中池底只有一支银荆藤提供气源,此时的草木之气又何止浓郁了百倍?
就在肉眼看不见的冥冥之中,苏锦的身体和周遭植被不断交换蕴养,互为养分,很快苏锦身上被江慎打出的几道伤痕就重新变得平整继而消失不见,充盈的生机浸满整间院落,小狐狸蜷在苏锦颈窝处,此时更是舒展开四肢蹭了蹭她,而后又继续睡去。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一卷 逼仄 第八十章 乱起萧墙
第八十章 乱起萧墙
第八十章 乱起萧墙
这一躺便约莫到了半夜,苏锦由冥想渐渐转为深眠,忽而园外喧哗乍起,各处吵闹声喧哗争执哭泣乃至骂骂咧咧声不断,怀里小东西吱唔一声从苏锦臂弯里钻出来,跳上窗台,见外院灯火通明,夜空被照得有如白昼。
忙跳下来重新爬回床上,前颚数颗尖尖细细的犬齿咬住苏锦的袖子不断往外拖,四条小肉腿在床上乱蹬踹。苏锦打了个哈欠睁开眼,两指轻轻在它脑门上弹了个镚儿,“出什么事了?”
“妈妈”
“那估计是他们在琼林宴上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坐起来,意念一转,被压得凌乱不堪的发髻便重新工整起来,“走,去看看。”
说着便要起来,忽而面色一变,身子就僵了僵。
“妈妈?”
苏锦面色不愉地站起来,转头去看自己刚才睡觉的地方,不由扶额——花瓣大小的一块血迹清清楚楚被印在了床单上,包括自己的裤子…苏锦掀起床单,继而呼了口气,幸亏这单子厚才没透下去,要不然真不好处理。
银杉银桐已经推开屋门准备进来,苏锦眼珠子咕噜咕噜四下乱转,最终站在床下使劲儿一扯,便把那床单攥成了一团塞进床底下,而后迅速拿起见外袍披在身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二人刚好绕过屏风进来。
“妈妈…”小东西前爪捂着嘴偷笑。
苏锦一把丢它回床上,心下嘱咐,“给我看着,别让任何人掏出来。”
“小少爷,是不是吵到你了?”银杉拿起屋内的元素灯轻轻一转,玻璃灯罩中的光元素顿时取代了暗元素,屋内也由此亮了起来,取代了窗外朦胧月色。
苏锦将外套布扣松松垮垮地胡乱系上,又顺势打了个哈欠,“是不是爷爷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欲言又止,最后银杉碰了碰银桐,后者才吱吱呜呜模棱两可地告诉她,“是,是四小姐出事了。”
“萧无晴?”苏锦一听不由蹙眉,一直以为这女人是有些小聪明的,只要不自己惹麻烦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见两人躲躲闪闪皆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但表情里却是没多少慌乱,不由笑笑,“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不不是,少爷…只是…”
“行了,别不是只是的了,带我去看看,老这么闹腾谁还能睡着。”说着抬眼看她们,“还不带路?”
银桐冲银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两人相互摊了摊手,相继率先出去。苏锦趁两人回头,忙看了眼床底下以及被丢到床上的小家伙,使劲儿眨了眨眼,这才关好门跟出去。
银杉二人打灯在前面带路,院子里一圈下人全起了,一个个皆垂头站在道旁等候吩咐,等苏锦过了才敢抬起头来窃窃私语,却是没有一个敢走出这园子。
而银杉二人走到院门处也齐齐停下来再不敢上前,苏锦不由奇怪,“这都是怎么了?前面有吃人的野兽不成?”
“小少爷,老太太刚刚吩咐过,府上所有下人都必须呆在自己园子里,谁要是敢到处走动嚼舌头根子,叉出去杖毙。”说着压低声音,“刚才已经打死了一个了。”
苏锦眉头一下子皱得很深,不只是出了什么大事,竟已戒严到了如此地步?
