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哥轻笑:“谁说不会做诗就是文肓?!文学大家孔、老圣人都未曾浅见的说过些话!你说的?还是你?你?你?”童哥双眼扫过现场的所有人,手指指向现场的众人,众人一时哑然,危然自立,谁也不敢出头冒犯圣人,因为这话圣人确实没有说过。
童哥帅气的在椅子上落座,得一笑:“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就是对我的话表示认识,作诗不是我的强项,但不代表我就是文盲!”
众人哗然,被童哥这么一闹,众人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特别是刚才被童哥水酒洒了一身的男子,更是怒可不揭却无计可施,书生的文弱与童哥的武艺高深显得不成正比。
“什么是你的强项!”那男子不服气的喝到。
童哥手臂一挥,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一壶水酒,昂首就倒了一口进嘴里,然后自信的道:“对对子。”
“呵!”那才子冷笑一声,“好,我今天就来会会你。如果你输了,你就当众说你是文盲!”
童哥挑眉一笑,手朝桌上一拍,道:“好,如果你输了,你就退出文坛,回家去侍奉你老娘。”
现场众人一阵唏嘘,以怀疑的眼光纷纷看着两人,以刚才童哥做诗的水平来看似乎难登大雅,但童哥又是自信满满似乎已是胜卷在握。再观那才子,不过是二流才子,唬唬一般人还差不多!情况尚不明朗啊!
那男子脸一阵青一阵白,这个赌注有些大,足可断他一生的前程,不过现在这种已经被架上场的情景已经没有退路,所以只有硬着头皮上,他就不相信,一个连诗也不会做的毛头小子他会比不过!
“好,开始吧!”那才子死瞪着童哥道。
童哥轻笑:“既然是我的强项,那么就你先吧!”
才子嘴一抿,“竟然你有心谦让,我再推确未免有些矫情,我就先出一题,你来对吧!”
“龙王夜宴,月烛星灯,山肴海液,地作盘。”那才子道。
“玉皇兴兵,雷鼓云旗,风刀雨剑,天为阵。”
童哥对得轻轻松松,那才子暗自捏了把冷汗,童哥神情自得的打量着那才子,才子表情怪异,似乎没想到童哥会对出,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对得不错。刚才只是牛刀小试,这次出个难点的。”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为妙文。”此对一出,现场下微有人窃窃私语。
段玉儿拉了拉王凤语的衣袖,盯着童哥双颊含春神情颇有期待之意,男装的童哥是潇洒不羁玉树临风,端的是赏心悦目。
童哥大眼一转,“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即非家畜,又非野兽。”
“对得好,对得好。”段玉儿拍着手跳了起来,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童哥表情自负的看了她一眼:“姑娘过奖了。”转身,童哥正眼也不瞧那才子继续道:“你出了两题,该我了。”
“爱爱情情情情爱爱有爱有情有情有爱无爱无情无情无爱。”童哥这对子一出,全场一阵哗然,周围的人都纷纷相望,这题的难度令人乍舌。
那才子已是满脸通红,冷汗虚发,处于百思无解之际。
童哥轻笑:“慢慢想,给你时间。”说完,身形一闪,悠然自得的坐下,一只脚还很随意的翘起,无聊的晃悠。
段玉儿兴奋的拉着王凤语蹭了过去, “公子,你对得太好了,我可以鉴定,你不是文盲!”
童哥偏过头,认真的看着她,看得人姑娘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小脸,才道,“姑娘,你好面熟啊!”
“切,太俗套了吧!”人群中不知谁嗟叹了一句。引来段玉儿白眼一玫:“小女子从未见过公子。”
童哥没理会他,把目光调向那名心急火燎的满面焦虑之色的男子,“怎么样,想出来了吗?”
男子面呈土色,他垂着头冥思苦想,可偏偏脑子里一片乱麻没有头绪,他肚子里本无几两真才学,硬充才子,此番算是栽到阴沟里了。
随着他想的时间越久,场中私语之人越多,那才子一边苦想,一边分神看着现场一些熟识者的轻蔑眼神,顿觉颜面扫地,尴尬耻辱到极点。
段玉儿脸上有喜悦之色:“对不出就认输吧!”此话一出,现场的人纷纷喝应,那男人无颜到了极点,只见他呼了口气,正眼看着在场的人,“ 成财乃兵家常事,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对对子对不过你,我认输。”说完双袖一拂,掩面离去。
“诶,诶,你怎么就这么走啦!你还未说就些退出文坛呢?”段玉儿不满的大喝道。、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童哥淡然的道,转身欲去,却不想撞进一个怀里。
鼻端传来熟悉的气息,童哥想的是开溜,原来是她伤未好,还饮酒,多少有些心虚,于是撑着身子想开闪,但被段晟牢牢抱住,她新伤未好,功夫不及他,实在无奈何。
段玉儿的视线始终跟着童哥,当她看见童哥陷入某人怀里时,自然要打抱不平:“放开这位公子!”段玉儿娇喝一声,当她看清眼前之人时,语气软了下来。
童哥有喜了
“皇兄,你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游玩?”段玉儿边说着边蹭到童哥身边,双手拽着她的手臂相拉她出来。
“御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万福。”现场的所有才子拜倒。
“各位,请起。”段晟任童哥怎么样的挣扎抱着她也不松手,看得现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御王抱着个男人这实在与伦理相悖,现扬的才子卫道士们无不心头暗自惴测,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敢怒不敢言。”
再观段晟仍是一幅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并未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合理数,童哥这时也不再作挣扎,任他抱着,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扔进他怀里。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段玉儿尴尬的上前,拉着段晟的衣角,小声的在他耳朵轻语:“皇兄,男男授受不清,你看所有人都看着你们呢?”
“男男?谁说我是男人啦!”童哥在段晟怀里直起身子,勾魂的大眼媚色无双:“穿男装就是男人吗?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女人!”众人惊疑,然后从上到下的打量童哥和段晟的姿态.
段玉儿小脸煞白,不敢置信的盯着童哥,然的眼神分散似有破碎的痕迹。
“她是我的妻子。”御王正式介绍,所人纷纷侧目,再瞧童哥的气质和桀骜不驯的张扬态度,再结合最近风靡全城的传言,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这人就是御王传说中的女山大王。
众人看待童哥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敬仰!童哥的事迹在她以山大王身份被太子党一行人拿出来做文章的时候就被各界人士耳熟能详,他们了解的版本极多,有男人婆版,巾帼英雄版,有五大三
粗版,有芳华绝代版,总之,众说纷纭,极具匪色的传奇色彩。
传言果然是传言,男装的童哥那份狂傲不羁、肆意洒脱无人能及,五官俊美、眉目英气中带着女子的妩媚潋滟,整个人揉合了男子的英气和女人的娇柔,形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御王如此坦然的介绍她,看得出对她是情意非常…
童哥不耐众人的目光,虽然她向来习惯于众人的注目,但今天却有些厌烦,突然,胃里一阵翻腾,童哥一把推开段晟,捂着嘴到一旁大吐特吐。
这一吐,倒把段晟给急坏了,只见他焦急的上前,扶住她弯着的腰肢,边细心的扶着她的
背“童童,怎么了,胃不舒服吗?”
童哥一手按住胸口,样子有些虚弱,她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在段晟的搀扶到下抬起头,刚才还鲜艳的嘴唇毫无血色,脸色有些透明,“晟,我们回去吧!”
段晟神情些担忧,的扶着她宠溺的道:“好。”
“还能走吗?”段晟的语气极尽的温柔,堂堂御亲王不避忌的在众人面前展现这样的温柔足以让所有人都对童哥另眼相看。
“能。没这么娇弱。”童哥没好气的道。
段晟笑笑,牵起童哥的手走向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软娇。
两人的离开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在场的段玉儿和王凤语。
“我不要坐轿子,我要骑马。”童哥才不喜欢那慢摇慢摇的轿子。
段晟好声好语的道:“童童。乖。你伤还没好全,不能吹风着了凉。”
童哥扁了扁嘴,“好嘛!”她坐进了娇子,段晟轻身飞到流水身上,流水踢着马蹄发出一声轻啸。
“玉儿。”段晟喝了声,段玉儿这才反应过来。
李总管恭敬的走到段玉儿身旁:“公主,请。”原来李总管在见到段玉儿那一刻准备了另一项软娇。
段玉儿看了眼轿子的方向,转身对着身旁的王凤语道:“语姐姐,我回了。”
王凤语含蓄的笑着,目光却错过她看向一旁的侍卫,眼里有不舍,段玉儿了然一笑:“冷铭,送语姐姐回去,如果她有半点差池,拿你是问。”
那名叫冷铭的侍卫看来平静无波的黑眸闪了一下,目光没有半点斜视,沉稳的道:“是,公主。属下一定尽心尽责的把王凤娘送回家。”
王凤语淡然的道:“多谢公主。”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喜色。
段玉儿微笑着点头,然后黑转身入了软轿,马上的段晟轻喝一声,一行人向?王府里行去。
王凤语与那位侍卫也随后离去。
段晟等人一走,在场的才子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现在儲君之位空悬,朝空王子有三名,其中拥护御王呼声最大,而且御王此次平乱有功,圣上向来对御王痛爱有加,看来储君之位非他莫属。”
“咳咳咳”,那名得高望众的才子隐讳的说:“各位,各位,不谈政治谈风月。”
“好,谈风月。”众才子附合。
“你们说这么山大王会成为正宫吗?”