当下也不再耽搁,从她手里接过灯笼一步跨了出去。
单蔷寻死觅活地哭闹声隔了老远传进耳朵里,萧府上方一片静空全被这片鬼哭狼嚎所取代。
苏锦循着声音一步跨入正厅,见有人进来,里面即时出现了片刻安静,待看清是苏锦,单蔷尖锐的质问声立即追到了门口,“你也是来看我们大房的笑话是不是哪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到处乱嚼舌头根子,我撕烂她的嘴”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萧斛生气地狠狠一拍桌子,上面一杯凉茶顿时晃了三晃,溢出半盏茶水。
单蔷被他这声音吼得吓了一大跳,半晌才豁出去似的回嘴,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我早就说让她跟着无垠进宫你偏说不行,现在好了,闹出这样的事来,我,我这个当娘的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苏锦不由看了眼坐在地上正中的萧无晴,她此时表情木木的像个假人,无论单蔷如何骂人哭闹也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珠都不眨一下。身上披了件男人的衣服,露出的领口处被撕烂一条边,而右脸红肿起一片…苏锦顿时明白她是遇到了什么事,也怪不得银杉她们不敢多说。
整个厅中的人皆是静默无声,除了单蔷越来越断续绵长的哭声,萧无晴身子晃了晃欲站起来,却被单蔷一把揪住了自己的头发,顿时一个跌咧。单蔷狠狠攥着她的衣领,一边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你怎么不去死还没成亲就成了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我让你学她可也没让你什么都学她”
“单蔷”
已是口不择言,这话一说出来她自己就愣了,忙抬起头去看萧无悔,后者冷冷瞥了她一眼,端在手上的茶杯继而凑到嘴边,连停都没有停。
单蔷再不敢撒泼,而萧无晴也趁机一把夺回了自己的领子,面色变得同样冰冷,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母亲,第一次脱下了一直以来的乖俏神情。
“你去找个婆子过来。”
“你…”
“谁告诉你我**了?”她四顾扫了一圈,牙齿将下唇咬出一道白痕,“这件事只有我们家里人自己知道,只要大家不说出去,就再没有人知道。我还是女儿身,发生了什么事我比你们都清楚。”
众人皆是怔怔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向来好说话的萧府四小姐。
萧无晴再不理会厅中老老少少,嘴角忽而一挑便要往外走去,路过单蔷的时候顿了下,语气不屑,“有你这样的母亲,也怪不得大房一直都兴旺不起来,与其这样,倒不如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早日清静下来。”
说完甩下所有人,冷脸离开。
“你,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给我站住你们看看她说的这是什么不要脸的混账话我十月怀胎把她从小拉扯大…”
苏锦掏掏耳朵,“既然没事了,那我就睡觉去了,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琅儿先告退了。”
“好好休息,我听银杉说你今儿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叫个药师过来?”
“不了奶奶,我已经没事了。”说着拜了拜,苏锦转身率先离开。
回到园中将下人解散让依次睡去,而自己重新躺会床上,等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估摸着银杉等人也该睡下了,这才偷偷摸下床,将地下的床单连带自己的裤子一并抱入怀中,又对着小东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悄悄打开门走进园中的水井旁边。
幸好时候不长,那上面两块斑驳没几下便给搓掉了,苏锦轻手轻脚地换水投净,努力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到。待洗好之后又踮着脚在下人的晾衣绳上将床单搭上去,刚要铺展,忽而——
“你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苏锦身子猛地一抖,差点儿就给吓出心脏病。
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扭过身子,“二姐,你这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冒出来,吓死我了…”
萧无悔笑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说着抬头看了眼她搭在绳子上的床单和裤子,“你大半夜不睡觉洗什么床单,不会交给银杉去做吗?”
苏锦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一边想对策,想着要怎么圆谎才好,看上去也是一脸纠结,“二姐…”
萧无悔顿时睁大了眼睛,了然,不由感叹,“原来小三也长大了…”
苏锦差点儿一头撞死在地上,她,她这什么意思?
萧无悔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平添出一抹红润来,“这样吧,明日让容华送两个清倌过来教教你,十二三岁也该懂这些了,这些你既然不好意思,就由我跟父亲说好了,若是害羞,便让容山跟你说说该注意的东西,今后你也算是大人了,可不要再小孩子脾气。”
苏锦脑子里咔哒一下,顿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了。
不是说女子都很保守的吗为毛她连这个都懂——苍天
“别愣着了,你赶紧收拾好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噢…噢。”苏锦嘴角抽搐着将单子重新展开,手指抚到方才痕迹落下的地方,顿时连手也跟着抽了筋。原来,这红的东西洗干净以后,也可以说成白的,好强大的理解能力…
等容山推着萧无悔走进她的屋子,苏锦趁机再次用灵力给自己去了遍血气,这才甩甩手屁颠屁颠跟进去,恰见到萧无悔正抱着心月狐玩,小东西趴在她手心小脑袋不断在萧无悔胸部蹭着,一副餍足的模样,再看容山眼睛里已经快要冒出火来,不由就是一囧。
【发现好几天都木有统计数据了,明天算一下嘿嘿…】
第一卷 逼仄 第八十一章 最柔女儿身,最毒妇人心
第八十一章 最柔女儿身,最毒妇人心
第八十一章 最柔女儿身,最毒妇人心
忙两指夹起小东西丢回床上,心月狐正噌得惬意,忽而被摔了个天晕地转,立即就不满了,四条腿爬起来就要造反,“妈妈”
“抗议无效,给我老老实实睡觉去”
萧无悔轻轻笑出声,“我就说,怎么会有这样叫声的狐狸。”继而抬头,目露深思,“老三,你埋得倒也真深,这一大家子人哪一个不比你岁数大,却都被你耍的团团转。”
苏锦挠挠脑袋,狗腿地点头哈腰把茶盏递到萧无悔手中,一边舔着脸笑,“二姐,喝茶,喝茶…”
容山向后退出两步,在周围施满结界。
萧无悔见状,嘴角微微扬了扬,忽而徒声问出来,“那你可猜得到今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样的…萧无晴的事?
“不是说她走岔了路遇到几个醉酒的纨绔子弟么?”
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不成?苏锦转瞬便看见萧无悔略微眯起的双眸,心下忽而一动,不由大叫出来,“是,二姐,你…?”
可是怎么可能,虽不是亲生姊妹,却也是相隔极近的血亲,虽按照萧无晴所说她并未失贞,但若拿一个女孩子的名声说事,却不像是萧无悔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