各位才子相视一眼:“不要用常规的目光去看待这件事。不好说!不好说!”众才子摇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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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中的童哥又吐得一塌糊涂,她昏轿了。
段晟没法,在童哥的坚持下只有让她上马,两人相拥着坐在马上散步着回府。
一回到府里便有御医等在那里。
段晟抱着童哥下马,然后一直抱到了客厅,童哥也大方,任其抱着脸不红气不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半点娇羞,倒是引得一旁的奴仆们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段晟把童哥放在椅子上,立即对侯在一旁的御医道:“王妃胃不舒服,你帮着瞧瞧。”
“不用瞧了,我没事,就是有些恶心想吐,没什么大不了的。”童哥道。
“童童,乖,听话。”说完拉起她的右手,翻开手腕的衣袖。
“王妃,冒犯了。”御医的一只手指轻若羽毛的搭在童哥手腕上。
“怎么样。王妃身体有什么问题。”向来冷静的段晟变得有些毛躁。
那御医收手,退了一步,双手作恭:“恭喜御王,王妃有喜了。”
皇帝选媳妇
段晟有一秒的振惊,紧跟着双眼像钻石般璀璨的闪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像突然乍现的太阳,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只见他兴奋的抓住童哥的手,“童童,你怀孕了,你有我们的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
两人沉寂在喜悦中,那名御医自觉的退下。
段晟连说了两个太好了,他正在为父皇不喜欢童哥无法立童哥为正妃而发愁,这下好了,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童哥有了他的骨肉,如果是男孩就皇长孙,相信父皇不会再反对的。
段晟把童哥抱了起来,兴奋的在原地打转,童哥亦是高兴得不行,她抱着段晟的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孙长老不会担心了,山寨有后了。”
段晟笑着把童哥放下,“是大齐有后了。”
“大齐?”童哥隐下笑容,歪着头看着段晟道。
段晟一坐到她身旁,温柔的牵起她的手放至手心,柔情的道:“童童,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我段晟今生唯一的女人。”
童哥大笑,表情中没有一丝羞涩,她反握住段晟的手:“好。如果你不负我,你也是我今人唯一的男人。”
段晟眉角含笑,脉脉温情的眼里有着动容,这就是他的妻子,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狂傲自我,坚强又自信,她不同于娇弱的小女人,她更不是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她可以和他并驾齐驱,和他一起翱翔,她足以与他匹配!
段晟从怀里拿出那块代表他身份的龙形玉佩慎重的放在童哥手里,“童童,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童哥疑惑的看着他:“你给我玉佩干嘛!什么意思?”
段晟笑:“童童,收好它。我要隆重的举办一次婚礼民,让你风风光光的入门。”他没有说这块玉不仅代表的是身份,还有权力和地位。
童哥听话的收好玉佩,无所谓的道:“我们不是成了亲了吗?还举行什么婚礼,你不嫌麻烦吗?”
段晟亲溺的划了一下她的鼻尖:“不麻烦,我要告诉全大齐的人,你是我御亲王的王妃,将来大齐的皇后,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
“未来大齐的皇后?”童哥眼里似有疑问。
段晟的心揪紧了一下,样子微微带有一丝的忐忑,段晟知道童哥心性自由并不贪图名利,他不确定这尊贵的后冠是否能留住她:“是的。童童,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童哥沉默了一会儿,她虽是草根出身,也深知皇后的意义,意味着她的后半身将要在宫闱里度过。
看着童哥的表情,段晟表情有些慌乱:“童童,只要留在我身边,你还是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不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倦了累了的时候,回到我身边,做我唯一的皇后。”
段晟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声肺腑,说得深情又卑微。只见童哥眼里充满感动,如果之前对他只是好感的话,在这一刻她已深深的爱上他,其实她不知的是她早已把他镌刻在了心头,所以才有随他入京,所以才有后来…
等待最是让人焦虑和忐忑,越是在乎情绪越是无法淡定,段晟握着童哥的手心微微泛有凉汗,这个女子他今生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即使不要皇位,随她驰马天涯!但他还记得身上的责任,他是大齐的皇子,身上肩负着大齐的未来!
童哥移开目光,窗外蓝天白云,苍鹰雄健的在天际盘旋翱翔,她的目光随着它转啊转,良久,才回过头看着等待着她答案的男子,她的相公!
她轻叹一声,像是婉惜像是缅怀!这声幽幽之叹让段晟的心脏没来由的收了一下,童哥挑了下眉,笑笑逐颜开:“好吧!我就大发慈悲让你荣幸一下。我的婚礼要请全山寨的人参加。”
段晟的表情乍泄的阳光猛然的亮了起来,“童童,此生,我断然不会负你。”说完,双唇覆上她的柔软,童哥毫无保留的揽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宫里来人传召段晟进宫。
段晟神色转变了一下,眉宇间自有了主意,他抱着童哥回房休息,在安排妥切后,才随来的太监进了宫。
“皇兄,皇兄。”段玉儿守在宫门口,直对着段晟招手。
段晟大步进过去,宠溺的道:“不是才送你回宫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我刚刚回宫听到一个消息。”段玉儿挤着眉,样子有些神秘。
段晟笑着拍拍她的头:“玉儿,这天色不高了,回宫休息吧!”
“小林子,来送公主回宫。”显然段晟对这个消息不大感兴趣。
段玉儿跺了跺脚不满的在他身后叫道:“皇兄,这消息可是关于你的,你不听,可是要后悔的哦。”
段玉儿的话成功的打断了段晟的脚步,他转身:“玉儿,发了什么事。”段玉儿可说是宫里的顺风耳,消息向来灵通,而且皇帝极其的宠爱她。
“父皇要给你指婚啦!”段玉儿说着,脸上没有喜色,原本反倒有一丝忧愁。
段晟眼角跳了下,表情未变:“你在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我刚溜去父皇那里玩,父皇正在看一组画册,然后选中一张,道:让她给我皇兄做王妃怎么样?”
段玉儿把皇帝的口气学得非常像。
段晟狭长的双眼眯了一下:“你怎么说?”
段玉儿嘴角弯了一下:“我说皇兄已经有心上人啦!他府中不是住着一位王妃吗?”
“父皇怎么说。”
“父皇,那不算,那样出身低下,粗鄙的女子配不上你皇兄,该女女子贤良淑德,才华横溢,乃大齐第一才女,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你皇兄,朕要为他挑一个全天下最完美的媳妇。”
段玉儿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下段晟的脸色,段晟已是乌云满面。只见他转身大步朝宫殿走去,他深知君无戏言,在旨意未下之前,是力挽狂澜的最佳时机。
“皇兄,等等我,我也去。”段玉儿小跑着跟上去,玉凤语是她的好朋友,她或多或少知道王凤语与侍卫冷铭的事,她可不想好友失去幸福。至于皇兄,从他今天看那童哥的眼神和表现现,他对童哥情深意切,怕是难接受这门亲事。她不想最亲的兄长和最好的朋友痛苦,这也是她抢先在这里告诉段晟消息的目的。
皆大欢喜
临近皇帝寝宫的时候段晟的脚步放缓了下来,他转身挡住跟着而来的段玉儿,“你先在这里,别凑热闹了。”
段玉儿嬉笑:“皇兄此言差矣,有热闹的地方怎能没我呢?”
段晟表情严肃下来,“玉儿,听话。”
段玉儿垂下头:“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她脸上诧然一笑:“加油,我会支持你的。”
段晟表情轻松了一下,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然后转身大步入内。
巍峨的宫殿里静悄悄的,一位身着明黄衣袍神情不济的老者病微的躺在躺椅上,昏浊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墙体上挂着的人物像。
段晟深吸了口气,迈步老者身旁,表情柔和的道:“父皇,儿臣来了。”
皇帝静寂的神态微微有了一丝活力,他转过头看着段晟,然后拍拍扶手,“晟儿,坐。”
段晟坐到他身旁,记忆里的父皇总伟岸而气宇轩昂的,如天空傲翱的鹰般强大,完全无法与眼前
这个苍老脆弱的老者相比较。
皇帝收回握住段晟的手压在肚子上,脸上隐有痛苦之色。
“父皇,又疼了吗?”段晟关切的问道。
皇帝深吐了口气,松开眉头,无神的双眼有些黯淡:“晟儿,知道我现在最遗憾的是什么事情吗?”
段晟心里腾的跳了一下,继续问道:“父皇,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刚接到飞鸽传书,说他们已经取到了蓝修罗,正在回来的路上。你的毒会解的,你的身体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皇帝轻轻笑了一下:“晟儿,我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看到我大齐皇室的血脉可以延续。”
段晟心上一喜:“父皇,你会看的,今天我进宫就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老者昏黄的目光有些闪烁:“什么好消息。”
段晟灿烂的笑开了:“父皇,你要做爷爷了。”
“什么?”老者抓紧段晟的手,神情有些激动。
段晟安抚道:“童童有了我的骨肉。”
皇帝神情有些阴霾的松开段晟的手:“大齐血脉关系着江山社稷,怎可由一个土匪草莽出身粗鄙的人来遍育孕。”说完,老者沉着脸转身,把身旁的一幅画轴递给段晟:“看看这个。”
段晟心知老者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只是接过,但并未打开,而是从颈上解到一个栩栩如生的凤形吊坠递到老者面前:“父皇,认识这个吗?”
皇帝干瘦的手巍颤颤的接过,昏浊的双眼徒然一亮:“这是凤国皇族的信物,晟儿,这个你从那里来的?”
段晟不答:“三百年前,凤国是中土唯一的大国,二百前,凤国内忧外患加上国主昏庸无能国力衰弱,然后叛臣谋反,皇室落逃。各辖的诸侯不满叛臣统制,打着匡复国家为名占地为政,正统皇室一直下落不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占地的诸侯渐成为一方之霸主,自立为王,分为南国、齐国、北国、赵国。而凤国皇室的子孙为逃离战乱,隐姓埋名,伦落为寇…”
皇帝必竟是中毒而不是傻,缜密的大脑听着段晟的分析,脑子里渐有眉目:“晟儿,你的意思是说,童哥与这凤国有关?”
段晟稳健的笑道:“非凡有关,她是凤国皇室唯一的嫡传子孙,身份异常尊贵。”
皇帝垂下眼睫,脑子里渐有算计:“你可有证据。”
段晟道:“这凤玉就是证据。”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看样子年月悠久,精美的页面上一只凤凰傲视群鸟,只是看着就觉得非寻常物。
“这是凤国皇裔落草后制定的史谱,里面清楚记载着一切。”段晟把册子递给皇帝。
在段晟和童哥第一次亲密接触时段晟就注意到童哥脖子上戴着的玉坠,做工精美质地华贵,很像他小时候看的一本史书上所记载三百年前解体的凤国之物。于是他悄然的打量着山寨,他发现山寨一切细微的布置上也与凤国有关,于是他心里微微起了怀疑。他曾问过童哥玉坠是那里来的,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些更肯定他的怀疑。
回京时他找孙长老做了一番恳谈,在孙长老的话里确定了他的想法,他对孙长老推心置腹,孙长老也对他和童哥的情形做了番考量,童哥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段晟成了皇帝,童哥就是皇后,这也算是对想复国的先人有了个交待所以,他把祖传的史谱给了段晟,希望他能好好待童哥,居然他相信没有人能欺负了童哥,但希望童哥以堂正的身份得到皇帝的接受。
皇帝表情复杂的合下册子,道:“你有什么打算?告诉她真实身份吗?”
段晟表情亦沉重:“按理说,我们都是他的臣子,应该行忠义之道。但凤国已经不存在了二百年,这二百年来,各国励精图治,百姓安家乐业,太平盛世。四国都不可能还政于她。还有怕有野心份子争夺于她,她是名正言顺的四国之主,如挟持她以匡复凤国为由,引发战乱,到时民不聊生,就大不妙了。”
“嗯,说得有理。你的意思是?”皇帝道。
段晟笑:“在我眼里,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土匪也好,公主也罢,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今生唯一的妻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请父皇恩准。”
皇帝昏浊了眼多了丝精明:“你的意思是想隐瞒她的身分?”
皇帝径直盯着他,然后放松了表情:“好。依你所愿。也算我为前国主尽了份忠。”
“谢,父皇。”段晟喜不自禁。
“起来,起来。”皇帝脸上也带着笑着,他拉着段晟的手道:“有了凤国皇室的血脉,我大齐的血脉更尊贵了。希望一举得男,这样,我大齐就有后了。”
段晟看着皇帝迫不及待的样子,跟着道:“父皇,来日方长,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小皇子的。”
“来人,把钦天监的陈大人叫来!”皇帝突然拔高音量道。
“父皇,你这是?”段晟喜切的道。
“算良辰吉日,我大齐太子娶妃,怎能草率。还有,册封你为太子的事情,也即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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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国举国上下一片喜庆,久病未上朝的皇帝病好了,(皇帝中毒的事只是对外称病了需调养。)仁厚睿智的段晟取代乖张暴戾的段索成为太子,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同时,太子娶百姓们爱戴的女山大王为太子妃更是受百姓拥护,传为佳话。
太子大婚当天,举国同庆,声乐振天,来宾更是多不胜数,其中还有来自山寨的一干弟兄。
此次的婚礼,童哥终于换上了女装,着新娘装的她仍是美艳中带着一股潇洒,迷煞一干只能见身影的人。
拜堂时,段晟的太子府门外已是被挤得水泄不通,府内有皇帝坐阵倒没人敢乱来。
道喜道贺声不绝于耳。
童哥只觉头很重,眼皮下掉,她从今早寅时就起来装按,现在她困死了。段晟似乎感觉到童哥的不在状态,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童童,再忍忍。”
童哥回握他的手,虽然隔着一层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段晟可以感受到她回予他的真情。
就在段晟童哥正准备拜天地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等等。”
谁敢在太子大喜之日捣乱!
来者,三人,异国装扮。
“童妹,不要啊!”为首那人本保持着的威仪在见童哥时变了样,一下子扑到童哥身边,段晟挡在了当前。
在听到这声音时,童哥也心上一喜,她掀开盖头从段晟身后蹭了出来。“江小水,你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江小水喜悦的上前,在众人虎视眈眈下不敢乱来,他的表情半是喜悦半是悲伤:“童妹,为了你,我怎么样也要回来的。”
童哥上下打量着他的衣服:“江小水,你穿着南国的服饰干嘛!哎哟,还金丝银线的,你发财啦!”
江小水苦笑:“童妹,这个容后再说。”
“童妹,你真确定你要嫁给他。”
童哥笑道:“你表情这么奇怪干嘛!我早就确定了啊,我们在山寨不是成过亲吗?”
江小水心里泛苦,他深深的看着童哥:“童妹,如果没有段晟,你会不会嫁给我。”
童哥笑:“我把你当兄弟。”
江小水悲伤的深吸了口气,然后脸上挤上一抹笑:“童妹,祝福你。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说完江小水转身看向段晟:“我把童妹交给你了,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他,相信我,我做得到的。”
段晟自信的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7皇子。”
“七皇子?”童哥看着两人,眼里有疑问。
江小水把目光投向童哥,“其实我是南国的七皇子。不好意思,瞒了你这么久,你会怪我吗?”
童哥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正纳闷怎么你可以退南国的兵,原来是南国的七皇子呀!幸而有你,不然,太子之乱平得不会这么容易。”
江小水笑笑,看着童哥和段晟道:“你们,保重。”
说完转身大步的离去,随行之地也跟着走了。
“等等。你去哪?”童哥叫道。
“南国。”江小水没有回头,回头只会让他更加心伤,而且,南国还有更重要的事跟着他去处理。
段晟不知何时已悄悄的握住童哥的手。
两人目送江小水离开,然后相视而笑。段晟把红绸再度盖到童哥头上:“我们继续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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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哥和段晟的婚姻,得到了全国人民的祝福。
以童哥的故事剧在坊间广为传播,深受百姓的爱戴,童哥的传说,成了大齐的传奇,名声斐外。
大有人称叹!一代女山王成了一太子妃,将来一国之后,真是一切皆有可能。本书完